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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良颜-姚颖怡-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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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们二小姐让我来的。”她闷着声音,有点像平时小球的腔调,乍听下来分不清男女。
  韩李氏唔唔两声,像是没有那么害怕了。玲珑松开她,随手点起烛台,从怀里掏出那枚嫦娥奔月的玉坠子递给韩李氏。
  韩李氏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是……”
  玲珑道:“我是谁你不用管,你赶快救你家小姐出去才是根本。”
  韩李氏吓了一跳:“是小姐让你来找我的?可我哪有本事救她出去啊。对了,小姐现在怎样了,老安人有没有罚她?”
  韩李氏是金嫦的乳娘,在江苏老宅时,常帮金嫦开脱,对金嫦忠心耿耿。那次金嫦带着两个妹妹把玲珑关在大门外面,有个小丫鬟要去告诉焦氏,被韩李氏一把揪过来,赏了两记耳光。
  玲珑叹了口气:“二小姐投缳了。“
  “啊?”韩李氏闻言身子晃了一下,险些摔倒,玲珑伸腿搁在她的后腰上,她才勉强站稳。
  “你别担心,二小姐没事,她是缓兵之计,这样就可以卧床养病,等你带着四老爷来救她和四太太了。”
  韩李氏听说金嫦没死,双手合什:“阿弥陀佛,我的好小姐啊千万不要事啊。”
  她又问玲珑:“二小姐真的让我去找四老爷?可四老爷这会子还在江苏呢,这一来一回要一两个月啊。”
  玲珑摇摇头:“其实就算四老爷不来也没事,二小姐没有性命之忧,顶多就是送到家庵里,青灯古佛,倒也能平平安安一辈子。”
  “不行,那怎么可以,二小姐还要嫁人,还要当娘的。”韩李氏素来泼辣,可今天她已经在这里跪了五六个时辰,早已没了锐气,又听说金嫦投缳自尽,又惊又怕,六神无主。
  玲珑便道:“谁知道二小姐是怎么想的,她让六小姐来找你,可六小姐人生地不熟,根本不敢进春晖堂,看在十两银子的份上,我只好冒着危险来见你。可你却帮不上忙,大太太过来,把四太太也看管起来了,你家小姐现在只能等着进家庵了。”
  韩李氏脸色惨变,好一会儿才说:“你带我出府,求求你,带我出府吧。”
  玲珑冷笑:“别说你现在不能出城,即使能出城,等你喊了四老爷过来,你家二小姐或许已经去家庵了。江苏的家庵去不得,在京城附近随便找个庵堂,捐上几百两香火钱,就能把人安置下来。京城的庵堂规矩大,没有官府的文书是不能还俗的。”
  “不,二小姐不能出家,我有别的法子,这法子一定行,一定行的。”
  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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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佳偶甜成,作者:尾墨,书号:3646854。简介:前有穿越马丽苏,后有重生白莲花,本土妹强势逆袭,迎娶反派,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第一五四章 芬娘来了
  看到韩李氏语无伦次,却又不像是在胡说八道,玲珑心里有数了。
  她告诉韩李氏,会想法子,明天一早就能出府,只是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再去见二小姐、六小姐和四太太,否则被人盯上,就没有办法救人了。
  韩李氏紧紧攥住那枚玉坠儿,却不肯再还给玲珑:“这是二小姐贴身的物件,怎能让你拿着?”
