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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为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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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为聘》作者:贪声恋色
文案
身为王府庶女,亲母早亡,深受皇恩的兄长对自己如同陌路,本以为终身都将困守在王府之内,成为推动王府更加辉煌的工具,却在接受名门教育时得知自己不同的身份。
国家的沦陷,家族的覆灭,亲眼看着最后守护自己的人死亡,让她从此走上了复仇之路。集结同伴,身边却越来越多身份成谜的男子,最终国仇家恨,该怎样抉择?
严羽墨:真希望你永远都只是个孩子!
陆瑾坤:你是第一个连续打我两次的女人!
蓝之白:我必须依附在别人的身上,才能找到我人生的意义!
青翎:卦象说,你是我今生要为之付出生命的女人!
第一章 亡故
“命定之人将会踏龙而来,国破而人兴……”
“呼哧!呼哧!”
粗重急喘的呼吸声仿佛下一刻心脏就要负荷不了如此的重负而爆出体外!少年的身影快速的奔驰在茂密的丛林之中,两边的景色飞快的从身边掠过,然而身后的追兵却依然紧追不舍的跟在自己的身后。
顾不得身后深入腹脏的箭矢和身上各种混杂的伤口,任由滚烫的鲜血滴洒在沿路的土地上,拼命的向着山下跑去。
“快了,坚持住!只要自己引开了这些追兵,雪凝小姐就安全了!御仙山庄和元家才能有复兴的希望!”
山谷逐渐随着追兵的离去而渐渐变得静寂无声,密林深处,阵阵婴儿的啼哭声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
“娘亲!喝药吧!”柔柔稚嫩的嗓音,让闻者无不起怜惜之心,而声音的主人更是一个粉雕玉琢,有如一个小仙童般的女娃娃,让人打心眼里喜欢。
女孩小小的身子穿着一身粉蓝的衫裙,因为天气寒冷,衣领处还有一圈绒绒的狐裘包裹,头上梳着两个小小的发髻,从发髻上自然的垂下同衣服同色的发带来。
淡淡的秀眉却纠结的皱在了一起,那双明亮的杏眼中有着挥之不去的哀愁。小小的蒜瓣鼻下,那张粉嫩的小嘴微微的嘟着,而那双胖嘟嘟的小手小心的端着一个白瓷碗向着床边上慢慢走来,咋看下,女孩软软的小手比那白瓷碗都更白一份。
小心翼翼的走到精美的镂空雕刻有桂花芙蓉的红木床前,才将手中的药碗放到床前的椅子上,看向床上慢慢睁开双眸的女人。
“咳咳!”在小女孩的召唤下,左澜慢慢从床上做起,苍白的脸上满是被病疼折磨的憔悴面容,干枯的发丝略微凌乱的散落在身周,再也找不到当年沧州第一美人妩媚倾城的样貌,严王府受宠多年的四夫人左澜。
“咳咳,仙儿!都告诉你多少次,你别自己去端药,小心烫着自己!”
“不烫,仙儿是娘亲的女儿,现在娘亲有病,照顾娘亲是孩儿应该做的!”自称仙儿的女娃娃体贴的在左澜身后垫高了枕头,让左澜靠的更加舒服些,熟练的动作一看就是经常照顾母亲中锻炼出来的。
怔怔的看着女儿在自己周身忙活着,动作麻利的没有丝毫停歇,这会又端起药碗一勺勺的吹凉后,放在嘴边试过温度才慢慢送到自己的嘴边。
眼底悄然泛起的泪痕让身前小小的身影变得模糊,欺骗了自己五年,将这个捡来的孩子当做自己早已逝去的女儿来抚养疼爱。
一直以来的乖巧懂事,渐渐的将她心中的伤痛给抹平,甚至她一直以为,这个孩子,就是仙儿托生在她的身上,再续她们母女未了的缘分!
如果当时不是去了那个偏僻的小镇,如果当时不时老爷没有陪伴在身边无法找到好的大夫医治,那她的仙儿当时也不会活活被病痛折磨了两天而痛苦的离去!
