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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冠路-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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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口被两个明显的练家子把守着,华恒满脸凝重地站在门口,见了华恬,忙道,“妹妹快来。去、去见你朋友最后一面。”
华恬身子一软,要不是来仪扶着,差点会跌倒。
她惊惶地看向华恒,“什么、什么最后一面?”
正当此时,一道凄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来,“我的瑶宁啊……”
华恬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个身影扑得身体踉跄起来。
她侧身一看。看到的是脸色惨白、泪水淋淋的叶夫人。
“叶夫人。你、你冷静些,快些进去见一见叶——姚夫人……”华恒急促地说道。
华恬听了,觉得脑袋昏昏的。她扶着叶夫人,又被来仪扶着,走进了屋里。
“瑶宁……瑶宁,你醒醒。你醒醒,你不要离开我……”屋里。姚卓跪在床前,声音沙哑地叫道。
叶夫人和华恬踉跄着走进去,扑在床前,见叶瑶宁穿着一身大红嫁衣。脸色发黑,嘴角不住地吐出殷红的血,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瑶宁……瑶宁你睁开眼睛看看。是阿娘啊,阿娘啊……我的心肝儿肉啊……”叶夫人瞧见叶瑶宁这个样子。身子晃了几晃,差点晕死过去。
华恬颤抖着手,想伸出去摸一摸叶瑶宁,可是几番动作,双手却颤抖得摸不上去。
“瑶宁……”
“妹妹……”
叶瑶宁的爹爹和哥哥也接连到场,每个人都一脸惊恐,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叶瑶宁,更是浑身发抖。
“大哥,咱们不是有姚大夫的药么?快喂瑶宁吃几颗啊……”华恬被叶家人挤到了一边,惶急地问华恒。
听到这话,叶夫人马上转向华恒,哭道,“你有解药吗?快,求你了,救救我的瑶宁啊……”
叶瑶宁的爹爹和兄长,也都急切地看向华恒。
华恬皱起眉头,急促地说道,“我已经喂了几颗了,可是没有用,那毒药是鹤顶红,根本没有解药可救。若不是那几颗药延缓了药性,只怕、只怕此刻你们也见不到叶小姐了。”
华恬听到这里,心如死灰,怔怔地转头看向床上不住地吐血的叶瑶宁。
“华大,有多少,你都给了我们罢,给了我们罢,我们拖着,也好请宫中太医来救。”叶瑶宁的爹爹瞬间苍老了好几岁,对华恒嘶声哀求道。
“没错,华大,求你了……”姚卓惊惶地看向华恒。
一旁站着一个大夫模样的听见了,忙说道,“那解药药性过猛,不能再喂了,再喂下去,只怕瞬间要了叶小姐的命。”
听到这话,叶夫人失声痛哭起来。叶瑶宁爹爹和兄长也是满脸灰暗。
“咳咳……”躺在床上的叶瑶宁猛烈地咳起来。
随着她的咳嗽声,越来越多的血从她口中流下来,看着触目惊心。
“瑶宁……”姚卓凄厉地大叫起来,宛若疯子。
“瑶宁……我的心肝……”叶夫人见了几欲死去,呼吸越来越急促,接着开始翻白眼,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
来仪见状,忙走过去,捏着叶夫人的人中,又输了些内里进去,才让叶夫人没有晕过去。
“娘……娘……”叶瑶宁慢慢睁开双眼,费力地转动眼珠子,看向身旁的叶夫人。
“瑶宁,阿娘的心肝,你、你要说什么,你跟阿娘说……”叶夫人不胜悲痛,泣不成声……
看到叶瑶宁醒来,华恬先是大喜,继而大惊。这是回光返照之兆啊!