  玲珑见她这样忠心,也不想为难她,况且那枚玉坠儿已经发挥作用,也没有用了。
  她让韩李氏不要发出声音,如果听到声音,就跪下磕头。
  玲珑给她二两银子,说这是六小姐给她的。
  韩李氏现在一门心思要出府救二小姐,玲珑说的照单全收。把银子和玉坠儿全都贴身藏好,只等着明天有人来放她出去。
  次日,果然有小丫鬟跑来告诉菊影,二小姐的乳娘在耳房里跪了一天一夜,再这样不吃不喝跪下去,怕是连命也没了。
  海棠就在菊影身边,她闻言皱起眉头,对菊影道:“咱金府的乳娘全都不是卖断的生死文书,真若是出了人命,可是要吃官司的,姐姐还是快去问问老安人吧。”
  菊影听了也是慌了,连忙去问金老太太。昨日金老太太见到顾锦之,这位国公府的世子爷、一堆皇子的小舅子不但一表人才,而且没有架子,对她恭敬有加,她心里好不畅快,恨不能把苏州城的那些主母命妇们全都拉过来看看,她在京城有多么受人尊敬。
  听菊影说金嫦的乳母还在耳房里跪着,她心里顿时不喜,昨日见顾锦之与她的两个孙儿称兄道弟。她不知多欢喜,两个孙儿有了顾锦之的照顾,总能混得风声水起。最不成器的就是小四房的金春和焦氏,自己生不出儿子,还要想方设法算计她的孙儿,这和冯氏没什么两样。
  “嫦姐儿以往也没有这么不堪,除了她娘。就是这些乳娘丫鬟们教出来的。把这乳娘连同她身边的丫鬟全都让人牙子领走。”
  菊影连忙提醒:“老安人,这乳娘不是卖断的。”
  金老太太心里更烦,索性道:“那就轰出去。她的东西一样也不许带走。”
  玲珑听到白露回来报信时,韩李氏已被几个粗壮婆子从后门拖出去了。
  她松了口气,听说大伯母还没有过来,便坐了马车去了东府。
  和昨天一样。她连府门都没进,就和杏雨上了李升的马车。直奔甜水巷。
  甜水巷子因为住了李升,又有了芬娘一家子,显得热闹许多。
  玲珑一进门,就见两个小男孩更在伸头探脑。一个六七岁,另一个四五岁,都是剔着光头。头顶留着茶壶盖的一块头发,身上穿的都是茧绸的夹袄。一看就是殷实人家的孩子。
  玲珑猜想这应该就是芬娘的两个儿子了,她正要问,就见从里面出来一个妇人,二十七八岁,穿件盘领对襟素面妆花褙子,头上是镶玉葫芦的银簪子,把两个小子一手一个拎住脖子,斥道:“一点规矩也没有,让人笑话。”
  这才抬头看向刚从大门里进来的人,她见过杏雨,这会儿看到杏雨身边站着个小姐,穿着粉色冰梅暗纹湖绸褙子,湖蓝色八湘裙,梳着双螺髻,戴了朵粉瓣黄心的绉纱宫花。顶多十二三岁,一张小脸欺霜胜雪,如同初夏时晨起绽放的花蕊。
  芬娘看到这张脸,心里一震,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是五小姐吗?您真是五小姐吗?”
  玲珑知道她和母亲冯氏长得很像,而且杏雨就在身边,芬娘能一眼认出她来不足为奇。
  她亲手扶起芬娘:“你就是芬娘吧,我还记得小时候你经常抱我。”
  芬娘抹抹眼泪,涩声道:“婢子不知道小姐从江苏回来了,若是知道了,一早就回来给您磕头。”
  玲珑笑道:“你已经嫁了,就不要再婢子婢子的了,这是你的两个儿子吧,都这么大了。”
  说着,她拿出两只金锞子,每人赏了一个。
  两个孩子有些害羞,刚才还是上窜下跳,这会儿反倒藏在芬娘身后不敢出来,只是偷偷看着玲珑。
  芬娘便道:“乡下孩子没见过世面,五小姐别笑话。”
  正在这时,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从里面出来,对芬娘道:“浑家,哪有站在院子里说话的,还不快点带着客人进屋去。”
  听这汉子一口山东口音,玲珑便猜到这是芬娘的男人了,果然听芬娘说道:“当家的,五小姐来了,你还不快点给五小姐磕头。”
  那汉子闻言连忙跪下,芬娘又把两个儿子也推到地上,跟他爹一起给玲珑磕头。
  待到进了屋,芬娘的男人便带着两个儿子到院子里去了,只留芬娘陪着玲珑说话。
  玲珑见这汉子虽然粗声大气,却是个懂事守规矩的,再看芬娘的穿戴打扮,不像是普通庄户人家,便知道她过得很好,母亲果然给芬娘找了一个好归宿。
