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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高怪谈尘封半个世纪的校园幽冥传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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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娇娇最终没有成功,软软地倒了下去。脑海的意识最后接收到一个强烈的声音。

谁在喊:“楚墨!别跑!”

39。死不是终结

黑衣女顾不上倒在脚边的徐娇娇。那边突然出现的人影让她无法确定目标是否死亡。

她转身就跑。

那个人影跑了过来,先是察看地上受害者的伤势。

“咦?咦?”

居然是徐娇娇!

赵诗泳大为惊讶,她把手指探到奄奄一息的徐娇娇鼻子前。……嗯,气息很弱了。身体也在变冷。徐娇娇就要死了。想到这一点,赵诗泳既觉得徐娇娇真是罪有应得,也为自己没能手刃仇人而深感遗憾。

不管怎么说,必须把黑衣女逮住才是。

赵诗泳马上起身就追。

黑衣女跑得并不快,看样子是每次作案都很顺利,所以并不惯于逃跑。而赵诗泳曾经参加过学校的田径队,所以很快便把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跑在前面的黑衣女着急地回头看了一下,想到了什么,突然拐进旁边的一条小路。

那条小路经过一个桥洞。

赵诗泳从桥洞里跑出来,赶紧往左右两边的街道看了一下。然而,她看不出黑衣女是往哪边逃跑了。街道上稀疏走着几个行人。看起来都不像是全身黑衣的黑衣女。

“喂!”

有人在桥上喊下来。赵诗泳抬头一看。

林灵玲就站在桥上。

“Chelsea,你在干嘛呀?”

“我在找人,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穿黑衣服的家伙跑过?”

“哦?”

林灵玲一边从桥上走了下来,一边回忆着。“好像看见了。怎么了?”她提着一个环保购物袋,应该是刚去超市回来。当赵诗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她时,林灵玲果不其然地愕然失声。

“你说刚从我身边经过的那个黑衣女就是楚墨?”

“是呀,她往哪里跑了?”

“就刚才,从桥上跑掉了。”

“那我们快追!”

刚要追出去的赵诗泳却被林灵玲一把拉住了,“哟,早就跑到十万八千里外了,还追得着吗?”

说的也是。

林灵玲接着又提议道。

“带我去看看那具尸体吧。”

街道依然荒芜。

尸体仍躺在原地。所以,刚才应该没有人经过这条街。暗黄的街灯光线盘旋在街道上,暖暖烘着两人的背部。

林灵玲蹲了下去。

“这……不是徐娇娇吗?”她有点吃惊。

“是呀。”

“哇,流这么多血,死了吧?”

她并没有把手放到尸体上确定是否还有生命迹象,只是这样揣测道。“我第一次看到死人耶。”林灵玲抬起头跟赵诗泳说,脸上闪进一种奇特的表情,似乎是由于第一次看见尸体的新鲜感,一双美丽的眼睛闪现兴奋的光。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两人守在尸体身边好一会儿,大家都相信徐娇娇死了,毕竟躺在地上的尸体一点动静也没有。所以,跟着要考虑处理尸体的问题。

报警时最直接不过的办法。

但是,不知为何,两人都没提出这个实用的办法。如今青少年的心理不仅大人们看不懂,就连她们自己也搞不懂。反正,思考和做事都有点夸张就是了。于是,很多大人称之为青春期的叛逆。

林灵玲站了起来。

“把它埋掉算了。”

“啊?”

“让别人找不到。嗯,就这么办吧。”

在别人看来,发现街道上躺着一具尸体是一件倒霉事。然后,警方也会封锁现场,大肆调查。住在附近的市民会议论纷纷,整天提心吊胆。学校的同学也会为此事紧张一段时间,校方会没完没了地呼吁同学们在路上要注意安全,晚上避免独自出街……

哈,想想都觉得麻烦。

把尸体埋掉最好不过了。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反正这个都市的人都习惯了蜗居在自我的世界里,表情冷漠,对周围的事情不加关心。

这个社会迟早将丢失四季,失去春的暖,夏的火,只剩下秋的悲凉,冬的冷漠。

“到哪里埋掉呢?”