“不要伤心……阿爹、阿娘不要伤心,哥哥不要伤心,要好好的……哥哥要孝敬爹娘……帮妹妹一起孝敬……”叶瑶宁嘴角的血不断往下流,泪水也簌簌而下。
“哥哥会的,瑶宁放心,哥哥会的……”叶大郎哽咽着说道。
“瑶宁啊……”简夫人哭得声嘶力竭,泪水鼻水齐流。
叶瑶宁爹爹则拉着叶瑶宁的手,只会点头。
叶瑶宁依依不舍地看了又看父母,嘴角扬起来,想露出笑容安慰父母,可是却只能露出微小到极点的笑容。
接着,她喘着气侧头,看向流着泪的华恬,“对、对不起……我、我只怕不能参加咱们那个十年之约了……你们、你们莫怪我……”
“不会怪你的,绝对不会怪你的……”华恬哭着说道。
叶瑶宁微不可见地点着头,她太痛苦了,做任何动作都很艰难,她目光看向一旁,她被解下来的凤冠,嘴唇动了动,却是难以再说出话来。
华恬知道叶瑶宁做梦都想嫁给姚卓,要做姚卓的夫人的,瞧见她看向那大红色的凤冠,便示意姚卓扶起叶瑶宁,自己将凤冠帮她戴上。
一身大红嫁衣,又戴上了凤冠,叶瑶宁被姚卓抱在怀里,脸上露出了笑容,她流着眼泪看向姚卓,满眼的喜悦、悲伤、不甘一一闪过。
姚卓泪水流下来,他哽咽着伸手去擦掉叶瑶宁脸上的泪水,“你是我的妻子,你不要离开我……”
叶瑶宁眨眨眼,看向姚卓,满脸的幸福,她艰难地张开口,“我、我很快活……与你相识、相爱……”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流下泪来,
“不要伤心,忘了……忘了我……另外娶一个好女子……白头到老……”
“瑶宁……”姚卓大声嘶吼起来,声音里带着深沉的痛苦,“瑶宁……瑶宁……对不起……对不起……”
一边嘶吼着,他一边用力抱着叶瑶宁,仿佛要将叶瑶宁揉进骨子里去。
叶瑶宁泪水潸然而下,她嘴角露出一抹凄然的笑,看着姚卓,断断续续道,“我、我不、不后悔……不后悔……”
最后一句话似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说完之后,她便依依不舍地闭上了眼睛,芳魂渺去。
“瑶宁……”
屋内,想起了一声又一声的嘶吼,每一声里,都带着无法言说的痛楚。
这时,太医才被一人背着,匆匆赶到。
他上前去,把了叶瑶宁的脉,半晌放下叶瑶宁的手腕,摇摇头,“病人已经去了。”
“你怎地才来?你怎地来得这般迟!”叶夫人扑向太医,凄厉地叫道。
太医一个站不稳,幸好华恒扶了他一把。
“即便老夫来得早,这鹤顶红下去,老夫也没有法子救得回来。”太医皱着眉头说道。
“啊……我的瑶宁……我的心肝……”叶夫人尖叫着,晕了过去。
叶瑶宁她才十七岁,那么年轻……而且,今日是她大喜之日……是她嫁给自己梦寐以求的姚卓的日子……可是……
华恬跟着叶家人哭了一阵,恍惚地站起来,擦掉脸上的泪水,看向华恒,“到底、到底怎么回事?瑶宁怎么会?”
见华恬虽然满脸悲伤,但还是强忍悲意询问,华恒眸中闪过骄傲,他道,“咱们出去说……”
“我也去。”叶瑶宁的大哥叶剑紧握着拳头,红着眼睛说道。
华恒点点头,示意华恪留在屋中,便带着华恬和叶剑走了出去。
屋中有华恪、有叶瑶宁的几个陪嫁丫头,足够照顾几人了。
洞房外头,京兆尹等人正脸色凝重地站在那里。
而地上,则躺着一个脸色青黑的丫鬟,看样子,这丫鬟早已气绝多时。
见叶剑出来,京兆尹忙上前来,“凶手正是这个丫头,她下毒之后自己又吞了毒药自杀。”
“今日……今日这日子,她怎会有机会下毒?”叶剑声音暗哑,语气颤抖。
“这……”京兆尹看了看华恒,说道,“华大等姚大郎的同年,当时正在闹洞房,想必正好瞧见,还请华大说一说当时的情形。”
听了此话,华恬和叶剑的目光都看向华恒。
华恒点点头,说道,“当时我们吃了酒,新郎将新娘迎娶进门,拜了天地和高堂,便送入洞房。这些一直有陪嫁丫头看着,她们也是见证。”(未完待续)
☆、423 合卺毒酒
原来,姚卓的一些同年对姚卓如此好运气,攀上叶家,心里一直是十分羡慕的。但姚卓就是好运,没什么好说的。而且他们都是读书人,虽然心情复杂,但也不会当真做出失了体统的事来。
这些人思来想去,便打算狠狠闹一闹洞房,当做撒气。
但是这迎亲进门的吉时有些晚了,大家眼见新郎新娘进门,拜了天地和高堂,天色将晚,于是决定不去闹洞房,只在新郎、新娘进新房之际闹一闹便罢。
于是拜过天地和高堂之后,许多人跟着往新房而去,由此,许多人亲眼目睹了新房里的悲剧。
送入洞房之后,还有一系列的习俗,众人瞧着喜婆喜气洋洋地吩咐各种动作,倒不敢闹。
到了掀起红盖头时,姚卓的许多同年便鼓噪起来了!
