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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兮虞兮-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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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赶忙正襟危坐,抓着笔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可常有老师道:
  别以为你们在下面做小动作我不知道,你们自己上讲台看看,这儿什么都看得到!
  数学老师终于走过来了,但他没有如徐若茶预想的那样飘然经过,而是顿顿的停在了她的桌前,探头一言不发的看她的练习册。这种默然的威力之巨大,压的徐若茶握笔的手不断收紧,额头上冷汗都要出来了。
  炸鸡的味道不比一般的饭菜,悠悠扬扬的飘出来,想不被闻到都难。她闭了闭眼睛,完全能脑补出此刻数学老师高深莫测的表情。顿了几秒,挣扎的挺了挺肚子,试图把盒子塞到更里面一点去。
  数学老师走开了。
  徐若茶长松一口气,正准备把笔放下。老师突然开口了。
  年过半百的老头,头发白了一半,穿着老式的中山装,留着一撮小胡子一翘一翘的,肃了声嗓子:“现在时代变了,我们老师也不像以前那样排斥早恋。”
  班上众人茫然抬头,抓不住老师突然转移话题的重点。
  “但是你们也不能太过分啊,背地里做什么没人管你,上课的时候搞什么幺蛾子嘛!还吃起炸鸡来了!那个网上的话怎么说的来着?秀……秀什么爱?死得快!”兴许是新旧时代的交叠对比过于滑稽,又或许是老师语气中调侃的意味甚浓。
  哈哈哈的哄笑声在座中猛然涌起,有近水楼台的知情人士已经知道老师意有所指的人是谁,频频回头偷看,发出阵阵爆笑。徐若茶涨的脸酡红一片,心虚的要命,紧张的捏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把头越压越低,恨不得埋进地里去。
  虞沉稳稳端端的坐着,伸出一只手扶她的后背,一本正经道:“对颈椎不好。”
  徐若茶脸红的要滴血,哪还能听进去这些,伸手去拨弄他的手,示意他不要乱动。
  老师视线一转,突然大声点名:“徐若茶!”
  “在!”她猛一激灵。
  “做五套高考模拟卷,明天早上交上来。”他补充一句:“不要抄答案,我看的出来。”
  ……
  方煜他们来得早,估计也是从学校逃了课,身上还套着私立那一身恨不得在衣服上烫“我很壕”的校服。几个十几岁的男生,高高的个子,五官端正的等在校门口,招来二中放学的女生们热情的目光频频光顾。
  虞沉和徐若茶很快走出来,她不情不愿的跟在他身后,一向波澜不兴的脸上满脸写着不高兴。
  咎子昂见了人,原本兴奋的跳起来打招呼,走进了看到她的表情,也不敢放肆了。
  至于虞沉吗,他的喜怒哀乐凡人一向感受不到。咎子昂想凑过去问问,还没贴近就被他冰冷冷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方煜揉一把他的脑袋,“去去去,别添乱。”
  徐若茶掀了掀眼皮,抬起嘴角笑了笑,“对不起,我要失约了,大概今天不能和你们一起出去玩了。”
  语气平平,与平常比没什么变化,但怎么听都是一股子浓浓的委屈。
  几人也不问为什么,很机智的把目光转向虞沉。
  虞沉一皱眉,“说什么胡话?”
  她本来就憋着委屈,一冲动就想说“还不是怪你”,抬眼对上他平静的眼眸,又忍下了。
  “站在这等着。”他没有更多的解释,抬步走开,直直的走进了学校附近的一家书店,没两分钟又提着一个袋子出来。
  徐若茶还是闷闷的,低着头说:“我先回去了,你们玩的开心。”
  虞沉也不答,皱眉看方煜:“还不叫车?”
  方煜一愣,立马掏出手机跑去一旁叫车。众人不是没眼色,自觉地散开了些。地方空开,他就堵在她前面,一手插兜,一手拎袋子,低声问:“还生我的气?”
  徐若茶扣着自己的书包肩带:“没有。”
  他往前走了两步,离的她更近了些:“傻,不高兴就要把脾气发出来啊。骂我,打我,怎么解气怎么来。”说着就出其不意的握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肩膀上敲。
  “喂!”她小小的惊呼一声,抽开手腕,抬眼看到他的表情,又忍不住补了一句:“我真的已经不气了。”
  下午他大张旗鼓买了那么多东西,何止是炸鸡,连煲仔饭和鱼片粥都有,恨不得把学校附近的好吃的都搬到她面前来。
  早就不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没有把这个情节写完……
  晚上还有一更,补今天的,不要等。


第12章 
  “所以为什么不去?”他询问她的样子专注而认真,黑眸沉沉看不出情绪。
  徐若茶看着他这样,忽然就泄了气。算了,不过就是五套题,有什么的?做题又不会害了她,以后出去玩的机会还多的是,何必因为这种事影响了情绪……
  她垂眸:“你忘了吗,数学老师点名要我做题。”
  虞沉眉间缓缓松开,“只是因为这个?”
