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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冠路-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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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便有些重了,楚先生再不敢搭话。
    沈金玉在屏风里听得心中大恨,恨不得出去将那老者一棍子打死。她在华恒、华恪去书院的当口请人来见证卖掉一间铺子,便是为了占便宜。
    不曾想,不但占不到便宜,反而要明白将府中财产从自己手中抠出去!这就是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叫她如何能忍?
    沈金玉捏紧了自己手中的帕子,觉得喉头一阵阵发甜。
    这让她心中大骇,姚大夫曾说过,若是她再度气得吐血,便是神仙难治的。
    一条命总比财产金贵,且将来还可再度图谋,想到这里,沈金玉忙深呼吸几下,控制着让自己放松。
    而华恬听到这里,觉得轮到自己登场了,便道,
    “如今婶婶病了,要花银子,二姐姐脸上毁容,医治亦要三千两,只怕剩下三家铺子,并不够婶婶用。虽然——虽然,虽然婶婶也说了,大哥、二哥是男丁,理应多得几分。可是如今看来,即便大哥二哥少拿些,也是不够的。不如、不如……”
    说到这里,华恬故意迟疑了一些,等着别人接话。
    她说得这么明显,专门点出沈金玉原说要多分几分给大房、但如今连一半都没给大房,却还希望多要家产的嘴脸。
    果然,那颤巍巍声音的老者又说话了,“华六娘年幼,宅心仁厚,这是好的品德。但是一个家族要传承,有时候不免又得果断一些!”
    华恬听到这里,马上用醍醐灌顶的语气答应道,“谢谢老爷爷,您这一番教诲,六娘真是茅塞顿开,往后定会坚定立场的!”(未完待续)

  ☆、169

说完,华恬暗地里扫了自己左边二房几位小姐一眼,所以说,以后若是我不讲情面,用守礼、延续家族的借口坑你们,你们千万不要怪我。
    颤巍巍声音的老者所谓的“果断”,应该就是“心狠手辣”罢。
    “嗯,家族延续,才是最根本的。华二夫人请我们来做见证,此刻我们得出的计划便是如此,大房要最贵的两家铺子,二房要剩下的铺子。自这一刻起,大房的财产只能由大房的人经手,二房不得插手,且二房必须要提供大房三人的衣食住行。”
    颤巍巍声音的老者重新申明了自己的看法。
    沈金玉坐在位置上,默默无语,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连家族传承、华家列祖列宗都要气活这些话都说出来,她此刻还能说什么?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吞。
    不过,万幸,外头有个楚先生,他博览群书,理应能帮自己找到个理由打岔罢?
    沈金玉这般想着,便将希望寄托在外头,竖起耳朵听外头的说话。
    可惜她等来的不是楚先生,而是支持对方的言论,“某也是这般想法,不知道华二夫人意下如何?”
    “这、这若是不算违背先夫遗言,妾身自是不会置喙。”沈金玉捏着一颗心,满口苦涩地说道。
    听着沈金玉这凄楚的声音,楚先生心中大为悲痛。这么多功成名就的男子。这么多名满山阳镇的宿老,竟欺负一个寡丧的弱女子!
    楚先生只觉得热血往头上涌,激动道。“华二夫人寡丧,如今又身患重疾,此时分了家产,只怕老天亦看不过去罢!”
    多么正直的口吻,多么深情的相护!
    华恬心中冷笑,只怕老天看不过去的是你们这两个奸。夫。淫。妇罢!
    “这,正是华二夫人邀我们来此。见证卖出华府一个铺子的。我们此时,也不过是想着华府人丁单薄。帮着留下家底给府中仅有的两个男丁罢。老天又怎会看不过眼?”
