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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投喂手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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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是,大人,我没这个意思。”崔宝绫连忙摆了摆手,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期期艾艾地说道,“您的医药费,我全包了。就算砸锅卖铁,也要给您治好。”
  “哼,你一个侯府小姐,还需要砸锅卖铁?”
  “哎,您见过哪个侯府小姐,是常年住在这乡野的庄子里的?”
  “不受宠?”
  “您不是知道我的情况么?”崔宝绫疑惑地问道。
  赵柬轻咳一声:“咳,当然。”
  “所以,您可不可以别为难我?我的情况真的不方便……您看,您也知道我的底细,我把您送到官府,官府也就知道我这个人了。我想逃,也是逃不掉的!”
  听起来,这丫头还是有些好心得犯傻啊。
  他都有些摸不清了……
  “侯府的人,今天来接你回去?为什么?”赵柬思索了片刻,只好先试探道。
  “因为我舅舅升官了啊,他现在是将军了,家里总不能再把我安置在这种地方,当我不存在了。”
  “哦,是啊……”赵柬随口附和。
  最近升将军的那伙儿人里,有姓袁的么?他久不在京,每天只能粗粗地过一遍邸报,都有些记不大清了。
  这丫头的嘴可真严,偏不说是哪个侯府,只叫他在这里猜来猜去,都他娘的快猜出心病来了!
  “你去给我弄点吃的,我饿。”赵柬决定放弃,没好气地吩咐道。
  谁知这天底下的事儿啊,仿佛都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套路。他一顿饱饭才下肚,就有人好心地给他提醒儿了。
  “说好的一早到,这都什么时候了,襄南候府的人还不见来?再等下去,中午饭都可以准备了。”
  “我说沈妈妈,七姑娘今儿还走不走了?”
  是昨晚那略显尖刻的碎嘴女人,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襄南候府这四个字!
  原来是襄南候府的小姐!
  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竟是崔骁那老小子的女儿!
  襄南候府,那在京城里可是出了名儿的,不仅是因为崔骁克妻的本事,还有他们家那奇葩的老夫人,那七个号称“七仙女”似的女儿、侄女儿……不对,这里还有一颗沧海遗珠,那就是八仙女了……
  那这小傻子的外家就不是什么袁府,而是原府了。嗯,好像崔骁是有那么一个倒霉的原氏妻子,才生下头一个孩儿没两天就血崩死了。而那原氏的兄弟,定然就是近来才升忠武将军的原斐了。
  啊,真是一通百通!
  既然她是襄南候府的人,那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襄南候齐家的本事没有,在官场上还是很有一套的,消息应该很灵通。而且,记得他有一任夫人,是出自定安侯府。那是田贵妃的母家,老三的外祖。他正怀疑这次淮西的河道贪墨案,跟他们有关呢。
  呵呵,算是峰回路转,老天爷助他了!
  赵柬打定了主意,心情便明媚了许多,眼睛竟也不怎么疼了,幽幽靠在柱子上,等那小傻子送上门来。
  没过一会儿,崔宝绫便又偷偷溜了进来,关心地问道:“大人,您吃得还好么?”
  “像狗一样,用嘴叼着吃,能好么?”赵柬动了动身子,朝她示意自己还被反捆着的双手。
  “对不住了,大人。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妈妈会不高兴的。”崔宝绫是真的很不好意思,忙不迭地解释道。
  “没关系,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讳么?”赵柬竟然很大度,还愉快地咧了嘴,“我叫赵……赵剑,你就叫我小赵好了。”
  “小赵啊……”崔宝绫突然觉着有一阵凉渗渗的寒风朝她逼来,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就是男主的太子妃养成记~
  哈哈~


第4章 委屈您
  “您……您有什么事儿,就……就请直说吧……”真的不必这样客套,挺让人毛骨悚然的……
  崔宝绫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这位大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越来越古怪了……
  “我的眼睛,你要负责。”那他就直说了,赵柬这锅甩得,一点儿都不亏心,“带我回襄南候府,请大夫治好我的眼睛。”
  崔宝绫愣了有那么半盏茶的时间,随后便苦了脸,期期艾艾地说道:“我说了,我不方便……”
  这要是公然带个大男人回去,她还活不活了?她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那府里头本来就乱,薛氏更是指不定正在发愁,没有她的把柄呢。
  她还自己主动递上去……
  她缺心眼儿啊她?
