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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冠路-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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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并不知,五小姐练完了琴,便突然要出去的。”书儿答道。
华恬听了,总觉得哪里有不妥,正当她想着的时候,华恪突然出声了,“你低着头做什么?抬起头来说话!”
之前华恒发作过,因此很多丫鬟都对府中这两个少爷有了新的认识,因此华恪才说完,书儿便抬起了头。
华恪又喝道,“看着我说话。”
书儿一颤,忙将视线移到华恪脸上,可是终究不习惯,那目光甫一移上去,便又斜斜地往左移开了。
“我问你,五娘出去之前,可有人来缠枝斋?”
这话一问出来,华恬一下子便醒悟起来,是了,只是单问发生何事,丫鬟很容易撒谎。但是若问了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倒会让丫鬟们以为事情败露,露出一刹那的慌张。
心念急转,她将视线移到书儿脸上,见书儿脸色不变,但是目光却是一凝,接着眼睛向着右边一偏,口中答道,“并不曾有人来过。”
她在撒谎!
人在撒谎的时候,眼睛会无意识地看向右边,在心中构筑声音或者图像。若是记忆里发生的事,人脑提取记忆,眼睛则是看向左边的。
华恬一下子看出了书儿在撒谎,不过她并没有马上拆穿,而是在想,到底是书儿、琴儿要撒谎,还是华楚枝要她们这般撒谎呢?
也许,明天等华楚枝醒过来,再问一问便知。
想到这里,她知道再审问下去,亦是无用的,于是将视线移向华恪。
只见华恪双目微眯,似乎是不相信书儿所说。
书儿被华恪的凌厉目光注视着,有些受不了,便垂下眼睑。
“如今时辰已晚,五娘落水,需要好生休息。我们在此折腾,只怕吵着了五娘。不如明日再问?”华恬轻声说道。
华楚雅被华恪与华恬抢了话头,心中不快,听见了只道,“不如二郎与六娘好生歇着去罢,我再问一问。母亲将此事交予我,若我没有好好办,怕辜负了她的信任。”
华恪并不想理会这些事,他出声说话,也只是因为看出华恬有些兴趣。如今听到华恬说先回去了,当下道,“既如此,我与妹妹便先回去了。大姐姐也莫要过于劳神。”
“唔,我自有计较。五郎与六娘回去的路上小心些。”说着看向自己身旁的丫头,“绿珠,你送二少爷与六小姐出去罢。”
绿珠点点头,便来到华恪与华恬身旁。
华恬和华恪与华楚雅等人话别,正要向婉姨娘告辞,婉姨娘突然道,“夜已深,五小姐也没事了,我与二少爷、六小姐同路回去罢。”
“去吧。”华楚雅看了婉姨娘一眼,声音冷漠了几倍,淡然说道。
于是华恬、华恪先走,婉姨娘跟在一旁。
出了缠枝斋园门,绿珠便回去了。
沉香与丁香提着灯笼在前方照路,华恪紧随其后,华恬牵着蓝妈妈的手走在第三的位置,身后便是婉姨娘。
进了大花园,尚有一小段路是同路的,婉姨娘突然低声道,“二少爷,六小姐,五小姐这事透着蹊跷哩。”
华恬身形一顿,接着又若无其事地走着,只是脚步放慢了许多,低声道,“姨娘何出此言?五娘想着,莫不是鬼怪作祟?”
“哪里是鬼怪作祟?据说差一刻到亥时时,夫人屋中的一个小丫鬟翠儿偷偷去了五小姐屋中。想来,这事必是与五小姐落水有关的。”婉姨娘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
听到这里,华恬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她刚要开口,到口的话转了转,说,“婉姨娘何必与六娘胡说这些?婉姨娘住在漱玉斋后边,即便看到翠儿出去了,又怎知是去五姐姐屋里?”
