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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妃天下-第5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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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与郡主回到了乡下躲避,对乡下人称因为他们婚后数载为有子嗣,恰好捡到被遗弃的郡主。”
“太子殿下带着昏迷过去的太子妃离开,等到杀退敌人,太子妃醒来,稳婆们大抵是得了太子殿下的交代,便告诉太子妃孩子尚未生产下来,于是太子妃便又生下了太孙殿下,也正是因为混乱的场面,太子妃又是头胎,故而不知也实属合情合理。”
岳书意这么说,听着的人也纷纷点头,关于太子妃遇刺产子这不是秘密。
“太子妃虽然产下了殿下,可太子殿下考虑到东宫的处境,想到太子妃还要看顾太孙殿下,思前想后,决定让郡主在外,无忧无虑的长大,为了不暴露郡主,不给郡主引起杀身之祸,担忧太子妃一片母爱之心会遮掩不住,太子殿下索性将此事隐瞒。”
只有兴华帝知道萧士睿是在怎样的环境中成长,如果不是他严防死守,只怕是长不大。若再多个孩子,兴华帝的精力有限,只怕……
对于明德太子的选择,兴华帝能够明白,是当年他没有用,处处受制于寇家,才会导致这样的局面,皇家郡主,太子嫡长女,不得不隐藏身份,躲在穷乡僻壤,才能够安然无忧。
兴华帝看向温亭湛怀里的夜摇光,目光是深沉的愧疚,这才是他的亲孙女,但他却不曾知晓。
“岳大人的猜想的确合乎情理,有天书在前,我等也不敢怀疑郡主身份,可睿王殿下与郡主朝夕相处,睿王殿下又是如此聪明绝顶之人,何以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睿王殿下却不为亡母洗清冤情,而是对此置之不理?”
立刻有人提出了质疑,他们现在是信了夜摇光的身份,但温亭湛的做法很怪异,身为人子,他如何会任由人往爹娘身上泼脏水?
已经有许多人开始暗搓搓的怀疑,温亭湛早就知道夜摇光身份,想要李代桃僵,成为皇孙之后,进而谋得皇位。
只有兴华帝知道,如果温亭湛的目的是以假乱真,他不会这样做。他的做法,更像是要带着夜摇光远走高飞,一辈子都不再和皇家有所纠缠。
“这也是微臣始终想不明白的地方,恰巧昨夜微臣得到了一个消息,请陛下传召孔峒。”岳书意对着兴华帝躬身道。
兴华帝自然不会不传,尽管他现在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却还是想要弄个明白。
孔峒被传上来,岳书意便问:“孔大人,听闻你们得到过一封由太子殿下手书的庚帖,不知这庚帖写着何人之名,又是从何处所得。”
“岳大人……您说什么话,我听不……”
“孔大人,我们都已经知晓温夫人乃是明德太子嫡长女,陛下面前,你若再狡辩,便是欺君之罪。”不等孔峒说完,岳书意便冷冷的打断。
孔峒脖子一缩,他求救的看向和他们孔家有交情的大臣,对方闭了闭眼,他就知道是真的暴露,连忙跪爬到前方:“陛下,庚帖微臣已经交给了睿王,庚帖是明德太子殿下手书,是温夫人的生辰八字。”
兴华帝目光复杂的看了温亭湛一眼,才沉声问:“庚帖是从何得来?”
