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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大丫头(鹊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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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带消息回来的长随是眉开眼笑:“万岁爷喜欢我们家老爷呗,加上这次又有贺阁老在旁,极力的举荐老爷,万岁爷喝酒喝的高兴,当场就拟下圣旨来了!”
  老太太又跌跌撞撞冲进佛堂,给列祖列宗烧高香。她觉得前面八年受的苦,全值回来了。换来的儿子仕途光明,步步登高,实在给沈家长脸又长脸。
  如此隆恩,让人想起九年前的沈家一门,殿前宠臣,满身的荣耀。没想到九年过后,还能再得青眼。
  府内所有人无不奔走相告,所谓一门显赫,下人也跟着沾光。宰相门童都七品官,沈东岩官位越高,他们那些下人走出去,都是体体面面绝不一样。
  沈洵拿出了一枚稀珍宝玉,这也曾是贺言梅的东西。
  文进作为公子长随,被叫了过来,将玉石交予他,沈洵和悦道:“要你跑一趟阁老家,替我请贺公子过府一叙。”
  还体贴问了一句,“知道路吧?”
  文进诚惶诚恐的点头,权势滔天贺阁老的住所,就算是再贫穷的升斗小民都知道,这就跟问京城人知不知道皇帝住哪里似的。
  贺言梅巴巴就来了,坐个轿子无比拉风的停在沈府门前,“洵兄……”
  叫的亲热又密切。
  沈洵一向不怎么招待人,贺言梅前几次来也没得到多大优待,这次却提前准备了好酒好菜,隆重的迎接起来。
  就连以前针锋相对的阿久,俱都低眉顺眼、和气客套了许多。
  “洵兄今日怎么有兴致找我,几日不见果是想念了么?唉,如不是我家老头子看的紧,我也是很想念洵兄的,依我的心,自然巴不得天天同你聚首才好。”
  好话不要钱买,贺公子这个人可算是很得要领。
  只是两个大男人之间他也不嫌肉麻,
  沈洵笑了笑,便摆出酒:“这是窖藏的女儿红,我陪你喝几杯。”
  贺言梅大为感动:“我还以为你上次把好酒都送给我了,居然还有私货。”
  酒过三巡,沈洵才道:“你这份情太重了。”
  贺言梅马上道
  :“你我之间……”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看了看沈洵神色,他忽而笑着徐徐推回了扇页:“那都是我家老头子的做法,洵兄,你可别随便栽人情就胡乱谢我,他脑子的想法和我可没关系。”
  沈洵一时没言语,又为他倒了一杯。
  贺言梅又道:“我说句实在话,你那位过继的哥哥……也是个三品,这父子同列三品,肯定是不可能长久的,只是沈伯父刚回京,万岁爷不好做的过了,才没一开始封二品高位。但升官也就是短期内的事,就算我家老头子举荐了两句,他这也算顺水人情。给了万岁顺理成章升官的由头。”
  以贺言梅礼部侍郎之身份,早已是妥妥的正二品。沈东岩升迁过后才勉强和他平级,这时候他口中还热切叫着“沈伯父”,实实在在就是谦称了。便说他是给面子,都不为过分。
  “即便是顺水人情,”沈洵抬了抬手里酒杯,“还是要谢的。”
  贺言梅笑的十分开心的和他干了杯。
  沈洵余光扫了他一眼,却带着一丝考究。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又有亲给俺投了霸王票,还是重量级的手榴弹,偶这个感动……
  感谢czn84623亲,为了这手榴弹,俺今晚也多写了一点,并且,并且偶明天还会尽量再更新一章滴!~(≧▽≦)/~