“呵呵,这是我猜的。若翠儿不是去了五小姐屋里,五小姐怎地会突然离开缠枝斋?”婉姨娘轻笑道,语气里没有半分尴尬。
“这事等明日问了五姐姐便知,如今瞎猜,最是没有意思。若是叫婶婶知道,只怕会与姨娘生气。”华恬低声说道。
婉姨娘听了,顿时有些焦急,低声道,“并不曾胡说,确是如此。若是我撒谎了,教我天打雷劈。”
“姨娘先前说自己只是猜测,如今又说撒谎了便天打雷劈,好教人听不懂。”华恬道。
嘴上虽如此说,但是她心中却是有些动摇。婉姨娘敢如此说,或许是另有法子知道,但不告诉自己,却假托是猜测。
“六小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如今六小姐与大少爷、二少爷在府中,处处受到夫人管教。我与云姨娘身份低微,更是被夫人管得死死的。如今我与六小姐说此事,是真实的,我有自己的渠道,六小姐相信了便是。将此事说与六小姐,希望六小姐明白我与云姨娘是站在六小姐这一边的。”
婉姨娘捏着帕子,凑近华恬耳旁,用低低的声音急急地说着。
听着这类似投诚的话,华恬心中剧震,但并不完全相信。
婉姨娘、云姨娘必定是另有所图的,如今和自己联手,目的必不简单。
不过,让她心惊的是,婉姨娘说有自己的渠道知道翠儿去找华楚枝。
漱玉斋与缠枝斋距离不算近,这所谓的渠道,多数是收买了钉子。只有收买了缠枝斋的人,才能将消息传到漱玉斋来。
云姨娘与婉姨娘才回到府中十多天,竟能马上便能收买了缠枝斋的人,这可是够可怕的。且她们能够收买缠枝斋的人,未必不能收买别的园子的人。
荣华堂中,估计也有人被婉姨娘收买了!(未完待续)
☆、149
心中想了很多,华恬嘴上却道,“婉姨娘,我们大房与二房关系如何,岂能胡乱说嘴?往后莫要再说了。
虽口中如此说着,但是语言极其缓和,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
婉姨娘听了,心中略微有些得意,面上却不显,只是一双美目在黑暗中闪了闪,道,“我一时失言,还请六小姐莫要与我见怪。”
没有从华恬的语气中听到怒意,她便知道,华恬接受了自己所说的,因此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夜已深,姨娘回去好生休息罢。”
婉姨娘呆滞了,一下子僵立在场,嘴角的笑意也变成了抽搐。
她心中正想着华恬要如何与自己推心置腹,说沈金玉如何虐待她,她要如何对付沈金玉,哪里想得到,华恬竟淡淡说一句“回去好生休息。”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华恬扫了她一眼,挥挥手,便带着一行人走了。
等到人去得远了,婉姨娘才醒悟过来,看看四周漆黑一片,只远处有华恬一行人的灯光。
暗夜中一只乌鸦飞过方,发出“刺棱”一声,吓了婉姨娘一跳,她再也来不及想别的,拎着灯笼快速往漱玉斋方向而去。
回到荣华堂,华恪一路将华恬送回屋里,又挥手将丁香、沉香挥退,这才低声对华恬道,
“妹妹,往后不要与华大娘有过深的接触。她那人天性薄凉,在五娘生死未卜之际,竟率先审问丫头。”
华恬点点头。她知道华恪说的是什么。
方才华楚枝被蓝妈妈拍了一下,吐出些水来,但谁也保不齐她是死是活,华楚雅去到缠枝斋,却是马上摆足了款,审问琴儿,根本不理会华楚枝。这等做法。当真是冷漠得惊人。
后来放低姿势,要留下蓝妈妈。想来也是为了完成沈金玉交代的任务,属于维护自己的面子。
她看了看华恪,也低声说道,“二哥。纵使婉姨娘说看到翠儿去缠枝斋,才让五姐姐独自一人去花园的,这事我们也不要去探查,只确保事情不要烧到我们身上便是。”
听到华恬这话,华恪“咦”了一声,当下问出来,“你不是很想知道么?在缠枝斋问了琴儿书儿,后来又与婉姨娘说了一通,我以为你极想查出来呢。”
华恬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道,“本来是极想知道的。可是方才听了婉姨娘的话,一路上走回来。却是想清楚了。这事与我们无关,我们就不必去查了。婉姨娘那么卖力地将我们放在婶婶对立面上,只怕有不好的想法。”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如今我们还小。好生练字,培养我们自己是正经。有叶师父、蓝妈妈在。我们起码不会有危险,等到长大了,一一与她们清算。”
一直站在一旁不作声的蓝妈妈听了,目光闪了闪,看向华恬的目光中有些怀疑。
华恬脸不红心不跳地迎接着蓝妈妈的目光,这只是她嘴上的说法,其实内心里,她是不打算长大之后才坑沈金玉的。不过为了让华恪相信,她只好这般说了。
华恪相信了,他点点头,摸摸华恬的小脑袋,道,“既然你想清楚了,二哥也就放心了。夜深了,快去歇息。”
等华恪走后,丁香与沉香走了进来。
华恬又装模作样地将不要追查此事一说交代了一遍。
丁香脸上欲言又止,看了又看华恬,忍不住问道,“小姐,既不追查此事,那明日早上,还要去街市上帮大小姐她们澄清么?”