这是最适合闹的时刻,此外也是叶瑶宁真的生得花容月貌,士人们纷纷鼓噪,洞房里喜庆十足。
因为叶瑶宁是妹妹的好友,华恒、华恪倒没有怎么闹,只是观察着坐帐等一系列仪俗,毕竟,华恒不久后也要成亲了。
叶瑶宁满脸娇羞,俏脸嫣红一片,羞答答地低垂着头不敢看姚卓。
在众人“新娘子抬头,新娘子抬头”的声音中,她才红着脸抬起头来,飞快地看了姚卓一眼,又羞得低下头去。
姚卓满脸喜色,由着众人闹,只是看着叶瑶宁不说话。
这时,喜娘将合卺酒拿来,让两人喝合卺酒。
叶瑶宁和姚卓一人拿了一杯酒,眼神飞快交流一下。却又快速闪开,叶瑶宁的脸更红了。
但华恒清楚看到,叶瑶宁曾有一刹那的错愕,脸上的红晕也退了不少。但是,她又在姚卓的催促中回过神来,再度羞红了脸,羞答答地伸出拿着酒杯的手与姚卓的手相交。
两者的酒杯分别放在唇前。准备喝下去。
这个时候。叶瑶宁再次眨眨眼,有些疑惑地看向姚卓。
姚卓有些不解,低声问道。“怎么啦?”
华恒和华恪身怀武功,皆听到了姚卓的话。
叶瑶宁微微摇了摇头,笑起来,和姚卓相视一眼。将合卺酒喝了下去。
“喝了合卺酒,夫妻长长久久。”喜婆在旁笑眯眯地说道。并将两人的杯子拿过来,放在一旁的托盘上,准备进行下一项仪俗。
正在此时,叶瑶宁眉头皱了皱。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很快又言笑晏晏,喜意十足。
华恒觉得有些不妥。却听得姚卓又低声问道,“怎么啦?可有不适?”
“没事。”华恒看到叶瑶宁低低地说了一声。接着便摇摇头,侧头去看喜婆,似乎是在催促喜婆下一项。
喜婆笑起来,暧|昧地说道,“新郎新娘莫急莫急……”
这话逗得叶瑶宁的脸更红了,她无限娇羞地低下了头。
前来的士人见新娘子如此害羞,鼓噪得更加厉害了,新房里一片混乱。
叶瑶宁虽然没有简流朱害羞,但是被这么多人打趣,害羞得低下了头,再不敢看众人一眼。
“莫怕……”姚卓见叶瑶宁羞得满脸通红,便低声安慰道。
叶瑶宁皱了皱眉,很快又挤出勉强的笑容,抬起头来。
这时,华恒清楚地看到,叶瑶宁的嘴角,有殷虹的血丝流下来。
叶瑶宁显然是有些难受,但是因为是大喜之日,她便强自压制下去,挤出笑容,看向众人。
及至看到众人目露惊色,她似乎有些不解,但也察觉自己嘴角有水迹流出,便慌忙伸手去擦,口中急道,“对不起,我、我平时不会如此……”
话音未落,她看到了手中的血红,顿时愣住了。
“瑶宁……”姚卓第一个反应过来了,伸手去抱叶瑶宁。
“小姐……”陪嫁的几个丫鬟如梦初醒,惊叫一声,“小姐你怎么了?怎会流血?”
