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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令-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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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有点埋怨那张自己常年挂在脸上的面纱。
可是,又不能摘下,唉……
“很疼么?”她轻声问。
唐雁儿的眼里蒙着一层白雾,细白的牙齿把嘴唇咬出一排压印,忍着泪点点头:“恩。”
“石头,你去帮我拿点药过来吧,要最好的那种。”
这两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对盘。估计楚洛仙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受唐雁儿的待见,偏偏姜繁华喜欢她的很,于是吩咐屋外的侍女将伤药送进去,自己则下了楼在大厅里查看账目。
过了也就约莫盏茶的时间,唐家的人便来了,楚洛仙也只得硬着头皮上楼去敲门。
孩子心性贪玩,活像个乱蹦乱跳的小猫。偏偏姜繁华又对孩子没什么抵抗力,于是也就由着她在屋里东摸摸西碰碰,自己则就着软榻躺了下来,闭目养神。
确实有些累了。
直到听见敲门声,这才睁了眼:“石头?怎么了?”
一旁调皮猫儿扯扯房间角落的一处纱幔,一脸好奇的扭过头来问:“姜姐姐,这里面是是什么呀,我能进去看看么?”
“咳咳……!丫头,”楚洛仙咳了两声,弧度好看的嘴唇很是玩味的勾了起来,颇有一股挑衅的意味:“你家来人了,接你回去的。”
“哼,我才不信!”
“那你去外面看看。”
将信将疑的瞪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唐雁儿走到楼梯口,底下的人见出来的竟是自家的小姐,马上就炸开了锅,叽叽喳喳的。
领头的弟子略微头疼的上前:“小小姐,庄主和大小姐到处找您,您竟然在这儿。又偷跑出来了,庄主正生气呢,快跟我们回去吧。”
一想到偷偷跑出来被发现的结果,唐雁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张小脸儿都变了颜色。偏巧楚洛仙这时候还从屋里走了过来,那张挂着笑容的脸在她眼里真是怎么看怎么讨打。
“庄主寻女心切,兄台先将小小姐带回去吧。答复我稍后自然会通知贵庄,请无需担心。”
弟子想了想,点头同意。
回家将收到责罚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回去的越晚罚的恐怕越厉害。唐雁儿即便一千个不愿意,此时也不得不老老实实跟着唐家的弟子回去了。
其实楚洛仙说谎,唐家的弟子并非是来寻找唐雁儿的,只是早上唐黛说会差人来送酒席的宴请名单,这才让唐家弟子和唐雁儿撞到了一块儿。
房间里,姜繁华正坐在榻上瞧那张制作的颇为精美的名单,她看的很仔细,雪白细长的手指还时不时的轻轻扣着桌面。
名单是按照座位的由外至内的顺序排的,所以越往后翻人的身份地位也就越高。
写在最末尾的,是个熟悉的名字。
姜繁华抬起头,上扬的眼角带着些似笑非笑的意味,她伸手召了个侍女过来,淡淡吩咐:“去趟碧水青茗阁,告诉唐庄主,这次的酒席,我定会带上最好的菜肴和服务前往。”
“是。”
第八十九章 荒唐人荒唐遇
侍女退下后,一直站在门外的楚洛仙这才走进来,瞥了眼墙角那个挂着层层纱幔珠帘的位置,道:“繁华,你是没发现,还是根本就不在意?这地方,若是被撞破你该怎么解释?”
