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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绝宠之王妃倾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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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娘的声音虽然慈祥和蔼,阮弗却是猛地瞪大了眼睛,刚刚喝入口中的鸡汤也是一呛,剧烈咳嗽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道,“大娘,我们不是……”
说罢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沈大娘连忙从旁边倒了一碗水给阮弗,玉无玦有一瞬间短暂的意外,不过神色很快恢复了自然,轻轻拍了拍阮弗的后背,以微薄的内力替她顺了顺被岔开的气,这动作看在沈大娘的眼中,又是一阵满意,阮弗恢复之后,狠狠瞪了一眼玉无玦,可是她因为剧烈的咳嗽眸中带水,眼中带雾,这怒瞪,哪里还有什么威慑之意。
玉无玦见此,挑了挑眉,对着沈大娘神色温和,并且似乎略带缅甸地笑道,“大娘……她有些害羞……”
这话又是让阮弗怒瞪向玉无玦,对着沈大娘赶紧解释道,“大娘,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真的不是夫妻,只是……”
不过她的话很快就被沈大娘打断了,因为剧烈咳嗽而泛红的脸颊在沈大娘看来,真的只是害羞,只朴实笑道,“阮姑娘,老婆子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你们小夫妻是瞒不过我的,只是……好端端地怎么就跑到了这深山来了呢,还是落水了的?”
阮弗还想要解释一些什么,只听得玉无玦已经道,“我们是回乡省亲的,只是……回来的路上遇上了贼盗,因此才……”
玉无玦的语气之中带着一抹为难,阮弗皱了皱眉,就算如此,这个理由不是很充分么?为何会为难?
阮大娘听此,却是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声音也沉了几分,“公子,我们这一带,已经接近了北方草原,这几年,从未听闻有强盗的行径,大山南面,更有辰国兵马在,也从未有过强盗。”
玉无玦也抿唇不语,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说,阮弗也忽视了前边被玉无玦戏耍的不快,轻声开口道,“原来是已经接近草原了么?那离家也是好远了……”
沈大娘道,“大山北面,就是草原,北面还有一条通往草原的山道,三年前,曾有一批商队从那里通过,将我们辰国的许多好东西,都运往了草原,不过,这条山道有些隐秘,这么多年了,也唯有三年前,见过这么浩浩汤汤的一次啊……”
听此,玉无玦与阮弗对视了一眼,阮弗开口带着一抹好奇与新奇,“三年前?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想比那只商队一定是轰轰烈烈,兄长,不如等你伤好了我们也去草原看看如何?”
玉无玦挑了挑眉,虽然知道阮弗只是无心一说,不过……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沈大娘道,“三年前啊,那时候我记得可清楚了,那是六月初三,我与老头子要拿着药材出去贩卖给草原那边的一个部落,恰好就碰上了那只商队,整个队伍,浩浩汤汤上千人,我与老头子活到这年纪了,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商队。”
阮弗乖巧笑道,“我也没有见过。”
不过她表面好奇,心思却是不知飞到何处去了,三年前,六月初三,不管是她还是玉无玦,其实都记得三年前草原敕勒勒不落入侵辰国的事情,而当时敕勒勒部落所依仗的,就是不知从何处得来的辰国精铁铸就的刀剑,那一场入侵,可谓是声势浩大,引起的连锁反应,就是北燕趁机兴兵,连大周小国都想参一脚,这也直接导致了后来平定乱象之后玉无玦即刻收了大周,让大周对辰国称臣的原因,只是,他们一直都不知道,敕勒勒部落究竟是怎么得到辰国的精铁的,如今方才知道,原来这萧玉山支脉的北坡,竟然藏着这么一条可以直通草原不需要经过关口检查的道路。
两个人若有所思,自是对视一眼,不知何时而来的默契都明白了对方的眼中究竟在想什么。
第071章 忽然的回忆
沈大娘却是不知这些顾忌,只是道,“如今,草原那边,可不比几年太平,部落之间常常有斗争,姑娘,还是不要去的好。”
阮弗也点点头,笑道,“嗯,大娘说的是,我也不想让兄长带我去,免得受伤了,不过我想去看那条商路可以么?”
沈大娘开口一笑,“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大娘知道,你们年轻人,就是对什么都好奇,等明后天老头子上山采药了,你们跟过去就好了。”
得到了大娘的肯定,阮弗看起来心情也好了不少,前一刻钟被误会的囧然,似乎已经消失了干干净净,玉无玦有些好笑地看着阮弗,这个女子,真是变化多端,温婉柔和,狡黠灵动,端庄稳重,神采飞扬,自信生辉……连骗起人来,都是这么顺口,难道他真的要感叹一句不愧是白莫如那对夫妇养出来的女子么?