当左澜以为她的世界在那一刻就要崩溃时,路边的不时传来的婴孩啼哭声将她从那个绝望的世界再次活了回来。从此,她的女儿又回到了她的身边,而直到这个秘密的,只有贴身服侍她的王妈!
虽然只是短短的五年,但她左澜也已经知足!五年前,大儿子严羽墨被选为太子伴读后,就一直被留在了皇宫,不能回家与她相见。
她心里明白,羽儿当年也是他们威逼下才去参加的什么比试……这些年来,如果再没有仙儿的陪伴,恐怕她连这五年都挺不过。呵呵,外表看似倍受宠爱的她,在这个家,恐怕再也容不下她了,只是……要苦了这个孩子啊!
想到这,左澜怜惜的伸出她蜡黄的枯瘦的手,抚摸着女娃耳边的发丝,悲戚的眼中充满了不舍之意。
“仙儿,娘怕是不能再陪你了,虽然有王妈照顾在生活上照看你,但你一定要在王府中谨言慎行,更不要和你那些哥姐起任何的冲突……咳咳,记住,如果真的遇到你自己解决不了的大事,利用各种关系也要找到你羽墨哥哥,他一定让人照拂你的!”
短短的几句话,让左澜虚弱的停顿了几次,每每都被剧烈的咳嗽所打断,仿佛每一声咳嗽都在耗尽着她的生命。
左澜剧烈的咳嗽一直没有要停下的样子,严琳仙在左澜后背拍打的同时,眼泪也始终没有停止的掉落。
娘亲的话让她感到害怕,年纪小小的她,早已看出王府并不安宁,各房除了各有心思外,看似疼爱她的爹爹也似乎总在算计着什么。
如果娘亲真的撇下了她,她真不敢想象,自己该怎样和王妈在王府内平安的生存下去。
房内的动静终于引起守候在屋外丫鬟的注意,连忙叫人去请了王爷和大夫,自己冲进屋里,慌手慌脚的不知该如何平复这四夫人的病情。
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在母亲房内穿梭,严琳仙被王妈抱出了房间,静静的在外面等候着大夫的结果……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在严琳仙小小的身影边便的异常的缓慢,看着王府中的人不断端着脸盆、药材快速的进出,而自己却什么都帮不了母亲,只能眼眶含泪的紧紧盯着那厚厚的门帘不断被撩起,可怜兮兮的问向王妈,“王妈,娘亲会好起来吗?这么多人进出娘亲的房间,她会不高兴的!”
“小姐,夫人会……”王妈老泪纵横的同样看着怀中的小姐,嗓子中哽咽的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只能将小姐紧紧抱在自己的怀中,同样看向夫人的房间……夫人,怕是不行了!
太阳从天空正中,再到慢慢沉下西山再也看不见为止,屋内的嘈杂一直没有停止。晚上,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将院落妆点成一片雪白,而严琳仙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母亲房间门前一步,静静的等待着里面的结果。
雪越下越大,目及之处早已变成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却依然不停歇的在天空飘舞盘旋着,没有要停下打算。屋内的杂乱声突然静止,紧接着却换成了女人的哭泣声,严琳仙辨别的出来,那是母亲房里丫头的声音。
不明所以的看着屋门,那层厚厚的门帘仿佛将她与母亲阻隔成了两个世界,此刻却被掀动了起来,走出了她那威严的父亲。
年仅四十的严立海,一身绛紫色蟒袍,威严的身姿一如青年般壮硕,稳健的脚步从屋内走出,直直的看向严琳仙,粗狂的剑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眼周的细纹反而显示着男人多年岁月经历的磨练。
紧绷的嘴唇没有说什么,只是将严琳仙抱在了自己的怀中,轻轻的说道,“去看你娘最后一眼吧!”
