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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冠路-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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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
我不愿意听她胡诌,我明明没有了意识,怎么说我是睁大双眼的呢?
从此我彻底病倒了,一直躺在床上,什么也吃不下。丫头们求着我吃饭,可是我不饿,为什么要吃饭呢?
母亲每日都要来我的园子里,可是我不想见到她,一直闭着门,不让她进来。她来得多了,我心中怨恨,冲她大声叫,让她去死。
丫头们都说我病重,糊涂了,什么话都胡说。可是我知道我并不曾胡说,而是说了真话。
原来大哥与我们生分,是因为这个,是因为这个!我明白了大哥心里的苦,心里的怨恨。
不知道过了多久,母亲强行破开我的门,来到我的房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一直哭,哭得很是伤心。可是我见了只觉得好笑,她自己做下了丑事,怎么有脸来对我哭呢?她教我礼义廉耻,教我信佛,可是她自己又做了什么?
“云儿,你听得到娘亲的话么?你无需为你爹爹痛恨娘亲,无需为他这样为难自己。娘亲告诉你一个大秘密,你好好听着,好不好?”母亲这样哭着对我说。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她的这番话,我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如今写下来,只是要告诉你,我的侄子或是侄女,我的心情是如何的痛苦,痛苦到每一个字都记清楚了。
“那日你偷看到的那个男人,是夏阳镇子上的行商。他与我自小青梅竹马,可是因为身份地位不及,最后我嫁与了你爹爹。当时我们已经结亲了,你爹爹看到了我,非要娶我不可。他是世家子弟,虽已没落,可是比起我的人家,好了许多,我爹爹同意了。”
“我恨你爹爹,是他拆散了我的幸福。”母亲幽幽地说道,“所以我要报复他,报复他。”
我的侄儿,我好生害怕,好生害怕,为何我爹爹对她一片真心,她竟要恨我爹爹?她抬起我的脸,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道,
“云儿,你与你二哥,都不是华家的孩子。你们是余家的孩子,是我与我那个爱人的孩子。你用不着为华冉难过,他并非你爹爹。他是拆散了你娘亲与亲爹爹的罪魁祸首。”
看到这里,华恬心中大为惊骇,仿佛被雷霆击中一般。她额头上渗出了汗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甚至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
原来,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般!竟然是这般!
难怪爹爹怨恨祖母,与二叔与安云姑姑生分,就连这些人死去,他都不愿意原谅,只在祖母出殡那日回来半天!原来是因为这样!
方才,大哥、二哥那般激动,拍着桌子,踢翻了好些东西,想来就是看到了这里!
祖母出墙,且生下了两个不姓华的孩子,并将真正的华家人华岩,就是她的爹爹,赶出了山阳镇,撵到了北地。
理清楚了这些,华恬口干舌燥,半晌回不过神来。
过了良久,她才将信纸拿起来,继续读下去。(未完待续)
☆、181
后面的信纸虽然多,但是内容概括起来,并不算多了。
信中说,安云姑姑听了这消息,心中不愿意相信,又拖着病体去找二哥华岗求证。二哥华岗承认了事实,让安云姑姑大受打击。
安云姑姑心中绝望,病得一日比一日重,在病中写下这一封信,把真相都说了出来。因为要找人倾诉,所以她写得很是详细,也间或说出自己的心事。
最后的事,就华恬打听到的,便是安云姑姑活不过十二岁,重病而亡了。
放下手中厚厚的一叠信纸,华恬望着桌上的油灯发呆。
安云姑姑两次病倒的真相知道了,华府旧事亦几乎全部明了。可是仍旧有些事情想不通。
祖母真的是那种软柿子吗?竟然任由沈金玉拿捏?偏帮沈金玉,将两个姨娘送走,一个报复心重的女人,怎么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啊。
正想着,门突然被敲响了,华恬以为是华恒、华恪,忙扑过去开门。
可门外的是蓝妈妈,她一下子闪身而入,低声道,“大郎、二郎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到寺后去散步了。叶老头已经离开,我派了两个人跟着。”
华恬听到这里默然,她自然知道他们受到了什么刺激,可是这些事是华家的家丑,自己此时对蓝妈妈也不好说什么。即便她自己不介意,想必华恒、华恪两人都会很介意的罢。
这一番思量下来。她便没有回答是什么事,而是低声道,“我也与你到后山去。你且等我一等。”
说罢转身回去,将桌上的信收了起来,放入怀中,又从一旁的榻子上拿上厚斗篷,转身问道,“大哥、二哥此时去后山,身上衣服可够?”
