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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朕止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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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先莫急着下定论,朕看此事还有诸多可疑之处。”梁荷颂道。若是先前她还在疑惑这是怎么回事,那么这小太监出来指认之后,她就彻底肯定了!这根本是个狠毒的圈套,故意害她梁荷颂的!若她还在原身里,又不得宠,这一番定然是身败名裂、死路一条!连哥哥都会蒙羞,在官场上抬不起头来!
  梁荷颂暗暗着急。这两个男人论才学本事都是厉害聪明的,怎的该说话的时候都不吭气儿了。最关键的是皇上不配合,抬头挺胸的,不求饶、不低头,而郝哥哥又是一副只求一死谢罪的模样。
  忽然,梁荷颂想起昨夜与厉鸿澈的对话来……
  “哗啦”一声怒拂了龙袍袖,梁荷颂大模大样的坐下,冷怒斥责道:“梁氏,你可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厉鸿澈抬眼,冷怒中浮现些许疑惑。
  “还不快说!”
  梁荷颂“啪”一声一拍桌子,把江贵人吓得抖了一抖。
  咬了几个来回的牙关,在梁荷颂愤怒而万般希冀的诱导眼神下,厉鸿澈终于开金口吐了字儿! 
  “臣……”话卡在喉咙,厉鸿澈从前是皇子,而后当亲王,再后当皇帝,只觉这辈子都没觉得说话这般困难过!好似那卡在喉咙的不是话,是铁渣!
  “臣妾,是梁家官员之女,皇上册封的七品才人。”
  “还有……”梁荷颂怒声打断,一字一句学得极像:“记住,你、你是朕的女人!”
  厉鸿澈一双犀利的视线射去,看得梁荷颂后背一凉,忍不住声音也有些发颤。
  “你与郝温言到底什么关系,还不从实招来!”
  厉鸿澈皱眉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迸出话儿来。 
  “臣妾与郝御医只是旧识,如同兄妹。绝,没有半点不光明磊落,请皇上,务必明察!” 
  梁荷颂装模作样点点头。
  “接着说。”
  厉鸿澈眉头皱得更深了:这女人,是故意趁机消遣他?可她贪生怕死,应当没这个胆子惹他才是…… 
  梁荷颂见厉鸿澈忽然眉梢一挑,脸色缓和了许多,像是……想开了?只见他嘴角染了点儿晦暗不明的笑意道:
  “皇上丰神俊朗,玉树临风。是臣妾打小见过的男子中最俊秀、威严、尊贵的英雄男子,臣妾对陛下一片爱慕忠心,日月可鉴,绝没有做出半点背叛、有辱皇上的事情。”
  他鼻子轻哼一声:“若皇上不信,可让人检查,臣妾,还是处子之身。”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妃嫔、太后、郝温言都是一惊,梁荷颂则是一尴尬!可恶的皇上,他怎能这般厚脸皮的坦然说出来!羞死人了!丢死人了!谁不知道“梁才人”已经侍寝了好几回了。 
  若还是“处子”,那还私…通个屁啊! 
  太后当即让人叫来了医婆,给“梁才人”验了身子。果然是处子!
  梁荷颂清了清嗓子。“梁才人如出水芙蓉,清丽脱俗,冰肌玉骨,朕就喜欢她冰清玉洁些……”
  决不能把问题归在她身上!
  既然是皇上好这口儿,太后与各妃嫔也管不着,不敢过问什么。
  孝珍太后到底在这后宫中生活了一辈子,什么事情没见过,当下也有了些许猜想。恐怕这私…通之事,确实另有蹊跷。 
  “虽然死罪可免,但梁才人不懂得避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当受罚!就……罚去暴室,做十日苦工,以作警示!”
  梁荷颂心下微动,瞟了一眼厉鸿澈,他正冷瞪着她,意思再明显不过。嗯……想那暴室她也三番两次被他的妃嫔们冤枉扔进去过,这回嘛,让皇上也进去感受感受,以后若各归各位了,也好他感同身受,少处罚她些。 
  小柱子被带了下去审问,双菱轩之事要彻查,揪出究竟是谁在后头栽赃陷害!
  “皇上且放心,臣妾定当竭尽全力,找出陷害梁才人的凶手!”
