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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绝宠之王妃倾城-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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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怀闻提及这件事,皇甫彧眼神微闪,昭武二年,乃是他继承大统的第二年,那一年发生了许多大事,有些事情,他还清楚的记得,但是,昭武二年,是一个不当被轻易提及的年份,他看了一眼许怀闻,眸中若有所思,“朕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
东安匪乱,下令清剿,确然是当时他下达的旨意,不过目的却并非是剿匪,而是针对当时孟家的案子,以剿匪之名,实则是默许做掉一些东安一带对孟氏敬仰有加有可能报复的人。
青蟒帮的三人,闻言,皆是怒目而视,许怀闻见此,沉声道,“青蟒帮乃是匪徒,为祸百姓,官匪自古便是不两立,朝廷下令缴费乃是天经地义,青蟒帮为此试图报复,心存谋逆,乃是十恶不赦!”
说罢,他拱手道,“事已至此,陛下,按照我朝律例,当即刻问斩!”
许怀闻话一出口,那四当家竟放声一笑,那声音又是悲怆又是愤恨,他怒视许怀闻,“好一个即刻问斩,许怀闻啊许怀闻,我青蟒帮上上下下为你做了许多事情,这些年为你卖命,为你奔走,为你杀人,如今,你可倒好,一句话,我青蟒帮成为了匪徒,成为你口中谋逆之人!”
“放肆,满口胡言!”许怀闻大声道。
“来人,将这等满口胡言,口出狂言之人带下去!”许远安也很快反应过来,大声道。
众人皆是因为那四当家的这段话还处于惊愣之中,这时候,门口却传来一个微微清冷的声音,“慢着!”
声音再熟悉不过,正是阮弗的声音。
先前闹了这么大地动静,众人以为阮弗受伤颇重,至少也需要休养,却不想她换了一身衣服,便又这般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玉无玦与阮弗双双走进来,阮弗的视线在许怀闻身上扫了一眼,“许相着急什么,这刺客要杀的是我,我都还没问清楚,怎么能就直接带去下了?”
见到阮弗进来,皇甫彧眯了眯眼,道,“阮同知可还好?”
阮弗点了点头,“既然刺客针对的是我,不知阮弗可否坐在一旁听审?”
这自然是人之常情,皇甫彧深看了一眼阮弗,“自然。”
阮弗也不客气,与玉无玦直接在一旁的位子坐下了,倒是看了一眼许怀闻,“许相这般一惊一乍的作何,事情不是还没有问清楚么,今日猎场中,因此而受伤的受伤,死的死,事情尚未查清,如此着急将人拿下去问斩,这便是南华一向问案的风格么,还是谁人心虚了,不想让诸国弄清楚这件事情?”
许怀闻面色暗沉,“阮同知慎言!”
“我一向慎言,若不是,就被这么快喊打喊杀,审案还有一个允许辩解的过程呢,许相着急什么,这么多人,难道青蟒帮的人还能众目睽睽跑了不成?”阮弗道。
其余别国使臣也纷纷出言附和,“可不是,急什么?”
徐怀闻脸色暗沉地看着阮弗,这会儿,经由刚才这一段,心中早已明白了青蟒帮众人只怕是已经成功被阮弗策反了。
他倒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派出去的最好人手,不仅不能将她如何,她就像是一个真正执棋的人,好似无论别人做什么,万事依旧掌握在她的手中一般。
“刺客之言,乃是胡言狡辩,怎能听信!”徐怀闻道。
玉无句淡淡扫了一眼许怀闻,淡声道“事情如何,听一听便知,何况,这刺客看起来与许相还关系匪浅啊,还是南华觉得,对我辰国不必有交代?”
皇甫彧脸色一沉,“许相。”
许怀闻一跪,“陛下,此纯属污蔑之言,微臣乃朝廷命官,如何与江湖帮匪相识?”
