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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长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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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自斟茶也妨!方才夫人也说那个误会很美丽。既然很美丽,就让这个误会延续下去如何?如今我安安稳稳做了太子良娣,如今常大哥跟着殿下做事,我也能为大哥说得上一两句话,于你于我都是好事,不是吗?”她笑着为我倒上了一杯茶,我执起茶杯喝了一口。
  “娘娘说的是。”
  “如今我这是殿下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到时候殿下必然偏爱,不知道夫人可知道,那幅画曾经让一个道人瞧过,说这画的主人乃是凤命?”
  “这个纯扯淡,怎么可能?还有人帮我算命说我克父克母,命里孤苦。我方才还与太子妃娘娘说,这是捡着殿下喜欢听的说罢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既然道人说作画的人是凤命,而我又怀上了殿下的第一个孩子,这画的寓意也许不算假。”她这话出来,我就懵了,什么叫不算假,她冒我的名冒出了感觉来了,连算命之言都打算顶替了。
  她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父母早亡。靖国公府里也就靠着二太太,可那也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罢了。在这宫中若是没有一个可靠的娘家,迟早会被撕烂了。原本我一个人也没什么,如今有了肚子里的这块骨血,必然是需要为他打算。所以请了夫人来,请您给常大哥带个话,我心里将他当成亲哥哥,夫人你就是我的亲嫂嫂。”这是要和我们结盟,不过跟这种冒名顶替的心安理得的人结盟,我内心呵呵一笑,不知所谓。
  “娘娘这话,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与不是都难。我家夫君如今不过在户部任职,远没有你想象中被太子看重,我们恐怕很难帮得上娘娘。”我略微推拒了一下她的结盟的建议。
  “我自有办法让常大哥成为殿下心腹,咱们以后就是互相借力,如今圣人龙体欠安,殿下继位也是在不久的将来。朝堂和后宫素来息息相关,太子妃的表哥是相国府的葛筠大人,按照殿下和葛大人之间的信赖,到时候即便我又长子傍身,也是没用的。若是夫人为了当初那事情而拒绝,也太不智了。”她还在劝服我,不过对于她所言她能起的那些作用,我是不信的,毕竟她不过是一个良娣。
  我思衬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情还是需要跟常远商量一下,说:“这事我带给常远,他怎么决定,我以后再带给你。另外你也大可放心,那幅画的事情我不会说。”这话是提醒她,道人的话不可信,她别戏演多了就入戏太深,拔不出来了。
  “如此最好!”她对我说道。
  她将我再送回太子妃的正殿,等我过去的时候,太子殿下的另外一位侧妃已经到了,我仔细打量了那位舒良娣,不得不说被薛玲珑一衬托,另外两位实在是端庄大气,沉稳持重,总之不太好看,从颜值上我支持薛玲珑。
  太子妃留着一起吃饭,菜色丰富,这个宴请很是隆重,我与太子妃推杯换盏,在相熟之后,那位舒侧妃对我说:“常夫人,手好巧,那点心的味道,仿造地与那夕云楼的点心,一般无二。”
  “娘娘去夕云楼尝过那里的点心了?”我问她。
  “去倒是没去过,只是那日殿下拿回来的夕云楼的点心,实在好吃,我记得清楚罢了。”她笑着对我说。
  “你啊!那夕云楼里开的点心铺子就是出自于眼前的这位夫人之手。什么叫仿造?”太子妃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那侧妃,将这话说出之后,她呵呵干笑了一声,整个过程看上去妻妾好生和谐,她们是怎么做到的?
  下午我与常远一同离开东宫,回了家去。离开了大半天的时间,我家娃儿饿得大哭,我忙带着他回房间给他喂饱,看着。
  “薛玲珑想与你结盟,结不结?”我将在薛玲珑那里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与他听。
  他靠在桌沿上抱着臂跟我说道:“有何不可?如果不结盟,太子可不肯好好地用我。有野心的人才好掌控。所谓和她结盟,不过是摆明了一个态度而已。”
  “你没野心?你的心大着呢,只是不想让他知道罢了。你那个粮食丰收涨价的事情跟他说了没?”我问他。
  他点头说:“说了!跟他算是说了个半通,他没有认为会特别严重,但是如我们昨日所预料的那样,他也是考虑着国库没有钱,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吗!”
