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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冠路-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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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华恬说得越发笃定了,婉姨娘急了,她眼珠子转了转,这才道,
“想必夫人离府那事,与桂妈妈亦有些干系罢?若留着她,只怕后患无穷。婢妾认为,六小姐与其将她引去荣华堂,不如将她赶了出去,重新招一个手脚麻利的老妈妈。桂妈妈明明是奴仆,可是如今竟爬到大小姐头上去了,也是个不安于现状的。”
华恬一下子转身看向婉姨娘,睁大了眼睛,“不留在身边,赶了出去,若她胡说八道,岂不是危险?姨娘说话好没意思,颠三倒四的。”
“这……桂妈妈确实不适合放在身旁,至于放在哪里,六小姐可好生想一想。只要让她不会将秘密说出去便是了。”婉姨娘说道。
她双手扭着帕子,脑中飞快的盘桓着,该怎么说,怎么做。
华恬一下子笑了起来,“哪里有什么法子能让人不将秘密说出去的,姨娘你又胡说了。”
她看得出婉姨娘某种的纠结,可是故作不知。
“哪里是胡说,你想想啊,哑巴不是不会开口说话么,死人不是不会说话么……”婉姨娘垂下眼睑,仿佛得意忘形起来,语气中带着诱惑说着。
“那太可怕啦,我可不要如此。”华恬摇摇头,接着道,“我回头好生想一个法子,将桂妈妈调到我的荣华堂。到时看着她,不让她胡说八道便罢。”
说着,转身就要走。
可是这一转身,马上吃惊道,“咦,大姐姐,你怎地也来了这里?”(未完待续)
☆、220
听到华恬的话,婉姨娘大惊,忙也转过身去。
果见华楚雅只身站在她们身后,也不知站了多久,听去了多少。
再细细打量,见华楚雅眸色深沉,脸上带着隐隐的羞怒,当即知道,想必该听的,不该听的,俱都听了去。
婉姨娘目光一下子又移到华恬身上,见她面上惊慌,眸中却是淡然,瞬间便反应过来,她上当了!
难怪向来喜爱龟缩在荣华堂的华六娘会特意来到大花园中煮酒赏景,据她打听到的,即便天气舒适的秋季,华恬亦是整日里想了借口不去读书的。今日突然出现在大花园,果然有所图谋。
都怪自己,一时昏了头,婉姨娘心中懊悔不已,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大概猜到了华恬的用意,她便知道,华恬算计的必不会是自己,而是桂妈妈。如此一来,大小姐拿自己发作,理应不会太狠。
不过,她心中还是气得牙痒痒的,竟被一个五岁稚童算计了!
她就是傻,隆冬园中无甚好景致,这六小姐却来赏景,这不摆明了有事么?连大小姐亦想到了此一层,专门过来听,可叹她却看不透,着了道。
明显是华恬想要对桂妈妈下手,可如今变成了她苦心孤诣劝华恬对桂妈妈下手,而且还是自动送上门来的,真是太糟心了!
不提婉姨娘心中如何懊悔。且说华楚雅心中又是如何的怒火熊熊。
她今日本不会过来大花园的,可是听丫鬟说六小姐突兀出现在大花园中,只怕不平常。便悄悄来了。
等她来了,果见华恬与婉姨娘坐一处吃酒,当即便知道肯定有事,于是沉下心来躲在一旁听着。
不多久,华恬率先起身,她便知道,来了。来了。于是忙撇下丫鬟,绕了圈子兜到华恬身旁。悄悄藏起来。
她才到,便见婉姨娘到了,心中大喜,果然来对了。这两人要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呢。昨日才将荣华堂的炭用量减少了,华恬今日便出手了,果真是迫不及待。
华楚雅满心自己窥见了秘密的欢喜,躲在一旁偷听。
可是越听心中越生气,原来众人都看出来,桂妈妈在府中说的话比她的话有用。这与昨日周妈妈与自己说的话不谋而合,可见周妈妈说得并非假话。
接着,什么想桂妈妈去荣华堂,什么桂妈妈知道很多秘密。留着恐怕泄露秘密,坏了华府声誉这些,全都戳中了华楚雅的担忧。
于是。她心中越发不舒服了,她要告诉华恬,想要桂妈妈去荣华堂,探听所有秘密,门都没有。所以,她悄悄站了出来。等着两人发现她。
至于婉姨娘,她蔑视自己。绝不能轻易放过,但她劝华恬的话,也算有几分道理,可以下手稍轻一些。
果然,华恬发现她了,脸上倒不算惊慌,但那有些讪讪的神色,却是极为明显。婉姨娘,那个贱人,已经吓得脸色都变了。
“桂妈妈乃我母亲身边的老人,恐怕不能给了六娘。”华楚雅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好整以暇地说道。
华恬一怔,心中暗笑,面上却道,“如今婶婶不在府中,周妈妈多出来了,她是惯了周旋于前院的,不如还将她放前院,将多出来的桂妈妈给了六娘?”
