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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金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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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但是当水鸿说贾宝玉也知道这件事时,她对水溶的那一点点期待,不禁开始锈蚀。因为贾宝玉虽不才,虽喜欢往女人堆里钻,却不会说假话;如果连宝玉都知道的话,那么就代表水溶和婀荷玉之间真的是……

瞅着薛宝钗发呆,水鸿走上前,伸手扶住她的肩,“嫂子,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吧?”

“什么事?”

“我听丫环说嫂子昨儿个醉得一塌胡涂,直到今天早上才醒来,所以一定不知道这件事。”

“到底是什么事?”

“我娘昨儿个上吊自杀了。我娘为什么上吊自杀就不必说了,我只告诉你,昨天夜里,水溶一直待在我娘房里安慰她,天快亮时才走,这件事远翠楼里的每一个丫环仆人都可以作证。”

闻之,薛宝钗听不下去了。

她推开水鸿,摇摇晃晃地回到涵碧山房,一名丫环已经迎了过来,满脸慌张之色,“大少奶奶,不好了,大少爷晕倒了。”

薛宝钗眼睛睁大,“你说什么?水溶哥哥怎么啦?”

“水溶少爷在二夫人房里晕倒了,现在大夫正在瞧着呢。”

薛宝钗登时气得脸都歪了,头顶几乎快冒烟。

她咬着牙道:“小翠!”

“奴婢在。”

“叫人抬一顶软床来,你和小菊、小香、小玉四个人,跟我一起到远翠楼,把大少爷抢回来!”

小翠脸上露出一抹兴奋,“遵命,大少奶奶。”

*********************

远翠楼里,婀荷玉正焦急地走来走去,一面不住地往水溶看去,那张大夫正在替水溶诊治。

只见张大夫拉着水溶的手号脉,又翻翻他的眼皮,检视他的舌头,仔仔细细诊了一回。

一旁的婀荷玉早忍不住开口:“大夫,如何?”

张大夫起身道:“世子乃是急痛攻心,得了痰症,不过这只是一时之塞,不碍事。”

婀荷玉松了口气,“真不碍事吗?你知道水溶他一向身子弱,你可得诊治得仔细点。”

“这当然,世子是国之栋梁,将来更是皇上的心腹大臣,就冲着这点,晚生焉敢胡说!待晚生开帖药让世子服下便是。”

张大夫忙开了张方子递给婀荷玉,“照方子服个几次便可以了。晚生告辞!”

婀荷玉接过药方忙交给丫环,“快,照方子去抓药。”

***********************

不一会儿,药煎好了,丫环战战兢兢端着药正要走进来时,哪知薛宝钗也怒气冲冲要进门,两人相撞,恰恰将一碗药打翻。

薛宝钗理都不理,招呼身后的小翠说,“小翠,把大少爷抬回涵碧山房!”

小翠兴奋地点头,转身喝道:“大家听见了没?

大少奶奶吩咐了,把大少爷抬回涵碧山房。”小翠还特别加强了“大少奶奶”这四个字,存心想气死婀荷玉。

几名小厮上前就要扶起水溶,婀荷玉在旁立即出声:“慢着,水溶病了,你没看见吗?”

薛宝钗一哼:“就是因为知道他病了,所以才特地来抬他回去,免得他没病死,也会被吸尽精血而活活累死。”

这一语双关,暗骂婀荷玉淫荡无耻的话,婀荷玉怎会听不出来?“你!水溶是我儿子,我这个做娘的留他在我房里静养有什么不对?再说你这样抬来抬去,就不怕让水溶病势加重吗?”

薛宝钗美目一飘,尖酸刻薄地道:“娘留儿子在房里静养当然没什么问题,可是娘压着儿子,和儿子睡同一张床,这可就大大地有问题了。”

婀荷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薛宝钗又是一哼,一副神气得不得了的表情,“来人,将大少爷抬回涵碧山房!”

