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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冠路-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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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娘,来这里坐罢。”华楚枝看到华恬,便摆摆手,指指自己身旁的位置说道。
华恬笑了笑,忙走过去,坐在华楚枝身旁,然后看向华楚雅、华楚宜几姐妹的脸色,这才问道,“看几位姐姐脸色平和,想必婶婶没事罢?”
“万幸请了姚大夫来,他说尚能救回,但要把四次脉。”华楚枝说道,“前两日,姚大夫不肯来,我娘亲又一直不醒,真是、真是……”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颤抖起来,想来当初是极其害怕的。
华恬忙捉住华楚枝的手,安慰道,“附近姚大夫说能救,料想是没有事的。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五姐姐不要担心。”
她说完,目光又看向华楚雅几姐妹,她们竟没有说些讽刺的话,可真是有些奇怪。以这几人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收敛的。
她才这般想着,华楚丹便忍不住冷笑起来,“得了,五娘,娘亲是姚大夫救回来的,那诊金亦是我们给的,关六娘什么事?你看她,似乎做了什么大好事一般,一副恩人姿态在这里说话。”
“六娘并无此等心思,二姐姐你何必如此说。”华恬恼怒地看着华楚丹说道。
“就是啊,人家六娘并无这等心思,你这般说做什么呢。没看到六娘生气了么,她生气了大郎、二郎也生气,到时便不帮我们请姚大夫了。”
华楚宜在旁笑着说道,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嘲讽。
就知道,即便好心帮了忙,这些人也不会改了性子的,华恬脸上装出委屈的表情,看向华楚雅几人。
华楚雅嘴角含着冷笑,眨着无神的眼睛,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华楚丹脸上则带着不屑与恼怒,而刚与华楚丹一唱一和的华楚宜,则是笑意吟吟,但某种分明藏着冷意。华楚芳嘴角含笑,低头把玩自己的手指。
只有华楚枝,皱起了眉头,道,“六娘并无这等心思,几位姐姐这是做什么呢?”
“五娘性子温顺,恰好是可以装点我们二房面门的。”华楚芳笑嘻嘻道。
华恬在旁听了,知道这几人必定是听了外头传言,或是在桂妈妈那里听到了流言,恨极了自己与华恒、华恪,也不在意。
不过,她视线看向了华楚枝,这人平时性子娴静,喜好看书,极少说话。因为有这么几个姐姐,最近却是频频出头说话,想来亦是不好过。
于是,她伸出手拉了拉华楚枝,道,“罢了,几位姐姐对六娘有误会,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开的。五姐姐,大夫帮婶婶诊断过,是怎么说的?”
听到华恬不计较,心力交瘁的华楚枝拍了拍她的手,道,
“娘亲短时间内多次吐血,伤了根本,大夫说,即便这次保住命,短时间内亦不能操劳了。若是再气得吐血,只怕神医来了也没有法子。”
伤得过真够重了,华恬垂眸思索着,心中却是想着主意,怎么在重病的沈金玉身上,再来一次狠击。