  “你如何回他的?”
  “我建议他去上奏给圣人,若是圣人肯听才能进行后续的事情。即便圣人不听,至少他说过了,也算是尽力了。”他对我说道,圣人有这方面的远见的可能几乎为零,毕竟从我们知道的他定的几条策略来看,他是想干事儿的人,但是又是一个没有这方面能力的人,还刚愎自用。
  果不其然,两天之后常远与我说:“太子让我去江南调查一下到底目前的粮价是多少,现在的状况是什么样?他的想法是让我去劝说江南的世家大族出面维护粮价。”
  “什么?”我瞪大眼睛看他,这种事情都有。自己没钱,让世家大族拿钱,我问他:“有圣旨吗?”
  “没有!”他笑着说:“要是有圣旨,如果做不好,岂不是会被那些世家大族攻伐?更何况我还没跟他说过,如果不种粮会种草这个事情。”
  “做好了是他的功劳,做不好也没什么损失。”我笑了笑,表示了无奈。
  “别不高兴,我想着趁着这次机会,带上你和孩子一起去趟江南,你不是老是说想拜祭一下你养父,不是刚刚好吗?”他捏着我的脸道。
  “真的?”
  “这是自然,我还想带你去看看如今的煮盐和为煮盐而种植的草场,还有整个漕运。让你仔仔细细地了解一下江南的这些事情,以后给我出谋划策也能多点底子。你好好在家准备准备,十日之内要启程。”
  好吧!刚才的那一点点的不开心,如今也被全然驱逐掉了,没有什么比能回江南更开心。
  我惊喜道:“真的!你太好了!”
  “我什么时候不好过?你准备准备,五日后我们启程。”
  哇哦,这可是公费旅游了!
  但是过了两天,听常远说,太子为了在策略上保持稳重,所以他不希望大张旗鼓的去让常远鼓动江南的富户,而是让我们以私人之行出去。这是什么?做好了功劳是他的,做不好罪责就是下面的,很好,做梦去吧!真是当谁傻子啊?


第56章 
  我对于能出门的兴奋过后; 却又有些疑惑; 孩子不过三个多月; 这个时候长途颠簸; 难道他当真只是让我去长长见识?昨日还对我说道吟风和听雨,寄槐寄松一起走; 顺带送方嬷嬷回德州。我问他这是为什么?他只说风雨欲来; 他是未雨绸缪了。
  常家老宅有人问询,我倒是稀奇是什么样的人家对这么一座宅子感兴趣。毕竟开国勋贵家的宅子; 因为开国之初就建,地段极好,历经了多年的扩展; 占地又大; 我从来没想过一两年内能出手。
  说是晋中关家,我对于这些不熟,寄槐在这方面也是缺乏知识沉淀; 原本想着等常远回来商量一二; 可他这两日回来都过了二更天; 一清早又赶忙出去; 也没时间细聊; 我起了疑心; 问寄槐,寄槐也答不出所以然; 我这心里就一直纠着。
  还是自己先去看看,等回来和他商量也好有个长短计较。备下车马; 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时辰去了城东老宅,那里只留了四个人看守着房子,我下了车,寄槐去敲门,没有人应声。寄槐使劲敲,还是没人应。想来是我们平常也不过去,所以看门的人疏懒了。
  他退了回来,从旁边的围墙那里翻墙而入,这才听见大门沉闷的吱呀声,门缓缓开来。那个中年男仆慌忙跑出去,到我跟前跪下道:“不知道奶奶到了!平日里都没人来,外面有个动静也就不探查,请奶奶宽恕!”我挥挥手,让他起来,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好好在门口迎候。
  我带着听雨和寄槐往里走,没有人住的地方,一个夏天下来,杂草丛生,偶尔还有一两只野猫经过,倒是显得十分额萧索,早日找到下家也是好事,在京城这也是一座名园了。
  等返出来的时候,我走入门房的迎客间,里面一股子酒味混合着其他不明的味道扑鼻而来,桌子角落里是一副牌九,这岂止是疏懒,简直就是不成了体统。门房的那人立刻跪下求饶,此刻也不是发落他的时候。马车声传来,想来买主已经到了,寄槐让他起来候着。我站在门口等候。