“是。”

临走前,薛宝钗又得意地瞪了婀荷玉一眼,左摇右晃地出了远翠楼。

可一出远翠楼,薛宝钗的小脸登时一垮,心里暗暗咒骂着:该死的水溶!她还以为他是先天禀赋弱,所以身子差,现在看来,他根本是被那老太婆、那妖女给累垮的。哼,早知道就不救他了,早知道就不嫁给他了,活该!

虽然是这样想,薛宝钗还是吩咐小翠:“小翠,再去请张大夫过来一趟。”

小翠正想说是,软床上的水溶忽然开口:

“不必了,我没事。”

薛宝钗吓了一跳,“你……你不是晕过去了,怎么会……”

水溶瞅着薛宝钗,“我不晕过去能离开那儿吗?”

“你……”

水溶勉强一笑,对着四名小厮、四名丫环交代:“今天的事,谁也不许泄露半个字,否则……后果你们应该知道!”

“知道了。”

“现在回涵碧山房!”水溶隔着床,伸手握住薛宝钗,可薛宝钗挣扎着不让他握,于是他哀求道:“宝儿,别这样!”

薛宝钗恨恨白了他一下,这才不情不愿地随他回涵碧山房。

***********************

一进门,薛宝钗便将手一甩,挣脱水溶的掌控,径自跑回床上,背对着水溶躺下,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似的。

水溶躺在软床上,忍不住咳出声,“宝儿,你听我说……”

薛宝钗捂住耳朵,表示她不想听。

眼看妻子不理自己,水溶只好翻身下软床,边咳边来到床沿坐了下来,“宝儿,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

薛宝钗索性拉起被子,从头到脚把自己藏在被子里,来个眼不见为净。

水溶轻叹口气,“宝儿,我知道你生气,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和二娘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

薛宝钗霍地掀开被子坐起来,指着他说道:“你敢说什么也没有?那是我亲眼看到的,而你居然还否认?”

“宝儿,有时候眼睛所看到的是会骗人的。”

“喔?那我说我听到的,总不会骗人吧?”

“你听到的?你听到什么?”

“你二娘昨天晚上上吊自杀,是吗?”

水溶登时沉下脸,“你怎么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哼!我不但知道她昨天晚上上吊,我还知道你大半个晚上都待在她房里安慰她,对不对?”

“我……”水溶喘息着,一时不知该从何解释起,“我承认二娘昨晚是上吊自杀,也承认去过她房里,但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他又是这句话,薛宝钗早忍不住抡起拳头捶打着水溶,泪水如断线般的珍珠落下,“你还敢说、你还敢说?我亲眼瞧见你和她滚成一团,你还说没有?连你刚刚亲口承认的,你也说没有?在你嘴里,到底有几句话是真的?你这个大骗子!你骗我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个,说要一辈子疼我、爱我、照顾我,结果你和你的后母私通,原来你是这样爱我的!”

见她掉泪,水溶心一揪,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宝儿,别哭,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想一辈子疼你、爱你、照顾你,我……”

“既然如此,我要你把她赶出门,你做得到吗?”

水溶几乎想点头了,他甚至已经对婀荷玉说要她回北京,但那毕竟只是一时气话,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在他没有查出灵儿的死因以前,他不能将婀荷玉赶出去。

见水溶迟疑不答,薛宝钗猛地一把推开他,“你走,我不想见你!”

水溶忙搂住她,“宝儿,听我说,二娘是我爹明媒正娶娶进门的,我爹在世时,都没休了她,身为儿子的我,又怎能将后母赶出门?”

“喔?你是说她没有犯七出的任何一条,所以你不能赶她出门?”

“不,我的意思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我问你,和继子私通算不算犯了七出的第三条淫佚?”

“宝儿,我说过我和她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我是为了…·”

听到水溶仍在否认,仍在袒护婀荷玉,薛宝钗不由得捂着耳朵,拼命摇头,“我不要听,我什么都不要听!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我永远都不会相信你的话了!‘’

她闪开水溶滚下床,拉开衣柜随意胡乱收拾着。

水溶也赶紧下床,“宝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薛宝钗一甩头,挂着眼泪高傲地宣布:“我要回家!”

