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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朕止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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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太妃尖突突的小嘴儿哼了一声,叼起来转了个背儿,吃完,才回过身来。大肥灰猫又叼了第二大的那条鱼给贤太妃,自己却不吃。
    “得了得了,糊得满条鱼都是你的口水!行了行了,鱼哀家就收下了,至于你……哀家还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你若有梁烨初的容貌,哀家倒还可考虑。”
    大肥灰猫莽汉脸纹丝不动,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只见它小山似的蹲坐在贤太妃旁边,看着贤太妃把鱼干儿都吃了。
    打了个饱嗝,贤太妃对着剩下两条鱼,心有余而胃不足,打算一会儿带回去藏好,闲了拿出来磨牙,抬头便见那湖心小船,摇摇晃晃得厉害。
    谁大晚上在那儿?
    贤太妃尖起猫耳朵听了听。好在猫听觉灵敏,它隐约听见——“皇上,臣妾求您了,轻点,慢些,船要沉了……臣妾、臣妾不会水……”央求的声音。“你若怕……便抱紧些……”
    贤太妃后背一溜儿毛都乍直了。“哎哟,这真是……现在的年轻人,太疯狂了……”
    回头,贤太妃便见身旁一双绿幽幽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她,隐约体会出一种……“热辣似火”的感觉?
    噼哩噗噜,贤太妃丢下鱼干儿,炸成毛球迅速闪蹿!直躲到大香樟树干后,爪子捂着心脏,吁吁喘气儿!
    吓死她了!!
    总算摆脱了灰猫的贤太妃正要走,转身便见灰猫蹲坐在树干后,平静的看着她,根本没有半点儿累喘!
    “你,你你这畜生、禽兽!想对哀家做什么!!”
    大肥灰猫岿然不动,将两条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鱼干儿往贤太妃面前一推。它是来送她落下的鱼的。
    “多……多谢……”
    贤太妃把鱼往怀里一掏。
    ·
    梁荷颂下船腿一软。厉鸿澈一把接住,让她落在他结实的怀中。
    “谢……谢皇上……”方才的一幕幕还深深的烙在梁荷颂脑海中,不知如何面对在她耳畔说是她男人的厉鸿澈。方才,厉鸿澈和平时的样子,有些不同……
    反观厉鸿澈,他却十分冷静,没有半丝儿不自然似的。
    “你不必谢朕,你会不适,都是朕的错。”
    “……”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经地说得这么,这么羞耻啊……梁荷颂咬唇。
    厉鸿澈一路将她抱回双菱轩。
    “皇上,你就穿着一件衣裳,会不会冷?”
    他低头,平静:“不冷。”顿了顿,“朕没料到竟然需要这么久的时间,让你受苦了。”
    “……”梁荷颂咬唇,又不知怎么接话了。皇上总是能这么正经而平静地说羞人的话。
    究竟是他真的内心太纯净正直,还是她内心太污浊啊??

  ☆、第69章 荷花丛中的阴谋

厉鸿澈抱着梁荷颂走过菊园。几粒绿萤火从两旁流过。梁荷颂双手挂在厉鸿澈的脖子上,见一只不长眼的萤火虫竟然停在了他耳侧,照亮了指甲盖儿大小的那么一片儿皮肤。
    正觉这萤火虫有趣,梁荷颂就发现,那耳后照亮的指甲盖大小的皮肤,竟然……竟然有一道狰狞的疤痕!触目惊心!
    之前她在皇上身子里,看不见耳朵后的地方。这狰狞的疤痕,出现在俊俏的身躯上,显得格外突兀。
    “皇上,您耳朵后的伤是怎么来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流转了流转眼眸,梁荷颂谨慎道:“皇上方才还说,您是臣妾的男人,臣妾只是想多了解下自己的男人而已……”
    “几年前遇刺,中了箭。”
    “中箭?耳后的地方,若被射…进去,岂不是会伤到脑子?”
    厉鸿澈无声凝眉看她。梁荷颂眨了眨眼,闭了嘴。此时,应当和谐。
    “你在嫌弃朕?”
