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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良颜-姚颖怡-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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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又有一个说道:“老八,你别这么少见多怪,这是炕屏,专门摆在炕上的,那也不是宝石,那叫玻璃。”
那个叫老八的啧啧称奇:“这玻璃炕屏都能照出人影来,咱们把这东西搬到当铺里去,少说也值十两银子。”
颜栩暗骂,这玻璃炕屏价值千两,你敢搬出去卖十两,小球能和你们拼命。
先前的公鸭嗓说道:“胡闹,你忘了刘爷是怎么叮嘱咱们的,这里不但是京城,还是城东,能在这里买得起宅子的,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就是公卿之家。你把这炕屏刚送到当铺,那开当铺的立刻就能报官捉你。”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行了,老四,你也别和老八较真,他也就是说说而已。咱们办了这趟差事,回去以后,别说是这样的玻璃炕屏,就是买上一座这样的大宅子都行啊。”
这老者显然是这些人里的头儿,他话音方落,这几人便异口同声说道:“刘爷说的对,咱们是来办差的,这趟差事办好了,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刘爷似是对他们的话很满意,道:“你们出去两个人,把这宅子里里外外都看一看,若是确定没有人,那咱们这几日就在这里落脚吧。”
那个叫老四的公鸭嗓忙道:“刘爷您放心,这地方我盯了些日子,除了那个来送货的老头以外,这外面的锁头从没有打开过。想来就是哪个大户人家刚刚买下这宅子,大冷的天,也就没有急着搬进来。依我看,咱们在这里住到开春都行,外头那些客栈都不肯做咱们生意,与其****赖在施粥的棚子里冻着,还不如就在这里落脚。“
老八也附和:”四哥说的对,就算这家人来了,咱们一手一个全都做了,往院子里一埋,谁能知道啊!“
刘爷闻言不悦:”老八,你还让我说上几遍,这里是内城,天子脚下,你以为还是在陇西吗?“
一一一一
第二二九章 危急
因为黄河水患,而朝廷的救灾款项不能及时发放,河南一带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这才致使大批流民进京讨生活。
因此,河南道的大小官员,连同派到河南赈灾的洛王都被问责。
可这些人却是陇西来的!
听那个老八说话的口气,分明就是做惯杀人越货营生的,这些人以兄弟相称,却又听命于那个称为刘爷的老者,而他们此行,是受主子派遣。
这次差事办下来,每个人都有一场大富贵。
浚仪街的这套宅子,不算家什摆设也价值万两,而在这些人眼中,只要办了这趟差,就能买下这样的宅子,也就是每人至少万两的赏赐。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差事,会让人许诺下这样的赎劳?
陇西颜栩隐约想起一个人,可又觉得不会是他。
这人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葛,多年前他能毅然决然放弃一切,也不必如今再大费周折。
正在这时,他听到雕花木门被打开了,显然这些人还是按刘爷的吩咐出去查看了。
他正想趁着这个机会出去,却听到外面忽然一阵嘈杂,先前出去的叫老八的汉子喊道:“小子,别跑!”
堂屋里的人闻言立刻警戒起来,老四低声喝道:“老五、老六,你们护着刘爷,老七,抄家伙,咱们出去看看!”
老四和老七跃出堂屋,外面传来老八的大嗓门:“个子不高,是个半大小子,穿着夜行衣呢,应该是个做没门买卖的。老九追着他上墙了。”
老四转身进屋:“老五,咱们里面就属你和老六的轻身功夫最好,你们去追,别留活口!”
老五和老六答应一声便挑帘出去,刘爷这才问道:“出了什么事?”