  由两匹高头大马并驾齐驱的车子在门口停下,看起来土不土不清楚,但是豪还很豪的。
  前头跟着一个中年男子,这是庄宅牙行里的一个牙子,类似于我前世的房屋中介。边上有两个有些年纪婆子,两个年轻丫鬟,后面骑马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器宇轩昂,风度翩翩,一副世家子弟的样子,另有四个健壮的男仆跟着。这个气派当真是大户人家出行了,这么个派头,我却不知道他们的来历,我不得不鄙视自己见识浅薄。
  那中年男子上前来对我说:“少夫人,关夫人和关家大爷到了!”我点点头站在屋檐下。
  下车凳子放置好,只听得丫鬟说道:“夫人到了!”虽是官话,却不是京城的口音。
  那车帘掀开,里面是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妇人,通身墨绿缎子衣衫,虽然不是京城时兴的样子,但是穿在她身上温婉端庄,那上了年纪的脸,肤色洁白,略微丰腴的脸使得眼角的没有皱纹。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在三十还是四十两个年纪之间无法确认。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那年轻男子呼她“母亲!”陪在左右。得了,这又是一个继母了。
  她下得车来,我下了台阶与她招呼道:“关夫人!”
  她绽开笑容,和煦如三春的暖阳道:“常少夫人!”
  我带着她往里走,有些地方我对这座宅子能解释,有些地方我却缺乏对它的了解。到后来我听关夫人对她的儿子说道:“敬儿,这几根柱子当初还有典故,本是太,祖想要修建西辰殿,但是想到当年的老侯爷还在外面征战,就将修殿的那些材料全数送给了定西侯府,所以这几根柱子比旁的地方粗了好多,上面还雕了五爪金龙,这是大周朝的头一份。”听她的讲述,我突然觉得长知识了,这园子看来她比我熟。
  我陪着她慢慢地逛了园子,听她无限唏嘘地述说着定西侯府往日的荣光,她问我:“你们当真要将这宅子卖了?你可知这宅子凝聚了几代侯爷的心血?”
  “一个宅子就是一个家,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如今家人都回了老家,这座宅子也分给了我们,与其让它慢慢荒废,倒是不如换个主人。再说了京城里的百年老宅几经易主的多的是。这也算不得什么!若是能找到一个像您这样了解它的主人,倒也不埋没了它。”我对这座宅子实在没有多少感情,我也没打算以后要回来住,所以谈不上舍得不舍得,只要常远没意见就行。
  她微微笑道:“你这话倒是与我家老爷说得差不多,家就是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我先回去与家人商量一下,价钱上这么大的宅子,是否可商量?”
  “夫人,这座宅子的典故您既然如此熟悉,我们如今不过按照它的占地来卖,可没有算过里面有些房子的那些东西不是?价钱上我们也等着钱用,所以价钱上本来就开得低,要是再让就难了。”所以说典故不要随便说,这一说典故,就让我知道她对这房子有兴趣,杀价就难了。
  “那行,我先回去商量一下!”她与我说。我笑着将她送出门道:“那就等夫人的消息。”
  “再问少夫人一句,那夕云楼说是在城南,您可知道如何走?”她问我。
  我突然欢欣,这个刚从外地进京的夫人都在打听,我说道:“刚好我也要去夕云楼添置些东西,如果夫人不嫌弃,就由我带路?”