水溶一愕,“回家?今天是我们成亲的第二天,还不到你归宁的时候,你现在回家会让人笑话的。”

薛宝钗瞪他,“我有说要回贾家吗?告诉你,我要回我自己的家,我的年代去!”

水溶陡然想起薛宝钗曾经说过,她来自未来的事。其实他一直不太相信这件事,只当作薛宝钗孩子气,说来吓吓他的,想不到现在她又吵着要回那个叫海岛的地方,她真来自那个地方吗?

他摇头,“不,我不准,我不准你离开,我绝对不准你离开。”

薛宝钗凶狠地指着他的胸膛喊道:“不准?你凭什么不准?”

“凭我是你的丈夫,凭你是我的女人,我的!”

“是吗?原来你还记得你的妻子是我,还记得你的女人是我,不是那个七老八十的狐狸精。”

说罢,薛宝钗再也懒得理水溶,拎起她的小包袱,头也不回、慨然离开水溶。

*********************

薛宝钗搂着包袱,一个人气呼呼地在金陵街上走。

她不想回贾府,那儿没有她的亲人,虽然贾老夫人和贾夫人都很疼她,贾宝玉也对她不错,可她就是不想回贾府。

她要到栖霞山,要去找那个让她来到这个年代的山洞,然后回到二十一世纪去,再也不管水溶,再也不想看到和这个年代有关的一切。

所以,她依着上次和贾老夫人去栖霞山进香时的记忆,缓缓朝玄武门走去。

这时,一道已经跟了薛宝钗很久的人影突然走上前。

“请嫂子安!”

薛宝钗吓了一大跳,这才看见水鸿不知何时竟来到自己身后,“你跟着我做什么?”

水鸿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嫂子想去哪里?我送嫂子去!”

薛宝钗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戒备,“不必了,我要去的地方只有我自己知道,不必你帮忙。”

“嫂子是要去找那个山洞吗?”

薛宝饮一愣,“你知道?”

水鸿神秘莫测地道:“金陵城里流传一个谣言,说贾府新收了十二个养孙女。由于这十二个姑娘是在一夕之间突然出现的,所以金陵城的人就说,这十二个养孙女全都来自一个神秘的地方,至于那地方好像在……”

薛宝钗急着问:“你知道那地方在哪里吗?”

水鸿微微一笑,“不知嫂子信不信得过我?如果信得过我,我就带嫂子去,毕竟我自小在金陵长大,金陵有什么山、什么水、什么地方,我都摸得一清二楚,所以问我就对了!”

老实说,薛宝钗并不相信水鸿,可他却知道她们是来自神秘的地方,可见他说他知道山洞的事应该不假。

“你没骗我?你真的知道?”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

“那……”薛宝钗犹豫了下,“好,你带路,我跟你去。”

水鸿喜形于色,“嫂子请!”

于是薛宝钗就这么跟水鸿走了,纵使她心中对水鸿还有疑虑,可她不怕。因为她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她不像这个年代的女子百般柔弱,只能任由男人摆布,她学过很多很多东西,还把水溶锻炼得死去活来。所以要是这个水鸿敢对自己图谋不轨的话,她绝对踢得他腰都直不起来,让他绝子绝孙当太监!

至于水鸿呢?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嘴角挂着一抹阴森的笑,眼神闪烁不定,那模样和水溶的俊美斯文差了十万八千里,难怪连他的亲娘婀荷玉都会舍他去爱水溶。

想着,两人逐渐离开城镇,往山里走去。

走着走着,水鸿突然蹲下身抱着下腹喊道:“哎哟,我的肚子好疼!”

薛宝钗一愣,“喂,你怎么啦?”

水鸿仰起头脸色铁青,额头净是大颗小颗的汗珠,“我肚子疼,敢情是吃坏肚子了。嫂子,你有带草纸吗?可否借我两张?”