  一问才知道,芬娘的男人名叫张长生,不但是他们庄子的管事,还是冯氏在山东三家田庄的总管。张家是山东人,原是佃户,到了张长生祖父时,已置办了百多亩良田。但是张长生的父亲不到二十便去世了,孤儿寡母,在家里很受欺负。好在张长生念了几年书,他娘狠狠心,把他送到冯家庄子里打杂当学徒。他为人实在,又很聪明伶俐,不到二十岁便能独挡一面,管事冯新看着喜欢,收他做了干儿子。
  一次他跟着管事冯新到京城来,冯氏看着这孩子不错,又听说他家只有一位寡母,便让大管事好好栽培他。
  几年后,冯氏就把芬娘许配给他,正好有个庄子的管事年老返乡,冯新就推荐他做了那个庄子的管事。
  芬娘是冯氏贴身大丫鬟,嫁过来时有一所三进宅子,一千两银子的陪嫁,这还不算冯氏给她的添箱首饰。张家人对这个京城来的儿媳不敢慢怠。张长生趁机把母亲接出来,带了芬娘一起另过。
  再后来冯家出事,冯氏也疯了,山东的庄子无人管理。冯新是冯氏的陪房,这个时候便做主,把三家田庄的帐目全都收过来,由他统一管理,避免有人趁火打劫,中饱私囊。冯新年纪渐大,精力不够,便提拔了张长生。张长生十岁便在冯家庄子里,做了快十几年,论起庄子里的事,没人比他更精通,况且他的媳妇又是冯氏的丫鬟,所以没出一年,他就把三家庄子全都接手,做了大管事。
  一一一
  第一五五章 等待
  玲珑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冯氏的陪嫁中,有三处田庄都在青州,其中沂水两处,蒙阴一处,良田和山林共计两千余亩,另外还有木器作坊、米面作坊、油坊、山货铺子,共计十家,也统一由张长生管理。
  陪房除了冯新一家,还有另外五家人,如今有的在田庄上,有的则管着作坊和铺子,唯独三家庄子的大管事张长生却不是陪房。
  芬娘道:“我家相公听说我要来京城给五小姐磕头,就把这些年的帐目全都带来了,要给五小姐过目呢。”
  玲珑沉默不语,芬娘还以为玲珑对张长生有所保留,便道:“我家相公虽然不是家生子,但为人忠厚,他为了给五小姐看住这份家业,这些年来兢兢业业,从不敢怠慢,否则我也不会死心塌地跟着他。”
  听到芬娘这样说,玲珑才问:“我虽然在江苏,但兄长却在京城,况且这几年他都在泰山书院读书,你们为何不去找他?”
  冯新是冯氏的陪房,自是以冯氏马首是瞻。三处田庄由张长生统一管理,这也肯定是冯氏的意思。冯新年纪大了,冯氏看中了张长生,但她还是不放心,便把自己最信任的大丫鬟芬娘嫁了过去。她给了芬娘那么多的嫁妆,就是要让芬娘被张家人高看一眼,有芬娘帮她守着青州府的这些产业,她比什么都放心。
  冯家出事了,冯氏也疯了,张长生和芬娘管理的是冯氏的嫁妆,不把这些交给金家也是正常,玲珑年纪小又在老宅。无法接手,但金子烽这几年也在山东。
  芬娘摇摇头:“……这三处田庄都是亲家太太私底下给太太做私房的,没在陪嫁的册子上面。金家有钱,也不用太太的银子做贴补,因此山东的这些家业,就连三老爷也不知道。只是每年管事们到京城给太太交帐。太太的私房,连三老爷只知道太太名下有田有地。却也只知道京城附近的那几处。却不知道山东也有。
  起先太太怜惜表小姐,就是宋姨娘,还私下里和我说过。想拿出一处庄子过到表小姐名下,免得她手头拮据。后来老爵爷故去了,两位舅爷又在边关,太太忙着安慰亲家太太。就把这事给放下了。再后来太太那时又怀着五爷,精神不济。偏偏三老爷还委屈了太太。太太就对我说,让我不要挑剔张长生是乡下汉子,还说她问过冯新,张长生是个可靠的。让我趁着她还有能力时嫁过去,帮着张长生给她经营山东的三处田庄。”
  芬娘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玲珑亲手给她倒了杯茶,她抹抹眼泪。连忙起身施礼道谢,玲珑微笑:“你这些年为我娘操持,这杯茶我理应敬你。”
  芬娘含着眼泪看着玲珑:“太太若是知道小姐这么懂事,她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玲珑便问:“你去山东后还回来过?”