老四答道:“是个偷鸡摸狗的小贼,只是咱们方才说的话,也不知让他听到多少。老九追上去了。老八那个笨蛋。连墙头都跳不上去,就会瞎嚷嚷。”
刘爷呵呵笑道:“老八是这样的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小小毛贼倒也无妨。但是你说的对,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留下活口。”
老四沉声道:“刘爷放心,老九就是再不中用。老五和老六可都是狠茬子,但凡是做这一行的武功都甚是普通。别看这小毛贼飞檐走壁的,只要落到他们手上,那就是个死人了。”
炕屏后面的颜栩已经猜到这些人口中的小贼是谁了。
小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了。
这孩子倒也机灵。看出有端倪,没敢贸贸然进到堂屋里来。可是现在,她还是凶多吉少。
自家徒儿的武功虽说以她的年龄来说不算差了。可她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这些人个个心狠手辣。就像那个老四说的,落到他们手上,小球的小命笈笈可危。
这些人混进流民里来到京城,一定是有阴谋,因此,颜栩原本不想打草惊蛇。
可现在想不打草惊蛇也不行了,再晚一步,徒儿性命不保。
想到这里,颜栩从怀里掏出人皮面具戴在脸上,飞身便从炕屏后面的空隙处跳下炕来。
老四和刘爷没想到这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两人全都大惊失色,说时迟那时快,老四手里的戒刀便砍了过来。
颜栩看清楚了,老四三十开发,衣衫褴褛,面色黧黑,和街上的流民没什么两样,乍看上去,就是个乡下汉子。但这一刀砍过来,却是虎虎生风,竟有千钧万马之势。
颜栩心头凛然,他还真是低估了这些人,原以为就是响马之流,可就凭老四的这一刀,也绝非泛泛之辈。
他身子轻灵,老四只觉眼前一花,再看颜栩,已避开了他这一刀。这一刀还未使尽,但凌厉已无,他就势就是一刀挥出,但这一次,颜栩已经飞身跃到刘爷身前,一把扣住刘爷脉门,冷声道:“你不想要了这个老家伙的性命,那就只管放马过来!”
刘爷瘦小枯干,花白的山羊胡子,同样是衣衫破旧,但颜栩却注意到他的一双手,这双手的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尾指还蓄着长甲。
这应该是某人的幕僚。
老四果然住手,手里的戒刀缓缓放下:“兄弟,哪条路上的?”
颜栩朗声道:“和你们一样,想来这里找几个小钱花花。”
老四似是松了一口气,眼中的戒备却更加强烈:“既是如此,那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把我家老爷子放下,咱们也不挡你的财路。”
颜栩见他目光闪烁,知道他是言不由衷,冷笑道:“也好,待我出了这个宅子,就把这老爷子还给你。”
说话之间,他已经向门外掠去,而一双手,却仍然如同铁箍一样牢牢揪住刘爷。
因为带着一个人,他的身法比平时慢了许多,但即使如此,对于以硬刀硬枪见长的老四来说,也只是一刹那。
老八就在门外,忽见一个黑衣人挟着刘爷出来,他愣了一下,继而挥起手里的腊木棍子朝着劈头盖脸打了过来。
颜栩微微一笑,随手一带,便把刘爷当成盾牌挡在身前,老八看到时想要收手已经迟了,这一棍正好打在刘爷的肩膀上,刘爷一声惨叫,颜栩顺势把刘爷朝着后面追出来的老四扔过去,自己则腾空跃起,跳上房顶。
他从房上又跳到墙上,放眼看去,月光如水,远远地,浚仪街上似有几个黑影正在飞速奔跑。
他没有犹豫,几个起落,人已如飞鸟一般落到墙外,他弯起拇指和食指含在嘴里,打了声呼哨。
声音尖利,哨声未绝,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黑子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疾驰而来。
颜栩翻身上马,掉转马头,向着方才那几条黑影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第二三零章 招供
今天并没有提前和师父约定,玲珑原本也没有来浚仪街的计划,她来浚仪街只是临时起意。
她心乱如麻,只想出来走走,她没有提前踩点,街上又已宵禁,甜井巷里住的是鑫伯和几个半大小子,她晚上过去实有不便,这样一想,她便来了浚仪街。
那里没有人,她想一个人好好静一下。
虽然她也曾想过,尤姨娘尤吟秋这个女子并不简单,并不似表面上的与世无争,但她却没有想到,周嬷嬷是尤吟秋的人!