  淑贵妃跪下承诺,引得盛妃不屑的淡淡一哼。“看来,淑贵妃掌管后宫的能力还得加强啊。你若是实在力不从心,可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免得让梁才人这样的无辜之人,蒙冤呐。”
  淑贵妃跪着并未抬头,平静柔声:“若是人人都像盛妹妹这般温柔贤惠、心底纯善,这后宫也就太平多了。”
  盛妃哪能听不出那讽刺之意,但碍着皇上太后在,哼了一声便告退了。 
  经过盛妃这话一激,淑贵妃定当竭尽全力将此事查明。谁不知,盛妃也争抢着想要当皇后呢。 
  于是,假“梁才人”真皇上陛下,就这么被粗暴的丢进了暴室,做十日浣婢! 
  *
  古人有言: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缝儿!这不,厉鸿澈又再次以切身经历证实了这古话!恰巧了,暴室里掌管浣洗一事的大姑姑,正好是从前梁书敏屋里另一个姑姑,姓高,因着梁书敏害人之事,跟着一块儿遭殃,被调来了暴室。
  此高姑姑生得膀大腰圆、尖酸刻薄,这回可算是逮着机会给主子、给自己报仇! 
  厉鸿澈坐在矮板凳上,面前是一泡满了脏衣服的巨型木盆,被一圈儿脏衣服山围绕着。 
  “哐啷”!一大木盆子扔在厉鸿澈面前的浣衣巨木盆里,溅了厉鸿澈一身灰黑污水,高姑姑叉腰俯视,大嗓门儿十分有力:“梁才人,皇上赞您冰肌玉骨、出水芙蓉,想必那手指尖儿都是香喷喷的。正好!这些衣服都给你洗,沾沾你那冰肌玉骨的荷花儿香……”
  高姑姑尾音夹杂这讽刺和幸灾乐祸,拖得老长,还转了两个弯儿。
  平静地擦去了脸上的污水,厉鸿澈冷眯了眯眼,抬头迎面撞上高姑姑俯视他的胖鱼肚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
  被厉鸿澈这么平静到诡异的冷声一问,高姑姑不禁胆边儿寒了一寒,咽了咽口水道:“你,你问名字作甚?”
  “当然是要你死的时候,方便吩咐。”厉鸿澈说得平缓,却自带一股铺面刺骨的森寒!“为你这么个无知蠢妇,实在不值得费神调查。” 
  “你……”高姑姑被吓了一跳。蕙贵嫔说了,这回哪怕是梁荷颂平安出去,有着疑似私…通的丑闻,那也是不可能再得圣眷的。再说,她能不能活过这十日,还是个未知数呢……
  哼。
  高姑姑想到这儿,又不害怕厉鸿澈了,阴阳怪气道:
  “是,才人说得极是。奴婢一条贱命实在不值得才人费工夫,方才是奴婢失言了。”
  高姑姑一指那盆脏衣:“这盆衣裳可是长春宫的盛妃娘娘所穿的衣裳,织金镶银的,一件便价值千金,就劳烦才人好好洗了,若不然……呵,盛妃娘娘,可没有奴婢这般好吓唬打发了。”
  他现在这身份是才人,让他给盛妃洗衣服,根本是作践。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为什么不求饶,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下章揭晓!

  ☆、打,我打,我打打打

  奚落完“梁才人”,高姑姑得意洋洋地笑着走开。 
  看了眼面前的衣服,厉鸿澈抽了抽嘴角,眸子厉了一厉。可恶的女人,竟然故意见死不救,任他来暴室受奴才折腾。
  可恨!
  厉鸿澈想着梁荷颂最后那装模作样“救不了”他的模样,怒捶了一拳头,却不想砸在湿衣服上溅了自己一身!
  瞟了眼织金镶银的衣裳,厉鸿澈眸光阴了阴。竟然要他,给自己的妃嫔洗衣服……
  盛妃的衣服,比梁荷颂的裙袄精致贵气许多倍,直逼皇后的用度。 
  ·
  入冬了,大冷天儿真是冻手。他厉鸿澈若是真洗衣服,那才是傻了!不过不好好洗衣服自然也是有代价的……
  直等到第二日天黑,厉鸿澈才等来了人要等的人! 
