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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长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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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讲究,直接另切了葱花洒了进去。
这期间听雨也和我八完了周姨娘那点子简单的故事,侯爷亲自去问老太太讨要的绿萼,收了房。到底是刚纳的,一阵新鲜,连着几个月宿在她那里。起先,因着是老太太跟前的人,莫氏也没对她怎么着,后来没多久她就怀孕了,第一个孩子顺顺当当的生了下来。可做月子的时候,就不那么地道了,短吃短穿的,刚巧是冬天,给的碳都是烟气很重的,据说月子没做好。
这侯爷几时将他那些妾室当成人看,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再等她能服侍的时候,也不管她身子好不好就随意折腾她了,据说后来又一阵子崩漏不止,也不知道怎么着这次又怀上了,本来郎中就劝她不要这个孩子了。
可太太念了一声佛说:“阿弥陀佛,好端端地哪有堕胎的道理?自然要细细地保养。”就这样天天吃药,天天保养,五个月不到,昨夜滑了胎,今日就挂了绳子,一命呜呼,听雨给了我一句她自己的总结:“想来是被两人逼地活不下去了!”。这是她难得吐露她自己的想法。
我边盛粥,边心里暗骂一声:“衣冠禽兽!”,脑子里起了个念头,问听雨:“太太娘家在哪里?”
“太太和老太太是一处儿的,都是出身京城边儿上金云县人。”
“太太家可有姊妹?”我问她。
“有啊!一个姐姐嫁在德州,就是二奶奶的亲母。嫡亲的妹子就住城南,为了咱们四姑娘婚事,姊妹俩闹掰了!”
“怎么说?”我边问,边将粥放在托盘内,示意她跟我一起回房。
“姨太太看中了咱们四姑娘,想要娶回去给她的嫡子,太太嫌弃姨太太家底子太薄,姨老爷不过是个七品的小官。而且表少爷,也是个一事无成的。”听雨倒是说了不少。
“姨老爷可有通房或是姨娘?”我继续问。
“有啊!两个姨娘,一个通房。”听雨说道。
“想个法子探听一下,他们家是否庶子也不昌?”我对着听雨说:“可有办法?”
“让寄槐找人去打听一下!奶奶的意思是?”听雨问我。
“我还没明白,你且先安排了探听吧!”
端回了房里,等我进去的时候,小丫头已经醒了,这会儿倒是不哭了。吟风已经替她梳洗过了,我走过去叫她:“九妹妹!醒了?”
“大嫂嫂!”她红肿着眼睛看向我,全然没了当日初见的可爱,如今看上去很是可怜。
“小九儿过来,嫂嫂喂你吃粥!”听我说话,小人儿还是很乖巧,走到桌子这边,我将她抱起来让她跪坐在椅子里,我给她一勺一勺地喂粥。
顺便吩咐听雨,让她差人去九妹妹的住处,将换洗衣物拿几件过来,让他们好好处理周姨娘的丧事,人就别跟过来了。
小九儿从睡醒过来就开始粘我,到晚上洗漱完了,原本想让听雨带着她睡,她不肯又要哭闹,一个不落忍就捞了她抱身上,与她一起睡下。倒也是好事,常远不在,床上空落落的,有个小丫头在身边反而好些。半夜里,小丫头哭了几声,我拍了拍她,她继续睡了。
次日里我带着小九儿去荣安堂请安,这回老太太冷眼看了看我们,只一句话:“既然你打算带着她就带着吧!不过好歹她是咱们家的姑娘,你浑身的脾气收一收,别让她学去了!”
我这无语问苍天,就算我脾气有点暴,但是好歹为人正直,做事有分寸,经过了昨天那一出,侯府里面的阴私,还有让人教坏的余地吗?
莫氏一脸憔悴,看上去老了三五岁,她似乎没有心思来跟我说话,请过安,我抬腿就往外走,才到中庭,就遇见了爱管闲事的五姑娘,她见了我,对着小九儿说:“九妹妹,方才我从祖母处过来。祖母在那里说怕你被大嫂子带坏了,你可要小心些。”我脑子有点疼,莫氏用了多少心力才将她培养成如此没有城府,而且有时时刻刻给人当打手的自觉?