不过他当然不知道,白夫人全然只占得到了一个本就天赋异禀的义女的便宜,阮弗的一身本事,都是孟阮的。
不过大娘似乎还没有放过满足了好奇心的两人,笑眯眯地道,“小公子,跟大娘说实话,是不是家里人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你们是逃出来的?”
阮弗瞪大了眼睛,全然不明白沈大娘为什么会想到这一出,只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大娘,沈大娘却是将阮弗的不可置信当成了被发现秘密的惊讶,只笑道,“看来,是我猜对了,不过你们小夫妻放心,在我这深山老林中,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忽视了阮弗的惊讶,玉无玦镇定而又感激地道,“那就多谢大娘了。”说罢,又怜爱地看了一眼阮弗,继续有声有色地道,“我与……小妹,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岳父……许是嫌弃我无功无名,不能给小妹更好的生活……因此才……若是老爹和大娘出门,还希望不要告诉外人我们两人曾经来过这里……我只怕……”
沈大娘也是一口应下,笑得合不拢嘴,“你们小夫妻就安心住在这里吧,可怜天下父母心,过两年,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回去,父母啊,再不同意,也没撤了,咱们辰国,不兴前朝那一套,你们也不用顾虑太多。”
的确是,当今正是天下分裂的时候,许多事情,看起来都没有严格的规定,即便阮弗与玉无玦真的留在这山间,也不是无媒苟合,毕竟还有这对夫妇做见证的。
玉无玦自顾自说着,阮弗坐在她的旁边终于在沈大娘说要生一个孩子的时候情急之下恨恨掐了一把玉无玦的大腿,只见玉无玦脸色微变,朝她温柔一笑,“不要害羞,大娘不会嫌弃我们的。”
沈大娘与沈老爹对视一眼,只笑得呵呵乐。
玉无玦却是煞有其事一般,神色自然得不能再自然,阮弗见此,终于不想跟他坐在一起,朝着沈大娘乖巧笑道,“大娘,我们真的不是夫妻。”
“阮儿,没事的,不要害羞。”玉无玦继续道,甚至在开口唤出这个亲昵的称呼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有了瞬间的惊愣,如此顺口而自然……好像,从来都是如此一般……
可阮弗却是在这个带着前世无数回忆的呼唤与称呼之中,微微变了脸色,唇角升起一抹浅淡的自嘲……阮儿……
眼前的人,是这世上,与她两世牵绊最深的人,这一声呼唤出口,不知是前世的,还是今生的。
一时之间,五味杂陈,眼前的饭菜,无论如何,也下不去口了……
阮弗轻轻放下了碗筷,与沈大娘与老爹道了一声,便回屋了。
其实两人吃到此处,也差不多了,阮弗神色微妙的变化,玉无玦自然是看出来了,见此,也放下了碗筷,“大娘,我去看看他。”
没有房间,共处一室是必然的,但各自相安,阮弗也没有太多的讲究,原本微妙的心情,在出了厨房之后,似乎也消散了。阮弗明白,玉无玦其实什么也不知道,这一个称呼,甚至也只是因为她只与沈大娘透露了自己姓阮而已,那么,那些无端升起的心情与情绪,又是究竟为何呢?
其实根本是不必的吧。
玉无玦推开门的时候,便是看到阮弗临窗而立,孤单瘦弱的背影,麻裙布衣之下,更显清瘦,可玉无玦就是知道,这清瘦的背影之下,藏着一颗烈比男儿的玲珑之心。
听到声音的时候,阮弗回过头来,面上的神色也没有了什么不妥,反倒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玉无玦,“没想到,王爷编故事的能力,也如同王爷的智慧一样,无人可比。”
玉无玦有些无奈,自然听出了阮弗语气之中的嘲讽,只道,“不过是你所言的权宜之计,何况你见过哪位兄妹与我们这般相敬如宾?”
相敬如宾是这样用的?阮弗眉心一跳,直接不再理会不会用词的玉无玦,玉无玦却是走过去,站在阮弗的旁边,“我以为阮大小姐,应当会不拘小节。”
阮弗嗤笑一声,“不比王爷。”
玉无玦摇了摇头,视线落想窗外的林木之中,“何况,离开了这个山野,谁还记得此处发生过的事情?”
