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上古女尊]蒹葭-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但是阿桑却对子羽的存在浑然不觉,她上前几步紧紧拉着季秀的手,把整个身子靠在季秀背上。“秀秀,我心里欢喜你,我心里欢喜你很久了,你知道不知道?”她口中吐出的热气直往季秀的脖颈处喷,那样子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季秀闻言,立时僵直了背脊,转头又往子羽的方向看去。
子羽也被阿桑这句石破天惊的话惊呆了。他受南离的影响颇深,一直觉得季秀有意纠缠阿桑,而阿桑心中只有南离。便纵是如今阿桑和南离之间有些不痛快,子羽也从未想过有取而代之的可能性。故而他虽然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也只是苦苦压抑,反复纠结而已。如今阿桑竟然亲口说,她喜欢季秀?若是喜欢旁人,或许子羽还会服气些,那季秀,却是稷下川第一个浪荡风流的男子。南离为子羽和季秀安排相亲的时候,那些稍微优秀些的姑娘,都只顾讨子羽欢喜,围在季秀旁边的,大多是想睡他一睡,睡过之后不负责任的那种。
一开始子羽认为他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可是阿桑的话却还在继续:“后来想想看,我其实一直都喜欢你,可是我怕鞭子和棍子,我……他们都逼我喜欢别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季秀忙用力推开她:“你喝醉了。”他声音平平,似乎没有波澜,实则内心深处早已翻江倒海,百感交集。
其实一直以来,真正不甘心的那个人是他才对。因为不甘心,他听命于燕明君,按燕明君的吩咐,对阿桑若即若离,硬着心肠冷眼旁观她和南离赌气,冷战。
然而现在终于逼出了阿桑一句喜欢来,他喜悦之余,又开始迷惑了:阿桑是真的喜欢他吗?还是一时受惑于他从燕明君那里学来的所谓的术,而受到蒙蔽,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呢?
阿桑被季秀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好容易才扶着一棵大树站定了。
季秀走到子羽面前,面色严肃,跟子羽咬耳朵:
“她喝醉了。说的话做不得数。”季秀说。
“可是我听说过一句话,叫做酒后吐真言。”子羽气呼呼地说道,不知道是为南离感到不平,还是为自己觉得委屈。
季秀糊弄不成,就开始威逼利诱:“我知道你偷偷喜欢着阿桑,所以才一直不肯跟别人成亲。你也知道南离的脾气,倘若你敢把我的事情告诉他,我也会把你喜欢阿桑的事跟南离说了。”他瞪着眼睛,模样凶狠。
“我跟南离说什么呢?”子羽止不住沮丧地说道,“你们两个互相喜欢,南离是她夫君,我算什么人?”
季秀不答。他的心里许多个念头翻滚不定,哪里有心思去安慰别人。
“你……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子羽想了想,又忍不住说道,“此时正是阿桑竞选村寨首领的关键时期,你万万不可惹恼了南离。”
两人就这样达成一致意见,子羽郁郁寡欢、满腹心事地回他的稷下学宫,季秀搀扶着阿桑回姜家,一路上还要耐着性子听阿桑的唠唠叨叨:“秀秀,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季秀一路迎着旁人怪异的目光,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凄凉:“你烦死了。再不把嘴巴闭上,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阿桑喝醉酒的时候倒是同小时候一样的乖巧,闻言果然不再说话,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季秀,一副怯生生怕他生气的模样。季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将她一路拖回姜家,连哄带骗命她睡下。等她呼吸平稳了,却悄悄走出大门去。
季秀东拐西拐,确定没有人跟着,这才迅速离了姜寨,进了密林深处,躬身钻进一个树洞。
树洞之中的燕明君一脸惋惜和怜悯的模样,迎接他的到来。“我就知道你没有乖乖听我话。我让你不要理阿桑,你又忍不住管她了,是不是?”燕明君只看了季秀一眼,就毫不犹豫地断言道,“你明知道她娶了南离,还肯好言好色跟她说话,摆明了是好欺负的,她怎肯再郑重其事为你筹谋?原来可能有正夫、侧夫的名分的,现在只怕连个小侍也难做了。”
“我来不是为了跟你说这件事的,”季秀打断了燕明君的话,“阿桑想当姜姓四寨的首领。但是竞争很激烈,她和南离又闹得很僵。我要你出手帮她。”
“帮她?”燕明君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事情一样,居然笑了起来,“凭什么我要帮她?她母亲都不肯帮她,我为什么要帮她?”
