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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长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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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若让他老子来!”被他痴缠一番,方才得以换了衣服,那里倒是空了,不再鼓涨,垫上棉帕子调整起来也方便些。
给蕴儿罩上了纱巾,防蚊虫叮咬,抱着他上了马车。今日与春梅姐约好,在酒坊里碰面,我这一做月子,个把月没有调酒,原本的存货不多,每日限量也已经售罄多日。
常远不若往常骑马,与我一起坐进了马车,他接过孩子抱在身上,我揽着小九儿一起,小九儿又紧张着她的小侄儿,偏生要坐她大哥哥身边,问:“嫂嫂,我小时候也这样吗?”
“这可不知道,问你哥哥!”
“比他圆,你小时候那手,跟藕节似得,卡地一段一段。”
“你还真记得啊?”
“那年刚好回家,瞧过她一眼,胖嘟嘟的,十分讨喜。”
“现下也很讨喜,我家小九儿最可爱了!”我亲了一口九儿,平日里也注意,这没娘的孩子,虽然叫我一声“嫂嫂!”实际上谁都知道,我跟她娘没区别,我也生怕自己生了孩子,对她关心上差些,她心里有些不舒坦,那就不好了。
小九儿爬到我身边,在我脸上也回了一口说:“嗯,侄儿以后像我一样好看!”好吧!你自我感觉良好,我就放心了。
我开口与常远商量:“前几日,大舅母问我,孩子的满月怎么办?我想着若是在这里办,说实话整个京城,没有几个人想跟定西伯府的人沾边。如果在城南家里办,不管怎么着,既然面儿上说是谅解了,总要叫上他们。可他们不来,到时候铁定京城里流言漫天,如果来,恐怕又是一堆事儿。我与大舅母商量,反正江南有双满月之说,索性就等双满月再宴请宾客吧!”
“嗯,双满月挺好。办个酒席,虽说有舅母她们帮衬,你总得自己操持些。另外今儿下午,说是让我去府里,谈谈分家的事情。这两个月他们已经开始着手回老家的准备,我看等他们走了,倒也省心。”
约莫半个时辰就到了酒坊,春梅姐一家子已经在了,这里原是个庄子,旁边有河流绕着,孩子才下车就被她抱过去道:“几日不见,又大了一圈,这小嘴嘟着,不知道梦里做什么了。”
珺哥儿,拉着他那已经是大孩子的哥哥跑过来,牵着小九儿的手,问我:“燕姨,我能带九儿去玩吗?”我挥手准了。
常远见了李家姐夫,迫不及待地坐下谈天说地,立刻将我抛在脑后。这是他心里的老哥哥,和他前世一起赴死的那个志同道合的兄弟。我与春梅姐带着几个她挑好的丫头一起,从十几坛酒中取了样,一字排开,一一品尝之后解说这里面的玄妙,并让她们跟着尝,调酒不是勤能补拙的,天赋占了决定性的作用,所以我尽力教,她们能学到什么样儿,那就要看老天了。
转眼烈日已经跑到了头顶,得吃饭了,吃过饭,常远要回去分家当,我再待一会儿,我俩分道扬镳。抱着蕴哥儿再给他喂上一喂,又将没吃空的挤掉些,才舒坦些。我与春梅姐抱怨,这样日日涨着委实难过。她骂我道:“我生老大的时候,刚刚成婚,他除了肚子一肚子墨水,啥都没有。整日里萝卜干配上一碗麦糠饭,老大将我吮地疼到眼泪出来,都吃不饱。你如今还有多,还不知足?老二的时候,已经有吃有喝,孩子吃得饱,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小的吃不完,让老的吃了不就是了。”多谢指点,貌似已经采取了这个有效措施了。
她又捏了捏我的脸道:“做个月子出来,脸色如三月桃花的人,还不知足?”
“别说了,这脸和身上肉多的已经没法看了。我得好好减减!”