阮弗心中一动……
是啊,离开了这里,她还是阮弗,他还是玉无玦,她是右相府的嫡女,“包藏祸心”,他还是辰国的晋王殿下,万民敬仰。
这里发生过的故事,不过是镜花水月,花谢月沉,一切都会消失,连带着那对夫妇的记忆,也会将他们这两个意外来客,渐渐淡忘……
这一瞬间的情绪,倒是显得矫情了。
只是……真的是如此么?阮弗望着院中几只啄食的老母鸡,未曾意识到自己的内心划过一抹极浅极淡的怅然。
第072章 意外的契合
许是换了一个环境,带来了一些不安,又或许是经过了昨日的劳碌与奔忙,耗费了太多的心力,又或许是因为今日莫名的情绪,勾起了太过原本就应该沉睡了的记忆,夜半之中,已经许久不见了的梦魇,再次将阮弗缠绕住了。
孤独彷徨,不安与恐惧,流光与血腥,一阵又一阵,就像绕不开的舌信子,一直在追赶着她,也像一张无法冲破的牢笼,紧紧压抑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那些不曾真正见到的场景,却是在梦中一幕一幕清晰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一切,好像是梦,又好像不是梦……阮弗看见清隽无双的哥哥,看见了年迈的祖父,看见了慈和严肃的父亲……看见孟府满院的芝兰,也闻到了一股悠远,似真非真的幽兰之香,是陌生的,也是熟悉的,她一声一声的叫唤哥哥,叫唤父亲,叫唤祖父,可除了厮杀和刀剑的声音,没有人可以回应她,直到空旷的天地间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也直到听见空旷的天地间,四面八方,都传来声声悠远而又陌生的呼唤那个本该叫做孟阮的名字的时候,猛地一个惊悸,阮弗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额上,已经是湿汗淋漓。
阮弗微微喘着气,意外撞见,玉无玦就坐在自己的床前,薄唇微抿,神色定定看着她。
回想起自己梦中的场景,阮弗不确定玉无玦是否发现了什么,毕竟,青衣与盼夏说过,有时候梦魇之中的她会发出声音,不过……阮弗很快镇定了下来,不论如何,堂堂晋王总不会问她梦见了什么吧,只扯了扯唇角,微微苍白的面上带上了一丝打量的笑意,“王爷,这里是我休息的地方。”
玉无玦定定看了阮弗一眼,深邃如暗夜的双眸之中,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对于阮弗露出来的微微的警惕之色,只道,“你刚刚入了梦魇了。”
阮弗当然知道,扯了扯唇角,“我知道。”
玉无玦再看一眼阮弗故作淡定的神色,不再多言什么,只道,“我出去,你换一身衣裳吧。”
说罢,不再多说什么,便径自转身,走了出去。
阮弗不知玉无玦在想什么,不过却也无心理会了,动了动身上被汗水黏住的衣裳,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可这无奈的叹气之中,却也带了一层自己未曾觉察的轻松。
玉无玦自然听见了,只是迈出去的脚步,有了一瞬的停顿,却也不停留,走出了屋门,又轻轻关上,以防惊动道隔壁的那一对夫妇。
这个地方,哪怕知道是安全的,自小养成的习惯还是让玉无玦不能安然入眠,阮弗一进入梦魇的时候他就觉察到了,与往日里总是万事掌控于心的样子不一样的是,梦魇之中软弱无助的阮弗,绝对与平日所见的任何一个模样的阮弗大相径庭……
阮弗换了一身衣物之后,再打开房门,看到的就是玉无玦站在廊檐下,抬头,仰望那夜空中璀璨的星星。
五月末尾的天气,早已清凉了许多,初夏的星空,也越发璀璨了,经过了一夜的噩梦,加之白天已经睡了许多,此时此刻的阮弗早已没有了睡意,看到玉无玦的背影,阮弗抬脚的动作顿了一顿,但还是与玉无玦一般,站在廊檐之下,“许久没有看到这样璀璨的夜空了。”
玉无玦转过头,看了阮弗一眼,阮弗莞尔一笑,“早年在南山,倒是时常见过。”
南山是白莫如夫妇修养的地方,与辰国隔了天南地北,但是,玉无玦知道。
今夜星空,璀璨无比,犹如在黑色的天幕上镶嵌了无数颗璀璨的宝石一般,银河在夜空中划过长长的一条,如同一条玉带一般,玉带的周边,镶嵌的是细细碎碎的星光。
这样的夜空,的确很美,但阮弗觉得,自己见过的最美的夜空,不是今夜,也不是在南山上的任何一次,而是,前世十四岁那年……跟随哥哥去往疆场,那一夜,大破敌军之后,塞外星空璀璨,银河如带,哥哥指着天上的星星,教她相认。
似乎是为了迎合阮弗短暂的记忆一般,一直沉默的玉无玦突然开口道,“我见过的最璀璨的星空,不是今夜。”
阮弗心头一动,声音已经先于意识而出,“是什么时候?”
