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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长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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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要我们家的几间房子,现在说出来了吧?要我们活活饿死,要我们断子绝孙。你也不要把我们家阿珍扔湖里去了,我先吊死算了!”
  “你儿媳妇给你两个儿子戴绿帽子,你就这么忍了?活王八知不知道?”
  “人都活不成了,还王八不王八!你让我们一家子活不下去,我让你们一家子也活不下去,阿大啊,阿三啊!你快到他们家里来啊!他们要饿死你爹娘,要饿死妮子和狗子啊!”老太太又哭又骂:“还说你们是活王八,我倒是情愿你们是活王八啊!可你们死了啊!要是你们都活着么,儿媳妇也不会被人要沉塘啊!”
  我听着苏家嫂子,跟我绘声绘色的学那老太太的话,我笑地岔了气,腰都直不起来,这老太太倒也是个奇葩,自家儿媳妇做的这件事情到底算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没想到她倒是浑然不在意。
  苏家嫂子跟我说:“那杨寡妇,你可知道来历?是老太太路上捡回来的童养媳,要不然那样的姿色,怎么舍得给这样的人家?从小养大的,更何况连叔接嫂这种事情都做出来的,你说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只要能活下来,对于她来说比什么都强不是?”
  “可不是吗?这样的人家活着本就不容易。”我叹气,听到是捡来的难免有些同病相怜。
  常远糊涂到底,别说多长时间不过短短的几日功夫,那老杨家就受不了了,这位老长辈,自封的杨家族长就托了门路,走到了我们家来。
  不过他来的时候,不是常远不在,就是常远在休息,没空见他。求了两次,这位十分要面子的族老,就不上门了。拖了他们家足足一个月,直到他们家说亲的姑娘家,打发了媒婆到他们家去,上门说道:“姑娘家说了,你们家规矩大,他们小门小户配不上。”这件事儿就成了□□。
  这位杨家族长的大儿媳一下子崩溃了看中的儿媳妇没了,从井了打起了一桶水,拎进了他们老两口的房间里,直接泼在了他们的床上,又一场家庭伦理大戏的开场。
  杨老眼睁睁地看着,那狗男女没有沉塘,他们家却是要拆散了。这位老爷子根据寄松的说法是在我家门口徘徊了几天,终于鼓起勇气,拦住了阿远他下面的师爷的去路,横竖求了师爷带着他去见了常远。常远一脸糊涂样儿说他还没闹明白,到底是通奸还是没有通奸,因为两人的口供老是不一致,可怎么办啊?愁啊!师爷提醒他,即便是通奸了,还不至于要关押大牢。只有□□才是轮的上吃官司,常远大惊连连质问师爷道:“那先生怎么不早提醒?”
  “属下以为大人知道!”
  “我哪里知道啊?我以为要沉塘的事情,那就是人命官司了,自然要好好审审,难道通奸不用关大牢?”
  “只有通奸谋害亲夫,或者某人他人了,才是命案!”
  “哎呀呀,我这将他们关了这么久,岂不是变成我让他们吃了冤枉官司?”
  却说那杨家族老对着常远直接跪下道:“大人,这是一场误会,那阿牛感激杨寡妇当初的半块饼的恩情,所以为她做些重活,那杨寡妇看见他衣服扯坏了,帮他补补衣服罢了。求大人放了这两人。”
  常远在杨家这位老爷子的仔细劝说之下,将信将疑地说:“如此说来,两人连通奸都不曾有过?”
  “不曾有过!”
  “果然没有?”