  芬娘点头:“那年我家相公又要来京城交帐,我也想来看看太太,我们夫妻俩欢欢喜喜从山东来了京城,一到京城,我们歇都没歇就去了西府。到了门口我就觉得不对,那门子都换了,不是我以前认识的,我就留了心眼,反正那门子也不认识我,我索性就说是王喜媳妇的远房亲戚,来给王喜媳妇送些家乡的土仪。
  那门子转身进去,没过一会儿就出来了,说是这府里就没有这么个人。不知小姐还记得吗?王喜媳妇也是太太的陪房,就是容园的管事婆子,她怎么会没有呢。过后我就让相公到外面打听,他花了十两银子,才打听出来,原来太太疯了,五爷也死了,小姐您也给送到老宅去了,这府里如今是宋姨娘主持中馈,以前太太身边的人全都给打发了。我一听就知道这事不对劲,在京城想了很多办法,可都没能见到太太,没有办法,只能和相公回了山东,见到我家干老爷子,把这事一说,干老爷子二话没说,就亲自带了人又来到京城。
  一个月以后,他们回来,五家陪房的人连同我和我相公,都在庄子里等着他。干老爷子一进门就哭起来了,我们这才知道不但太太疯了,冯家也出事了,两个舅爷死得不明不白,京城里说什么的都有,亲家夫人急火攻心,没过几日便咽气了,两位舅太太担心朝迁降罪,亲家夫人头七刚过,她们便变卖了京城的家业,带着孩子下落不明。”
  芬娘口中的干老爷子,就是张长生的干爹冯新,他们家是冯氏的陪房,他早已儿孙绕膝,在几家陪房中甚有声望。他担心有人问趁乱摸鱼,便把几家陪房的人全都叫过来一起商量,将三家庄子的帐目合并到一处,先是由他管理,后来又交给了张长生。
  “我嫁给相公之前,太太对我说过,京城周边的田庄、铺子,日后都是三爷的,三爷是嫡长子,小三房的家业也是他拿的最多;山东这边的,反正金家也看不上眼,她就学亲家夫人,日后私下里贴补给女儿,或是多生几个闺女,就给她们分了,若是只有五小姐您一个,那就都是您的。
  就是有了太太的这番话,我和干老爷子、我家相公商量着,不论金家如何,若是太太能好起来最好,若是真的好不起来,我们就等着五小姐长大成人时,就来找五小姐。上个月那个姓李的小哥到沂水找我,我和相公高兴得整晚都没睡,我们等了快十年了,终于能见到五小姐,知道太太的消息了。更难得的是五小姐还能记得我,这辈子能再来京城,看一眼太太,看一眼五小姐,我就是死了也愿意。”
  玲珑好半天都没有出声,她也是那日路过竹林时,无意中记起母亲身边有个叫芬娘的心腹,曾经在这片竹林里为她撑腰,训斥了李姨娘。
  如果她没有记起来,芬娘一家和山东的五家人还不知要等多久。
  一一一一
  第一五六章 邀请
  将近十年的帐目,足足几十本,玲珑看着张长生脸上憨厚的笑,心里一阵感伤。
  “这些帐目我回去慢慢看,你们在这里住着,想住多久就住久。”玲珑对芬娘说。
  芬娘脸上红扑扑的:“我和相公过来,除了给五小姐交帐,就是想看看太太,给太太磕个头,再有就是带着两个儿子四处逛逛,如果不让他们来京城看看,他们还以为这天下就是沂水那么一点地方呢。”
  今天出来时,玲珑是有准备的,身上带着银票,不再像昨日那么狼狈,她让杏雨拿了一百两银票给芬娘,让她带着儿子们在京城多逛逛,她安排一下,便陪她去庄子里去看冯氏。
  芬娘不肯收下银票,玲珑笑道:“都说灵泉寺的菩萨最灵,你去给我娘许个愿,这就当是香火钱。”
  芬娘这才收下,玲珑知道她家日子过得很红火,也不用她来贴补,她想了想,还是等到芬娘回山东时,再给她多带些东西。