“是……”孔峒顿了顿,才硬着头皮道,“是祖母从太子妃手中得来,说是太子妃整理明德太子殿下的遗物,翻找出来,不知为何要交给祖母。”
“这真是奇怪,太子妃知晓自己有个女儿,竟然不拿着庚帖为女儿正名,这么多年也不曾提及郡主?”立刻有人不解。
夜摇光这一刻,才知道什么是撕心裂肺,什么是痛入骨髓,她伏在温亭湛的怀里,整个身体都忍不住颤抖。
“太子妃,为何这般做,你可知晓?”岳书意接着问孔峒。
孔峒浑身都在发抖,但对上阴沉沉盯着他的兴华帝,他哭着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交待出来:“太子妃最初也以为温大人才是太子与柳氏的私生子,为此一直闷闷不乐,父亲……父亲和祖母恐太子妃会郁郁而终,也担心温大人威胁长孙殿下的地位,便……便寻人害死了温大人的双亲……等到,等到温大人双亲身死的消息传来,太子妃才寻到了郡主的庚帖……”
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揭露了郡主的身份,温亭湛父母的死就捂不住,陛下一定会彻查。
接回女儿,就要让母亲和兄长去陪葬。
太子妃也担心女儿知晓了真相会恨她。
最后就耐不住母亲和兄长的苦求,将夜摇光的庚帖给了孔家。
就当,就当自己没有这个孩子……
夜摇光开始剧烈的挣扎,她想要挣开温亭湛,却被温亭湛紧紧箍在怀里。
她有什么资格拥有这么温暖的怀抱?
她的养母,细心栽培她,她却是个灾星,害死他们的是她。
她的亲生父母,是还是温亭湛父母的罪魁祸首。
她是他杀父杀母仇人的女儿!
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
第2678章 是人性的贪欲
“摇摇,除了你,我已经一无所有,你真的要我失去全部吗?”温亭湛每一个字都糅杂着无尽的凄楚。
夜摇光停止了挣扎,她缓缓的极其艰难的抬起头,看着温亭湛。
泪,止不住的滚落。
她不想哭,她没有资格哭,可她控制不住。
“阿湛……”夜摇光的声音沙哑而又艰涩,“我……我该怎么……怎么面对你?”
曾经她以为她的人生没有任何残缺,没有一丝遗憾,哪怕当年将广明送走,她也没有痛得这么窒息,仿佛空气之中充斥着无形的尖刀,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极致的凌迟。
她要怎么去面对他,以后怎么承受他的好?
如果没有她,他会有个完整的,幸福的家。
是她毁了他的人生,毁了他的一切。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不准你心里对我有丝毫的愧疚,摇摇,我这些话,只说一次,你挺好。”温亭湛抓住夜摇光的双臂,漆黑深沉的眼眸紧紧攫住她,“害死我爹娘的,不是你,也不是你的爹娘,是人性的贪欲。”
从一开始,温亭湛就没有像夜摇光想得那样,在得知真相之后陷入过无尽的痛苦和煎熬。并非因为夜摇光是他的妻子,是他此生的至爱,他偏袒包庇她。
诚然换个人他一定会让其受到惩罚,但却罪不至死。
夜摇光生下来的时候,不过一个婴孩儿,她做不了主。
明德太子想要保护自己的女儿,将孩子托付给他的母亲,这个时候母亲有权利拒绝。
也许是看到摇摇太可爱,她舍不得,也许是旁的缘由,母亲接受了。
母亲是个能够为自己做主的人,她既然选择接纳摇摇,就要为了后来的事情承担责任。
一如她必须将摇摇教养好一样。
至于太子妃……
她将明德太子的举动误解,她只是个普通的妇人,她会难过会抑郁是人之常情。
至少,她由始至终没有想过对他父母不利。
她唯一的错,就是在孔家和女儿之间,选择了前者。
这样很好,因为是她先不要摇摇,那么摇摇就可以理直气壮不要她。、
孔家的人,他不会饶恕,他们该为他们的贪婪付出代价。
“我没有怪过士睿,更不会怨怪你,就算母亲在天有灵,我相信她也会赞同我。”温亭湛伸手,轻轻为夜摇光拭去脸上的泪痕,“摇摇,你常对我说,祸不及子女,为何到了你自己身上你却做不到。”
夜摇光泪眼朦胧的看着温亭湛,她说不出一句话。
“我知道,你的人生里没有厚颜无耻这四个字,我费尽心思的瞒着你,就是害怕你的心里,余生都被负疚和自责填满。我知道,你现在只是想要一个人冷静,可我不能给你这个时间。”
“我知道,你为了我们的孩子也不会离开我,可我不要你用补偿的心来对待我,那之于我是挖骨割肉的痛,我不奢求你能够忘记这一切,但我盼着你能够让它成为过去。你难道希望桃桃和叶蓁,还有我们未出生的孩子,日后看着爹娘貌合神离么?”