华恒和华恪都反应过来,华恒身形一动,口中叫一声“得罪”便将简流朱的左手握住,开始帮她诊脉。
华恪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颗出来喂简流朱吃。一番动作做完之后,他目光凌厉地看向四周。
“啊……杀人啦……”围观的宾客中,胆小的尖叫起来。
叶瑶宁还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何事,怔怔地咽下口中的药丸,问道,“我、我怎么啦?”
“你中毒了……”华恒说着,从华恪手中拿过瓷瓶,又拿出一颗药喂到简流朱口中。
这时候,简流朱更痛苦了,她开始一口一口地吐出血来,根本吞不下华恒喂给她的药。
华恒皱着眉头,“是鹤顶红,我们的解药撑不了多久。快去请叶家的人和太医来,将妹妹也叫来罢。”
他的话是对华恪说的,华恪点点头,对一旁一个书生道,“你看着屋内,不许任何人乱动,不许任何人碰到任何东西。”
那书生脸色凝重的点点头。
华恪又对一个书生道,“快去请京兆尹,他方才在外头吃喜酒的。”
急急地吩咐着,又叫了几个会轻功的,和他一起急急地出去了。
“华大,这是怎么回事?瑶宁怎会中毒?我们并无仇家,怎地如此歹毒?”姚卓惊慌失措,抱着简流朱叫道。
华恒摇摇头,“我亦不知。先帮叶小姐延缓毒药再说。”
口中说着,他飞快地点了叶瑶宁身上几个穴位,同时将解药连续塞了几颗进叶瑶宁口中。
叶瑶宁痛苦不堪,可是她看着姚卓,泪水簌簌而下。
今日是她的大喜日子,是她嫁给姚卓的日子,他们才喝过合卺酒,怎地自己就中了毒呢?
她做梦都想着,要和他长相厮守的呀。
她想要嫁给他。成为姚夫人,为他生儿育女,长相厮守,老了头发都白了,仍旧在一起,笑着数彼此脸上的皱纹。
怎么会中了毒?怎么会是鹤顶红?
她听过这种毒药,宫中有后妃犯了错便是喝下鹤顶红死去的。这药的毒性有多强。她是知道的。她怎么会中了鹤顶红的毒?
“假的。这是假的……我、我没有中毒……”简流朱哭着说道,可是话未说完,又是连续几口鲜血吐出来。
“叶小姐。你不要激动,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你阿爹阿娘很快便来了……”华恒在旁见叶瑶宁激动。连连吐血,便劝道。
叶瑶宁摇着头。顾不上擦去自己嘴角流出的血,“不,我是姚夫人……姚夫人……”
“是,姚夫人……你是姚夫人……你不要激动。冷静一些,和你夫君说话。”华恒在旁说道。
正当此时,京兆尹来了。他吃完喜酒,正准备离开。却被一个书生惶急地叫了进来。
京兆尹毕竟是有真才实学的,又身经百战。看到新房内一片惨烈,马上命人将新娘移到隔壁,又将新房内的人控制起来。
姚卓抱起不住地吐血的叶瑶宁走到新房隔壁的房间,华恒并几个陪嫁丫鬟及叶瑶宁的奶娘也跟了过去,京兆尹便带着人去盘查。
在等待中,姚卓的其中一个同年想起外头来吃喜酒的似乎有大夫,便出去将大夫请了进来。
那大夫和华恒两人都尽了力去救,但是鹤顶红太过歹毒了,根本救不回来。
华恒说完新房中发生的事,便看向京兆尹,“那毒可是下在合卺酒中?”
京兆尹点点头。
“啊……”叶剑听到这里,大声嘶吼,接着提着拳头一拳打在一旁的假山上。
他的妹妹,竟然是因为喝了合卺酒才中毒的!