当年的副相,在五年前舍身埋伏在前朝余孽元家当内应,之后,他又自甘将自己最有才能的儿子送到皇帝身边以表自己的忠心才有了如今沧岚国唯一,且风光无限的异姓王爷。
冰冷的怀抱,丝毫没有让严琳仙感到丝毫来自父亲的关爱,甚至还有些生疏的将自己小小的身子向后靠去,只是父亲的话却让她的这些动作一下僵住。
他的这番话,瞪大双眼的严琳仙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她一下从严立海的怀中跳了出来,快速的跑向母亲的房间。
“娘亲!”温暖的房间里,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床上的母亲脸色依然苍白,却神色平静的躺在床上,宛若睡着了一般。自母亲生病以来,从没见母亲如此安逸的睡过觉。
她知道,自此后,母亲再也不用那么痛苦,但自己,也再也没有这位漂亮而温柔的母亲陪伴保护了!五岁,她失去了唯一疼爱她的亲人,只剩下一个拥有众多儿女的父亲,还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哥哥……
静谧的夜里,两盏白灯在门前摇曳不定,挂满白绫的灵堂布满凝重和冷萧的气氛,堂中只剩下严琳仙和王妈静静的跪守在左澜的牌位前,微风不时的将火盆内焚烧的纸钱吹起飘扬在半空之中。
在外,虽然左澜在王府倍受王爷宠爱,但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妾室,她的死并没有对外公布,也没有什么人来吊丧。而严琳仙众多的哥姐中,三姨娘早已去世,而留下的两个姐姐也在十三、四岁时就被父亲送给了拥护支持他的高官当小妾,只剩下同为妾室的二姨娘和她的大哥严浩秋真心的来祭奠。
二姨娘疼惜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严琳仙,拿起一边的纸钱边烧边悄悄的叹气,小小年纪就失去了唯一的依靠,注定这孩子的将来,又是一个被王府利用的工具啊!虽打心眼里喜欢她,有心想多照拂下这个漂亮乖巧的孩子,但多年来在王府的生活,还是自扫门前雪才能保护了她和儿子啊。
第二章 祭奠
倒是严浩秋上前恭敬的在左澜的牌位前磕了个响头,转头看向一旁一身孝服的仙儿,表情憨厚的说道,“仙儿妹妹,以后我会代替四姨娘照顾你的,以后有问题找大哥!”
十五岁的严浩秋,虽为王爷长子,却并不受重视,多年来,他们母子也甚少与院内其他房里的人接触,也让浩秋和仙儿两人很是生疏。虽然浩秋一直很喜欢这个懂事而漂亮的妹妹,但一直不敢太过接近。但自打听说姨娘去世,他心中就暗暗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好这个妹妹的。
浩秋的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一个稚嫩,话语刁钻的声音,“大哥,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对我这么好过?我可也是你的妹妹啊!”随着话语一起,只见灵堂外同时来了三个人,慢慢朝这里靠近,而王妈和二姨娘只听声音,身子一紧,一个连忙将浩秋拉到一旁,一个将仙儿掩到自己的身后。
来人是一男两女,中间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妇人,风姿卓越的身材在一身暗红色的锦袍下展露,一张清秀的脸上勾着一抹带着算计的笑容。半大的眼睛左右扫了下屋内的众人,才在身边之人的搀扶下走向正座坐了下来,她正是王府里唯一的王妃,萧氏。
她身旁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刚刚的话就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进屋时,不满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小她两岁的严琳仙身上,在母亲落座后才收回目光,高傲的仰起她的那颗小脑袋,不跟屋内任何人打招呼,不怀好意的看着浩秋又再看向地上依然跪着的仙儿。
萧氏的另一边是严立海的嫡子,王爷府里的马上年满14岁的小王爷严瑜安,表情和他妹妹严雪柔如出一辙,同样没有在灵堂上祭拜,很是嚣张的矗在灵堂之中,“柔儿,你哥哥只有我,我管你就行!”言下之意,根本不把眼前的严浩秋放在眼中。
等萧氏安稳的坐好后,二姨娘连忙带着严浩秋小心翼翼的上前给萧氏行礼,在萧氏诡异而叵测的笑容中,二姨娘拉着不情愿的浩秋离开了这里。
而另一边,“母亲!”仙儿垂首低声对着萧氏唤了一声,半跪着行礼的仙儿和王妈仿佛被萧氏当成了空气般,维持着跪拜的姿势,只默默等待着萧氏的让两人起来。
对于这个王府里唯一的女主人,仙儿对她很是陌生,平日里也只在年末才能见到她一眼,而这时,仙儿早已被她眼中透出的阴厉之色而握紧了拳头,小心谨慎的注意着自己的言行。
萧氏低着头,看似在仔细欣赏自己刚刚修整完美的指甲,眼角余光却不停的在打量着身下的女孩,果然是母女,那张精致到几乎完美的脸蛋比她那死鬼母亲有过而无不及,嫉妒的她刚刚差点将指甲都给折断,冲上去划花她那张妖媚的脸!
