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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上-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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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间
孟泽言卧房
大夫重新给孟泽言上了药,离去时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十三幺,被吓了一跳,忙提起药箱匆匆离去。
罗扬去寻十三幺时,她正被两条狼狗围攻,因他来的及时,人未死成,但侧脸及两条胳膊被狗咬的不成模样,此时,没人给她包扎,便让这伤口血淋淋的暴露在外面。
孟泽言阴沉着脸朝她走近,蹲下身子,捏着她下颌左右看着,“我这病是你这个贱人传给我的,你倒是没事了,我却还被折磨着。”
十三幺命贱,他不同,孟捷独子,但这女人花柳病痊愈,他却还饱受此病困扰。
他起身,恨恨踢了这女人一脚,“我告诉你,我这病一日未好,你便不要想有好日子过,来人!将她带下去,该怎么做你们是知晓的。”
几名大汉奉命将十三幺拖了出去,她没力气反抗,心如死灰的盯着这屋中众人。
与十三幺患花柳病在东宫治理时的情况不同,当初十三幺是被隔离开的,但孟泽言却不允许孟府仆人在这屋中挂纱帘遮挡,若是有仆人在伺候他时露出骇然之态甚至会被立即处死。
但花柳病是会传染的!
十三幺盯着同孟泽言并肩而立的百里虞扬,恶毒的想着最好这两人一块死了,死于花柳病是最好了。
她阴森的笑着,百里虞扬看了眼被拖远了的十三幺又去看身旁的孟泽言。
他暴露在外的皮肤上,具是青紫红斑。
百里虞扬不着痕迹的离他远了些,但孟泽言这些日子极其敏感,此时立刻转身看向百里虞扬,问道:“怎么,害怕?”
百里虞扬缓缓一笑,“公子多心了,我只是见这女人目光阴狠,方才被吓了一跳罢了。”
“这女人就是个不要脸的妓子,有什么好怕的!”
孟泽言转身坐在太师椅上,皱眉骂道:“陆盛这人没安好心,他把这十三幺赐给你,摆明了就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百里虞扬垂下头,须臾,低声道:“太子这是对付我罢了,公子莫要……”
“对付你不就是故意做给我看吗?”
孟泽言直将手中茶杯朝百里虞扬扔去,“你也是个没出息的,当日他在朝堂诬陷你与这妓子有染时便是不知晓出声反驳吗?任由他将这屎盆子扣你头上。”
孟泽言病的重,手上无力,那茶杯还未靠近百里虞扬便摔在地上,茶杯碎裂,茶水溢出浸湿了他的鞋袜。
他垂眸看着地面那摊茶水,忽然想起方才十三幺被仆人拖走时阴毒的目光。
一旁,孟泽言气怒道:“他根本就与孟家不是一条心,父亲还如此护着他,要不是孟家,他能坐上这个位置吗?要我说,就该废了他,到时候献文帝一死,随便拥护一个年纪小的坐上那皇位,孟家在背后控制着,不比这虽与孟家沾亲带故,但并不同心的陆盛强多了吗?”
百里虞扬抬眸,静静的看着孟泽言胡说八道。
这人命好,孟捷独子,但命也不是那么好,十三幺那个身份低贱的□□花柳病都已好全,只他是愈发严重了。
夜深
从孟府出来回到百府,百里虞扬一路沉默,直到进入厢房后,方才对一旁的罗扬道:“你看见十三幺的眼神了吗?我似乎连她都不如。”
她在最后被孟泽言下令拖出屋外施刑时,眼神终是流露出恶毒的恨意。
百里虞扬轻声道:“我连恨,厌恶都是不能显露的。”
他低笑补充,感叹道:“我连个妓子都不如。”
罗扬沉默的立在一旁,不知如何作答,忽然,昏暗中传出一男子声音,“百里公子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呢?”
“谁!”
罗扬瞬间反应过来,挡在百里虞扬身前看着前方。
肖寒岁同今九等人缓步从昏暗的屏风后走了出来,他看着面目沉静的百里虞扬,赞叹道:“公子之才怎是一名小小妓子能相比的!”