    有人不愿意接受楚先生按上来的罪名,反驳道。
    此人话音刚落,四周便响起络绎不绝的支持声音。
    听着外头情人被围攻,沈金玉心里也不好受。此时她也知道,无论她二人如何折腾,事已成定局,因道,“多谢先生为妾身说话。为了华家列祖列宗,这便将铺子分与大郎、二郎罢。”
    “华二夫人同意,我们这便拟好章程罢,免得拖下去,又不知会不会横生波折!”颤巍巍声音的老者叫道。
    他甫说完。马上有数人叫好。
    沈金玉听了,气得不行,只觉眼前都是金星。两耳轰鸣不已,可是口中还得带着笑意说话,“这是自然,还请诸位先生见证。”
    华家共五个铺子,其中两个金饰铺子,两个绸缎铺子。还有一家是米粮铺子,这些都是极赚钱的。真正算起价值来。是金饰铺子最为值钱。
    因此,在外头热心人的帮助下,两家金饰铺子,便被分给了大房三兄妹。又因华恒是嫡长子,上面便写了他的名字。
    对此,华恬并无任何意见,由着外头的名流折腾。
    等到商铺的契约及相关文件都到了她手中时,她将之拿在手中,接收到了身旁异常炽热的目光。
    沈金玉因为苦心算计一番,结果却要让出两个金饰铺子给大房,再想到先前变卖出去的各类首饰,恨不能即时晕死过去,浑身发软地躺在榻子上。
    华楚雅、华楚丹、华楚宜、华楚芳四人看向华恬手中匣子的目光,几乎要将洞穿。
    至于华楚枝,则是盯着跟前的屏风,默默出神,仿佛一切都不值得关心。
    五间铺子交割完毕,外头的山阳镇名流便在管家的张罗下离开了。
    华恬捏着手中的匣子,对着沈金玉打了招呼,再与华楚雅几姐妹道别,便也回荣华堂了。
    华楚丹心中不忿,想要找华恬的麻烦,可是外头的名流还未走远,并不敢妄动,只眼睁睁地看着华恬走远。
    回到家中,华恬将手中的匣子打开来,仔细看了又看,见上面写明了地址,一个是山阳镇的,另一个是紧靠着山阳镇东边的夏阳镇的。
    “二夫人折腾这一出,回去只怕又要气得犯病。”沉香在旁笑吟吟地说道。
    华恬不以为意,伸手抚了抚鬓边的发丝,道,“她以为自己还是过去风评甚好的华二夫人,却不想想如今名声都成什么样子了。不过,如今虽如此,料来她是不会死心的,等她身体好一些,只怕又会反扑。”
    “她名声倒下来了,要再做什么,都是极难。且如今濒死,只怕短期内都不敢动。”沉香笑道。
    到了晚间,等华恒、华恪回到府中,华恬便将今日发生之事都细细地说了一遍,并将两家金饰铺子的契约拿出来给华恒。
    华恒拿着商铺的契纸,看了看,又与华恪对视数眼,便将契纸重新装回匣子里,递给华恬,“这些东西便由妹妹拿着罢。”
    “难道大哥、二哥就不怕妹妹将这金饰铺子败尽了?”华恬不接那匣子,笑问道。
    华恒伸出手来,敲了敲华恬的脑袋,笑道,“你能用多少,怎地就会败光了?”