薛宝钗最受不了明朝的,就是没有随处可见的厕所,没有抽水马桶,更没有卫生纸,所以只要出门,她都会带着草纸,省得临时想解手又找不着纸,那可真是傻得臭气冲天了。

她点头,“你等等,我拿给你。”

她打开包袱,准备取几张草纸给水鸿。

哪晓得水鸿突然站起身,手中握着一块帕子往薛宝钗脸上扇去。

薛宝权大惊失色,急忙想推开他。

但水鸿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水溶,他没病,且力气大得吓人,薛宝钗挣扎几下便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没多久便失去意识,什么都不知道。

正文 第八章

 水鸿背着一个麻布袋从后门走进北静王府,直接来到远翠楼。

远翠楼里的灯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主屋里还有微弱火光透出,水鸿想都不想便走了进去。

房里,正对着镜子照花容的婀荷玉看到了水鸿进来忙站起身,“鸿儿,你回来啦?”

水鸿静静瞪着婀荷玉,那眼神看似鄙夷又似痛恨,仇视中又带着三分怜悯,同时还牛头不对马嘴地说:“在照镜子?”

婀荷玉尴尬地低下头,她是在照镜子,因为她刚刚竟然在镜子里发现了几根白发,这让她惊觉到自己的青春已经不在。

水鸿讥讽一笑,“不必照了,再照,你能年轻二十岁,去和薛宝钗比吗?”

“鸿儿,你……

“我问你,你真那么喜欢水溶?喜欢到愿意为他背弃伦常,负天下骂名?”

婀荷玉抬起头,错愕地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不只一个头的儿子,“我……”

“我知道你很喜欢他,否则不会为了他抛弃爹,抛弃正室夫人不做,委屈自己来做一个老头子的妾。”

婀荷玉惊讶极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很意外是吗?其实你不用意外,你和水溶的事,早就是金陵城里一个公开的秘密。我只是很讶异,你既然喜欢水溶,为什么不嫁给他,反而嫁给北静王做小妾?”

婀荷玉又垂下头,“鸿儿,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再瞒你。我是喜欢他,打我十年前在五凤楼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上他了。那年他只有十八岁,虽奇书网然身子赢弱,可他的笑容、他的风采却深深刻印在我心中,让我无法自拔地爱上他,成天只想着他。我不敢奢想他会喜欢我,毕竟我是个出身青楼、又生过孩子的女人,怎敢奢望他能接受我?

所以我才退而求其次,想以母亲的身份去照顾他。

可我想你也看到了水溶对我的态度,他打心里就瞧不起我,不论我怎么做,怎么对他嘘寒问暖,他就是不能接受我……”

水鸿打断她的话,“我问你,如果有机会让水溶成为你的,你愿意吗?”

婀荷玉一愣,“我……”

水鸿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丢给婀荷玉,“把这药给水溶吃下,不出一刻,他就会成为你的男人。”

“鸿儿,这是……”

水鸿森然笑了笑,“不必问,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是什么东西才对。”

“可是水溶他根本不相信我,又怎么肯吃我给他的药?”

水鸿一扯嘴,蹲下身子扯开那口麻布袋,“你瞧这是谁?”

婀荷玉这才发现水鸿带着一只麻布袋,她低头一看,赫然发现那竟是昏迷不醒的薛宝钗!

“你从哪儿将这丫头抓来的?我听下人说她和水溶大吵一架后负气离开了,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水鸿没有回答,从靴筒抽出一把匕首,抓起薛宝钗的头发割下一小绺,再取下她的发簪交给婀荷玉。

“这是……”

“有了这两样东西,我想水溶不会不听你的话。”

婀荷玉不解,“鸿儿,你不是一向反对我和水溶在一起吗?怎么现在……”

水鸿眼睛一眯,“就算我反对,你会因此离开他,因此而不爱他吗?”