因为,她不能让沈金玉大好了之后,腾出手来对付自己。只有让沈金玉一直缠绵病榻,她才能无后顾之后去干别的。
尤其是,如今正在查华府过去被隐藏起来的事,实在容不得再有人插手打扰。(未完待续)
☆、140
从漱玉斋出来,华恬带着沉香、丁香慢悠悠地在花园走着,往荣华堂走去。
刚走到大花园,便看到右前方,假山后方有个翠绿身影一闪,没了踪迹。
丁香见了,只匆匆看了华恬一眼,忙发足追上去。
华恬与沉香相识一眼,便一人一边,绕着圈子往丁香追上去的方向围上去。
此时是秋季,草木凋零,唯有一些野菊花瑟瑟地开着,在微风中发抖。
华恬脚上踩着泛黄的草根,放轻了脚步,快步走上去。
走完黄色的草地,她踏上一条碎石铺就的小路,足下不停,急急地走着。
只拐了个弯,便遇上沮丧地返回来的丁香。
“小姐,没瞧见人。”丁香喘着气,失望地对华恬说道。
华恬看向前方,见是一个岔路,每个岔路都通向一个圆月门,那人手脚快,随便找了一个门进去,她们也都追不上来的。
这时沉香从另一边过来了,她走到华恬跟前,对华恬与丁香使了个眼色,“奴婢也没瞧见什么人,只看到管理园中花草的郑婆子。”
听到这话,丁香神色一下子变了,目光中也躲闪起来。
华恬见状,并未说什么,笑道,“想来是我们眼花了,看错了罢。”
说着,就带着两人一道回荣华堂。
回到屋中,沉香看了看丁香。径自到一旁去煮茶。
丁香神色不自然,掀了帘子看了看外间,见小丫头们都在各司其职。便放下帘子,走到华恬跟前,说道,
“小姐,那郑婆子,是、是先前小姐园中那夏喜的祖母。”
华恬先前瞧见丁香神色,便知道此事有些隐情。但当时在花园中,也不好问。如今回到自己屋里。丁香主动解释,她便明白过来了。
之前夏喜被提拔做了大丫鬟,曾经对着自己屋内的丫头们动辄打骂,丁香便被她打过的。
后来华恬使计要除去夏喜。又有兰儿等火上加油,加上沈金玉亦因夏喜之前陷害春喜时说出的话而存了杀心,三者合一,夏喜便没了命。
表面上来说,是沈金玉、兰儿容不下夏喜,定要打杀了她。除去华恬自己做了手脚不提,丁香之母齐妈妈,也是推波助澜过的。
此番丁香听见郑婆子,便心有忌惮。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郑婆子整日里侍弄花草,丁香理应不是第一遭遇见她的。难不成每次都这般不自在么?
“她是侍弄花草的,也回来我们荣华堂。你见了她不自在,难不成每次她来了,你都要躲出去吗?”华恬问道。
丁香摇摇头,咬着嘴唇想了想,说道。“本是不怕的,那夏喜打过奴婢。奴婢后来让奴婢娘也出了气,这事问心无愧。”
说到这里,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可是有一次在花园中见她,神神叨叨的,说什么夏喜还在呢,每日里最喜欢看海棠花,她要搬到自己的住处去给夏喜看看……那夏喜,是死了的,怎地还会看海棠花……”
说完了一番话,丁香脸色已经一片青白了。
看着丁香这害怕的样子,华恬道,“她年龄大了,平日里也无甚人陪着,估摸是想出了癔症。你不要管她,不过平日里遇见了,也不要去惹她。”
说完见丁香忙不迭地点头,忍不住笑起来,可突然想到一事,便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低声道,
“我倒是想起一事,这侍弄花草的,对花草习性都较为了解。哪些是有毒的,哪些是没有毒的,说不准她就知道。她与我们荣华堂有仇,平日里要事事小心才是。”
这时沉香拿着一杯茶走过来,听见了皱起了眉头,道,
“若是常年侍弄花草的,倒真晓得下毒。我在先前那主家里,便亲眼见过。因他侍弄花草,平日里也无特出表现,没有人怀疑到他身上去。”
华恬与沉香的话,听得丁香一阵哆嗦。她颤抖着声音道,“那、那我们往后岂不是得常备着银针试毒?”