“你出了月子再休两个月,就该好好一起忙活了,等下一起回城,咱们去瞧瞧新铺子?还是说你早些回去歇着?”她问我。
“听你的,一起去瞧瞧新铺子。”我对这个家居广场一直是牵肠挂肚。
那里正在装修,旁边就是仓库,春梅姐揽着我的手道:“趁着天气好,这次可运出来不少东西,你且跟我去瞧瞧。”
仓库门被打开,中间通道,两边堆满了货物,她也太厉害了,这才几个月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上次你说的碗啊,碟子啊什么的,我也让人打样了。”说着她拿起一个碗,递给我,我拿在手里看它,瓷色洁白如玉,质地轻盈,应该是瓷中精品。
我问她:“这玩意儿成本多少钱?”
“不便宜,要一两银子。”她告诉我,“不过也跟那酒一般,搭着卖。这是上品,还有那个,你也瞧瞧。”说着有翻出了一个碟子,我瞧着样子新巧,倒是有些不释手。
另外什么小凳子,钩花的桌布,一串串琉璃珠子的门帘,东西品类不少,她说开在热闹地段的小铺子上的货,哪个货好卖每天都登记,如今基本上刚开的四个铺子里的货最长二十天就卖完了,这是周转率的概念,我一直对她很有信心,在执行上她比我厉害。
将仓库翻遍,天色已经不早,登上车带着娃回家去,一转弯车子到了家门口的那条道儿上,我听见车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高喊:“嫂子救命!”这是常远家的五妹妹是也。听雨替我撩开车帘子,我抱着孩子下车,那常逦,跪在我的马车前磕头道:“嫂子救救我!”瞧着她的背,凸出的肩胛骨,看上去骨瘦如柴,如果我们俩能匀一匀身上的肉,大约都会好看些。
她抬起头看我,脸颊也消瘦地不成样子,哪里还有当年那个刻薄略带骄纵的小姐派头,倒是像是逃荒来的小丫头。我不禁问她:“你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她抬头看我,双眼含泪,那情景,我若是男子,必然会满心怜惜。
“先进来说话!”我抱着孩子进了家门,让她等在厅堂,进去给娃娃儿喂奶,再换了那已经沾湿了的衣衫。
到厅堂上,五姑娘垂首站在那里等我,我坐了下来,与她说:“坐吧,有什么事慢慢说!”
吟风为我端来一碗银耳羹,我端在手里,五姑娘看着我的手,眼睛里居然有着垂涎,这是垂涎这个词被我用的最为准确的一次,对吟风说:“给五姑娘拿过去,你再给我端一碗过来!”
常逦接过银耳羹,那狼吞虎咽的情状将我吓了一大跳,而此刻我手里刚刚端起,第一口还没塞嘴里,这哪里是那个问我吃过燕窝吗?吃过雪蛤吗?的那位五姑娘。我再次开口重复问她:“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她擦了擦嘴好似缓过一口气道:“我能活下来,已经是姨娘在天有灵,保佑我了!自从你们走之前,我被禁足,一直是有一顿,没一顿,那些老婆子个个贼精,馊的臭的拿来给我吃。如果不是红袖偶尔来接济我,八妹妹把她的吃食日日分我些,我早饿死了。”她如倒豆子般给我说。
“竟到如此地步?”我嘴上如此说,但是心里可是想着,这等样的事儿精,搁谁手里都头疼,她和她姨娘都是厉害人。
“可不是?今日家里看管松懈,我才逃了出来。这地儿也是打听了很久,方才能一路摸索了过来。我听看管我的婆子说,大哥哥要咱们都回老家去,在京里那么多眼睛盯着,我又闹腾了那么大的动静,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一回老家山高水长,谁知道啊?路上就将我结果了也未尝不可能。我不能跟着回去,跟着回去小命就没了。如今只能过来求嫂嫂!嫂嫂想想我姨娘怎么死的。”她满眼真诚地看我。
“常逦,我不清楚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他们非要杀了你不可?你须得一五一十告诉我,我再考虑考虑是否要帮你,毕竟咱俩的交情是建立在你一直坑我之上的,你说呢?”我喝完银耳羹,端坐着起了听故事的心。
第49章
听着我家相公的妹子; 讲述她在侯府中整的这些幺蛾子; 她说的那些事情着实让我领略了一把什么叫“庶女有毒”。
举个例子; 杨炳奎是她在楼上挥了小手绢; 引得他注意之后,又对人说了些让人动心的话; 才去求了莫氏。可一旦莫氏当真心花怒放; 觉得解决了这么个难缠的庶女,她立马翻脸; 说她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年纪可以做她爹,身无恒产的人,这断然是她的嫡母害她。当然这件事情引出了常远暴打杨炳奎; 乃至杨炳奎说出算命之言这个决定性的桥段。
我着实想要提醒她; 你这是来求助的,不是来吓人的?