百里虞扬看着肖寒岁等人,这些人跟了他几个月,如今却是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主动找了过来。
肖寒岁见百里虞扬不发一言,朝一旁伸手,他身侧那人见此立即从怀中取出一叠厚厚的纸张交到他手中。
“这是醉香阁的东西。”百里虞扬看着他手中的账单及情报,目光落在肖寒岁身边的今九身上,“你们到底是谁?”
肖寒岁缓步上前,将手中东西递给百里虞扬,罗扬十分警惕,隔挡在两人之间,百里虞扬低道‘无妨’,伸手将东西接过,放置在一旁。
肖寒岁见此,饶有兴趣的问道:“不翻一翻是否少了什么重要东西?”
“不必,公子既将这些还了我,便说明在你眼中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
这里面收集了一些京都官员贪污腐败的证据,以及其中一些人家中见不得光的丑事,但都是小打小闹,能威胁的也只是一些五品以下的小官。
肖寒岁见百里虞扬这般说,便多了几分欣赏,直白道:“这些东西在我眼中却是不值一提,但你我却是十分欣赏的。”
他上前一步,低声道:“百里公子,我乃北燕世子肖寒岁,来京都已有整整一年。”
此言一出,罗扬神色惊骇,百里虞扬心中却未曾有过波动,在此之前,他心中已是有了此种猜测,他缓缓看向肖寒岁,道:“世子跟了我几个月,今夜亲自来见我,想是有事。”
“自然。”
肖寒岁盯着百里虞扬,一字一句道:“我知晓你在为孟家做事,但孟捷孟泽言都非明主……”
“那世子是认为你不错?所有想将我收为己用。”
百里虞扬轻声讥笑。
肖寒岁缓缓摇头,“何出此言呢?我已说过,我是十分欣赏公子的,孟家非明主,献文帝陆盛亦然,公子可曾想过不受他人制约,拥有自己的势力。”
“你是北燕世子,如今却是来挑拨大周一名小小的礼部尚书。”
肖寒岁见此不以为然道:“我奉命从内部击溃大周,百里公子野心颇大,只有大周朝摧毁,你才可从中分得一杯羹。”
百里虞扬沉眉,“世子多虑了!”
“怎会?那夜在京都西郊,你同那黑衣女子的所作所为我亲自见着,你这屋中亦有一枚同太子身边近侍李成年一模一样的玉牙,这事你没告知孟家,那你仿制那枚玉牙是做什么?可别说是仿着来玩的。”
百里虞扬脸上终是露出一丝惊色!
此时,今九走近,从怀中拿出那枚从屋中搜寻出的玉牙递给百里虞扬。
百里虞扬伸手接过,神色青黑。
肖寒岁缓缓迫近,在百里虞扬耳畔轻声道:“我在这京都的势力比公子想的还要深一些,孟家计划秋猎时废掉献文帝以及那十几名成年皇子,立陆盛登基,如今距离秋猎已不足两月,公子是想等陆盛登基对付你与孟家,还是借此机会同我一道择一幼子立为新皇,届时你我二人借那年幼新皇操刀,岂不正好。”
百里虞扬垂眸,眼中暗涌流动,须臾,他缓缓抬头,低问道:“世子既已有了计划,何须来寻我这小小尚书。”
肖寒岁见他如此,便是知晓这人动了心思,道:“京都局势复杂,我躲在后面,但明面上仍需有人出面,你得孟捷与孟泽言的信任,又有野心,是最好的人选。”
“我想毁了大周,你想得势,你我二人联手,岂不正好。”
百里虞扬缓缓轻笑,“世子看重,虞扬惶恐难安,但既你我二人皆有此意,却是正好不过了,只是……”
他将目光落在对面的今九身上,“我身边缺人可用,不知世子可否将你的人借给我用一用。”
肖寒岁随着他目光看去,不解道:“这人是我的人,三年前奉命潜入大周,入了你醉香阁,你莫不是嫉恨起了他,但你得知道,他本便是我的人,是奉命入了虞娘子手中做事罢了。”
“这我知晓,但你我二人初次合作,需得有人在其中传话,今九既为你我二人做过事,便是最好人选,我对公子亦有许多不解,亦想留下他询问。”
百里虞扬这说辞并不充分,但今九如今颇得肖寒岁信任,肖寒岁也不怕百里虞扬利用今九从中作梗,他微微颔首,今九见此便是主动去了百里虞扬身边,低声道:“公子。”
其实,这也正合肖寒岁本意,放一个自己人在百里虞扬身边,方才好放心的任用他。
肖寒岁离去后,百里虞扬取出怀中玉牙细看,对一旁的今九低声道:“你却也是有几分本事,这些年竟是将虞娘子瞒过了。”
今九面无表情,道:“我本便是为世子做事的,并未有背叛一说,公子不必介怀。”
百里虞扬收回玉牙,随意道:“只是感叹一句罢了,不必多想,对了,既已夜深我便让人替你安排住处吧,日后,你便负责在我与世子之间传信。”
罗扬见此领着今九离去,百里虞扬却是忽然从两人背后出声问道:“对了,今九可是你本名?”