一人拖着徐娇娇一边的脚,离开街道的两人此时有些惘然了。林灵玲这样问道。

赵诗泳想了一会儿,想到了一个适合的地点。

“就去那条小路吧。可以埋在沙池里。”

听到她这么说,谁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

40。到底是谁

一场大雨冲洗这座算不上干净的城市。

雨水渗透沙池里松散的沙子,她感觉周围湿透了,鼻尖,嘴唇,眼皮沾到清凉的水滴,干涸的身体被滋润了。像一颗埋在土里的种子,她渐渐有了生命力。

泥土的气味冲击着鼻腔。外面的空气沿着沙子的缝隙渗下来,从鼻孔进入呼吸系统,然后沿着血管蔓延全身。氧气在死灰复燃的身体里快活地游动。

她醒了过来。

被压在一层潮湿沙子下的她,冲破牢笼似的从土里伸出了手。掠过城市上空的闪电照亮那只破土而出的手,皮肤苍白。

竖在沙池上,就像一块向世人展示的墓碑。

她终于从沙子里爬了出来。

雨水冲洗着她满身沙土的躯体。她仰面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灰蒙蒙的天幕下,大笔大笔乱画的雨线笔直地坠落。她拼命呼吸着新鲜空气,大脑恢复活力后,被脑细胞激活的影像又一幕一幕地从眼前划过。

喔。她记起来了。

昨天夜里(她不能确定睡了多久,时间是否正确。)……昨天夜里,她在公园里看见一个额头写着44的神秘少女,那个少女居然用自己的血把死猫救活了……那少女知道她干过的坏事呢……当她离开公园时,她被人跟踪,然后……

徐娇娇想起了什么,赶紧低头察看身上的伤口。

那个黑乎乎的伤口直穿身体。伤口烂了,黑色的血块凝结在上面,烂肉围着狭长的**。手指按下去,却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徐娇娇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霎时产生一种冰冷恐怖的感觉。

她……是死了吗?

没错。她应该是被那个黑衣女杀死了才对。她是那一连串校外凶案的其中一个受害者。

既然如此,为什么她还留在这个世界上呢?

一个最近在城市里极流行的传言解释了徐娇娇的困惑。

那就是,死去的人会莫名其妙地复活。

大家对此众说纷纭,怀疑者和支持者的态度泾渭分明。无非是科学和迷信的又一大对决。但是,教室里支持者的人数越来越多。因为,的的确确有死去的人在人们身边复活了。报纸上对这种事情的报道越来越多。

不是空穴来风。

这个城市从此添上了浓厚的神秘色彩。

“哈哈哈哈哈!”

在雷声盘旋的天空下,徐娇娇肆意大笑起来。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笑这个愚蠢的上天。

像她这种干尽坏事的人都能活着,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呢?

下午没有课。学校组织去看革命教育展。

赵诗泳和林灵玲中途便跑掉了。她们乘车去楚墨以前住的那条街,打听有关楚墨的往事。

从街坊们的打听中得知,楚墨一家的确在几年前就搬去上海了。

但是……楚墨没有跟着一起去。

至于什么原因,街坊们也说不清楚。在她们看来,楚墨像是被故意抛下的。因为,如果真是一家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把女儿落下。即使忘掉了,也大可以回头接她。但是,那家人就这样走了,像丢弃垃圾一样把女儿留了下来,任由她自生自灭。

当然,楚墨也不是讨人喜欢的那类型。甚至可以说,是个心理阴暗的女孩。心里充满了暴力和残忍,喜欢做一些吓人的事情。这条街上的人都不喜欢她,就连她的家人也嫌弃她。况且,她还有个乖巧可爱的妹妹,成绩好,相比之下她便相形见绌。也许在嫉妒心的催动下,楚墨经常殴打妹妹,这更让家里人无法忍受。

这样看起来,被家人抛弃也是咎由自取的下场了。

听说楚墨木然坐在自己的家门口等了两天,拒绝一切救助和友善的人。人们发现她的眼神越来越可怕,盈满恨意。终于在第三天,她消失了。

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她是死,是活?