桂妈妈人精似的,她哪里会要。不说旁的,单说那溶月丫头,就曾是听桂妈妈之名行事的,这些小仇,她都未曾报呢。
不过,面对已经生疑的华楚雅,这般逆其道而行之的手段,才能有效。
想到这里,华恬看向显然气得不轻的华楚雅,又道,“桂妈妈能干,得丫头们信服,若来了荣华堂,可以管教丫鬟,倒是帮了六娘的大忙。”
华楚雅听得更怒,道,“这如何使得?我娘乃是六娘长辈,她的人不是赐给六娘的,若我做主给了六娘,只怕外头又要说话,坏了府中名声。”
桂妈妈能干,得丫头信服,华恬却要将桂妈妈要到荣华堂,是想压过她么?
一想到这一点,华楚雅心中更怒,难不成华恬以为自己是个傻子,能让她如此算计么?
婉姨娘在旁听得直摇头,只怕这大小姐被六小姐玩弄于股掌之上了。
同情之余,不免又生起一股子同悲之意。她亦是这般,不知不觉便着了道。
这般一想,她又恨得牙痒痒的,忍不住想坏华恬的好事,不及多想,出言道,“没错,桂妈妈去荣华堂不妥。其实最佳,还是去雅兰居,辅佐大小姐管家——”
还未曾说完,便收到了大小姐华楚雅带着怒意的白眼,婉姨娘当即收口,瞬间懊悔不已。
她又说错话了,竟还恰好击在了华楚雅最痛的那一点。
华楚雅怕什么,怕她在府中的威信不及桂妈妈,她这提议,很显然踩在了华楚雅的痛脚上。
桂妈妈辅佐华楚雅管家,这不是明白着增加桂妈妈的权重及威望么?
“你身为姨娘,却在这里诸多口舌,这是打量着我娘不在府中,可以胡作非为了么?”华楚雅冷冷地看向婉姨娘,哼道。
“婢妾不敢……”婉姨娘忙垂头半屈身,心中暗自后悔,怎么就会想帮这个猪队友了……
华楚雅哼了一声,收回目光,看向华恬,“六娘,你那里丫鬟仆妇都是有定量的,如今只多不少,恐怕不能再多了。”
华恬装作一脸失望地低下头。
华楚雅志得意满地瞥了一眼婉姨娘,当即转身便走。
殊不知,在婉姨娘心中,她更愚笨了。
却说华恬着丫鬟们收拾东西,俱都回荣华堂,一切又恢复了整整有条。
而华楚雅则召了周妈妈去商议事情去了。
天气逐渐回暖,这日,下起了小雨。
华恬在屋中,听着雨声,烤着火,在屋中练字。
这时,府中靠近前院处,突然传出尖叫声。
瞬间,华恬想到华楚枝溺水那一晚。那时,也是突然有人这般尖叫出声的。
洛云身怀武功,当先便要冲出去,但被蓝妈妈一手拉住了,“莫急,外头漆黑一片,又下起了雨,你出去了只怕有危险。”
若是旁人拉着,洛云恐怕会想法子不听,可是被蓝妈妈拉着,洛云马上便停了。她以前跟在蓝妈妈身边做侍女的,自然对蓝妈妈言听计从。
蓝妈妈见洛云停住了,便看向华恬,“是你的计策生效了,还是当真有人来府中干什么勾当?”