姜繁华似是没弄明白他在说什么,顿了片刻才忽然一笑:“不是有你呢么,怎么会被发现。”
“你……”楚洛仙无奈的叹了口气,便再也没说话。站了半晌,才道:“尊上也在邀请之列,唐引倒是胆子大,不分身份派别,只要是有头有脸的人都给他邀请了个遍。只是不晓得回来多少。”
“去看看就知道了。”
“恩。”
其实姜繁华去参加酒宴的目的本来就是拿到露水茗的心法,跟唐引邀请的人是谁半分干系都没有。她之所以要这份名单,不过是想看看上面有没有熟悉的人罢了。
熟悉的人……姜繁华想起那个她连自己都忘了名字的人,叹了口气。
有一个人,曾为她做过很多事,当然,也很爱很爱她,最后他们成亲了,还有了一个孩子。但是……
她忘了那个人是谁了,也也忘了他的模样,忘了他的名字,他给自己说过的那些情话她忘记了很多,做过哄她开心的事忘得也很多。不过,也还记得一些——
记得他给她送了七夕的礼物,那时候她好像是病着,恹恹的不爱动弹,说话也冲,可他不在意不生气,还笑嘻嘻的用礼物哄她。
他还帮她逃婚,两人无法无天的胡闹,竟然在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私奔。
记忆中还有一条河,河面上飘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灯,是他们写了名字给人祈福的花灯。他牵着她的手蹲在河边,手心有着暖暖的温度。
还有一个开着斑斓野花的山谷,梨花瓣雪白飘了漫山遍野,那时候她好像是很喜欢那里并且打算再也不离开那里,永远在那里生活下去的。
可是、可是……
回忆是一堆残缺不全的碎片,零零散散的。记不得那日七夕节他送给的礼物究竟是什么,也不记得在哪里有一条那样清澈的河,他们为什么会放花灯,那些花灯上写的名字都是谁?
那个开满野花的山谷,是什么地方?
明明觉得应是生命力很重要的东西,可偏偏就是不记得了。
不记得那人的音容笑貌、他的穿着打扮,甚至连名字都忘记了。
他们的孩子……她也没见过。只知道是还没来到这个世上,就已经死了的。
她做了两个灵位,是给他和那个孩子的。因为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所以灵位上什么字都没刻,只有每天不间断的焚香。
有时候,姜繁华也会觉得自己做的一些事很难理解,就比如她明明不记得那个人已经死了,可还是执拗的给他做了灵位,日日焚香。
可能……她觉得,只要有个灵位守着,就好像是那个人还在身边一样吧。
冰冷的灵位,好过空荡荡的虚无。
这灵位,她已经守了二十年。
……
七夕那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姜繁华便领着幻花楼中最出色的厨子和侍女前往了以江南第一美景著称的碧水青茗阁。
碧水青茗阁落和幻花楼相差不过一条街,皆是坐落于金陵城最繁华的地带。
诗情画意的江南水乡,比之名家画作更甚美丽的碧水青茗阁。
远远望去,花园尽头的树下站着一个人,长身玉立,通身雪色的衣裳上绣满了繁复的金色花纹,映着初升的阳光,微微发亮。
额间一枚宝石,熠熠生辉。即便是隔了甚远的距离,仍旧能感受到那面纱之上的一双美眸。
眉目如画,精致且艳丽,举手投足间一股浑然天成的高贵潇洒。
那人微微仰着头去看那满树的叶子,像是在思索什么,狭长的桃花眼中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殊不知,这样的气质和神情,最容易招惹些轻挑的浪荡子。
许是太过专注,竟连身后有人走过来都没察觉,来人低下头,从侧面悄悄凑近。
隔着薄薄的面纱,温温软软的触感扫过她的耳边。
被轻薄的人仿佛受惊的小动物,惊叫一声便飞快的转过身,退后一步。抬起美丽的眼眸,不动声色的打量面前的人。
只可惜,来人也同她一样,用面具遮了半张脸去,只不过她遮的是下半张脸,而他却是用面具挡住了鼻尖往上的全部。
半张黄金面具之下,形状优美的唇形,泛着比女子更娇艳的颜色。
流云一样轻软的衣裳勾勒出颀长的身型,只在袖口的位置绣了几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即便是隔着面具,仍能看见那双细长凤眼中玩味促狭的笑意。
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如此轻挑的浪荡子,不知因何缘故竟会出现在这里!
“姑娘生的真好看,不知能否告知芳名?”
嘴上说不出好话,手上也做不出什么好事!一边戏谑着,一边还伸手去勾了她的下巴,两个指头捏着左右观摩。
唐引邀请的这都是些什么人!
姜繁华不怒反笑,一巴掌拍掉那人的手,冷笑:“公子这副皮囊也不赖,唇红齿白面若敷粉,腰杆子不盈一握,也会穿衣裳,在袖子上绣蝴蝶的情趣也挺令人刮目相看的,说实在的,怕是那花楼里的姑娘也没有公子这般的标致!”
寻常的女子遇上色狼的反应,可不是这样的。不过……笑话,姜繁华是什么人,要是就任由这么被人轻薄了去,那也就不是姜繁华了!