  “确实没有。两人清清白白做人,这事情连杨寡妇的婆婆都能作证。要是她真是那种女子,想来自己的亲婆婆是不会放过她的,但是她的公婆为她一直在求情。请大人看在他们一家老小的份儿上,将他们一家放了。”老爷子求地很是诚恳。
  杨寡妇和阿牛这才从牢里放了出来,距离那一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阿牛在牢里不用干活,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整整胖了一圈儿。被苏家嫂子好生骂了一通,等他去看看苏家的翻新,已经快完成。
  苏家今日翻建完成,摆宴请客。从昨日起我,嫂子就叫我过来帮忙操持宴席。这是以后开饭店的菜,不可马虎,同时还要顾及乡里的规矩,讲求整鸡整鸭,大肘子和一条鱼。
  鸡白切,鸭子烤,肘子用扒,鱼清蒸,虾蟹弄一些,这个时节油焖茭白,咸甜可口。再采摘了咱们特有的新鲜辣椒,切成了细丝与葱姜丝一起用滚烫的热油淋上,浇在白灼的鱿鱼上,略微带上一点点的辣味,伴着蒜蓉的味道,味道不错。
  十来桌的菜全部上完,苏家的亲戚吃得十分尽兴,纷纷打听这是哪里的菜?我卸下身上的围裙,听吟风说:“我们家奶奶的菜,京里的贵人吃了都十分赞赏!”
  “是吗?”
  “是啊!这道烤鸭,靖国公大人和太子爷都很喜欢。”大家伙儿一听是京里的贵人吃得,一下子都来了劲儿。
  出门在外,也没有京里讲究,我们一桌和常远老苏他们紧挨着,常远和老苏老万坐在一起,阿牛添了末座,为着他们几个添酒吃菜。老万是个介于黑白之间的人,只听他指着阿牛说道:“你小子也就那点子出息,既然看上了扛回了窝里,看有谁敢上门。居然还被人给抓了!给哥哥我说说,你倒是闻到腥味儿了没有?别跟我说连个手儿都没摸到,这就亏大发了。”
  “真的连手都没摸到,不是说你都脱了吗?”大庭广众的,这老万兄太放荡不羁爱自由了,说话实在奔放。我是无所谓,不过我们一桌还有未成年少女和儿童,他能不能注意点?我生怕他什么都说出来。
  “万兄,这些话,等下闲聊的时候说。现在喝酒!喝酒!”这是常远的声音,还好他知道该劝了。
  “常爷,万爷,苏老哥哥。我想娶杨家嫂子!”阿牛坚定地说了一句。
  “阿牛,你莫要脑袋发热,脑子昏掉了。那个杨家是个大包袱,你一个小伙子,等过两年好好地挣几个钱,要什么样的小姑娘没有?去要一个嫁过两个男人,有两个孩子还有两个老人要养的寡妇?”
  “来来来!小子,明天哥哥带你去扬州城,带你开开荤腥。等你知道了女人的滋味,就不会完全把心思放在那么个女人身上。”
  “万爷,我在牢里的时候,闲下来就在想,我原本帮杨嫂子心里有些有些那啥不假,却也是感念于她的那点子恩情,总觉得她为人善良。这一次,她不顾一切把事情揽在她身上,那一刻我觉得没有哪个女人比她更好。她的千斤重担我想为她分担五百斤。”阿牛说出了这些话。
  “好小子,就冲你这番话,我没看错你!”这是常远说了。
  “有担当,是个汉子!”
  “等下找你嫂子去,让她给你说媒去!”