一个没有谋生能力,人际关系恐怕不会好到哪里去的女生,能怎么生存下去呢?

这一切都显得神秘莫测。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楚墨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怨恨,对那些曾经欺负和嘲笑过她的同学充满了恨意。说她是那个冷血凶手,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坐公交车回来的路上。

两人交谈着关于楚墨的事情。当手袋里的手机响起时,赵诗泳接了起来。

和来电的骆医生聊完后,赵诗泳刚关掉手机,便听到林灵玲说:“嘿,你用的手机铃声跟赵诗泳的一模一样呢。是野人花园的那首《Truly Madly Deeply》。”

赵诗泳笑了笑。

林灵玲的眼神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说实话,Chelsea,我发觉你跟赵诗泳好像呢。说话的声音和语气,还有喜欢的东西,就像你的手机铃声。嗯,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冷酷的Chelsea,反而像是被赵诗泳鬼上身了。”

“呵呵。”

赵诗泳再次笑了。她想了想,说道:“要是……要是,我就是赵诗泳呢?”

“那怎么可能?”林灵玲斩钉截铁地否定道。

“你没听说过最近有死人复活的事情吗?”

“这个……”

林灵玲有点哑口无言的样子,她蹙起眉头,针芒般凛冽的目光在赵诗泳的身上来回游荡着。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叫Chelsea的女生确实跟失踪很久的赵诗泳有许多相同的地方。但是,她可不会轻易相信死人复活这种荒唐的怪事。

要是那些冤死的魂魄都复活了。那些做尽坏事的人可不就麻烦了?

就像那个冷血的楚墨,那些死去的女生复活后,会放过她吗?

最终,林灵玲还是摇了摇头。

“不,我不相信死人会复活。你不是赵诗泳,是Chelsea。”

“真是!”赵诗泳假装出失败的微笑,“我骗不到你咧。”

“切!想骗我,下一世啦!”

41。缝补的是什么

“亚女,我把饭菜放在门口了喔。”

姑妈把盛着饭菜的餐盘放在门口后,敲了几下门。

里面的人似乎在确定她走开后,才打开一条狭窄的门缝。一只像尸体般苍白的手伸了出来,故意躲在拐角偷看的姑妈只觉喉咙干涩,发不出音。

徐娇娇自从那个雨天一身狼狈地回来后,就表现得十分奇怪。她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肯出来,每到吃饭的时候都是由自己把饭菜端到门口。女儿这是怎么了呢?姑妈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好一会儿,当姑妈再次走上楼时,她看到门口又放上了餐盘,而餐盘里的饭菜都被吃光了。房间里的人失去了动静。即使她敲门询问,也没有回应。

……真是奇怪!

姑妈在厨房的洗刷池清洗那些碗筷时,仍然思考着女儿最近的反常举动。她本来想通过墙上的小洞偷看房间里的情况,纯粹是出于关心子女的本意,但是她又害怕另一眼睛会被戳瞎。上次的那次误伤事件差点没让她变成独眼龙呢。

想到这里,姑妈又觉得受伤的右眼辣辣地刺痛起来。医生说这只眼的视力接近失明了。她成了一个有缺陷的人。虽然从外表看不出,但她算是个残疾人。

谁也不想接受身体有缺陷啊。

姑妈于是关停水龙头,湿漉漉的左手遮在左眼上,只剩下右眼来眺望窗外的景色。根据景物的清晰程度来确定眼睛的视力。

她对此不抱有多大的希望。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右眼的视界却无比清晰。她觉得惊奇不已,难道医生诊断错了,她的右眼视力已经恢复了?姑妈像中了大奖,兴奋得心脏狂跳不停,她打算用这痊愈的右眼好好看一看这个世界。

咦?这是怎么回事呢?