这么个小豆丁,她懂什么带不带坏,我对她说:“五妹妹,好好学着些家宅料理的手段,以后嫁出去,有了姨娘和通房,一家子妻妾和乐,不容易。小九儿不劳你费心,上有父母,再不济也有我和她大哥哥。”说完,我斜着眼瞧她,她不过与我对视一瞬便别开眼去。
“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左不过是被刑克的命,能活几天还不知道呢!”小姑娘说话很是恶毒。
我转过头去看向她道:“这就是所谓的好教养,青天白日诅咒长嫂?”
“我说的都是实情,你以为大哥哥为什么会娶你吗,满京城的贵女谁有胆子嫁给他?”五姑娘冷笑着对我说。
“五姑娘,太太请您进去!”如意一溜儿碎步跑过来叫她,那姑娘转头往里走。
小九儿扯着我的手叫道:“嫂嫂!”我回过神来,跟她说:“走,回咱们院子!”
路上听雨欲言又止,我跟她说:“事无不可对人言,你尽管说!”
“这事儿,说来话长!”
“那行,回屋子,咱们泡壶茶拿点糕饼边吃,我边听你们讲故事!”我脸上带着笑对她说。
回院子,刚好方嬷嬷到了,将小九儿交给吟风,我挑了听雨这位讲故事比较擅长的姑娘带着方嬷嬷进了书房,泡起了茶水,我端起一盏茶,对听雨说:“来来说罢!”
方嬷嬷满头雾水看着我,听雨与她解释道:“方才在太太院子里,五姑娘拿刑克一事,诅咒奶奶!”
“少奶奶,莫要往心里去,这都是怪力乱神之语。”方嬷嬷劝我。
我挥挥手道:“我是来听故事的,不是听你们好言相劝的。我有茶水,你们有故事,开讲吧!”
两人面面相觑之后,还是听雨清了清嗓子开始从我嫡亲婆婆去世开始说起,常远三岁上头,莫氏刚刚进门不久。他被带着出门去拜佛,遇到一个白眉的大和尚,看见常远就要拉住他,渡他出家,当时给他的批的命盘是,天煞孤星,父母妻子子嗣一律克干净,唯有出家皈依方才得以安宁。
侯门长子,岂能因为一句游方和尚的话,就当真出家了?老侯爷斥责了当时回来禀告的人。但是终究是心里有了疙瘩,当他的祖父重伤之后,缠绵不愈,最后不治生亡。这个事情就再次被提起。靖国公是个火爆脾气,所谓物以类聚靖国公夫人也是一样的品性,听到侯府对常远的责骂,冲过来与常远的祖母对骂,最后靖国公老夫人说:“我带回家去,要克克孟家,不克你们家!”这样从七岁起,常远几乎常年住靖国公府。
这些事情他只是约略地跟我提过一提,我也没在意。此刻回味起来,他的童年却是一部悲惨史,哪个孩子被亲人嫌弃不会心里难过?十七岁回到侯府娶妻,这一门亲事好像就是为了验证常远的刑克之名,如我所知,英英死于难产,难怪那一日,他的心情不仅仅是对英英的亏欠,恐怕还有他对命运的无奈。
我心里不是个滋味,我原是不信这种迷信之言,曾经还笑话过上司连天尽头都不敢去,只因为他说这个地方的名字不好,对于仕途上有追求的人来说,天尽头的意思就是以后升不上去。我当时笑他这是无稽之谈。可到了这一生,有了穿越,我对鬼神到底是多了点敬畏。
两人眼睛都不眨地看着我,我摸了摸鼻子笑道:“那我得好好活着,还要给他生一大堆孩子,和他白头偕老。相公这些年过得真不容易,难怪嫡子长孙被如此嫌弃。”
“咱们夫人怎么是被爷克死的,明明是被侯爷给气死的。当初两家缔结婚约,要嫁入侯府之时,侯爷房里已经有了通房丫头,还有了身子。被老太太给灌了打胎药给堕了胎,扔到了庄子上,生死咱们是不知。咱们夫人进门没多久,侯爷又动了夫人身边的丫头。夫人自幼是靖国公夫人带大的,怎么受得了这个气,大着肚子的时候闹了几次……”方嬷嬷脸色不豫地开始倒豆子,我一直以为她是个不愿意说人是非的嬷嬷。
“您说说,这家里都造了这么多的孽,能事事顺利吗?所谓积善积德,他们都干了什么?老侯爷在世的时候,还能挡着些,这些年,定西侯府被人说文不成武不就,哪有昔日开国元勋,中流砥柱的荣光?”方嬷嬷索性说开了。
“您以为外面贵女不愿意嫁给咱们爷是因为算命之言?您以为外面的那些大家夫人都是瞎眼?这种人家,好端端的闺女进来受磋磨?咱们这位太太是什么样的人?也就她自己的外甥女才才能入她的眼!”