银铃全都招了。
尤吟秋的娘亲生下她后没有奶水,虽是小户人家,可还是请了同村的一个媳妇做了乳娘,这个媳妇就是周嬷嬷的亲娘,周嬷嬷和尤吟秋是乳姐妹!
尤吟秋早已失宠,西府又是宋秀珠掌家,周嬷嬷进府多年,也没有人知道她们的这层关系。
就连银铃也不知道。
不久之前,银铃的哥哥为了租下通县的田地借了印子钱,眼瞅着是还不上了,就来找周嬷嬷要钱。
这个时候,银铃才知道尤姨娘和自己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她听到兄长指着她娘的鼻子吼道:“你别说拿不出钱来,你怎么不去找尤姨娘去要?我听人说了,她每年给白云庵的香火钱就是二百两!你让她拿出一百两银子,不但外面的债都能还上,就连明年开春的种子钱和人工也够了。”
周嬷嬷边哭边说:“她只是个姨娘,手里能有多少私房钱啊,你让我怎么忍心去逼她。”
银铃的兄长一把将亲娘推开,冷笑道:”你心疼你那个乳妹妹,就不顾亲儿子死活。我可告诉你,若是拿不来银子,我就把银铃卖了,张家早就说了,到时只要和宋太太说一声,就连银铃的赎身钱都免了。“
周嬷嬷被儿子推倒在地,索性坐起来大骂:”你个狠心的东西。连亲娘都敢推。你倒是把那丫头卖了啊,不是你舍不得卖,是卖了她也不够给你还帐的。你这就去把她卖了,我也落个清静。“
银铃的兄长被他娘识破,这才好声相劝,连哄带骗逼着他娘去找尤姨娘要钱。至于他妹子,张家总共只肯给三十两彩礼。卖上三回也不够给他还债的。
之后不久,银铃就来了玲珑身边,她要给玲珑下的那包药,是她娘给她的。只告诉她,这是泻药,只要五小姐在回来的路上闹肚子。就能说她感染痢疾,送到庄子里。一时半刻也不能回京城
她确实不知道那竟然是媚|药,否则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样做。
她是跟着五小姐去七皇子府的,五小姐若是在那里做下丑事,她们这些同去的丫鬟哪个也没有好下场,不是让人牙子领去发卖,就是一包什么药喝下去一命呜呼。
所以,她是真的不敢去做。但这药是她娘给她的,她早就猜到这件事和张婆子没有什么关系,张婆子的侄儿一心想要娶她,怎会让她为此丢了性命。
她也宁可相信她娘也是上当受骗,误以为这只是泻药而已,因此,事情败露之后,她一句话也不肯说,那是她的亲娘,怎么会忍心把她逼上绝路,她娘一定也是受骗了。
如果不是听说她娘找来了,而她哥还债的日子又已逼近,她打死也不会来求五小姐,她以为五小姐是小孩子,这事情过去一两个月,五小姐不但没有把她交出去,更没有再问过她,她真的以为五小姐心软,就此放过她了
她没想到一向面慈心软的五小姐,竟把她交给了熊嬷嬷。
熊嬷嬷调|教丫鬟比她想像的还要狠!