  “那是你的事儿,”赵柬这会儿要不是被捆着,都能悠闲地翘个二郎腿抖起来,“京兆衙门请的大夫,能有你们侯府的好么?”
  “呵呵,我可是太子殿下最贴心的护卫。你若是不能将我治好喽……再加上,从昨晚到现在,如此这般对我……太子殿下怪罪下来,你们侯府受得住么?”这位太子殿下本尊再接再厉地忽悠,可真是在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我的情况,您是知道的,就算回了侯府,一时半会儿也请不来大夫。我看您的眼睛,是耽搁不得了。”崔宝绫好言好语地劝他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
  “唔,现在侯府的人还没到吧?那你还有一会儿时间,考虑一下对策。”赵柬既打定了主意,又如何能劝得住呢?
  崔宝绫忧愁地皱起眉头,咬了咬唇,踌躇半晌,最终只能无奈地沉沉一叹,然后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她悄咪咪溜回前面的院子,见沈妈妈正在那儿团团转,指挥着四平八稳两个,将昨儿收拾好的行李搬出来,见到她便又气呼呼地絮叨开了:“姑娘,您瞧见了吧?到这会儿,侯府的人还没到呢!这是她们在给您下下马威呢,所以您回去后,可别傻乎乎地见着谁都觉得亲,那就是一帮狗眼看人低的货!”
  也不知她是在骂那帮来接她们的管事嬷嬷,还是那当家做主的薛氏,亦或者是偏心眼儿的崔家老太太?
  崔宝绫胡乱地应了几声,这会儿她也没心思管这些了,一心只想着那密探大人所说的对策——好吧,她其实是在想如何把那尊大佛给送走。
  虽然他的气势确实叫人不敢直视,但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他那块牌子有可能是假的,他那密探的身份是随口胡诌的。因此,现下先稳住他,然后把他送去京兆衙门,是最好的选择。
  一来,无论他是真是假,都可以丢了这烫手山芋;二来,去了衙门,自然可以确认那牌子的真伪。这也是为什么她要偷偷留下它的原因,心里总是不放心的么。
  如果他是假的,那一切都好说,就是个半夜翻墙入户的小毛贼罢了。她挥一挥衣袖,与她毫不相干,顶多良心不安,多花些银子替他医好了眼睛也就是了。
  如果他是真的,崔宝绫觉着她可以洗洗脖子准备下地狱了,也不用回襄南候府见那帮没怎么打过交道的血脉亲人,反正他们也不会花力气救她,自己找棵老歪脖子树,不给人添麻烦地安静地离开这个世界得了。
  这是崔宝绫还不了解赵柬的真实身份,这要是知道那小赵原是个太子级别的人物,估计现下,她就要去找老歪脖子树了,顺道还送了襄南候府那帮狗眼看人低的一程。这对于她极尽平淡,默默无闻的一生来说,也算是死得轰轰烈烈了,说不定能“名垂青史”。
  好吧,还是先说眼下。
  眼下,崔宝绫也是棘手得不行,那赵密探显然不愿意去京兆衙门,还主动提出要跟她回侯府,也不知他打得什么主意。
  难道他真是个冒牌货,怕去衙门穿帮?那不如直接给他押过去好了……不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先供着,小心为上。
  可是,待会儿等侯府的人一到,沈妈妈定然是会说有个小毛贼要顺道押去衙门的。这要是把那密探大人给惹恼了,可如何是好?
  崔宝绫脑子里一团乱麻似的胡思乱想,她这颗小心脏有些承受不住啊,到底要不要告诉沈妈妈实情?