正说着话,外头尖叫声又起,在漆黑的雨夜中,特别吓人。
华恬想了一下,道,“只怕我那大姐姐,对桂妈妈出手了。”说着,转头吩咐丁香备箬笠、蓑衣以及木屐,打算出去看。
蓝妈妈摇摇头,“如今隆冬,本就极冷,且又下雨了,你跟去了受了凉可如何是好?我带着沉香丫头去罢。”
一旁原本就待去准备蓑衣的丁香听了,忙道,“沉香身子骨也不甚好,蓝妈妈不如带了奴婢去?奴婢身子是极好的。”
蓝妈妈听得失笑,“你这丫头,由来喜欢看这些事,当我不知么。不过你既愿意夜雨天同去,我倒也不会阻了你,便带你同去罢。”
一旁洛云听见,一下子跳起来,道,“奴婢也要去。”
华恬亦点头,“我想去看一看是不是桂妈妈,若是,倒是能瞧一出好戏。”
“不许去。”蓝妈妈态度强硬起来,“只我与丁香前去,你们都在屋里待着。洛云,你留在屋中保护小姐。”
说完,再也不管两双期待的目光,带着丁香一道去找蓑衣箬笠等物了。
洛云大为失望,只得怏怏地趴在桌上把玩手指。
华恬放下笔,手托着腮,望着炉火出神。
旁边跟着练字的沉香忍不住笑起来,“不过是不让去看热闹,怎么就这个样子了。”
“在屋中甚是无趣,若能去看,有趣得多。且那叫声甚是凄厉,必然好玩。”洛云说着,见灯光闪烁一下,竟慢慢变暗了,忙从一旁拿过剪子,就要去剪灯芯。
华恬暗地里叹息,那一辈子桂妈妈表面和善,实则心狠手辣,对她不但行事狠辣,且言语侮辱也不少,此番算计得桂妈妈倒霉,若不能去看,实在不够痛快。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她自知自己心思颇有些歹毒,行事也不似好人,自然不愿说出来坏自己名声。
这时忽听沉香惊呼道,“你又胡乱剪灯芯了,这般剪了,看着歪到一边去了,且只怕不过一时半刻,又要再剪一回。”
华恬看去,见那灯果真偏到了一旁,歪歪扭扭的,仿佛要往另一个方向烧去,当下忍不住笑起来。
拿着剪子的洛云听见沉香的话,嘟起小嘴,嘟囔道,“各种形状都试过,才知道哪一种好嘛。”
沉香以手扶额,“我已试过多次,剪成一字形、半圆、尖头均可,你怎地就不听。”
口中说着,眉头紧皱,隐忍再三,还是忍不住走过去,从洛云手中拿过剪子,去将灯芯剪成尖头形。
华恬在旁笑得十分开心,不能去看桂妈妈倒霉样子的心情亦舒畅了不少。
她仔细观察过了,沉香颇有些上一辈子处女座的怪癖,看到歪扭的东西,便十分难受。此间,定是忍受不了那歪着的灯芯。(未完待续)
☆、221
外头雨仍在淅淅沥沥地下,华恬在灯下听着,感觉到有些冷,便裹紧了身上的狐裘。
帘外雨潺潺,春雨阑珊,狐裘不暖锦衾薄。
如今虽不是在春季,亦没有躺在床上盖着锦缎的被子,可是那雨潺潺与狐裘不暖,都是切实了的。
想不到,那一辈子*与沈金玉同归于尽,会魂魄辗转,接着又历一世繁华。如今再度回到曾经的岁月,听着帘外雨声,一时间有些痴了。
旁边沉香总算剪好灯芯了,心中舒服了不少,她放好剪子,看到华恬在拢衫,知她是冷了,于是去将暖着的手炉拿过来,塞给华恬。
华恬手中骤然被塞进一个暖炉,马上从漫漫无边际的遥想中惊醒过来,再度拿起笔练字。
洛云在旁,怎么也坐不住,见华恬冷,便道,“小姐,你亦练了武功,怎么这样怕冷?练功之人自有真气护体,理应没有这般怕冷。”
华恬一愣,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托腮想了一想,“许是我功力不够深厚?”