华恬听到这里,含笑将视线移向沉香。
“自然是要去的。我们不追查此事,只是不要过多地插手。但是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的,不然怎知道该如何保全自己?”沉香接到华恬的目光,微微福了福身,对丁香说道。
听了沉香的话,丁香看了看华恬,没看到华恬出言解释,便明白过来,嘀咕道,“你们这心思,反反复复的,可真是复杂。”
华恬、沉香、蓝妈妈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众人笑了一阵,华恬看向蓝妈妈,说道,“若不是蓝妈妈一直在,我倒以为是蓝妈妈去缠枝斋将五姐姐揪出来,扔进池子里的呢。”
“华五娘年纪小,我又怎么会做出此事?”蓝妈妈横了华恬一眼,哼道。
华恬点点头,“我亦是这般想的,她年纪小,又不曾对我做过什么坏事,我才让你救她。”
第二日一大早,华恬还未起床,华楚雅那边便派了一个小丫鬟来催,让华恬早些行事。那丫头手里,拿了足足二百六十文钱,正是昨晚华楚雅几人商定了给华恬的。
华恬从被窝里钻出来,一边让丁香帮自己套上衫子,一边对沉香道,“沉香,你拿二十文去买胭脂水粉罢。”
沉香点点头,将手中的洗漱用品交给珊儿,自己拿了银钱出去了。
华恬吃完了早点,坐在屋中练字,沉香未曾回来,华楚雅、华楚丹几姐妹倒来了华恬园子等着了。
“人可是派出去了?”华楚雅首先问道。
华恬点点头,“派出去了。”说着随手将拿了一张不曾写过字的宣纸,盖在自己的帖子上面。
她最近一直想着各种理由不去上课,因此她的字到了何种程度,华楚雅、华楚丹、华楚宜、华楚芳并不知,如今瞒着,是怕几人看到了冷嘲热讽,又横生波折。
正说着,沉香便回来了,她甫一露面,便被华楚雅几人拉了过去,问她是如何说的。
“奴婢到了娇颜轩,正好看到有几个身着侍女服饰的丫鬟在挑胭脂,攀谈起来,便将小姐吩咐之事装作无意说出去,那些丫头们听到了,倒是吃惊,都围在一处听奴婢说。”
沉香解释道。
华楚雅忙问道,“那些丫鬟是如何说的?”