第96章 
  该来的总是会来; 日子过到了六月初,天气异常闷热,每日下午都会有一场瓢泼的大雨来袭,在这之前常远时常会去海陵靠北的村庄巡视。
  一个多月前他再次上书给太子; 内容是黄河的入海口已经淤泥堆积; 如果今夏雨水颇多,恐怕有决堤风险。黄河夺淮入海已经有几十年了; 大周朝建国之初设立和河道衙门; 现在国库空虚哪里还有钱去修这些。而且黄河出海口也不在海陵管辖范围之内; 所以常远的谏言又成了正确的废话; 没有起到作用,对于关于几十万人的性命; 上百万人即将流离失所的事情; 我们到底不能像之前那样冷眼。
  他嘴上不说; 却急在心里,无论是粮食储备的紧张和海陵北的边界处安排了阿牛他们几个兄弟的巡视,还是说对于夏粮和秋粮的种植; 从春日里他就开始跟那些已经转为晒盐的盐工宣讲砍了芦苇和蒿草种植粮食,我和他走访了很多的盐工家庭。
  可惜晒盐成本太低,而目前朝廷收购盐的价格是基于煮盐的价格。晒盐之后成了高利润的生意。导致了部分盐工家庭只想扩大盐田,而不想种粮。轻松钱谁都想赚不是?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 我开始收购田皮; 所谓的田皮是指该地皮的种植权,但是没有这块地的拥有权。
  大周的田皮田骨这一块也很是有趣; 地主拥有田骨,也就是田地的所有权,佃农在租种这些田地的时候又产生田皮。田皮权利也是受朝廷保护,如果地主变更了,新的地主是没有权力赶走佃户,而是佃户继续作为新地主家的佃户。
  这收田皮的口子一开,立马就有很多盐工来问,收来收去就停不下来,足足收了五百多亩,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突然之间,跟所有盐工一样的问题,给了我,种什么?常远就一句话:“什么能让人吃饱,就种什么!反正海陵轮不到,但是却离受灾之地最近。”
  时间太短了,如果是来年,那么我的土豆和红薯还可以期待,今年这一点看上去不少,可实际上根本顶不上。
  在这之前,常远一直鼓励我,甚至可以说是催着我,逼着我要赶快想尽一切办法,手里多收田地,多收棉花,多订纺纱织布机,这么多的要求,我难免有时候被他叨叨压力大了,要发个小脾气,闹个情绪,不得不说他对我的性情已经拿捏地极准,用不了一个时辰,我就火气全消,认命地继续。
  水泽栽芋头,旱地种黄豆,加上这些日子种下了水稻,还选了沙地种下了山药,盐工们不愿意种是觉得收益不好,但是如果他们有多余的劳动力,雇佣他们,按照每天结算,他们倒是很乐意。
  常远打着伞带着我穿行在绿油油的田地中,几只白鹭在田里悠闲地走着。昨日邸报黄河决堤,在疲于应付的大周朝廷看来,黄河的这次决堤并不算什么大事,毕竟几乎每年都有一到两次的决堤。他们完全不会太在意这样的事情,而这次的决堤在常远的记忆里却是三年□□的开始。
  脚上一只蚂蚱飞跃而过,常远将黄蚂蚱捉住,拿在手里他皱着眉头道:“旱灾,水灾和蝗灾交替而至!就算今年储备充分,明年该怎么办?”
  我从他手里接过蚂蚱,看着看着就说道:“油炸很好吃!”
  “你说什么?”他看向我。
  “油炸啊!等会儿叫阿牛他们出来捉一些,刚好夏日里的知了猴也不错,过两天,咱们吃一餐蚂蚱知了宴。”我笑着对他说:“咱们海陵水系纵横,又沿着海,我们专门发展养鸭子业,鸭子吃河里的小鱼,真要有蝗灾,放出去吃蝗虫。”
  “蝗虫传说中乃是神虫,所以大多数的人不吃的。”常远对我说道
  “那就让逃难来的人和咱们一起带头先吃,提前用这些日子来灌输蝗虫好吃的概念。以后在咱们家旁边专门做个铺子,卖这种东西,超级便宜,但是口味又好。然后把方子给大家,你说呢?这事儿就交给秀芳那个丫头,让她带着人赚几个零花钱。”但凡到了吃货嘴里,好吃的,都泛滥不了。
  我和常远又回到自己家旁边的一排屋子那里,这是阿牛这些天赶工出来的工场,里面有一排一排的纺纱机和织布机,已经坐着十几个女工在那里,他们是阿牛那帮兄弟的女眷,我家里还存了几十吨的棉,麻,熟丝,这段日子我来往扬州收购这些东西。
  逃荒的男人种地、开荒、搬砖而女人可以纺纱织布,这样以工代赈,比单纯让他们流浪在街上要容易管理。
  “常爷!奶奶!”阿牛的新婚妻子,杨家的那个小寡妇,珍娘是也,我对着她点点头问她:“怎么样?”