  这会儿正是一更天儿,月亮刚爬上来,而且还是一轮明月!光华如霜,宫灯一般照耀在皇宫重重琉璃金瓦屋顶上。
  厉鸿澈直直地站在庭中正对门口处,一双长臂抱胸,瞧着半开的庭院大门。 
  “皇……皇上?您,等着臣妾呢……”梁荷颂略有些小心翼翼的从院门后钻出来,干笑了两声,瞧了瞧厉鸿澈那模糊的脸部轮廓。
  虽然天色黯淡,全靠月光梁荷颂才能看清个隐约,只见皇上周身沐浴着清澈霜白的月华,又着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好似仙者一般。但,细看那双泛着星辰冷光、阴风飒飒的眸子,又觉得这不是仙者,是魔头! 
  梁荷颂不禁心头噗通了一小声。越发觉得自己那身子作冷酷状的时候,又吓人得紧又迷人得紧。
  见厉鸿澈没有发难,梁荷颂小心走近。
  “皇上,夜黑风高的,大冷天儿您站在院子里别着凉了……”
  她自认态度十分温柔讨喜,毕竟干了一丢丢坏事嘛…… 
  厉鸿澈牵扯了一边嘴角似有笑,冷声: “在乾清宫燕窝鲍鱼吃舒坦了?” 
  “臣妾一直挂念着皇上,吃不香睡不好,膳房这两日准备的鲍鱼燕窝,臣妾一口都没心思动。”梁荷颂眨眨眼,情真意切。 
  厉鸿澈“呵”了一声。“朕倒是每日都将仅有的一顿干菜馒头,吃得很干净。” 
  “……”迎着厉鸿澈蕴含着丝丝怒气儿的冷笑眼神,梁荷颂暗暗腹诽,若不是她吩咐,恐怕连干菜馒头都没有呢。
  “皇上,这不,臣妾体恤您辛苦,给您带好吃的来了。”
  梁荷颂打开食盒盖子,顿时芳香四溢!
  厉鸿澈虽说幼时也不算如何得宠,但也没有吃过苦,养尊处优了二十八|九年,这一刻,厉鸿澈才明白,那胭脂香、花儿香都不算什么,饭菜香,才是真的香!
  梁荷颂让康安年守在院外,院子里也就他们二人,是以不必顾虑太多。
  二人坐在屋檐边儿的石阶上,梁荷颂手托着下巴侧脸看厉鸿澈吃饭。厉鸿澈吃的速度比平日快,显然是真的饿着了。可,怎么她瞧着皇上吃饭的动作还是这般文雅、好看呢。难道书读得多、气度好的人,连吃饭的动作都这么俊俏贵气?皇上好似是舜熙皇帝的十三皇子,定然是他小时候被宫里的礼仪师父教导逼着养成的……
  暗暗叹了口气,梁荷颂双手托腮看天上的月亮。唉,她本估摸着来看皇上的“恶狗扑食”相呢…… 
  “朕让你失望了?”
  梁荷颂心底的腹诽被厉鸿澈一语击中,嗫嚅着唇儿差点没接上话。“皇上气度非凡,哪怕屈居在臣妾的草芥之身里也是一样的英明神武。臣妾怎、怎么会失望,呵呵。” 
  “也是,把朕关进暴室折腾了两日,你也当是遂了心愿了。”
  他在她肚子里养了蛔虫细作么……
  梁荷颂连连否认。
  “这一道惩罚是太后娘娘的懿旨,虽然臣妾现在顶着皇上的身子,但是也不好太过忤逆维护您,再说……再说臣妾想着,从前臣妾也在暴室中走过几遭,也没有觉得十分苦楚,皇上睿智非凡,定然也能轻松应付……”
  “原来是在报复朕当初没有宠幸你、救你。” 
  厉鸿澈冷声戳破。
  “臣妾不敢……”梁荷颂跪下,心道,反正他没证据,奈她何。 
  厉鸿澈坐在房檐边儿的石阶上,俯视这面前低着的毛茸茸脑袋,不屑的哼了声。
  “不敢?我看你是嘴里说着不敢,手脚却是敢得很嘛……” 
  跪了会儿见没声响发落她,梁荷颂试探着仰起脸来,正看见厉鸿澈俯视着她,月光趁着他冷肃的脸越发的清俊非常,唇角……竟似有微微翘起的弧度?