沉香倒不是开玩笑的,她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最好备着,往后小姐吃的用的,都那银针试一试。”
“用银镯子可以么?这银针,一时之间也找不着。”丁香哭丧着脸说道,又想起齐妈妈,“我娘那边,我也得过去说与她听。那郑婆子心中,指不定恨极了我们。”
“等蓝妈妈回来了,我让她找些银针来,不要着急。”华恬看到丁香是真的害怕,便安慰道。
沉香看了看丁香,问道,“那郑婆子一直在府中侍弄花草么?她平日里为人如何?我只见过她一两次,都是沉默寡言的。”
“她、她哪里是沉默寡言!听说年轻时极其可怕的,她嫁的男人,拿着她在府中发的月例,去外头养了外室,还生了一子一女。她的心狠着呐,一把火将她男人与那外室带两个孩子,都烧死了。”丁香说到这里,脸色更加难看了。
“既是她杀人,怎么不被官府砍头,还能在府中侍弄花草?莫不是你从哪里听回来的胡话罢。”沉香说道。
丁香大急,连连摇头,“就是她,她自己偷偷与死掉的高婆子说的,高婆子便说了出来。”
“那当初官府可曾缉拿了犯人?”沉香问道,她满目怀疑,显然是不相信丁香的话。
华恬也不相信,丁香这丫头,平日里喜欢听些家长里短的八卦消息,简直是来者不拒。
这郑婆子杀掉丈夫、狐狸精与狐狸精生的一子一女,极具八卦精神,但是操作上面的技术难度。可不是郑婆子能够做得到的。
“有个醉汉认了罪,可是后来又反口了,说是有人指使的。”丁香回道。
听到这里。华恬与沉香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兴味。
这么说来,这案件倒真有些蹊跷。
不过,她又不是父母官,可管不着这些了。
“不管她是不是可怕,往后我们园子里的吃穿用度,都小心些。拿银针试了毒再用。大哥、二哥的那边的,我晚上与他们说。”
“是。”丁香、沉香俱都应道。
华恬想了想。又对丁香、沉香道,“婶婶病得这样厉害,兰儿先前服侍婶婶的,想来不至于忘了情谊。你们得了空。便到府外与她说一说罢。”
沉香眸光一闪,“是照实说罢?”
华恬点点头,“照实说罢,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婶婶多次吐了血,伤了根本,幸而请了杏林高手医治,只要往后不要再受大的伤害,定能长命百岁的。这般说与她,免得她担心。毕竟先前也是主仆一场。”
丁香、沉香忙点点头。
到了傍晚,一连两日不曾回来一道吃饭的华恒、华恪终于回来了。
“大哥、二哥,你可终于回来了。”华恬看到两人。忍不住用一副几年不见面的语气说道。
这两日,华恒、华恪由于要去镇外姚庄请杏林高手姚愚,一直忙得不可开交,即便是回到府中也是匆匆来了,又匆匆走了,压根说不了几句话。
“姚大夫性子古怪。我们被他折腾了两日,到如今。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华恪拍着胸口,一副逃出生天的架势。
华恬眨眨眼,将华恬上上下下都扫了一遍,笑道,“二哥身上又没有伤,怎么说得好像上刀山下火海一般的?”
“可不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么,让我们到各个镇上去买各种稀罕的药材,这也就罢了,还让我们到山上去采新鲜的药材。我们得先将药材模样、习性记住,再到山上去找。”
华恪苦兮兮地说道。
“难不成姚大夫要拐你们去做大夫?”华恬笑道。
华恒揉揉华恬的头,惹来华恬一个白眼,顿时一愣,不明所以笑道,“怎么啦?”