虽然没有实质的证据,一切都是猜想,但玲珑已能肯定,周嬷嬷是受了尤吟秋的指使,且,尤吟秋早前就有把柄握在周嬷嬷手里,否则周家儿子不会逼着他娘去找尤吟秋要银子。
玲珑想起金嫦刚出事时,喜儿看到尤吟秋等在半路上,和大堂兄说话的事。
一个吃斋念佛不理世事的姨娘,忽然关心起客居此地的侄小姐了,而且不惜坏了规矩去见侄少爷。
金子焰不是普通的侄少爷,他还是金家宗子。
玲珑心里烦透了,尤姨娘的孩子是宋秀珠弄没的,宋秀珠是打着冯氏的旗号去的,尤姨娘恨宋秀珠,更恨冯氏。
她去七皇子府之前,宋秀珠就已经没了实权,在府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尤姨娘却没有落井下石,反而把矛头指向了她。
这是多大的仇恨,恨到要毁了别人的子女。
子女
玲珑一惊,她母亲冯氏不是只有她这一个孩子,她有三个!
八年前,已经去了一个
百卉香是芬娘找来的,开始时是没有毒的,而那时父亲因为宋秀珠已经冷落了母亲,母亲就在这个时候将芬娘远嫁,她能够放心让芬娘到山东给她守住嫁妆,就是她认为,她有能力挽回一切,她早就有了准备。
但一定有人是她没有防备的,这人不会是宋秀珠,因为那个时候,宋秀珠污陷她,母亲早就不再相信她。
玲珑越想越烦,就想着到了浚仪街练上几趟拳脚发泄一下,让自己更清醒,可没想到却撞上了不速之客。
那几个人的话她只听到一点儿,一时半刻也想像不出这些人是什么来路,但肯定不是普通流民,她跃上墙头后,其中一个家伙也跟着一起上来,那人身法虽不灵活,却是练家子。
玲珑一路狂奔,耳畔风声猎猎,她跑出浚仪街,向着甜水巷的方向奔跑。
不但李升住在甜水巷,山东来的几个后生也全是有武功的。
忽然,她听到身后有风声响起,是暗器!
她身子一矮,暗影在她头顶飞过去,她刚想继续往前跑,就见那暗器忽然掉转过来,射向她的面门,这一次她看清楚了,这物件有三个叉,不是飞镖也不是银针。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归去来兮!
前世武侠小说里的归去来兮,原来是在古代真正存在的!
一一一一
第二三一章 受伤
在玲珑的前世,所谓的暗器已所剩无几,玲珑真正见过的也只有飞镖和飞刀,而且也只见过一次。比起这些暗器,那个时空的江湖人更喜欢用枪。
因此,玲珑一直认为那些传说的暗器都是武侠小说里杜撰出来的。
但这一世,她已经亲身遇到两次。
第一次就是暴雨梨花针,也就是石二口中的潇湘针雨;第二次就是现在,这是书上的归去来兮,也不知这里叫什么名字。
玲珑已经来不及多想,她的身子疾速向斜次里掠过,那暗器的三个翅膀呼呼旋转着从她耳畔飞过,玲珑松了一口气,虽然活了两世都没有学过躲避暗器,好在她身法灵活,还是避过去了。
可她高兴得太早了,归去来兮刚刚飞走的一刹那,她的腿上便是一麻,坏了,还有暗器!
就在这一躲一闪之间,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就在距她两丈开外,而玲珑的身体已经向前跌了出去!
她暗叫一声:不好!
她的临敌经验还是太差,躲避暗器又没有章法,没有想到暗算她的人竟是双管齐下。
眼看着玲珑就要摔到地上。城东的街道都是一水的青石铺路,天寒地冻,玲珑虽然有了防备,可这一摔还是能让她七荤八素。
可就在这时,身后飞来一条长绳,那长绳的前面是个绳套,竟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从玲珑背后兜头套下。
绳套套住玲珑,后面的人立刻收紧长绳将玲珑的身体紧紧勒住。玲珑虽然没有跌出去,却被绳子勒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她听到后面那人呵呵冷笑:“小贼。有本事你可跑啊,想在咱爷们手底下逃走,还等回去跟你师父练上十年八年。”
玲珑心里沉下去,今天遇到硬茬子了,这用绳子套人的招数,不是用来套惊马的吗?这下倒霉了,让人把她当马给套住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身后的两个汉子也听到了,其中一人说道:“可能是巡城的,带上这小贼先避避。“
另一人却道:”不对。只有一匹马,或许就是过路的,他若是过去就算了,如果敢多管闲事。就一起做了!“
听到马蹄声,玲珑心头大喜。大武盛世,朗朗乾坤,可她见过在半夜里独自在内城纵马驰骋的只有一个人!