“她们口中说道,‘竟如此么?’‘往常都说华大娘温柔娴淑,花二娘活泼聪颖,我们听了以前的传言,倒是有些不敢相信呢’……”
沉香沉着脸,一五一十地说出来,间或还会学着那些人说话的语气,倒也活灵活现。
那大部分都是好话,让华楚雅等人听了十分高兴,脸上笑意弥漫,根本合不拢嘴。
华恬在旁看了,脸上也露出笑意。
华楚雅等人翻来覆去地将沉香问了一遍,问明白了在娇颜轩发生的一切事情,又盘问沉香是如何说的。
华恬心知她们是怀疑自己会教沉香胡乱说,倒也不插嘴,由着沉香自己回答。
沉香恭恭敬敬,将自己怎么说的,又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这才让华楚雅等人信服。
等几人都没话说了,华恬这才放下手中的狼毫笔,看向华楚雅,问道,“大姐姐,五姐姐醒来了么?六娘是否可以去看看五姐姐?”
华楚雅一愣,道,“我们亦未曾去过缠枝斋……”说完想到自己该问的都问清楚了,又道,“不如我们此时一道去罢。”
点点头,华恬站起身来,“好。”
一行人往缠枝斋而去,华恬走在最后面。她看向前面华楚雅几姐妹,心中却思忖起来。
华楚雅昨晚便表现过她的天性薄凉,如今看来,这几姐妹均是如此。早上起来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先去看曾经溺水的妹子,而是来问如何处理流言,真是冷漠绝情得可以。
到了缠枝斋,发现沈金玉已经在那里了,华楚枝满脸通红,倒是醒了,不过看起来显然是烧了起来。
华恬走进屋中,细细瞧了沈金玉的脸色,见她一张脸未曾上胭脂,苍白中带着青灰色,透着一股子死气,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你们几个哪里去了?都不知道要来看看五娘么。”沈金玉一改方才面对华楚枝的温柔,冷漠中带着恼怒地看向华楚雅几姐妹。
华楚雅脸色一变,忙低声道,“娘,昨日大夫来帮五娘看病,我们担心他出去胡说,早上一早便处理澄清事宜呢。”
原本还在观察华楚枝脸色的华恬听到这里,浑身一震,从身体到内心,一下子都生龙活虎起来,双目明朗地看向了华楚雅与沈金玉。
说吧说吧,亲口说出来,将你们的娘气死过去吧!
在华恬身旁的沉香也是微微站直了身子,有些激动的听着,双目更是微不可察地偷偷去瞧沈金玉的脸色。
丁香虽然不知发生何事,但是也灵敏地察觉到她主子与身旁的沉香,都是一副高度紧张的模样。
“什么澄清事宜?”沈金玉随口问道。
桂妈妈在旁拍了一下马屁,“几位小姐已经会帮夫人分忧了。”
这话说出来,沈金玉脸色略微好看了些,视线在华楚雅几姐妹脸上移过去,已经带上了和煦的春风。
是啊是啊,已经会分忧了,华楚雅你们赶紧把是如何分忧说出来吧。
华恬期待地看向华楚雅、华楚丹、华楚宜、华楚芳四人,心情极其亢奋。
“昨晚二娘说了六娘几句,叫大夫听见了。我们怕大夫回去了又胡说,便想了个法子,将事情始末写出来,让六娘的丫头早上出去散布出去。方才我们便是去问六娘事情进展如何。”(未完待续)
☆、150
华楚雅略带着自豪的声音在屋里低低地响了起来,她有预感,这次这件事办得极为妥当,她娘定会对她刮目相看!
说完了之后,她满怀期望地看向自己的母亲,这一看,却是一愣。
只见沈金玉脸色已经由原来的苍白中带着青灰,变为涨得通红,瞬间又变得惨白,那惨白中的青灰色更加明显了!
“娘,你、你怎么了……”华楚雅很是不解,但也明白她娘这表情,不是高兴,因此呐呐问道。
华恬一直看着沈金玉的脸色变化,将她的每一丝每一毫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心中欢快得几乎要放声高歌!
自从昨晚华楚雅等人商量着对外澄清什么,她便带着看戏的心情等着沈金玉知道她们自黑时的反应了。此时看到了,心中暗道果然精彩。
桂妈妈一听华楚雅说完,心中便叫糟,恨不得将自己先前那句“几位小姐懂得帮夫人分忧”吞了回去,这哪里是分忧啊,这是要丁忧的节奏!