    “我妹子爱用,尽管用去。不够用的,往后大哥、二哥挣回来。总之不能让妹妹委屈了。”华恪也意气风发地说道。
    听着两位兄长这话,华恬心中很是感动,于是将匣子接了过来。
    “这契纸妹妹收好。但若是铺子里有什么不懂,定要拿回来我们一齐商量。”华恒摸摸华恬的脑袋说道。
    华恪也在旁点点头,“铺子原先的掌事,想来是一直听婶婶话的。如今骤然换了主子,只怕一颗心怎么也不肯缓过来,还是忠于原先的主子。”
    两人都是天资聪颖,而又肯用功,除了平日里在书院所学,跟叶师父学武功之际,也会听到些微言大义,早就不是当初懵懵懂懂,容易被别人气势压下去的小童了。
    华恬点点头,“若有不懂的,妹妹会问蓝妈妈,或者与大哥、二哥商量。”
    “嗯。若是二房的人欺负你,你不用太过客气,该还击便还击。”华恒点点头说道,“这些日子,我们都在书院中说担心妹妹,妹妹过于收礼,要教她手段强硬一些。”
    “咦,这般难道不会惹来非议么?”华恬好奇问道。
    如今是男权社会,女子虽然能够学些诗词歌赋,流露些名声,但是态度强硬的做派,却是极不可取的。
    “不会,在外头我们大房的名声极好。且有人说妹妹心善,若是不强硬一些,要被二房欺了去呢。”华恪在旁说道。
    一直以来的设计与忍让,总算得到了回报。华恬心中暗想道。
    说完了这些,华恒目光移到华恬手中的匣子上,若有所思地说道,“想不到镇上的宿老名流,会帮我们把铺子要回来。”
    他们虽然说是华府大房,且是嫡系,但从北地回到山阳镇上,也不过数月,论理是不能与一直扎根于此地的二房相比的。
    当地人欺负外乡人,关系亲厚的欺负关系疏远的,历来就是如此。沈金玉等人一直生活在华府,而他们则是从北地投奔回来的。在很多人眼中,他们地位恐怕都是比不上沈金玉的。
    “一般情况下,大家理应是帮婶婶她们的。”华恬伸手抚摸着匣子,低声说道,“但是婶婶她们作恶,坏了名声,镇上的人都有自己的判断,又怎会再帮她们?且大哥、二哥又争气,得林举人看重。”
    华恬这话并非胡说,而是有理有据。
    可以说,能够让镇上人站在他们三兄妹这一边,皆因一直以来的努力。
    自从华恬三兄妹回来之后,频频发生事端,都是指向沈金玉不贤的。
    一件事,大家可以一笑而过,可是两件、三件、四件……几个月来,时常爆发事端,每一件事都是沈金玉理亏的,这么一来,沈金玉的名声那是彻底臭了。
    镇上人原先看华府乃高门大户,本身心中便有一种天然的敬畏。此外,沈金玉乃是寡丧,但是并不另嫁,反而是在夫家一心一意养大女儿,且名声又经营得不错。因此镇上人对沈金玉本人也是有着敬畏和激赏之情的。
    可是这些东西,被华恬用了数月,尽然毁去。
    沈金玉的面纱被剥了下来,变成一个心肠恶毒、虐待大伯三个幼年失怙小童的女人,加上教女无方,本人更是当街与姨娘对骂。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让沈金玉过去的镶金面具碎成了渣渣。
    与此同时,大房三兄妹虽年幼,但是大的两个男丁争气,在学院中素有声望,且又得林举人看重。面对欺侮自己兄妹三人的婶婶,还能三顾姚庄,请来姚大夫帮婶婶治病。面对巨额诊金药费,还能毫不犹豫支持救人!
    至于大房嫡女华恬,更是小小年纪,便知道祖宗名声重要,即便受了欺负,从来不对外发声,反倒是多方维护。
    可以说,华府大房这里吹起了东风,正是符合人们期望的。谁发展得好,便给谁锦上添花,这是人之常情。
    在这种种情况下,山阳镇上的人心,偏向华府大房,那就是意料之中了!(未完待续)

  ☆、170

此后一连数日过去,沈金玉那边毫无动静,就连素来冲动暴烈的华楚丹,竟也没有到华恬这里来算账。
    至于一大家子一道用膳这种其乐融融的场景,也并没有出现。
    华恬猜测沈金玉如今连看自己一眼都觉得厌恶,倒也不在意,每日里练字、画画,练习轻功。