  苦苦挣扎了半天,她脑门上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猛然想起方才她妈妈跟她唠叨的话,似乎正好可以借一借这个由头……
  时不我待,崔宝绫拉了沈妈妈到一旁,附在她耳边说起悄悄话来。
  沈妈妈先是一愣,待细细思索后,竟是越发觉得她家姑娘说得有道理。原来她家姑娘也是挺会为自己盘算的么,她突然有种老怀欣慰的感觉。
  可是……
  “他毕竟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倒不如现下悄悄把他赶走的好……”
  “可是我毕竟弄瞎了他的眼睛,他要是想报复,被有心人利用,随便说些什么,我就毁了。再说,他现在瞎了,也跑不远的,被人抓住,反而说不清。”崔宝绫有条不紊地分析起来,越说越顺口,“我们把他带回去,治好了他的眼睛,就算两不相欠了,而我也心安。到时再随便找个理由,把他打发出去也就是了。”
  嗯,也对,一个有名有份的奴才,总比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好打发。省得薛氏抓着这点做文章,坏了她们家姑娘的名声。
  “那奴婢待会儿去跟那人说说,只要他老老实实的,自然不会把他怎样。不过,他现在眼睛看不见,应当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嗯嗯。”崔宝绫点了点头,暗暗吁了一口气。
  ——
  直到晌午,才有两架马车磨磨蹭蹭地到了这儿的庄子上,从头先的马车里下来两个衣着光鲜的管事嬷嬷。
  有一个圆圆脸,看起来颇富态的,崔宝绫认识,正是前些天来看过她的薛氏身边的徐嬷嬷。另一个国字脸,一看就很刻板,很不好惹的,倒是头一回见。
  “七姑娘安,”这徐嬷嬷也是积年的老嬷嬷了,倒还算懂礼数,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便过来屈膝行了礼,“实在是昨儿下了好大的雨,这路上不好走,所以才迟了。”
  这便算是致歉了?
  其实致不致歉,告不告罪的,崔宝绫也不能有太高的奢求,毕竟形势比人强么,有些话,听听就成,遂笑道:“嬷嬷辛苦了。”
  徐嬷嬷倒是笑得愈发开怀了,指了指身边那面生的嬷嬷说道:“这是夫人身边的蔡嬷嬷。”
  那蔡嬷嬷板着脸,也见了礼。
  沈妈妈看不下去了,仿佛要跟那姓蔡的比赛似的,也板起了面孔,冷硬地说道:“时候不早了,老姐姐们,咱们还是先安置姑娘的行李吧。”
  徐嬷嬷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侯府什么东西没有?反正七姑娘回去,也是要换新的。这些,不带也罢,倒不如留下,赏了崔福他们。”
  “这些都是姑娘的东西,怎能随便赏人?”沈妈妈皱起了眉头,不悦地说道,“再说,这些东西姑娘用得都有感情了,自然是要带回去的。”
  “那就慢慢搬吧,我去瞧瞧崔福家的,夫人有话叫我带给她。”徐嬷嬷笑眯眯地说道,拿手压了压那圆髻上的闪亮亮的金镶宝石簪子,然后便扭着屁股走了。
  沈妈妈气急,崔宝绫怔了怔,忙上前替她缓缓顺着气儿:“妈妈,我和你一起搬。”
  沈妈妈瞥了眼那事不关己的蔡嬷嬷,冷哼一声,平复下心气儿,转头柔声说道:“好姑娘,你是金贵人儿,快回屋里歇着,这儿有妈妈和四平八稳呢。”
  她这也是不想让她在那两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面前掉了价儿。
  崔宝绫明白她的苦心,也拗不过她,便只好听她的话回去了,不过她没回房,而是又悄悄绕到了西厢房的后面。
  “大人?”