将视线移到沈金玉脸上,见她果真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忙叫道,“夫人,你冷静些,你冷静些,兴许这只是几位小姐的设想,还未曾实施呢。”
听闻桂妈妈的话,沈金玉颤巍巍将视线移到华楚雅身上,满目期待地看着华楚雅。
桂妈妈忙转头看向华楚雅几姐妹,眼睛死命眨了眨,示意华楚雅等人不要实话实说。
华恬在旁看见。心中暗想这桂妈妈对沈金玉果然忠心,到了此刻仍旧一力维护。只是不知为何那时云姨娘、婉姨娘挑拨,桂妈妈要那般反应。
虽然知道此刻华楚丹、华楚宜、华楚芳看到桂妈妈的暗示。会承认计划还未实施,能够让沈金玉多喘几口气,但是华恬并不着急。
除了她出手,沈金玉的奸。夫楚先生,他的夫人——楚夫人那里还有好戏等着她呢,以一个女子的心眼,楚夫人不可能会放过沈金玉。
至于华楚雅。她视力不好,看不清桂妈妈的眼色。但是从气氛中大概也知道说错话了,不会再说下去。
可是华恬虽然想得好,但是她一时忘了,专业作死专业坑爹的华楚丹总是与众不同的。
只见她皱了皱眉头。看向桂妈妈,“桂妈妈你眨眼做什么?娘亲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澄清这事做得不好么?为了这事,我们一早起来便去了荣华堂问六娘了。”
“什、什么意、意思?二娘,你、你这是何、何意?”沈金玉心痛难耐,额上、脸上汗珠好似下雨一般,纷纷滴下来,她双手紧紧扯住自己胸口的衣衫,整个人坐不稳,无力地斜倚在榻
上。
“你是说,已经、已经说出去了?”
直到如今,华楚雅、华楚宜、华楚芳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办了蠢事。弄巧成拙?
“二娘——”华楚雅突然对着华楚丹一声暴喝,希望她住嘴。
可是已经迟了,华楚丹的声音也同时响起,同时点了点头,“说了。”
若她只是说话,声音有可能会被华楚雅的声音盖过去。可她还点头了。
所以说,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并不是普遍适用于所有母女的,华恬暗地里吐槽,华楚丹绝对不是沈金玉的小棉袄,她是沈金玉的催命符!
在不知道哪一辈子,或者说世世代代,沈金玉都杀了华楚丹全家,将华楚丹灭门,这辈子才要这样还债!
只见沈金玉“啊”的一声,一下子瘫倒在床上。
华恬亲眼看见,沈金玉做了个吐血的动作,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伤得太重,已经没有血了,她吐不出什么。
“娘——”华楚雅、华楚丹、华楚宜、华楚芳顿时惊得魂飞魄散,一边叫着,一边扑向沈金玉。
不远处床上,一直烧得脑袋发疼的华楚枝想挣扎着坐起来,可是却挣不动。琴儿和书儿在旁扶着她,想把她拉起来,可是华楚枝却失魂落魄,低低道,“莫非,这是报应?”
一直注意着二房所有人动作的华恬,自然也将华楚枝的话听进了耳里。
她一怔,双目陡然精光大盛,一下子想到了昨晚婉姨娘于花园中所说的话。
什么能够让华楚枝说出“报应”二字?怕只有母亲沈金玉的不忠了。
也许在华楚枝心中,沈金玉对不起华府,对不起死去的父亲,所以如今受到这等苦难,便是报应!