“七年前,塞外。”
“咚”一声……阮弗觉得自己的心湖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瞬间漾起一阵轻柔的涟漪……
无言而笑,此时此刻的阮弗,双眸比夜空的星星,光芒更盛。
玉无玦似乎也不欲多说,可就是这样无声的时候,一股难言的默契,似乎就这样萦绕在两人的周边,暗夜无声,虫鸣浅浅,眼前是繁茂无边的山林,头顶是星河璀璨的夜空,阮弗因为梦魇而躁动的心,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夜风轻拂,玉无玦唇角升起一抹笑意,转头对着阮弗道,“起风了,进去了。”
阮弗却是突然道,“王爷,可有兴趣,登高赏月?”
“……”
第073章 草原计划
待到阮弗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玉无玦带上了房顶,虽然此处的房顶并不高,但是,比起廊檐之下,在这和房顶之上,举目四望,漫天星河,却是让人心胸也更加开阔了几分,阮弗忍不住赞叹了一句,便是面上的笑意,也更加浓重的几分。
玉无玦微微挑眉,“想不到,你也有如此童趣的时候。”
虽是如此说,经过了短暂相处的玉无玦却也知道了,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阮大小姐,真的是性情多变,让人难以捉摸,到底什么样的她才是她的真面目,其实说来,阮弗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样的自己,才是真的自己,不过……不论如何,她知道,自己并不在乎就是了……
扬唇一笑,阮弗道,“王爷说的,我好似很老了似的。”什么童真童趣,不过是良辰美景,不可辜负。
玉无玦也微微摇了摇头,并不在此处多做解释。
只见阮弗臻首昂扬,漏出一截白腻的脖颈,玉无玦顺着阮弗的视线看过去,却也不知阮弗所看的究竟是哪一颗星星,对此,他并不介意,只是轻声开口道,“最迟后天,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阮弗有些意外,“已经联系了外面?”今日玉无玦分明就是没有出去过啊。
玉无玦摇头,“没有,明日就可以联系。”
阮弗点头,“只是现在军中因为孙从的事情,必然会进行一番调查,王爷自己也明白,此时此刻,你并不适合出现在军中。”
玉无玦可以与外面的人联系,让逸王放心,但是,若是想要查到更多的东西,还是需要表面上的玉无玦下落不明的表象。
玉无玦自然是懂得这一点的,只道,“我不会回军中。”
阮弗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与聪明人说话,也从来不需要多说,只是蹙了蹙眉头,“你的身子,真的没有问题么?”
玉无玦挑了挑眉,“阮儿,是在担心我?”
阮弗轻轻抿唇,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玉无玦,而后,移开了视线,玉无玦也不在意,只是觉得阮弗这类表情,与她表面看起来微微冷淡的性子,有些有趣,总是忍不住打趣一下。
而阮弗也只能说,晋王殿下的恶趣味,实在与她那张俊雅无双的面孔,相去甚远了。
抿了抿唇,阮弗道,“你想去草原?”
这里离草原相近,她相信,玉无玦心中,有某些与自己不谋而合的想法。
玉无玦倒也不在意,只看阮弗眼中的灵慧,赞许地点了点头,阮弗想了想,继续道,“草原现在有点乱,一百零八个部落分布在广袤草原的各处,部落和部落之间经常有摩擦,就是那草原的首领也形如虚设,不过部落之间的摩擦,大多是因为水源与食物引起的纷争,所谓大乱之时,便是大合之时,若是借机收服周边的草原部落,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说得自然而然,然而,玉无玦相信,倘若这番言论在朝中说出来,那些迂腐的文臣,想到的只怕便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草原是不能收服之类的想法了,却不想到了阮弗一个女子的跟前,竟然有与他谋和的想法,殊不知,草原虽是异族,但是若是想辰国花费精力来防范,还不如逐渐收服,对于玉无玦来说,收服草原各个部落,只要有合适的时期,就不是太难的事情,而俨然,现在,不管是草原那边的情况,还是消失不见了的晋王,都是天时地利人和。
此时再听阮弗这番话,玉无玦不免赞赏道,“阮大小姐,果然聪慧异常,我想,若是男子,都未必有阮大小姐这样的心智。”
阮弗懒得理会玉无玦的恭维,道,“王爷打算从那个部落下手?”