她上前一步,细细长长的手指握着扇子一把就挑起了那人的下巴。
许是没料到会被女人给反调戏了,那人一阵错愕。只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只觉领口沁凉。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领口已经被拨开了一大片。
精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无端惹人遐思。
“啧啧,这皮肤也好,水灵灵的,公子若是个断袖,想必在床上是极其惹人怜爱的,**喘息也当是婉转可人。我要是个男的定是会将公子压在身下好好疼爱的,只可惜……”姜繁华凑近了去,指尖在他的锁骨上细细摩挲了两下,讥讽道:“公子交合也该找对对象,如此不分男女的随意发情若是引发了一些人的**,折腾狠了,怕是公子从今往后都别想插人,只剩躺在床上被人插的份儿了!”
“你……!”显然被气的不轻,他指着姜繁华,胸膛剧烈起伏,缓和了半晌才道:“就算是风流了些的女子也多少该知道些廉耻的,你怎么……这番话有多下流你知道么!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胡言乱语的,这人到底哪根神经不正常?
不过姜繁华出够了气,也不打算再搭理他,只白了他一眼扭头就走。只是刚踏出去没几步,肩上忽然就传来一阵剧痛!
她惊讶的扭过头,便看见身后的男人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像是不明白究竟是谁给自己下了这样的命令。
他终于抬起头,怔怔看着她:“你怎么不躲?”
这人真有意思,出手打她还问她怎么不躲开,再说,他那一掌凶狠的很,自己没半分武功,十足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要是能躲开,那才是真真的滑天下之大稽了!
不过这话姜繁华是没机会说出来了。肩上的剧痛很快就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眼前的景象都在打晃,那张黄金面具也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四个……无数个。
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耳边传来不可置信的呼喊,不过……她都没力气去回应了。
梦里有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穿着绣金的白衣站在悬崖上,寒风呼啸而过割的人脸生疼。白衣翻飞,周身环绕着阳光般灿烂的光晕,然后她纵身一跃,跳下了万丈深渊!
然后画面就变了,她成了懒懒躺在画卷中饮酒的人。一个白衣的女子手握画卷,缓缓展开,然后女子瞅着她,那样困惑的目光,还带着几丝探寻的意味,像是要知道这画中的人究竟是谁一样。
只是她在画中,那画的人却又这般熟悉,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心跳……仿佛两个都是自己,仿佛又都不是。
她只是一个看官,能思考,却什么都无力改变的人。
转眼,那女子就不见了,画卷被静静的搁在桌子上。周遭一片寂静,她动了动,竟然发现自己从画里走了出来,孤零零的站在偌大的黑暗中,迷茫无助。
她开始跑,也不知跑到了哪里,等停下来的时候耳边传来潺潺的流水声。石桥流水,碧烟软红,水上浮着姹紫嫣红的璀璨花灯。河边的石头上蹲了两个人,一个锦衣金冠,一个裹着厚厚的雪白狐裘,裙摆落进了水里。
她凑近了去看,却发现那女子的容貌异常熟悉,似乎跟自己有点相像,却又不完全一样。而那丰神俊朗的男子,脸上仿佛蒙了一层白雾,怎么都看不清。
……
“你到底梦到了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这声音清脆,却又不似寻常少年一般细细软软,细细听下会发现其中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低沉,霎是好听。
第九十章 随意宫主
姜繁华微微偏了下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便瞅见一幕极是冲击视觉的一幕——
四五个穿着单薄纱衣的女子或跪或坐的围着中央的那张锦榻,其中还有一个直接躺在了榻上那人的怀里,细长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摩挲女子的颈项,这番画面,怎么看怎么荒唐。
卧在锦榻上的人戴着半张黄金面具,嘴角上扬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梦见你在我身下婉转承欢。”姜繁华撑着身子坐起来,没好气的剜了对面一眼。低头一看,幸好,面纱还完好挂在脸上。
想起晕倒前发生的事,再看看对面那人一脸狐媚慵懒的模样,心里一阵气结。恨不得脚下生风马上离这个人远远地,脚刚捧着地,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感猛地袭来,身子身子打了个晃又跌了回去。
对面那人惊了一下,立马推开怀里的女人,从锦榻上站了起来,眨眼便到了跟前:“还难受?”