    “臣妾不敢……”
    “以后不许说不敢。朕要听你心里的想法,不想听你的胆量。”
    或许是因为方才的亲热,梁荷颂觉得,今晚上厉鸿澈有些不同,仿佛……就像星星,从前挂在天上,而今晚,总算近了些,真实了……
    回到双菱轩,宫婢们都等得发困了,唯有听雨睡意全无倚在门口观望。梁荷颂也困得厉害,在厉鸿澈怀抱中睡着了。
    听雨见状十分欣喜,忙行礼,头上桃花簪光亮闪烁。
    “参见皇上……”
    厉鸿澈站着,看她,没动。听雨在厉鸿澈目光下紧张又雀跃,小心的抬起头,微微一笑。“皇上,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让开,你挡着路了……”
    厉鸿澈瞥了一眼听雨头上的簪子,抱着梁荷颂大步往里去,又停下。“取下来。”
    听雨不明白,看了厉鸿澈的目光所向,才明白了。皇上说的,是她头上的簪子。一时窘迫。
    “皇上,是臣妾赏给她的。”梁荷颂醒来。
    “这是朕替你选的,你竟赏给个奴才。”
    “皇上,臣妾愚钝,一时糊涂了……”
    厉鸿澈给了个知道了的眼神,梁荷颂谢过,笑着看向听雨。“你起来吧,皇上不怪罪了。你平素伺候我尽心尽力,这簪子赏你是应该的,下去吧。”
    听雨含泪下去。梁荷颂未多说,回眸见厉鸿澈低眸看她。
    “她未必会感激你的用心。”
    梁荷颂这是在提醒她记住自己的身份。
    淡然一笑,梁荷颂轻声道:“臣妾做事,向来不求人不感激。”
    **
    盛妃生辰每年都会举办,往年孝珍太后、皇上都要来。今年,盛妃按照往年的程序,让催昙去送请帖给孝珍太后,却不想催昙连孝珍太后的面都没见上!盛妃思来想去,便亲自去请了,本以为回一番顺利,竟万万没想到,太后一样未见,吃了好大一碗闭门羹!
    长春宫里盛妃气急败坏。
    “太后这是摆什么脸色呢!竟然如此拂本宫的面子!”盛妃气得直来回踱步。
    催昙在一旁劝说安慰。“娘娘,前两日下了几场雷阵雨,恐怕太后真是腿疼犯了,娘娘莫心烦了。”
    “腿疼?怎么往年不见她说腿疼!再来你不也说是前两日了吗?那什么腿,一下雨能疼几天?!”盛妃气呼呼哐啷扔了茶杯,犹自不解气,“怎么最近老不顺遂!前些日子被人当猴耍就算了,现在连太后也当着后宫的面打本宫脸了!皇上忙于政务不来就罢了,本宫也理解。但太后天天闲着竟也不来,真是气人!”
    盛妃怒踢了一脚凳子,却不想撞了脚尖,疼得钻心。
    她再笨,经过这几月的观察也是肯定了,什么换身,根本是假的!梁荷颂那小蹄子能写出那字那诗才是怪了!!
    “给我把上次胡说八道、戏耍本宫的奴才,拉去杖毙了!”
    她也真是糊涂了,竟然相信世上真有换身这回事儿!盛妃懊恼不已!
    *
    盛妃的生辰喜宴选在与菊香园一湖毗连的“千荷水榭”上办。水榭四周是荷花。碧水朱亭、清风香荷,情调是极好,布置自然也是极为精致。盛妃所用,无不用最好。
    宴上吃果品菜,听戏看歌舞,格调极好。盛妃脸色一直不太好看,众人都知道是因为皇上和太后没有来。
    余秀玲、尉迟香言与梁荷颂挨得近。余秀玲轻声:“前阵子南下时,皇上抓了盛将军手下的江苏省的按察使和河道总督,现在盛妃娘娘的生辰也不来了,颂姐姐,你说,会不会是要有什么‘动作’了?”