为难!实在为难!这般的人才,若是将她退回定西伯府; 这回老家的一路上风风雨雨; 到时候她将那群人哄骗地又调转回来; 该如何是好?若是依着她放在我这个院子里; 我实在怕有朝一日起来; 连咱们家厨房的老鼠洞里的老鼠都被她给害死。
她满脸泪痕地抬头看我; 方才的叙述中她将自己摘了个干净,在她的逻辑里; 都是别人的错,她是完全没有办法才这么做; 这个眼光是为了能够让我认同她的行为,理解她的行为。我们三观不一致,她是爽文宠文的女主套路,但凡别人欺负了她,不论严重不严重都要报复回去。而我定然是要分析清楚,衡量利弊,很多时候就这么吞下了这口气。
我脑子里转了一转,过了一过问她:“五妹妹,说句实话。你不愿意出京,可是京中有些牵挂?”我看她心意已决,很难打动,从她的话语里我觉得她可能有其他目的。
她有些吃惊地抬头道:“嫂子这是何意?”
我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妹妹来说句救人,我倒是心里一惊,可听妹妹细数往事,又觉得以妹妹的智慧,即便是回了老家,也定然能过得不错。既然是这么想留京里,定然是有什么想法?”她的瘦弱,她方才喝银耳的狼狈相,都是半真半假,多少有演戏的成分,为了博取我的同情罢了。
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嫂嫂好生聪慧,看来我是瞒不了嫂子。那是在葛相府上,小葛大人家的小公子满月。我在后花园见到了成王殿下。”说完她也不再抬头,仿佛当真是娇羞无限的小女儿情态。我擦,我对她的自我感觉爆棚感到惊异,她的容貌不错,但是天下间不错的女人多的是,至少比起薛玲珑她差一截是毋庸置喙的吧?
“如今殿下已经入主东宫,你哥哥也算是为殿下做事,这倒是一个近水楼台的机会。可从我看来你这一腔深情恐怕是要错付了!”我觉得应该打消她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嫂嫂,这是何意?”
“你既然是明白事理的人,就该知道,自从咱们家出了那么许多事情,谁还敢要定西伯府的姑娘。而且殿下成婚本就不久,太子妃也是京中有名的贵女。上次薛玲珑那件事,堪堪地解释过去。如果在这个时候,再传出跟定西伯的庶女有个什么事情,你以为太子殿下的清誉还要不要了?如果还是跟你哥有关,这将置你哥哥于何地?”我问她。
“嫂嫂放心,这事情我思虑了再三。不会连累哥哥,慈惠庵乃是皇家庵堂,里面修行的都是先帝的嫔妃,而且还供奉太子殿下生母的牌位,殿下每年都会去庵堂几次。对外说是定西伯府的姑娘难嫁,我又是庶女,有曾经牵扯进二哥哥生母的事情中去,所以不愿意跟二哥哥走。经历了这许多的事情,我已经心灰意冷,所以想以后进庵堂带发修行,为定西伯府积福。哥哥素来疼爱妹妹,为了妹妹可以当街暴打那杨家表兄,怕我在普通庵堂受苦,为我走个门路,弄进慈惠庵也应该不难,毕竟那里是皇家庵堂,虽说是修行,总不至于太过于清苦。也是哥哥疼爱妹妹的一片心了。”她说得好有道理,竟然做了完备的调查,我无言以对。唯一的感觉还是对她的自信心表示佩服。不过想起当日误会人成王对我有意思,恐怕女人多少都会有那么点子感觉良好。
常逦等我回答,我与她说:“你且留着吃晚饭,等下我与你哥哥商量一下!这事我做不得主。”
五妹妹挑起眉道:“哥哥如今给殿下做事,如果有妹妹在背后帮衬,不是如虎添翼!”