不过……萧氏只是冷冷一笑,慢慢抬起头对着他们,现在,她骚媚的娘都已经魂归西天,哥哥也早早的成是王府平步青云的工具,还畏惧她这么一个小丫头不成?
“哼,我可不是你母亲,在王府,你要尊称我为——王妃!”萧氏冷冷的话语,让她身边的一双儿女更是向仙儿投来讥讽的眼神,正当七岁的严雪柔也要上前对仙儿说教几句时,门外却突然传来,“王爷到,三少爷到!”
三少爷?严羽墨?萧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还是快速起身,拉着两个不怎么情愿的儿女向着门口迎了上去。快到门口时,还假意的掏出手绢半掩口鼻,脸上一副悲伤的神情,丝毫忘记身后,还有一对行礼的人没有起来。
严立海率先走来,将在门口行礼的萧氏扶了起来,也没看她身后的一双儿女,而是转身面带悲恸的道,“羽儿,送你母亲最后一程吧!”
严立海侧身走向一旁,将身后之人显露出来,让屋内之人纷纷惊艳的倒吸一口冷气,萧氏更是早已忘记她那伪装的悲伤表情,呆呆的望着一步步向她方向走来的人。
来人一身白衣在月色的照耀下如仙落凡尘,白玉簪随意的将额前的头发束起,身后顺滑的乌发则随意的垂下。洁白如月的俊脸,肤质晶莹剔透,五官组合在一起无懈可击。飞扬的凤眼有着和左澜一样天生的媚态,挺直而优美的鼻梁下,一张绯色的唇上面泛着水色,引诱着人只想上前一亲芳泽!
他就是左澜的儿子,十三岁的严羽墨,修长的身材比严瑜安还要高上半头,一张雌雄莫辩的容颜却有着一双不该属于他这年龄拥有的内敛沉着的双眸,掩去了他周身许多光彩,更多出显了男人特有的韵味。
他的突然到来引得萧氏身边的严雪柔瞪大了双眼直盯盯的看着这个三哥哥,他是在是……太美了!就连严瑜安都狠狠吞了下口水,这模样,比醉仙楼里的花魁都要美艳上数分!
然而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他可清楚的记得,小时候自己就因为取笑他美貌而被他恨揍过一顿,现在跟了太子,那武功不是更加长进?
严羽墨神情清冷的从萧氏身边走过,根本没有理会她此刻虚假的笑容,径直走到了母亲的牌位前。看见他这样的行为,萧氏死死揪着她手里的帕子,心中无比忿恨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只能看着严羽墨走到牌位前祭拜左澜。而她身边的一双儿女,依然处在惊艳之中无法回神,根本没有理会她这个母亲此时的尴尬。
漠然无视站在门口迎接的人,冷若冰霜的神情一眼就看到了灵堂中那一对跪伏在地的老小。苍老的神态,是照顾母亲多年的王妈,而一身白色孝服下娇小的身形,应该就是自己那从未谋面的亲妹妹吧。
严羽墨走到严琳仙身前俯下身,单膝跪地,伸手将跪在地上的两人轻轻扶起,神情冷淡依旧。虽说是同母的亲妹妹,从未见过的两人却没什么亲近可言,而且,宫中多年的磨砺,严羽墨早已看透了所谓的亲情,更是厌恶家中所有的一切。母亲的离去,正好让他彻底摆脱了这里所有的负担。
当严琳仙顺从的站起身子抬头目光对上自己时,那双无辜而清澈的大眼立刻将他所有的心神所捕获,清冷而深沉的神情在这时出现了片刻的呆愣,就那样出神的看着这双清明纯净如泉水般透彻的双眸。
一身洁白的孝衣更使严琳仙如守护最后一片纯净天地的纯洁小仙子。虽自己同样一身白衣,站在她的身边却感到自己从内而外早已是满身的污秽。
两人只是片刻的对视,严琳仙却在此刻真切的看到他眼底瞬间流露出的真实情绪,怀念,羡慕,自卑,还有许多的嫉妒和忿恨。
严琳仙小小的绣眉蹙在了一起,小小的举动却让严羽墨猛然起身,仿佛被人看穿了心底的秘密般,将仙儿推离自己的身边,深深的舒了口气来缓和自己内心翻涌的不平,只听身后父亲突然说道,“祭拜完你母亲,你们兄妹也好好聚聚吧!”