“不,我喜欢他,不论别人怎么说我、骂我,我就是喜欢他、就是爱他。”

水鸿拉了张椅子大刺刺坐下,“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才想出这法子来帮你。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条件?”

“对,你要水溶,而我要王位。”

婀荷玉吓了一大跳,“王位?鸿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否则我何必大费周章地宰了那老头子,又何必派人到栖霞寺去暗杀水溶?”

婀荷玉更加惊讶,“你、你说什么?王爷不是病死的,是你……”

“没错,我在那老头子的食物里下了毒,让他一天天吃进身体里,一天天中毒,最后终于寿终正寝,回去见水家的老祖宗。”

“那么水溶之所以会跌落千佛岩底也是你……”

水鸿哈哈一笑,自在地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想要王位,就得杀了水溶,所以我那么做,有错吗?这就和你为了得到水溶,不惜杀了桂灵儿是一样的。可见我们真是母子啊,目的不同,可是所用的手段却大同小异。”

婀荷玉不禁浑身一颤,“你、你要我怎么做?杀了他?”

水鸿摇头,“如果我要你杀他,你肯吗?你一定不肯,所以我不会要你杀他。我只要你造成既定事实,让水溶奸淫后母而无法继承王位。只要水溶无法继承,而他又没有子嗣,那么北静王这个位置就是属于我的!至于你想怎么处置水溶,那是你的事。”

“那这丫头怎么办?”婀荷玉看向昏迷不省人事的薛宝钗。

水鸿脸上浮起一抹阴沉,“我早说过,水溶淫人妻女,我也要让他尝尝妻女为人所淫的滋味。况且这丫头真的很美,不是吗?”

婀荷玉再也听不下去,她拿起药和薛宝钗的头发及发簪,匆匆离开远翠楼来到涵碧山房。

********************

涵碧山房里一片寂静,水溶在房里走来走去,急躁不安地等待消息。他的脸色凝重,眉头深锁,嘴唇是苍白没有血色的。

这时,一名侍卫从外头奔了进来,水溶忙停住脚步问:“如何?宝玉怎么说?宝儿有没有回大观园?”

“禀世子,少夫人没有回大观园。”

“没有?那么她会去哪里?”

就在水溶想不通薛宝钗为什么没回大观园时,另一名侍卫也奔了进来。

“禀世子,栖霞寺的住持说,少夫人并没有上栖霞山。”

然后,派出去的侍卫接二连三进来回报,都说没有找到薛宝钗。

水溶有些头疼。该死!这丫头会去哪里?除了大观园和北静王府,她在金陵根本是举目无亲,她能去哪里?

再说,他派人问过宝玉,查过几个薛宝钗还在大观园时常去的地方,可这些地方却都找不到薛宝钗的人影,难不成……

她当真回六百年后去了?

不,不准,不准,不准!她是他的,她是他的妻,是他的女人,将来更是他孩子的母亲,所以他绝对不准她离开,绝对不准她走。不论她来自哪里,是现在也好,是未来也罢,他都要她,一定要找回她!

想到这儿,水溶跳了起来,“快,备轿,我要去栖霞山,我要去找宝儿……”

突然,婀荷玉的声音响起——

“不必找了,我知道薛宝钗在哪里。”

边说的同时,婀荷玉已经走了进来,同时屏退一群侍卫。

水溶瞪着她,“你知道?”

“没错,我知道她在哪里。”

他根本不相信,“我不相信。宝儿讨厌你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让你知道她的行踪?”

“是吗?你瞧这是什么?”婀荷玉把手伸到水溶

面前缓缓张开。

水溶浑身一僵,望着那一络头发和一根发簪,“这是……”

“头发也许你不认得,但这发簪你总该不会不知道吧?”

水溶拿起发簪细细一认,顿时整个人僵住,这是宝儿的发簪,他在山谷里曾经亲手为她梳头,为她插上这簪子,所以他怎会不认得呢?

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婀荷玉,“宝儿在哪里?”