“陛下明鉴!许家忠心耿耿啊陛下!”许远安也沉声下跪,痛声道。
皇甫彧抿唇,看着两人,并未像以前一样,让两人起来。
朝廷官员联合江湖帮匪,这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谁背后还没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势力,但是,倘若这联合,背后所行之事,倘若有算计到他的头上,却对他甚至对他的江山有危害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原先在林子中的时候,阮弗便与这些人达成了交易,到时候可以保青蟒帮上下不会被害,而二当家当年带去屠杀穆家的人既然已经被许怀闻斩杀了,穆家和她可以不继续追究青蟒帮上下,但是,她可以不追究,青蟒帮帮许怀闻谋害诸国使臣,却是一件不能饶恕的大罪,到时候,别说了他们三人了,青蟒帮上下都逃不了,唯有她能够救他们。
如此一来,还有什么可顾虑,何况当年,青蟒帮二当家可是死在许怀闻的手上。
青蟒帮四当家当即也不管不顾了,道,“我青蟒帮虽是江湖中人,却并非匪徒之辈,朝廷下令剿灭东安帮匪,与我青蟒帮何关,许相多年来与我青蟒帮皆有联系,难道不知我青蟒帮做的究竟是何生意?昭武二年,你找上我青蟒帮二当家,屠戮南华商户穆家,事先已经有言,穆家之后,将会分我青蟒帮一成穆家家产,可事过之后,非但未曾兑现诺言,你道是朝廷已全部将穆家产业收归,你并没有得到半分,甚至暗中派人杀了我青蟒帮二当家,告知我朝廷剿灭青蟒帮所致,致我青蟒帮在大丧之时加上大乱,我青蟒帮府复仇,你却趁机以利害相劝,实则为自己谋利,暗中帮我青蟒帮逃过一劫,以此成为我青蟒帮的恩人,给我青蟒帮众人提供明面上的身份走南闯北,为你做事,为你杀人,前有替换御林军副将宋城而派人暗杀,后有曹方夜逃暗杀之事,如今乃是猎场谋杀辰国御书房同知,所杀之人便在眼前,密谋不过在半月之前,许相便忘记了么?”
那四当家显然愤怒无比,眼见杀兄仇人近在眼前,却不能手刃仇人这等愤怒之事,让他每一句都落地如同天怒砸人一般,便是徐怀闻身为朝中老臣,能临危不乱这时候也被这等气势所惊。
“污蔑!纯属污蔑,本相与你们无冤无仇,你等竟然如此污蔑本相!”
“陛下,此乃青蟒帮居心叵测之言啊!”
皇甫彧别的不关注,但是听到青蟒帮提及当年穆家的事情,甚至曹方被暗杀之事,他心中便已经了然,可这事儿,不能说出来,一说出来,便非同小可。
他一张脸黑得如同染了墨一般,沉沉看着跪在地上的许怀闻。
在他看来,许怀闻可以对阮弗动手,只要做的干净,便可以,但是,如今他非但做的不干净,当年,竟然还有吞掉穆家产业的意思,而当年他是如何上报给自己的?穆家产业藏于民间,能剿回皇室的,只有三成,三成……好一个三成!这期间徐怀闻到底自己拿去了多少成?
若说皇甫彧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东西,那自然是底下的臣子,对于自己皇帝的权威的挑战,从当年他容不下孟氏便能看出这一点,而许怀闻,跟在皇甫彧的身边多年,显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因此,若是青蟒帮只是说他对使臣下手,他还不会觉得这是绝路,而捅出了当年穆家的事情,才是大事。
这也是皇甫彧最不能容忍的地方。
许怀闻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抬头就看向阮弗与玉无玦所在的方向,“陛下,此乃污蔑之言,定是青蟒帮收了辰国的利益而想要挑拨我君臣的关系,林中既然有刺客,其余人非死即伤,为何阮弗能黯然离开,为何是晋王首先找到阮弗,陛下,疑点重重,此乃孟长清计谋啊陛下,陛下明鉴!”