轻轻的将夜摇光拉入怀中,温亭湛根本不管大殿上的其他人,而兴华帝不开口,其他人也是只能保持沉默,这会儿帝王正在愤怒之中,谁敢开口,那就是往刀尖上撞。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丢掉一切,是因为我不怨怪,但却也不能忘怀;我不迁怒,并不意味着我不愤怒。”温亭湛低声在夜摇光的耳畔柔声,“我的每一步,都有我自己的算计。摇摇,我也在算计你。”
“我用这样的方式,只是希望,你从此以后,只属于我一个人。”
除了他们的骨肉,再也没有亲情的牵绊。
再也没有大家,只有他们的小家。
任由天塌地陷,他们只为彼此活。
斩断一切,也告别一切,离开这里,重新开始他们自己的人生。
他逼得萧家做绝,就是因为他为了夜摇光,可以不迁怒他们,但要他再为萧家做什么,那是绝无可能,以往的那些,是当年他和萧士睿歃血为盟的情分。
也算,对得起他这份诚心相待,他依然还记得萧士睿跪在兴华帝的面前,对兴华帝道:“皇祖父,孙儿才能有限,恐不能肩负天下兴旺,若允禾他真是父王骨肉,孙儿愿为贤王。”
夜摇光枕在温亭湛宽阔的肩膀上,她看着温亭湛,发干的喉咙令她想说什么,可她才刚刚张了张口,就晕了过去。
“摇摇——”温亭湛惊恐的高喊一声。
“传太医,快……”
兴华帝倏地站起身,他也因为情绪激动,话还未说完,就晕了过去。
“陛下!”
一下子整个金殿上乱作一团,温亭湛扣住夜摇光的手腕,察觉她竟然动了胎气,立刻将她打横抱起来,转身就大步离去,大殿上的人这个时候无人敢开口阻拦。
聪明的都知道温亭湛弑君的根本原因,现在温亭湛不是皇子,而是郡马爷,而夜摇光也不是明德太子私德败坏的私生子,而是原配嫡出,谁还敢开口。
温亭湛抱着夜摇光走到大殿门口,就对上了眼眶充血的萧士睿。
萧士睿的身体在微微的发颤,他一直不懂温亭湛的做法,他以为温亭湛是再恨父王,让他们母子流落在外,让他吃尽了苦头。
此刻他才明白,原来不是如此。
孔家是他的外祖父家,和夜摇光一样,他无颜再面对温亭湛。
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喉咙,令他发不出声。
温亭湛看萧士睿的目光也不再温和,当然也没有任何冷漠,而是平淡,平淡的就好似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甚至连点头打招呼都没有,就抱着夜摇光与他擦身而过。
没有留在宫里,温亭湛带着夜摇光出了宫门。
“我的马车,允禾不介意就用一用。”追上来的单久辞,将马车让出来。
这是第一次单久辞唤温亭湛的字,他知道无论是温大人还是睿王,对于温亭湛都是侮辱。
第2679章 无关风月,只因稀缺
“温公子若是不介意,让我先看看尊夫人?”就连跟上来的元奕也换了称呼。
虽然诊脉出来夜摇光这是悲伤过度略微动了胎气,但为了谨慎起见,温亭湛还是开口:“有劳,元公子。”