  “还喘气儿呢。”
  崔宝绫进屋,一眼看到那拴人的柱子空了,以为是那尊大佛自个儿走了,没想到冷不丁还能听到他阴恻恻的声音,真是阴魂不散呐。
  她循声望去,见他正坐在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那些捆住他的绳子不见了,连身上那套原本脏兮兮、湿漉漉的夜行服也换了,成了干净的浅灰色粗麻衣裳。脸和头发也明显收拾了一下,眼睛被蒙上了一条白布——这回不是臭袜子了。
  “我沈妈妈来过了?”崔宝绫问道。
  “嗯,你还算不赖么,竟能说动那老家伙儿。”赵柬点了点头。
  “我妈妈很疼我的,”崔宝绫骄傲地说道,随即意识到了不对,“你不能叫她老家伙儿。”
  “嘁,”赵柬轻嗤一声,“她叫我签卖身契,你说我签不签?”
  “要不……还是委屈您先签一下吧?”崔宝绫小心翼翼地打着商量,“这样,更逼真一些。”
  赵柬不置可否,转而问道:“回侯府后,怎么给我请大夫?要快啊,我这可耽搁不起。”
  您还知道耽搁不起啊?
  崔宝绫嘟了嘟嘴,闷闷地回道:“这个我自有办法,可还有一个问题……”
  赵柬挑了挑眉。
  “我回侯府,自然是住在内宅里的,您一个男子……恐怕有些不方便吧……”
  “你有什么好主意?”
  “一般男仆是不能轻易进内宅的,但是我听说,宫里的后宫也是有男子的,不过他们……他们都是公公。”越说越小声。
  “你是要阉了我?”无波无澜,无喜无怒。
  “也……也未尝不可啊……”
  “嗯,那你先过来,把屁股撅起来。”
  “你……你做什么?”
  “老子要踹你一脚,让你试试疼不疼!”
  “别别别,不是真阉,只是假装而已……我跟他们说,您是公公就行了……”
  “他们要验明正身怎么办?难道要真割了?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崔宝绫咽了咽口水,讷讷地说道:“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上章忘记吐槽雪姨的敲门梗了,哈哈~
  写着写着很顺手有木有~
  谢谢小豆腐的地雷~
  ps:jj又抽了,刚才没赶上9点整~还得再发一遍~


第5章 回京去
  赵柬抱着手臂,一脸警惕地“看”着她,这小傻子不知会想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办法”来。
  “所谓稚子无辜,大人们一般都不会跟小孩子计较的……”崔宝绫弱弱地提议道。
  “我今年已弱冠,不是小孩子了。”赵柬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当然,”崔宝绫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继续提议,“但是您可以装小孩子啊……我的意思是,您可以假装痴傻儿,自然就与一般成年男子不同了。再加上您现在的眼睛也看不见,她们应该不会太过苛刻……说不定,能蒙混过去呢。”
  果然十分惊世骇俗!
  他堂堂威风凛凛、智勇双全一太子,居然要他去装傻?
  这小傻子怕不是活腻歪了吧?
  “你的意思是,”赵柬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气,“叫我假装……那种鼻涕、口水时不时肆意横流的傻子?顺便……偶尔尿个裤子什么的,是不是就更好了?”
  崔宝绫先是点了点头,继而又慎重地考虑了一下,摇头说道:“后一项对您难度太大,我看就免了吧。”
  赵柬又沉沉叹了一口气,其实他还能指望那小傻子的小脑瓜子里,能有什么高明的“办法”么?
  呵呵,是他想多了……
  “没有什么其他……稍微正常点儿的?”
  “大人,我已经尽力了!”崔宝绫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相当真诚。
  然而,再真诚的小眼神也不过是名副其实地给瞎子看罢了。好半天,赵柬都没有理她,甚至连一丝声气儿也无。她都快怀疑这位大人是不是睡过去了。
  就在崔宝绫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戳一戳密探大人那看起来就弹性十足的脸蛋儿的时候,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位小赵大人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紧接着,脸颊上的肌肉和鼻子都跟着抽动了起来,再然后,手和脚也一齐抖筛子似的颤抖个没完……
  “大人,您怎么了大人?”崔宝绫一把扑过去压制住他的肩膀,犹豫着要不要把手指塞他嘴里给他咬着,“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大人!”