今九一震,警惕道:“公子这是何意?”
百里虞扬观摩着他神色,缓缓笑道:“这没什么,只是想着你是肖寒岁的人,那今九可能是你进入京都的化名,便想知道你本名是什么。”
今九垂首,“并非化名,今九便是小人本名。”
“嗯。”
百里虞扬笑意未变,嘱咐道:“夜深了,你先去休息罢。”
第八十三章
秋意渐浓
太子寝殿; 古旭半夜醒来; 见着躺在一旁睡的死沉的陆盛出神。
这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盛前段时日总不在东宫,近来却是回的特别勤; 时常半夜归来,有时待的久,会同古旭一道用过早膳再离去; 有时很早便又出门。
古旭担心古维今; 时常有意无意探听他近来动向,他却神神秘秘的,只道让她在东宫好生候着便是。
候着什么?候着献文帝暴毙; 他登基称帝?
然后立她当皇后,那她爹咋办?
还有,她其实没想好要不要当这个皇后。
如果一切顺利,陆盛称帝立她为后; 在他人眼中,她是攀了高枝,在她眼中却是要日日陪着这人睡觉; 醒来见着是他,晚上也是他; 还要给他生孩子的。
他这样性格的人,她要真同他有了孩子; 那孩子估计也是个性格古怪难伺候的!
古旭皱着眉头,伸手去戳陆盛背心,“陆盛。”
陆盛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一把揽住她,依旧闭着眼睛,懒懒道:“睡觉呢。”
“我睡不着。”
他喜欢她什么呢?
“你说要立我为后对不对?”
古旭捏着他衣襟,一边蹂躏一边问道。
陆盛揽住她肩膀轻拍,不甚在意的应道:“嗯,嗯,立你为后。”
古旭借着透窗而进的月色细瞧陆盛眉目,“可是我当不好的。”
“当不好便当不好。”
陆盛被古旭一个劲问着,终是完全清醒过来,他侧身面对着她,两人缩在被窝中轻声聊天,“我也没说我便能当个好皇帝了。”
“我肯定不是什么好皇帝,你也用不着当什么好皇后,到时候,你就负责给我生孩子便好了。”
古旭眉头紧紧皱着,天下是没有馅饼可掉的,立她当皇后,那她是必定要陪他睡觉,给他生孩子的,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你喜欢我什么啊?”
与陆盛的张狂不同,古旭面对自己是十分诚实的,“我又不好,就是…嗯…长的很好看。”
陆盛似真心又似假意道:“就是因为你好看我才喜欢你的啊!”
他说个鬼!
古旭闻言,气的脸都鼓成肉包子了,“你正经点!”