听到许怀闻这样的话,阮弗也并不着急,倒是淡淡坐在一边,看着不断磕头的许怀闻。
倒是辰国的使者闻言而义愤填膺,“许相与阮同知有何冤仇,阮同知要这般以命来设计许相!”
“一派胡言!”
“辰国若是想要回避此事,不愿负责,一概说明便是,何必这般惺惺作态,不若在战场上见真章!”辰国已经有武官直接发言道。
背后的辰国使臣如何,阮弗与玉无玦也不阻拦,倒是静静坐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好像将事情全部丢给南华来办一样。
皇甫彧脸色暗沉,青蟒帮的四当家继续道,“你许怀闻杀我青蟒帮二当家,却道乃是朝廷剿匪所灭,好一个栽赃嫁祸,好一个忠心耿耿!杀兄之仇,焉能不报?”
若是平常,定然还是会有人出来替许怀闻质疑一番,至少也是要辩驳青蟒帮的人说的这些话的,但是经由这段时间南华朝臣在阮弗暗中的手段之下,与许怀闻交好的,几乎已经处于交恶的状态,而不够交好的,自然不会在这等时候出来替许怀闻求情。
甚至还有落井下石者,首先出来的便是南华吏部尚书,“青蟒帮若是真与许相毫无联系,又怎会出言攀咬?青蟒帮众人所言有理有据,条理清楚,刺杀使臣已是死罪,若是无事,怎么会拉上许相?”
这吏部尚书冷言相对,看皇甫彧的神色自也是知道皇甫彧显然已经为此了。
南华那边,也有这段时间莫名与许怀闻交恶的人纷纷出言,“陛下,此事看来并非是随意攀咬,还需彻查才是。”
彻查?皇甫彧脸色更加暗沉了,这些人明白什么,倒是一个个都急着落井下石!
许怀闻这时候也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般,看着整个南华没有为自己说话的人,猛地抬头,一只手指向阮弗,“是你,是你阮弗!”
“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他面色狰狞,一只手指着阮弗,厉声指责。
玉无玦就坐在阮弗的身边,见此眸色一暗,衣袖一挥,只听得许怀闻痛喊一声,众人再看过去的时候,便只见许怀闻指着阮弗的那只手,已经是血肉模糊一片。
玉无玦冷声道,“本王不喜被人用指头指着!”
许怀闻疼得倒在地上,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下意识抓住自己被玉无玦以内为刃斩断的手指,许远安见此,忙上前拉住许怀闻,看向玉无玦,“晋王!”
皇甫彧也同样沉声道,“晋王未免不把朕看在眼中。”不论许怀闻如何,这也是南华的丞相。
玉无玦扫了一眼许怀闻,道,“本王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南华又可将我辰国放在眼中,我辰国使臣在你南华几番遇刺,未曾结案,如今真相在此,主犯乃是你南华的呈现,南华皇却迟疑不定,若是南华处理不了这件事,便让辰国来便是。”
“晋王这话说得是没错。”燕璟在一旁幽幽开口道,“不过口说无凭,做事得讲究证据才是,想必南华皇迟疑的乃是这件事罢了,既然这三人指控刺杀阮同知乃是许相之意,不知能否提供证据?”
青蟒帮二当家冷哼一声,“当年屠杀南华穆家之事,字据尚在有许相印鉴为证,如今刺杀使者之事,尚有手书,许相如此喊冤,是觉得我青蟒帮当真是只有莽夫,全凭意气么?”
许怀闻因为被玉无玦斩断了手指,加上听到青蟒帮之人的这段话,已是脸色发白,尤其是当年穆家的事情,背后的牵涉,不管是他还是皇甫彧都不想公之于众。
许怀闻似乎忘记了手上的疼痛,抬头看向皇甫彧,他知道其他的已经不必再说,只是大喊道,“陛下,此乃阴谋啊,陛下!”