  她点头,迟疑了几秒,又摇了摇头。她虽然在感情这回事上很迟钝,但许多道理也想得通。譬如如果她现在直接答应了,或许会让虞沉为此感到自责。而朋友间是不该这样的。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还是早点回家吧。”
  “徐若茶”他忽然很严肃的叫她的名字。
  “什么?”
  “你今年真的十七岁吗?”
  她怔懵:“是呀,为什么这么问?”
  “不爱化妆不追星,不看电影不去游乐场……每天只有埋头学习,你真的只有十七岁吗?就算是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也会去跳广场舞。”
  脑子转了个弯,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也不生气:“这样没什么不好。”
  “一点都不好”方煜他们叫的车已经到了,此时正站在车前等他们。虞沉轻轻扣住她的手腕,往车的方向带,轻声说:“我更希望你能像她们多一点,俗也没关系。”
  她没有要挣扎的意思,只是表情有些发怔,乖乖的走在他后面。周围嘈杂如斯人来人往,耳畔却只余下那句话。一直以来关心她的人只有陈姨,是否吃得饱穿得暖,是否和同学处得来?
  他就像突然闯入她的世界,然后用自己的温度一点点将她包裹起来。
  不忍拒绝,不想拒绝……
  原来这就是朋友的感觉。
  *
  他们分了两批走,徐若茶和虞沉坐一辆,方煜和咎子昂都在另外一辆车上。剩下的都是见过一面的交情,她不知道如何称呼,干脆就笑了笑了事。
  车里气氛安静,司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叔,像是下班回家的样子,没有开音乐。
  没人开口搭话,虞沉更是寡言,她一个女生坐在几个异性之中,其实还挺尴尬,尤其当司机将目光频频看向后排的时候,她已经局促的连手脚都无处安放了。
  虞沉好像有些疲惫,上车就阖上了眼。她尽量不使自己的身体碰到他。可是这么近的距离,他身上的味道太具有侵略性,怎么坐都舒服不起来……
  兴许她的坐立不安表现的太过明显。虞沉突然捉住她的手腕,只是轻轻的拘着,没有其他动作,似是安抚。
  司机又看了一眼,目光在两人交握的位置上定了好几秒,终于不再看了。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车子在隔壁区的路口停下。方煜他们定的地方是KTV,比较高档的那种,走廊里没有人抽烟,包间的隔音效果很棒,服务人员的态度也非常好,环境很不错。
  可即便如此,虞沉还是有些不高兴:“以后不要来这种地方了。”
  众人知道他是顾着徐若茶的面子,嘻嘻哈哈的应下,只有咎子昂吊儿郎当的搭着旁人肩膀:“这有什么的,我们又不喝酒也不赌博,来玩玩狼人杀而已,开房才叫不方便好吧,上哪儿找KTV这么大的桌子?”
  徐若茶站在一旁有些想笑,这些少年外表看着一个比一个纨绔,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谁知道内里却这么可爱。
  要了个大包,徐若茶不懂游戏规则,于是被安置在一边先观摩一局再说。有的人则大大咧咧的开了音乐,拿了话筒坐在台上,准备高歌一曲。
  方煜拿出一套大富翁,嚷嚷着:“阿沉,过来玩了!”
  虞沉没接话,暖黄色灯光下,乍耳的嘈杂之中,他从刚才的袋子里拿出一套题一本信纸还有一只铅笔。摊开了卷子,开始……做题???
  方煜半天没听到动静,不耐烦的一边洗牌一边催促:“阿沉,干嘛呢?!快点儿过来啊!”
  “哇靠你不是吧!准备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吗阿沉!”咎子昂眼尖,一眼就瞥到他在做什么,咋咋呼呼的叫到。
  其余人也一副见鬼的眼神。
  方煜更是纳了闷:“大半夜的在KTV做题,你抽的什么风?”
  虞沉不悦的看了他一眼,眼里的警告很明显。
  徐若茶察觉到什么,凑过去轻声问:“你在做什么?”