    “嘘。”尉迟香言忙让余秀玲噤声。“宫中说话谨言慎行,莫要给他人、给自己惹祸上身。”
    梁荷颂淡淡一笑。“香姐姐说得是,后宫不得妄议朝政,谨言慎行才可长久。”
    这话题结束,便有淑贵妃身边的珍妃朝梁荷颂看来。“曦妹妹这些日子越来越容光焕发了,二八年华,青春美貌真是惹人怜爱啊,难怪皇上最近都只去双菱轩了。”珍妃端着小酒杯过来。
    梁荷颂忙端小玉杯站起来。“珍妃娘娘取笑了,姐姐妹妹们哪个不是国色天香、芙蓉颜色呢。荷颂见识浅薄,还有许多东西需要向姐姐妹妹们学习……”
    珍妃笑,拉起她手轻轻碰了一杯。两人都抿了一小口,放下。
    “若曦妹妹都浅薄了,只怕多少姐妹都要羞愧了。”
    这话语气听来和蔼,未免有些给梁荷颂招恨。
    这不,梁荷颂已经感受到许多道视线银针似的朝她射来。那几个,在她意料之中,有一道,却是让她有些意外……
    而后,盛妃说今年多加了一个有趣的项目:赏荷。若是被抽中的就要进小舟去,采一朵荷花上来。最后比谁的荷花最好看。
    尽管如此无聊,但也不得不敷衍下去。梁荷颂一抽,便中了,要与另外四妃嫔依次去采。
    “盛妃娘娘,嫔妾不会水,又胆小害怕。嫔妾自罚一杯酒,给盛妃娘娘赔罪吧。”
    “曦妹妹最近最得皇上恩宠,是要娇贵一些,若是有个什么磕碰,皇上定然心疼问责咱们,还是免了曦妹妹这一趟吧。”说话的是赵修仪。
    “我们几个都下去得,她就去不得。呵!”接话的是林婕妤。
    “……”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梁荷颂是不得不去了。
    盛妃本就不高兴,暗暗气翻了个白眼。
    梁荷颂排在最后。余秀玲小声为她不平。尉迟香言担心她落水,一直秀眉紧蹙。
    ·
    此时,乾清宫。
    楼兰人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厉鸿澈在殿中气怒的来回踱了一圈。冯辛梓在一旁也不敢吭声!皇上很少有愤怒形于色的时候!
    楼兰人见面前一双龙云纹金缕靴,抬头便见厉鸿澈冷怒凌厉的双眼。“大、大大大晋陛下,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尽快想出挽救办法……”
    “挽,救?”牙缝里迸出这两个字,厉鸿澈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除了你说的那些症状,还会有什么后果,一次性给朕说清楚讲明白!”
    楼兰人想了想。
    “对了,女子魂弱,若身子基础不强,就会出现孱弱症状,必须要好好休养,千万不能劳累伤神,否则可能危及性命!”
    厉鸿澈先是没注意,而后突然想起件事来。“若是有孕,会怎样?”
    楼兰人吓得一结巴,半晌才抖出几个字来。“恐怕有,性命之忧……”
    “如果已经怀孕了,除了落胎,可还有法子解救?”
    楼兰人想了半天,冒出一句。“若是已经怀孕,又不想落胎,那或许就只能再换回去段日子,等生产完毕身子复原了再换回来。女子魂弱,禁不住那怀孕分娩的折腾。”
    ……冯辛梓只觉仿佛有一片阴云飘来聚集在皇上头顶。电闪雷鸣!
    “把他给朕拖下去,好好的‘伺候’!”
    厉鸿澈冲出乾清宫。
    ·
    “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梁荷颂情不自禁低吟了一遍。爹娘就是从这首给她取的名字。撑竹篙的太监使劲儿一捅,小舟划破挨挨挤挤的绿叶,驶向梁荷颂选好的那朵荷花。
    舟上只有他们二人。梁荷颂侧脸暗暗斜了一眼小太监。小太监本阴沉看着她的表情,在她回头的瞬间变作谄媚笑容。
    太监十分用力,一撑,小舟一下子挣了好远!
    “我不采了!你给我停下来!”
    “曦贵人,这都还没到您说的那朵儿荷花那儿呢,您等等,立马就到了!”
    “我让你停下!”
    小太监不但不停,反而划得更快了,一下就淹没在密密麻麻挨挨挤挤的荷叶从中。
    岸上的人也看不见了,只见那荷叶一下摇晃得厉害,接着就是噗通一大声水响。
    “呀!曦贵人落水了!”
    “快,快找人去救啊!”
    一群人乱作一团,也没见谁跳下去救。尉迟香言不会游水,余秀玲虽然会,但一听有人说——“那荷花池下有水草缠脚,很容易溺亡的!我不敢去!”,也不敢吭声了。
    “盛妃娘娘,发生什么事了?”