    华家的家产之一,五间铺子如今已经分了。但是那些田产、庄子,却都还掌握在沈金玉手中。
    这些东西外人难以知道,所以当日那些山阳镇名流并不曾出面帮忙分配,只是分配了众人皆知的铺子。
    蓝妈妈一直让人注意着沈金玉,看她会不会卖铺子。
    哪里知道,一连几日都不曾传来过任何消息。
    这一日,终于来了消息,却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沈金玉的确卖华家的产业了,不过并不是卖铺子,而是卖城外的五百亩良田。
    “那田,都是上等的水田,卖掉了其实很是可惜。且多数人打听到了,是华家要卖,都狠狠压价了。”蓝妈妈坐在旁边,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
    华恬倒也有一些吃惊,想不到华家还有这么多田产,且沈金玉又舍得卖掉。
    不过她更加在意的是,蓝妈妈说的,“多数人知道华家要卖”。
    “蓝妈妈,你可是确定了,很多人都知道华家要卖?”华恬为求稳妥。再问了一句。
    蓝妈妈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茶杯,搓着手道。“确是许多人知道。原本沈金玉打算早早卖掉的,可是大家都在打听卖主,打听清楚了。知道华家二房最近艰难,便存了心要压价。是以,那水田一直未曾卖出。”
    听到这里,华恬点点头,看向蓝妈妈。“蓝妈妈,你能使人到镇上传言么?就将我婶婶卖掉家中良田这事传出去便是。”
    “这有何难。”蓝妈妈摆摆手。仿佛此事不值一提,“你等着,晌午便能传来好消息。”
    “小姐,你可是想……?”沉香在旁听到了。问道。
    华恬不答,自言自语道,“夏阳镇上金饰铺子的掌事,似乎并不听掌管,我正好烦恼。婶婶又要卖掉华家基业,我不如对外宣称,不卖良田,只卖夏阳镇的金饰铺子。”
    听了华恬的话,蓝妈妈双目顿时亮起来。击掌笑道,“此计大妙!”
    “闻说平常二夫人也算聪明,不知怎地。这回似乎变得愚钝,竟不卖铺子,突然要卖水田。”沉香也在旁笑道。
    “历来买水田者,其实都不爱寻根问底,只是让官府作证,做了交割便是。哪里知道这次的人都仔细打听。想来二夫人没想到的便是这一出罢。”蓝妈妈略一犹豫,便说道。
    华恬站起身来。在屋中走了走,将心中的计较想了又想,这才道,
    “我可不管她心里想什么。镇上传言说婶婶要卖祖宗基业,我知道了定然不肯的,宁可不要金饰铺子。”
    丁香一直在旁看着听着三人你来我往,言笑晏晏,有些不明白,但是想了一想,总算便明白过来。
    一旦明白,她便忍不住问道,“若是二夫人说,那五百亩良田,并不是华家祖宗基业呢?”
    她话一出口,华恬、蓝妈妈、沉香三人都看向了她,双目俱是发亮,仿若天上星辰。
    “怎、怎么啦,为什么都看着我。”丁香问道。
    “若是二夫人说不是祖宗基业,那就更好了!”沉香笑了笑,说道。
    丁香听了,有些不明所以,她蹙着眉头想了想,又将数日前分铺子的事都想了一遍,犹豫地看向华恬与沉香,
    “说出来了,小姐会问哪些是祖宗基业,若是二夫人搭话说出来,镇上人便都知道华家具体产业如何,可以帮忙分给小姐?”
    沉香听得小脸上布满了笑容,伸出手指轻轻弹了弹丁香的额头,笑道,“这脑瓜子总算还有用。虽不全中,也相去不远了。”
    反正,无论怎么说,怎么走,沈金玉一旦做出卖掉五百亩良田的打算,便是自掘坟墓了。
    正在被外头的人说“性子仁厚,过于软弱”的华恬,这两日正打算逮着事,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这不,沈金玉便撞到了枪口上。
    敌人大作死,华恬自然不会只看笑话而不添砖加瓦!