燕明君笑够了,最后才说道:“其实你也不必着急。这件事原本跟你没有关系。阿桑除了不会使手段外,的确是最合适的首领人选,引导农时,这世上没人比她把握得更出色。若是因旁人使手段的缘故,她当不上这个首领,我也就放下心来了。”
季秀不解,追问再三,燕明君都不肯细说原因,最后来了一句:“阿桑不教南离插手这件事,其实最是聪明不过。祭宫原本就和姜寨隐隐敌对,南离是祭宫的大祭司,摆明了惹人嫌,他这个时候帮助阿桑竞选,让民众们怎么想?他们究竟是相信南离会为了妻主,出卖祭宫利益,还是认为阿桑会贪恋夫君美色,把姜寨卖给祭宫?”
……
季秀回到姜家时,阿桑已经醒过来了。她一脸尴尬地寻到季秀,吞吞吐吐地问他:“秀秀,我先前可说了什么放肆的话?”
季秀淡淡瞟了她一眼,冷冷说道:“放肆倒谈不上,不过实在是讨人厌的紧。”
他随即压低了声音:“你说,你心中欢喜我很久了,可惜没跟我在一起,你很不甘心。”
季秀说完这句话,留给阿桑一个冷淡的背影,自顾自去挑水劈柴地忙碌了。阿桑留在原地风中凌乱般地纠结,他却理也不理。
作者有话要说:
一璀璨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7…02 13:45:59
一璀璨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7…02 13:54:40
==+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7…02 21:52:07
谢谢!
另外:
撒花庆祝阿桑和南离的第一次婚变。事不过三,等到三次婚变完毕,南离也就调。教好了,学乖了,就可以HE了。
大家不要嫌弃秀秀不洁哈,绿帽子什么的大概唐朝以后才有的说法。汉武帝的老妈嫁过人,生过孩子,他听说了也没什么反应。大女人应该大气点。例如说作者本人,就很怜惜秀秀将来的遭遇。这是一个真正的苦孩子,大家对他苛责什么?
第36章 庶民的胜利(三)
姜寨公选的日子,定在盛夏的季节里。这季节正是农忙之时,要几千人放着地里的农活不做,赶来投票,着实是难为了他们。可是这是十多年才选一次的村寨首领,他们都以参与其中为荣,十分踊跃。
荷露自装病被揭穿之后,继续和阿桑轮值做早饭。她大多数明面工夫才是做的不错的,这日恭恭敬敬地把菜粥捧给姜姬,姜姬喝了一口后,眉头立即舒展开来:“火候掌握得不错。到底是夫妻两个有商有量做出来的东西,的确不一样。”
没办法有商有量做东西的自然是阿桑。因她打探到南离居然敢背着她,偷偷去姜寨民众家里为她拉票,她跑到祭宫去跟南离大吵了一架,将他送出去的东西统统要了回来,直接扔到他面前。自此之后,南离已是有数日住在祭宫,不回家了。南离通过祭宫侍者传话过来说,除非阿桑亲自去祭宫接他,否则他是没脸回家,阿桑就当做没听见似的。
南离不回来,阿桑夜里虽然有些孤单,却也难得清静,只是一个人到底缺个搭把手的,就连轮值做早饭的时候,也是一派慌乱。
此时姜姬有意提起,阿桑只管垂头喝粥,一句话也不说。
倒是荷露笑吟吟地开口了:“南离还在生气,不肯回来?今日可是公选投票的大日子,别人家都是拖家带口的拉同情,南离那模样那身材,站在台上,不知道能为你拉多少票,你竟然就由着他不回来?”