  虞沉目不转睛:“做题。”
  “我当然知道你在做题呀,可是……你为什么要做题,平时在学校——”
  手中的笔灵活的在颀长指尖转动两下,他转头,“我不做,难道晚上你要熬夜?”
  徐若茶难得反应快了一次,忙摆手:“不用你帮忙的,真的,我自己可以做完,我速度很快!”
  黑眸中浮现出玩味的笑意:“我记得老师说的可是情侣,难道我这个男朋友就这么没有担当,要女朋友独自一人受罚?”
  “你胡说什么呀。”从他口中吐出男朋友三个字,简直就像带了魔力,敲在她心口处,逼着她连血液都加速流动。脸颊又开始发热,她努力把视线移开,好不被他发觉异常。
  男朋友……
  她还没有想过男朋友。
  他怎么能如此的轻松就说出这种话?
  “徐若茶。”虞沉开口叫她。
  宽敞的大包厢,其余人热热闹闹围在一起欢笑打闹。他们两人坐在逼仄的角落,莫名其妙就被隔绝在了外面。
  “嗯?”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朋友?”他目光还在扫视眼前的题,丝毫没有分在她身上,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冷不防的一个问题,将她吓了一跳,目光有些躲闪:“还没想过……”
  他嘴角勾了勾,听不出别的情绪:“遇到我这种性格的,你就和他交往吧。”


第13章 
  “怎么这样说……”
  和虞沉性格一样的……她悄悄吐了一口气,想象了一下和虞沉交往的样子。
  要眼前的这个人变成她的男朋友?
  宽厚的肩膀给她哭,温暖的手掌给她握,还有可靠的怀抱?
  她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见别人谈过恋爱,只在电视剧和电影里看到过。不知道真正的谈恋爱应该是什么样的,总归是非常令她羡慕的一种感情……
  徐若茶猛地掐住思绪,不敢继续想下去,脸颊已经烫的不像样,她不敢继续和他探讨这个话题。反正这种事,怎么也不会幸运的砸到她头上。
  虞沉却住了笔,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握笔的姿态,但是在这样声色犬马的环境中,周围嘈声鼎沸,连灯光都是昏黄暧昧,冷硬的轮廓都沾染上柔软。而他就像坠入凡尘的精灵,一身气质冷冷清清,丝毫不被影响,什么都与他无关……
  她蓦然就生出一股感慨,庆幸、惊喜、感恩、害怕……重重叠叠交杂着一起往上涌。很幸运与他做朋友,只是怕这美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
  他身体微微前倾,用笔在她头顶轻轻敲了敲:“从不卖萌、性格贼酷、有钱还帅”说到这里他自己都忍不住唇角带了笑意:“为什么不喜欢这样的我?”
  明明在说一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主语换成了自己。
  讲这句话的时候,虞沉的黑眸与她的双眸对上,直直的不避视,莫名情愫氤氲其中,浮浮沉沉叫她看不清。
  她没有移开视线,与他对视,心口却越跳越快。
  “原来逃课就是性格酷”话里有调侃的意思,她又把语调拖得慢又长,他讲的话有那么多重点,她偏偏只挑了这一个。
  虞沉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她一眼,继续埋头做题。
  ……
  这一晚的后半段,方煜等人给徐若茶展示了一遍什么叫做花花世界。玩到后来她也抛了矜持和自制,乐不思蜀的埋在一群少年间伏在桌子上笑不停。
  后来是虞沉拽着她的领子出来的,众人还想续摊,一看时间也九点半了。他们虽然玩得开,但良好的出身给了他们良好的教养,该有的绅士风度一样不少。
  碍于女生回家太晚不好,大大方方挥手放行。
  虞沉把她送到了楼道门口,把几套模拟题递给她:“答案我都写在旁边了,我们字迹不一样,你回去自己抄上去,记得别抄错。门窗锁好,早点睡觉。”
  她把袋子接过来,低着头抿嘴笑。
  虞沉:“笑什么?”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送我回来,走到小区门口,连句再见也没有,背着走挥了挥手。现在都能对我说这么多话了。”
  “说的好像我什么时候对你吝啬言语一样。”
  楼下有高高的银杏树,深秋了,树叶全部发黄,接二连三的掉下来,落了一片在他肩膀上。
  徐若茶踮起脚尖,轻轻的拈起,神色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温柔:“真好。”
  他被她突然起来亲昵的动作弄得怔了一下,问道:“什么?”