什么样的人?能人。靠着自己的能力从出身一般的远房表妹嫁入侯府,二十来年屹立不倒,深受婆母信赖,即便男人是个渣男,但是依然能够把持他的心,还不够厉害?
由此我突然很佩服那位薛姑娘,她当真是胆识过人,毕竟她和常远算得上知根知底,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还努力地要嫁给他,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执着?
下午我去周姨娘那处,看着门板上的她,掀开了盖在她头上的床单,她有一双未曾合上的眼,我说:“你安心去吧!虽你我未言语过一句,我却还要诺你一句,九儿我会照顾好。”说完我尝试着用手去撸她的眼,她居然就合眼了,心里对那句命盘批语又是一重想法。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做了一个梦,梦中靖国公府,定西侯府,护国侯府通通覆灭,早已成百姓口中的传说与故事。在那山青水远之处,我斜靠在墓碑之上,喝着酒,叨叨个不停,那墓碑上刻着常远与张燕之名,我满心窒息,疼痛难抑,我知道自己好似活着,他好像是被斩首了,我为他收尸?我说要与他作伴,无论生死?斜风带着细雨阴冷透骨,我快冷死了……
好似梦魇一般,我挣扎了很久才睁开眼,听见边上小九儿打着浅浅的呼噜,撩额头冷汗湿了手。
我摇了摇头,日子是人过出来的,更何况上天让我这个穿越女过来,可不是给他来克的,我特么担心这些做什么?为自己无稽的担心而苦笑,还做了这么一个荒诞的梦,这可要不得。
第27章
不得不说,我还是被这一句算命之言影响到了,不过影响的程度,也就那样吧!除了那一夜有个噩梦以外,我该吃吃,该睡睡,日子过得与之前并无不同。
我去外边的院子锻炼,新护卫寄槐给我搬出来一筐子桃子说道:“少夫人来的刚刚好,原本属下还在想怎么把桃子给您送去呢!”
“哪里来的?”我看着一筐子青中透着白,白里透红的个头老大的桃子问。
“爷让快骑送过来的!还有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我接过信,在石墩子上坐下,拔了头上一根发簪,用它来挑开火漆。
信中他道,已经到了书院,在那里安顿了下来,如今每日读书很是辛苦。需要解释的是我与他约定以后来往通信都是用书院之名,无论落在谁的手里都无所谓。
这些一笔带过之后,他说那里山上出的桃子很是清甜,只是桃子不易保存,所以采摘了略微生了些,给我尝尝。倒是不傻,要是全熟的到这里估计统统都烂了。
他说吃桃子的时候想到了我,说我就如这桃子一般大而清甜,怎么吃都不够!不要脸,我暗骂。将信叠好,收拢进了怀里。心里一扫了多日的阴霾,相信他,也是相信我自己不是?