  皇上……在对她笑?他不该是龙颜震怒么?不过…… 
  梁荷颂暗暗倒抽了口凉气!人人都说皇上生起气来,皇宫下的土地爷倆腿都要颤两颤——不怒自威!可……怎地没人说,皇上笑起来,也让人心啊肝儿啊的,花枝乱颤的呢?
  估计没人能像他这样,能笑得又好看又让人害怕了。那笑平静而恬,就像……就像洒在他身上的霜白月光!
  梁荷颂腹诽着,在厉鸿澈那极少出现的月光似的笑容中,不禁失神起来……
  “皇上,臣妾想请您帮臣妾个小小的忙。”梁荷颂抬了屁股坐在厉鸿澈一旁的石阶上,撑着下巴侧看他。“您能不能给臣妾讲讲那首,床前日……啊不,床前什么光的诗,是什么意思啊?”
  梁荷颂说完忙咬紧嘴。为何每次她一念诗,皇上就这么凶巴巴地给她一眼?上回他只给她念了两遍,让她自己了悟,并没有告诉她诗的意思。了悟?她读都没读顺透呢…… 
  厉鸿澈瞟了她一眼,却没睬她。
  梁荷颂等得有些失望沮丧,抬头见月亮竟然也隐到了云中,无端端的心头更是压抑。
  记得小时候,是爹爹教她诗。后来爹爹死了,哥哥教她诗。再后来哥哥被赶出府了,就再没人教她了。虽然她到十二三岁的时候,哥哥终于发家将她接出府去,可哥哥到底年纪轻,忙于官场应付已是焦心,她又如何忍心再去烦扰他。
  至于哥哥的博通府上请来的师傅嘛,对她大多都面上恭敬着、耐心着,心底暗骂她蠢笨。有一回,她无意听见教她习字的师傅和别人说话,大骂她目不识丁、空有一副好皮相,还添油加醋说得极其难听,气得她当即就想冲过去揍他一顿!可,她还是没有,只让哥哥寻了个理由,打发了那师傅丰厚的银两,让他走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是爹爹教她的。哪怕她没什么文采,但品德还是丢不得。别人嫌她不识字、看轻她不要紧,若是连自己都看轻自己、瞧不起自己,那才是真的成了轻贱之人。
  “你过来。”
  厉鸿澈唇缝里飘出这低低浅浅的三个字,和这溶溶月夜很是相容。
  梁荷颂忽感自己的手儿被厉鸿澈捉住,被拉这跨下台阶,走到庭中洗衣缸边儿满水的井旁。
  怎么了?梁荷颂正在疑惑,忽见乌云流开,清澈的月光铺天盖地地洒下来,刹那灌满了庭院,铺洒在他们面前一地澄澈。而井水如镜,轻轻反射着带有水波纹的月华,照亮金口的石条子。井边儿的雕花围栏沐浴着月光,在大理石板上洒下一片别致精巧的影子。
  轻轻抬手,厉鸿澈一指那似有微微荡漾的井。
  “看见了?这,就是‘床前明月光’。”
  梁荷颂一愣。“可是,没有床啊?”梁荷颂侧头正好看见被水波印染过得月光反射在厉鸿澈的双眸上,那点漆似的眸子晕染着些许的冷肃、威严,却不似平日里看着的那般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此‘床’非床榻,而是这井边儿的围栏,井床。”厉鸿澈抬头看月,“月光落下井床旁,如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他不喜明月,因为故乡在,思念的故人、在乎的人,已经不在了……
  厉鸿澈身临其境的讲解,梁荷颂终于记明白了,也回过味来,原来方才他沉默不是不理,而是在等待云开见月,拉她来看。
  低头,梁荷颂看看自己的手,虽然皇上放得快,但确实是他主动拉她的。其实,皇上也不是那么冷酷得不近人情嘛,有时候,还是有那么一小丝贴心的。
  厉鸿澈将整首诗都讲了一遍,他做事本就细致力求完美,所以讲得十分仔细耐心。梁荷颂这回也总算理解记忆了,死记硬背确实很不舒坦。