“我已经吩咐人把你以前的房间给彻底打扫一遍了,还有什么需要,你只管告诉母亲一声!”萧氏也在一旁亲热的说着,完全找不到刚刚教训仙儿时的傲然的神态。
两人的好意,并没有让严羽墨表现出感激之色,只是侧过头冷冷的扫了萧氏一眼,却让她不自觉颤栗了一下,慌乱的移开视线,不敢再遇他对视,心中却是疑惑,对方还只是个孩子,将来在王府还是要看自己脸色,但刚刚的一眼,自己犹如是被一只凶残的野兽盯视让人害怕,这会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眼神吗?
对于萧氏神速的变脸,严琳仙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低垂着头,看着昏暗的暖色油灯下,几人的倒影在跳动的灯火中不停的飘忽摇摆,视乎只要一道清风,就可以将屋中所有人的身影吹散。
严羽墨的到来,令屋内的气氛更加的冷凝,王妈甚至畏惧眼前这位三少爷的气场,站在角落喏喏的喊了声“少爷”,就不敢再开口了。
虽然严琳仙只有五岁,但哥哥自进屋起,身上就不断散发的清冷和拒人千里,令她不敢靠近,更别说兄妹之间的亲昵。小小的身材规矩的站立在一旁并没有多话,只用眼角余光悄悄打量他,疑惑着为什么他的身上总是有着那么浓重的阴沉之气。
忽然,他动了,自己仅能看到他下半身的动作,挺直的腰身被一条淡青色的腰带束起,一双白皙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掌陡然抬起,让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不知他要做什么。疑惑间,头顶突然被温暖轻柔所覆盖,这一刻她的眼泪几欲就要从眼眶中再次落下,这个亲昵的动作让她想起了母亲温柔的手。
这时的她更希望哥哥能给自己一个温暖的怀抱,来抚慰她失去最亲之人的悲伤……
第三章 严羽墨
然而,这个只能是自己心中的奢望。严羽墨单手抚摸着刚及自己腰部,琳仙小巧而柔软的长发,阴寒的眼中顿时多了一份柔情,当手收回时,眼中瞬间的温暖也消失不见。
“这段时间辛苦了,你们回去休息去,我来为母亲守夜!”头顶冷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任何的感情,只是简单的命令,清冽的声音带着让人沉重的压抑感,严琳仙身体瑟缩一下,从短暂的温情中清醒,抬起头本想仔细看他时,已被得到指令的王妈抱出了灵堂。
跨出门槛,只听屋内王妃也说道,“雪柔,跟着你哥哥先回去……听话!”
听动静,想是严雪柔不想离开灵堂,在萧氏略沉的轻呵声中,才不情不愿的被严瑜安给拖拽了出来。站在门口一眼便看到了还没走远的严琳仙。
“站住!”被母亲呵斥后的严雪柔满脸怒色,瞪着不远处的严琳仙狠狠的喊道。
“姐姐……”严琳仙不动声色的垂首低语。
“小贱种,你有什么资格喊我姐姐?我可是王爷府嫡女,你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呢!娘亲早就说过,你那狐媚的娘亲勾人无数,还不知道你亲爹是谁呢!”