    “我马上着人去传出谣言,小姐你要做什么要及早做准备。此外,之前你让我找的说书人,已经确定下来了,有什么吩咐,你也提前做好。”
    听到蓝妈妈说说书人,华恬这才想起,有一个计划,自己一直忘了实施呢,当下说道,
    “我晓得的。至于那说书人,先让他在镇上的大酒楼说书罢,就按先前商定的说。需要说特定故事,到时我自会指派。”
    蓝妈妈听毕,便从窗口窜了出去,转眼不见了人影。
    华恬见无事,便继续练字、画画。
    当日申时,外头传言纷纷,都说华府二房,要卖掉城外的五百亩上等水田。
    华恬得知,并不是先去找沈金玉对质,而是即刻遣人去请华恒、华恪归家,又让人去请山阳镇上的宿老名流。
    那个声音颤巍巍的老者,是本城最有名望的人,姓贾,名与字,均是甚少有人提起,世人都称其质朴舍人。
    此人战斗力强悍,且极度偏向华家大房一脉,华恬特地让华恒打听到此人名号的。
    这一次,第一个邀请过来的,便是这质朴舍人了!
    其余的,年老的、颇有地位的,请了五六个;年轻的,有些功名的寒士,又请了数个。
    自华恬三兄妹入主荣华堂,还从来未曾邀请过有身份地位的人物到访过。这次华恬虽然有心,但想到荣华堂所处偏向西厢女眷所在,便打消了念头。
    她在靠近前院的会客厅,专门让丫头去齐妈妈那里借来雕花仕女屏风摆上,将客厅分为两部分。到时府中女眷在屏风后头,华恒、华恪招呼镇上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在前头。
    因已通知华恒、华恪,让他们及早回来迎客,华恬并不担心迎客一事。她专门去了漱玉斋,请了沈金玉出来。
    至于二房五金花,则分派了丫头去请。
    等到华恬与沈金玉来到屏风后坐好,华楚雅、华楚宜、华楚芳、华楚枝也都来了。
    见华楚丹并不曾来,华恬便将视线移向沉香。
    “回小姐,二小姐脸上敷了药,不方便出来,说是不来了。”沉香回道。
    华恬点点头,示意沉香到自己身后站着。
    “六娘,你请婶婶来此,所为何事?”沈金玉问道。
    她方才一见华恬来请,便忍不住问了。可是华恬说什么人还未来齐,不好说,一直推托。
    此刻,人都来齐了,她心中着急,便忍不住又问道。
    “婶婶,还请等一等,等大哥、二哥回来了,我们再说。”华恬声音充满稚气,可是说出来,却给沈金玉一种无上的压迫。
    这并非是华恬有什么王霸之气,而是沈金玉实在是被华恬的手段弄怕了!
    这小娃娃虽然只有五岁,可是行事手段却根本不像五岁的。自从她初进华府,露了一手,逼得自己下狠手,杖毙了贴身丫鬟青儿,事情便越发不对劲!
    当日那事,沈金玉自己后来回想起来,不止一次心中后悔!杖毙青儿,并不是表面上看那么简单,而是水深着呢。
    单说一个,当日自己蔑视大房三兄妹这点,便是在那个时候埋下种子的!
    在之后,一个又一个传言,都是说自己虐待大房三兄妹的,这些东西将那颗种子催生到最大,到最后,想要努力改变形象,已经迟了!
    沈金玉是一个容不下大房三兄妹的狠毒妇人,她经常使手段、或者是指使女儿去欺负大房三兄妹。这些,便是世人对自己的印象,而且是渐渐定格了!
    沈金玉心中每次想到这些,都痛恨自己,当初走错了一步棋。
    如今,她心中忧虑、害怕,是因为她的确是心虚着,紧张着。
    华家的财产,当然不止是那五间铺子,可是她又怎么能心甘情愿,将别的东西交出来呢?要知道,一旦交出来,她占有的份额,最多便只有一半!
    即便是一半,镇上的老不死,也是一副施恩了的态度!这是她沈金玉,绝难容忍的!