☆、39乐不思蜀

  若说权钱皆可逆天的贺家;与沈家有什么相似;那就是贺家几乎与沈家同样遭遇了人丁不旺的厄运;后辈子嗣凋零。
  贺阁老年逾古稀,就算有再多手腕;也已是廉颇老矣。所以贺言梅万众瞩目,回京之后一举一动可说牵动着大半个京城权贵的筋骨。
  都因为或许不消是几年之后;他就不再只是贺言梅。不仅是贺家嫡孙;更是泼天家业的继承人。贺家之后的掌家人,除了他贺言梅;再不会有别人了。
  因此,才会有柳家的联姻,才会有推之不尽的拉拢。
  若说在京城找;能越过贺言梅的贵公子,除了真是皇家肚皮里出来的天潢贵胄,决计是找不到第二个了。
  试问,在这样的境况下贺家任何的决策,可能不让贺言梅参与吗?即便是贺阁老,此刻定然也想尽快放权,贺言梅的能力或许都不需再多加培养,偌大担子,只等东风来了直接卸到他的身上。
  有人上前,来给他们桌上换了新鲜的杨梅,贺言梅一看这丫头很眼熟,就多扫了两眼。阿久看向他,以为他果然记得自己,立刻就弯腰行礼:“婢子前两次对贺大人多有冲撞,还请大人原谅婢子。”
  贺言梅总算在惊奇中挤出字:“不妨事……”
  要让阿久低头其实简单,只要让她知道对方究竟是握有多大权柄不可得罪的人,她自动就会收起所有负面情绪。
  阿久下去后,贺言梅看向沈洵为难的道:“洵兄,我俩知己论交、你何必这么……每次拿我当个外人一样,我多难过。”
  沈洵拨弄着酒杯,第一次看着他叫道:“言梅,你毕竟是有官职在身的人,而我一介布衣,大宁对官民的区别不是一纸空文。我结交你,才是名符其实高攀。”
  贺言梅又愣住了,他似乎很认真的盯着沈洵:“洵兄,你知道不,像你这样的人,比我在外面看见的那些加起来,都不及你。”
  沈洵道:“你这话就假了,大宁泱泱人才,哪个比不过我这个瘸子。”
  贺言梅把扇子拍到桌面上:“你这话还对不起我们多年交情,当年你还是天子门生的时候,谁和你结交不是高攀了?你那时莫不是就嫌我高攀了?”
  好汉不提当年。
  沈洵仿佛随意清淡的含笑说出来:“真要说许多年前相交的时候,你给出的任何东西,总要从我这再取点什么,这次,不会又是想取走什么吧?”
  提携沈家这么大的恩,除非
  沈家结草衔环。多少人求都求不着的提携,平白无故,阁老府干嘛要垂青沈府,就因为他跟贺言梅有那么点“交情”?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贺言梅缓缓挑眉慢吞吞说:“非要这么较劲,我问你这除了美人,还有东西能给我吗?”
  沈洵自己都叹:“没有。”
  贺言梅很惋惜的样子,还偏偏一本正经用他那双明艳流光的眸子直视沈洵:“这儿最美的,你又不能跟我走。我也没有龙阳之癖。”
  京中风传贺言梅秉性风流,时常眠花宿柳,听他说两句靡靡之语,不离暧昧亲词,就知道传言的没错了。
  皇宫摆了三天宴,沈府荣归,还得接着摆宴。
  如今,是内阁学士大人的府上了,如果说三品的官衔还不足以荣耀动京城,在这样的宝地上,官大一级更是压死人,忽然间多出来的那些人脉关节往往成为新官上任第一道山,升官意味着多出大把人仰慕你,双刃剑后,就多了一样多的人把你架在火上考。
  有人几天过后,和朝上同僚已是亲热知交,下面的人也多是赞颂;也有那清高自诩的,既不请人也不交情,几天过后糟了旁人嫌恶都有的。
  所以淑云夫人在宫里就急忙传了话,让老太太紧赶慢赶准备着,一天也不敢耽搁。
  一切食材用料皆是最好的,京城著名酒楼掌厨的师傅都请了十几位,官高慑人无论哪家的名厨都愿意给面子前来。
  不管是九年前旧交还是九年后新知,哪怕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都被请来,热情备至招待上座。
  淑云夫人还把何钟灵叫过去商议:“这宴席摆几天,恐怕也不好叫人空着手离开,但人数众多,我有心想备些礼物相送,都送不出手。太贵重的太随便的都不合适,你可有什么主意?”