    “哎呀姜副总管你来得正好!曦贵人落水了,你快去救起来吧。”
    荷花丛中,水花扑腾,沉沉浮浮的两个人都被荷叶挡了,岸上看不见。
    “唔……咳咳……”梁荷颂在水中挣扎,小太监死死抓住她胳膊往下沉。
    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众目睽睽之下的谋杀!梁荷颂抓住几根荷花根茎,脚尖稍微踩着了淤泥的底部,稍微稳了稳身,使劲踹了一脚太监的命…根处。
    “曦贵人,您忘了,小的是太监,没有那东西……”太监阴沉低声,双眼猩红盯着梁荷颂,想一把将她头按在水中溺死。
    “下面两个没有,上面两个……总有吧!”梁荷颂一插太监双眼珠。
    “啊!!”
    太监捂眼痛呼,自己痛翻在水塘中。梁荷颂又呛了几口水,忙抓住漂在水面的竹篙撑水塘稳住身子。
    “曦贵人,您没事吧?”
    梁荷颂一回头,竟是姜成献划着小舟过来了。“姜、姜副总管……”
    “贵人您别急,我来救您……”姜成献一撑竹篙,迅速靠近。

  ☆、第70章 罪魁祸首?

“贵人,您把手给我。”
    姜成献小舟终于到了,梁荷颂几欲撑不住,正要伸手,却忽然察觉这小舟上竟然只有姜成献一人,连个随从都没带!
    姜成献见梁荷颂瞬间迟疑,眼睛杀气毕现,赶在梁荷颂开口之前迅速捏住她嘴不让她发声,将她按在水中,打算将她溺死!
    “唔……”
    远处只见荷叶摇动,水响扑腾!
    水灌入鼻子,呛得梁荷颂头晕眼花!姜成献为什么要杀她?难道她就要这么死在这泥塘中么?
    “啊!”
    一声粗哑的痛呼!
    梁荷颂忽然感觉捏着她后颈的手一松,她终于从水下冒出头来,仰面便见明黄的身影从绿叶上飞来,仿佛从天而来。他一点水面,将她从水中拉出落入怀中,稳稳当当立在小舟上!
    “咳咳咳……”梁荷颂连连咳嗽。
    厉鸿澈脱下外袍,将梁荷颂一裹。
    姜成献挨了一掌、口吐鲜血,痛苦之余,又从怀中布袋里掏出一条毒蛇,朝梁荷颂掷去!“受死……!”
    厉鸿澈眼明手快,摘荷花茎为剑,将毒蛇一斩为二!并将荷花茎掷向姜成献,直贯穿他胸膛,立刻就动弹不得了!
    “皇上……”梁荷颂整个人已快虚脱,浑身打冷颤。
    “朕在这儿。没事了,没事了……”厉鸿澈紧紧将她搂在怀中安抚,用体温暖着她。
    却不料,那蛇虽被斩断,蛇头部分竟然一个挣扎,跳起咬在了梁荷颂脚上!
    “啊……”
    厉鸿澈一脚将蛇头踢飞,但那毒液已经从擦破的皮肤渗透进去。剧痛之余,梁荷颂只觉有些晕眩。
    “颂儿,颂儿!你撑住!”
    *
    梁荷颂是在双菱轩醒来的,隔着珠帘,听见外头有隐约的人声。其中有一道冷厉的声音,是厉鸿澈的。
    “怎么还不醒!”
    “皇上稍安勿躁,贵人虽然中了毒蛇之毒,可是皇上已经冒险及时将蛇毒吸出来,应当一会儿就醒了。”
    梁荷颂想说她已经醒了,却有些无力,又听外头有厉哲颜与厉鸿澈的交谈——
    “姜成献和那太监审问出结果了么?”
    “姜成献咬死不说,小太监畏罪自杀被哲颜拦下,已经忍不住鞭挞招了,是受盛妃娘娘所指使。”
    “畏罪自杀?”厉鸿澈仿佛在体会、质疑这个词。他略作沉吟。“他不可能自杀,继续审!”