    那五百亩良田,本来是不该卖的,可是如今却不得不卖。
    五百亩都是上等的水田,一直是租给佃户去种,然后收租的。哪里知道今年收成不好,佃户欠了租子,其中一个庄头性子暴烈,逼迫太过,弄得佃户闹出了事。
    这种事若是在平时,并不怕,只要有心掩盖,很快便能推搪过去。可是如今,想必整个山阳镇都在虎视眈眈华府有哪些产业。
    这五百水田,迟早会被有心人查出来的。
    所以沈金玉在算计着卖铺子的时候,瞬间想到了那水田。当场就决定,要先将水田卖出去。
    如今,水田还未曾卖出去,而华恬又摆下这阵势,沈金玉一颗心,简直就是在油锅里炸着,上下翻腾,整个肿胀不堪,外头却是焦脆焦脆的!(未完待续)

  ☆、171

在沈金玉心情焦灼中,华恒、华恪引着邀请来的山阳镇名流进了迎客厅,并贴心地请人坐下来。
    其中华恪留在厅内招呼已来到的人物,而华恒则到外头,继续迎客。
    耳中听着外头人的声音,沈金玉一颗心越发紧张起来,呼吸也急促起来。
    尤其是当那朴素舍人说话之后,沈金玉倒抽了一口气。
    华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感受着沈金玉突然紧绷的身体,听着她倒吸一口气,心中欢快,面上却担忧地转向沈金玉。
    “婶婶,你可是身体不适?”
    听着这带着关心的温柔语气,沈金玉一颗心剧烈收缩起来,她突然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五岁的小女孩,是个魔鬼!
    她消无声息地害人,面上却还一片天真无邪。就像魔鬼一样,温柔细语,可是片刻却夺人性命。
    沈金玉自己也不记得,之前因为轻敌,被华恬坑了多少次,后来即便是认清华恬真面目,也是被压着打,根本反击不了!
    唯一反击成功的,就是那次着人伤了华恒。可是要知道,她原本是要华恒性命的,最后只是伤了一条腿,算不得什么傲人战绩。
    而且,因为伤了华恒,姚大夫进山采药,所以她深度昏迷却找不到姚大夫第一时间诊治,最后可以说是害人终害己。这成功反击的事,她甚至不愿意提起。
    “婶婶没事。想来是早间吹了风,如今有些不适。”沈金玉握紧拳头,低声回道。
    “那就好。如今府里只婶婶一个长辈,可得好生注意着身体。”华恬松了一口气,说道。
    沈金玉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僵硬的笑。
    “所请之人俱已到齐,妹妹有何事,便说出来请各位老先生、叔叔伯伯定夺罢。”华恒温和的声音在屏风外头响起。
    “定夺说不上,但做个见证。却还是可以的。”当下有人笑道。
    正当此时,屏风后头。通向游廊的一个小门里,探头进来一个丫鬟。
    桂妈妈见状,脸上露出诧异,当下走了过去。
    华恬将之尽收眼底。知道是沈金玉的人终于收到消息了,却也不为所动。
    如今收到消息,太迟了。
    “六娘谢过各位老先生、叔叔伯伯拨冗前来。”华恬惯常是先说客气话,接着便道,“此事想来各位亦是早有耳闻,六娘此间再说,想来也不至于伤了寒舍名声。”
    “六小姐但说便是。”
    “镇上金饰铺子今日来府中递交账本,说及一事。六娘听毕大惊,着丫头出去打听。知此事属实,所以六娘这才请各位老先生来,帮忙劝一劝婶婶。”
    桂妈妈此事已经听了丫鬟的回报。正要到沈金玉身边说话,便见华恬转头看向沈金玉,而沈金玉满脸沉不住的惊慌以及茫然。
    她心中长叹一声,只恨太迟得到消息!