皇甫彧显然也想起了某些事情,那脸色就从未好过,他沉声道,“将青蟒帮众人压入天牢,丞相许怀闻涉嫌谋害使臣,押入天牢受审!”
“慢着!”又是一道稍微有清冷的声音,发声的依旧是阮弗。
皇甫彧脸色微沉,“主犯从犯已经已经清楚,接下来此时经审理必定会给辰国一个交代。”
阮弗摇了摇头,道,“陛下觉得事情弄明白了,但阮弗却一直觉得疑惑不已。”
皇甫彧忍者眉心怒气看阮弗。
阮弗却是站起来,微微走向许怀闻那边,“既然青蟒帮说乃是许相派他们来刺杀我,不过我倒是疑惑了,我与许相无冤无仇,许相为何要刺杀我?毕竟若是我不小心得罪了许相,许相也不必在这等时候杀我不是么,我很好奇,许相想要我的命的理由是什么?”
她一边说着,就一边看向许怀闻,唇边似乎还带着一抹浅笑,那样子,看起来,好像她说的这番话里边,那个被刺杀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经由阮弗这么一提醒,众人被带偏了的思路这才反应过来,而此时,心中的疑惑也更加大了。
许怀闻看着阮弗,她站者,而他跪在地上,这般样子,让他竟然生出了一种内心恐惧的感觉。
阮弗只是看着,道,“许相,为何想要杀我?”
许怀闻喘着粗气看阮弗,眼中带着仇恨,也带着一抹未曾发觉的恐惧,阮弗似乎也不执著于许怀闻的答案,反而是看向青蟒帮的三人,“许相不肯说,或者三位知道答案。”
许怀闻猛地看向青蟒帮的三人,青蟒帮的三人见此,眸中划过一抹疑惑,低头看了一眼许怀闻,又看了看阮弗,那五当家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冷笑道,“许相觉得,阮同知像极了某些人,阮同知的出现,大概让许相感到害怕了。”
“是么?”阮弗饶有兴趣地道,复而低头看向许怀闻,“不知许相可否说说,我长得像谁,又为何会对你许家不利?为何如此让许相感到忌惮,不知许相可是做过什么亏心事情,这般害怕以至于产生如此臆症?”
她话语虽是没有逼问之意,但是,一句一字,却是如同尖刀一般刺在许怀闻的心头,他看着阮弗,在她万事掌握于心的面色中,忽然就红了眼眸,像是被逼迫到了极限一样。
阮弗见此,没有出声,依旧是笑看许怀闻,“还是,你怕我?怕……”孟家?
孟家两字,消失在口中,可那唇形,以及阮弗眸中的挑衅,冷然,了然,却让许怀闻看得清清楚楚。
许怀闻见此,蓦地瞪大了眼睛,脸色青白,双眸嗜血一般看着阮弗,猛地抬手,想要掐住阮弗的脖子一般,“阮弗,你,你是回来复仇的,你是回来复仇的!”
阮弗已经先一步觉察许怀闻的动作,在许怀闻站起来想要掐住她的时候,已经先一步退开,而玉无玦在许怀闻有所动作的时候,已经直接一挥手将许怀闻甩开。
许怀闻被甩到一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他声音忽然显得苍老了许多,双目赤红地看着阮弗,“陛下,陛下,她是恶魔啊,她是回来复仇的恶魔啊!”
这话在许多人看来的确是莫名奇妙,但是,皇甫彧一下子却听懂了,几乎是猛地站起来,往阮弗这边看过去,阮弗却并未看向皇甫彧,倒是被玉无玦扶着站在一边,笑看许怀闻,“许相,真是有趣……我是回来复仇的,许相难道与我有何不共戴天之仇?”
“你,你是当年……”
皇甫彧却冷声道,“赵瑾,将人拿下,全部带入天牢!”
这等声音,这等反应,始终未发一言的赵瑾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黑眸如鹰隼看阮弗,许怀闻未出口的话被皇甫彧突然呵斥住。
“陛下!阮弗居心叵测啊陛下!”