“我怎么不正经了。”陆盛笑的极其浪荡,“我们躺在被窝中聊篡位登基,称帝立后,难道就十分正经了。”
古旭忽然醒悟,是了,她前段时日还觉得世事艰难,怎么如今同陆盛待在一处,却是同他一样,也一心一意的认为他必定事成,大好前程就在前面等着。
陆盛见古旭傻愣愣的不说话,又伸手去探她的胸,“我等了这些年,终究是长大了些,我从边塞回来时还在想,你这胸长的还没我大,没想到等见着面了发现长的其实不差。”
陆盛没说谎,他却是有这般想过。
他在边塞征战,身体逐渐结实健壮,有时沐浴想起古旭,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觉得那隐隐起伏的胸肌似乎比古旭的还要大上几分。
但如今她来了月事,身体的曲线渐渐成熟起来,那胸也是越来越可观了。
陆盛淫/荡的想着,若是一切顺利,秋猎后他登基称帝,待一切稳定,年后立古旭为后,那时候她这胸应该还要大一点吧,其实现在还是不够的!
陆盛伸手隔着衣服抓了抓,古旭缩着肩背躲闪,伸手打掉他作乱的手。
‘啪啪’两声,在黑夜中,这声音十分清脆。
陆盛这时倒也十分乖顺,将手收回,他低声道:“明日中秋佳节,宫中有夜宴我不得不参加,但你放心,我必定会留着肚子回来陪你用晚膳的。”
中秋家人团圆,古旭又想起古维今,于是十分苦恼,翻了个身道:“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那我不是要一直等你回来才能吃了。”
这没办法,陆盛虽然嚣张,但不至于此时将古旭大摇大摆的带到献文帝跟前。
但不参加夜宴却又是说不过去的。
陆盛提议,“你可以先吃着糕点垫垫肚子,或者睡一觉,睡着就不饿了,等我回来我们再一道用膳…嗯………顺便我陪你赏月。”
陪她赏月?
这人脑子恐是进水了罢?何时这般浪漫温柔了。
古旭牙酸的不行,问道:“赵焕茹明天会进宫参加宴会吗?”
说起此事,陆盛却是重重叹了口气,他捏着古旭的脸颊左右拉扯,“这我还没说你呢,她虽未有生命危险,但一直卧床不起,平日里也只是不定时的醒来看一看周围。”
“那一剑刺的深,她气血两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醒过来。赵从安其实还好说,就那赵覃,护女护的紧,赵家现在摇摆不定,但赵家不相助,我也是不怕的,只要他们不从中捣乱便好。”
古旭听陆盛这般说,心紧了起来,微涩。
她同陆盛一道长大,知道他一路走来很是不易。
“陆盛,对不起。”
她小声说道,心里忽然难受的不行。
她其实没想清楚要不要和陆盛过一辈子,但她想他顺顺利利的,再不要受苦了。
曹方,陆盛,古旭,他们三人都要顺顺利利的,再不要受一丁点苦了。
“你对不起我什么啊?”
陆盛不解,凑近用下颌去蹭古旭面颊,“怎么你这声音听起来又软又湿?别怕是哭了罢?”
声音还能听出来是湿的?
古旭去摸自己眼睛四周,发现十分干涩,于是道:“我没哭啊,没有流泪。”
陆盛一把捏着古旭的手放在胸口,“那反正你别像方才那般说话了,我听着难受。赵家是重要,但我不是前段时间同你分析过吗,我需要他们,他们也需要我,怕什么。”
古旭吸了吸鼻子,“我不怕。”
“那便好好睡觉。”
“嗯。”
古旭重重点头,听话的闭上眼睛,陆盛紧紧抱着她,两人头挨头睡了过去。
*
翌日,中秋宫宴
因着太后至灵隐寺上香未归,后宫无主,献文帝身侧坐着的便是近来得宠的妃子,貌美,同献文帝相比却也是年轻鲜活的过分。
献文帝坐在首座上,近来,孟家命人给他用药轻了些,他状态不错,前段时日还在考虑将秋猎取消,近来却是十分热心的命人早早将秋猎之事准备妥当。
孟家意图在秋猎之际起事,献文帝却也是正有此意。
赵从安遥遥望着对面同旁人耳语的陆盛,又将目光落在献文帝身上。
前些日子,献文帝宣了他进宫议事……
宫宴上,陆盛饮了些酒水,待宫宴落幕,他缓步走出,被凉风一吹,忽然酒醒了一分。
他仰头看着头上蓝黑色的夜空,今夜既无月亮也无星星,那他要如何陪同美人赏月?!