“你想见她?”

“她是我的妻子,我当然想见她。”

婀荷玉定定看着水溶,“我可以让你见她,但是你得先吃下这药。”

“药?”水溶眉头一拧。

“只要你吃了它,我就让你见到薛宝钗。”

水溶想都不想,拿起药便吞了下去,’‘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宝儿在哪里吗?”

见水溶如此,婀荷玉不禁有些伤心。

他那么喜欢薛宝钗吗?甚至为了她,连药都肯吃?也不问这是什么药?难道他不怕她下毒?

她忍不住问:“你不怕这是毒药,不怕我毒死你吗?”

水溶冷冷一哼,“废话少说,快告诉我宝儿究竟在哪里?”

婀荷玉又是嫉妒又是气怒,“我就是不懂那丫头究竟有什么好的,洞房花烛夜喝得酩酊大醉,成亲没两天就离家出走,这样奇书…整理…提供下载的妻子值得你这样挂念她吗?”

可水溶还是那一句:“宝儿究竟在哪里?”

“你……”婀荷玉顿觉胸口一阵闷滞,她一咬牙,恨恨地说:“她在水鸿的床上。”

水溶像被雷击在头顶上似的,耳朵嗡嗡作响,“你说什么?宝儿在哪里?”

婀荷玉眼中流露出一抹得意,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她在水鸿床上,正和水鸿享受鱼水之欢,共度巫山云雨之乐。”

水溶怒极大吼:“你胡说!宝儿不是那种女人。

她不会对我做出这种事,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和水鸿两人……咳咳咳!”

水溶气得又咳了起来,而且咳得面红耳赤,脸上青筋浮现,那模样好不可怕。

婀荷玉忙上前轻拍他的背,“水溶,不要紧吧?要不要我请大夫过来?”

他用力揪住她的手,又喘又咳地问:“少……少来这一套!宝儿她……宝儿她究竟……”

水溶眼睛忽地睁大,一手按住胸口,“你、你让我吃了什么?”

婀荷玉幽幽地道:“春药。”

水溶连退好几步,身子摇摇晃晃,极力和那从小腹不住往上蹿、迅速周流全身、让他口干舌燥。浑身发热的热流对抗,“你说什么药?”

“春药。”婀荷玉吐气如兰地说,一手缓缓解开扣子,褪去衣衫,露出那成熟妩媚的玲珑身躯。

水溶大口大口喘息着,额头上净是大颗小颗的汗珠,他频频摇头,努力想抗拒身体里那不断冲击着他理性的原始欲望。“贱……贱人,快滚,快滚出北静王府,否则否则我……”

婀荷玉缓缓走到水溶面前投入他怀中,仰起头对他说:“我承认我下贱,不然怎么爱上比我小十岁。

辈分又是我儿子的你?可是我没有办法,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我就是爱你、就是喜欢你。为了你,我甘愿下地狱。甘愿被天下人唾骂,只求你能爱我,爱我这一次!”

“少……少做梦!滚,滚出去!”

水溶摇晃着,想推开婀荷玉。

婀荷玉踮起脚尖堵上水溶的嘴,玉手解着他的衣衫,娇艳欲滴的红唇沿着他赤裸的胸膛,一路往下来到腰际,挑逗着他早面临崩溃的理性。

汗水涔涔地流下水溶的睑,他神情疯狂,眼中满是欲火,可那最后一丝的理智犹提醒着他:不行,绝对不行!万一跨过这最后一道防线,不仅他自己将万劫不复,连水家都永无翻身之日。

但婀荷玉是青楼红妓出身,素来知道如何挑起男人的欲望,更何况是面对一个服下春药、正当药力发作的水溶呢?

她将水溶按倒在地上,褪去水溶所有的衣衫,主动跨坐在他身上。些时一道人影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冲向婀荷玉。

只见刀光一闪,一把匕首结结实实地插在烟荷玉胸口,鲜血不住流下,瞬间染红了那雪白的胸脯,血流至水溶身上。

婀荷玉眼睛瞪得圆大,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鸿、鸿儿,你为……为什么?”