“还不拿下!”
赵瑾挥手着人将那青蟒帮的人带下去,直接抓起许怀闻,往外而去。
但是许怀闻显然是被逼急了一般,恶狠狠看向阮弗,声音充满了不甘,“陛下,这是阴谋啊陛下!”
在场的众人,尤其是其余各国的使者,见着这突然猛烈的反应,皆是不知是怎么回事,而许怀闻的声音已经渐渐传远,原先因为不知许怀闻为何要杀害自己的阮弗,这时候,也没有执着追求答案的意思,倒是神色浅淡,很好说话的样子。
可是,皇甫彧看着阮弗的神色,却更加复杂了。
许怀闻的话,不会无缘无故……
那么阮弗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他沉眸,而行宫这一处,众人皆是愣在当场,不知阮弗如何就让许怀闻变成了这模样。
突然安静了下来,但不难听见窃窃私语的声音。
燕璟懒懒看着阮弗与玉无玦,眸中渐渐升起了玩味之意,“许相的话可真是让人深思啊……”
“这话意有所指,谁都能听得出来。”
许多人皆是看向阮弗,阮弗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就在这时,外边却响起了铁甲重军行走的声音,从里边可以明显看到,只不过眨眼的功夫,外边全部都是南华的御林军,而在这行宫大殿中的人已经被团团围住。
诸国使臣时候也反应过来,听着外边的声音,站起来,“南华皇这是何意?”
皇甫彧道,“猎场发生如此刺杀大事,为维护各位安全,还需戒备森严。”
这是什么狗屁之言?
众人皆是怒气。
阮弗唇边升起一抹冷笑,“南华这时想要扣押诸国使臣?”
“南华皇是要引战?”
“此乃保护之意”皇甫彧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边匆匆跑进来一人,在这深秋凉爽的时节,竟然是汗流浃背。
“陛下,大事不妙!”
他一进来,便直接扑跪在地,“陛下,城中百姓围聚在猎场外,聚集在祭祀天坛边,以及宫门前,以文昌侯为首,众多学子带领百姓于帝前请命!”
皇甫彧身后的大太监尖叫一声,“文昌侯,请命?何事?”
“万民请命,为孟氏喊冤!”
第167章 冤情难申,众民死谏
“报——陛下,百姓拥堵猎场四门,为孟氏喊冤!”
“报——陛下,千万学子在城中呼告孟家功绩为孟氏喊冤!”
“报——万民呈血书于祭祀天坛,为孟氏喊冤!”
三声急报,接连到来。
在场的诸国使臣皆是惊愕。
当年的南华孟氏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每个人心中都清楚,南华之所以屹立不倒,甚至扔中原诸国忌惮,乃是因为有一个孟氏,但谁也没有想到,六年前,皇甫彧登基的第二年,孟氏就倒下了,虽然那个理由牵强得让人觉得还不如一个莫须有罪名,但是……
三声急报一出,皇甫彧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看向了阮弗,却只见阮弗沉静的面色,与其他人的惊愕不一样,阮弗太沉静。
而同一时间,看向阮弗的,还有燕璟。
他眸中玩味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无人看明白的复杂……
同一时间,原本押送许怀闻出去的赵瑾也匆匆返回,他面上严肃,显然,华都治安掌握在他手中。他却不知今日百姓会有这样的动作。
“陛下,百姓抵押猎场,若是派兵抵挡,定会造成流血之事,群情激愤,百姓抵抗将会更加勇猛!”赵瑾急声道。
这件事,不关在场的诸国使臣什么事儿,但是,皇甫彧刚刚明显有软禁诸国使臣的意思,这会儿,众人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据说,孟家当年被定罪的时候,没有审问,没有彻查,事发当天,全府血溅府门,最后只是搜出了一些像模像样的文书而已。”
“这么多年了,一直无人喊冤,怎么到了这会儿,倒是造成如此大的声势?”