  其实她很想说,您可千万要有事啊,这样她就有足够的理由给他送京兆衙门去了。
  “滚!老子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练习一下,你说的傻子怎么学!”赵柬本来自个儿研究得好好的,她这么突然来一下,都快被她吓傻了好么?
  崔宝绫被推开了半步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却甚是实诚地说道:“您这不是傻子的做派,倒像是得了羊角风发病了。”
  赵柬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一圈儿,他也已经尽力了好么?
  “让我想想,村子里牛二家的傻儿子是怎么样的,其实我也已经很久没见到那孩子了。”崔宝绫尽心尽力地替这位大人出谋划策。
  ——
  庄子里的行李已经安置得差不多了,两辆马车的后座上都高高地堆了三四层,看着是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以为是多富裕的人家呢,其实不过都是些用旧了的“破烂儿”,跟侯府里的娇小姐们的物事相比,那是不敢比,也不能比。
  崔宝绫和四平八稳两个,已是上了一辆马车。她偷偷掀了一角车窗帘子,悄悄望出去。
  沈妈妈正牵着那小赵大人朝她们走过来,说是牵,是因为给他的手腕上绑了一截绳子,一来他是个瞎子,二来也是为了表示他确实是个“及其不易控制”的傻子。
  而小赵大人也难得放下了他一贯骄傲的自尊,胸口湿漉漉的一片,全身没几两骨头似的站着,歪着一颗痴痴傻笑的脑袋……流口水——啊,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小傻子!
  真不容易,看来大家都尽力了!
  崔宝绫轻叹一声,将眸光转向襄南候府来的那两个嬷嬷。徐嬷嬷倒还好,除了一瞬间的惊讶以外,始终保持着雷打不动的淡淡笑意,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那从始至终就格外严肃的蔡嬷嬷就不同了,脸皮耷拉下来,两道细细的眉间,那三四道深深的褶子就没松开过。
  而一旁的福婶儿婆媳,则眨巴着眼睛,痴呆呆地看着,那俩大嘴巴就跟塞了鸡蛋似的,再没合上过。
  也不知沈妈妈是如何同她们说的,徐嬷嬷似乎很大方地就“放行”了,只是她又似笑非笑地说了几句什么,她沈妈妈的脸色便又有些不好了。
  崔宝绫有点儿担忧,九十九步都走过来了,这个时候,她的妈妈可千万别发脾气啊——她沈妈妈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忒直,眼里容不得沙子。
  谁知就在这档口,适时地出了个意外——那密探大人突然挣脱了沈妈妈的牵引,一边摸索着,一边撒欢似的满地乱跑,好不容易摸到一堵墙,竟当场解开了裤子,撒起尿来。
  众人还在不明情况地发愣中,待反应过来,又得忙不迭地移开眼睛。
  崔宝绫忙放下帘子,脸上红彤彤的一片,没想到小赵大人这么拼啊……
  终于都安顿好上了马车,崔宝绫总算明白方才她沈妈妈为什么不高兴了。合着徐嬷嬷是让她们主仆四个,再加上小赵大人,一起挤一辆马车。她倒是还和来时一样,与蔡嬷嬷两个宽敞地占着另一辆。
  是有些欺负人啊……
  不过除了忍,似乎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况且,对于崔宝绫待会儿的计划来说,这样安排也更好实施一些。
  那就忍了!
  车夫轻轻挥舞了一下鞭子,马儿便不疾不徐地动了起来。
  崔宝绫掀开帘子,颇感慨地望着这座伴她渡过了无忧童年与懵懂少年的庄子,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的。
  这里的日子虽然清苦平淡,但至少不会有侯门府邸里的刀光剑影与勾心斗角,身边还有真心疼爱她的人。而那襄南候府里的人,虽是她的血脉至亲,却不知都是些怎样难捉摸的心思与性情……
  她这一颗怅然的心啊直发酸,正是欲哭不哭、似泣非泣的时候,却蓦然有道尖刻的嗓子打破了这惆怅的意境。
  “崔宝绫,你要是被赶出来了,就再回来吧。红烧肉归我,米饭管够!”