  何钟灵道;“这个确实是难,往年我随着娘在家的时候,也看她招待过人。只是毕竟又和今日不一样,有时候,送些银裸子都是有的,主要如今咱们府里这个人数众多,确实送不起。”
  淑云夫人道:“我就是为难这个,要就是不送,怕那些个人心存芥蒂,总觉得体面上还差了些许。送了吧,随意挑拣的礼物,还不如不送,这些当官的人的眼比太阳都毒,万一觉得你在敷衍他,只怕好心办坏了。日后因小失大还要倒大霉。但贵重体面的礼物,不是没有,委实送不起这些人。虽说来的这些人,总有身份高低,
  但礼物还都得送一样的,厚此薄彼更是易惹人不快。我一整日愁着这个事,竟是睡不好。”
  何钟灵柔声道:“夫人何必这么忧心,到底身体为重。这个事不知夫人有没有问过老太太?老太太经历的风雨毕竟多些,没准主意也能多拿些出来。”
  淑云夫人道:“这个我却是问过娘了。不过娘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主要这宴后送礼是最近时兴起来的,就算老太太见多识广,到底也不敢乱出主意。”她目光就殷殷盯向何钟灵,那意思显然比老太太更信任她。
  何钟灵这是被戴了高帽子,想不出主意也难。她笑着叹息了两声,沉思片刻又道:“我想着或许能送个香袋,找那绣工好的丫鬟,在客人离开前连夜赶制出来应该也行得通。袋子上的图案只要绣的别致,我想不难。然后夫人再往袋子里装些别的东西,甚至不需贵重,只要奇巧玩意就能博得眼球,这样客人在新年图个开心,礼物的贵重与否就不重要了。”
  淑云夫人眼睛一亮,随即沉吟半晌,眼中波动似在寻思可行性。
  何钟灵顿了顿道:“晚晴随意想的一个主意,还要看夫人觉得可不可行。”
  淑云夫人缓慢道:“你这个主意是极不错的,只是做香袋数目众多,唯一就怕丫鬟的手不够快。一味赶工又怕破坏了精细度,只是这手快又手巧的丫鬟却难找。”
  何钟灵微微一笑:“夫人有没想外包给京城的绣娘做?”
  淑云夫人频频点头道:“绣云坊的师傅们手艺都是极不错的。”
  何钟灵开口:“交给绣云坊的人去做,就不怕赶不上的问题了。虽说也要花去不小银子,但和单独给每人送礼来说,就要节省又节省。”
  淑云夫人离座拉起了她的手,“难怪都说你是个贴心的人,果然有你相助事情都省的烦心过多。这几天过年本该热闹时候,我却跟老爷都不在家,这冷冷清清的,老太太有没有哪不顺心的事?可有半点不舒服的时候?”
  何钟灵低了头抿嘴就笑:“夫人都说了过年热闹的时候,老太太没有不顺心的,这几天都是吃睡开心,听了老爷和夫人的喜事,更是高兴没有话儿说了!”
  淑云夫人不疑有他,又交代了两句就立刻忙去了。
  酒宴样样是顶端好的,绣云坊的针线活也是独步京城,刚从宫廷销金窝里吃完酒回来的大人们,一头就扎进了沈府这个温柔乡。皇城脚下,珍馐异宝
  也多。这排场,只比皇宫的喜宴稍次一点,一样流水金银铺就的繁华,起码开宴这几天,足以叫人乐不思蜀了。
  那喜鹊走到何钟灵身边说:“那东府的人,会不会向大夫人告状?”
  何钟灵一点也不在意的关起门:“没状可告的事,却要怎么告。一年就这么个最喜庆的时候,除了老太太有那份胆量,谁还会故意寻晦气。”还对喜鹊会心一笑。
  喜鹊扶着她:“大夫人到底是偏心自己儿子。”
  外面都是乱走的外客,何钟灵正好待在房中不出,留着自己的一份悠闲:“我就没指望过,正经沈夫人会和老太太一样,这么想只能是你错了。”
  喜鹊垂下头:“是……”
  坐在归雁园内,都能清晰听到不远处脚步声进进出出沈府,纷杂繁多不停歇的,就像两片不粘连的天地,不知外面世界过了多久时间。
  “奴婢还是奇怪,升个官就如此高调铺张,会不会有人觉得沈府奢侈炫耀。”
  何钟灵在肚皮里笑,“这里是京城呢,别人不怕你炫耀,只怕你情不到,情不到,那就要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更晚了,见谅~~~不过好歹也算今天更了,素不?