我撩起袖子,到了井边打水,听雨见了立马撩起裙子奔过来要帮我打水,我笑着打趣说:“你那嫩手被这麻绳刮两下就糙了,歇着吧!等下去洗桃子。”我拉起了水,倒入木盆中,听雨洗了,我招呼这院子里,常远留给我护卫车夫们过来吃桃儿。
桃子没有全然熟透,所以没有那种咬开一口甜水的味道,但是我很是喜欢这种未全熟,清甜带着脆劲儿的口感,咔嚓咔嚓咬下去,别有风味。
这么着大半筐分了去,剩下几个带回去给九儿吟风尝尝,侯府其他人等,其一不能给,其二却是他们关我什么事儿?
吃完桃,我洗了手,进了屋,这里虽然简陋,但是该有都有,提起笔给他回信,写什么呢?
第一件事情就是周姨娘上吊,九儿我带过来了,会好好照顾。接下去就是让他安心读书,我挺好的。还有就是明天要去参加干弟弟的婚礼,给他送什么礼物正在让我伤脑筋。最后回应桃子问题,我完全同意他的说法,但是我这个桃子不分季节,只要他回来都可以吃个够,看我多大方?
西北风已经开始刮起,天气已经转凉,想着也许可以着手制作些肉干,给他做零嘴,在训练之余补充些能量。
将信交于寄槐的时候,他对我说:“之前少夫人让听雨姑娘吩咐打探城南霍家的事情,如今已经有了眉目。”
我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问他是什么事儿,他说:“就是太太亲妹子的事情。”
“哦!对对!是怎么回事?”我想起来了。
“那家很厉害,妾室和通房没能生下一男半女。但凡有怀上的,要么小产,要么连大小都不能保住!”寄槐说道。
呵呵!果然如我估计的那样,这些手段,咱们太太是从娘家就带来的,而陈氏?这个技术是传女不传男吧?所以她也是个中好手?我们家太太克庶子,而且全家的女人统一克庶子。作为继室,她可能还克原配正室的所出。我吩咐寄槐,若是有时间打听一下陈氏家里的状况。
八月二十六宜嫁娶,户部侍郎黄大人榜下捉了个婿,贡试十二名,殿试直接蹿升到一甲第三的探花,这个彩蛋有点大,乐得黄家一门开了花。
陈氏早几天就在惦记这送什么礼合适,毕竟是她男人的上峰家办喜事,还顺带捎上我了。其实我想了很久,林明祁这个探花郎名声好听,但是毕竟刚刚入翰林,一个七品的编修能有多少月俸,红包么就放点银子,一百两已经够合适了吧?
话才出口,莫氏嫌弃我给的少,让我再加些,我为难地说道:“相公离开时,总共给我留了这一百两做应急之用。我原想着吃喝都是用家里的,哪里有用钱的地方?想来已经足足够够了,再说一百两这个礼也够重了。”
“你先头婆婆和他先头娘子的嫁妆在京城里也是有名的,多少田产珠宝,你这里没有沾过手?”莫氏问我。
我懵懂地摇摇头道:“相公并未提起这些。”
莫氏脸色愠怒道:“他竟如此待你!”
“这些东西既然是先头婆婆和他先夫人的,原也不该我拿着。这也没什么!”我低着头语句诚恳,语气却是低落。想要借着这些挑拨我们夫妻感情,门也没有。
“我是没见过先头婆婆的那些嫁妆,但是前面那位嫂嫂的嫁妆我倒是见过,着实丰厚。”陈氏说道:“如今说这些也没用!要不我这里借你一些?”
“不用!有多少送多少!量力而为我还是懂的。”我可耿直了。
“你若是嫁入普通人家也好说,如今是嫁入我们侯府,拿这么点银子出去像话吗?”莫氏问我。
“太太说的我不懂,人情送礼,我只知道随行就市。我成亲的时候,干娘买了一根鎏金的钗子给我,也不过就是十两银子左右。不过两个多月,按道理不加也没什么,就是想来如今是侯府的面子,我给了一百两,九倍的加成,难道还不够多?”我这厢有理有据地反驳,没道理我做冤大头。
“糊涂,这账能这么算吗?人娶的是谁?”