  是站在庄子外,跟她们挥手道别的王氏。
  哼,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跟她抢红烧肉!
  离别的愁绪刹时烟消云散,崔宝绫嘟了嘟嘴,放下帘子,索性闭上眼睛,跟着马车前行的节奏打起盹儿来。
  ——
  马车缓缓驶入京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但还没有到宵禁,街上还有好些匆匆赶路的行人。
  崔宝绫有些因好奇而引发的兴奋,偷偷掀了车窗帘子,看个没完。直到有个人悄没声儿地捅了她一下,她才猛然想起正事来。
  哦,要给那密探大人找大夫来着……
  于是,她悄悄在沈妈妈耳边迅速说了几句,便抱着肚子弯下腰呻…吟起来:“哎呦,我肚子疼,马车坐得我肚子疼呀……”
  “过了,坐马车顶多屁股疼,怎么会肚子疼?”沈妈妈低低地指挥道。
  “哦,”崔宝绫便抱着肚子继续大声嚷起来,“哎呦,我肚子疼,定是那王氏给我吃了坏东西!”
  赵柬老神在在地坐在一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就是她说的“自有办法”?
  好在这个办法确实奏效,崔宝绫毕竟是侯爷的闺女儿,车夫也没有办法完全忽视,只得停下马车,去前头请示徐嬷嬷,不过也不排除他是被崔宝绫那几嗓子给嚎得受不了了。
  徐嬷嬷皱着眉头过来看了一眼,沈妈妈难得对她自愿自发地笑脸相迎:“姑娘肚子不适,可能是中午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请老姐姐让车夫先赶去医馆看看吧。”
  庄子里的饭都吃了十年了,有什么干净不干净的,这会儿倒不适了……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徐嬷嬷虽这样想着,却也不敢耽搁,这是夫人交给她的差事,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她也吃不了兜着走。
  两辆马车便转道去了最近的医馆,幸亏徐嬷嬷与蔡嬷嬷两人摆足了架势,没有一道进医馆里看着崔宝绫,只很不高兴地在马车里等着,倒省了她们不少事儿。
  崔宝绫让四平和八稳两个在医馆的外间放风,自己和沈妈妈则带着小赵大人跟大夫去了内间看病。
  那老大夫也是有些年纪了,可等解开赵柬包着眼睛的白布,还是冷不丁被唬了一跳,那几根花白的胡子都跟着抖了抖,奇怪地问道:“这位小哥的眼睛,是怎么受伤的?怎会如此可怖?”
  崔宝绫偏头一看,呦呵,可不是么?眼皮肿得跟果核似的,与早上的红里透紫不同,现下整个眼圈儿都是深紫色的,都快发黑了。
  生石灰……这么厉害?
  赵柬轻咳一声,赶在崔宝绫开口解释前,急忙问道:“大夫,可以医么?”
  “老夫先看一看吧。”
  赵柬点了点头,将头转向崔宝绫和沈妈妈,竟是十分客气地说道:“可否先请二位出去?总是不大方便……”
  倒也是,他一个男子,她们两个非亲非故的女人看着,算怎么回事儿?