元奕的手并没有触碰到夜摇光,他的手悬浮在夜摇光的身上,五行之气探入夜摇光的身体里,片刻之后,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固神丹,尊夫人的元神在游离。”
“游离?”温亭湛不确定是否他想得那个游离。
“刚刚经历雷劫之人,本就是元神最虚弱之时。温夫人又身怀有孕,必然是元神出窍,以元神历劫,九十九道雷劫,她的神魂只怕不知道劈散过多少次。只不过她执念太深,在天道这个狭窄的范围内,神魂散开也飘不出去,便又被她的执念重生凝聚。”
说到这里,元奕才深感夜摇光对温亭湛执念之深,非修炼之人是不懂,神魂被击散,需要多大多深的执念,才能够令神魂重新凝聚,这股执念若任其壮大,足可毁天灭地。
元奕继续解释:“虽则温夫人的神魂重新凝聚,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其实像拆了墙钉的屋子,摇摇欲坠,兼之方才之事对她打击极大,致使她气力波动,导致神魂难以稳固。”
“那摇摇她会不会有事?”温亭湛连忙追问。
“放心吧,她不是个逃避现实之人,喂她服下固神丹之后,她很快就会醒来。”元奕回道。
“多谢元公子。”温亭湛郑重道谢之后,才将夜摇光抱着上了马车。
元奕让开路,由着他们的马车离开,车上正好有水囊,温亭湛立刻将固神丹给夜摇光服下。
“你对他们夫妻倒是格外不同,耗费二十年炼制出来的固神丹,就这么云淡风轻的送出去。”元鼎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元奕的身边。
“父亲,这是我的事。”元奕语气恭敬。
元鼎深沉的目光落在这个令他引以为傲的儿子身上:“不要对不该的人动情。”
“父亲,她是与众不同,但并非我所爱。”元奕目光坦诚的对上元鼎,“我明白自己的心。我会这般做……”
目光移开,望着夜摇光和温亭湛远去的马车:“大抵是因为我还是个有良知的人……”
初时在缘生观见,听闻他们之间或许该有一段婚约,元奕是个活生生的人,自然要对夜摇光多了一分关注,不过也仅仅是关注,后来他们立下赌约,他们成为争锋相对之人,元奕自然更加要深入了解,了解的也不仅仅是夜摇光,还有温亭湛。
最初,元奕是真的看不上夜摇光这样的人,这世间哪里有那么愚蠢的人,哪里有人能做到那么的问心无愧,在他看来,夜摇光就是自找苦吃的傻子。
不但夜摇光傻,温亭湛更傻,不过夜摇光是为人傻,温亭湛是为爱而傻。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这样的聪明人,却只能靠着威压,才能制服属下;但夜摇光这样愚蠢的人,不但能够轻而易举的得到那么多的人真心相待,甚至妖魔鬼怪都仿佛遇上她,就变了模样,都仿佛有了原则,有了良知。
她的愚蠢在影响着万物生灵,在改变着天下生灵。
他们这些聪明人,可以用尽手段,让人帮着他们向着他们甚至服从他们。可若他们的束缚力有朝一日消失,又该是怎样的下场?