  “这是昨天织的布,您瞧瞧。”她带我过去角落里放着的布匹,我看有格子的,有条纹的。我点了点头问她:“活儿不错。好好干!”
  “哎!”珍娘回我。
  油炸的蚂蚱和知了猴刚开始几个人都有些害怕,常远带头用筷子夹了一个放在嘴里咀嚼,我知道对于第一次吃得人来说,那是如何酸爽的感觉。不过他眉头也没皱一下,让我不得不说他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
  看见常远吃了,寄杉大兄弟属于天不怕地不怕的,也过来夹了吃起来。等阿牛带着他新婚的妻子杨氏和他的继子继女过来,在苏家酒楼的宴席已经开始,常远与我一样,他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什么是不能靠一顿饭来解决的,如果有,那么就来两顿饭吧!
  显然阿牛对于这个蚂蚱是几个人当中接受度最好的,他说:“奶奶做的蚂蚱真是好吃,以前要饭的时候,偶尔饿肚子也吃这个,那时可没现在吃起来味道好。”
  “这是养了几日的蚂蚱,身体里的脏东西都没有了,所以吃起来味道自然不同些。”我跟他说道。
  “珍娘,这是你家的娃儿?”我问他那娘子,珍娘点点头,两个孩子也瘦瘦小小,母子三人拘谨地很,我过去摸了摸姑娘的头道:“平日在家做点什么?”
  “回奶奶,在家和奶奶一起照顾。”
  “是个孝顺的孩子!”我又问珍娘道:“你公公如今身体怎么样?”
  “腿越发不行了!”她看向我,我想了想问那男孩子:“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了?”
  “我叫宝儿,虚岁七岁了!”口齿清楚,也伶俐。
  我转头又看了看阿牛,问珍娘道:“扬州城有个小白大夫,医术不错,他开的延寿堂,我也入了股。我给你个建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奶奶,您说!”
  “我想让两个孩子和两个老人一起去扬州治病,小姑娘帮着去抓药和煎药,宝儿去跟着当个学徒,学医。家里那几亩薄田,你和阿牛看顾着?”
  “奶奶!这个……”
  “你怕你公婆不答应?”
  “这是天大的好事,按理说公公婆婆没有什么不答应的,只是我如今再嫁,到底比以前疏远了。这些话说过去,难保爹娘会有其他心思。”
  “也是,不如这样,你先送他们去扬州治病,我让小白大夫看看你家儿子,让他提出收你家娃儿为徒,如何?”
  “这个?就是孩子还小!”
  “扬州离咱们这里就这么点路,水路一天也就到了。回来看你,你过去看他们也简单。你别辜负了奶奶的一片好意!”苏家嫂子说道。
  珍娘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奶奶的好意。回去跟爹娘说。”
  苏家嫂子端了菜出来,给珍娘道:“给他们几个上桌去!”一脸不把她当外人的样子。
  吃过这顿晚饭,我和常远出门,对他言道今日安排杨家老小去扬州的事情,常远拍我的手,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万兄从黑道上人称的海龙王,到现在已经成了海陵安全的守护人,阿牛从沿街乞讨的叫花子,如今成了创业中的小老板,而这里原本零零落落的客栈如今也修缮一新,成了崭新的平价饭庄。我把做个小吃铺子的想法说给秀芳听的时候,其他几个姑娘也叽叽喳喳地说想一起做。这不我家园子沿街立马就开了一个点心铺子,从包子面条到炸果子,炸蚂蚱。
  逃荒的要饭的渐渐开始多了起来,城门口每天贴着告示,有专人在那里念,哪里招聘种地的,哪里招聘修路的,哪里招聘纺织的。
  “来来来!大家快来看啊!这小子在地里偷瓜吃,被我抓到了啊!”
  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孩子被揪着领子,在城门口被一个壮年男子骂道:“你个小贼,敢偷我的东西?”