“够了。我后来又让人专门带了过去。”蓝妈妈答道。
她视线注视着华恬,见华恬似乎不打算说什么。一想那信上说只能华家人看,便猜里面写了些华家秘事,不足外人道。
“那我们去罢。”华恬说着,便出了门。
今晚得到的消息又多又乱。而且出乎意料之外,华恬出了门,见园中月华如练,便对蓝妈妈道,“我们走着过去罢?想来也没有别的人在深夜里不睡了。”
蓝妈妈点点头,伸手牵住华恬的小手,大家一道出了园门,踏上去后山的小路。
哪里知道,走出园子行了一会子。又拐了个弯,蓝妈妈捏住华恬的手便紧了紧,接着示意华恬小声些。
华恬原本想着华家的事。瞬间回过神来,跟着蓝妈妈矮了矮身子,走到一处园子后头,对着屋里听了听。
屋中并无灯光,但是人语声仍隐隐听得到。
只听女声娇滴滴道,“半夜三更。你倒是敢来。”
华恬只觉得这声音隐隐有些熟悉,可是委实听不出到底是谁的。她蹲在地上想了又想。始终想不出来。应该不是自己常常听到的,而是偶尔听到过的。
一道男声呵呵笑道,接着暧。昧地说道,“为了你,偷偷潜来算什么?即便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一听到这声音,华恬瞬间长大了嘴巴。
这声音她可不陌生,正是那日在林府,偷听到与付家小姐私会的男子的声音。当时她便觉得这男子满嘴甜言蜜语,可是一句也当不得真的。
如今看来果是如此,里面的女子声音,明显便不是付家小姐。
“你又来骗我,只怕这话,你没少与那付家大小姐说罢。她近些日子以来,整日面带桃花,想来定是你的功劳。”女子声音带上了幽怨之色,让人听了便忍不住想去安慰她。
“心肝,明明是你叫我这般与她说的,到头来倒还怪我,是不是哥哥不够满足你?”
窗外华恬听得心中掀起了滔天骇浪,这男子勾引付家大小姐,竟然是里头的女子指使的!难不成有些什么阴谋?
这时蓝妈妈听到又是男女偷情的起码,心中极为后悔自己把华恬带了过来。这已经是第二次偷听到这样的事了,真让她老脸有些臊。
当下手中用力,要将华恬带走。
华恬本来还待再听的,哪里知道里头已经想响起了啧啧的亲嘴声以及吸气声,紧接着响起女子小声的呻。吟,衣衫摩擦声也随即响起,吓得一下子抱住了蓝妈妈。
蓝妈妈再不犹豫,一把抱起华恬,施展轻功远离了这里,才落在地上,慢慢响后山走去。
“大少爷、二少爷知道我带你去听这些,只怕要发火。”蓝妈妈低声说道。
“你莫要说与他们听便罢。”华恬低声回道,接着又讶异起来,“方才那女人的声音好生熟悉,只是想不起到底是谁。”
蓝妈妈小心牵着华恬绕过一块石头,这才道,“这么快便忘了?下午还到我们屋里来的呢。”
下午到屋里来?华恬瞬间想到了那孔夫人,但那声音与孔夫人并不似,再想到孔夫人身旁跟这个长相风流的安姨娘,瞬间便确定了。
方才那女子,正是安姨娘。
想到这里,华恬不由得苦笑,想不到自己与付家还是有些缘分的,总是遇着他们家里偷情的阴私。
另外,不得不说,安姨娘让自己情郎去勾引家中嫡女,是一出狠毒的戏码。不知道付夫人与付家大小姐,怎么得罪过安姨娘,引来如此狠毒的报复。
见华恬沉默下来,若有所思,蓝妈妈便低笑道,“大户人家,这种戏码到处都是,你也用不着为那付家小姐可惜。”
华恬点点头,“我并不觉得可惜。内宅里,各凭本事。斗输了便输了,可与我无关。”
她自己事情也一大堆,哪里有心思管别人的?而且。管别人的事最容易惹祸上身,她可不打算招来横祸。