姑妈很快便发现了异常。右眼的视界依然十分清楚。但是看在眼里的景物却令人困惑不解。在窗户玻璃上,映出一条黑夜中的街道。姑妈知道,这间屋子外面是草地以及横过小区的绿荫小道。

怎么会是街道呢?

在窗户看到别处的景物,之前不是没有过。女儿那天不是说看到表姐的尸体从窗外的沙池里爬出来吗?……照这样看,自己看到的大概也是同样的怪异现象。

眼睛并没有恢复,而是能看到不该看到东西。

像人们常说的阴阳眼。那种有着某种能力的眼睛,与另一个阴森恐怖的世界相联系,看到的不止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类,也包括那些脸色苍白,脚步轻浮的鬼魂……

想到这里,姑妈触电一般,身体微微打颤。湿漉漉的手指一寸寸地冰凉下去。

身体好像不能动了。即使她想多么努力地把身体从这可怕的桎梏中拔出来,但终究是徒劳无功。似乎是谁在强行睁大她的眼睛,让窗户上映出的一切凌厉地灌进她的瞳孔里。

黑暗的街道。街灯浮动着,犹如被砍下的头颅,在夜色中发亮。

然后,一抹身影在街道尽头出现了。

从黑夜中走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姑妈认识她。哪个母亲不认识自己的女儿呢?

徐娇娇正独自走在无人的街道上。

街灯散发出来的光线空旷地流动在头顶上方。

她又回头看了看,十分警惕,似乎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接近一分钟后,徐娇娇又加快脚步向这边走来了。无论走了多久,她与窗口由始至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好似窗口是个摄影镜头,被不存在的摄影师不停地往后拉动着。

姑妈的喉头深处传出猛吞口水的声音,双眼一动也不动盯着窗户。一种奇怪的恐惧贯穿了她的全身。她内心深处徘徊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或许,窗户上映出的场景和女儿最近的怪异举动有莫大的关系。

“啊!”

见到什么,姑妈叫出声。

有一个全身黑衣的家伙悄悄跟在了徐娇娇的后面。但是,她却没有发觉。

小心你的后面啊!

姑妈内心叫道。因为紧张,脖子的神经突突跳动着。

而徐娇娇也似乎察觉到不对劲的情况了,又回过头。但那个黑衣人却隐在黑暗中没有出现。徐娇娇往回走了几步,手伸进手袋里掏着什么,丝毫没有发现诡异出现在身后的黑衣人,

那人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刀…………

之后的一切,姑妈看得眼睛都瞪大了。

她看见自己的女儿被杀死了。

尸体躺在孤清的街道中央。

亚女,她死了?

姑妈想到此时正躲在房间里的徐娇娇,无法相信窗户上所显现的。

她注视着黑夜笼罩的窗户。黑夜正快速地被撤换掉。

随之,画面换成了一场雨景。

下着雨的荒地。翠绿的野草饱受风雨吹打,在闪电的鞭笞下瑟瑟着起伏。

窗户对准着一个沙池。

那个沙池看着就很熟悉,很快姑妈便认了出来,便叫了一声。

不正是她和女儿把那个死去复活的女人杀死并埋掉的沙池吗?之前,也把那个女人的女儿埋在那里的……

按照这个角度,这个窗户的位置应该属于那间废屋才对。所以,可以认为她是从废屋里注视着窗外的风景。诚然,房间里的摆设说明这里不是废屋。只是,窗口调换了。

这有点像多啦梦那件能转换窗口的神奇工具。

闪电在窗户上裂开天空的伤口。

雨点持续不断打击着野草,沙池以及远处的水泥管。雷声与风声交织在一起,低低地呜咽着,像女鬼的哀号。

正站在窗边的姑妈看到了——异常可怕的东西——她吓得倒退好几步,冰冷而带着不安的气息像水草一般缠绕着她的脚。她的身体僵硬如巨石。

妈啊!她无声地哀嚎着,这是什么啊?

只见被闪电照亮的沙池里,突然一只苍白的手破土而出……随后,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也爬了出来……那个人有着熟悉的面庞……

脑海迅速一片空白。姑妈感觉到一群冷汗,沿着胸骨缓缓滴落。

她看见窗户里爬出的女鬼正是自己的女儿——徐娇娇。

死后复生?