简直是废话!姜繁华翻个白眼,不得不又躺回了床上,揉着额头叹气:“你到底用上了多少力气?我的天……想我死是不是?”
“你们先退下。”边吩咐了丫鬟去取药,一边还颇熟络的床边坐了下来,“你真的一点武功都不会?”
“你说呢?”
那一掌,他不过用了三分气力,哪怕是有一点点内力的人也断然不会受如此严重的伤。可是他靠近她的时候,感受不到她一丝内力。
还道是她的修为比自己高上太多故而才感觉不到,却不想……当真是个毫无反抗力的弱女子。
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竟能在江湖中来去自如,甚至出现在碧水青茗阁当中,还如此淡定自如,倒是叫人感到惊奇。
见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探寻意味,姜繁华忍不住皱了皱眉,可无奈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根本不可能离开这里,索性只得找了些话题来引开他的注意。
免得待会儿又犯浑说些轻薄的话来刺激她,她可没力气跟他斗嘴。
“我是姜繁华,幻花楼的掌柜。你是谁?”闭上眼睛养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平静一些。
“随意。”
“我问你叫什么,你这人怎么总喜欢胡说八道,花花公子也没有你这样的。”
那人低低的笑了一声,道:“我说我就叫随意,你倒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堵了我一番,才是真的没道理。”
“哪有人叫这样的名字。”
“那你叫繁华就有道理了?同是江湖儿女,姓名如何这重要么?”
这是什么道理?!姜繁华心里冷笑了一声,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身后突然久久没了动静,姜繁华心道难不成已经走了,侧着身子挤压的肩上的伤更疼,正想转过身来的时候,身子突然就被一阵温暖的气息包裹了起来。
身后传来清晰有力的心跳。
随意从背后抱住姜繁华,在她颈侧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啄了一口,唇角泛着笑意:“叫什么都行,只要你别再乱动。还疼不疼?乖乖地,待会儿喝了药再睡。”
姜繁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宠溺语气弄得不适,讶然的转过头来,毫不意外的对上一双明亮的近乎透明的眸子。
金灿灿的黄金面具下,狭长美丽的凤眸闪着亮晶晶的光彩,异常温柔。
姜繁华一怔。
“我又不是孩子,你别这样。”恨恨的别开了视线,明明就是眼前这个人害自己成现在这个模样的,但是……现在却一点也生气不起来了。
满脑子想的都是方才那个轻柔的仿佛对待最心爱的东西一般落在颈项上的吻。
又想到自己虽然保持着一副二十来岁年轻的模样,但她的实际年龄却是……自己当真是有些为老不尊了。姜繁华叹口气,心底忍不住自嘲。
想了片刻,才干涩的吐出一句很煞风景的话:“你躺在这里我不能动,肩上有伤。”
“抱歉。”本以为他又会有什么无赖的举动,没想到却很是好说话的就站了起来。拉过床里的一张薄锦被盖在她身上。
其实姜繁华面朝床里,并未看见身后的人走开时黯淡的眼神。
久久没听到动静,姜繁华转过身来,却看见对面的锦榻上卧着的人。
其实……安安静静的时候,这人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那张覆在面具下的脸,想必也是很俊俏的吧。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梦里依旧是些不知所云、光怪陆离的人和事。想呼喊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仿佛置身于灼灼烈焰当中。
额头上忽然传来一阵清凉,紧接着是脸颊、鼻尖,细腻的触感泛着令人舒坦的温度。温温软软的东西贴在唇上,若即若离。
她睁开眼,毫无意外的对上一张不甚清楚的半张脸容。
随意坐在床头,手中还端着一小碗乌黑的汤药,用汤匙缓缓的搅动,动作小心的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这样看,倒是挺耐看的。
感觉到身侧的目光,他转过身来,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挑:“早知道你这会儿就醒了,刚巧药的温度也好,你先喝掉。”
姜繁华皱眉:“这是什么?”
低低的笑声从好看的红唇里溢出:“你不会是怕吃药吧,这么大的人了,不觉得丢人?嗯?”