先前郑珂家里出事,她提点郑珂,不过是感念她曾经帮助过自己。付家小姐,最多怜悯一下就够了。
到了后山,见华恒、华恪两人正在梅林里,分别跟一个人喂招。
只看了数眼。蓝妈妈便道,“嗯。大郎、二郎心中果然藏了事,出手极为狠辣。若不是我的两个手下功夫比他们高几个级别,只怕已经被他们打伤了。”
听到这话,华恬连忙仔细看过去。可惜的是她平日里专心研习轻功。对武功并不大懂,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什么。
不过与人对招,等于发泄心中的苦闷,华恬倒没想着阻止,看了一会子,见几人仍不肯收招,她干脆拉着蓝妈妈,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
打了不知多久,华恒、华恪两人俱已脱力。这才罢了手,直接躺在地上。
于是华恬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坐在两人中间,低声道,“大哥、二哥可是发泄出来了?”
华恒闭上眼睛,低声道,“哪里有这般简单,想不到、想不到我华家。竟……”
“接连两代均如此,我华家实在……唉……”华恪亦是有气无力道。
听到这里。华恬心中一颤,问道,“大哥、二哥该不会从此怕了女子,不敢娶妻罢?”
“不许胡说。”华恒斥道。
华恪的声音里带上了些中气,哼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才不要与别人心心相印的女子!到时候我名扬天下,让天下女人都想嫁我!”
华恬也躺了下来,口中笑着说道,“我等着看,看是二哥有远见卓识,还是惯常爱吹牛。”
不过她才躺下来,华恒、华恪两人忙坐了起来,将她拉了起来。
“你是女子,行事怎能与我一般?”华恒原本心中不虞,颇有些灰心丧气之感的,见了华恬这些做派,心中便忍不住要去管束。
华恬听毕,心想这个大哥倒像传统的男子,脾气有些大呢,往后改一改他这脾性才行。当下一手抱着华恒的一只胳膊,笑道,
“我只在大哥、二哥跟前这般,表现真我。在别人那处,我可是淑女呢。”
被华恬打岔,华恒、华恪两兄弟心情便转移到华恬身上,再不像原先那样郁郁了。
“如今已经很晚了,我们先回去休息,有事明日再说罢。”华恒想起如今的时辰,便有些着急了。
华恬点点头,“嗯,我们早些歇息去罢。即便是抄佛经,也不好整日抄到这般晚。”
华恪听了这话,大为赞许,看了华恬一眼,笑道,“妹妹说得对,我们抄了这一晚佛经,累极了,这般回去歇息罢。”
于是三人被蓝妈妈三人拎着回到他们安置的园子,华恒又细心地让华恬将安云姑姑的书信交给他保管,这才各自去睡了。
因为身在无果寺,华恬即便困极,也不好意思睡过晚,早早便起来了。
华恒、华恪也早起了,无一例外,三人眼下都乌青了一片,沉香见了,口中叹息道,“大少爷、二少爷与小姐太虔诚了,昨晚竟抄了一晚上佛经。”
丁香听了,也跟着心照不宣,口中嚷嚷起来。于是华恬几人带来的丫头们,便都知道了昨夜两位少爷与小姐连夜抄佛经。
因起得早,还没到出去的功夫,华恒、华恪遣退了丫鬟,与华恬一起商量书信该怎么办。
“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不如就烧掉了罢?只是那一个牌子,倒是不知用来做什么的。”华恬说道。(未完待续)
ps:祝妹子们元旦快乐,健康和美,合家幸福!