  那日她只是到陈氏面前转了一圈儿,便回西府去了,陈氏听说了金媛的事,有些讪讪的,玲珑知道她夹在中间很难做,便笑道:“大堂嫂不要想那么多,又不关我的事,您只管放宽心,二堂兄的屏风还差一扇,我这几日要给他赶出来,这才来得少了。”
  陈氏听她这样说,心里宽慰,却还是拉着她的手,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玲珑把大多数帐簿留在甜水巷,只带了一部分,就这些她也几乎看了通宵。前世她不懂这些,拼命赚回的钱也是左手进右手出,她能看帐本。还要得益于陈氏的指导。
  接下来的几天,她没有出门,也没有去东府,就是躲在屋里看帐簿,杏雨去过几次甜水巷,代替她和张长生沟通帐簿里的问题。但这些帐目做得很清晰,除了一些不太懂的地方。基本没有差错。
  三处农庄加上十间铺子。每年约有八千至一万两的收益,去掉各种支出,天成昌和懋通两家银号共存着七万余两。帐目清晰,一丝不苟,每年都有张长生和包括冯新在内的五家人签名画押。
  玲珑叹了口气,母亲如果知道冯家还有这些忠仆。她一定会很高兴。可惜舅母们带着表哥表弟也不知去了哪里。
  她正想找机会陪着芬娘去庄子,金老太太又把她叫了过去。
  进了春晖堂。玲珑就觉气氛不对。只见所有人都对她笑盈盈的。
  进了小厅,才知道是顾家来了位嬷嬷。
  嬷嬷三十多岁,长得很富态,穿着酱紫色茧绸褙子。戴着指宽的赤金镯子,正在和金老太太说话。见到玲珑进来,金禄家的连忙行礼。提醒那嬷嬷这位就是五小姐。
  嬷嬷转身看到玲珑,便对金老太太夸奖了玲珑一番。貌比天仙啦,秀外慧中啦,教导有方啦,金老太太喜上眉梢,玲珑倒也明白过来,这位嬷嬷姓商,是顾家来送请帖的。
  七皇子妃顾欣悦生辰,因为年纪尚轻,不便大肆操办,便邀了自家姐妹和几位手帕交过府小聚。七小姐顾嫣然便想请金家五小姐和陈家九小姐陈枫一起去。
  玲珑有些诧异,前几日顾锦之刚刚来过,今天顾嫣然就来邀她去给顾欣悦暖寿?上次在顾家庄子小聚,玲珑直觉顾嫣然对她反而不如顾家六小姐顾解语热情,一双眼睛似是有所提防,就像是那些身怀巨款走在人群里的女人,看人的目光都像是在防贼。
  前世最熟悉的就是这种目光,所以那次从顾家庄子回来,她便没有想过再和顾家姐妹交往,可没想到她不想见她们,她们却来找她了。
  “请商嬷嬷找我谢过七小姐的美意,只是我这阵儿每日都要去东府,七皇子妃寿辰那日,怕是过不去了。”
  她委婉推辞,金老太太一记眼刀子过来,甚是不悦,商嬷嬷刚刚落出失望之色,金老太太便笑道:“你瞧瞧这孩子,整日就知道做女红读书练字……”
  总之,商嬷嬷高高兴兴回去了,金老太太喜滋滋替玲珑答应下来,把宋秀珠叫过来,让她陪着玲珑去选花样,缝衣裳打首饰,再给顾欣悦准备一份体面的寿礼。
  “你有何不想去的,陈家九小姐你也认识,是你大堂嫂的亲妹子,前两日她随陈氏过来请安,知书达礼的,你和她正好趁这机会多亲近。也多亏琳琅成亲时,陈氏把你带在身边,才能让京城里的那些主妇们知道有你这个人,否则顾家七小姐怎么会带你一起去七皇子府的。”
  玲珑在心里苦笑,顾嫣然也不是那时认识她的啊,这都是哪对哪啊。
  她只好点头,倒是后来三老爷金敏回来,到春晖堂给金老太太请安,说起玲珑要去七皇子府给顾欣悦做寿,金敏皱起眉头,叮嘱道:“眼下东宫未立,几位皇子都在京城,势必不敢结交外臣,珑姐儿虽是女眷,却也要避嫌,寿礼不便隆重。”