“黄四小姐啊!黄侍郎的女儿!”
“黄大人在哪里任职?”
“户部!”
“你二叔在哪里任职?”
“户部!”
“现在可明白这个道理了?”
“明白,是为了二叔去亲近些我干弟弟。既然如此,我也不用送一百两了,送十两就够了。这是我们私下的礼尚往来。剩下要送多少自然是太太您定夺,公中出钱了!”我说得条理明白清楚。
这话说出来,莫氏脸都绿了,她当然不可能为这么几个银子不舒坦,主要是我说的话顶撞她了。陈氏真是好狗腿立马插在前头说道:“嫂子,你怎么说话的?太太在教你如何应对人情往来,你倒好计较起哪里出这些钱来。”
“弟妹,这是为二叔钻营所用花销,我说用公中出已经算是退了一步,按理也该是你们夫妻的私账。你们今日去黄家赴宴,要送多少,我自然也是知道的,这些都是公中走账的吧?大爷如今在苦读,即便需要钻营也要三年以后,但愿到时候你也愿意拿出自己的私房来贴补贴补!我那干弟弟成婚,送多送少,我只要在理便是,原来就是想着二叔的这层关系,我才多送几个银子。既然你不领情,我也不多送了。算了!”我不是市井中来的吗?我那日与常远吵架你们没见过?你想领教领教?
莫氏一拍桌子道:“毋庸多言!玉珠,去拿一对白玉瓶给老大家的。”哦?!连燕娘都不叫一声了,可见真生气了。
“太太,我家中艰难,那时靠着面馆供他读书已经很是吃力。我想着白玉瓶这种摆设黄四小姐的嫁妆定然不缺,不如真金白银实惠,您看宝瓶值多少钱,折了银子,借了我这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干姐姐的手送出去,我觉着恐怕更为合适!”看我多实诚,多为你们考虑。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对着陈氏说:“那就换个五百两的银票给你嫂子!”
“多谢太太!”我立马谢过。然后欢欢喜喜地拿着银票,包了红封去林家吃喜酒。膈应人,我从来就会,只是耍这些一直觉得无趣罢了。
“嫂嫂,我们为什么不和太太他们一起去赴喜宴?”小九儿问我。
我捏了一把她的脸道:“那你想跟她们一起去吗?”
“不去,几位姐姐都不喜欢我!”小九儿答道。
“是啊!所以你跟我去啊!”
如今的林家是在黄家后面一条街,那里的一个院子,不知道是黄家的?还是林明祁赁的,这个院子有点样子,不算太大,但是在京里已经算得上不错了,没有五六千两是拿不下来的。他那点家底子,没有谁比我更清楚。
午前我带着小九儿坐着轿子到林家,轿子落地,听雨过来撩开轿帘说:“大奶奶,前面巷子拥挤,轿子进不去了,您要不先下来?”我搭着听雨的手从轿中走出,吟风过来牵着小九儿的手。其实我走路稳便,压根不用谁来扶持,可听雨非要扶着,扶着就扶着吧!
迎亲的花轿和吹打队伍已经停在了巷子里,我穿过队伍到了门前,王叔的大儿子,玉琴的那口子在迎接客人,见我赶忙叫道:“燕儿!来啦?”
“王大哥!”我回他道,他已经转头叫王婶:“娘!燕儿来了!”
“我马上过来!”王婶的声音传来,她一站到门口,瞧着我,却不上前了。我问:“婶儿,发什么愣啊!”
“我……我……才这么几天功夫没见,快认不出人来了!这果真是我们燕儿吗?”王婶走下来拉着我的手。
“哎呦!我的婶儿?怎么就不是了?真是的!”
柳氏出来面上十分欢喜地道:“燕儿来了?快些进来!”