2014即将过去,2015要来了,大家可有为即将过去的一年留下了什么?
瓶子今日打开扣扣空间,发现2014竟未曾写过日记,当即绞尽脑汁地写了一段。不为什么,只为若干年后,看一看这一年,自己曾有过怎样的言论。曾经怎样悲伤和快乐过。
☆、182
“我也赞成烧掉。”华恪说道,“留在身边,若是被有心人拿了去,只怕我们华府声誉不保。”
华恒听了,沉吟半晌,终于点点头,“既如此,便烧掉罢。都说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即刻便烧掉了它。”
说着,自己亲手点着了灯火,拿了个盆子来,将书信放进去烧。
不多久,安云姑姑留下的最后笔迹,便全部化成了黑色的灰烬。
“如今,我们来看一看,这牌子有何用罢。”华恒将牌子拿出来,放在桌上。
华恬伸手把牌子拿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都看得不是很明白。
“大哥、二哥可曾研究过?”华恬问道。
华恒、华恪均摇摇头。
“昨晚我们回去之后看过,可是看不出是什么。”
“我觉得是个凭证,不如请蓝妈妈看一看?她经验丰富,懂得比我们多。”
华恒、华恪犹豫片刻,便答应了。最后华恒又交待道,“虽说蓝妈妈是妹妹的师父,但是关于安云姑姑信里的内容,还是不要说与她罢。”
“妹妹知道的。”华恬乖巧地回答。
蓝妈妈进屋中,将牌子拿在手上看了看,肯定地答道,“这是商行的凭证,拿着去,可将存在商行里的东西拿出来。”
听了这话,华恬三人相视几眼,难不成安云姑姑留下的?
“山阳镇并无此商行。你们也许要到临近的大城里去才有。”蓝妈妈说道。
华恒点点头,“得了空,我们便拿凭证去看看。到底留了什么。”
这时外面传来沉香的声音,说是寺里僧人来请。
华恬几人忙打住了话头,准备出去。
这时蓝妈妈看了看盆子里的灰烬,低声说道,“大郎、二郎与小姐昨日抄了一晚上佛经,为求完美,只要字好的。字迹不好的都烧掉了。”
华恬点点头,出来教了沉香与丁香说法。便命丁香与沉香进入屋里,搬出抄好的佛经,让粗使丫鬟们帮忙搬到寺里。
一行人跟着僧人去了寺里,一路跪拜进去。最后在几个大和尚的主持下,烧掉了抄好的所有佛经。
等到事毕,华恒、华恪两人留下来与僧人说话。
华恬则先行带人才离开寺里,准备回园子收拾收拾,然后回家去。
正走到园子外头,路上便遇着了孔夫人并安姨娘。
只见孔夫人脸色红润,休息得极好,丝毫不见丢了女儿的焦急。而安姨娘脸色如常,可是气色比昨日要好。且一双眼睛魅惑至极,带着股子满足的韵味。
双方见礼完毕,华恬脸上露出笑容。声音温顺地道,“孔夫人与安姨娘,不如到屋中坐一坐?”
“原是不该推辞的,只是急着找我儿,不敢松懈。”孔夫人彬彬有礼地说道。
安姨娘则欠了欠身,“多谢华六小姐盛情相邀。我等失礼了。”
“哪里的话,孔姐姐的事重要。”华恬笑道。
正说着。只见右侧走来一队人马,当先一人穿着华衣,说不出的富贵,她手中牵着一个十多岁的少女,少女如花似玉,极为美丽。两人身后,跟着四个面貌清秀的丫鬟,后头仍有七八个第一等的小丫头。
“见过夫人。”安姨娘一见来人,忙福身行礼。
她行礼的当口,付夫人便来到了跟前,她生得面目明朗,肤色白腻,甚是美丽。
只见她仿佛没有瞧见安姨娘一般,与孔夫人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
后头见了,在旁福了福身行礼,“付夫人安好,昨日竟不曾听得付夫人亦到山上来,莫不是今儿一早上来的?”