“莫不是其中真的有什么隐情不成?”
“一派胡言,孟氏之案已经结案!”即刻有南华臣子反驳道。
不过显然诸国使臣并不买账,“是么,那如今外边是怎么回事?”
皇甫彧脸色不好,外边已经纷纷有人回来汇报,说是外边百姓群情激愤,已经抵挡不住,军队试图阻拦,导致百姓和一些学子受伤,更是惹得百姓更加愤怒,喊冤的声势也更加浩大。
这样的情况,容不得皇甫彧还继续呆在行宫之中不出去见人,否则只会引起百姓更多的暴动。
当年,孟氏的案子刚刚发生的时候,皇甫彧还能趁乱血洗宫门,让无数求情喊冤的人的血液染红了南华皇城前的大雪,但是,现在却不可以了。
而此时的猎场外围,的确是围聚了上千上万的百姓,不是几百个,也不是几千个,站在猎场的出口,一眼望过去,全都是黑压压的人头,许多百姓跪在宫门前,出口皆是为当年的孟家喊冤的话语,而围在猎场门前的军队经过刚才一阵抵挡伤了百姓之后导致百姓更加愤怒,这时候,也有所忌惮了。
老百姓是最好驯服的,只要能给他们需要的东西,但是,老百姓也是最难被驯服的,因为不能给他们需要的东西。所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便是如此而来。
南华孟氏的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为何今日还能造成如此大的声势,绝非只是今日而已,只怕这已经是筹谋许久的事情,却选择在今日爆发。
身后是黑压压跪下的百姓,而当先的莫不是风华正茂的学子,便是已经有些名望的读书人,其中还有一些已过中年的大儒,这些人,有不少都是当年因为孟氏的案子失意离开南华或者隐居江湖的人,如今,却都纷纷回来了,而更为重要的是,其中还有一些当朝的南华臣子。
四周遍布士农工商,三教九流之人,皆在其列。
请命喊冤之音,声势颇大,大有掩盖朝廷军队呵斥的声音。
当先的其中一个年轻的读书人,见着猎场门前被军队守住,这般浩大的声势竟然没有出现一个足够分量的人,竟冲开拦在前面的护卫的阻挡,站起来,义愤填膺高喊道,“孟氏乃中原望族,自南华立国起便为南华为中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非叛国之人,当年之事,实在草率,还请朝廷重新立案,重查当年孟氏之案。”
随着他起来高喊,其余旁边的一些年轻的学子也纷纷站起来,扬臂高喊,“孟家乃百年望族,两百年来忠心耿耿,五六代人,皆为南华强国、为中原收复而赴汤蹈火,岂会是反贼?其事必有隐情,当年孟氏为证清白,以身殉国,乃是人间惨剧……”
当先高呼的人,皆是一些年轻的学子,随之而来,还有不少人站在高处,一声一声地数着这两百年来,孟家为南华,为中原所做的事情,有理有据,听得不仅是读书人,便是百姓的心中,也是一腔热血。
这等时候,最能激发百姓的情绪。
徐子昌已经在华都城中消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是,一开始,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然而,他此时此刻他再出现,却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纨绔风流的少年公子,他容色沉稳刚毅,此时此刻,他就站在千万百姓与学子的中间的一处高台上,对着猎场的大门口高声道,“两百年前,前朝大魏昏庸,中原分裂,孟家扶持南华立国,一直以来中心耿耿,孟氏一族先是扶助太祖皇帝定下国基,为南华定国,孟氏男子浴血沙场,往来朝堂,武人战死,文人鞠躬尽瘁,后辅佐太宗皇帝,奠定南华成为中原第一强国基础,孟氏两百年来,出过三位丞相,两位帝师,两代皇后,先后辅佐英宗皇帝,仁宗皇帝,昭烈皇帝,忠心耿耿,孟家第十三代族长为南华奔走呼号客死异乡,第十三代长孙为保圣驾和以身御敌,第十四代长子在乱军之中救英宗皇帝于水火,君臣相托……百年以来,为南华强国为恢复中原,孟家呕心沥血,其心日月可鉴,功在千秋万代,绝非叛国之人,当年之事,实在模糊,孟氏大冤,天降暴雪,天理不容,请求陛下重审孟氏冤案,以安忠魂魄,请求陛下重审孟氏冤案,以安忠魂……”