“阮大小姐以为呢?”
阮弗想了想,草原那边的动向,其实她也是了解的,道,“敕勒勒部的确是最近的,但是……我觉得汪古部落更适合。”
“愿闻其详。”玉无玦道。
阮弗转了一个身,直接在夜空中一手比划,“这里是敕勒勒,这里是汪古,汪古的距离虽然比我们这边远了一些,但是,汪古更接近北燕,并且汪古与敕勒勒之间,汪古更强,敕勒勒在三年前的败仗之后已经隐隐有衰弱伏低的趋势,若是直接对敕勒勒出手,以敕勒勒的不甘,恐怕王爷要斡旋许久,但是,若是收服的汪古,敕勒勒便不需要我们出手了,一来就算敕勒勒不服,那也是汪古的事情,二来,汪古收服了之后,对于北燕,也是震慑,北燕如今与安夏那边,似乎又联合之意,王爷不会不知道吧?”
听着阮弗冷静而清晰的分析,玉无玦扬眉一笑,阮弗所言的这些,与他完全是不谋而合。
朝中的大臣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武将认为最好将草原消灭了,而父皇……玉无玦知道,元昌帝并不想他去冒险,那些兄弟,为了皇位,你争我抢,哪里还记得辰国四方之危。
只有眼前的这人,与他有如此契合的心思。
“看来阮大小姐与本王一般,不喜武力收服。”
阮弗淡淡看了一眼玉无玦,“我不会武,一向喜欢智力碾压对手。”
玉无玦神色淡定地点头,“我记得五年前,孟长清突然出现,收服交趾的时候,运用的,也是这样的法子。”
阮弗眼角一怔,神色淡定地道,“王爷就当我是借鉴孟先生的法子。”
玉无玦淡淡一笑,也并不多言,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玉无玦突然道,“阮大小姐,可有兴趣与本王草原一游?”
阮弗先是一怔,而后反应过来,温然笑道,“王爷相邀,岂敢不从?”
第074章 大胆的想法
第二天,天光微亮的时候,阮弗默默地坐在床榻之上,秀眉轻蹙,实在是想不明白,原本与玉无玦在屋顶上的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回到了这屋子之中,何况,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信任这位看起来并不如他表面一般温润如玉的晋王殿下了?
微微抿了抿唇,阮弗暗道日后可不当如此大意了,只是……想不明白的事情,阮弗也不打算继续纠结下去,或者说,是本能地回避某些问题。
她本身起得就比较早了,但是起来的时候,家中只剩下了沈大娘一个人,连玉无玦都不知道去了何处,不过,对此阮弗倒是没有什么想法,昨夜谈及了针对草原的计划,玉无玦应当是去找那一条隐秘的商道了,如此便知剩下了阮弗与沈大娘两人在家。
沈大娘尤其喜欢阮弗这个看起来知书达理却又温婉亲切的女子,与她交谈之间,更是多了几分关切,如此反倒是让阮弗觉得羞愧,毕竟不管是她还是玉无玦,其实很多时候都是满口谎言,尤其是这种外出的时候,十句话之中,有三四句世真的就已经不错了,若是说与相类的人交谈,大家各自真假参半,自然没有什么,还是对于一个淳朴的乡村妇人来说,未免让她觉得有些羞赧,因此,最后只得在沈大娘出去的时候,接下了沈大娘交给她看火的任物……
然而,熟悉阮弗的人都知道,阮大小姐,论起心智,可能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出色,甚至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琴棋书画,皆有涉猎,文章经纬,不在话下,便是本身不能习武,可对于武学理论也是有所研究,杂家相知,只是……生火煮食这件事……不论是前世今生,阮大小姐,从来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她可还记得,某一次想要做个糕点差点将厨房给烧起来的情景,于是从此以后,阮大小姐,便远离了厨房,将这件事,交给了手艺精巧的盼夏来做……
于是,午时的时候,从外边归来的晋王殿下,尚未走到便见不远处的房屋中似乎冒出了滚滚浓烟,不由得蹙了蹙眉头,脚步也加快了几分,只是……待到走到了厨房,看着浓烟发出的地方,以及几声清灵的咳嗽的声音,玉无玦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好笑。
只怕,此时此刻,蹲在灶前努力生火的女子,还没有觉察到自己将这个地方弄成了烟雾笼罩的地方了吧?