  沈妈妈拉起崔宝绫便往外间走去。
  她们在外面等了有两盏茶的时间,崔宝绫好怕徐嬷嬷她们等得不耐烦而要下来看情况,就在她忍不住要去听一听内间动静的时候,老大夫扶着小赵大人出来了。
  赵柬的眼睛重新蒙上了白布,不过看着明显厚实了一些,想来是给抹了药。
  老大夫将开好的药方和配好的药转交给四平八稳她们,对赵柬低低嘱咐道:“有条件就制成药膏抹在眼睛上,不行就用沸水煎了,将药渣覆在上面。不过,这都只是暂时的缓解和压制而已,治标不治本的,要想……你还得……”
  “多谢大夫。”赵柬朝他拱手行了个揖礼。
  崔宝绫听得愣愣的,也没怎么明白,待反应过来,忙让沈妈妈付了诊金和药钱。
  徐嬷嬷果然已等得不耐烦,却是只叫了车夫过来催促他们。这个时间点倒是刚刚好,还好没有穿帮。
  来不及多问,他们又匆匆上了马车,往襄南侯府去。终于赶在宵禁前,入了侯府的西角门。
  马车却没有立时停下,崔宝绫离府的时候,年纪尚小,不大记得这府里的一些规矩了,沈妈妈却是知道的,这会儿便觉出了不对来。
  “徐嬷嬷,这是什么意思?”
  等马车终于在一个空旷的院落停下,沈妈妈带着她的姑娘下车一看,顿时拉下了脸——这分明是侯府的客院,他们连二门都没进!
  徐嬷嬷不疾不徐地笑道:“夜已经深了,不好打扰老太太和夫人,就暂且委屈七姑娘在客院盘桓一宿吧。等明儿一早,我回了夫人,再请姑娘搬到自个儿院子里去。”
  欺人太甚!
  这下马威还没完没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不要误会,太子殿下不是暴露狂,当然是有原因的~
  求收藏呀~


第6章 侯夫人
  沈妈妈阴沉着脸,那脸色都快和夜色融为一体了,面无表情地说道:“七姑娘回自个儿家还要住客院,这是什么道理?”
  这客院可是属于前院的范畴,本就是为与襄南侯往来的故交清客准备的,虽然眼下是没有客人,但让一个姑娘家住这儿,简直是满满的恶意了!
  却不知,是这几个不知所谓的老货自作主张,还是得了侯夫人薛氏的授意。
  “这不是权宜之计么。”徐嬷嬷一点儿没觉着有什么不妥,懒怠地理了理袖子,别有深意地说道,“老太太本就觉少,七姑娘的命格……都这会儿了,难道还要大张旗鼓地闯进去么?再说了,若不是七姑娘半路肚子不适,咱们也不至于这么晚归家。”
  听听,反倒成了她们的不是!
  崔宝绫呆呆地四下看了一圈儿,仿佛这会儿才如梦初醒似的,幽幽说道:“哦,原来我回来,是要受委屈的。”
  这话听着挺呆,却是谁也不敢接。
  受不受委屈这种事儿,都是好做不好说的。便是薛氏在这儿,也不敢在言语上实打实地说“我偏就是让你回来受委屈的”,更何况,徐嬷嬷一个小小的奴才。
  那再是侯夫人身边得脸得宠的奴才,也不敢叫府里娇滴滴的主子小姐受她的委屈。
  徐嬷嬷的脸色变了变,也不敢再是一副惫懒的模样,挺了挺脊背,打起了几分精神,却依旧笑眯眯地说道:“奴婢哪敢叫姑娘受委屈?这是姑娘的孝顺,为着老太太的身子着想呢。”
  “妈妈,咱们家住得这般拮据么?老太太、侯夫人竟是要与我住在一起的?”崔宝绫也不理她,只是转过头去,疑惑地望着她的奶妈妈,“我去庄子上的时候,年纪还小,都有些记不大清了。”
  徐嬷嬷的脸色又变了,此时也是有些黑黑的,沈妈妈的面色却缓和红润了起来,崔宝绫都要怀疑她们俩是不是彼此换脸皮了。
  在一旁尽心尽力地扮演着流哈喇子的大傻子的赵柬,都快憋不住笑出声了!好在他本来就要痴痴傻笑,倒还能把持得住,不露馅儿。
  这小傻子还真不傻,不要紧的“无心之语”都能怼得人无话可说。
  崔宝绫还在那儿兀自跟她的奶妈妈说着:“妈妈,那明早我们去拜见老太太和侯夫人可方便了呢。我原想着侯府地方太大,走走都走不过来,一直有点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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