夜摇光不同,就算她修为尽废,只要她开口,依然会有无数人不为利益替她排忧解难。
这就是真心和非真心的差距。
她用着真心诚意对待着每一个生灵。
那些嘲笑她愚蠢的人,其实和他一样,是没有遇上这样一个人,并且没有受惠于这样一个人,才不知道这世间有这样一个人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他承认,夜摇光之于他,是唯一一个特殊的女人。
这份特殊,无关风月,只因稀缺。
像夜摇光这样的人,太稀缺,稀缺的令人不愿意相信存在,令人不愿接受存在,甚至令人排斥存在。
这也是为何他在洞悉到了这个秘密之后,第一时间不是设局陷害,而是拿着证据寻温亭湛,希望温亭湛能够为了夜摇光,而带着夜摇光离开,退出他们元家和萧家的战场。
他并不想和夜摇光殊死一战。
不想死在夜摇光的手里,也不想被夜摇光这样的人所杀。
然而,萧家和元家的结,非死无解。
温亭湛守着夜摇光的时候,孔家阖府被下狱的消息传来,他无动于衷。
太子妃亲自登门,被他拒之门外,次日兴华帝醒来召见,他视若无睹。
“你师傅,真的无碍么?”温亭湛守了两天一夜,夜摇光都没有醒来。
“师傅没事。”金子非常确定夜摇光没有事,但夜摇光为什么不醒,它也闹不明白。
“摇摇,你要用长眠躲避我么?我们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温亭湛担心夜摇光是心里逃避现实而不愿苏醒,作为医者他自然知道有这样的事例。
但其实温亭湛误会了,夜摇光又陷入了梦境,在梦里她回到了前世,看着她死了之后,温亭湛走入了柳家,这一次比上次更加的详尽。
原来最初温亭湛只是想要报复杀了她的楚家,他甚至不知道父母的死因非意外。
梦境里,萧士睿早就在十二岁那年就死了,也没有宣麟,闻游也做了官,并且是温亭湛的政敌,还有单久辞,他那么的冷,浑身的气韵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周身虎狼环视,他依然游刃有余,他一步步走向高位,也像现在这样,将萧士睿的叔叔们一个个扳倒,他的手段很残忍,动辄令其抄家灭族,做事不有余地,为了斩草除根,无辜幼子也不放过。
就在他要扶持幼主登基的时候,他竟然查清了她的身份,查到了父母死亡的真相。
夜摇光看到了他那一刻的目光,阴鸷得噬人心魂。
他借助幼主之手,将萧氏宗亲一个个害死,最后幼主坠马而亡。
第2680章 我们都好好的
萧氏江山后继无人,他权倾天下,自然是众望所归。
不知为何,梦境里没有元奕和元鼎,元氏一脉也似乎不存在。若非温亭湛登基为帝,萧氏护国龙脉断裂,元国师冲出了皇陵,致使生灵涂炭,源恩亲自寻上了温亭湛,需要温亭湛帮忙,夜摇光都要忘记了元家。
温亭湛登基为帝,就是新得的护国龙脉护体之人,源恩联合千机诸多势力,借以温亭湛,才将元国师诛灭,却也是满目疮痍,生灵涂炭。
夜摇光跟着温亭湛走过那些断壁残垣,看尽妻离子散,人世悲痛,最后他似乎很后悔,他安排好了朝堂之后,就上了永安寺拜源恩为师,剃度出家。
此生再也没有踏出永安寺一步,直到最后他在坐禅之中圆寂。
看到温亭湛的头垂下的那一瞬间,夜摇光蓦然惊醒:“阿湛!”
“我在,摇摇,我在。”温亭湛惊喜的立刻扑上前,坐在夜摇光身后,将她拢在怀里。
夜摇光紧紧抓住他的双手,她犹自还沉浸在梦中。
那样冷血,那样比魔还可怕,那样一身杀伐的温亭湛,夜摇光心有余悸。
“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我就在你身旁,我绝不会离你而去。”温亭湛柔声低语安抚。
她有些机械的缓缓侧过头,看着面前的温亭湛,他是这样的光风霁月,这样的清贵高洁。
眼泪再一次不可抑止的夺眶而出。
“摇摇,别哭,我求你,别哭。”温亭湛心痛不已,但他除了低声恳求,什么都不能做。、
“阿湛!”夜摇光扑入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我明白,我终于明白了……”
她明白为何老天要让她回到今生,她的使命是陪伴他,是让他再也不变成那个满身鲜血,一腔仇恨,永远活在黑暗之中的温亭湛。
温亭湛的身体微微一僵,夜摇光这句明白了,充斥着释怀,让他惊喜得不能自已。
他虽然不知道为何,夜摇光能够改变了态度,甚至从心里彻底的要把发生的当做过去,可他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这一辈子,他极少恐惧,只有夜摇光能够让他有这样的情绪。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不能让她知晓一切,否则他们之间的情分就会改变,为了孩子她不会离开他,但她再也不会是以前那个他所深爱的摇摇。