  “你就没有想过杀了朕,然后合伙你哥哥造反,做真正的皇帝吗?”迟疑了许久,厉鸿澈才问出这个问题,就在梁荷颂脸上看见恍然大悟的表情。该死的,她不会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而他这话就提醒了她吧!亏他以为她是善良没有野心……
  二人又静看了一会儿月色,各自都没有说话,估摸着都想着(或者算计着?)心事。
  “皇上,您当时为什么不求饶辩解呢?您顶着臣妾的卑微身份,那种情况下只有求饶才能保命啊!”梁荷颂眨巴着眼睛观察厉鸿澈的神色,却只见他双眼平静得跟井水面似的,眸子微微有些月光粼粼水润感。 
  他轻笑了一声,似从没为那事急过。“朕有什么好急,你不是比朕还着急么。哪怕不说,你也会想尽办法,迫不及待的洗刷冤屈自己的冤屈。”厉鸿澈侧目看来,“再说,黎大学士已经怀疑上你,没有我,你也一日都应付不来。”
  敢情皇上不是不怕死,是根本吃准了他不会有事啊!梁荷颂了悟。年纪也不是很大啊,怎么跟老狐狸似的。 
  “不过,朕当时还是有些担心,你这脑子……万一救不了朕,可就麻烦了。” 
  太后看似温柔和蔼,实际是极其重礼法之人。
  难怪他当时霍然开朗似地突然又配合了,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算得真是透彻……梁荷颂眼珠微微转了转,却一眼看见了那井边儿蹲着一坨黑乎乎的东西!一直在那儿扭动,听水声,像是在打水面!
  厉鸿澈显然也发现了,眯眼打量。
  那……怎么瞧着像是贤太妃娘娘?梁荷颂心下一个念头。它似说过,要来暴室看“落水狗”来着。
  它在那井水边儿蹲着干嘛?梁荷颂伸长了脖子,仔细看了看……
  贤太妃费劲地伸长一只爪子,“啪”、“啪”地打着、抓着水面映着的那只猫……
作者有话要说:  因着要修改前面据说“不和…谐”的标题,所以提前了一点点手动发送了。
床前明月光的“床”,至今仍然有争议,一说是大马扎,一说是井边儿的围栏。不过,按照意境来说,更多人比较偏向于“井床”。作者君也比较喜欢井床这个意向。试想月圆之夜,独自徘徊庭中,看那月光流泻,流淌在井边。而且,野外才能结霜,若是大马扎,大多数人都会放在干燥之地吧,结霜就不要说了,当然也不排除李白搬了马扎去院子里坐着看月亮。哈哈。一家之言,胡侃,大家当看梦呓吧。

  ☆、滔滔奔腾

  贤太妃啪啪打了一会儿水,没多会儿就不打了,似感那水十分恶心似的,嫌恶的抖了抖爪子,抖得水星子四溅,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它轮番把四只爪子都抖了一遍。 
  梁荷颂本以为贤太妃因着上次挨了一拳头会跑、会忌惮远离厉鸿澈,甚至报复他,却不想它竟扮作平常的样子,主动粘了过去厉鸿澈身边,然后…… 
  哗啦啦,它抖了全身的毛!那冰凉的带着猫味儿的水珠子,溅了厉鸿澈一脸…… 
  厉鸿澈眯了眯眼睛。梁荷颂忙一把报过贤太妃。它似还没抖够,不高兴的喵嗷了一声,扭扯着长呼呼的小身子不依。称厉鸿澈还没动手之前,得赶快把贤太妃搬走,免得再如上回那样挨一顿胖揍!
  全皇宫里的人都忌惮着太…祖…皇帝的圣旨,可厉鸿澈他似乎没那么忌惮。也对啊,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是该胆儿肥些。
  将贤太妃交给了院儿外守着的康安年照管着,梁荷颂才回来,坐在厉鸿澈身边,干干的笑了一声,忙掏守帕,打算给厉鸿澈擦擦脸上的水珠。掏着却想起自己一身男装龙袍哪里有什么手帕……
  额……梁荷颂抬眼却见,厉鸿澈已经从怀里拿出折叠得极整齐的手帕,擦干净了脸上的水珠。那擦拭的动作,十分仔细,纵使女身也并不娘气。擦完,他看过来。 
  “你那么紧张把它抱走作甚?”