☆、40一荣俱荣

  在人前;无数双眼睛看着的时候;沈文宣还是得跟沈东岩喊“爹”。这一声无关乎情愿不情愿;关乎的是脸面。
  沈家的豪奢大宴,连京兆尹都来捧场了;天子脚下的风水到底养人,京兆尹肚大腰圆;一双肥手握着酒杯;就张嘴说道:“沈大人真是好福气,在朝上受皇上宠幸;在家又有个贤惠美丽的媳妇,旁边的儿子还处处帮衬,日后的官途真是想不平坦都难。”
  据闻京兆尹家中也是有个好岳丈靠山;一大家都被弄到京城补缺口,所谓朝中有人,事半功倍,敢说话真口气大。
  在台面上应付多少次,回去后都是一样的累。在外面所有的完美笑意都卸下,发现不过如此,也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沈文宣难得只喝了个半醉,就回了归雁园。
  何钟灵捧着热帕子,上来给他擦脸。看她的脸仍像处在二八年华的少女,就算有了儿子,也没能让她看起来更像个母亲。
  沈文宣借着醉意,就拉着她的手多看了一会。
  这让何钟灵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她很快就回过神,主动挽住丈夫的手,把他牵引到床边,替他脱了靴子。
  喜鹊端来洗脚水的时候,何钟灵就让她退下:“我亲自来。”
  于是她亲自把沈文宣的脚泡进水里,温柔细致的给他擦洗。温热的水里还撒了些花瓣,全身都蒸的放松下来。
  沈文宣于是就在雾气之中看着她,何钟灵贵为尚书大人的掌上明珠,在家恐怕连绣花针都不用亲自拿,为人洗脚这一类,还不知她是后来怎样学会的。
  又想起在庙会上相遇的时候,她笑的都那么娇憨,当时是他眼中多么无邪的女子。如今看她掌权持家,却是样样才干突出。
  洗完了脚,一直顶着丈夫视线的何钟灵终于起身,她本想亲自把洗脚水端出去倒了,但这时红扇已经走了过来,马上端了出去。
  何钟灵于是便攀着沈文宣一同坐着,放下帐帘,暖玉闻香浅笑:“累了吧?”
  说着已解开了自家衣裳,抱着沈文宣藏身于红帐内。沈文宣立刻翻身扣住她的腰:“今日是怎么了,你许久不再热情。”
  何钟灵只僵了一下,就继续温柔的笑:“我最近忙于外事,都疏忽了你我夫妻情分。”
  沈文宣不再问,似默认了这个说法。于是二人鱼水交欢,彼此过后都很心满意足。枕着丈夫
  手臂何钟灵难得的舒缓叹了口气。
  沈文宣抚了几把她光洁如玉的手臂,忽然道:“今天许多的大人,都把我当成了伯父的亲儿子。”
  何钟灵顿了顿,翻身看他,眼里有些光彩闪过:“都入了家谱,拜了宗祠,如今你就是他的亲儿子了。”
  沈文宣没言语。
  何钟灵掌心抚上了他的脸,“夫君,别管你是不是亲生的,在别人的眼里,只要他们愿意相信你是沈家的嫡公子,那还有什么可多想的。现在老爷又升了官……其实论理你也能升一升的。”
  沈文宣眸中不定:“我没想会超过伯父。这也不太可能发生。伯父身居高位,换句话说我们也是一荣俱荣。”
  何钟灵幽幽道:“要是万岁真那么器重老爷、再升一升,他就和我爹平级了。”
  夫妻同体,在只有两个人最隐私的时候,他们都是毫无保留的相望。
  眸光流动间,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伯父曾经只在翰林院任个五品官,难以想象他会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如果不说圣眷隆重,几乎没有别的解释了。”沈文宣垂下眸,帐外的灯在他眼底投下长长的影子。
  何钟灵就道:“到时候你升不升都不必太担心,一品大员的公子,都到哪里都会有人照应。”
  “我有一个想法。”沈文宣突然低声道。