“这事让你哥哥来定。”我跟她打住了这个话题。让吟风带着她去客房休息。
小九儿看见我回房间,跟着我进了屋子说:“五姐姐过来,我不跟她在一起玩,要不她也会跟二嫂嫂一样要骗我回去。”
我捏了捏她的小肥脸道:“九儿真乖!”我家蕴哥儿刚刚醒来,听雨替他换了尿布,此刻正蹬着小腿,自顾自地玩。九儿在他的摇篮边上,轻轻地摇他,听他突然发出了咯咯笑的声音。
常远回来挺晚,我埋怨他,定西伯府的这点子钱,算个什么,作兴他去一个下午跟他们搞。他有些不快道:“你不知道,等我进去一族的几个老长辈都在,陈氏一点点地算给我听,最后算给我两千两。我当时就发怒了,她要是不请那几个长辈。哪怕是一个铜钱不给,只要说定西伯府的钱都归了他们这一房也就算了,偏生弄得好似大公无私。我让她拿了去年的账本出来,帮她一项一项的看,弄的这般难看,倒是显得我没气度。不跟他们计较吧!又把咱们当傻子!”
“这为难事儿多着呢,走吧,吃晚饭去。你那个五妹妹今日跑过来喊救命……”我把大致的事情起因经过叙述给他听,他听得直摇头说:“这个姑娘志向高远!这条路她不走不死心。”
“哦?怎么说?”我问他。
“前世她也是走的这条路,在宫里跟李淑妃斗地你死我活,最后一根白绫在冷宫里吊死!她想去就送她去。”人不可貌相啊,这个常逦委实厉害,是我小看了她。常远换了身衣服,抱着孩子拉着我一起去吃晚饭。
出于真心,我们自然是不能助常逦入东宫,常远的前世这个太子成了皇帝之后,首辅一年换一个,内阁大臣更是风水轮流,实在是个多疑的主儿,且没有耐心的主,前朝和后宫一样的混乱。
饭桌上常远再三跟常逦确认,她还是一意孤行,一往无前。常远说:“我这兄长也没为你做过什么,这趟子的事情就当是帮你一回。”可见他的想法与我一致,劝不了,只能听之任之了。
第二日,听了常远的话,登了车,带着常逦回了常府,顺便用自己的专业帮陈氏整理一下常家的产业,帮她熟悉了一下京城的地价,免得她胡乱卖了地给亏了。这下大伙儿才知道原来瘦死的骆驼是可以比马大,烂船还有三斤钉。他们最后一合计,老宅就给我们了,算是我们的一家子的财产。
看着渐渐关上的常府大门,老太太蓦然失声痛哭,这座百年大宅见证了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这是她半生的光阴岁月,老爷也跟着一起流泪,此刻很难让人不动情伤感。在我看来,却是可以欣慰的,至少现在看来是主动放弃,而不是抄家灭门。在常远的记忆里是常迁因为卷入严党一案,抄没家产,发配崖州。
随着回老家的队伍启程,后面是小五和小八的车子,两个年岁尚小的丫头跟着,陈氏也不想带小五,她能不管这个姑娘,可能已经想要念佛了。如此处置倒是合了每个人的意。
五姑娘说她什么好呢?至少有一点她还是不错的,至少她无论怎么样都带着八姑娘,常远总算将她们姐妹俩都送进了慈惠庵。临分别,给她们一人留了三百两作为平时的使用,皇家庵堂,比民间的庵堂可复杂多了。