    梁荷颂终于费力睁开了眼睛。身旁听雨见了,忙去禀告。“皇上,贵人醒了。”
    立刻,厉鸿澈就出现在她床边,低垂着眸子看她,仿佛前一刻的紧张都尽数克制在了平静与深沉的眸色之下。若不是梁荷颂亲耳听见了厉鸿澈方才的那丝紧张,她都以为厉鸿澈根本不痒不痛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
    “皇上……臣妾,很好。”
    厉鸿澈皱了皱眉。
    “很好?你有气无力的这样子,你告诉朕说你很好?”
    “……”
    厉鸿澈屏退了奴才,屋子里只剩下梁荷颂与他。梁荷颂以为厉鸿澈有什么话告诉她呢,却不想他只是问了些当时的情况,给她掖了掖被角,倒了杯热水。
    照顾她?
    梁荷颂受宠若惊!能不受宠若惊吗?这男人不是凡人啊,他是皇帝,只有被人伺候的份儿的人,是全天下的主子!
    而现在,他却在伺候她!
    “身子感觉如何?”
    “很……”想起方才,梁荷颂一顿,“还好,就是有点儿头晕、乏力,好像还有些恶心。不过恶心感应该不是中毒引起的,这几日许是太热了,胃部一直有些不适。”
    前头的那句厉鸿澈听了都没有反应,唯独后面这一句,却让他瞪了眼睛,阴云攒动。
    “你觉得恶心?”
    梁荷颂点头。“不过应该不碍事,或许过两日就好了……”
    梁荷颂话音还没落,厉鸿澈就已经在叫来了御医。这回不是旁人,而是一直为梁荷颂看身子的郝温言。前阵子淑贵妃头疼,郝温言被临时调派去欣兰宫了。厉鸿澈将他重新调回来。
    先前给梁荷颂看诊的不是郝温言,厉鸿澈这次却独招了郝温言来看,当然自有他的意图所在。郝温言与梁荷颂关系近,自幼熟识,能够保守秘密。
    早已在外头急出一头冷汗的郝温言终于得了机会进来看梁荷颂,忙给厉鸿澈请了安之后就开始把脉。这一把先是一惊,而后他温和的脸上浮现了些许复杂之色,而后淡淡恭喜。
    “恭喜皇上、恭喜贵人。”
    厉鸿澈眸子一凛,有不好预感。
    梁荷颂糊涂。
    “恭喜?不知,喜从何来啊,郝御医?”
    郝温言淡然笑道:“贵人受了惊吓身子虚弱,不过,微臣仍然能够确定,贵人的脉象,是喜脉!”
    喜,脉!
    两个字,劈在梁荷颂头上,如道惊雷,完全没有任何准备!
    不过,一旁的厉鸿澈头上的雷鸣,绝不亚于梁荷颂。这个孩子,可能会要了这女人的性命!
    梁荷颂心下有些喜悦,想起厉鸿澈先前说的让她怀孕生子的计划,抬头去看厉鸿澈后,笑容却僵在嘴边。
    厉鸿澈,并无喜色。
    他好像,并不喜欢?这个认识,让梁荷颂心下一沉。
    *
    双菱轩外,盛妃披头散发跪在地上。
    厉鸿澈出来正好撞见。
    “你来这儿做什么?!”
    盛妃痛哭流涕。她向来高傲金贵,还从没有这样狼狈过。
    “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嫉妒曦贵人得宠,故意让她落水出丑……臣妾自知罪大恶极,来给曦贵人赔罪。”
    冷厉一眼看去,厉鸿澈冷声。
    “你那是让她出丑?分明是要人性命!”
    “臣妾冤枉啊皇上……臣妾万万没有想要害她性命啊!臣妾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谋害曦贵人的姓名啊!”
    厉鸿澈冷冷看了她一眼。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脸面说自己冤枉?!朕平日念在你兄长为国立功,你虽性子骄纵,却也没有做出太大的恶事来,才对你一再纵容,却不想你而今变本加厉!这回朕若再放纵,便是是非不分了!”