  “狗子!狗子!大爷您行行好,我家狗子实在快饿死了,实在没办法。”另外一个浑身破烂的女人,连滚带爬到了那个孩子身边护着他,对那个壮年男子说道。
  “只要有手有脚,来了咱们这里怎么会让你饿死?你让他去搬砖啊,让他去垦地啊?你自己也能去织布!偷就不行。咱们县里的人都知道!”那汉子说道,旁边有人附和道:“对!对!自己找活儿干!”
  万兄带着阿牛的手下,沿着从临近县里逃荒来的路线巡视,但凡看见有乞丐,就劝他们去找活儿干,或有手脚不干净的,就这样抓到城门口来,大庭广众之下,进行舆论教育。阿牛的那帮子兄弟和家人都是叫花子出身,大多能明白这些逃荒的人什么心性。
  由着他们带领之下,到了已经准备好的各个工地或者工场。有人的地方才会有机会和活力,海陵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第97章 
  秋高气爽; 我提笔给范家阿娘写信,问她咸鸭蛋可收到?另外给二老用本地的细布做了几身贴身的衣物,另外捕了几筐子螃蟹过去,顺带捎过去几十根的玉米这是咱们第一茬的玉米; 还有小半框的土豆; 我细细地写着怎么做,怎么吃。
  范家、孟家和春梅姐; 我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常远一只手牵着蕴儿; 一只手里拿着玉米在啃; 我问他:“太子爷那里送不送?还有你爹那里,在老家呢; 路远。糟醉一些螃蟹和鸡; 封在坛子里送过去。另外放一些土仪进去。”
  “我看; 你这些新鲜物都别送了,到了京里难免有人生了眼,多嘴多舌。咱们才这些; 要是旁人都知道了,你这么点东西还不够送人的。多抓些螃蟹,你不是做了很多鱼干吗?还有酱菜什么的,连着太子那里一起送了。”
  “小气!”我横了他一眼; 真是个什么人啊?我说:“这些东西; 用不了三年,就不稀罕了!写明白; 得一点点种子不容易,让他们尝个鲜不是?”
  “那就送吧!太子那里我再去一封信,告诉他最近这里流民增多了。”
  “你真是怎么讨人厌,怎么来!现在其他县呢?邸报里可有说什么?”我继续写家书。
  “你别说其他县都瞒着,其实上面的人也不想听见,要是真想听见,我说了那么多他们装聋作哑干什么?还有你看税赋变革,都快大半年了,还没有丝毫音讯。”常远放开了蕴儿让他自己走,才走两步路,小家伙就在那里哇哇叫,喊我:“娘!”
  我放下手头的笔,对着孩子招手道:“快!走过来!”
  “你把岳父岳母他们请过来,岳父当初也是祖父军中的一员猛将,他来训练咱们的乡勇,刚好,阿澜我带在身边,你说呢?”常远问我。
  “行啊!刚好阿娘住过来也有得照应。我想把八妹妹也接过来,小姑娘也怪可怜的,听雨嫁给寄槐了,也没多少时间照应她,咱们这儿人多,让她和姑娘们多接触接触,兴许能灵活些。”我脑子里想着些事儿。
  “你真是操心的命,谁都要管!阿牛让我谢谢你!”他跟我提道:“他说,他媳妇去了扬州看见了你对那家子老老小小的安排,都感激地哭了。”
  “想来他媳妇回来之后对他小意温存,他很是受用。”蕴哥儿已经走过来扒拉住了我的膝盖,我将孩子抱起来搂在怀里,这小子抓着我的头上一支金钗。顺着他的手取了下来,从他的手里夺了下来,这种东西到他手里就是凶器。
  小子被我拿走了金钗,一脸不高兴,侧过头去常远:“爹!爹!”常远走过来,小家伙张开了手臂,让他抱,对于我这个做娘的,很伤自尊,毕竟他才断奶一个多月,我整整喂了他一年。他对他爹,貌似要比对我好。
  常远一把抱过他,大步地走了出去,拉开了门喊道:“吟风!”
  “爷!”
  “少爷困了!带他睡觉去!”