  玲珑松了口气,比起祖母,父亲大人还算比较正常。
  金子烽和金子烨也来到春晖堂,听说之后,金子烽似笑非笑瞥了一眼玲珑,玲珑顿觉浑身别扭。
  金老太太似是刚刚注意起这个孙女,重又打量许久,这才对金敏道:“珑姐儿到了京城,果就是不一样了,看上去倒是有了几分规矩。”
  金敏忙道:“多亏这些年来母亲对她教导有方,她幼庭承训,才能知书达礼。”
  金老太太瞥一眼宋秀珠,不阴不阳地道:“媛姐儿也大了,总不让她学规矩,这才像棵野草似的,这样吧,从明日起就让她搬来春晖堂吧,我这个做祖母的,再辛苦一点,给你们把调|教过来。”
  金敏和宋秀珠大喜过望,金媛已经十五岁了,过了年就十六了,早就到了订亲事的时候,长在庶母身边和长在祖母身边那是完全不同的,看看玲珑就知道了,刚刚十二岁,就已经开始和京城的闺秀们交往了,金媛以前也有几个手帕交,但自从端午节后,那些人家的闺秀们都和她疏远了,名声也大不如前,如果能把她长在祖母身边的事传出去,对她的亲事利大于弊,不论是金敏还是宋秀珠,都是求之不得。
  一一一
  抱歉啊,今天家里来了亲戚,在外面也没能请假,现在刚刚回来,等我啊,今晚还有一更。
  第一五七章 人小鬼大
  没有人提起焦氏,也没人提起金嫦姐妹。玲珑回到自己的院子,听到隔壁又传来哭声,这才确定金嫦还在,只是就连金婉和金娴也没有再在府里走动。
  玲珑算算日子,韩李氏已经离开三天了,也该回来了,只是不知道大伯母和祖母准备如何处置金嫦。
  玲珑的疑惑也不过半个时辰,她正在看给二堂兄绣屏风,珊瑚和金娴就来了。
  珊瑚、金娴和金妤三人同年,金妤比金娴大两个月,金娴比珊瑚大四个月。金妤排行第七,金娴第八,珊瑚则是金家长房最小的,排行第九。
  因为金子烨想留在京城,所以珊瑚也暂时留下了,等到过年时二老爷和二太太来京城时,再接她回去。平日她都是和金妤玩在一起,金娴则是和自己的两个姐姐金嫦和金婉在一起。看到珊瑚和金娴一起来,玲珑有些诧异。
  虽然在老宅时就认识,玲珑也算是看着金娴长大的,但是对这个八妹妹,她并不熟悉。她只记得金娴是个很有心眼的小孩。
  有一年过年的时候,她们都得了长辈红包,玲珑还没回到自己的屋子,金婉就和几个旁支的从姐妹把她的红包抢走了,金娴那年只有四五岁,也跟着金婉在一起。这时二房的婶娘带着丫鬟们走过来,杏雨看到了就高声喊有人抢红包。金婉和另外几个从姐妹转身就跑开了,金娴年纪小没有她们跑得快,她索性不跑了,转身就朝婶娘走过去,对婶娘说她出来找六姐,可是找不到……成功把金婉摘出去。
  珊瑚进门象征性地给玲珑行了礼便凑到绣架前看屏风。金娴却是郑重其事给玲珑行了大礼。
  白露搬了绣杌请两人坐下,玲珑让给她们端来芬娘带的挂霜柿饼。
  “尝尝喜欢吗,我这里还有,一会儿走的时候给你们包上些,只是不能多吃。”
  珊瑚便像献宝似的对金娴说:“五姐姐这里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我最喜欢来五姐姐这里了。”
  金娴羞涩地笑着,玲珑注意到她的目光闪动。这孩子心里有事。她不露声色。问起她们的女红,珊瑚便道:“原本在家里有位刺绣师傅,这会儿就跟着二三姐姐和七姐姐的师傅在学呢。可我觉得师傅绣得也不如五姐姐的好呢,还不如和七姐姐一起到五姐姐这里学。”