  夜空朗朗虚幻,清冷月辉映照,偶有行人神色匆匆的路过。她一手拎着袋子,一手略显局促的背在身后。
  “放学的时候,你说要我找你这样的男朋友。”她顿住,小幅度的吸了口气,弯弯眉眼闯入他的眼帘:“这次轮到你傻,我已经遇到像你这样的朋友了啊……所以,真好。”
  徐若茶不怎么会说话,更是疏于表达感情,这番话说的不够明白,但又足够明白。已经是她能够鼓起的最大勇气。
  虞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黑眸闪过一丝复杂,他抬起干燥温暖的手掌,在她头顶温柔的抚摸:“你知道说这样的话代表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她仰头问,懵懂的脸庞有点呆呆的。
  “我问,和我认识,和我做朋友,你敢保证自己不后悔吗?”他向来慵懒松散的眼神不知从哪一刻开始被认真替代。
  “不后悔。”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只有庆幸,哪有后悔?
  他笑:“好,”手掌撤回:“你要永远记住这句话。”
  *
  第二天徐若茶没有来学校,虞沉给她拨了几个电话,一直显示忙碌状态,微信发消息也不回。
  老黄来监早读的时候看到空座位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应该是请过了假。
  虞沉的心情非常不好,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钟。
  四点钟徐若茶终于有了消息,她回拨电话的时候算准了时间,正好是课间。大半天的时间他一直盯着手机瞧,几乎是一秒就接起,只是举着手机,一言未发。
  话筒空了几秒钟,她说:“虞沉,对不起,我刚刚才顾得上看手机,不知道你打了这么多电话……我请假了,这两天可能不去学校了。”她声音不仅疲惫,明显有哭腔,虽然小且极力掩盖,还是很容易就被他听了出来。
  心里头从大清早就积攒的不快暂且被压下去,他的眉头下一秒立马锁紧:“谁惹你哭了?”
  电话那头清了清嗓子:“没有,就是有点累了。”
  虞沉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外套,大跨步往出走,不打算废话:“你在哪?”
  她不疑有他,但还是迟疑着说:“在医院。”
  “哪个医院?”
  “我没事的,你不用来。”
  “我问哪个医院?”他很耐心的又重复一遍。
  沉默了几秒,她小声的报了个名字。
  ……
  虞沉大约半个小时后就到了,徐若茶也不知道确切时间,早早就等在外边,一个人坐在花坛边发呆。
  最近又断断续续下了几场小雨,地皮都湿着。她穿的不多,好像还是昨晚分开时穿的衣服。虞沉走进医院的电控大门,一眼就看到她,跨着步子过来,什么都没说,先沉着脸把人拎起来。
  “这么冷的天气你往地上坐?”
  徐若茶抬眼看他,眼睛都发肿。她好像有点反应迟钝,后知后觉的抬起手背想要遮住,被虞沉一把拉开。
  “为什么哭?”他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她已经一个人靠在医院的走廊里默默哭了半宿,心情原本已经平静了不少,一见到虞沉,心里所有的坏情绪又一瞬间放大数倍。想哭,可是此刻眼睛又酸又涩,也流不出泪了。
  揉了揉眼睛,小小的在嘴边扯起一个幅度:“昨晚熬夜了,我没哭。”
  他看的直皱眉:“你还骗我?”
  她试图把沉重的气氛拨开,一副没什么的样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又没有去学校?”
  虞沉等了她一天,连中午午休都没有离开学校。此时一句话都没有解释,只是皱眉盯着她。
  “告诉我。”
  “噢,”她把垂下来的头发掖在耳后,轻描淡写:“我阿姨……上次你听过的那个,她身体不太舒服,住院了。”
  “我一直想问,”他喉结上下滚动:“你为什么一个人住。”
  “我没有一个人啊,我和陈姨住一起。她身体不好,就搬出去静养了。”
  “不想说吗?我不逼你。”他点了点头,拿出一支烟,动作做到一半,又将烟塞回去。动作虽慢,怎么看怎么烦躁。
  以前的虞沉,冷漠不近人情,可徐若茶发现他最近蹙眉的次数越来越多。那张表情淡淡的脸上,现在有了生气。
  “昨天半夜出的家门?”