  我已经看不到那小子,但是他叽里咕噜,不知道是不是提出反对意见的声音我还是听得见的,常远把孩子交给吟风之后,把门一关,落上了门栓,贼兮兮地道:“你方才说什么小意温存,我这厢不知为何物,不晓得娘子是否能为为夫解惑答疑?”
  我晾干了手里的信笺,折叠起来,收进了信封里,把砚台和笔架一个一个收好,完全不理他。他走过来,一脸不解地叫我:“娘子!媳妇?”
  我转过身对着他问:“做什么?”
  “我方才说的话,你可听见?”他问我,一脸地不解,更像是在控诉我的不解风情。
  我拿了抹布,使劲地擦了桌子,低着头对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听见了啊!”
  他那求欢的表情露地彻底,低压着嗓子叫道:“娘子!”
  “嗯!”我低调地回答。
  他有些焦躁,似乎跟我鸡同鸭讲,媚眼抛给了瞎子看,我转身将桌上的最后一本书归上了书架,顺手将自己肚兜的那根银链子给解下了,他在身后将我围住,胡茬子蹭着我的脖子,我转过身去,肚兜已经落了下来,初秋的外衫凉薄,若隐若现这个形容词不足以形容当前状态。伸手抽开他的衣襟,双手圈上他的脖子。
  “燕娘!媳妇……娘子……”这般黏黏糊糊地叫声,我就知道他是极度满意我的这个温柔小意了,我咬着牙,出声道:“你轻些!”他那嘴便寻了上来,将我封住,我顺着他的势倒在了书桌上,方才要是不扫干净桌上的东西,这会儿不硌死我?
  书房终究是书房,也没个清洗的地儿,我轻声怨他,顺带捶打他,他却轻笑出声道:“索性回房再来一回?再洗也行。”
  我笑了笑,摸了他一把道:“悉听尊便!”
  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说,有些县府已经被涌入的流民压的喘不过气来,饥饿的人们,开始抢砸富户,开仓分粮,而粮价一路飞涨,在别的县府已经是有价无市的状态,海陵的粮价也开始疯涨。
  不过粮食抢购风潮才刚刚开始,官仓开出来全是陈芝麻烂谷子完全不得用。我这里开始采取限购措施,当然越是限购越是恐慌,但是我手里的粮食如果放开了供应,吸引了周边县府的人过来,那就是个无底洞了。才短短半个月,我手头抛出去的粮食,已经让我收回了去年的成本。每天早上继续放部分粮食出去,以工代赈,这是将流民化为劳动力最好的办法。
  北城门口上,摆上一排长桌,通讯不发达的年代,即便海陵的条件再好,作为偏离运河主航线的县城,光顾的流民虽然多,但是还没有到让我们无法承受的地步。
  常远也说这还远远没有到最为恶劣的境地,在他的记忆里,下一年度大旱之后蝗灾,那个时候粮库耗尽,农民背井离乡,农田绝收,自缢的,服毒的不计其数,甚至有杀妻卖女,易子而食。走上绝路的流民开始揭竿而起,造成了大乱,海陵就出了苏老哥这个武力值爆表的乱党。
  如果没有提前大半年就开始谋划,如果没有那么大量的粮食储备和农田开垦,海陵面对现在的这些人,也已经不行了。毕竟家底之薄,咱们自己心里有数。不过海陵的盐工如今一半是悔不当初,毕竟当时我们公告,直接劝农,劝了多久?那些听话的种了粮食的此刻是窃喜之中。
  “以前在家是做什么营生的?”
  “种地的!”
  “去第一桌那里,先领活儿。”这位是我在流民里面挑出来,识字的,以前做账房先生的,我让他来城门口,进行筛选和分工。
  “以前做什么的?”
  “打铁的!大哥您看,我可有力气了,什么活儿我都能干!”这一位脸色黑魆魆的哥们,还特别地撩起胳臂给人看。
  “铁匠?会打什么铁器?”
  那人忙点头道:“是!也不止铁器,铜的也行。铁锅,菜刀,勺子都在行。我打的刀,吹毛断发,很是锋利!”