看严琳仙依旧低垂着头不敢看她,雪柔嚣张的气焰更甚,小小的年纪出言却更加刻薄。“哼,别以为严浩秋真能照顾得了你,他在王府能自保就不错了,倒是……”说着,那双还算精致的双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才别有用心的斜瞅向琳仙。
“如果你在羽墨哥哥面前多提提我,让我这几天也陪在你们身边……我会考虑对母亲说,让你在王府里好过点!”
严雪柔的话仿佛提醒了她身边的哥哥,只见他也满脸谄笑,走到严琳仙身边,一只手竟然还轻佻的捏住了琳仙小巧的下巴上,色眯眯的笑道,“雪柔妹妹的提议甚好,我也觉得,既然都是自家兄妹,是应该在这几天聚在一起亲热亲热!”果然是亲兄妹,虽然现在小了点,但凭现在这副模样也能看出今后也不逊于她哥哥的容貌啊!
严瑜安心中所想毫无保留的在脸上呈现,一旁的王妈小心的用自己的身体将严琳仙半掩在身后,心中替小姐委屈却又不敢出言袒护,这夫人才刚走,是非就已临门。
灵堂内严羽墨静静的跪在牌位前,默默的为已逝的母亲烧纸,清冷绝美的面孔被火盆中跳跃的火光照耀的阴晴不定,丝毫没有理会身后那对该称为父母的两人。严立海和萧氏在灵堂中静坐半天,等着严羽墨对自己报告宫中的情况,却只见他只一味不停的烧纸,根本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打算。
严立海终于坐不住了,不满的看向严羽墨,“这么快就知道沧州王府的消息,看来让你在宫内培养的势力越来越大了!”
严立海说话的同时,也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孩子,送入宫中的五年,他是最直接看着他一步步脱离童真转变的人,虽然目前他只有13岁,却早已没有了男孩该有的朝气和青涩,此刻他必须将他当成年男子看待,无论是心智,还是能力……现在加上左澜早早的死去,要想向以往那样听命于他恐怕是更难了!
严羽墨并没有回答严立海的问话,安静的灵堂内,更多出几分阴冷和诡异来。而他不屑的态度也让本就对他心生质疑的严立海怒气直接爆棚,一只手狠狠的拍在身边的桌子上,却被一双柔嫩的手给压了回去。
只听萧氏连忙上前安抚着,“王爷,澜妹妹刚刚离世,羽儿的心里肯定悲痛,再说,你跟孩子置什么气,毕竟他也一直在王府出力啊!”
萧氏的话让羽墨往火盆扔纸钱的动作一顿,半跪的身体在此刻竟然微微的颤抖起来。在萧氏多番的眼神示意下,严立海才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再次开口询问道,“那件事现在办的怎么样了?要知道,早了结,你也早从宫中解脱……”
严立海此言一出,忽觉室内掀起阵阵的冰冷寒气不断向自己袭来,再看背对自己的严羽墨,一身白袍无风自扬,周身凛冽的阵阵杀气将衣袍掀起鼓动,不断在周围扩散。
此景,严立海勾唇狞笑,早已不见往日的谦逊和儒雅,脸上得意之色不言于表。再出口时,语气却又透出身为父亲的慈爱之意,“羽儿,父亲心里明白你为严家付出的一切,但你想想,不久的将来,你立于人生最高峰,俯瞰天下人都朝拜在你身下的场景,到时,天下就全都属于你我父子了!”
严立海完全沉陷入自己创造的美好憧憬之中,却被身前冷冷一哼而从美梦中惊醒。只见严羽墨早已恢复先前冷然的表情,冷冷的望着自己,有如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一件死物!