  何钟灵摆出聆听姿势,他继续下去,低喃:“算上今天,不多不少九年了、记得当初也是伯父主动向圣上申请外放,就是那段时间,京城不是落马了一大批官员么?只是听说都是武将居多,伯父是文官,又在翰林院任职,理应没有牵连。”
  何钟灵立刻就懂了:“夫君想说沈家原来也是被拖累了?有这种可能性吗?”
  沈文宣于是蹙眉:“主要时间相距的较短,而且伯父官运正畅,自请外放还是太突然了。就算痛惜洵弟,家中毕竟还有老母体弱,作此决定实有仓促之嫌。”
  何钟灵立时便握住他的手:“那夫君是怎么想的?就算文官武将泾渭分明,难道就一点联系也没有?”
  沈文宣眸子亮起来又暗下去:“就是不知道这一点。不过当年犯事的人,都处以大宁最重的刑罚。八岁以上,男子流放充军,女眷全部刺黥刑,女子卖做官奴的,脸上不方便刺字,所以全部都刺在了身上。”
  声音低沉缓慢的响在屋子里,何
  钟灵不由自主抱紧了身子,裹在被子里瞠目结舌。
  她到底身为女儿身,听到这些惩罚女子的手段,也觉得背脊阵阵发寒。黥刑,若说最没有尊严的刑罚就指它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被刺了字,一辈子都洗不脱耻辱了。
  看何钟灵有些被吓到,他主动上前,拥住了她的背。
  “当然这只是我一个想法,”沈文宣又展眉,那么久远的事,还是皇帝下令封口,京城那么多能人都查不到的详细,就算他相查也查不到,“伯父明哲保身,可能当时确有什么内情也说不定。”
  何钟灵眼底似有细密银针呼之欲出:“如果真是被封尘了你也就别想了,既然皇帝当初能下这样狠毒的手段惩罚那些人,肯定恨极了。那么如果老爷真有牵扯,哪里还能像现在官运亨通。”
  沈文宣拍了她几下:“不说了,睡吧。”
  东府院内,素锦在阳光下清洗银针,心里有些郁郁。
  她本来让阿久出门采买时,去妙手堂为她买一些药材,可没想到那个陈大夫竟然不卖。
  也不说什么理由,看见阿久明白她是沈府来的,药名刚刚报上,便挥手赶人。
  陈大夫竟如此怕事,她不由感到些许恼。
  进屋子去找沈洵,他却还没沐浴完,人也没回来。现在有了文进,他一般天天都要擦洗两遍澡,或者沈洵原先就挺爱洁净的,再加上他不能像个正常人自如行动,成日坐椅子,就更想保持身上干净。
  看来以前那些日子,他还是能不麻烦素锦,就不愿意麻烦的。
  沈洵沐浴熏蒸完毕,头发好湿着,素锦准时等在那里。
  听到声音立刻上来,“公子,您沐浴后血脉流畅正是时候,此时扎针效果佳。”
  素锦纤细的手指,缓慢穿过他带水的长发,一点一点帮他理顺了。细腻温柔,都在举手间。
  沈洵轻轻道:“嗯,不必问我,你要扎针就来吧。”
  难得听他如此的话,素锦无声的一笑,然后打开门,冲东西方拍了拍手。
  文进悄无声息就闪进来了,进来后还打招呼:“公子,姑娘。”
  他的任务也就是待在屋里,沈洵和素锦在里面,纱帘一放,文进自管在外面该干什么干什么。只要外面的人看见,素锦和沈洵没有独处,那么便有人想再告素锦狐媚,也不会再有站得住脚的理由。
  “公子准备好了吗?”素锦拿着银针,在沈洵手腕上比了一下。
  沈洵只需看她一眼,便一切明了。照旧的,先放一根针在涌泉穴。素锦手指一路向上,按着沈洵各处皮肤。
  腿上皮肤早已松弛,停止用药之后,沈洵对腿上的知觉又恢复到了从前的零。不管素锦的药是良药还是毒,起码让他有段日子,即使是疼也有了一种感觉。
  或许这也是他愿意相信素锦,愿意再赌一把的原因。
  不知道素锦啃得那些医书都是从哪来的,她总能学到许多新东西。话也说的越来越专业:“公子最近还能感到痛吗?”
  她一语中的,沈洵也不好隐瞒,病痛瞒不了医者,他于是道:“什么感觉也没了。”