阿桑闷声说道:“这是选村寨首领,又不是选美。”
荷露却一脸同情的模样:“只是从前南离对你的事情那么上心,这次他竟然全然不闻不问,真是奇怪。莫不是他在外头跟什么人好上了?他是大祭司,从前又是四君之首,仰慕他的女子从来都不少。”
“好了好了,”姜姬用力敲了敲饭碗,“荷露,不知道的事情就不要乱说。阿桑不叫南离回来,是对的。这是咱们姜寨的事情,自然要和祭宫撇清干系。只是我还担心,若是祭宫的人不请自到,又该如何是好?”
阿桑低声道:“母亲放心,女儿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
朝阳升起,路边的野草上晨露尚未干涸。姜寨外几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女站在道路上一字排开,气势十足。飞驰的马车由远及近而来,不得已在他们面前停住,几个祭宫的神官不满地跳下马车,大声吼道:“我等奉大祭司的旨意,前来监督姜姓四寨公选之事。汝等还不速速退下!”
那几个青年男女却笑嘻嘻,一副不买账的样子:“祭宫侍奉的是昊天神,供奉的是天,我们公选首领,为的是社稷之事,考虑的是土地生产。祭宫再至高无上,也管不到这上头吧。”
“你们——”那神官又惊又怒,“这可是规矩!古往今来,一向如此,你们难道敢造反不成?”
众青年男女神色自若:“规矩规矩,还不是人定的?阿桑大人说了,这规矩行到今日,只怕也该改改了!”
那神官气得暴跳如雷,张口欲骂时,她的同伴早已经拉住了她:“既是有关阿桑大人,还是等大祭司自己来解决吧!”
“大祭司不是扬言说,他妻主不去接他,他就不回姜寨吗?”
“你也知道那不过是扬言说说而已。他妻主不吃这套,他自然而然就慌了神。今日可是他妻主的大日子,他若还不在身边,像什么话?唉,男人,男人就是这么麻烦。我早说过,大祭司就必须是女人来担任!”
不久之后,南离的车驾徐徐而来。听神官叙述了事情原委后,南离也是惊怒交加:“岂有此理!将我祭宫威严至于何地!”
此时那青年男女之中忽有一人走出,正是一名手脚瘦长的女子。“大祭司大人,请借一步说话。”那女子上前说道,态度恭谨有礼,挑不出一丝毛病。
南离看着那女子,一时竟觉得好生面熟。直到两人走到僻静无人处,南离才想了起来,他从前受姜姬差遣,去田里打猪草的时候,见过这名女子。此女是有个叫田丰的男孩子的邻家姐姐,南离曾亲眼目睹田丰对这名女子热烈大胆却又不失纯情的追求。
“我记得你!”南离道,“你是田丰的那个……”
“大祭司大人!”这女子似乎对田丰颇不上心,不愿意提起,急急说道,“阿桑大人要小的转告几句话给大祭司,还请大祭司听好了!”
“什么话?”
“阿桑大人说,今日之公选,是姜姓四寨内政,和祭宫本不相干,还请大祭司好自为之,管束属下,否则的话……”
“否则怎样?”南离强行压抑住怒气。
那女子并没有说下去。她领着南离来到路上,就在他们马车停下的地方不远处,一条深深的土沟宛如长长道路上横亘的狰狞伤疤。
“这条沟是她亲手挖的。她说你看到这条沟就该懂了。”那女子低声说道。
南离的面色沉了下去。那条沟的意思,他自然懂得。无非是在威胁他,说若祭宫的人今日敢逾越那条土沟,她就不再顾念夫妻情义,同他恩断义绝。
但是这是对阿桑完全没好处的事情。南离简直想不通阿桑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他借口从前的规矩,派遣神官前来监督,又不顾面子,亲自来此,为的就是在公选之中给阿桑谋取些许便利。想不到阿桑竟然做的这么绝。她宁可在公选中输得很难看,也要防备他到这种程度。其实这又何必呢?