那付夫人忙福了福身回礼,口中笑道,“这便是华六小姐了罢?果是行事举止有大家小姐风范。华六小姐说得不差,我们正是今日一早上山来的。”
“付夫人一早上山,想必是有事的,六娘这便不打扰了。”华恬笑着说道。
“华六小姐言重了,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反倒是我们家里的姨娘,行事粗鄙,跟着孔夫人前来,打扰了六小姐呢。”付夫人口中说着,连眼角也没给安姨娘一个。
安姨娘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想来是做惯了这动作了,一直保持姿势,纹丝不动。
孔夫人眸中闪过不快,笑道,“付夫人何必如此苛刻?责罚家中的姨娘,想必不是什么大度之人所为。”
“孔夫人倒是大度,上山来礼佛,也时刻带着姨娘生的小姐。不过,我在镇上听闻孔夫人将姨娘生的女儿弄丢了,到如今还找不着呢。不知可是真的?”
孔夫人听毕,一张丰腴的脸都有些扭曲了,她咬了咬牙,笑道,“听闻付夫人整日忙于收拾府里不安分的人,如今看来,还爱与市井妇人交流信息呢。”
两人你来我往,只几句话便火药味十足。
华恬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听着两人对撕,有些不厚道,便微微福了福身,对着孔夫人与付夫人,低声告辞起来。
走了不几步,突然听到付家小姐笑道,“你行过了礼,怎地还不放下?难不成要我回礼给你不成?不过你一张哭丧脸,我可不会回礼。”
看来安姨娘心中怨恨,勾着小情郎勾引这付家小姐,要坏她声誉,是有原因的。
回到园中,丫鬟们去收拾,华恬坐在榻子上睡回笼觉。她昨晚只睡了两个多时辰,如今着实困得慌。
等沉香来叫醒华恬,已经众人都已经收拾好了,连华恒、华恪也都准备妥当了。
吃了午膳,一行人便沿着山路下山,往城里走去。
坐着马车进了山阳镇内,一路上均能听得到马车外有人语声,想来正是赶集的日子,邻近山里的山民都挑货物出来卖。
走过华恬自己那个书坊,华恬着人停车,让华恒、华恪使人到店里买笔墨纸砚,尤其是宣纸,买了好多。
因为林举人与方先生等人都关了自己的书房,如今华恬这书坊成为了山阳镇最繁华的书房了。所有读书人,不论是在书院的学子,还是在家中寒窗苦读的书生,都爱上这里来买笔墨纸砚及各类书籍。
车子停在书坊外头,华恬在马车内悄悄掀起了帘子看向外面。却见书坊旁开了好些店铺,客流量比起以前,可是多得多了。
略想了一想,华恬便明白过来,想来是这书坊出名之后,诸多人来这里买笔墨纸砚及各色书籍,那些商家精明,觑见了商机,便盘了店铺做生意。
正兀自打量着,忽听有两个且行且走的妇女道,“你可曾听到,孔秀才的妇人带着女儿到无果寺礼佛,却把女儿弄丢了。”
“听到了,听到了,据说是被强盗掳了去的呢。”另一人低声但兴致勃勃地说道。
“这是不是强盗不好说,可是这事儿啊,透着蹊跷呢,那孔夫人带去的女儿,可不是她生的,而是受宠的姨娘生的。那孔小姐即将及笄了,想不到便出了这么一遭事。”
“啊?难不成……”
“妹妹,你在想什么?”华恒突然问道。
华恬一下子回过神来,忙摇摇头,口中道,“没什么,只是我想着,此番我们已经去过无果寺,帮祖母——”
说到这里,见华恒脸色不虞,便放小了声音,低声道,“那毕竟是我们的祖母,大哥你莫要如此。”
“嗯。”华恒应了,但是脸色仍旧是干巴巴的。
“爹爹在北地,太过遥远,我们暂且做不到什么。可是娘亲的坟头,却是不远,大哥可曾想过,什么时候把她迁回来,安葬在华家祖坟里?”