“蓝妈妈今日揉了我的头发数次,你如今又来。”华恬气呼呼道。
“你这丱发可爱。”华恒温和地笑道,一双小手在华恬头上又继续揉了揉,道,“姚大夫医术高明,怎么会要我们两个半路出家的人去做大夫?想来是为了考验我们。”
“竟考验得这般严格,倒是辛苦了大哥、二哥,赶紧吃饭罢。”华恬拉着两人坐下来,自己也坐好,准备吃饭。
如今正是秋季,气温渐渐降低,往往饭桌一上来便凉了,他们如今吃饭都是尽快吃的。
华恒、华恪点点头,一道埋头吃饭。
吃完了饭,华恒、华恪都没有走,将丫鬟们遣走之后,华恒看向华恬,说道,“妹妹,关于爹爹与二叔的关系,我们向林举人打听过了。”
“如何?”华恬一颗心骤然紧张起来。
这两日,她一直希望找出真相,可是蓝妈妈那边进展缓慢,华恒、华恪却又忙得连饭都吃不上,更不要说彼此说话了。因此,两日内,她虽然心急,但也无计可施。
“林举人说,小时爹爹与二叔关系很好,他们像我和二弟一样,总是一道上学,一道回家。”华恒缓缓说道。
“可是长大之后,大概在爹爹十六岁那年,突然与二叔关系变差了。后来,二叔为了争夺家产,把爹爹赶离了山阳镇!”说到这里,华恒拳头紧握,一张温和俊朗的小脸阴沉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这争家产一说,是谁传出来的?”华恬有些不解,问道。
华府如今虽然已经不像祖上富甲一方,但是还是有些底子的,只看如今沈金玉病了,一直喝老参汤便可知。
因此即便兄弟两人分家,能够分到的家产也不会少,二叔为何要把父亲赶走,自己独占家财呢?据闻二叔是个读书人,怎会做出这等事?(未完待续)
☆、141
“林举人说,这镇子上,老一辈人都知道,那时传了好一阵子。”
华恪在旁说道。他的脸色也不好看,毕竟如今似乎是自己的二叔,为了争夺家产,把自己父亲赶出去了。
“这可真是怪了,二叔是读书人,怎会明白做这些事?”华恬还是不大相信。
这时代的读书人,一心一意想要成为一个名声流传天下的名士,怎么可能自掘坟墓,做这种为了争夺家财的自黑行为呢?
华恒点点头,“起初我亦不相信。可是林举人的母亲,曾经邀请了祖母到林府,问起过这件事。祖母说了一句话,‘十个手指尚且有长短,何况……’这是林举人亲耳听见的,绝无杜撰的可能。”
听到这里,华恬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即便她有种种猜测,对上这种铁证,都只能偃旗息鼓。
不过祖母那个老太太也是奇葩,竟然直白跟人家说什么十个手指有长短,承认自己偏心二子。
“林举人猜测,当初二叔把爹爹赶走,祖母也参与了。”华恪突然又说道,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露出了青筋,显然非常愤怒。
华恬见了,忙伸手去握住华恪的小手,低声道,“那都是过去之事了,二哥莫要恼怒。”
见华恪被自己安抚得冷静了些,这才思忖华恪方才说的话。
林举人居然那样猜测。那么这事理应是有些根据的。即便她如今想起来,也不得不认为,祖母是站在二叔那边的。
她的父亲华岩。是华府的长子,而华岗则是次子。无论两者如何争斗,华岩都不可能会落魄到被赶出山阳镇。
如果祖母极度偏心,与二叔两人联手,或者说加上安云姑姑,三人联手,做下什么。倒是有可能的。
身为嫡长子,最后却被母亲伙同弟弟妹妹赶出了山阳镇。这其中的恩怨,导致华岩不愿意回到山阳镇,甚至在三人故去,也不怎么卖面子。就说得通了。
不过,华恬有些不明白,自己的爹爹华岩,到底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令得其母亲、弟弟、妹妹联手算计他?
她还隐约有些爹爹华岩的记忆,他为人爽朗正直,言出必行,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人。当初在北地,他很快与周围人打成一片。
华恬怎么也不相信。这些会是自己爹爹专门装出来的。
想到这里,她看向华恒,问道。“林举人认为爹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爹爹华岩,在祖母去世时,没有回来守灵,只是扶柩送葬半日,可谓是来去匆匆。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三兄妹回到山阳镇。也没有听到什么针对爹爹的闲话。
安云姑姑去世、二叔去世,爹爹都不曾回来。这些认真说起来。是大忌讳的,山阳镇上的人,为何对爹爹如此宽容,竟不曾说过他半句坏话?