这时,赵从安走了过来,低声道:“太子。”
陆盛收回看向夜空的目光,回道:“赵将军。”
赵从安随侍一旁,低声道:“太子,家妹今日醒了过来,她…想见见你。”
赵唤茹醒了?
“她身子可好了些,定要今夜相见吗?如今已夜深。”
赵从安颔首,微有窘意道:“家妹,她等你了一整日了。”
陆盛看着赵从安,赵从安却是避开了他探来的眼神,于是陆盛颔首轻道:“唤茹便也如同本宫妹妹,一直挂念着,今夜中秋,赵覃将军不在,正好同你们聚一聚。”
既已商议,赵从安为避嫌不好同陆盛久待,他告辞离去,先行出宫回了赵府安排事宜。
陆盛不久也随之离去,他先在街上游玩一圈,估摸着身后再无人跟踪,方才去了赵府。
赵焕茹伤好,但仍需修养,只是因着陆盛前来,便是如何也不愿意再躺在床上了,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让司琴伺候着洗漱穿衣打扮。
待出门去了正厅,见着陆盛,她颔首轻笑,“太子。”
今夜,赵家兄妹似乎是打定主意陪同陆盛过中秋佳节,这两人都未提及联姻一事,赵从安陪同陆盛商议着边塞近况,赵焕茹便是起身亲自为两人弹奏了一曲。
这情景很是和谐,陆盛遥遥看着对面弹琴的赵唤茹,肚腹却是饿的十分难受。
赵从安见陆盛在宫宴上并未用食,便是令厨师早早备上膳食,此时却见陆盛并不用膳,只道:“在参加宫宴前已是用过了。”
赵从安闻言便令人将膳食撤去,一曲既了,赵焕茹起身走至两人身前,她身子经此一役后十分虚弱,唇色惨白,她柔柔的朝两人笑了笑,目光却是盯着陆盛,“夜深有些累了,兄长同太子慢聊,我先回房了。”
她此前跑至醉香阁想亲自问一问陆盛,此时却是柔顺乖巧,再不提及当日一事。
陆盛收回目光,颔首道:“赵小姐早些歇息吧。”
赵唤茹一离去,陆盛忽然道:“听说父皇前些日子宣了赵将军至御书房商议,至夜深方才离去。”
赵从安一惊,陆盛却是缓缓笑道:“赵将军不必惊讶,将军在本宫心中地位甚重,本宫关心将军也是应当的。”
………
宫外河岸
夜间,河岸边风有些大,古旭受不住回了软轿中避风。
曹方第一次游逛夜间的京都,兴奋不已,古旭从轿窗探出头去看他,又抬头去看夜空。
今夜没有月亮啊?那怎么赏月。
一个时辰前,陆盛受邀去赵府,他估摸着时间,想着届时宫门应当关闭他不好回宫,索性令李成年将古旭带了出来。
中秋佳节,宫外向来比皇宫要热闹许多的。
此时,古旭同曹方以及李成年等人已是候了陆盛许久。
古旭看着黑沉沉的夜空叹气,没有月亮呢。
她丧气的放下窗帘,想着陆盛这人也不知何时才来,不如小睡一会?
她正待靠着轿子的软壁休息,前方的轿帘却是被人一把掀开,陆盛灵活的钻了进来,嚷嚷道:“饿死了,我们先去吃东西。”
他嚷完,看见古旭身旁的食盒,问道:“你带吃的了?但如今恐是冷了罢,我们去酒楼吃喝如何?”