就连今晚的《630新闻》也在报道这种怪事:据说一个单亲母亲不幸被车撞死,没想到过了不久,她那被送去孤儿院的孩子却被复活的母亲接了出来。两人至今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莫非,亚女也是这种情况?

拜托!我可不想和一个死过返生的……东西生活,就算那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姑妈把左眼上的手掌放了下去,右眼的视线顿时又变得模糊。窗户上的场景消失了。

像刚看过一部恐怖片,姑妈惊魂未定地转过身。

“哇啊!”

姑妈转身马上惨叫一声,汗毛也不由得一竖。只见徐娇娇就站在背后,幽幽的脸泛着阴森森的青光。空旷的眼窝里流淌出来令人心寒的阴鸷目光。

她一言不发地瞪视着姑妈,想要窥穿人的内心似的。

姑妈已经感觉到了恐惧的冷汗正喷涌而出。

“干……干嘛这么看着亚妈呢?”

会不会她也看到了窗户上显现的场景?她知道了自己已经得知她死去的秘密?

如果是这样,她要怎么对付我啊?

姑妈稍稍向后挪了几步,试图避开徐娇娇那比鬼还要凄厉的目光。想到女儿已经死了,她自然有些悲伤,但更多的是恐惧与不安。一个死人站在面前,哪怕胆有多大,也会被吓破的。这个时候,她真的觉得内裤有点湿湿了。

……不会是吓得尿裤子了吧?

徐娇娇抬起了苍白如纸的脸,声音如墓穴般阴冷地席卷出来。

“针线在哪里?”

“诶?”

“我要针线,缝衣服的针线。把它拿给我。”

她是要缝衣服吗?

姑妈看到徐娇娇的衣服上确实被刮破了些许,但就此认为她要缝衣服恐怕说不过去。要是衣服破了,徐娇娇肯定不会缝补的。她以前买的名牌衣服没穿几个星期就扔掉了,而且徐娇娇从不做家务,怎么会补衣服呢?

如果不是,她要补的又是什么?

42。活尸

思量甚久,那只眼睛终于接近了墙上的小洞。

姑妈时刻小心着,生怕对面又会像上次那样捅进来一支圆珠笔什么的,把她剩下的一只眼睛也捅瞎。

这可不是开玩笑!

幸好,徐娇娇的身影就在那个狭窄的小洞视线范围之内,坐在床那边,离这边的墙上小洞至少有五六步的距离。姑妈放下心来,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她那个“死去的女儿”。

隔壁房间里光线一片黯淡,台灯空洞地发着光。窗帘遮在窗口,把黑夜和月光挡在外头。由于不通风的缘故,空气窒闷得很,冷冰冰的钢筋混凝土表面形成的空间让人觉得十分局促。

周围寂然无声,只见徐娇娇挨着床坐在地板上,乌黑的长发从面前垂下,遮住了她的表情。她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慢慢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衣服脱下后,露出一条粉红色的胸罩。徐娇娇把胸罩也解了下来。

嘎啊!

一声尖叫从姑妈的心中窜跳起来,她赶紧紧咬牙关,双手捂胸,心里倏地发紧。她被自己所见的吓得头皮发麻。因为在徐娇娇的胸口上明显有个黑乎乎的伤口,看样子应该是曾经被刀状的物体刺进去,才留下这样的伤口。

那个受伤的位置,和刚才在厨房的窗口见到的场景十分吻合。那个黑衣人就是把刀刺入了徐娇娇的那里。这么说,刚才看到的,也许不是幻觉了。

姑妈几乎可以确定女儿已遭毒手这个想法了。

入夜的闷热企图渗进皮肤,却被骨头里飘出来的寒意相抵消。

房间里的光线并无多大变化,微黄的光沉淀出那张阴森森的脸庞。徐娇娇似乎很适应这种亮度,就算是在大白天,她也关着门,拉下窗帘,在昏暗的房间里自如地活动,俨然跟夜行动物同样的生活习性。