    “皇上,这事,这事另有隐情啊……”盛妃本是不想牵扯出放贷之事,但是眼下不说,便要一口被那太监咬定是她主使,也是讨不了好,还不若都说出来,或许还能处罚轻一些。
    外头吵吵闹闹,梁荷颂也听了七七八八。盛妃娘家盛府势力雄厚,盛大将军更是不好惹,恐怕……这回也不会有太大动静吧。
    康云絮让听雨去将门帘拉紧一些免得吵了梁荷颂休息。待外头响动安静了些,厉鸿澈走后,贤太妃才终于从窗户缝里挤进来看梁荷颂。
    方才贤太妃就想进来看,帮忙了,却不想被人嫌弃说畜生东西碍事,一把抱了它扔了……还被下令说,不许让猫靠近梁荷颂了——嫌猫身上脏!
    贤太妃一肚子火!偷偷跳上梁荷颂的床榻。
    “你好好歇息,依哀家看,小皇帝个性果敢有主见,应当不会就这么算了,会给你讨个说法的。你安心养病。”
    贤太妃说完,却见梁荷颂仰躺着发呆,有些忧愁。
    “怎么了?”贤太妃小身子转到梁荷颂脸庞边,一屁股蹲坐下。
    梁荷颂木楞的侧过脸来,对贤太妃道。“太妃娘娘,我……怀孕了。”
    “这不是好事么,你担心作甚。”贤太妃舔了舔爪子。
    “可是,我这心里就是不踏实。今日我已经竭尽小心了,却不想还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而今,得知腹中多了条生命,我心里一时又是高兴,又是害怕。”
    梁荷颂微微沉吟了沉吟。“而且,皇上似乎并不太喜欢这个孩子。太妃娘娘,这后宫太复杂,日子越久,越发觉得仿佛时时刻刻都走在钢丝上。不知谁可信,谁可靠。除了郝御医,这宫中,我也不知道能够相信谁……”
    正在舔爪子回味方才小鱼儿味道的贤太妃,停下动作来,见梁荷颂脸上很少露出的忧虑之色,略微有些感触,仿佛想起了一些从前的回忆。
    “你放心吧……哀家会帮你。”
    “谢太妃娘娘。”梁荷颂看了眼它毛茸茸一团身子,还是……道了谢!
    贤太妃嗯了一声。这时窗户上出现个肥滚滚的灰猫影子,像是在等它。灰猫嘴里叼着只小鸡儿腿。
    然后贤太妃说让她好好养病养胎,什么都别想,之后就急忙忙地一溜烟儿蹿上窗户不见了。
    它们俩仿佛最近很好的样子。梁荷颂收回视线,正见藏在角落里的那只黄白简州猫,正阴测测地盯着窗户那二猫消失的地方。
    *
    乾清宫偏殿。盛妃主仆与半死不活的姜成献、双眼红肿的小太监都被传唤到此处跪着。
    厉鸿澈亲自审问。
    厉哲颜也跪在一旁。姜成献是他下属,总归有失察之责。
    盛妃哭肿了眼睛:“皇上明鉴,臣妾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受了梁更衣的挑唆、算计,所以才借着赏荷游戏,想故意让曦贵人落水以示教训,并没有想真的溺死曦贵人啊。”
    盛妃忙让贴身姑姑催昙掏出一叠字据来。“皇上若是不信可以看这个。这就是梁书蕙诱…惑、挑唆臣妾的证据!”
    康安年拿上来呈给厉鸿澈。这叠字据正是梁书蕙让赵花卉交给盛妃的债条。所见之人无一不是惊心。这么大一叠,规模不小!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房贷之人,死罪是无疑的!
    “那你可知宫中私自放贷,是死罪!”厉鸿澈阴沉道。
    “皇上,这些债条都是梁书蕙打下的,臣妾只是收了几百两银子用作办生辰宴席了,臣妾万万不敢放贷啊。”盛妃后悔痛哭,只恨不能把梁书蕙推出去斩了!她被她骗了、利用了!
    “传,梁更衣!”厉鸿澈脸色很不好。
    厉哲颜静静跪在一旁。其实他是与厉鸿澈一起到的水榭。看着梁荷颂落水、命悬一线,他却不能出手去救。这种无力与自我厌弃感,真是让他窒息。可是,他不能出手,不光是今日之事,而是对着所有的事情……
    梁书蕙很快就被带来。两颊凹陷苍白,整个人弥漫着一股死气,可她一双眼珠黑压压的却阴森森的,怨气深重,很吓人!
    ……

  ☆、第71章 下场未来?