说到最后,徐子昌的声音几乎已经沙哑了。
但是,这番话,带上了内力,却听得在场的许多读书人皆是热泪盈眶。
曾几何时,在南华,孟家是他们的精神标杆,那府门出来的男子,治国平天下,做着天下文人一生都在追求的事业。
便是女子,同样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徐子昌的话,让在场年过弱冠的男子,心中都想起了当年,当年孟家长孙天下第一公子的无上风姿,想起了孟氏嫡女十岁出闺阁,十二岁便开始名声大动,以女子之躯,肩负起南华家国重任的巾帼之影,想起了帝师孟尧之德高望重……
想起了孟氏还在的时候,南华风气是多么鲜活,多少失意之人想起了当年如何意气风发,想起当年多少满腔热血,想起当年清晰无比的家国之梦,然而,随着孟氏没落,一场大案,一场叛国的罪名,让一切破碎,南华却再也不是当时的南华,当时有多得意,如今便有多么失意,对于世上的读书人而言,这简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满腔才情,家国大志,从此尽付诗酒中,唱与东篱黄菊听,如何甘心?
徐子昌的一番话,不知激起了多少人心中已经被压抑多年的情感,不少原本是跪着的学子,纷纷站起来,不断重复“请求陛下重审孟氏冤案,以安忠魂……”的话。
许多人的声音很快就汇成浩大的声势,将徐子昌的声音掩盖住了。
挡在猎场门前不让百姓涌入猎场之中的人,见到这样的情况,显然是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为首负责的一位将军见此,面生怒气,看着站在高处引领人们呼喊的徐子昌,直接拿过旁边一个士兵的弓箭,搭箭拉弓,便直接对着徐子昌射过去。
徐子昌看见了,但是,他就站在原地,看着那弓箭朝着自己射过来。
在许多人的视线之中,那弓箭没入肌肉的声音早已被下边的呼喊声音淹没了,但是,许多人都看见了,皇室之人拿着弓箭对着徐子昌射了过去,肩头没入徐子昌的左肩。
可是,这样的情况,不仅没有起到镇压的作用,反而是更加激起了许多人的愤怒,不知是谁在下边高喊了一句,“皇室要杀人灭口了!”
如此一来,原先跪在地上的百姓,纷纷站起来,人群往前推搡着,大有冲开护卫,冲破猎场大门的意味。
那原本射出了箭羽的将军见此更是脸色苍白,而站在高处的徐子昌,在此情况之下,竟然直接折断了没入自己肩头的那箭羽,当场撕下里衣的袖子,咬牙忍着肩头的疼痛便以自己身上的血在那白色里衣上写下一个鲜红的大字——冤,高举起来,再次高呼“请求陛下重审孟氏冤案,以安忠魂……”
鲜红而醒目的大字,当即刺激了许多人,许多文人纷纷效仿,当即撕下自己身上的衣裳,咬破手指,就在素布上书写呈冤大字,一边请求陛下重审孟氏冤案,以安忠魂……为孟氏伸冤,一边作势要冲破猎场护卫的阻挡。
守着猎场的护卫,见到这个架势,早就心惊胆战。
这些要么是普通的老百姓,要么是南华的许多文人学子,他们几乎所有人都是寻常人,不懂武,甚至称得上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一个个看起来文弱的身躯,就是拥有让哪怕是身怀武艺的他们都害怕的那种骨气,他们的文人骨气,可以为了一个气节而绝食身亡以表心意,可以为了某一种精神的追求而不畏生死,造成哪怕是千万武夫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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