  “行,你拿好这个签子,去第二桌。”
  这铁匠去了第二桌,第二桌的人问了他几个问题,最后问他:“你可有一起逃难来的家人?”
  “有,我家娘子和孩子。”
  “你家娘子会织布的话可以去咱们的纺织场,不会的话,也没关系,可以让她去帮忙烧菜,捡菜。”
  “真的吗?”那流民不可置信地问,“那我孩子怎么办?”
  “五岁以上去学堂,五岁一下去托儿所。都有人管,中午也管饭。”说这话的时候咱们的那位哥们带一点点骄傲。
  这位铁匠一下子欢腾起来道:“这是真的?怎……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新来的县太爷想出来的法子,先到先得,咱们海陵也容不下那么多的流民。”这些话都是套路,为常远造势用的。
  “县太爷是清官大老爷啊!”
  “先来拿好,等下有人来带你!”
  “那我媳妇呢?”
  “你等下到了铁铺,录入了你的名字,你媳妇和孩子就会被安置。”一家子都在这里才安稳,给铁匠,木匠,泥瓦匠等人以优待,这些人以后都是主力。
  接下去一位瘦瘦弱弱,咱们的办事人员口气略微有些挑问道:“以前干什么的?”
  “我是个秀才!”说话间有些知识分子的傲气。
  “你能做什么?”
  “我是个秀才!”他重复道。
  “你以前做过什么?比如账房,比如私塾教过书。”办事员又换了个说法引导他。
  他愣了一愣道,有些不那么自信了道:“我是读书人!”
  “你先在旁边等一等,让我想想你可以去哪里?”
  “这位先生,您什么意思?”
  “叫你旁边等等,我们商量一下,让你去哪里?”
  “我是读书识字的,原本我该参加今年的秋闱。”
  ……
  我转头进入城里,县衙也让阿牛的施工队进行了修整,看上去已经完全不同,现在门口围住了很多本地人。
  一老头弯腰对着常远说道:“大人,这么多的外乡人过来,吃咱们的,用咱们的,我们还怎么活?”
  到现在全部吃的都是我的存粮,种的是我收的田皮,跟他们有个屁关系?不过,如今外面粮食紧张,当地人自然将咱们地面上的所有东西都认为是属于海陵人的。
  常远对长凳是情有独钟,他让人拿出十几条的凳子,招呼大家伙儿坐下。等所有人都坐下之后他说:“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些人都是被洪水夺取家园之人,能帮他们一把是一把……”
  “咱们自个儿都活不下去,这么多人过来,以后都留下了,咱们还吃什么?用什么?”
  “扬州那么点地方,但是有多少人?您想想扬州人过得有多好?”
  我在远处对着常远招了招手,他看见了,对众人说道:“各位乡亲稍待!”
  说完走到我这里,我在他耳边说道:“有什么比现实教育更好的呢?周边的县,那些没有遭灾,却被流民给抢了的地方,让他们去看一圈,咱们再城门口在说唱一下不就成了?”
  常远点头回去,坐下道:“众位乡亲,我想请各家的保长,甲长去镜湖县看看?”
  “不知大人让我们去看什么?”
  常远站起来,拍了那个老人的肩膀道:“去看看那里的百姓是怎么过日子的?等众位回来,我们再在一起聊聊!”
  我突然想到前海陵县的那位县令以为自己可以放个好地方,但是居然被放到了隔壁。


第98章 
  一过海陵; 路上的乞讨的就开始多了起来,成群结队,我单独骑马跟在常远身边,三辆马车里是咱们海陵的一些甲长; 保长。
  我们的车队刚刚停下来; 就有花子上前叫道:“大爷行行好!行行好吧!家里发大水,冲了……”那人眼珠浑浊; 浑身脏污; 整个人骨瘦如柴; 似乎风吹就要倒下; 看着如此孤苦的老者,咱们车里的一个保长是个厚道人; 出来的时候带了几张烙饼; 拿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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