我和王婶儿一起进来,往里除了王婶一家子,也没见其他街坊邻居和我当初成婚请了六七桌的街坊不同。王婶儿似乎看出我的想法,咬耳朵道:“只有请了我们一家子,其他人都没叫。”
想来也是,已经飞黄腾达,城西的邻居,即便有做官的,也是穷乡僻壤出来的小官。
明祁还没有出发迎亲,一身喜袍已经穿在身上,正是青春年少,一脸的喜气洋洋。见到我走上前高兴地叫:“阿姊,你可来了!”如果撇开那晚上的谈话,我觉得这个时候的表情刚刚好,姐弟之情,完全让人觉得贴切自然。
“嗯!当初的小娃娃如今已经成人了!当真是时光如梭,光阴似箭啊!”我胡乱说两句场面话。
他听了呵呵笑道:“阿姊说什么话呢?好似阿姊长我多少岁,已经老了似得!这个漂亮的小娃娃是谁?”
我拍了拍九儿,让她唤明祁为:“快叫哥哥!”
“这是什么哥哥?”小九儿萌萌哒问。
“大嫂嫂的弟弟,就是你哥哥啊!”
“哥哥!”
“妹妹乖!”
柳氏过来催道:“明祁,快些迎亲去了!还要绕着城里走一圈呢,不早了!”
“娘,您带阿姊去女眷那里落座!我先去了!”他是喜上眉梢。
我催促道:“那还不快去!”他走的时候,我看他回头瞧着我,我低下头去不与他目光接触,再怎么假装,那日的情状不会凭空消失,总是在那里。。
我去账务那里登记了红封,在柳氏的带领下,带着小九儿一起去女眷那里,小九儿明显没有参加过这种热闹的场面,原本就滚圆的眼睛,骨碌碌转不停。
“燕儿,你先坐坐!明祁安排了你与他的几个同僚女眷一桌!”柳氏与我说道,我点头,算是应了。
第28章
清贵与勋贵虽然都沾着贵字,在官场上却如同泾河与渭河一般分明,翰林院的各位是圣人手里的那一支笔,没有威胁,日日需要用到,自然看重。而勋贵是圣人手里的刀,几年一个轮回也用不上一次,还要保养,一个不小心还会割了自己的手,防着也是正常。
今日我作为勋贵家的儿媳,掺和进了清贵家的一班女眷中,倒是难得的景象。
我暗叹明祁交际手段见长,才不过进去两三个月,已经能邀请了好几个同僚过来喝喜酒,当然,他那侍郎岳父也功不可没。
我是开面馆的,迎的是四方客,对于这些温文尔雅翰林夫人,还是我率先与她们交谈起来,顶着林明祁义姐的名义开聊。没想到这个干姐姐的名头如此响亮,才一表明身份立刻就引来了关注。
“探花郎与我家官人说起过您,说您对他有再造之恩,身无分文靠着双手,养活他们母子,还供他读书,才有他的今日。”一位据说是翰林五经博士的家眷如此说。
她这么一说,就有另外一位女眷也说了:“今日我还受了林太太的托,要来说合说合。原这些话不该跟初见面的少夫人说,只是受人所托,不免就僭越了。林探花很是愧疚,当时他不懂事,只知道旧时确实是少夫人给配了林家大公子的。却不知道这是当初张大官人为了能收留他们母子的权宜之计。才给少夫人请了那么一块匾额,这件事情让姐弟生了这么大的嫌隙。他心里一直心存不安。少夫人的高义,他铭记在心。”他在给我洗白白?这是要做什么?