“林举人说,爹爹读书虽不十分好,但是性子豪爽,与整个书院都交好。”华恒说到这里,眼中忍不住带上了薄薄的泪光。
华恪在旁沉着脸道,“当初爹爹远走北地,这镇子上都是为他抱不平的。不过据说二叔为人也极好,除了与爹爹这件事,就没有别的污点了。”
所以,山阳镇上的人,一直不曾谴责爹爹华岩的冷漠薄情,也没有说什么二叔的坏话?
华恬心中如此猜测着,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华府上一辈的事,还真不算多复杂。
既然如此,还要不要让蓝妈妈继续去查放出去婚配那些丫鬟的事呢?
只想了一阵子,华恬便做出了决定,查!
爹爹冷漠,与祖母、二叔、安云姑姑关系淡漠,如今算是清楚了缘由。
可是安云姑姑两度病倒,依次疏远沈金玉与祖母,这事可还没查出来呢。何况,祖母为何把二叔的小妾送走,让二叔没有子嗣继承华府,也是一个谜呢。
“爹爹性子爽朗,为人不拘小节,想不到竟落得如此下场!”华恒在一旁,语带伤心地感叹道。
华恬听了,点点头道,“可见,一味的豪爽是不能善终的,心中需得有自己的计较。爹爹但凡有些打算,亦不会远走北地,客死异乡。”
原本是打算通过这个血淋淋、关乎己身的例子提点一下华恒的,可是说到最后,她心中苦涩至极,泪水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说出这么一句话,其实也不是多难过的事。可是经过那一辈子,无父母照拂的悲惨,这一句话便承受了无法言喻的痛楚。
华恒、华恪受到华恬感染,也忍不住流下泪水来。
他们虽然比华恬大,但是毕竟还是小孩子,且父亲华岩去世,也不过数月。数月之间,生活有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变化,怎么不叫人难过?
即便是如今,他们仍算是在守孝期,每日里穿的衣服,均是素淡无比的。比之衣服,心灵上伤害的延长,才更加令人难受。
三兄妹哀哀凄凄地哭了一阵,都忍不住想到父母健在时的幸福生活,心中不由得更加感伤。
又过了一会子,华恬抹去了眼泪,对华恒、华恬道,“大哥、二哥,如今事已至此,我们多哭亦是无用,不如收拾了心情,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只求将来谋得功名,以祭父母在天之灵。”
华恒、华恪听了这话,均是一愣,很快便收了眼泪,不好意思再哭。
妹妹华恬比自己小,已经止住了泪水,自己作为兄长,又怎能一直沉浸在悲伤中呢。这是两人的想法。
“妹妹说得对,与其沉浸在过去,不如放眼将来。”华恒擦去眼泪,摸着华恬的头说道。
此时他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了,目光显得异常坚定。
华恪点点头,握了握权,对华恬道,“时不我待,我们去练功了,妹妹好生休息。”
说到这里,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早知如此,便不去请那姚大夫,让二房的沈金玉病死过去!”