……
“做得好!”姜姬听了阿桑的做法以后,心情愉悦,难得夸奖了阿桑一句,“不过,你确定这样的做法对南离有用?”
“不确定。”阿桑道,“他若是不懂事,我就只能与他划清界限,恩断义绝了!”
姜姬仔细看了看阿桑的脸色:“看来南离在你心中也不过如是。不过这也很正常。你是我的女儿,自该知道,天底下的男人,其实只分两种,行的和不行的,无论娶了谁,都不必把他捧得太高。”
阿桑默默应了一声是。姜姬微笑着牵起阿桑的手:“走吧,让我们一起去公选吧。”
阿桑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紧接着又是满脸的不确定:“母亲的意思是,您会帮我?”
“你需要人帮?阿桑,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姜姬答道。
“不需要。可是我大概会败的很惨,所以母亲还是不要去看了。”阿桑很老实地说道。
“是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竞选?”姜姬问,“你姐姐荷露就没有。”
“因为我觉得,如果我当这个首领的话,对姜寨的百姓会比较好。”阿桑很认真地说道,“我会提醒他们什么天气适合播种,什么天气适合收获,什么时候适合种什么庄稼。这样他们的收成就会越来越好,饿肚子的人就会少了。其实现在我也一直在提醒他们,只不过能提醒的人太过有限。若是我当上首领,就会方便许多。”
“你真是这样想的?当首领对百姓比较好,而不是对你自己好吗?”姜姬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笑意,“既然你想当首领不是为了自己,又何必害怕看到最后结果呢?”
“我不怕,我是担心母亲。母亲是姜姓四寨的首领,我却败得那么惨。我怕母亲颜面无光。”阿桑说道。
姜姬看了阿桑一眼,见她面上一片坦然,却又带着几丝因孺慕之情导致的依恋和不安。若是旁人说这么一番话,姜姬或许会怀疑这是想故意拿形势逼迫自己援手,可是阿桑这般说,姜姬却毫不怀疑那是出自本心。
“阿桑,你放心。”姜姬最后深深叹了一口气,笑容却是意味深长,“你的母亲绝对不是一味好面子的人,心中自有一杆秤。姜姓四寨的百姓也是如此,他们心中也自有一杆秤,他们晓得什么人当他们的首领,才是最好的选择。我对他们有信心,我对你也有信心。”
那天数千人选举,几个用竹子编成的箩筐代表着不同的候选者,用来盛放槐树花。每位选民从旁经过的时候,都会把手中的那朵槐树花投入箩筐。人影走来走去,场面乱得很,阿桑简直目不暇接,就连她自己也不晓得场上究竟是何人领先,何人殿后。
直到夕阳西下之时,经过数十人的反复清点统计,宣布阿桑以绝对的优势当选姜姓四寨首领的时候,阿桑才明白了姜姬意味深长的笑容里的意思:
得民心者得天下。而稷下川的民众却从来不是那么好愚弄的人。他们或许在祭宫推行的愚民政策下,连文字都不认识,对所谓的昊天神有盲目的崇拜心理,心甘情愿将一年的收成上缴祭宫,但绝对不意味着他们个个都蠢笨如猪。
姜森和姜森的家族或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有情怀,可以拉一大堆感情票,姜宇或许会在成功当选之后给投票给她的民众分些猪羊肉,让他们饱一饱口福,姜珏或许会暗中煽风点火,拉帮结派搞些阴谋诡计……
但是大部分民众,还是深深明白,这些候选人当中,谁最有可能带着他们过好日子的。老百姓从来只要求丰衣足食,安稳度日,他们的要求再简单不过。而最有可能满足他们要求的人,只有阿桑。她或许笨嘴拙舌,或许不精通那些所谓的手段,甚至还有可能跟祭宫的大祭司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都是她的不利因素,但是所有候选人中,惟独她一直用现实的例子证明着自己,证明着她具有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的能力。
“阿桑,你现在是新任的村寨首领了。”姜姬笑着推阿桑,打断了她的思绪,“跟支持拥护你的民众说两句吧。”
阿桑身不由己,被众人推到了高台之上。居高临下,四顾尽是欢天喜地、充满了期待的村民。他们都指望着这个新任村寨首领,能带着他们过上好日子。
“谢谢……谢谢大家的信任。”阿桑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场合,语无伦次地说道,“祭宫祭司和村寨首领,出自两个完全不同的……体系。我们……我们是独立的。所有人都该是平等的,谁也不能压迫谁,谁也不能剥削谁。对了,大家都应该学会写字,这样很多重要的东西就可以流传下去,再不会泯灭失传了!”