他一边说,一边将食盒打开,看着盒中模样甚是怪异的桂花糕微微出神。
李成年来接古旭时,古旭将把糕点做好。
她第一次做,嬷嬷在一旁指导,十分欣慰,一个劲的夸‘小旭真聪明,都知道做糕点了。’
嬷嬷是不知道古旭已经清醒过来的,她夸奖古旭时,那语气便如同寻常的家长夸奖幼童。
古旭垂眸看着歪歪扭扭不成样子的桂花糕,听着嬷嬷的赞扬,整个人窘的不行,她本是不想带这糕点出门的,但李成年坚持,曹方尝了一口直说好吃,她最终便是将桂花糕装在食盒中带了出来。
此时见陆盛低头安静的看着这些糕点,她忐忑的凑近,软着嗓音道:“你不是饿了吗?要不要尝一尝,曹方说很好吃的。”
须臾,陆盛抬头,眉头紧皱,质问道:“你给曹方吃了。”
“啊?”
古旭不解,“我让他尝尝味道来着。”
话音将落,陆盛一把撩开朱红色绣花窗帘,对着正在河边玩烟火的曹方沉声喝道:“曹方,你现在给我回宫去!”
别在他跟前碍眼!
轿内,古旭惊愕不已,轿外,曹方哭丧着一张脸,“太子,这不才出来吗,怎么又回去了。”
陆盛却是并未回话,直接将轿帘放下,对着嘴巴都合不拢的古旭道:“日后你给我做的吃食旁人是动不得的。”
见古旭脸颊微微抽动,他冷笑一声,威胁道:“你别不将这个放在心上,那还是因着那人是曹方,若是其它人我早一刀将他宰了。”
这人脾气性格真是太怪了!
古旭忽然想到,如果日后两人真是有了孩子,有其它幼童来抢小孩的吃食,那孩子如同陆盛一般,阴沉着一张脸,一手拿刀,一手端着盘子。
有人走近来抢,他一刀过去,那人瞬间倒下,他乐呵呵的从食盘中捡起糕点一口吃掉,得意洋洋的看着身边众人。
真是要命啊!
古旭打了个寒颤,见对面陆盛目光紧攥着她,十分阴沉,于是谄媚笑道:“不是啦,你不要误会,我是让曹方给你试毒来着。”
东宫,向来两人的吃食都是要有宫人提前试吃的,这说法没错。
陆盛闻言,满意的点头。
轿外,曹方不知这两人的龌龊行径,哭丧着一张脸由一名侍卫监视着一道回了皇宫。
第八十四章
中秋佳节
河岸边行人众多; 河岸对面的房屋廊檐下垂挂着五彩花灯; 波光粼粼的河水倒映着五光十色的灯火,这一片夺目的光华衬的四周十分热闹; 倒是弥补了今夜无星月的缺憾。
古旭同陆盛从软轿中步出,寻了一凉亭坐下歇息。
因着百姓都跑去河边观河灯,放烟火; 这处倒是显得十分清净。
陆盛亲自提着食盒; 一路走来,十分沉默。
两人并肩坐下休息,古旭闲散的靠在阑干上去看河岸边的热闹景象; 下颌却被身旁男人捏着转了过去,陆盛专注的看着古旭,轻声道:“我要吃了。”
古旭眨了眨眼,“你吃啊; 本来就是做给你吃的。”
今日闲来无事,思及古维今,古旭忽然想起幼时在幽都时; 每年中秋,欧阳澜都会亲自做桂花糕给两人吃。
也不知怎的; 她想起陆盛说会空着肚子回来陪她同过中秋,她便起了心思; 依着幼时的记忆亲自做了这糕点。
桂花糕模样不甚好看,但曹方说好吃,她尝了一口; 觉得一般。
此时,她盯着陆盛,催促道:“你尝尝,看好不好吃,如果好吃我再给你做。”
陆盛眼梢微挑,显然对古旭这番话很是满意,于是伸手去取糕点。
因着古旭第一次做,糕点模样不好,松松散散的,从食盒中取出,便有一大半掉落下来,落在陆盛衣襟上成了碎渣。
古旭神色微窘,凑过去伸手拍掉他胸口处的糕点碎渣。
陆盛垂眸看着躬身替他拍打胸口上糕点碎沫的古旭,忽然无由来的低声道:“古旭,你可真好。”
好什么?