  “畜牲无眼,臣妾是怕它冲撞了皇上。”梁荷颂忙掩饰。皇上定然不喜欢贤太妃。
  “朕确实不喜欢猫。”他收好芳香手帕,“不过,朕瞧那猫儿十分通人性,倒是讨喜。”
  “……”可贤太妃心里定然不觉得你讨喜啊。再者,若是让贤太妃听见了旁人说它“讨喜”,还指不定的怎么火冒三丈呢。
  两人坐了一会儿,梁荷颂一直心头盘旋着件事儿。 
  “皇上,要不臣妾先提前升您做贵人吧?您也看见了,臣妾在这后宫之中,真是地位实在卑微,臣妾倒是不在意位分,就是怕苦了皇上您啊!”
  她说得情真意切、句句在理,可厉鸿澈却只是微牵了下嘴角,睨着她。 
  “收起你的小心思,若是表现得好,日后再升也是一样,左右这副身子你暂时也享受不了。”
  梁荷颂之兄梁烨初,属于尉迟斌的手下。尉迟斌与盛丙寅兄妹的关系可以算是不共戴天。若此时让梁荷颂得宠太盛,盛妃不满,盛丙寅也必然会发难。盛丙寅发难起来,这女人定然应付不来。
  眼下他江山根基尚还不稳妥,不宜有伤筋动骨之事,这也是为何梁荷颂进宫多时,却未得宠的原因之一……
  朝中黎大学士、尉迟斌、盛丙寅各成一派系,而后宫中的得宠妃嫔也与前堂的官员派系牵连甚大。尉迟斌这一代老奸臣,在舜熙先帝在世时就想作乱了,却未能成功,而今老了,膝下子嗣稀薄,倒是式微了、安分了不少,不过他提拔了梁烨初,此人不可小觑。
  厉鸿澈侧目,看了梁荷颂一眼。错,便错在她来自奸臣窝。不然……以她的姿貌,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小小才人,居在双菱轩那僻静处。 
  梁荷颂自然不知道皇帝心中转着的这些小九九,专心看了一会儿月色,坐得有些发冷,于是让守在院儿外的康安年及另外两个太监进来生了炭火炉子。
  临走时,梁荷颂私下对厉鸿澈道:“皇上,臣妾的娘亲曾经教导过臣妾,是自己的便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便是抢了也不长久,做人可以争取,但不能昧着良心迷恋抢夺。”“臣妾虽不通诗词,但也略听爹娘说过君臣之道。臣妾不想当皇帝,臣妾的哥哥也不想当皇帝,又‘造反’做什么?”
  这是回答厉鸿澈之前问她为何不杀了他灭口造反的问题。
  厉鸿澈皱了眉,冷看着她,半晌,道:“你爹娘,说得很对。”
  没想到她爹,竟然还是个通达的忠臣,可惜女儿却大字不识几个……
  他信了?
  梁荷颂察言观色了两眼,心肝儿谋算了谋算,立刻扯“正题”:“臣妾的爹娘还说……”
  “罢了,夜深了,朕困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就给她升个品阶,就那么难吗?小气得很,亏她铺排了那么大段。梁荷颂腹诽。爹娘啊,对不住了,这个小谎家祭的时候她定然会忏悔的。 
  梁荷颂正打算欲走,却忽见厉鸿澈投射在地上的影子突然一歪,像是……晕倒?
  “皇上,皇上……”梁荷颂忙回身接住厉鸿澈。
  一个“美人跌”。
  一个“英雄接”。 
  厉鸿澈直觉一个天旋地转,待看清时,自己已经处在梁荷颂的怀中。
  这,这姿势像个什么话!他堂堂男子汉,九五之尊……! 
  “皇上,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她的身子娇贵,虽经不起折腾,但也不至于说晕就晕吧?想当年在二叔的梁府上,她忍饥挨饿也是过来了。
  厉鸿澈踉跄地站直身子,背对梁荷颂,不让她看见自己的正脸,低声森冷道:“你走……朕,不需要你管!”
  “……”皇上就是这般不近人情,梁荷颂心说,他这副原身是很厉害,熬夜也不见疲倦,可是她的身子可没那么结实,皇上还这么“自不量力”…… 
  果然,厉鸿澈又是一跌,连一向抬头挺胸的挺直腰杆,都直不起来了!那痛,简直直往脊椎骨里头钻!厉鸿澈只觉脸颊、身上又冷又热,下腹疼得厉害。
  没想到,女人来个癸水,这般痛苦……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梁荷颂搂着厉鸿澈,握了握他双手,只见他两颊苍白,双手冰冷。
  “朕不要你管……”因为腹痛,厉鸿澈气若游丝,想推开梁荷颂,却发现双手无力,推在她胸口上完全跟猫儿挠似的。
  可恨!