听了这话,华恒脸上干巴巴的神色被悲哀以及温柔取代了,他伸手揉了揉华恬的脑袋,低声道,
“妹妹也在想娘亲么?放心,大哥与二哥与寺中大师商量过了,迟些日子去迎回娘亲的骨灰,在无果寺上颂七七四十九日经。”
华恬点头应了,抱住华恒一只胳膊,垂下眼睑不说话。
那一辈子,直到他们三兄妹身死,都没有迎回母亲的骨灰,一直让她埋骨他乡,落地不得归根。而他们兄妹三人在沈金玉手下讨生活,如尘埃如烂泥一般,苦不堪言。
想不到,这一辈子还有这么一天。
想着,鼻子发酸,眼泪簌簌而下。
为那一辈子的悲哀与不幸,为那一辈子未曾尽过的孝心。
正哭着,感到一双手正在帮自己擦眼泪,华恬抬眸,透过泪光,见正是华恪。
他原本坐在另一边的,此刻半蹲在马车中央,正用手小心翼翼地帮自己擦眼泪。而他自己,双目亦是有些发红。
“好了,莫要伤心了。娘亲定然不愿意我们为此伤心的。”华恒安慰着,可是声音有些哽咽。
“嗯。”华恬点点头。
这时小厮已经买好了笔墨纸砚,沉香掀了一条缝看进来,瞬间又拉好帘子,吩咐老王头回家。
到了华府,华恬三兄妹都已经收了泪,只是目光仍旧有些发红。
三人带着丫头,一道回到荣华堂。换过了衣服,又收拾了一会子,用温热的帕子敷了敷眼睛,让双目看起来恢复常态,这才一道去漱玉斋找沈金玉做面子上的回话。
可是才到了漱玉斋门口,便被桂妈妈拦下了。(未完待续)
☆、183
桂妈妈为难地说道,“大少爷、二少爷、六小姐,夫人昨夜吹了寒风,身体不适,已经喝了药睡下了,并不适合见客。”
本来华恬三人也没打算真与沈金玉说什么,来这里只是面子上的原因,当下点点头,华恒、华恪更是嘴上关心几句。
华恬目光扫向沈金玉屋子后面,见那一溜屋子前面的花盆都不见了,地上还有些隐约的泥土。
她还待再看,却见婉姨娘肿着脸伸头出来,顿时一惊,看向桂妈妈,“婉姨娘的脸,是怎么了?”
桂妈妈脸色一变,接着又快速收敛了脸色,目光向后边看了看,笑道,“婉姨娘早上犯了错,被夫人责罚了一番。”
“婶婶不是着了凉么?安姨娘怎地还要去气她?累得婶婶病中也要教训她。”华恬话中有话地问道。
“实在是婉姨娘犯的错太大,夫人过于生气了。”桂妈妈也是在内宅跟了沈金玉十多年,自然将话说得滴水不漏。
华恬点点头,“不知婉姨娘犯了什么错呢?”