“小姐练功多久了?”洛云问道。
“不足半年。”华恬低头算了算,也记不清是哪一天遇见蓝妈妈的了。
洛云听了,眯着眼睛,似乎是在回想自己当初练功的时间,半晌有些不确定地道,“半年也不太长时间,但也比普通人强了。不过我也记不清了,你再练练。看看如何。”
华恬点点头,便继续拿起笔练字了。
洛云没有人陪着说话,心中又挂念蓝妈妈与丁香去查看尖叫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更加心不在焉了。双目亦不由自主地看向门口。
“哎呀,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呢,好想知道呀!丁香那丫头,怎地这般好运气,竟能跟着去。”
“会不会只是虚惊一场,桂妈妈那老东西遇着不干净的东西。吓得叫起来了?”
“或者,进了贼人?”
穷极无聊的洛云。忍不住猜测起来,她本人亦不大坐得住,总是坐下了一会子,又站起身来。在屋中走来走去。
“你不要这般走来走去啦,小姐在练字,你扰了她,仔细蓝妈妈知道。”沉香在旁说道。她自己也在练字,被洛云打扰得不得不停下笔来。
听到蓝妈妈的名字,洛云忙噤了声,闭上嘴。可是她终究平静不了多久,很快又站起身来,跑到窗边掀起一脚帘子往外看。
看到如此焦急的洛云。华恬微微叹了一口气,放下笔道,“洛云。外头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瞧的?还是你千里眼,见着了什么?”
洛云摇头如拨浪鼓,“没有……奴婢、奴婢只是心急想知道。”说话间,双目像小狗般看着华恬,倒有些小可怜的样子。
当即。华恬便心中一软,叹道。“你此番心急亦是无用,只是让自己心里不舒服罢了。”
说完,想了一下,觉得洛云性子泼辣、跳脱,失了几分耐心,便寻思着做些什么让她长点耐心。
这般想着,目光不觉意间,瞥到沉香,于是笑问道,“师父教了你哪些功夫?”
“主子不曾教,是主子身边的姑姑教的,姑姑说那武功没有名号,只学了便是。”洛云想起自己从小练功的事,双眸中便带上了回忆之意,嘴角也扯开小小的弧度。
华恬点点头,既然如此,只怕与蓝妈妈的功夫不一样,于是又问道,“教你练功的姑姑,可有说过不许将武功往外传?”
洛云摇摇头,笑道,“并未说过。小姐可是要我教你武功?”
“不,不是教我。我身边丁香、沉香都是娇滴滴的小娘子,跟在我身边只怕不安全,若可以,我便想着让你教她们一些拳脚功夫。你们年龄相近,这般教着,也可互相进步。”
沉香听见,忙停了笔,看向洛云,等着洛云的回答。
“学武功初时很辛苦,沉香愿意学吗?”洛云说着,便将视线移到沉香脸上。
沉香难得地笑意吟吟,连连点头道,“我自是十分想学的。女子本身力气不够,学些功夫也好。”
若说拜师,肯定是拜蓝妈妈最佳的。可是沉香知道,蓝妈妈不愿意收徒了。就连华恬,也都是自己求上去,厮混着,才成了事的。后来又收了极有天赋的李植,更不可能再收弟子了。
“我,我便教你罢。”洛云说着,当即身形一闪,出现在沉香身旁,道,“如今马上开始。早些学,将来成就更大。”
说着,又抬眼看到华恬,总算想起自己总在说话,会吵到华恬,这才拉着沉香,去外头的明间。
沉香一边被洛云拉着,一边回头对华恬道,“小姐,若有需要,你叫便是。”
华恬挥挥手,示意没事,让她们赶快走。
可是即将走到门口,洛云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道,“糟糕,主子让奴婢保护小姐的,恐怕今晚是不能练功啦。”
“不碍事,今晚不会有危险的,你们去罢。”华恬同样挥挥手,示意洛云不用在意。
若真有危险,不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定然是桂妈妈的事,让蓝妈妈与丁香在那里不慌不忙地看。
看到华恬如此笃定,洛云放了心,带着沉香到明间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蓝妈妈和丁香终于回来了。
雨一直不停,两人身上的斗笠、蓑衣都不停地滴着水,仔细看,能看到衣衫亦有一两点湿了。
将人迎进屋中,让在火炉旁取暖,华恬这才打量着两人的神色。
只见蓝妈妈神色如常,丁香则俏脸煞白,显然是受惊了。
洛云亦注意到了,拉着丁香冰冷的小手道,“怎么啦?可是吓着了?”