  玲珑便笑:“你是为了来我这里玩吧。”
  珊瑚哈哈大笑:“又让五姐姐猜对了,我还就是想来玩儿呢。”
  玲珑喜欢珊瑚的性格,金妤整日小心翼翼的。倒是应该多和珊瑚在一起。
  珊瑚见金娴在旁边笑而不语,便道:“八姐姐。你不是让我带你一起来的吗,怎么反而不说话了,你和五姐姐应该比我要熟呢,五姐姐和你都在老宅。我来到京城才是第一次见到你们。”
  金娴怯生生的,像是不敢说话的样子,倒是有点像平日里的宋秀珠。她轻声说道:“那时我年纪小。以前什么都不懂,五姐姐和我也不太熟。”
  玲珑眼角挑了挑。这孩子说话怎么像是一语双关似的。
  又坐了一会儿,珊瑚就吵着要回去睡觉了,玲珑便让杏雨给她们每人包了些柿饼、山楂饼,见她们只带了两三个七八岁的小丫头过来,便让白露和春份送她们回去。
  这时很少说话的金娴却道:“五姐姐,您能带我去见见二姐和六姐吗?”
  玲珑不动声色,金娴让珊瑚带她过来,就是要去见金嫦和金婉。
  “祖母并没有说让二姐姐和六妹妹禁足啊,八妹妹想见她们,只管过去就行了,你若是对容园不熟,就让熊嬷嬷送你过去。”
  金娴看一眼旁边的丫鬟,压低声音对玲珑道:“祖母生我娘的气,不让我娘来见二姐和六姐,我就是替我娘去看上一眼,回去把她们的情形说给我娘知道,好让她放心。熊嬷嬷看着挺凶的,还是五姐姐您带我去吧,我害怕。”
  玲珑明白了,定是焦氏有些事想要叮嘱金嫦和金婉,可是她又不能过来,便让金娴来说给她们听。偏偏这个金娴又是人小鬼大,不想被两个姐姐连累,又不想让人怀疑焦氏,便想拉上玲珑一起去,玲珑是在老宅长大的,和她们姐妹最熟悉不过,如果传到金老太太和聂氏耳中,也会以为这是玲珑带着她去的,她只有七岁,什么都不懂,五姐姐要带她一起去,她就只能跟着喽。
  可惜小孩就是小孩,几句话便是破绽百出。玲珑转身对杏雨道:“你去趟隔壁,把赵二媳妇叫过来。”
  赵二媳妇就是那天夜里被张婆子叫到冯氏屋子里的那个婆子,金嫦变得越发沉不住气,十有八、九和她有关系。
  没过一会儿,赵二媳妇就过来了,玲珑便道:“八小姐想去看看二小姐和六小姐,你陪她一起去吧,看过之后再送她回春晖堂。”
  的确如玲珑所说,不论金老太太还是聂氏,都没让金嫦和金婉禁足。金老太太认为孙女之所以变成这样,和焦氏有很大关系,所以只是不让焦氏探望两个女儿而已。
  金娴是来给焦氏带话的,所以她才要避嫌,想拉上玲珑一起过去,也不过就是想要把焦氏摘出来,更想让人相信,她只是个无辜的小孩。
  玲珑懒得再搭理她,让赵二媳妇带她一起过去,便不再管了。
  金娴愣了愣,她没想到玲珑会把她打发给个婆子,她战战兢兢看着玲珑,楚楚可怜:“五姐姐,我怕……”
  玲珑安慰她道:“这是咱们自家地方,有啥可怕的,赵二媳妇,你可要把八小姐服侍妥贴,早些送她回春晖堂去。”
  说着又让杏雨给赵二媳妇打赏了封红,赵二媳妇满脸堆笑,催着金娴去了隔壁的跨院。
  把她们打发走了,玲珑伸个懒腰,便准备练习石二传她的心法。
  杏雨却悄声问道:“要不我跟着去听听吧,看看八小姐和二小姐都说些什么。”
  玲珑笑道:“你觉得她还能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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