  没从素锦脸上看到显而易见的失望,停药是迫不得已,可能她也早就预料。但素锦胜就贵在不放弃,握紧掌心一把银针她扬头道:“没关系,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慢慢试。”
  先仔细整体的诊断一遍,素锦的手法早就娴熟,“公子之前有些通顺的血脉,隐约又在此处堵塞住了,这样反复,恐怕还是有根子没找到。”
  这就是所谓的治标不治本,素锦抬头看了看沈洵,“公子从来没跟我说过腿瘸的那个时候,具体有什么征兆、又是持续了多长时间就不能动了?”
  沈洵交握着双手,目光刻意下垂有些晦暗:“没有什么持续,一觉醒来,就站不起来了。”
  一觉醒来,就站不起来了。
  这话多轻巧沉重,素锦深吸一口气,胀的心口有些疼后,就低下头继续观察他的腿。
  “有什么发现?”见她许久不做声,沈洵低头问道。
  素锦道:“还是那句,公子血行受阻,还是不明原因,但要标本兼治,还是要采取老旧的法子。”
  沈洵眸色一变,“所以,你要给我放血?”
  素锦凝望着他,目光里没有一点作伪。“对,奴婢就是这个意思。”
  沈洵便没有再吱声,这就是默认了。素锦划破了他的手腕,等了有小半碗的血出来。
  这时候再扎针的时候,沈洵的腿就有反应了,一点点殷红渗进他皮肤底下,还是那句不管好的变化还是坏的变化,总归是有了变化。
  他问出来心底那句话:“那要是不停的受阻,你难道不是要不停的放血?”
  素锦转眼又拔出一阵针道:“这不
  好说,也许血液受阻只是暂时的,放着放着它就好了也不一定。”
  听她语气中的不确定,沈洵苦笑着:“如果不能好,问题是我有没有那么多的血给你放。”
  素锦认真的说:“奴婢会关照公子的膳食。”
  她一句关照膳食,荔儿特意去大厨房跑了一趟,于是就发现自那天起,一向喜爱清淡饮食的二公子,突然开始大鱼大肉,大补特补起来。
  每天丢失一小杯血,海参燕窝都补不回来。幸好沈洵的腿部,叫堵塞的程度并不严重,不需要天天放血。但有得有失,在饮食上他吃的就不大快活。
  过年之后沈洵就私自给文进涨了工钱,从东府的账务上支出。因为文进许多年只是挂个名,在工钱上并不多,给他涨了也在情在理,但他还是受宠若惊的连连磕头感谢。
  素锦也是看他实在老实巴交,平时也多方照拂。饶是如此,荔儿还是偷偷的扯了她道:“姐姐,你和公子每日做事,就让他在外头,什么都听去了,事关重大,能信得过这根木头吗?”
  素锦定了定神:“咱们院里,确实也需要一个得用的人,文进我和公子都觉着不错,应该无大事。”
  荔儿慢吞吞的:“话不能这么说,人心隔肚皮的,我也不是怀疑木头,只是吃亏的都是素锦姐姐你啊,一点错处再使不得。”
  素锦道:“无事的。”
  话说回来东府就只有一个文进了,想用别人也没有,临时再找还不如他呢。
  荔儿悄声说:“要我看,不如知会公子,让他把咱们院里的人重新洗一遍,再禁了口,以后就没人敢乱说了。”上次素锦跪了一天,谁心里不难过?
  素锦眸子一凛,片刻道:“这更大张旗鼓了,况且,咱们院里的人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外面的人每日进出太多,咱阻止不了罢了。”
  说这话的时候,就有两个婆子贼眉鼠眼的朝这边望,被荔儿瞪了回去。
  荔儿又垂头丧气:“其实让我跟进去也好啊,横竖姐姐别单独再和公子一块了,那起子奴才还能嚼什么舌根呢?”
  素锦有意调笑:“你进去,待时间久了,万一再有人传‘公子爷骄奢淫逸’,这可怎么办?”
  荔儿吹胡子瞪眼:“烂了那起子的嘴罢……”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几乎天天加班连周末都要加班的某人碎碎念~啊啊痛苦shi了~只能逮到机会拼命多更点字,亲们一定要原谅啊原谅啊…_…!