一个人的心态改变了,便是再努力去伪装,也不再是从内心自发的情意。
这辈子,他什么都能够失去,唯独不能失去她待他那一份不含任何杂质的情。
夜摇光是他生命的光,没有她,他相信他的人生一定会被灰暗包裹。
她只当是,只要她不出现,就不会殃及他的父母,但并非他不孝,而是跟着夜摇光太久,他发现许多事绕过了这个弯,其实还有下一个坎,他有种预感,就算夜摇光不被母亲收养,他也逃不开幼年孤苦的命运。
“嗯,过去了,都过去了……”温亭湛紧紧的拥着夜摇光,将下巴搁在她的头上。
夜摇光双手圈住温亭湛,她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她此刻无比的清醒,她永远不会让他变成梦境里那样可悲的人。
一生孤苦。
夫妻两,就这样相拥,谁也不再多言,但他们之间的情意却更加的浓烈。
“你总是偷偷的看我作甚?”用晚饭的时候,夜摇光发现温亭湛时不时会飞快看她一眼。
“日后任何我都不隐瞒你。”温亭湛一想到夜摇光的雷劫,想到元奕的话,他就很难受。
“你并不是隐瞒我,而是不知如何向我开口。”夜摇光轻轻摇头。
换了是她,她也无法向温亭湛开口说这样的事情。
她相信,这世间任何真心相爱的人,都亲口对挚爱说不出这么残酷的真相。
只有漠不关心,才能够做到满不在乎的开口。
“阿湛,雷劫我避不开,我是皇家女,和修炼者有冲突,就算你告诉了我,我依然要承受。”夜摇光突然疏朗的笑了笑,“有些事,是命中注定,躲不开。你让我释怀爹娘的事情,那我也希望你能够把雷劫当做过去,我们依然还在一起,你还好好的,我也好好的,我们的孩子也好好的,以后我们一家都会好好的,不就好了么?”
梨涡乍现,笑意蔓延。
温亭湛那一笑,明明天已经昏暗,但却好似散开了阳光,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明媚。
“你说得对,我们一家好好的,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夫妻两甜甜蜜蜜的吃完了晚膳,夜摇光意味着温亭湛坐在秋千上,抬头望着天空的明月:“阿湛,你是从何时知晓……”
“四年前,你带回了第二把天麟。”温亭湛握着她的手,“当时你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伤害太孙妃的匕首会是喻家人所放,后来人被元奕先一步通知凶手灭了口。”
夜摇光抓住绳索,头靠上自己的手臂,侧首望着温亭湛。
“太孙妃的堂叔不过是一枚棋子,他盘算得很好,杀了太孙妃,就可以让自己的女儿顶上,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温亭湛回望着她。
黑夜下,他的眼眸就像身后的天空,星辉摇曳:“太孙妃死,若喻家再被揭露害死太孙妃,那么最有可能拿到士睿正妻这个位置的就是孔家。”
所以,那个时候温亭湛已经猜到害死他爹娘的是孔氏,就已经开始调查。
“那你又是何时掌握证据,知晓我才是……”夜摇光继续问。
“元奕拿了证据给我不久……”温亭湛轻声道。
其实元奕手中的证据他并没有做什么手脚,他最开始也曾怀疑过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有些东西元奕不是当事人,并没有察觉到怪异,而他这个当事人看了自然不一样。
“你当时承诺士睿……”
“出于真心。”
那时候他只是猜到了夜摇光是萧士睿的亲姐姐,他自然要更尽心辅佐,是后来他才彻底证实害死爹娘的果然孔家。
“阿湛,报了仇,我们就远走高飞。”
第2681章 皇帝驾崩
“你说什么都好。”温亭湛的目光和他的声音一样充斥着浓浓的宠溺。
夜摇光再一次扑过去,吓得温亭湛连忙接住她,秋千也因此剧烈晃动起来。
“哈哈哈哈……”看着温亭湛被吓得脸色苍白的样子,夜摇光终于开怀大笑。
“我是否应当庆幸,我能够取悦夫人?”温亭湛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扶住她的小腹,双脚抵在地面,这才稳住。
“我的傻夫君,你怎么这么可爱?”夜摇光伸手点了点温亭湛鼻尖,“你忘了我可是修炼之人,我怎么会让自己摔倒,况且……”眉眼一转,夜摇光笑得狡黠,“就算我真的摔下去,你也会给我垫着,我怕什么?”