一根针,一条线。

徐娇娇试着把线穿过针洞,试了好几次,都因为光线暗得看不清而失败。最后她把台灯调至最大亮度,待线穿过针后又赶快扭回原来的亮度。

不知为何,她看似非常害怕亮光。

这让透过小洞观察这一切的姑妈联想到了那种可怖的东西——鬼魂。据说,鬼对光十分敏感,在阳光下会化为灰烬。徐娇娇也是这种情况吧?姑妈想起女儿最近在白天几乎都不出房门,有一次出来客厅,却全身罩着厚厚的黑衣服,从头包到脚,当时她还纳闷来着,现在她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就算女儿不是鬼,也必定是行尸之类的。

她对这个曾经是自己女儿的东西不由得生起了深深地厌恶感。她十分明白鬼魂或行尸都是邪恶的,因为胸中憋着一口怨气而冤魂不息。她无法再对这样的“东西”产生任何亲情,她只想尽快摆脱它。

想到这里,姑妈反而冷静下来了。虽然接下来看到的场面更加恐怖,她也忍住不尖叫出声。

只见徐娇娇拿起针,对着裂开的伤口慢慢地缝起来。锋利的针头穿过坏死的肌肉,失去功能的神经脉络无法向大脑中枢传递痛感,所以徐娇娇的表情丝毫没有痛苦,冷漠的眼神,就像在缝着别人的身体。

经过缝合的伤口,留下一道几厘米长的痕迹。

接着,徐娇娇又穿上胸罩,把衣服也穿上了。大概看到衣服有些破了,她走到衣柜那边,准备换一件。衣柜在视线的死角处,完全看不见徐娇娇的一举一动。

姑妈正迟疑着,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危险气息迎面袭来。她本能地向后一躲。

——就在她的眼睛离开的瞬间,一支长长的针头蓦地从小洞里冒了出来。只差那么一点点,她的眼球便会被针头刺穿!

多么危险啊!

针头在小洞里消失后,随即,一只恶毒的眼睛搁在了另一边的洞口。

充血的眼球,红得吓人,在搜寻着什么。

姑妈躲在小洞下方,捂住嘴巴,不敢吭一声。

那只红眼在小洞里巡视好几分钟后,才离开。

四周恢复了静寂,时间在抓不住的地方迅速地流走了。

喝了一口水,然后有些水从那道缝线的伤口处流出来,濡湿了衣服。

徐娇娇轻轻用手抓紧上衣,擦干里面的水。情况好了许多,以前吃下东西时,饭菜会从那个伤口流出来。当时她也吓了一跳,看见被咀嚼后的食物残渣从身体的破洞流出来,那种情形真的很恐怖。

后来她猜想可能是在黑衣女的袭击中胃部被刺穿了,未消化的食物才会恶心地流出来。喝下的水也会马上流出来把衣服弄湿。

真麻烦呀!她当时就想,何不把身体的破洞缝起来呢?

她这样做了,情况也改善了许多,至少,还能有些食物和水进入下一道的消化系统。

原来她也会饿,要吃东西的哦……

徐娇娇对这个现象感到迷惑,她不确定自己属于什么情况。是死的?活了?还是半死不活的行尸?既然会感觉到饥饿,那至少一半是活人;然而,胃部破了个洞,食物残渣会流出来,也具备了死人的特征。

应该就是西方鬼片里描述的那种活死人了……

难道死后复活的人都是这种德行吗?

徐娇娇说不清自己是否希望活过来。她躺在床上,想起以前所犯下的罪过,被贪欲和残忍充斥的人生,想想也觉得可笑。所以,上苍才会对她做出这样残酷的惩罚吧,让她像个活死人那样继续生存在世界上。

以后,又怎么样呢?