  她点头。
  虞沉捏着烟盒的动作收紧,骨节都泛白,过后又缓缓松开。他站了一会儿,把烟投进不远处的垃圾箱内。
  “你上去打个招呼。”
  “做什么?”她现在还有些发愣。
  “快点”他真的没什么耐心,情绪明显很糟糕。
  昨天陈姨在疗养院突然晕倒,护工赶忙送往了就近的医院。情况不算糟,但她接到电话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空白,听着护工焦急的语气,脑子一热就冲过来。
  除了当时握在手里的手机,什么也没拿。急匆匆感到医院的时候,陈姨已经有意识了,她在门外听着医生说了一阵。隔了十几分钟才进去,若无其事的陪她聊天说话。
  病房里有陪床,陈姨心疼她要上学,坚决不许她留下。徐若茶笑着答应,一个人在走廊里坐了大半夜。早上给班主任老黄打电话请假,其余时间她就坐在想事情。
  直到中午才再次出现在病房里,给陈姨营造出一种放学回来的假象。
  徐若茶拍了拍裤子:“走吧,不用说。”
  陈欣怡不知道她一直在门外守着。
  虞沉也不多话,一把拽过她的手腕就走,直直拉到马路对面的酒店。中途打了个电话,也没听清说了什么,里面的大堂经理就迎出来。态度良好的送了一张房卡,不多问也不多看,做好任务转身就离开。
  她不走了,站在原地问:“我们要干嘛?”
  不是她不信任虞沉,但这种事总要问清楚。
  “到酒店不睡觉还能干嘛?”
  她语塞,想张口解释,就被他冷冰冰的声音堵回来:“要照照镜子吗?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不吃饭不睡觉,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我……”
  “想说你没事儿?”语气里有些讥讽:“少在我面前逞强,要折腾也先把本钱养好了。”
  徐若茶一句话都说不出,明明是凶巴巴的语气,但她一点都没办法生他的气,反而被酸意一直侵扰眼眶。
  她哽了哽,小声说:“我没有家里的钥匙,我想回家。”
  虞沉已经不由分说拉着她进了电梯,层数不断升高,一直升到房间所在楼层。他终于松口:“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帮你找钥匙。”
  房间应该不是普通的标间,设备很齐全,只有一张大床。
  还没在沙发上坐稳,外面就有工作人员推着车送来热乎的饭菜。她道了谢,心里头清楚都是他的安排,也不矫情,小口又快速的吃起来。
  折腾了一整个晚上,她身上什么也没装,再加上心情奇差,一口食物一口水都没碰。现在见到虞沉,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该有的反应接踵而至都来了。
  虞沉支着下巴坐在沙发上,他不说话的时候,徐若茶有点不怎么敢开口。空气里只有勺子筷子不小心与碗碟相碰撞的声音。
  “没有想对我说的话?”
  她很快摇了摇头。
  “你累吗?”
  她一时也不知道他指哪个方面,但还是条件反射的摇头。
  他的目光直勾勾凝在她身后,过了一会儿,语气忽然就软了不少,像妥协:“是我逼你太紧,我们可以一步一步慢慢走。”
  徐若茶连嘴里的东西都顾不上下咽,忙冲他摆手。
  虞沉理解她的意思:“慢点吃。”
  她努力的咀嚼,两个腮帮子鼓起,像仓鼠:“虽然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但一定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
  他做的已经够多了,反之她的性格不好,缺乏经验,总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为什么高兴。
  虞沉没有逆她的话,“答应我一件事,以后无论遇到开心的或者不开心的事,都要学着告诉我。”
  徐若茶顺从的点头,吃过饭去盥洗室刷牙,才知道方才在楼下他话里的意思。
  镜子中的人脸色发白,眼皮发肿,眼底还有淡淡的乌青,鼻尖泛红,比刚才好了太多。眼角有不太明显的泪痕,连头发都是蓬松散乱的。
  ……也幸亏陈姨今天的意识还不太清醒,这副模样,怪不得虞沉要发火。
  把自己简单的收拾了一番,睡意也上来了。虞沉答应了要去找钥匙,虽然不知道什么方法,但她现在也没力气去想了。爬到床上闭上眼,没多久就进入了睡眠。
  床下是舒软的席梦思,鼻尖有衣物芳香剂的味道。
  她睡的不太安稳,梦里乱七八糟一片,一会儿是护工说陈姨肾衰竭没得治,一会儿是陈姨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模样,一会儿又是虞沉冷清的声音,说她总在给自己添麻烦……
  恍恍惚惚中,眼前又回到了自己睡着的酒店。
  虞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床头,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摸她的头,又有温热的指腹滑过眼角,停留了几秒又收回手。想睁眼,可心里觉得是梦,又偷偷藏着小心思想要放肆一下。