华恒目光也是一闪,看向华恪不出声。
该不会兄弟俩马上变坏,黑化了吧?华恬心中这么想着,嘴上却道,
“大哥、二哥切莫这般想,我们帮婶婶请大夫,并不是为了救婶婶性命,而是为了给我们自己树立好名声。在这个角度上,可以说是我们踩着婶婶的不幸成就自己。”
这话说得太过直白了,华恒、华恪看向华恬,目光一亮,顿时璀璨无比。
华恬感到正在把自己剖开放在两个单纯的哥哥跟前,颇有点儿不好意思,说道,“总之,大哥、二哥还要继续去请姚大夫给婶婶看病的,可不能忘了。”
华恒、华恪点点头,又思索片刻,才跟华恬告辞,回到自己屋里。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华恒、华恪又专门去请了三次姚大夫来给沈金玉看病,这事更是传遍了全城,导致人们提起大房三兄妹,都是赞誉有加的。
华恬埋头苦干,终于画完了三幅施工小图。
这日,蓝妈妈那里传来了消息,说明单上的丫鬟,已经锁定了其中四个。
这四个似乎知道些什么,并没有说出来。
华恬想了想,决定跟着蓝妈妈去一道打听打听。
换了装束,又让蓝妈妈帮忙做了简单的易容——说起这易容,虽然是随手而画,但是由于经常要做,蓝妈妈倒是练出了一些手艺。所以即便是简单的易容,也不容易看得出来华恬原本的真面目了。
让沉香守住屋内,两人便悄悄离开了荣华堂。
第一个目标,便是当初安云姑姑身边的大丫鬟春芳,她嫁给了一个卖鱼的贩子,如今倒有了些家业。
这女人有些狡猾,当初差点被她骗了过去。本来前日就该待华恬去看的,可是那日她回娘家省亲了,只好今日前去。
一路上,蓝妈妈一边走,一边向华恬介绍第一个接触的丫鬟。
两人才走近卖鱼的档口,便看到了那里围了一堆人。
华恬与蓝妈妈相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了点儿不安,加快了脚步走上去。
“可怜啊,怎么这般想不开?”
“孩子还小,骤然没了娘,这以后可怎么过?”
“这,怎会如此?这日子眼见着越来越好了,怎地突然就自杀了?”
走近了,听到周边群众的议论声,华恬心中的不安更甚。
谁自杀了?该不会就是那个春芳罢?
这么想着,她的脚步却不停,一步一步走上去。
正走着,突然被蓝妈妈拉住了。
华恬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侧头看向蓝妈妈。
只见蓝妈妈神色有些凝重,看向了一旁的店铺。
华恬抬头,跟着看去过,只见上面写着“崇春鱼坊”。
这崇春鱼坊的的牌匾上,被粗糙地挂上了一圈白花,两旁也挂上了白色的布幡。显然,是有丧事的标志。
“这、这是怎么啦?这鱼坊……”蓝妈妈拉着一旁的妇女问道。
那妇女面上露出惋惜之意,低声道,“这崇春鱼坊的女主人,早上自杀啦。也不知是什么事,要这般想不开。眼见着日子越过越好了,怎地这般。唉……”
华恬听得一颗心一直往下沉,她轻轻晃了晃蓝妈妈的手。
蓝妈妈又问道,“这、这可真是不幸,这女主人,叫的什么名字?”
“就叫春芳,出嫁前是华府那个故去的安云小姐身边的大丫鬟,长得水灵灵的,这镇上人都知道。”那妇女低声说道。(未完待续)
☆、142
听了那妇女的话,华恬与蓝妈妈相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底的惊骇。
春芳竟然自杀了!
就在她们找上门来的前一刻,自杀了!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抢先一步,提前做好了算计?
巧合,太过不像巧合了,更像是有人暗中指使的。这人暗中知悉了她们的计划,因此提前动手了。
想到这里,蓝妈妈牵着华恬,扭头便走。
等到走离了崇春鱼坊,蓝妈妈脚步慢了下来,悄悄看向华恬,“我们是直接去找下一个人,还是先回府里?”
本来目标人物只有四个,其中狡猾的春芳,竟然率先自杀了,看来知道点儿真相的春芳,才是她们要找的人。
华恬也在想着,春芳自杀了,那么如果还有别的人知道真相,估计也会走这一条路。那么她现在这般去追查,到底有没有意义?