“这到底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怕是不会有人愿意吃吧。
“补气虚的普通汤药而已。听说神医石骨仙是你的私人大夫?这人该不会真是个庸医吧,怎么体弱成这样……”
“关你什么事。”
“唔,我要说我爱上你了呢?”狭长的凤眼中溢满分明的笑意。
姜繁华皱眉看着他,企图从那双眼里找到些什么,却出了一股子名为温柔的东西,什么都没看到。
顿了顿,她才开口:“想不到公子也是个重口的人,大街上那么多女人,再不济那些个青楼里也有不少好看的人,你都不要,却偏偏找个有丈夫有孩子的有夫之妇,眼光当真独特的可以。”
随意一怔,随即又扬起了嘴角:“可是整个金陵城我都打听了个遍,幻花楼的美人姜掌柜,可是个洁身自好的清倌儿。繁华,你这么框我,实在是不大厚道。”
“随你怎么想。”
刚升起来的那么一丁点好感一瞬间又散了个精光。姜繁华一手夺过药碗,仰头一滴不剩的灌了下去,又把碗塞回了随意手里,闭着眼躺在床上。
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什么地方,在碧水青茗阁里失踪了这么久,幻花楼那边恐怕已经闹翻天了吧。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囚禁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说出去很光彩?”
姜繁华不知道,她这般闭着眼冷声的声音,其实还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赌气。
身后的人不禁莞尔:“你见过待遇这么好的囚犯?”
没搭理他。
“先睡会儿吧,酒席晚上才开始,我来叫你。”
也没管她答不答应,他将碗搁在床头,径直走到对面的榻上躺下,闭上眼不再说话。
偌大的卧房安静的出奇,是真真切切的落一根针都能听见。
渐渐地一股倦意袭来,床上的人不知不觉已经进入梦乡。方才随意让她喝的汤药里应该是掺了安神的成分的,这一觉睡得很安宁。
隐隐约约听见身旁传来说话的声音。
“宫主,是否要准备出发……?”
“嘘……”这声音听上去还挺熟悉:“再等等,她很快就醒了,你先出去吧。”
“……是。”
睁开眼,屋里已经点上了灯,隔着敞开的窗户,还能看见外头几颗零零散散的星星。
原来已经睡了这么久。姜繁华有些懊恼,刚要起床,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已经先一步挂起了周围的纱幔。
随意换了身淡红色的衣裳,袖口和领口依旧绣着青翠欲滴的碧色蝴蝶,手里还端着一件崭新的女装。
她低头看了看搁在托盘上的衣裳,惊讶到说不出话:“你……”
盘子里的衣裳崭新熨帖,雪白的绸缎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一朵朵硕大的梨花纹络相互缠绕,在灯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辉。
跟自己身上的这件很像,却又不完全一样,甚至更华丽高贵。
“不喜欢?确实是好几年前的老样式了,不过好在保养的好,除了我没人动过。应该……也不算很旧。”
不知为什么,姜繁华忽然觉得眼角有些热,咬了咬唇,只得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很好看。”
明显感觉眼前的人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很自然不过的要求,随意却像是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讶然看着她:“我为什么要出去?”
“我要换衣服!”刚准备扯衣带的手顿了一顿,停了下来。想了想,眼眸里的笑忽然有些不怀好意:“公子这么喜欢看人**不如去对着镜子看你自己,明明自己就生的细皮嫩肉还要看女人,莫非你真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不成?”
“就没见你这张嘴饶过人。”男人叹了口气,语气中却带着一股子宠溺的无可奈何,顺手将一柄白玉的扇子搁在床上:“掉在唐家了,好在没丢捡回来了。”
第九十一章 共赴宴
不让姜繁华再看见他的表情,随意直接起身往门外走,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这男人……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姜繁华只暗暗腹诽了一句,转头就拿起托盘里的新衣裳开始换。
难道这世上还有同自己一样,喜欢穿有金色梨花绣花的衣裳?