  断断续续的声音,她梦的不真切:“以后不可以在我面前哭,我会想杀人……”


第14章 
  徐若茶是被外间的声音吵醒的,一男一女的交谈声,男声是虞沉,语气颇为冰冷,女声不认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手机被虞沉拿去充电了,她迷迷瞪瞪的爬起来靠在床头,脑袋痛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她敲了敲头,等待这阵难受的感觉缓解,掀开一点厚重的遮光帘。这个房间的位置应该非常好,从窗户望出去,正对着车水马龙的主干街道,视野极为开阔。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市中心的流量始终大,无法推测具体时候。她只觉得昏昏沉沉睡了好久。
  圾着一次性拖鞋慢慢走出去,房间的门开了一半,虞沉靠在门框上,把外面的情形堵了个严实。
  这次那个女人的声音清晰了许多,娇娇柔柔的,应该有二三十岁,还带着些微哭腔,她低低的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我亏欠这个家的有许多,只是孩子是无辜的呀!无论如何她也是你妹妹,和你有一半的血缘关系。我现在只求你恨我,别牵扯到她。”
  虞沉的声音冷的掉冰渣子,讥讽十足:“恨?你以为你有资格被我恨?不过是一个依附男人生存的高级妓、女。”
  她呆了一下,从没在虞沉的口中听过如此刻薄的话语,这个女人……
  那女人像是毫不在意,被这样辱骂都不退缩,还在低声下去的继续哀求:“随你怎么说,馨儿出生这么久,只有一个我为她取的乳名。因为你祖父的态度,虞先生连孩子的大名都没有取……你没有为人父亲,我不奢求你理解我的心情,但孩子的爸爸就在身边,却不能认祖归宗……”她抽泣起来:“我真是恨死了我自己!”
  他的不耐烦已经表现的淋漓精致,即便如此还是压低了声音:“说了半天废话想说什么,让我帮那个野种说好话?别在我门前叫嚷,你对付男人的那套对我没用!我没时间和你谈,趁着现在滚远点!等我腾出空,你以为还有你的好日子过?”
  说着就想把门阖上。
  那女人还是不死心,一只白皙的手把住门:“只要你让同意馨儿进门,我保证她将来不会与你争夺财产。我只是想让我的孩子能名正言顺的活在世上!”
  徐若茶惊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不打算继续窥听豪门秘辛,转身就准备离开。谁知道虞沉像长了后眼,也没有回头,只是语气像换了个人:“醒了就过来,帮你准备了衣服,就在床边,你想换可以换。收拾一下,带你去吃饭。”
  她有些尴尬,干巴巴的应了一声。一时也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虞沉没再说话,抬手拨了个电话出去,之前见过的大堂经理很快就赶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酒店制服的女人。
  他挥了挥手,“把她拖走。”话毕,“砰!”一声毫不轻柔的阖上门。还能听到门外模模糊糊的声音渐渐远去。
  她抓了抓头发,刚才是穿着衣服睡觉的,现在才发现已经皱皱巴巴,确实是不能出门见人了。
  “我……”对于不经意听了壁角这回事,她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
  虞沉回来坐到沙发上,没有接话,而是又拨了一个电话。很快被接通,一个男人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他捏了捏额角,声音比刚才还不客气:“穆经理,再有下一次,你就滚蛋吧。”说完这句话,手机就被扔在了一边。
  这才把注意力回到她身上:“我吵醒你了?”
  她摇了摇头,徐若茶的睡眠浅,深度睡眠的时间少的可怜。就连墙上钟表的指针响声都能弄得她彻夜难眠。刚才确实是被吵醒的,但她没有傻到直接承认。
  虞沉抬手左手看一眼手表,又问:“饿吗?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她一直都不能猜透他的情绪。但刚才那段对话,怎么也算不上愉悦吧。结合之前的八卦想一下,徐若茶忽然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他。
  虞沉像是看穿了她的念头,微扯了一下嘴角:“没话说就不用说,我没事。倒是你,自己哭的红了眼来见我,还有心思想别人。”
  这下徐若茶是彻底沉默了,大脑慢吞吞的恢复机能,开始运转工作。陈姨的事冷不防崩进大脑,压得她眼皮都耷下来。
  她咬了咬唇:“我是想告诉你,不管别人怎么说或者怎么干扰,你按着自己的想法来就好,没有什么比你开心更重要。”刚才的话她只听了大半,背景如何更是完全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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