  她也不推却,说:“如此就麻烦少夫人了!”,我上了马车,让马车领着她到了夕云楼。她那儿子却被拦在了门外,一时间错愕异常,我介绍道:“这里只接待女客!”
  “竟然是如此古怪的一个所在!敬儿你先回去,我等下自己回。”她将她那儿子打发了。
  “夫人不如与我一起逛逛?想来您也第一次来?”我对她说道。
  “这里不是酒楼吗?好友约我此处一起用餐。”
  “有吃饭的地儿,但是也有买东西的店铺,不知贵友约您在哪里?”
  “说是二楼的茶楼!”
  “那您随我来!”我与她在夕云楼的导购引导下,进了楼里,我熟门熟路,从胭脂水粉,首饰小装饰品的铺子开始介绍,因着她与好友约的时间,都是粗粗走过,之后引了她去二楼,茶馆,那服务的姑娘问她:“夫人能提一下贵友的高姓吗?”
  “是长宁约的我。”
  “是长公主所约,已经给您预留了,请跟我来!”那姑娘开始带着这位夫人,我与她道别。
  “多谢少夫人今日热情相待!”
  “哪里!哪里!夫人客气!”我忙说道,等我从楼梯上往下走的时候,想着这位夫人看起来实在是位人物。要不也不会跟长宁长公主是好友了。
  卖房子的事儿需要紧着时间处理,但是江南之旅,我也要准备。这个时代的长途旅行,没办法行李箱一只,说走就走,需要好好准备,我从日常用品到可能去江南需要送的礼,买了许多,跟夕云楼的店员开了单子,让他们送货上门。眼看临近中午,就在楼里要了碗面条,王叔他儿媳见我和听雨过来,高兴地跟我招呼了一声,在面碗里多放了一个卤蛋。
  “我家老爷回来说,现如今都是些初生的牛犊,不怕虎。胆子实在太大了,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圣人已经不耐烦了。这个太子原先看着恭顺,现在看起来也是个胆大的。”我身后一个妇人公开场合妄议朝政,看来不是朝中的人大胆,是她大胆了。不过太子胆大,让本来心就纠结的我,起了兴致。
  “此地人多嘴杂,你也莫说了。你说的是那一位吧?你也不想想,去风月之地,能板着脸振振有词地把人花魁给骂哭的,不就是个二愣子吗?他那是不要命了,自以为有了个主意想要功劳,哪里知道这功劳是这么好拿的,只怕会送了他的命。”另外一位说是不能乱说,却也在接话。
  “是吗?我倒是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儿?你细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儿?”
  “还不是姐儿爱俏,前几日,户部的官员去和乐坊,一起吃酒。那杨可儿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听说一曲罢了,刚好那个年轻俊俏的,如今炙手可热的,走出去的时候,那女子伸出了她那三寸金莲勾住了那位。谁知道这位却是丝毫不解花魁的风情,当即拉下了脸,对她一通斥责。弄得人姑娘,要跳河!也算是稀奇!”
  “啊!?还有这等事情。不过那杨可儿可能不晓得,这一位喜好特别些,人家爱一双金莲,他却好一双大脚,听说他那续弦娘子,出身市井,泼皮无赖,还有一双大脚。”这话出来,我确实明明白白知道这是说我了,看来因着常远地缘故,我在这京城虽然交际不多,但好似颇有些名望。
  “是吗?他那娘子当真如此?那还拒了那花魁,可见真是个怪人。”一位说完这些就转了话题。
  “常少夫人!我们家夫人想请您上去!”我边上来了一个丫鬟,正是方才那位夫人丫鬟。
  “稍等!”我回她,站了起来,转头看向那两位妇人,都是绫罗裹身的人。我离开了座位略微拉起裙子,让底下的一双大脚能露出来,在她们两位身边走过。走远了之后还回头看了她们一眼,没错我是故意的。背后说人是常事儿,但是被人听去了,尴尬一下也是他们应该受的。
  我快步上楼,不再去在意那两位夫人的言语,想来两人很是不爽,楼上只见长宁长公主正陪着那位夫人聊天,她看见我进来说:“少夫人过来坐!”