蓝妈妈看了丁香一眼,无奈道,“可不就是吓着了么。”
这时沉香自外头端着两碗姜汤进来,“先喝些姜汤,免得着了凉。”
蓝妈妈与沉香都伸手去接过姜汤,蓝妈妈道,“想必一早吩咐人煮好的罢?沉香做事总是妥帖。”
洛云惊讶道,“原来方才你突然有事离开,便是着人去煮姜汤么?这点我确实不如你,不过你也可与我说道一番,何必瞒着。”
“你难道猜不着么,怎地事事要人告诉你?”蓝妈妈在旁懒懒的道。
她话不多,语气亦不严厉,瞬间便将洛云的气势压下去了。
看着洛云有些委屈的目光,沉香道,“我不知要告诉你,以后定都跟你细说,你莫要生气。”
这人是要教她武功的,算有师徒之谊,所以她说话行事便客气了一些。
这让蓝妈妈与丁香都有些吃惊,俱是“咦”了一声,盯着沉香与洛云细看。
洛云倒也没有真生气,看到两人满脸惊奇,马上便笑起来,“哈哈,你们不懂沉香为何对我这般好了罢?”说着转向丁香,“你以后也需好好待我,我会教你武功的。”
丁香烤了一会子火,脸上被烤出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早没了当初的煞白。她双目发亮,看看华恬,又看看洛云,高兴道,“我一定好好学。”
“也要待我好。”洛云赶紧补充。
“嗯!”丁香点头,答得慎重。
蓝妈妈在旁见了,便笑道,“你们年龄差不过,我与小姐便在旁看看,到底谁的进步快罢。”
看她们打岔说了这一会子,华恬心中已经有些痒了,不过洛云都不曾开口,她倒不好意思先坐不住。
“自是我进步快!”洛云高兴道,接着话锋一转,带上了心痒之意,“快说一说,你们去前院,到底见着什么了。”
丁香到如今仍觉得有些后怕,当先道,“太可怕了,桂妈妈发了疯,一直在闹。”
“具体怎么回事?”华恬问道。
丁香咽了咽唾沫,这才将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丁香与蓝妈妈披了蓑衣,带上了箬笠,换上木屐,便一起往前院赶。走了不几步,蓝妈妈一把捞起丁香,施展轻功而往。
接近前院,听到的惊叫声以及颤抖的说话声更多了,但是大声、凄厉的声音倒是没了。
终于来到事发处,便能看到密密的雨帘中,数个丫鬟衣衫不整,拿着灯笼萎顿在地。丫鬟不远处,是一个点了灯房间,灯光从房间中泄出来,可以看到房间前面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仿佛厉鬼一般,浑身湿透,长发披散,整个人臭不可闻,不时发出干呕的声音。
走近了,才看到那人身旁有一个桶,散发出阵阵恶臭,竟都是粪便。
叫人吃惊的是,那人竟伸手从桶里捞出粪便,塞进嘴里。
丁香一看到这一幕,当即便煞白了脸,呕吐起来。她的呕吐声,与那个厉鬼的呕吐声此起彼伏,在漆黑的雨夜中更显恐怖。
蓝妈妈看了看那些丫鬟,大声吩咐道,“快去多点一些灯笼来!”