依照华楚枝知道沈金玉奸夫之后的表现来看,她是极难接受母亲沈金玉出墙的。这么一来,她买通漱玉斋的翠儿,等漱玉斋有动静了来通知她,是很有可能的。
由此,翠儿离开了漱玉斋,偷偷去缠枝斋找华楚枝,便说得过去了。
而华楚枝撇下贴身丫鬟,独自一人离开自己园子,偷偷去漱玉斋,也就解释得通了。
也许楚先生没有来,华楚枝久等不到人,便自行回缠枝斋。途径大花园的池子时,却不知被谁推进池中。
华恬一瞬间得出了推断,同时也将推华楚枝跌入池子的人选定为婉姨娘。
婉姨娘知道翠儿动静,那么她极有可能偷偷等着看翠儿出去做什么,或者说跟踪翠儿。后来见到华楚枝,再跟踪华楚枝,在池子旁动手推人。
虽然说婉姨娘与华楚枝没有直接矛盾,但是婉姨娘与沈金玉本身便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之一,她将沈金玉所有女儿当做敌人,也在所难免。
只是不知道,婉姨娘为何要出来与自己说看到翠儿偷偷离开漱玉斋。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
华恬大脑翻转,将所有事情都过了一遍,虽清理了一些,但是仍有问题找不到答案。
这时屋里已经一片慌乱,沉香在旁偷偷扯着华恬的袖子,想让她迅速回魂。
华恬小手动了动,示意自己知道了,看向沈金玉,见沈金玉被放开躺平在榻上,气若游丝,似生又似死。
而一旁的华楚枝,却是闭上了双目,似乎又睡了过去。
“只留桂妈妈与两个丫鬟在这里服侍婶婶,余者——大姐姐你快使人去请大夫。”华恬当机立断,叫道。
沈金玉先前便被诊断为身体损伤极重,没有名医只怕得几年寿命。如今虽然请了名医姚愚姚大夫来看过,可是未曾养好便又大悲大喜,想来是不会有活路的。
华楚雅闻言一怔,忙叫道,“绿珠,你快去请大夫!快去!”
她叫完,听到绿珠应了一声,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失声哭了起来,口中道,“娘,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先前大夫便说过,你不能、不能再度受到刺激了,可是、可是……呜呜……”
她哭得凄凉,华楚丹、华楚宜、华楚芳等人也忍不住在旁低低哭起来。
一旁闭目的华楚枝身体颤了颤,终究忍不住睁开眼睛,伸出手来,低低呼道,“六娘,你过来。”
华恬忙挤出几滴泪水,走到华楚枝跟前。
“六娘,当是五姐姐求你,你让大郎、二郎再去请一请姚大夫过来罢。当是五姐姐求你了。”
华楚枝声音一出,华恬还未来得及回答,华楚雅、华楚丹等人已经扑过来了,对着华恬叫道,“是啊,六娘,你快去让大郎、二郎去请姚大夫罢。”
几人都心急,你一句我一句,屋里一下子乱了起来。
华楚枝闭了闭目,又倏地睁开眼睛,喝道,“吵什么,好好求五娘便是了。”
华恬点点头,“我这就去,五姐姐你好生歇着。”
说着,让书儿准备笔墨纸砚,自己在一旁坐下来迅速写了。
华楚雅几姐妹担心沈金玉,并不过来看华恬写字,因此华恬没有藏拙,而是快速写完,折好便交给沉香,道,“你到书院去找大哥、二哥,把信交给她们。”
沉香双目闪了闪,点点头,接过信便出去了。
华楚枝在旁,对华楚雅道,“如今母亲不宜移动,便让她在这里歇着,等姚大夫来看过了,再做打算。大姐姐你让丫头去吩咐厨房、母亲园子里,让她们做好准备。”
她昨晚才溺水,差点死去,今早浑身发烫,显然是烧起来了,说完这一番话,再没有力气了,便挥挥手,躺回床上。
华楚雅虽然是二房长女,自小自恃聪明,但是沈金玉未曾教过她管家,她也不爱真正关心小事,一时哪里知道吩咐什么,口中应了,却迟迟不动。
华恬在旁听了,虽然知道要做什么,却不打算再说了。
幸好桂妈妈在,指挥着丫鬟仆妇,把一切安排得甚是妥当。
等桂妈妈静下来了,华楚丹看看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母亲,扯了扯桂妈妈,低声问道,“桂妈妈,为何母亲要晕倒?我们做的,难道不对么?”