”师父!救命!“
那两个汉子吃了一惊,互看一眼。冷笑道:”小贼,你吓谁啊,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你师父也是个废物!“
“你们说谁是废物?”风驰电掣前,石二已经来到面前。手里的马鞭刷的抽了过来,正抽到其中一个的脸上。
那人被抽得措手不及,手里的绳索却没有放开,反而拉得更紧,玲珑哎哟一声喊了出来,只觉那绳索透过她身上的棉衣似是要透进肉里。
石二无心恋战,小球那一声惨叫嘶心裂肺的,先把这孩子救下来再说,这伙假扮流民的贼人只是被人派来打前站的,与其拿下这几个小喽罗,他更想知道背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况且,这些人功夫全都不弱,若是和他们硬打,他也不敢保证能带着小球全身而退。
手里的马鞭又一次抽下来,这一次正抽到那人手臂上,那人手上一松,绳索终于松了下来。
玲珑就势甩脱绳子,向石二奔过来,可一条腿刚迈出来,身子便又是一个踉跄,石二一眼所出她受伤了,马鞭一带,卷到玲珑的腰上,没等她摔下去,就用马鞭把她凌空带起,放到马背上,玲珑稳稳地坐在石二的胸前。
这几个动作干净俐落,一气呵成,待到那两个家伙再出手时,两人一马已在数丈之外。
玲珑长舒一口气,也不去管腿上是否重伤,笑嘻嘻地道:“师父,您来得太及时了,您再晚来半步,徒儿就挂了。”
石二冷哼一声,没有理她。
玲珑很久没和石二同骑一马了,她还是第一次坐在石二身前,以前都是坐在他的背后。
她能清楚地闻到石二身上清爽的气息,只是这味道好像有点不对劲。
血腥气!
“师父您受伤了?”她急急地问道。
石二又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若是往常,他一定会训斥几句,可这次竟连一句话都没有说,玲珑知道他定是伤得不轻。
玲珑暗自后悔,她应该提醒师父的,这两个人都是暗器高手,可那时千钧一发,她现在想起来也晚了。
可是真的提醒了怕是也没有用,骑在马上要躲避暗器本就很难,何况她坐在前面。
师父若是避开暗器,那暗器伤到的就不是师父,而是她了。
师父是为她才受伤的。
玲珑转过身,伸手向石二背上摸去,一样东西就插在石二肩头靠下的位置,入手粘乎乎的,都是血。
“师父,您在哪里落脚?”她问道。
见石二没有回答,玲珑一急,一把夺过缰绳,若是往常,她是从石二手里抢不过来的,可现在不同,石二的手就松开了,他低声说道:“东华胡同。”
东华胡同?
十二皇子府就在东华胡同!
玲珑曾经跟踪过一辆马车,那马车在东华胡同停下来,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人就是十二皇子。
玲珑原本还想着,有朝一日功夫更好的时候,就到那里干上一票!
师父一定是受伤糊涂了,他曾经为了自己去过十二皇子府,因此还出去避祸好一阵子,这次哪里都能去,就是不能到东华胡同去。
现在师父受伤,自己可能也伤了,万一遇到十二皇子的人,师徒两人谁也别想跑。
玲珑揪揪黑子的耳朵,对它说道:“师父受伤了,你要听我的话啊。”
以前和石二一起做买卖时,石二曾经教过她,若是黑子不听话,就揪它耳朵。她曾经用过一次,不管用
好在这一次,黑子还是很给面子的,任凭她持着缰绳,向着甜水巷的方向而去。
鑫伯他们都在甜水巷,从山东来的后生里面,就有一个懂医术的。
一一一一一
第二三二章 兽医
来应门的是双喜,先是看到一高一矮两个黑衣人牵着一匹大黑马,这孩子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双喜,是我!”