“鬼……那是鬼……”有丫鬟一边哭,一边颤抖着说道。
“哪里有鬼?那是桂妈妈!”蓝妈妈扬声喝道。
几个丫鬟不知是被蓝妈妈喝怕了,还是被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喝得心里生了底气,均爬起来,摇晃着拿起灯笼,围在一处,又匀出人手来,去屋中点灯笼。
丁香吐得腹中空空,这才看向雨中一直喝粪,一直吐的厉鬼。这时,她也看清了,那厉鬼一般的人,果真是往常高高在上的桂妈妈!(未完待续)
☆、222
桂妈妈竟然在漆黑的雨夜中吃粪,还一边吃一边吐。
丁香惊呆了,一下子甚至停下了呕吐的动作。她身上穿着蓑衣,扶着蓝妈妈,万幸没有桂妈妈那般狼狈。
这时,丫头们点了数个灯笼,忍着惧意走近桂妈妈。
密密的雨帘中,什么都看得不大清楚。可是丁香仍然看到了桂妈妈脸上的神色。
只见她仍穿着白日里的衣衫,整张脸乌黑中泛着青,眼珠子黑愣愣的,透出极度的惊恐。即便在所有丫头面前,她仍旧一下又一下地将那散发出臭味的粪放进嘴里,接着便是一阵呕吐。
蓝妈妈拉着丁香,走近桂妈妈,喝道,“已经全吐出来了。”
这时桂妈妈才仿佛烂泥一般,瘫在雨水中,脸上表情却轻松下来。
即便下雨了,味道传得不远,蓝妈妈与丁香仍觉得桂妈妈身旁味道难闻,因此便都越过桂妈妈,走到亮着灯的房中。
那些丫鬟见蓝妈妈如此镇定,恐惧心又去了一半,都开始回过神来招呼蓝妈妈与丁香了。
蓝妈妈坐在屋中,看向屋外,说道,“快去将桂妈妈扶进屋中,备下热水及干的衣物。”
几个丫鬟仿佛有了主心骨,均应了便急急地去办了。
这时丁香站在蓝妈妈身后,探出头去看丫鬟们将桂妈妈弄进屋中。
哪知桂妈妈甫进屋。一阵臭味又再度传来,丁香胃部一阵干呕,忙又冲到门外吐起来。
等再次吐完了。她一边接过旁边丫鬟递过来的帕子,一边擦嘴。擦干净了,才想起华恬是要看桂妈妈倒霉的,如今她与蓝妈妈过来,不啻于救了桂妈妈,这不是违背初衷了么?
想到这里,她忙又回到屋中。见丫鬟们与桂妈妈俱不在,想来是去沐浴了。便凑近蓝妈妈耳边,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蓝妈妈听了,摇摇头,道。“不碍事的,一次哪里够。”
丁香听得不明白,还想再问,这时外头传来了绿珠的声音,她便将到嘴的疑问吞了回去。
“这是怎么啦?我们在园中,都听到这里的尖叫。”绿珠亦穿了一身蓑衣,戴着斗笠,踩着木屐到了门前,她身旁跟着一个颇有粗壮的丫鬟。丫鬟此刻正接过绿珠身上的蓑衣、箬笠。
丁香见了。眸光一转,便从屋中找了一双绣鞋,笑眯眯地拿到门槛前。放于绿珠跟前,口中道,“我亦不知,与绿珠姐姐一般,亦是听到了声音才过来的。”
“怎么要你来服侍我?倒让我过了一把小姐瘾……”绿珠笑嘻嘻的,进屋中闻到臭味亦不曾皱过眉头。
自从沈金玉被送进云泥庵。府中由华楚雅管事,她作为华楚雅身边资历最老的大丫鬟。行事便越发大方明朗起来。此时竟一反过去的小心翼翼,与丁香开起玩笑来。
这话说得猖狂,丁香笑了一笑,并不曾回答。
这时一旁的蓝妈妈听了,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绿珠这才发现自己说话说过了,忙收敛了脸上神色,上前与蓝妈妈见礼。
不过她心中毕竟底气十足,即便是见礼,也带着一份隐隐的倨傲,若不是蓝妈妈在江湖中见惯了各类面孔,倒被她骗了去。
“凭你也敢与我家小姐并列么?行事如此猖狂,是大小姐纵的你?”蓝妈妈冷冷地说道。
“蓝妈妈说的哪里话,不过是与丁香玩笑几句话罢,怎地就当真了呢。”绿珠想着华楚雅能保自己,也就没有退让的打算。
“啪——”蓝妈妈抬手就一巴掌甩了过去,口中骂道,“小娼妇养的也说不出这话来,大小姐要在府中管家,偏是你们这些丫头片子累了她,拿着伐子作大,败坏了大小姐名声。”
绿珠骤然被打,几乎惊呆了,目不转睛地看向蓝妈妈,可是却不能再分说什么。
她的正经主子是华楚雅,蓝妈妈拿她正经主子出来压她,她还怎么敢分辩?