  见他还犟着,梁荷颂终于急出了火气。“皇上不要臣妾管,臣妾便不管你,臣妾管的是自己的身子!”
  “……” 厉鸿澈终于缄口。 
  梁荷颂忽然想起个事儿来,恍然大悟道:“皇上,您……您可是来癸水了?”
  厉鸿澈痛得似要断腰了,说个字都困难。也不知他是不想理会她,还是什么,梁荷颂只见厉鸿澈别开苍白的脸,闭着眼睛、紧抿着没有血色的唇,极困难般地点了头。
  点完头,那双苍白的雪面,又晕染上两片绯红……衬托着她的女身,在她怀里竟有几分娇羞柔弱…… 
  梁荷颂当即将厉鸿澈抱回了乾清宫休养,忙请了太医来,开了两剂暖宫良药。 
  果然是癸水!皇上那般着急又凶巴巴地赶她走,难道是不好意思?想起方才厉鸿澈躺倒在自己的怀里,梁荷颂心底就有些得意,小畅快……应当是最近骤然天冷,加之最近他又服了些补身子的药,导致癸水提前来了。
  待厉鸿澈醒来,梁荷颂将癸水期间要注意之事都一一细数讲解了一遍。
  “皇上,癸水期间定然要注意保暖,尤其是……是下…身处,万不可着凉啊!”梁荷颂心疼自己身子,“您明知道来了癸水,还与臣妾在房檐下的石条子上坐了那么久,那么一凉,不疼才是怪了。”
  “……”厉鸿澈森冷杀人式的眼神,瞟了一眼梁荷颂,看得她后背一寒,咽了咽口水。怎么了嘛,她就说了下…身嘛……
  梁荷颂本以为厉鸿澈不会高兴听,却不想他合上苍白的眼皮,道:“还,有,呢……”
  “不能吃麻,不能吃辣,不能喝凉水,不能着凉,不能吃活血化瘀之物,不能动作太大,不能睡觉乱翻……”
  厉鸿澈一口打断,咬牙:“还有多少‘不能’……” 
  梁荷颂竖起一根指头,小心道:“最后一个,不能……不能侍寝……” 
  厉鸿澈听见“侍寝”二字,眼神陡然一厉,似有防备! 
  梁荷颂忙摆手:“皇上放心,臣妾断然不会强迫您侍寝的!” 
  她这话一说完,只觉皇上的脸色,越发阴森了。虽阴森,却掩藏不住两颊上的绯红羞色。她从前怎么没发现,原来皇上脸皮这般薄呢?而且,她也总算是当了他一回师父!
  哼,皇上,也有向她低头求教的时候…… 
  梁荷颂在床边守了一夜,趴着睡得朦朦胧胧的,直到天明,似乎隐约感受到,头顶上有一只手轻轻抚顺了她头发。
  厉鸿澈暖了一夜,总算不那么疼了,只是那种“血崩”感,依然在他腿间奔腾……
  该死,他厉鸿澈杀伐决断,从未手软,竟然……
  唉,罢了!
  看着床边熟睡的人,厉鸿澈心下微微一叹。记得昨夜她说,她也曾在暴室里来过癸水,还教他如何应对。 
  这些日子,他才发现,原来这女人竟如此脆弱。从前,他没有注意她、保护她的时候,她过着的日子只怕比他现在更苦吧。
  不,她不脆弱,一点都不脆弱。经受那么多苦难,还能这般活着,如何不是强大…… 
  *
  这日清晨,四宝斋。
  梁书蕙昨夜画了半夜的画儿,晨起来一双皮蛋似的黑眼圈挂在两汪眼睛下,虽然面带倦色、身子也疲乏得紧,但心情还是很好的!
  她,已经坐等着梁荷颂那狐狸精贱人被冻烂双手,冻烂脸的消息了!等她的脸生疮化脓,变成丑八怪。呵。没了美貌,看她还能得以到几时?
  想着,梁书蕙心情越加舒畅,可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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