这座大宅是我们从常家继承的唯一财产,有人劝常远,既然他是继承人又在京城,何不搬入这栋宅邸呢?常远淡笑道:“我们家拢共就四口人,加上护卫车夫仆妇也就不到二十个人,住那么大的宅子干嘛?再说了城南的房子刚刚搬进去,也挺舒适。”
常远是这么说,但是别人不这么听,当时分家的时候那些话,被旁人听了去。最后他们得出的结论是,穷的,毕竟宅子大了,人也要多,人一多花费就大。没过几日,我就放出风声,说常家大宅要出售,请帮忙留意买主,这样咱们穷就落到了实处,常远继承了一个空壳子,为了生活把空壳子都要卖了。
无论如何定西侯府已经成了过去,而现下,刚刚出生的蕴儿小朋友才是我们夫妇最为关心的。他的满月宴,城南的宅子虽然在我看来已经不小了,但是真要办酒席还是铺不开,常远索性将酒席定在了城北自家的酒楼那里。这个时代和我前世不同,前世里宴席多数放在酒店饭店,这里大多都是办在自家家里。好在大家伙儿都知道咱们家穷,住城南,房子还小,所以放酒楼里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常家虽然败落,常远却在太子入主东宫一事上帮忙出力,所以他成了炙手可热新星,除了世家勋贵,还有文臣那里都抛出了橄榄枝,请,都请!一个都不能少。
我与常远早早地迎候在酒楼,女眷我招呼,男宾他接待,刚开始先来的不是以前他军中的朋友,就是现在户部的同僚。我这里王叔一家子特地今天歇业一天来参加宴席,王婶看见我,立刻扎心地说:“燕儿,你怎么胖了那么多?”我心淌血,日日汤水,范家阿娘简直是把我当猪在养。
我不禁对在身边帮忙招呼客人的阿娘抱怨道:“阿娘,你瞧瞧!大家伙儿都觉得我胖呢!”
阿娘侧过身来,皱着眉头道:“你去看看哪个产妇娘,不胖的?除非是夫家不看重,不给吃喝。你这般身宽体胖就是你受夫君看重的最好证明。”好吧!看重也是重,她说得都对。
王婶刚刚还嫌弃我胖,这会儿又和阿娘一唱一和道:“就是,就是!这般模样是福相,福相!我去看看蕴哥儿。”
“嗯,您去二楼,找听雨和吟风带着呢!”我刚与她说完,就看见我那林柳氏干娘与她儿子儿媳一起到了。
有些日子不见了,即便是原本在面馆,她也没有做过什么重活儿,最多也就是在柜台上收收钱,偶尔给王婶搭把手,拾掇一下桌子。但是日日抛头露面,当垆而坐,风吹日晒的,况且衣着朴素,自然没有现在满身绫罗看上去气泡。
明祁与婆媳俩分开之前,往我们这里看了一眼,我看见他那媳妇回头与他眼神交汇,两人似有千言万语。日日在一起的,我还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这么难舍难分的。
我笑着说道:“干娘瞧瞧,小两口十分恩爱呢!”
干娘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略微有些尴尬顺着我的话道:“是啊!是啊!”
我指着王婶子那里道:“干娘,王婶儿来了,您过去和她聊聊!”