这样的目光让他心生一惊,连忙说道,“不要以为左澜死了,这个家你就毫无牵扯,记住!这里还有一个你剔骨换血也无法割舍的包袱……”浓浓的警告之意,让一直故作温顺的萧氏,嘴角也带出一抹得意。
听着身后之人的威胁之意,严羽墨藏于袖管中的握紧的拳头早已骨节泛白,青筋暴起,而面上却依然一副淡漠的神情,这些年在宫中磨砺,他早已看管了人间丑恶。
五年前,他就已认清他们的真实面目,在宫中毫无依仗的他只能任由他们的摆布和安排,当年的严羽墨早在进宫之日,就被所谓的亲情所埋葬,难道他们还以为,可以用这些骨肉亲情就能困住自己?
严羽墨漠然的起身,却是轻笑一声,就朝门口走去,那声轻笑充满了对父亲地藐视和鄙夷……对他们,根本不值得他浪费过多的言语。至于那个包袱?他根本可以选择不拎起,亲情?不要也罢。他,只是在等,等他的羽翼更加丰满之时……
严羽墨刚走出灵堂,门口不远处的情景就跃入他的视线之内,被家丁团团围在中间的那抹白色娇小的身影,依然如初见时,低垂着头将脸埋在胸前,甚至刚刚他根本都没有记住她到底长什么模样,脑海中,只记得那双明亮清澈的大眼……
本想转身离开不加理会,但几次试着挪动脚步,脚下却如生根一般,目光不自主的看着人群的方向,直到严琳仙偶然抬头,穿过人群缝隙发现他的身影,两人的视线再次碰撞到了一起。
再看到这双清澈的眼眸,严羽墨的双眼立即被仇恨所覆盖,她眼中的单纯恰恰掀起了这么多年来他在宫中所遭受的一切苦难,对命运的不公,对母亲的思念,令严羽墨紧紧皱起了眉峰,豁然转身不再去看严琳仙,毫无留恋的离开了这个被称为家的地方。
**
看着严羽墨兀自离开,完全无视于自己这个父亲,严立海当即暴怒的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这个……”话没说完,仍被身旁的萧氏连忙给按了回去。
“王爷消消气,认他怎么蹦跶,不是还飞不出您的手心吗!再说,有他那个妹妹在,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毕竟……”话未挑明,脸上却带着讥讽的笑意,才继续说道,“让人听到会有损您身为王爷的体面,更何况我们还有那丫头,将来您也可以送做人情,拉拢人心吗!王爷,不急于一时的!”
萧氏的话让严立海心动,心中的算盘也因此再次开始打个不停。对于萧氏,虽然貌不及左澜,嫉妒心更强到再也无法容忍左澜,而在王府下毒迫害而死。
但每次自己无计可施时,她都会适时的为自己出不少主意,自己能有现在的身份,她和她的家族也是功不可没。更何况,五年前她的那个提议,确实让自己的计划更容易变成事实。
“还是王妃心思细腻啊,呵呵!”严立海拉起萧氏的手轻轻拍了拍,脸色豁然开朗。
灵堂外
望着那道越来越远的白色身影,严琳仙本还略微紧张的心,慢慢平复下来,紧握在胸口的小手也慢慢的放松垂在身体两侧,心中所期盼的这份亲情,看来永远是自己的奢望了!
“什么吗,原来他根本不在乎你吗!就说嘛,你个小野种,羽墨哥哥怎么会承认你是他的妹妹!”本来在家丁搬来的椅子上懒洋洋坐着的严雪柔,再看到羽墨出来后立即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本以为严羽墨会上前来和自己寒暄两句,最后竟然只是看了这里一眼后便他潇洒离去,只丢给她一道冰冷的背影。
心中无比郁闷,不满的伸手将眼前的小人儿用力一推,回想起刚刚羽墨哥哥那冷漠的神情,严雪柔心中更觉气愤,将气都撒在了琳仙的身上,如果这臭丫头刚才不在这里,说不定他还会跟自己道别也说不定,根本不曾想是自己在门口硬将严琳仙阻截在此的事。
第四章 暗流涌动
再抬眼看了看严羽墨消失的方向,严雪柔才撇嘴让家丁抬着自己离去,却发现自家哥哥还在痴痴的望向严羽墨刚刚站立的位置一个劲的淫笑,虽觉得恶心,但还是使劲拽起他的手,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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