双喜揉揉眼睛:“五”
“你把马牵到后面饮了!”玲珑打断他,把缰绳递给他,自己扶了石二往里走。
屋里的人还有没睡下的,听到外面有动静,长安也从里面出来,看到玲珑,惊讶得张大了嘴。
玲珑给他使个眼色,又道:“快去把大家都叫起来,他受伤了。”
长安比双喜年长几岁,见五小姐穿着男装,便知道不便道破,立刻回屋把所有人全都叫起来。
石二伤在后背,除了插着一支飞镖之外,还有一道伤口,应该是被那个样式古怪的归去来兮伤到的。归去来兮发射时飞速旋转,翅膀碰到人身上的就是一道深深长长的口子。
玲珑的腿上倒是没有伤口,隔着裤子摁上去,很疼,想来一定是青紫了,和石二的伤势比起来,这都无关大碍。
鑫伯见了石二的伤,吃了一惊:“这是?”
玲珑低声道:“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鑫伯没有再问,忙让人帮着将石二扶到炕上,用让长安去烧水。
见徒儿没按他的吩咐去东华胡同,而是来了这里,颜栩已经皱眉,又见到这里竟然一堆男人,而徒儿来到这里就像回到家里一样,颜栩火大,这孩子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大庆,你不是懂医术吗?我把他交给你了,你先给他止血。挨到天亮,就能去请郎中了。”玲珑吩咐。
大庆是山东来的后生里年龄最大的,已经十八岁,听到五小姐吩咐,红着脸说道:“五我是学过,不过不是给看病的,是给大骡子大马看病”
兽医!
玲珑腹诽!
“不论是不是一样的。受了刀伤全都差不多。你就当成是给大骡子大马看病吧。”
颜栩气得想给她一巴扇,可他伤在肩下,胳膊抬都抬不起来。只好任由还没有出师的骡马大夫给他疗伤。
我府上的大夫就是出自太医院的,你不送我去东华胡同,却把我带到这里,让我看兽医!
气归气。颜栩倒也没有糊涂,他知道徒儿是为他着想。这孩子倒也有良心。知道师父为她开罪了十二皇子,避免羊落虎口,这才来到这里。
可是这是什么地方呢?她一个女孩子,什么时候在这里藏了一堆男人。老的老、小的小,不过倒也有几个年轻力壮的。
热水烧好,鑫伯让两个后生帮着大庆给颜栩料理伤口。他陪了玲珑走出厢房,在堂屋坐下。
“五小姐。趁着天还没有亮,让李升套了马车,这就送您回府吧。”
鑫伯问都没问玲珑是怎么出来的,也没问屋里那个受伤的人是谁,五小姐既然没有说,那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五小姐是主,他是仆,这些事自是不便去问。
他现在想的就是如何送五小姐回去,想来五小姐每日都要晨昏定省,若是明天被人发现,她不在府里,这件事可就闹大了。
她这会儿却不想回去,那些贼人的武功她也是见识到了。且,那些人意在灭口,她这会儿回府,若是再遇到他们,怕是还要连累甜水巷的这些人。
这些人虽然都是练家子,可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师父的,师父都伤了,更何况他们。
“先不急,快天亮时我再回去。”她隔三差五便从府里跑出来,在鑫伯看来很难的事,对她而言并不算什么。
她之所以不急着回去,一是担心再遇到那伙假流民;二来也是担心师父。
师父虽然流血很多,但伤得并不是致命地方,倒也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他这人平时就挺别扭的,又是那么一个自鸣清高的性子,她不在这里守着,还不知那人会怎样。