“未请教夫人称呼!”我笑着问,顺便给了身边的九儿一把果子。
“我家相公姓朱,与探花郎是同年,是个未有品阶的庶吉士。”那朱夫人如此说。
“朱夫人过谦了,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储相之位可不是谁都能做的。我家官人这几日也出了京,寻了书院读书去了,若侥幸能如夫人一般得个翰林夫人的头衔,我做梦都会笑醒了!”我无比真诚的笑着说。
这些话在这群翰林夫人听来无比熨帖,我虽然是市井女出声,如今却是侯府的嫡长媳,多少她们觉得落了我些什么,如今我说侯府的大公子也在用功读书,指望能够考个功名,满足了她们内心的骄傲。我呢?其实只有一个目的,告诉大家,我家男人在读书,在读书,在读书!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先前那位女眷说道:“少夫人如此能干,一贫如洗都能带出探花郎,更何况是侯府公子呢!有少夫人规劝定然以后榜上有名。”可怜见的常兄,这会子已经让人挂这里跟林明祁比较了。人和人天赋不一样,林明祁是学霸一类的,我家那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练武倒是一等一的好手,那一日弯弓射大雁,一箭穿了大雁的胸,我拿来拔了毛,炖了满满一大锅。
“我们家明祁自幼读书就极有天赋,以前……”我在这里赞了明祁当初读书特别用功的若干事例。
自然有人顺着杆子说道:“我就说相依为命的姐弟,母女哪有什么隔夜仇,林太太实在担心过了。”
“我与干娘明祁相处了十来年,这件事情即便是明祁办得不妥,如今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我不想多谈这件事情,个中情由太多,若是说我完全不介意,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不冷不热就行。
这时候刚好柳氏带了位女眷过来,我身边的女眷都称她为李夫人,将她让到我左手边上,这位李夫人肤色与现今女子中流行颇为不同的女子,她一脸小麦色,方才走路也是稳稳当当,我低头看去她一双脚一如我。身边还带个孩子,五六岁左右的男孩儿。她这一来,我们一桌就全齐了。
明祁也迎亲去了许久,已经接近午时,开席吃饭。小九儿嘀嘀咕咕的要吃这个要吃那个,我也不拘着,为她夹菜。那位李夫人的公子与我家小九儿同看上了一块排骨,我与李夫人共同伸箸,还未碰到,李夫人便说:“少夫人请!”
她又对着身边的孩子说:“珺哥儿,让给妹妹好不好?”
“多谢!”
“好!阿娘,妹妹跟秀全的胖丫长得好像!”那小娃娃也是蜜色的皮肤,五官端正,一双眼睛晶晶亮。
“夫人家的女公子长得实在可爱!”李夫人带笑与我说,我刚好将排骨喂了旁边这只肥嘟嘟的小狗。
“这是我夫君的幼妹!令郎真懂事,长得又端方大气。”来而不往非礼也。
那孩子实诚道:“嗯!秀全那里的伯伯们都夸我好看!”好有自信的娃!
李夫人道:“这小鬼头真是!”
“哥哥!”小九儿倒是和人聊上了,那李家小公子很有耐心地跟她说话,听话里好似他们刚刚从很远的地方回来。
这时候李夫人开口聊了起来,原来她刚刚随着外放的夫君回来,她也不提夫君如今做什么,不过想来也是翰林院里干些什么事儿呗。她外边见闻广博,一来二去倒是和我谈到了一起,原本午间宴席过后,还要等晚宴,我还在想怎么打发时光。现在倒是没这个顾虑了,两个孩子玩在了一起,我和李夫人说在了一块儿。
李夫人健谈,尤其喜欢说她和夫君外放那个县城的事情,她说那里是西南之地,炎热潮湿,那里有美酒佳酿,有可口的新鲜果蔬,还有……,可惜天高路远,不方便运输,她可怜那里的百姓,有这么好的东西好过着穷日子,她想着如果能够卖到京城或者其他好的城市里,可能会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那里的粑粑很好吃……”我开始接下话题,她突然听见我能完全和她合拍很高兴,整个下午我俩靠着茶水和果子,咱俩唱了主角一起聊了一个下午,最后交换了信息,说以后要是有空一起喝茶。那是西南,不是云贵,而是四川,出美酒的地方,我要原酿!
看着明祁迎来了黄四小姐,看着林柳氏坐在那里受了他们的礼,我吃完了这顿喜宴,坐了轿子回了侯府。
小九儿跟了我一日,只是下午被我抱在手里睡了一会儿,所以很是乏累,沾了床就睡了过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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