  我过去坐下,那位关夫人非常直接地道:“那座宅子我要了,听说你没走,就让人叫了你上来,明天让牙行来做了手续,你看如何?”
  “那自然是好!”我说道,顺带对着长宁长公主道:“多谢公主帮忙!”如果不是她帮忙说了几句,这生意定然没这么快成交。
  “谢我作甚?”她对我笑了笑,这一次倒是一改了前一次见她的时候,那种严肃的神情。
  生意成了,但是另外一事让我烦恼,所以我回去的路上想着怎么去问常远,关于杨可儿的事情,难道要问他:“哥们,你怎么搞的,把自己当柳下惠呢?”这不妥吧?


第57章 
  买了一堆的东西; 打算去江南路上用。回到家中; 下了车; 在院里喊人出来帮忙卸货; 看见寄松小跑着从屋子里出来。我意外的问:“你怎么回来了?”
  “爷回来了,我便跟着回来。”他说道。
  我抬头看天; 秋日艳阳; 虽已经偏了西,到底还是高悬于天上; 离冒出晚霞,应该还有段时间。这么早回家,是个什么故事?
  最近; 常兄日日晚归。不到月上柳梢头; 夜猫子上岗是不会回的。若不是方才那位夫人八卦了一下他的逸闻。让我知道他这个直男,在外丝毫未曾偷腥,我合该冒出闺怨了; 非我需求旺盛; 实在某人之前; 日日食荤; 这几日却日日食素; 如入定的老衲; 上了床就呼啦啦地睡去。我会有这色衰爱弛来的好早的感觉,也算不奇怪吧?
  “那他人呢?也不出来相帮一下。”这人也真是的; 见我回来也不出来。
  “爷在房里!”寄松回我。听见这话,我觉得奇怪; 这个时辰一个人跑房里作甚,更何况他媳妇我还在外面呢,他在里面做啥?听见这话,放下手头的东西,我快步往里走,房间里只见咱们的床上,常远趴着,见我进来问,有些有气无力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走到床沿,手贴着他的额头,没发烧啊,他这个时辰躺床上做什么?我问他:“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今日廷对说话不注意,与人起争执,挨了两下板子。”他说的轻巧。
  上个班还会被打?这突破我的想象。我边问他,边掀开他盖着的毯子,道:“打伤了没有,我来瞧瞧!”
  他伸手抓住我的手道:“做什么?”
  嘿,这倒是稀奇了,我问他:“你浑身上下,哪里我没有光顾过,遮什么?掩什么?”说着我就要扒开他的裤子。
  “你先去把门给关上!等下有人进来,我是老皮老脸给人看个屁股没啥?你要是被人瞧见正在摸屁股,这就尴尬了。随性,不要脸皮这等事情还是要私下里做?你说呢!”他快速地爆出这等话来。我剜了他一眼,在他的腰上拧了一把,他哇哇地叫道:“我已然伤了,你还要雪上加霜?”
  站起来将房门关上,上了栓,回过来,将他的裤子扒拉开来,瞧见上面红紫的一片,肿地老高,之前听他说得轻巧,想来他皮糙肉厚,被打不过是丢了面子。如今看见这个,想来却觉得疼了,才摸上去,他就是嘶地一声,倒抽了一口气。可见是疼得厉害,我说:“知道疼,你这是不要命了?活了两辈子怎么还没学乖?”
  “真没事,躺几天就好了。文谏死,武战死。我这是学着做文臣,能被廷杖对于文臣这是荣耀。”他乐呵呵地说着,我戳他的脑袋道:“不知道什么脑子!”