☆、41提议纳妾

  等年关渐渐过了;沈府的升迁宴就办的很是成功;口碑颇佳。几件事平息;地面化冻,春暖花开;就到了大宁最热闹的娶亲时节。男婚女嫁大多挑这个时候,万物复苏生机无限之意。
  
  但在今年;贺言梅和柳家女的婚事;早就遍布京城寸土,四月的日子全部为这两家腾挪了出来;别家都或多或少避开了婚期,不与两家巨头相撞。
  
  即便贺言梅本人再散漫,大事将近;他也是身不由己的忙得脚不沾地,沈府,是肯定没有时间去了。
  
  然而作为火遍了京城的热闹事,几乎无人不翘首,若能成为贺柳两家的客人一份子,光是看大戏都够本了。
  据说贺柳两家加起来,大大小小共宴请了千余人,请帖都印好了。于是举凡有身家的,都伸着头盼着能有自己的一份。
  
  荔儿这个包打听,对热闹素来来者不拒,早就满面红光的张扬开了:”据说送到柳家的聘礼,有二十抬那么多,整个朱雀大街,都被聘礼堆满了呢!“
  阿久被吸引过来,听过了又嘲笑荔儿:“没见识,才二十抬,根本不多。你也不看看柳家女的身份,就比公主,次那么一点点而已。”
  
  荔儿张大眼刀片:“那贺公子,会给咱公子送请帖的吧?”
  花期不由也想到平日那俩公子的交情,自然就点下头:“我想也会的。”
  荔儿笑逐颜开:“之前做的大氅定是不能再穿了,我得赶紧再选一些春季的时新布料,给公子再做几身好衣裳,到时候……就让他们再好好对咱公子大开眼界吧!”
  花期听她说大开眼界就觉得好笑起来:“人家看咱公子,可不是看见你那几件衣裳才开了眼的!照这么说绣云坊的人都请你去做大师傅了!”
  荔儿抿嘴笑。
  
  文进现在对伺候人的事渐渐都上了路子,于是时常也不再需要素锦总是跟着。沈洵又一贯亲和,文进没开始那么紧张了,做事也就放开手脚。
  
  单独一处时,沈洵看他只顾低头做事,便开口问他两句家里的事:“你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
  
  文进有些腼腆的,回道:“就帮着爹做些农活,也不干什么。”
  沈洵淡笑道:“你爹是个秀才?平时,就没栽培你也读一点?”
  
  文进更羞涩,脸一时红如虾;“回公子,是,每逢鸡鸣的时候,爹会让我读一个时辰的书,然后再去做农活。”
  
  沈洵似乎今日也很兴致:“都读些什么?四书都读了?”
  
  文进越发低头:“是的公子,爹将旧时的书都给了我,只是小的愚笨,现今也只读完了《论语》。”
  
  沈洵便捡了论语中的几篇,问了他几句,文进有的能答上来,有的则不。提了一会沈洵便不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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