见叶剑如此失控,华恒不好过去劝,便让他发泄一二。
他不能想象,若是华恬中了鹤顶红,他会做什么事。
华恬浑身颤抖,目光看着地上死去的丫鬟,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
太过狠辣了,竟然将毒下在合卺酒里头。原本象征夫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酒,对叶瑶宁来说,竟然是夺命酒。
“这……是如何发现这个丫鬟,并断定是她下毒的?”华恬问道。
京兆尹认得华恬,对华恬点点头,道,“她自己走出来说的,说公子是她的,谁也不能抢走。叶小姐永远也别想嫁给姚公子。”
“她是?”华恬皱着眉头问。
据她所知,姚卓与近身侍候的丫鬟并无暧|昧。
“姚大郎的丫鬟,自小与姚大郎一起长大的。”京兆尹说道,“我们查过……咳,这丫头是完璧之身,也问过小厮,是这丫鬟痴心妄想,姚大郎根本不知道她的心思。”
嘭——
叶剑走上前来,对着地上死去的丫鬟一脚踹了过去,丫鬟的尸首飞了出去,撞在廊柱上,又重重跌在地上。
“既然是这个贱人,你怎么还让她吃药自杀?”叶剑显然很激动,甚至不顾京兆尹的身份比他高很多,对着京兆尹毫不客气地吼道。
京兆尹能够理解他失去妹妹的痛苦,叹了口气,“这丫鬟吃了毒药才出来自首的,我发觉之际,药石无解。她中的,和叶小姐的一样,都是鹤顶红。”
华恬皱起了眉头,“这不合常理。若她当真为了姚公子杀害瑶宁,怎地还会自杀?”
华恒和叶剑都看向京兆尹。
按理说,如果这个丫鬟当真爱慕姚卓而下毒杀害叶瑶宁,她是不会自杀的。因为按照她的思维,她胜利了,姚卓是她的了。她大可心存侥幸等着喜悦的果实,而不是自己喝了毒药出来自首。(未完待续)
☆、424 人死灯灭
京兆尹苦笑起来,“我们也同样疑惑,但是这丫鬟方才行事,许多人都亲眼看见,确是这么说的。姚大的小厮也承认,这丫鬟暗地里恋慕姚大。”
周围站着姚卓的许多同年,他们的确是亲眼所见此事。听完京兆尹的话,其中一个说道,
“事实确是如此,但也的确解释不了这丫鬟怪异的行为。还请京兆尹多方查证,找出真相。这位叶小姐……也惨了……”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读书人温文守礼,但大多数感情充沛。
像叶瑶宁这样,于大喜之日,满心欢喜与期待,喝下象征夫妻和美的合卺酒,结果却中毒而亡,实在太凄惨了。
他的话取得了许多人的同意,大家点着头,眼眶都红了。
叶剑在旁听了,捏紧了拳头,眼眶再次发红,目光盯着不远处那个丫鬟的尸体,恨不得上前去鞭尸。
华恬心中说不出的黯然,申时前她还在叶府,看着满脸娇羞却活生生的叶瑶宁,不过一两个时辰过去,她再看到的,竟然就是叶瑶宁冰冷的尸体了。
京兆尹心中有些为难,但还是点着头,继续带人去盘问姚府中的丫鬟了。
外头的许多宾客都知道新娘喝合卺酒的时候中毒而亡,均叹息不已,但也怕沾染晦气,急匆匆地告辞离去了。
华恬三兄妹留到最后,帮忙姚府的人送走宾客。
等人都送走了,华恬三兄妹不得不回家了,他们向一直抱着叶瑶宁哭的姚卓告辞,便离去了。
蓝妈妈不愿意他们整晚都待在姚府,免得沾染了晦气。毕竟不久之后。华恒也要娶亲的。
当晚,宫中传出皇后娘娘产下一个健康的小皇子的喜讯。
第二日,异常兴奋的老圣人,当即封了小皇子为泰王。同时下令普天同庆,大赦天下。他和皇后都老了,但是竟然还能生下小皇子,这种本事让得老圣人异常的骄傲。
圣旨下达之后。文武百官都纷纷对老圣人赞不绝口。专门挑了好听的话不要钱一般说给老圣人听。