若是有谁好奇,揭了他的假脸,说不定他就势一刀。总之,师父那人傲娇傲娇的。
这里的人都不是江湖人,自是不懂江湖上的规矩,可她却不能明说出来,总不能告诉他们,你们的五小姐是个小贼,这个受伤的就是她师父大贼。
鑫伯见五小姐不肯回去,倒也没有多说,玲珑对这位老人最满意的地方,就是他从不会以老卖老。
长安端了大铜盆出来,铜盆里都是血水。玲珑看着,心里一沉,师父这样,她更不能独自离开。
大庆还是第一次给人类疗伤,他刚把飞镖拔下来,血便喷涌而出,他吓得手都抖了,颜栩气得咬牙切齿:“用酒给我洗洗伤口,再用针缝起来。”
“用针?”大庆努力回忆给大骡子大马看病的情景,好像没有用针缝伤口的事啊。
长安闻言,连忙取来针线,这针线还是芬娘留在这里的。大庆拿了针线,咧着嘴,却连针眼也穿不进去,颜栩看到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叹了口气,这双手钉马掌还行。
“我来吧。”玲珑已经站在门口,见大庆不敢下手,她便走了过来。
大庆那张憨厚的脸胀得通红:“五”
玲珑冲他笑笑:“没关系,我来缝,你打下手。去找些白酒过来。”
说着,她从身上掏出条丝帕,塞进颜栩嘴里,免得他疼起来咬断舌头。
看到炕上那人赤|裸着膀子,鑫伯忙道:“还是我来缝吧,您避一避。”
玲珑知道鑫伯见到师父光着膀子不雅,她虽有前世记忆,可她这一世是读着女诫长大的,长到这么大,也还是头一回看到男人身子。
她脸上一红,选了一条最细的丝线,穿了针眼,交给鑫伯,让鑫伯先用白酒给他清洗,再用针线把伤口缝合。
她没有再去看师父,转身便走了出来,站在棉帘子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
倒也听不到什么,师父的嘴被她用帕子塞住了,就是再疼,他也喊不出来了。
好不容易看到徒儿要代替那个愣小子来给自己疗伤了,颜栩心里刚刚欢喜,徒儿柔若无骨的小手就换成糟老头子树皮一样粗糙的大手了。
恰在这时,他听到那个愣小子在说:“鑫爷爷,您看这人真是条汉子,用针扎在肉皮子上,他连滴冷汗都没流,眉头都没皱一下。”
假脸就有这个好处这些人都不是江湖上的,没人知道这张脸是假的。
一一一一
第二三三章 师父师父
流了很多血,待到玲珑再次走进厢房时,颜栩已经昏睡过去。
他伤在后背,睡觉也不能平躺。这里住的都是粗壮汉子,用的东西也不讲究,没有迎枕,只能把薄被卷了垫在胸前,也是精疲力尽,就是这样,颜栩还是睡得晕晕沉沉。
师父身上盖了棉被,玲珑看不到他的伤口,她伸手探探他的额头,隔着一层假脸,还是能感到烫手的温度。她叹口气,好在暗器没有喂毒,但他若是高烧不退,还不知能不能捱到天亮。
她想起浮苏在时,把师父侍候得妥妥贴贴,吃穿用度无不精细之极,可现在师父跟着她,只能躲在小厮们住的屋子里,让兽医给他疗伤。
玲珑心里有愧,风水轮流转,上一世她被师父坑,这一世她坑师父。
师父被她这个徒儿坑了一回又一回。
她把浸了冷水的湿布拧干,用手托着,捂在师父的额头。
没办法,师父不能平躺,只能脸朝下趴着,她跪坐在炕上,把盛着冷水的铜盆放在炕桌上,每隔一会儿便把变得温热的湿布重又浸在水里,拧干后再捂上。
长安进来,看到这番情景,便想换下五小姐,自己来服侍。玲珑做个噤声的动作,示意让他们都先出去,她把师父坑成这样,也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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