虽是如此,玉无玦却也没有急着走进去,反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似乎与灶台扛上了的阮弗,一脸倔强努力想要让灶中的柴火燃烧起来,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玉无玦心头划过的第一个想法便是,真是个倔脾气的女子。
轻咳了一声,玉无玦道,“你是在烧柴火,还是在烧厨房?”
说罢,已经走到了阮弗的身边,阮弗抬头看了他一眼,因为浓烟被熏的双眸还带着一层水汽,“若是烧厨房,王爷见到的就不是这个模样了!”
玉无玦看她,微微挑眉,“原来你也知道?”
阮弗轻嗤了一声,语气带着一股尚未觉察的挑衅,“难道王爷,能行?”
玉无玦微微眯眼,沉默不语,蹲下身来,在阮弗的疑惑怀疑的视线之中,抽出了灶炉之中的几根柴火,又重新架好剩下的柴火,稍不多时,已经熄灭的灶炉内的柴火,终于再次剧烈地燃烧了起来。
阮弗睁大了眼睛,眼中还跳跃着一抹闪亮的光芒,如同见到了新奇事物的孩童一样,在玉无玦简单的动作之中,只觉得生火,竟然如此简单。
好似前一刻钟,挑衅堂堂晋王殿下的不是她阮大小姐一般,阮弗眼中升起一抹赞叹,不过还是偏头疑惑地问道,“不是都说君子远庖么?”
玉无玦点头,深眸中掠过一抹笑意,“很荣幸,在阮大小姐眼中,本王还是君子。”
君子?惊才艳艳的晋王殿下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君子,君子,与皇室身上的人,从来都是不沾边的。
阮大小姐听此,先是短暂一愣,然后给了晋王殿下一个礼貌而不是尴尬的微笑,“呵呵。”
当她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
玉无玦也不介意,只是看向阮弗的眼中似乎总是带着一层浅淡的笑意,阮弗微微疑惑,不过还是开口道,“王爷今日出去看了那条秘密商道?”
谈及正事,玉无玦点头,“那条商道的确神秘,按照那对夫妇所言,徒步行走,也要两日,我已经联系了外面的人,离开这座大山,直接往草原,会有马匹接应。”
玉无玦做事果然是迅速有果断,听此,阮弗也点了点头,若是出发的话,她会想办法给青衣和盼夏留下信号,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沉默了一瞬,心中掠过了几个想法,已经决定好后续的事情该如何打算了。
只是,想起玉无玦此时此刻的模样,阮弗的语气有些不确定,“王爷身体,能行么?”
既然是秘密商道,路途自然不比一般的商道好走,不管是走路还是骑马,要走出去也是需要精力的,玉无玦还没有完全恢复,真的能安然出去?况且去草原必定不比去其他地方游玩一般轻松,阮弗担心的是晋王殿下不能承受,毕竟在短短半年的时间之内接连几次受伤而且都是不小的伤,晋王殿下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也不代表他什么事情也没有,她可还记得沈大娘担忧地告诉他要多给玉无玦补补身体,好生休养的话呢。
念及此,阮弗正要说些什么,抬头却是发现,玉无玦神思难辩地看着自己,一双幽深的眼眸,向来是阮弗不能看透的。
阮弗被玉无玦看得难得有些不自在,视线微移动,微微低头,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见玉无玦浅浅一笑,俊雅无双的面庞瞬间生出万千光华,只让她想要开口说出的话,似乎也遗忘在了这一抹温润的笑意之中,无法移开双眼。
玉无玦一手抬起,在阮弗的怔忪之中,指腹划过她的脸颊,“阮儿,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有些问题,不当问?”
阮弗只觉得自己脸颊轻触,似乎被蛊惑了一般,在这热气蒸腾,锅盖嗡嗡的逼仄狭小的厨房之中,顺口问道,“什么?”
声音是全然的娇憨与信任。
玉无玦眼神一暗,却是已经站起,“没什么,今日妆很好,去洗洗吧。”
言罢,已经转身朝着厨房门口走了出去。
妆?今日她哪里上妆了,阮弗内心疑惑,洗洗?对于晋王殿下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阮大小姐站起身来,走到了旁边的水缸,照了照自己哪怕荆钗布裙也绝对是堪称清丽的面容,只是,待到看见水缸之中映照出来的那个人影,脸颊上几道烟灰的痕迹之后,任是一向被称为冷静自持的阮大小姐,也不由得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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