站得高自然看得远,阿桑隐隐能看到,远处绿树掩映之下,大祭司那华丽的车驾越行越远,她也能一览无余地看到,在她眼皮子底下,几个面色铁青、分明怀有异心的男女在人群中钻来钻去。
第37章 意乱情迷(一)
姜姓四寨有了新的首领,这样的大事自然是值得庆贺的。于是当晚姜寨里杀猪宰羊,开始筹办大型篝火舞会。
阿桑莫名其妙就被众人推上了这首领之位,半日里下来仍然如同在云里雾里,一直是姜姬推着她和人寒暄问答。一直等到这时,姜姬冷不丁道:“晚上的篝火舞会,你必然是主角中的主角。按照惯例,是要携带家眷参加的。如今你又没有侧夫,想来想去,也只能去祭宫把南离接回来了。”
阿桑和南离正闹着别扭,只觉得南离根本没把她当妻主一般看待,心中老大窝火,自然不愿意轻易低头。她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了一阵子,先看见子羽站在不远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似乎是想跟她说几句话,她这天说了太多话,有些累了,就装作没有看见,复把头转了一转,又看见了拿着一把青铜刀具杀猪的季秀,他衣衫和脸上又是血污,又是汗水,双手拖着猪,脚下一大盆猪血仍在冒着血泡。
“秀秀!”鬼使神差间,阿桑就凑了过去,“我当选村寨首领了!怎么样,我能干吧?”眼睛里满是求夸奖的光。
“知道了。若不是为了这个,我也不会弄得满身是血。一会儿跳舞的时候还得换衣服。”季秀故意神情冷淡地说道,眼睛里的欢喜却有几分遮掩不住。
“秀秀!晚上的篝火舞会,我得带男人参加。你跟我一起去吧!”阿桑鼓足勇气,在季秀耳边说道。
季秀慢慢地转过身来,声音里很有几分诧异:“我?你确定?这种场合,你不是该叫南离跟你一起吗?还是,他仍然跟你生气,不肯陪你?不至于吧,你这时候可是大家眼里的香饽饽,多少男孩子想嫁给新任村寨首领当侧夫小侍呢。”
“我……我不想去叫南离。”阿桑有些扭捏地低声说道,“他嫌弃我没本事,拿我当傻子看,我不想总是捧着他,把他都给宠坏了。”
季秀难以置信地望着阿桑。“不是吧,你越过他直接来邀我?你是不是嫌我日子过的太舒爽,想大祭司玩死我才开心啊?”他故作生气地说道,实则心中颇为愉悦。
阿桑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一脸沮丧地转身离开了,因为意外被选首领的兴奋感顿时无影无踪。当夜,她孑然一身出现在篝火舞会的现场,苦笑着接受一干天真无邪的男孩子们的热情:
“首领大人!我们一起跳舞吧!”
“首领大人!您太美了!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您!”