  “是真的,那御史大夫苏国柱,身体肥胖,走路喘气,当初为了关相丧母,圣人夺情,几次谏言圣上,不可悖人伦,不可违纲常,要关相去为母丁忧守孝。圣人那时刚登基,关相又是他那一派的中流砥柱,所以对于这御史大夫谏言是恨之入骨,让廷杖八十。那苏御史被打地臀肉横飞,他索性让他夫人将这臀肉给腌腊起来,说要留给后世子孙看。所以苏家现如今还放着那几块腊肉做传家宝呢!”听他一言,我好想呕,我为什么没有学化学,如果学了化学,兴许还能研究出福尔马林来,送那苏御史一瓶。突然想着这一段貌似与我前世研究的明代金融的时候,哪个官员谏言让张居正回去守孝遭廷杖,乃至腌腊肉撞梗了?可见世上本无新鲜事,只是旧酒装了新瓶。
  我正暗衬,这传家宝应该进行改良用化学物品浸泡的当口,廷杖算是惩罚,算是杀鸡给猴看,偏生这些猴儿,觉得自己没被来一刀都觉得不舒服,也算是奇葩!当一种惩罚措施,被当成是荣耀,意味着当权者和执行层已经背道而驰,那么政令还能被有效执行吗?这个国家还怎么搞得好?突然脑路切换,问他:“关相,是不是晋中关家的?”
  他点点头道:“是啊!”
  “晋中关家要买咱们家的老宅。今天已经陪着关夫人去看过了……”我与他说了今日上午的事情,还告诉她在长宁长公主的帮忙下,咱们的老宅已经出手了。
  “关相要复起?”他眯起了眼睛道:“前一世,关相没有肯再出山。怎么这辈子就肯来京了呢?”他思虑的这个,我可没办法判断,毕竟我对关相连传说都没听过。
  “江南出丞相,关中出猛将。历来都是如此,唯独二十多年前,关中出了个十九岁的状元郎,让天下震惊。”
  “你确认他就是关中读的书?可能先去江南游学,等考试了回关中,以关中……”我反驳他。
  “别打岔,听我把话说完。更为厉害的是这位状元郎外放了七年之后,回来简直就是平步青云,三十一岁入了阁,三十三岁出任首辅。,后来因为西南蜀王叛乱,他去平了乱,做了局杀了那蜀王。等他回来,老母已死,圣人让他夺情,就发生了苏国柱七谏当今的事情。关相爷也跪请告老还乡,其实那时他还未满四十,壮年之龄,很多人说蜀王一案牵涉太多,事关几百条人命。那时他回晋中,走得一干二净。当今几次派人去请,他都拒绝,这次肯出山倒是奇事。”
  “吏治腐坏,国库空虚,实在不行了,请大神出山呗。”我说道:“既然是相爷,之前在京中定然又房子,为什么要买我们的宅子?”
  “他走的时候,十分干净,好似想明白以后不会再来京城,所以宅子田地没有留下,全部转手了。我们那宅子,其实就是在他们原来的宅子的斜对过,所以他们想要这个宅子倒也有些道理。”
  “我今日在夕云楼,又听了一桩趣闻!”我对他说道。
  “什么趣闻,讲给我听听!”他缠着我讲,我伸手要戳他的时候,这手不小心碰了一下自己的胸,胸部的胀痛提醒我,今日回来还没给孩子喂上一口,虽然他已经开始吃些其他东西。到底我才是他的饭碗。我拉开了房门,让吟风抱了蕴儿过来,我坐在床沿抱着孩子喂奶。
  边喂边与他说道:“听说花魁杨可儿,瞧上了一位名门公子,想要用三寸金莲勾搭一二,谁知道那公子原是个二愣子,居然将人骂哭了,可有这回事儿?