她心中正想着,忽听得另一边的道路上,围了一帮身着儒衫的书生,正匆匆往医馆而去。
“小心些,小心些,华大郎这伤不宜触碰——”
只听了这一句,华恬便再也听不见别的了。
她大哥受伤了!这个念头在她心中生了根,很快占据了她所有的心神,于是她想也不想,就要往那边冲去。
蓝妈妈也听到了这话,心知不妙,果见华恬双目赤红,就往书生那边冲去。忙手疾眼快一下子拉住了华恬。
华恬被拉住,马上挣扎起来,口中叫道。“放手!”
蓝妈妈眼看四周的人都被不远处的书生拉去了注意力,便一下子抱起华恬,往华府方向走去,低声在华恬耳边道,“你如今要以什么面目去见大郎?”
这话一出,华恬满心的惶急便收回了一些,是啊。如今自己是易容出来的,怎能过去做出关心状呢?想到这里。她侧着头,看向不远处的书生。
她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背着一个男孩,那男孩正是她的大哥华恒,此刻他左腿上一片鲜红。
大哥身旁。走着一个捏着拳头的小少年,这是二哥华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哥会受伤的?大哥自己明明会一些武功,怎会如此容易受伤?
“不要着急,大郎去医馆看好了病,定然会回府的。我们如今赶紧回府,等着他回来罢。”
“嗯。”华恬低低地应了一声,便将脑袋埋在了蓝妈妈的肩膀上。
泪水一滴一滴,很快濡湿了蓝妈妈的肩膀处。
听闻华恒受伤的那一刹那。华恬瞬间想起了那一辈子华恪少年惨死,华恒在大广场被活活打死在自己跟前的事。
无论过去多久,即便经历了两辈子。她还是忘不了那一刻彻骨的寒冷与疼痛。
蓝妈妈感受着自己肩膀上的泪水,暗地叹了口气,加快了脚步走到一条小巷子里,瞅着身边没有人,施展轻功,快速把华恬带回了荣华堂。
回到荣华堂。蓝妈妈还想着怎么安慰华恬,可是华恬已经收了眼泪。垂着眼睑,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若不是自己肩膀处那泪迹未干,蓝妈妈当真以为先前见华恬哭的,都是自己胡乱想出来的呢。
见华恬如今已经没了当初的悲伤,她心中叹息更加重了。只有五岁的年纪,已经懂得这样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蓝妈妈,虽说那春芳已经自杀了,但还是着人暗中查一查,她最近都与哪些人接触过。”华恬声音平静地说道,
“此外,名单上另外的人,也好生查一查,最近有没有做过诡异之事,有没有府中人与她们接触。但凡有一丝可疑之处,也不要放过。”
听着那故作平静的声音,再看到有些闪烁的眸光,蓝妈妈才知道,华恬并没有真正平静下来。
她伸手上去,拍了拍华恬的肩膀,低声道,“我知道了,你不许太过担心。大郎只是伤了,不会有大碍的。”
华恬一把抱住蓝妈妈,点点头,“我知道了。师父,我把你手下的人当做自己的来使,你不要生气。”
因为两人如今是在华府里,所以华恬极少叫蓝妈妈“师父”,向来都是称呼她为‘蓝妈妈’的。此刻这一声“师父”听得蓝妈妈一颗心都要化了。
“你这傻孩子,你是我的大弟子,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将来我老了,我的东西都是你与李植的。提前给你用,也不算什么。”
说完见华恬仍旧抱着自己不动,心中恻然,道,“少顷大少爷便会回到府中,若是你双目发红,指不定他要多想,又多一件烦心事。”
华恬果然动了,她抬起头,低声嘟囔道,“我去处理了就是了。”
说着,放开了蓝妈妈,拉了铃,让沉香进来,帮自己端水洗脸。
沉香进来看到华恬双目红红的,仿佛哭过,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问出声来。
“大哥受伤了。”华恬看了沉香一眼,低声说道。
沉香一震,见华恬已经垂下眼眸,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便看向一旁的蓝妈妈。
蓝妈妈摇摇头,“暂时还不知是怎么回事。”
于是沉香一言不发,继续服侍华恬。
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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