梁荷颂昏睡了一会儿,醒来毒性慢慢退了,精神大好。贤太妃从窗户进来。
    “乾清宫正在审你这案子,哀家觉着,你最好亲自去看看。毕竟那些都是要置你于死地的人,若不亲手下刀,未免不解恨。”
    贤太妃过来人一般的语气。
    “当年死在哀家手里的人也不少,每一个,都是是哀家亲自收拾的!”
    贤太妃尖突突的小嘴儿,尖牙一露,咧出丝冷笑来,说完见梁荷颂怪异地看着她,补了一句。
    “不过,他们都是死有余辜。罢了罢了,看你现在病怏怏的样子,去与不去,全看你自己了。哀家也不管你……”
    说罢,贤太妃蹲坐地上,背对梁荷颂。
    “我去。太妃娘娘说得极是。要致我于死地的人,还差点害死了我腹中孩子的人,我……是当去看看她们怎么个死法。”
    贤太妃抬了猫眼看她,只觉梁荷颂那无意流露的眼神有些让人忌惮。
    ·
    梁书蕙自知死路一条,无话辩驳,一一都认了,也不哭也不怕,跪着不求饶。盛妃呜呜哭得伤心可怜,还不忘一边恨恨盯梁书蕙。
    “皇上,曦贵人来了。”康安年来禀。
    梁书蕙这才有动静,眸子中恨意毕现,回头看殿门处,恨不能化作烈火把进来的梁荷颂烧化成灰!
    对于这对她恨之入骨的眼神,梁荷颂反而露出一丝掩藏锋利的笑容。其实,在盛妃的声音出现在门外的时候,她就已经猜想到了这幕后的真凶除了梁书蕙,不会有第二个!
    厉哲颜、姜成献、梁书蕙、盛妃等人的视线,都随着这刚入殿的柔弱女子移动,知道她开口向厉鸿澈请安,然后被赐座。
    “不是让你好好休养么,怎么来了。”
    厉鸿澈瞥了一眼梁荷颂,神色似微微有不满。
    “皇上,臣妾和孩儿方才差点命丧歹人之手,若是不亲自来看个究竟,弄个明白,臣妾实在胆战心惊、无法安枕。”
    厉鸿澈未多说什么,只是让康安年吩咐人去取来了他最好的那件白狐裘披风。虽然现在是初夏,但是梁荷颂方才落了水,又怀着孕,身子难免发冷。
    在盛妃与梁书蕙的灼灼目光之下,皇帝的御用披风,披在了梁荷颂的身上。姜成献抬眸,偷偷看梁书蕙,见她眼中有恨,也有作为女人的妒忌。没错,他是时常不平衡,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却时时侍奉在别的男人身侧!而他,自诩堂堂男子汉,却又不得不胆小怯懦,不但不能堂堂正正认自己的儿子,还要保护这抢了她女人的男人,哪怕他是皇帝!
    梁荷颂系紧披风,便回看了梁书蕙,淡淡启齿。
    “看来皇上已经得知真凶原委了,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这些打算要害臣妾和臣妾腹中之子的恶人呢?”
    “腹中之子?”盛妃低声呢喃,震惊不已。梁书蕙也震惊。不过,她们二人的震惊不一样。
    一个震惊于自己的罪名又多了一条谋害皇子的罪;一个,便是大恨、害怕,恨梁荷颂得宠,怕自己的儿子一日会被梁荷颂的孩子欺压!
    “你放心,朕定然不会让你白受委屈。今日一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厉鸿澈安抚了梁荷颂,转而却不是对地上几人说话,而是吩咐太监:“去欣兰宫,招淑贵妃和三皇子过来。”
    淑贵妃因为落水之事受了惊吓,头疼病发作了,之后一直卧在欣兰宫榻上。
    盛妃本以为现下该立即被发落、大祸临头了,不想皇上竟突然叫了黎惜兰来!那贱人,处处跟她作对,若她来,定然把她往死里笑话、死里整!
    盛妃面色苍白,梁书蕙与姜成献,就比她的脸色还要苍白!
    淑贵妃来,并无不妥,对他们来说,不妥的,是三皇子厉嘉年!
    梁书蕙、姜成献悄悄对看了一眼。
    而二人的眼色,已经尽数被厉鸿澈收在眼底中。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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