先前夫人在时,便打算将原本的大丫鬟打发出去配人了,如今夫人离开华府,被逼住进云泥庵,她们这些大丫鬟仿佛都找到了出路,打定了主意不离去的。
既然不愿意离开,便只能做一个对主子有用、不会拖后腿的人。绿珠知道,此刻即便自己吃了暗亏,也要忍下来,只有留下来,将来才有找回场子的机会。
所以,她咬了咬牙,对着蓝妈妈行了礼,口中道,“是奴婢猖狂了,还请蓝妈妈莫见怪,也莫向六小姐说起此事。”
蓝妈妈本身就不耐烦理会这些,这次只是绿珠过于托大了才出手,如今见绿珠服软,便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
绿珠心中恼怒,面上不显,奉承了蓝妈妈几句,便拉着丁香到一旁说话。
等屋中丫鬟终于出来招待,绿珠便招了人过来,假意让蓝妈妈审问。
蓝妈妈摇摇头,“大小姐管家,你既是大小姐遣来的,自是你来问。”
见蓝妈妈如此上道,绿珠心中得意,于是坐在一旁拿捏着腔子盘问起来。
原来,日间桂妈妈一直忙于各个园中,很晚才冒着雨回到前院准备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忙了一日,未曾喝水,看到桌上有热水,虽不是茶,但桂妈妈也不介意,当即端起来喝了。
几个丫鬟倒也没注意旁的,等她们发现的时候,桂妈妈已经脸色发青,嘴角流血了,看着异常恐怖。
胆子小的丫鬟,当即便尖声惊叫起来。
桂妈妈踉踉跄跄,扶着桌子走出来,厉声吩咐丫鬟去盛一桶粪便过来。丫鬟们反应慢,桂妈妈逮着最近那个,就是一顿抽。
那小丫鬟便哭着去了,桂妈妈站立不稳,口中呵斥丫鬟过来扶着她,将她带到外头去淋雨。
渐渐地,桂妈妈七窍俱有血流出来,更加可怕,人亦一直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痉挛。
等小丫鬟拿了一桶粪便过来,原本似乎倒在雨中死过去的桂妈妈陡然坐起来,发疯一般将那些粪便塞进嘴里,接着便是呕吐。
小丫鬟们年纪都不大,哪里见过这些?当即吓得此起彼伏地大声尖叫起来,连连惊呼桂妈妈疯了。
再接着,蓝妈妈便带着丁香过来了。
绿珠盘问了经过,脸色发青,也不得要领,便问一旁的蓝妈妈,“蓝妈妈可知那是什么症状?桂妈妈行动为何如此?”
蓝妈妈说道,“她吃粪便是为了催吐,估摸着中了毒,要将口中毒药都吐出来。”
说到这里,心中倒也忍不住佩服桂妈妈的坚韧。
从丫鬟讲述中可以知道,那毒发作十分迅猛,等桂妈妈注意到,已经没有多大的反应能力了。可是饶是如此,她还是思维清晰地吩咐了丫鬟准备要催吐的东西。
一般毒入身体,会发作得越来越迅猛的,后面桂妈妈已经倒地了,还能爬起来催吐,这没有一定的毅力,是绝对做不到的。
知道这些,即便是讨厌桂妈妈,蓝妈妈心中也不由得对此人生出一丝佩服之意。
“什么?中毒了?”绿珠脸色大变,当即站起身来。
蓝妈妈双目微眯,盯着绿珠的举动,判断她到底知不知情。
丁香站在一旁,亦是吓了一跳,她看不出什么,倒是明白了桂妈妈不是发疯,而是为了活命催吐。
见蓝妈妈看着自己不为所动,绿珠垂下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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