屋外,早就等候着的马车停在门口,前面还站着几个貌美的女子。领头的那个穿着一身水蓝的劲装,上面还装饰着彩色的轻纱,腰上挂着绕成几圈的软鞭,看起来倒像个端庄的名门弟子。
女子恭敬的在随意面前低下头,轻声:“宫主……”
“还是叫公子吧,出门在外,这么听着别扭。”顿了顿,随意忽然转过头去道:“你不用这么严肃的,毕竟也是……”
“我只是宫主的护卫,眼下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无奈的摆摆手,随意不再跟她解释,然后扭过头去看远处的通明灯火,耳边却一直回荡着方才姜繁华说的那句平淡无奇的话。
“谢谢……”
谢谢……
谢……谢……
谢谢。
仿佛一柄锋锐的利刃,毫不留情的从心窝里捅进去,将一颗心扎的鲜血淋漓。
他抬手摸着脸上沁凉的面具,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取下来。不是他愿意扮神秘,而是……他不敢啊。
怕那人朝他看过来的陌生眼神,怕被她用陌生的视线注视着。怕……她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他怕自己找错了人。
身后传来缓慢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唇角玩味的往上挑起,像是在品评一件东西,满意的点点头:“唔,还不错。想不到你一张脸长得还行,身段儿也不赖,包装一下倒也有模有样。”
“不敢当!我哪比得上你,就是不穿衣服也是个顶顶好看的美人胚子,不知道多少男人女人都垂涎三尺呢!”
半张漂亮的脸上露出一个怪异的表情,让人禁不住猜测他是不是在为刚才的话懊恼。恨恨的一甩头,咬牙切齿的道:“我就知道如你这般恶劣的性子禁不得夸,我是昏了脑子才去跟你说话。”
“谢谢,方才那句不敢当,这句我收下了。”
“你……!”
“别跟我说话。”
“……”
宽敞华丽的马车里面对面搁着两张精巧的软榻,姜繁华和随意各占了一张,两人皆侧着头坐着,看着对方的眼神都写满了嫌弃。
随意的身旁坐着那个七彩劲装的美艳女子,看身份不禁让人猜测是否是风流阔少外出随身携带的暖床人。
见她表情古怪,隐隐的还透出些诡异的意味,随意觉得自己的眼角定然是在剧烈抽搐的。果然,下一秒,一直憋着不说话的恶劣女人终于说话了——
不过却不是跟他说的。
“哎,妹子。”
坐在随意身边的女子转过头来看着她,那眼神里的目光就像是在询问,“你说的是我?”
不是你难道是你旁边那个比女人还漂亮的人妖么?姜繁华没好气的翻个白眼,转眼就露出一个很是温和的笑容:“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随意,淡淡开口:“花嫆。”
“花容?那是还有个妹妹叫月貌?”姜繁华笑着问。
“不是‘花容月貌’的‘容’,还有个‘女’字旁。”女子依旧不冷不热的回答。
也不再继续纠结名字这个问题,姜繁华探身过去,飞快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心里不仅赞叹,这皮肤底子,真是好,快跟自己有一拼了。
花嫆吓了一跳,隐隐按捺下几欲爆发的愤怒,声音森寒:“你干什么?”
姜繁华像是没听见,只瞅着自己方才摸了一把豆腐的那只手,继续问了一句:“暖床的?”
“什么?”
她很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你是干什么的?是不是给他暖床用的?”
细细长长的手一指坐在花嫆旁边的男人。
马车辗到了石头,剧烈的摇晃。随意一个没坐稳撞在角落的缘柱上,疼的一阵抽气。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对面的人。
耸耸肩,姜繁华侧过身去在榻上躺了下来,没再说话。
车厢里一片诡异的寂静。
因为是七夕,街上尽是成双结对的男男女女,车子一路走得慢,等到碧水青茗阁的时候,刚巧离婚礼开始还有不到半刻钟的时间。
随意明显是个喜爱显摆的人,不过是吃个喜酒还带这许多尤物似的美艳“丫鬟”,一行人自打下了马车,周遭注视的眼神就没停过。
“他们看你家主子的眼神就像见了没穿衣裳的黄花大姑娘。”姜繁华扫了一眼四周,漫不经心的吹口气。
花嫆摇摇头,指出这句话中的纰漏:“他们看的是公子和姜掌柜两个人。”
“这么没情趣,你到底是怎么暖床的?”
“我是公子的护卫,不是暖床的。”淡淡的解释。
“姜繁华你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微微带着低沉的清脆声音从身侧传来,一直被怼的说不出话的随意低低的扔下一句,便扭过头去跟周遭围观的人报以礼貌的微笑。
等到了门口,花嫆掏出一张制作精致的请帖递给守在门口的弟子,微笑点头。
正要踏进去的时候,那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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