……
阿桑面上带着笑容,心中却是一片苦涩。她暗想,她这般成为众人目光焦点的时候,却是孑然一身,南离和秀秀都不在身边,顿时少了许多意趣。
“让开!今天晚上,她是我的!”一片喧闹声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阿桑身后响起。
阿桑回身看去。她听到了属于秀秀的独特的清亮而富有质感的嗓音,然而她看到的男人却远比平日的秀秀英俊。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在槐树花甜美的清香里,她仿佛看到了英俊无双的天神。
季秀来前刻意装扮过。他在河水里极其小心地将自己从头到脚搓洗干净,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套丝质的衣裳,还偷用了南离平日里常用的龙涎香。
其实在阿桑的认知中,季秀这日的衣裳算不得很合适。她的眼光被南离渐渐地养刁了。丝质的衣裳平日里南离当做寝衣穿,从不曾穿着这种衣裳招摇过市。南离常说,什么场合穿什么衣裳,这是基本的礼仪。
但是衣裳这般穿在季秀的身上,阿桑突然间就觉得,那所谓的礼仪都已经做不得准了。季秀似乎天生就是一个可以打破所谓的礼仪、规矩而存在的男人,他将南离的寝衣穿出了礼服的质感。
那一瞬间,阿桑仿佛又看到了许多年前,那个坐在大树底下,头戴花环、一脸骄傲地接受许多女孩子殷勤膜拜的秀秀。她感到她的心一下子被击中了。
“秀秀,你……你今天真美。”阿桑迎了上去,结结巴巴地说道。她突然觉得她的心跳得很快,有一种随时随地都可能晕过去的感觉。
“是吗?我什么时候不美?”季秀淡淡瞟了阿桑一眼,阿桑立即觉得自己的半边身子都要酥倒了。季秀的手恰到好处地伸了过来,揽住她的腰身。她就这样让他揽着,由他带着在空地上不停地旋转,舞蹈,她的脚尖犹如踩在云端,她的心中突然变得很充实,那种充实的感觉,美妙得几乎难以形容。
南离是在得知阿桑成功当上村寨首领之后,才急匆匆地回到祭宫的。他知道按照惯例,当天晚上会有一场篝火舞会,阿桑是绝对的主角。而他作为阿桑的正夫,理应陪伴在旁边。而他前些日子和阿桑闹别扭,几乎把所有的衣物都搬到了祭宫。如今阿桑出乎他意料之外地当选,他得赶紧回祭宫,洗个澡,换套衣服才行。
这日南离在出席舞会的衣服上头,也是煞费苦心。阿桑曾经抱怨过他穿大祭司的礼服太过威严,不够温柔,这日他连平日的大祭司玄色常服也不穿,换上了一套雪白的衣裳。那是他和阿桑第一次在孟春舞会上见面时,他穿的衣裳,事后阿桑曾不止一次提起过,说最爱他穿白,说他穿白的时候显得纤尘不染,俊逸出尘。他有心同阿桑和好,故而命侍者将这套衣裳翻检出来,因侍者熏香时候动作太慢,他还愤怒地命人打了他。
这么一来一回的耽搁,南离赶赴舞会现场的时候,月已中天,舞会已经开始有一段时间了。他想在阿桑面前重塑温柔、体贴、低调的形象,故而挥退侍者,一个人挤进人群,开始四处寻找阿桑的下落。
可是,等到南离找到阿桑的时候,却看见了足令他浑身的血液凝固的那一幕。
这夜阿桑应该是喝了不少酒,南离看见她脸上红扑扑的,身边横七竖八地堆着许多酒坛子。南离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其实,南离是知道阿桑善饮的。一个靠着猴儿酒配方使得少祭司若苍对她另眼相看的女孩子,若非平日嗜酒,怎么能有这等闲情逸致,去跟山中的猴子去学酿猴儿酒?