桂妈妈盯着华楚丹,眸中神色难明,颇为奇异,良久低声道,“你这是越抹越黑。且……”说到这里,她视线移到了华恬身上。
若一切都是这六小姐的算计,那么六小姐的心计实在太深了,心也实在太狠了。
这一出,真实算起来,是华楚雅几姐妹求着华恬去坑害二房,真真是漂亮极了!既得了人情,又害了人!
镇上原本便传言华家二房欺负大房三兄妹,大房三兄妹为了华府名誉忍气吞声。今早这一出,只怕外头会说,大房嫡女受到威胁,帮二房圆谎!(未完待续)
☆、151
华楚丹听到桂妈妈说到一半便没有往下说,于是看过去,见桂妈妈看着华恬,便有些疑惑,自己也跟着看向华恬。
口中则问道,“况且什么?”
“没有事,反正不澄清,总比澄清好。”桂妈妈摇摇头,吞下口中将要说出的话。
华恬迎着桂妈妈与华楚丹的目光,没有作声。
她是挑拨了,她是故意的,可是沈金玉要置他们三兄妹死地,她回报一下算得了什么?
华恒的腿伤着,今日没有去书院。
华楚枝忘了,让她写信去书院,叫华恒、华恪去请姚大夫;接着华楚雅、华楚丹、华楚宜、华楚芳,也都忘了,没有一个人想得起来,华恒因腿伤,并不曾去书院;方才她专门提出来,让沉香送信给“大哥、二哥”,还是没有人想起。
这些人,永远都只是想着自己要好处,想着伤害别人。
所以,她为了自保,挑拨几句,算得了什么?
时间静静地过去,华楚枝喜欢滴漏,因此她屋中放的不是沙漏,而是滴漏。
滴漏的水滴一滴又一滴地落下来,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最先来的是高大夫,他并不是昨晚来帮华楚枝看病那个大夫。
进入门中,高大夫神色有些古怪,不过居于礼教大防,他并不曾见到华府中的女眷。
即便是沈金玉。亦是透过纱帐去把脉的。
华恬坐在偏厅里,听着隔壁的动静,心中则仍在反反复复地思考着。婉姨娘把翠儿的消息告诉自己的用意。
原本自己便是与沈金玉处于对立面的,婉姨娘再推一把,是为了做什么?
云姨娘、婉姨娘无子无女,即便把大房二房都干掉,也讨不到什么好去。
相反,如果自己不爽,与沈金玉联手。绝对是能够把她们发卖出去的。这年头,卖掉一两个小妾算不上什么。
当然。因为云姨娘、婉姨娘在云泥庵中抄过八年佛经,要卖掉她们得费些心思。就如那些帮公婆守过三年孝的正妻,一般意义上也不会被休。这便是社会约定俗成的惯性。
华恬想了又想,始终想不出婉姨娘要做什么。她用手托着腮。闭上眼睛,将脑袋放空,决定不想了。
偏厅中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华楚雅捏着帕子,突然问道,“六娘,你可知道,桂妈妈说的越抹越黑是什么意思?”
倏地睁开双眼,华恬看向华楚雅难看的脸色。不慌不忙地摇摇头,迷茫地说道,“六娘不知。”
“你果真不知?方才桂妈妈说话间。视线移到你脸上,便不再说了。定是你害了我们!”
华楚丹也看向华恬,目光闪动着怨毒,仿佛昨晚对华恬好声好气道歉的人不是她。
她与华恬,恩怨多得说不尽。在林府从假山上摔下来,失了闺誉。伤了脸,与华恬有关;在府中拿簪子去划华恬的脸。却反被华恬糊了一脸毒药,最终整张脸布满大大小小的疤;那日院墙边,说了难听的话,被华恬扇了一巴掌,且名声也尽毁。
如果不是沈金玉与桂妈妈极力劝阻,她是恨不得将华恬碎尸万段的!
华恬沉下脸,一下子站起来,冷冷地说道,“六娘只有六岁,难道几位姐姐相信六娘能够将几位姐姐玩弄于股掌之上?”
这话一出来,华楚丹的气势便是一收。并非是她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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