水鸿带着一丝冷笑,阴森森地道:“因为你该死!”

“我……”婀荷玉喘息着,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既然……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给我药?”

水鸿纵声狂笑,“不这样做,我能得到北静王位吗?再说,我这样做也是替爹报仇,谁教你为了水溶,竟然连自己的丈夫都不要了,害得爹郁郁而终。我恨你,也恨水溶,所以我要你们两个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说着,水鸿转身就走,婀荷玉趴在地上,痛苦地抓住水鸿的脚。后悔,已不足以形容她现在心里的感受,而死亡的恐惧更深深地占据着她。“鸿儿,不要这样,我知道错了,求你救我,救救我……”

水鸿猛然停下脚,“救你?来不及了!当你从我手中接过药的同时,你就已经亲手把机会葬送掉了。”

他一脚踢开婀荷玉,又深深看了一眼坠入昏迷的水溶,然后走到门口大喊:

“不好了,杀人了,杀人了!水溶杀人了!”

******************

食蔗居里,薛宝钗躺在床上静静睡着,她身旁是一袭孝服的水鸿。

水鸿手里端着一碗茶,轻轻用手指沾了几滴,然后滴在薛宝钗脸上。

薛宝钗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嫂子,你醒了?”

薛宝钗迷蒙地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水鸿,“你……我……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嫂子昏过去了,我只好把嫂子带回来。”

“我昏过去?我明明记得……”这时,薛宝钗看见了水鸿着孝服,“是谁过世了?为什么你一身孝服?”

水鸿满脸哀戚,掩不住愤怒地道:“是我娘过世了。”

薛宝钗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婀荷玉死了?这怎么可能?她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死?”

“是真的,是水溶杀了她!”

薛宝钗更不相信了,“我不相信。水溶哥哥手无缚鸡之力,连抓条鱼都抓不到,怎么可能杀人?”

“我说的都是真的。水溶一向觊觎我母亲的美色,你不是也亲眼看到他们两个暧昧不明的样子吗?昨天水溶趁我不在,嫂子又负气离家,便要逼我母亲就范,我母亲不肯,他便杀了她。”

薛宝钗用力摇头,“不,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水溶哥哥或许风流却绝不下流,而且他身子弱,只有女人强迫他,他怎么可能会去强迫女人,甚至逼奸不成杀人泄恨呢?”她瞪着一脸阴森的水鸿,“一定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从中做了什么手脚,让大家都以为是水溶哥哥杀了婀荷玉,对不对?”

水鸿一动也不动地站着,脸上表情莫测高深。

猛地,他仰天大笑,“真是好个薛宝钗,好个贾府大小姐,说得好像你亲眼所见一般。我问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了我母亲,然后嫁祸给水溶?”

薛宝钗秀眉一皱,抓住他的语病说:“我并没有说是你杀了你母亲,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水鸿一愣,眼中突然露出一抹狰狞。“好个聪明的小东西,竟然懂得套话。看样子你比水溶聪明多了,难怪他会娶你为妻,只可惜你的聪明现在也救不了水溶,因为他昨天就已经连夜被递解进京,送往天牢,皇上准备亲审。”

递解进京?皇帝亲审?

天,奸淫后母已是死罪一条,如今再加上逼奸不成杀人灭口,那水溶岂不是死定了?

薛宝钗想都不想便跳了起来,“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救水溶哥哥!”

可水鸿哪有可能让薛宝钗走呢?他一把抓住薛宝钗,将她又摔回床上,“想走?也得问问我肯不肯让你走!”

“你想做什么?”

水鸿阴沉一笑,“水溶淫人妻女,奸淫我的母亲,所以我也要让他尝尝妻女被人奸淫的滋味。”说罢。他将薛宝钗压在身下,动手就想扯她衣衫。

薛宝钗用力踢打水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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