    “外头传言,婶婶要卖掉祖宗基业,城外的五百亩上好水田。六娘虽愚钝。也知不能轻易卖掉祖宗好不容易挣回来的基业。因此希望各位老先生、叔叔伯伯,都帮忙劝一劝婶婶。六娘愿意拿出一间金饰铺子去卖。也不愿意卖了祖宗基业。”
    “此事确有耳闻,且如今外头越传越喧嚣。”一年轻声音说道。
    “这,若是这五百亩良田乃是华府祖宗基业,倒也不好直接卖掉。”另一老者说道。
    “各位无需疑虑,确有此事。”一道中年声音突然说道,“某乃大人身边的主簿,确是收到了华二夫人要卖出城外苏家庄旁五百亩良田的备案。”
    沈金玉手心满是冷汗,此刻脑子里全是“被发现了”“被发现了”的喟叹。
    最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即便是私下里卖些田产,也要被人查个一清二楚。
    华恬用眼角看到身旁沈金玉剧变的脸色,扬声道,
    “如今府中困难,婶婶要卖掉良田,六娘是明白的。但是良田乃祖宗田,不是过不下去,也是不能卖掉的。所以,还请各位老先生以及叔叔伯伯帮忙劝一劝,卖金饰铺子,莫要卖祖上良田。”
    “不该卖华府祖上良田,但也不该大房拿出金饰铺子去买!”
    “如今看来,除却铺子,华府还有些家底,若是不拿出来分割清楚,反倒对大房不公!”
    “大房三子虽年幼,也知祖宗基业不能卖,倒是有其祖上遗风。”
    华恬听着屏风外头的话,心中暗自点头,果然给力。
    “华府祖上还有别的基业,华二夫人何故一直隐瞒?”朴素舍人颤巍巍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被指名道姓地问,沈金玉不好再沉默,她捏着桂妈妈的手,回道,“上次只是要分铺子,是故妾身并未提及。”
    “既如此,此番华二夫人便将华府所有产业都公开,分一半给大房罢。当然,若是华二夫人认为我等有不轨之心,或是没有资格置喙,亦可置之不理。”
    朴素舍人说完,连续咳了几声,提醒了周围的人,他如今年纪极大,且德高望重!
    “论理,只是华府一族之事,我们是不好插手的。可是如今华府这一支,除了大房两个男丁,却再无他人。若是我们不出来说话,只怕也对不起华府迁来时带来的繁华。”
    他说的是当年华府迁来山阳镇,使得山阳镇为世人所知,逐渐繁华起来一事。
    那时候,山阳镇只是一极为破败的小镇,因不在交通要途上,几乎被世间遗忘。这里人民生活全靠自给自足,没有商家到来,便不能换取日常必需品,要换,得长途跋涉到隔壁镇子上去。
    后来作为没落世家的华家迁了过来,不但将世人目光吸引过来,而且还上报朝廷,在山阳镇开了一条官道,接驳上临近官道。
    由是,山阳镇从一个不通路的小镇,变成了一个四通八达的镇子,带来了大量的客商以及资源,山阳镇这才慢慢兴旺起来。
    如今,山阳镇不单兴旺,且还出了一些颇有名气之人。
    一些老者,至今仍念及华府的恩义。
    朴素舍人便是其中之一,这也是他愿意出头的原因。
    “没错,论起来,华氏一族祖上,对整个山阳镇都有恩义。如今眼见华府即将绝户,若我们不施以援手,实是愧对先人。”
    又一人附和朴素舍人。
    请朴素舍人来,果然是明智之举。
    华恬再一次庆幸自己请了这个人说话声音都颤巍巍的老人。他简直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只说了一,他便能接着往下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不过,华府于山阳镇有恩义,她倒是第一次听说。
    而这个朴素舍人,华恬偷瞧了一眼沈金玉,是沈金玉先请了出来的。这算不算是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沈金玉的确是在后悔,当初她单知道那老头子一身正气,却不知道这老头的一身正气是有偏向的,偏向了大房那一支。
    “老先生说的什么话,怎么、怎么会没有资格呢,谁不知道朴素舍人为人正直,一身正气……”沈金玉虚笑着说道。
    只有坐在她身旁的华恬才能看到,沈金玉已经将牙齿咬紧了。
    “华二夫人谬赞了!”朴素舍人口中说着,“既如此,华二夫人便将华府财产都拿出来,分成两份罢。免得再如此次这般,叫外头人笑话,没得辱没了祖宗名声。”
    这话说得尤其重,沈金玉气得在屏风后头豁然起立,大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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