“知我者,夫人也,是我大惊小怪了。”温亭湛连忙认错。
皓月高悬,清华如洗;星耀闪烁,浓情蜜意。
就在这个时候,急杂的脚步声匆匆而来,能够这么直闯他们的府邸,只有萧士睿一个人,温亭湛从来不对他设防,也不会让人阻拦他。
夫妻两分开,刚刚站起身,就看到萧士睿发丝凌乱绕过月亮门,对他们对上,萧士睿明显还有些不知所措,深吸了两口气他才开口:“姐……摇姐姐,皇祖父快不行了,求你见见他,就是见见他便好。”
这辈子,萧士睿是靠着兴华帝的偏宠才能够安然无恙的活到今日,在他的心里,兴华帝不仅是个好皇帝,也是个好祖父,他看到皇祖父已经说不出话,却满目渴望的望着等着。
他知道,皇祖父是在等他的姐姐。
这辈子受尽苦楚,明明就在身边,却没有认出的至亲骨肉。
夜摇光抬眼看向温亭湛。
轻叹一口气,温亭湛握住夜摇光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时至今日,兴华帝在温亭湛的心里都是值得崇敬的帝王,是个宽容能够容忍不能容,是个有着雄才大略,是个将对错放在君王颜面之前,难能可贵的帝王。
兴华帝,并没有对不起他,也没有对不起他父母,更没有对不起夜摇光的地方。
其实夜摇光并不想去见兴华帝,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亭湛都不怨不怪,她自然更没有资格去怨怪什么,更何况这件事和兴华帝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她是害怕兴华帝会在临终前,对她嘱托什么,对于一个血脉上的亲祖父,一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人,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但她是不可能再答应任何事情。
可有些事情,注定是不能逃避,需要鼓起勇气去面对。
他们到的时候帝王的寝殿外朝廷重臣都在,宁安王和几个宗亲则是守在偏殿。萧士睿,直接将他们夫妻带入了内殿,兴华帝似乎睡着了,看到夜摇光到来,福禄险些喜极而泣。
他用衣袖擦了擦眼角,跪在床榻边低声喊着:“陛下……郡主来了……”
兴华帝的眼皮颤了颤,缓缓的掀开,他偏过头看到夜摇光,迷蒙的目光变得清醒,挣扎着要坐起来,萧士睿和福禄连忙去帮忙,将他给半推起来,萧士睿坐在身后,让兴华帝靠着自己。
就这样短暂的挪动,兴华帝已经开始粗喘,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他目光有些恍惚却又执着得盯着夜摇光,将自己的手颤抖着伸出来,悬空着对着夜摇光。
夜摇光明白他的意图,但她却没有立刻上前,还是温亭湛轻轻推了她一把,夜摇光才顺势走上前,福禄让开了位置,夜摇光坐在了榻沿,伸出手握住了兴华帝的手。
就在夜摇光伸出的手一瞬间,兴华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反握住夜摇光,尽管颤抖的厉害,却让夜摇光感觉到他在拼尽全力,想要紧紧的抓住夜摇光。
“你……恨我么……”兴华帝的声音苍老沙哑虚弱。
夜摇光也不知道为何,眼眶泛着酸涩,她勉强的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她有什么资格去恨兴华帝,兴华帝由始至终不知道她的存在,误会温亭湛是私生子,也是温亭湛自己做的局,故意呈上了欺骗所有人的罪证。
即便知道了温亭湛的身份,在明知道温亭湛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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