  “这是什么屁丁点大的事?谁告诉你的?”他问我,一脸算个毛的表情。
  “夕云楼里听人说的。”
  “我还真是忘记这事儿了,也没想着跟你说,那一日朱侍郎硬拖着我们几个去和乐坊饮酒,我多喝了两口,想要起身去茅房,在那女子的脚上绊了一下,等我反应过来,她开始攀诬我的清白。当时也是喝多了,军营里的老脾气上来,就乱七八糟地骂了一通。哪里知道,这个女子立马就红了眼眶子,要死要活的。一个青楼妓子,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什么尊严,脸面?不是笑话吗?”他的事情都已经传遍了,偏偏就他自个儿当个没事人一样。
  “清白?哥们你居然还讲究清白?人家那是对你有了心思,想引起你的注意。你也不怜香惜玉,把人骂一通?”我问他。
  “我哪里骂错了,我彼时已经喝地醉了七八分,哪里经得起她这一绊,要是绊倒了摔残了,该找谁去?这种青楼女子,就喜欢跟人笑闹,那些恩客对这些千娇百媚的所谓清倌人太好了些,真将她们当宝了,笑闹起来没了分寸。我自然该教训教训她。”好吧,别跟直男讨论怜香惜玉,他没那根经。
  我将孩子换了另外一边继续喂,边说:“嗯,你说是就是了,反正我心里是高兴的。”我才将话落下,他的手已经到哪里了?我拍掉他的手道:“你别弄得满手都是。真是的!”
  “其实这事儿是看人的,要是你来绊我一下,我定然借势扑你身上,让让你得逞勾搭我的心。”他呵呵一笑道,刚才说他是直男,现在又开始说着带着小清新味的情话。
  “我不用绊你,你没啥可借,直愣愣都会扑我身上,要借了,那还起不起身了?”我笑着点他的脑门道。
  我将孩子抱起,正在拍他的背,我问常远:“我问你,你是脱了裤子被打的呢?还是直接就隔着衣袍打的?”
  “自然是穿着衣服打的,要不然早就皮开肉绽了。脱裤子大庭广众的,朝臣丢地起这个脸,皇帝也丢不起这个脸吧?”他与我说道。
  “你别说还真有皇帝拉的下这个脸……”我开始跟他讲明朝朝臣掐架,一百八十屁股脱了裤子一起打的典故。肥瘦不一,肤色深浅的屁股排成一溜儿,画面太美,不敢想象。他直呼长了见识。
  “你这一伤,我们的江南行程又要搁置了。”我不免有些失落。
  他摸着我的手道:“放心!”
  “放心什么?”我正问着,门口传来敲门声。我过去拉开门,是小葛大人,他快速地走到常远身边道:“你可好些了?”
  “我没什么事儿!倒是连累了殿下和大人为我求情!”一转眼常远又换了一张谦卑的脸,对小葛大人说道。
  “这算不得什么!殿下与我言道,得了你,实是他三生有幸!让你好好养伤,这是他托我拿来的宫廷御用珍品,绿玉膏,最是消肿止疼。”说着他拿出了一个小圆瓷罐,放在了床头。
  “殿下的爱护之情,知遇之恩,我常远何以为报?”常远一脸地惭愧道:“请小葛大人转达殿下,常远定然鞠躬尽瘁。不敢辜负殿下深恩!”
  “此事我自当转告给殿下!你好好歇着,江南路途遥远,如今你这般情状,看起来也不能去了。”
  “殿下既然将事情托付于我,我定然全力以赴!请殿下放心,常远躺上个三五日,好转了就启程往南行去,定不负殿下深恩!”他几乎对天发誓,这么胡说八道,也不怕五雷轰顶。


第58章 
  他俩在一起吹嘘跟着太子殿下; 乃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般真挚堪比塑料花的情意; 让人感叹加之佩服。作为可有可无的群演; 这一场戏,我还是绕开些; 烧饭要紧; 晚上给他来个什么补品?今日早上买了一大块臀尖儿,我已经腌制了起来; 这个世道瘦肉无人问津,平日劳作辛苦,难得买趟荤食; 谁去买那柴瘦的精肉; 原本在这一大块里我留了一小段,打算切成丝超出,现下想了想; 我去了皮; 去了肥肉; 切了小块; 飞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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