“这……”桂妈妈犹豫着,道,“这、这毕竟是二房的家事,实在不好说出来。”
“放肆,你这个老货!我们华家大房、二房并未分家,你说这些,是要挑拨么?”华恒当即沉了脸,喝道。
桂妈妈忙跪下来,垂下眼睑,低声道,“老奴该死,老奴说错话了。还请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不与老奴计较。”
华恬再看婉姨娘住的那一溜屋子,见婉姨娘已经缩了回去。半个人影也没有,当下笑道,“大哥,莫与她计较。既然婶婶身体不适,我们便回荣华堂罢。”
华恒看着桂妈妈,冷冷地哼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去。
华恪跟在华恒身后而去。而华恬则看了看桂妈妈,道。“桂妈妈,你起来罢。你也服侍了婶婶十多年,可不能像普通的小丫头一般胡乱说话。如今外头都在说我们大房、二房如何,你可不能火上加油。给别人添了口实。”
“六小姐教训得对。”桂妈妈低着头应道。因此她眸中的怨毒之色,并没有被华恬瞧见。
华恬回到荣华堂,丁香已经回来了,她正坐在屋中等着。
“小姐,奴婢打听到了,昨晚漱玉斋天色擦黑之后,园中的丫头都被夫人放了假休息,今早才再来服侍。”丁香看到华恬,忙凑到华恬身旁。低声说道。
华恬点点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果然,总是这般迫不及待。将丫头放回去。不留人在园中,定然是楚先生又来了。
沈金玉也真是好胆子,竟在这种时刻幽会。当真有那么饥渴么?才从鬼门关转了一圈,这么快又迫不及待地见情人。
而且,看婉姨娘那肿起来的一张脸,想来她也得手了。
丁香见华恬沉吟不语。又道,“早上丫头们上去服侍。不一会子,二夫人便发作了婉姨娘,说她偷偷往二夫人吃的早点里放了药。”
华恬笑起来,这是沈金玉吃了大亏,找婉姨娘算账呢。
她问道,“那婉姨娘说了什么不曾?”
丁香点点头,“婉姨娘死命叫冤,说并不曾下毒,定是有人诬陷于二夫人。还说什么想来二夫人昨夜过于折腾,自己身体差了。”
听到这里,华恬差点喷茶出来,这婉姨娘可真敢说的,难道就不怕沈金玉真的打死她么?
沉香听到这里,脸色也是红红绿绿,有些绷不住,问道,“二夫人可生气不曾?”
“听我娘说,这话像点了马蜂窝一般,差点让二夫人气得晕死过去,使丫头们死命地打婉姨娘。”丁香说完,看向沉香,问道,“这话为何特别刺激二夫人?”
沉香意味深长地说道,“婉姨娘昨晚给二夫人下了药,昨晚二夫人不能找婉姨娘算账,故在早上发作了。”
“下了什么药?”丁香惊讶地问道。
华恬也看向沉香,看她会怎么答。
沉香一脸正经,“我亦不知,只是猜测了婉姨娘做过这些事。”
“你真聪明!”丁香听了,想了一想,
华恬差点又喷茶,这沉香果然撒谎不眨眼的,能将丁香骗得团团转。丁香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听了什么便信什么。
这事沉香与丁香都参与了,华恬虽未明说,但是也吩咐了她们出门去买笔墨纸砚,然后与兰儿接触。
只是沉香聪明,举一反三,很快猜得到,而丁香平日也算机灵,但毕竟比不上沉香。
婉姨娘下的药,也没多难猜,是春。药。
如今这事可算是成了,至于最后的后果,要等一两个月之后才能显出来。
不过此次婉姨娘被沈金玉恼怒而打,理由亦是随便按上来的,只怕以后轻易便会送了性命。
想到这里,华恬问道,“云姨娘可出来说过什么不曾?”
“出来了,她是在二夫人耳中悄悄地说的,没有那个丫头听得到。她说完之后,二夫人便放了婉姨娘。不过,二夫人脸色可难看了。”丁香说道。
华恬点点头,这个云姨娘,一直在府中不言不语,与婉姨娘搭档,一动一静,果然手中也是拿捏着什么的。
此事便算告一段落,华恬的心思又转到了别的事上。
她还记得,安云姑姑信中提到,她的亲爹,祖母那个青梅竹马,是姓余的,居住在夏阳镇。可以私下里去打听打听消息。
但是如果用蓝妈妈的人马去探听消息,只怕会走漏风声。而自己也不可能孤身一人到夏阳镇去。该怎么打听呢?
华恬犯难了。
想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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