古旭仰头看他,见他张嘴要吃糕点,便伸手平摊着放在他下颌处替他接着残渣,“这有什么好的,嬷嬷做的比我好多了,我糕点没做好,太松散了。”
陆盛一时没有回话,他神色古怪的咀嚼着桂花糕,古旭见此,偏头问道:“不好吃吗?”
桂花糕太甜了,又甜又腻。
陆盛将糕点咽下,又新取了一块,摇头道:“没有,很好吃。”
哦
脸都皱成王八了,还好吃呢?
“不好吃别吃了。”古旭劝道:“你没用晚膳,我们还是去找一家酒楼坐下吃饭吧。”
陆盛咽下那甜齁了的桂花糕,看向古旭,问道:“那你日后还给我做吗?”
古旭:“……”
“你方才说如果好吃,日后会再做给我的。”
陆盛的表情显得有几分沉默和专注。
那如果不好吃,日后便是不会做了。
只是桂花糕罢了,古旭想起幼年时,父母经常亲自下厨给她做好吃的,特别是欧阳澜,她日日待在宅内不出门,闲的无聊了,每日换着花样做糕点给古旭吃。
陆盛身为太子,不可能吃的比她还差。
一反常态的,古旭伸手捏住陆盛下颌,用食指轻轻点了点他下巴,好笑道:“陆盛,你怎么这么乖啊。”
不仅乖,还有点可怜……
他就算不当太子,应当也是很好养活的,一点都不挑食。
陆盛作势张嘴咬古旭点他下颌的食指,古旭及时收了回来,“你属狗的?”
这时,河岸边不知何人点燃了烟火,‘砰’的一声,烟火窜入半空,绽放出绚丽的光泽。
古旭仰头去看,想起幼年在幽都的时光,忽然轻声道:“陆盛,我给你说个事吧。”
“说什么?”
陆盛将食盒盖上,抬头时却是对上凉亭外一白衣青年的目光。
百里虞扬?
“那夜在醉香阁……”
“你过来一点。”
“嗯…?”
陆盛打断古旭,伸手揽着她肩背将他朝自己揽近。
古旭被动的依偎在他肩头,不解何意,“陆盛?”
百里虞扬遥遥的看着凉亭内相互依偎着的两人,忽然想起古旭如今已不在痴傻,那她这般亦是欢喜陆盛?
他一声低笑,想起近来朝中大臣似有若无的讥笑目光,心中却再无波动,他缓步朝河岸走去,他身侧,今九带着半截面具随侍一侧。
烟火渐渐落幕,热闹散去,四周的烟火气却是渐渐多了起来。
百里虞扬看着四周携家带口出门游玩的百姓,目光落在身侧隐忍的今九身上。
早在半月前,他便知晓了这人身份。
古维今,古旭,今九?
他应当是思念古旭的。
“太子待他身侧那女子却是极好,虽未册封但亦是日日陪伴左右。”
百里虞扬轻声说道,随即戏谑出声,“只那女子痴痴傻傻,却是什么都不懂的。”
今九回身看向凉亭内相互依偎的两人,“公子识得那女子?”
“认识,她曾在我府上住过一段时日。”百里虞扬在人群中缓缓行走,耳畔是四周人群热闹的声音,“她自幼长在东宫,为太子所喜,太子出征边塞时,献文帝将那女子纳为己有,一夜,那女子侍奉不利,被献文帝当场打杀。”
今九心中微紧!
纳为己有?
“太子心腹暗中施计将她救了出来,安置在我府中。而后,孟捷为激化东宫与献文帝矛盾,令我将这女子未死的消息透露出去,因此,太子方才嫉恨上了我,前段时日故意将与这么女子相似的妓子十三幺赐给我。”
他垂眸看着河水中倒映的今九沉默的身形,低声道:“古旭…她甚是貌美乖巧,男人喜爱亦是正常,只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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