“啊,不了!陆夫人也到了,我先与她说两句话。”我顺着她的眼光看去,户部太太团。
明祁他娘子算是京城贵女,自有人陪着她聊,我看婆媳俩分了两路,各自都有圈子,倒是王婶子满脸热情,却没有吸引来半分柳氏的目光,略有些不自在。
临近开席,如今的太子殿下携了他的太子妃过来参加宴会,这是莫大的荣耀,毕竟常远他不过是个五品官,太子一派的核心力量标签正是贴了上来。两位舅母和护国侯夫人陪着太子妃一起落了座,我看着已经济济一堂的宾客,一颗心算是落了下来。这些日子,宾客位子怎么排,真是废煞了我的一颗心。
宴席开始,酒楼的戏台上,当红娱乐圈顶级女神,拂柳女士上台献歌,我忙着生孩子,做月子,完全不知道,李易安的一剪梅已经红地发紫,紫的发黑。可见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好词是不可能被埋没的。
拂柳这个艺名和她本人很搭,确实是柔弱无骨,媚色天成,那位可儿姑娘看来已经被她压下。
只见她拨动琴弦,开启朱唇唱:“红藕香残玉簟秋……”
第50章
整个酒楼的大厅里用屏风隔开成了两个区域; 男女分开互不干涉; 却一同可以看到中间的戏台。台上拂柳姑娘的团队演出很是专业。
圆桌加上转台的结构; 是我对这家酒楼进行的改造之一; 作为一个穿越人偷偷做的便利。难为春梅姐能帮我试出来,如今这里的大厅和雅间的大桌全部采用有转盘的圆台。冷菜碟各种形状的白瓷; 让菜品作画; 一共四碟素菜,四碟荤菜。这里有我擅长的卤味; 还有夏末秋初的最宜人的凉菜。
这个时代的人受交通阻碍,能够走的地方有限,一个大厨他手里的功夫就是一个地方的特色; 他们对于食材研究非常深; 追求的是精益求精。调味讲求的是精准,突出的是到位。
而我本人作为一个穿越而来资深吃货,不太夸张的说地球上最有特点的城市我都落过脚; 所以精研之下; 对于味道调配一道; 特有兼容并蓄是旁人不可能有的。所以桌上从南方的清蒸到北方的垮炖都有; 而且食材使用也不拘一格; 想对而言我对食材的要求没有到那种极致。
我和大厨们进行沟通之下; 取长补短,许是我是东家; 比起靖国公府的那些厨子,他们更能接受我的意见。
十天之前; 常远邀了一直想要蹭饭的葛筠大人和他的几个好友,一齐过来试吃,这群世家子弟个个都是老饕,吃下来交口称赞,我才放下心来。在家办满月图的是一个热闹,在这里办图的是一个吃好,更有深意是为酒楼招揽潜在顾客。
“这肉怎地这般香脆?”常远上司朱侍郎夫人问。
“这是烧肉,是放在炉子里焖烤而成。”我回她,我也不知道现在南方是否已经有了这种吃法,只能说是烤鸭子的时候琢磨出来的。这就又扯出烤鸭子的问题,我只能说烤鸭晚上定然有,请一定要赏光。
每一位到场的人都还拿到了一份原木礼盒,盒子里当中卧着一个粉青瓷瓶,里面是半斤佳酿,名为三遇。
常远与我说他前世的记忆里,我曾经开了一家叫三遇的酒坊,那酒比我现在的要甘醇,我想那是历经世间求之不得的沉淀。我之今生更多的是顺遂,所以才未到那火候,不过三遇之名甚得我心。所以新酒就叫三遇,还给它写了个美丽的故事,以后用作忽悠人。
酒旁边的格子里,放的是两边各三种点心,蛋黄酥、核桃糕、水晶虾饺、蝴蝶酥、黄油饼干、马蹄糕。均做得小巧精致,每一种都是少少的一到两件。再好的东西吃多吃饱了都会腻,只有吃了还砸吧味道,才是刚刚好。盒子和酒的背面都有一串小字,夕云阁特制。我这个礼盒制作精美,足以买椟还珠,还有三天,夕云阁就开始营业了。
午宴结束,我引着人上二楼,上面的雅间今日都用作客人休憩的房间,备下了茶水和点心,可以消磨一下午,不过大部分人离家都近,所以相继离开,留下的都是想要交际的,或者真有兴趣打个马吊。
人都安排好了,我扶了扶略微觉得酸疼的腰,带着小九儿,去蕴哥儿的房间。
还没进门就听见他扯着嗓子,不要命地在那里哭,把我的心疼的,我忙从听雨手上接过他说:“宝贝乖,咱们吃奶奶!”扯开衣襟,小东西果然是饿地狠了,他头偏来偏去,寻到了,立马就大口地吃起来,吃得急了,呛着了。
一口奶吐出来,听雨帮我拿来手巾,我边拍他边给他擦,小九儿在那里教育她的小侄儿不能太着急,他因为还没吃饱又要瘪嘴哭,好不容易,让他继续吃,边吃边尿,暖烘烘地浇了我一身,真是一团乱了。
听雨出去端了水,我换了衣服,孩子换了尿布,小家伙倒是吃饱了,开始眼皮子打架,乖宝宝快些睡吧!让阿娘我也歇一歇。娃儿块睡着了,我也想靠着略微眯一会儿。
听到一阵整齐的叩门声,我让听雨问:“谁?”