但南离同时也知道,酒能乱性,阿桑从小没有经过祭宫的密训,她喝酒之后,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总会忍不住向好看的男人乱飞媚眼,甚至动手动脚,说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话来。这个好看的男人,大多时候自然是他,可是谁又能保证,除了他之外就没有别人呢。
因了这个缘故,南离对她管得很严,从不允许她在外人面前喝酒,他情愿阿桑那些媚人的眼波,只在他一个人面前绽放。
可是这一次,南离却是无能为力了。他没能看住阿桑,没能阻止她喝酒。而阿桑的身边,一边是红色樱桃堆在竹筐里,堆成了小山,另一边却是一个颇为英俊的男人。南离看了好半天才认出,那人居然是季秀,一向不懂得该如何打扮才能发挥出自己最大魅力的季秀。这时候的季秀显然比任何时候都要具有威胁力。
南离眼睁睁地看到,阿桑笑吟吟地与民同乐,做着某种稷下川颇为流行的游戏。她用嘴巴噙着一颗颗樱桃,向季秀口中一次次地送了过去。
不过这还不是令南离最愤怒的。
“亲上去!亲上去!”
“亲一个!是大女人就亲一个!”
周围的村民们跟疯了一般起哄道。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阿桑笑得越发愉悦,她果然慢腾腾地凑了过去,含住了季秀的嘴唇。
那个吻起初是淡淡的,浅尝辄止一般,很不确定的,却因为众人的起哄和季秀眼波含笑的鼓励,不断地加深。最后仿佛时被勾出了火来,阿桑的动作突然变得粗鲁起来,她一把抱住季秀,将他直接推到在地上,自己压在他身上,开始近似凶狠地用力吻他。
“好了,到此为止吧。”最后季秀喘着粗气,将阿桑推开,他直起身子,眼睛里一片无所谓的散漫的光,“我是为你好,再这样下去,只怕你会后悔。”
阿桑却只是一味傻笑着,大眼睛里尽是天真和迷惑,仿佛不懂得他所谓的后悔是什么意思似的,她仿佛喝醉了,又仿佛没有醉。
“十三郎,硬了没有?”人群里有人肆无忌惮地说道。
“这不是废话吗?”季秀恢复了他平日里人前那副懒洋洋、痞里痞气的模样,“没见我到现在都不敢站起来?”
人群里一阵哄笑声传来。哄笑声里依稀还夹杂着几声艳羡,似乎是在议论季秀和阿桑的过往。
南离却是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有心冲过去,将阿桑直接拖回家,将季秀好好教训一通。但是他是大祭司,这样的场合,众目睽睽之下,他嫌丢人。
南离转身就走,铁青着脸一路催着侍者快马加鞭回到祭宫,第一件事就是命人给祭宫安插在姜寨的那些暗棋布置任务,要求对季秀格杀勿论。
“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勾引我南离的妻主。非千刀万剐难解我心头之恨!”南离神色晦暗,俊美的脸上一片狰狞。
然而这条追杀令尚未出得祭宫大门,就被人拦了下来。
有资格和底气拦住年轻的大祭司发号施令的人,非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的祭司夏望莫属。
“莫非大祭司到了这个时候,还沉溺于儿女私情之中吗?跟一个跟蚂蚁一样随时都可以捏死的小混混争风吃醋?”夏望神色严峻,疾言厉色地说道,“南离,你是我们选上来的大祭司。我必须提醒你,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关乎我们祭宫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南离心神一凛,面上却依然沉稳:“祭宫神官各司其职,百姓乐居乐业,无不颂扬我祭宫德政善政,生死存亡又是从何说起?”
“还不是你那妻主干的好事!”赢牧诗也赶了过来,恨声说道。她的美眸之中一片阴晴不定。
第38章 意乱情迷(二)
“阿桑?”南离眼前浮现出阿桑低头亲吻季秀的那一幕,他禁不住心浮气躁,说话的声音却仍旧是一派波澜不惊,“阿桑她喝醉了,季秀那个贱种勾引她,阿桑又有什么错?”
其实在内心深处,他对这个说法并非没有怀疑。但是他情愿说服自己相信,仿佛只有这样,他纷乱至极的心绪才能好受一点似的。
夏望和赢牧诗对望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些无奈。
“南离,你的心已经乱成这样了吗?”夏望皱着眉头,声音里满是不快。
“南离,我们说的,是阿桑在当选首领后的那通当众讲话。她说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所有人都有学习文字的自由。这是不合祭宫规矩的。但是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