就算是活死人,也有活死人的活法吧……茹毛饮血,整天躺在棺材里……从此的世界将一片黑暗。即使这样,能活着就好。徐娇娇觉得可惜的是,以后再也无法享受那些利欲熏心抢夺来的财富了,不能买名牌,不能打扮高贵,不能用蔑视的目光嘲笑那些穷人……

只能孤独地在阴暗的世界里等待几百年,直到自我灭亡的那一天,又或许哪个人把桃木剑插入她的心脏。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反正这个社会上有许多人,也只是赖活在颓唐的身躯里。

他们也不过是活死人。

生活在这座巨大的墓穴里。

43。锅里炖的人头

亚妈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显得鬼鬼祟祟。

徐娇娇撩起半寸的窗帘,观察到这一切。炙热的阳光打在惨白的皮肤上,一种类似被烧焦的气味沿途茂盛了空气。该死!我或许真会被阳光烧成灰烬咧!她以活死人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

不想灰飞烟灭,就别接触阳光。鬼片里都这么说。

把窗帘重新严严实实地遮住窗口后,徐娇娇又专心倾听起隔壁房间的动静。果然如她所料,姑妈打开门,回到隔壁的房间里来了。徐娇娇于是想透过墙上的小洞偷窥对方的举动。她老觉得姑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个小洞被对面封住了。

看来对方对自己已有所防范。徐娇娇于是搬来椅子,站上去,把封住另一个小洞的胶布撕开。她早有准备,所以一早打穿了与隔壁房间相通的小洞。

通过这个隐秘的小洞,徐娇娇看见姑妈神情紧张地注视着放在床上的条状物体。用报纸包着。比人多胳膊长一点点。姑妈回来时就是拿着这东西,放在了身后,生怕被别人发现似的。

徐娇娇觉得姑妈忌讳的人就是自己。如果没有猜错,姑妈恐怕已经知道自己是活死人了吧……

姑妈开始拆开包着条状物的报纸。一边拆,她一边回过头,警惕地看着墙上那个被封住的小洞。她却没有注意墙上有另一个小洞,有只眼睛正偷窥着自己。

报纸被拆开来,露出了一把木剑,同时还有几道灵符。

呵,真不好呢。徐娇娇已经推断出姑妈的意图,她轻轻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毫无疑问,亚妈知道了我是活死人这个秘密,买来桃木剑和灵符,无非是想令我魂飞魄散。我对她来说,不再是女儿,只是一个可怕的死物。

嘿嘿嘿……她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一头猎物罢了。

亲情,爱情,友情。

对某些人来说,其实不那么重要。

即使是孤独一个人,也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生存下去的。

把饭菜煮好,送到女儿的房间门口。

然后,让一切都结束。

可能认定了这将是女儿最后的晚餐,姑妈把今晚的饭菜准备得很丰富。唉,就送她好好上路吧。怀着想尽快了结一切的念头,姑妈加快了切青瓜的速度。

菜刀碰撞砧板而发出急促而强盛的声音。

淹没了呼吸声。心跳声。以及悄悄接近的脚步声。

一只手静静地抄起了放在碗柜上的不粘锅。

菜刀声仍是“得得得得得!”,就像世界末日的秒钟倒时。

一个黑影骤然从身后笼罩过来,姑妈发现时,身体猛地一颤,一股沸腾着恐惧的尖叫声疯狂地涌上食道。是谁?是谁?她半转的脑袋,没看清身后的来人,便受了重重一击。

悲惨的惊叫与头骨一起碎裂在空气里。

姑妈慢慢倒下去。这个过程中,她的脑袋仍受到疯狂的殴打,天灵盖被打得粉碎,凹进去的碎骨刺破了大脑,脑浆和血液浸湿了头发。巨大的疼痛扭曲了她的面部肌肉,她的眼睛突出来,清清楚楚地看到徐娇娇那张无比邪恶的脸,像头怪物那样嘶吼起来。

“死吧……嘿嘿嘿……死吧……哈哈哈哈哈!”

黑夜吞噬着这阴险的笑声,像食肉动物那样张开血盆大口,把这间屋子的所有声响通通吞进肚子里。假如此时屋外的道路有人走过,也许会听到这种行尸般的笑声。

但这是个夜深人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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