“我是明祁!不知道我阿姊在里面吗?”门外是我那便宜弟弟的声音。其实大家伙儿心照不宣就好,你来就来了,单独过来做什么?有些东西明面上过得去就可以了。私底下是什么混账事儿,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是。
“我家奶奶在里面,您等等!”听雨替我回了。孩子刚要合上眼睛,这不又睁开了,我无奈摇头,示意听雨开门。
门被拉开,听雨唤道:“舅爷请!”
我见明祁站在门口,方才外面没有仔细看他,细想之下我居然已经快一年没有见过他了。这一年他变化不小,人长高了,肩背也宽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在翰林院任职的缘故,亦或者是跟黄家这样的高官家庭接触多了,原本少年气质也褪去了不少,整个人显得沉稳了许多,也隐隐有了些许气度,这样的蜕变不得不说,确实是环境改变了他。
我抱着孩子,看着小家伙眼睛想闭上,听见声音又睁开,睁开了又合上,看起来内心正在挣扎,明祁对我笑了笑走过来说:“还没仔细瞧过我外甥。”声音一出,蕴儿眼睛猛地睁开,我忙轻轻拍他,让他安心睡觉。
“是吗?”我笑着说。
“长得很像阿姊!”
“舅母倒是说像他爹小时候。”好似哪家亲戚,总是说孩子像他们家,这是普遍现象了,我一个捡来的孩子,倒也不介意他像谁,无论如何总是我的孩子。
明祁笑着说:“眉眼像极了阿姐,阿姐的双眼笑起来弯弯的,含情带语。以后他长大了,这双眼不知能勾了多少姑娘的魂去。”
这话说出来让我警惕起来,我抱着孩子偏过去一些。问他:“方才跟干娘打了招呼,还有你那娘子,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她们人呢?”
“四娘觉得有些疲累,说先回家歇一会儿!”他回我之后,挑了地方坐下,我瞧着孩子已经睡着,将他放进摇篮中。也坐了下来,听雨拿了茶水和糕点过来,我与他实在无话可说,所以也就懒得开口。
“阿姊,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一切安好!”这话问的多余,他于我如今已经没有太多瓜葛,我自然公式化的回答一句一切都好就是了。
他居然还有愕然的表情,之后说话就不对劲儿了:“我倒是听说了诸多的传言。还以为阿姊为这些烦恼过。”他什么时候学会八卦了?我以为他一心沉浸于他的功名利禄里了。
“人生哪有事事顺遂?其实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烦恼罢了,记得最初,每日最多的烦忧是明天是否有饭吃。等能吃饱饭了,烦恼的就是你的束脩,也许还有那些惦记你阿娘的登徒子,等能吃饱穿暖,也无需担心有人会上门闹事了,又挂心你是否能考中。如果你仔细想想,当初咱们三人相依为命的时候,也时时刻刻没个消停不是?”那些过往希望他不要忘记了,我提醒他,想想以前的日子,就不会想一些有的没的了。
“阿姊说的是,不过那个时候阿娘担心地要死的事情,阿姊总是告诉她没什么大事,只要能活下去,什么事情都不算是事情。阿姊告诉我考不中这一次,下次再考也行。阿姊总是四两拨千斤地过了。”他纯粹是没话找话,我这里要怎么回答呢?真是让人烦恼。我和他实在算得上话不投机。
“难道不是吗?世上哪有过不去的坎儿?哎呦,明祁,要是没有其他事,我也该出去了,我得去招呼客人,离开太久不好!”我对他说。有些事情我是深刻记得的,怎么也不会忘记,对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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