其中一个五品小官说的特别好听,老圣人龙颜大悦,竟然将他连升两级。成为正四品的官员。这让许多人激动得发疯,挖尽心思说好话哄老圣人。
在这种环境下,没有人敢触老圣人的霉头,由此。叶瑶宁的丧事便办得委委屈屈,很是随意。
即便叶夫人夫妇再疼爱叶瑶宁。也不敢在小皇子出生这种喜庆时刻帮叶瑶宁大办丧事。
华恬作为有封号的郡君,游走于皇室公主和郡主之间,满脸笑容。
可是暗地里,又得到叶瑶宁灵前上香。说不出的痛苦。
林新晴、赵秀初和简流朱也知道叶瑶宁中毒而亡,皆是哭得两眼红肿,平日里悄悄来到姚卓帮叶瑶宁哭灵的时间。比华恬多得多。
三人拉着华恬,仔细问了出事的经过。最后四人一起痛哭一场。
比起她们这些作为好友的,姚家人显然很是伤心,叶瑶宁的夫君,多次哭得晕厥过去。
华恬原本怀疑姚卓暗中指使丫鬟下毒的,但是看到姚卓几番晕过去,却也为他的深情感动。
叶瑶宁的父母哥嫂,也是极为难过。其中叶夫人只短短数日,便苍老了许多。
姚家老家距离帝都太远,叶瑶宁只得葬在了城郊。
那个下毒杀害叶瑶宁的丫鬟,原本是该鞭尸的,可是姚卓体谅她幼时曾照顾自己的情分,免去了鞭尸,让人将她在乱葬岗随意挖了个坑埋了。
叶家人虽然气愤,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至于姚卓的几个同年,则叹息说姚卓算是有情义。
叶瑶宁之死,姚卓受的打击很大,在叶瑶宁出殡那天,他当着叶家人的面,跪在叶瑶宁的灵前,发誓说他的妻子只有叶瑶宁一位,永远不会续弦。
这让叶家人听了又是悲伤得哭起来,言明会把姚卓当成叶家的半子对待。
京兆尹那边查了十多日,都查不到更多的线索,反而得到更多的人证物证证明了那个丫鬟是下毒之人,并且无人指使。
毒药是那丫鬟买的,药也是那丫鬟下的。药下在合卺酒里,叶瑶宁在新房里喝下毒酒,开始毒发。丫鬟在屋中走来走去,最后下定决心,也开始主动喝下毒药,出来自首。
这是许多丫鬟的供词拼凑出来的,清楚明白地证明了并无幕后主使者,只是那丫鬟心怀嫉妒,独自行事。
华恬也让情报组暗地里探查了一遍,得到的结果也是一样的。是姚卓那个贴身丫鬟不愿姚卓被叶瑶宁抢走,愤而下毒,要置叶瑶宁于死地。
可是下毒之后,她估摸着是害怕了,又或者是听到姚卓难过地嘶吼,良心发现,最终经过犹豫,还是出来自首。她怕自己会受到折磨,便喝下鹤顶红,差不多毒发才出来自首。
京兆尹将事情理顺,便宣告真相大白,案情水落石出。
叶家人自己也使人查了,也是这个结果,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华恬对姚卓并没有真正放下戒心,她怎么看,都觉得事情很不对劲。
在头七那日,她使人假扮成叶瑶宁,在姚府中飞来飞去,吓坏了姚府的丫鬟,但是姚卓没有丝毫害怕,甚至专门去找叶瑶宁的鬼魂,求叶瑶宁的鬼魂与他一见。
至此,华恬再也找不到怀疑姚卓的理由。
姚卓,似乎真的是无辜的,叶瑶宁死了,他几度晕厥。甚至发誓终身不再娶妻,这已经是足够大的付出了。
就连叶家人,因为对那丫鬟处置的不满渐渐也消了,将姚卓当成了自家人。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得继续生活。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老圣人老来得子的喜悦久久不散,空气中仿佛也浮着无尽的喜悦。
这日华恬和林新晴、赵秀初、简流朱三人约好,一起到叶瑶宁坟前上香。
正式进入夏季,日头越来越毒了。
叶瑶宁葬在一片小树林里,知了在树上叫得很是热闹。
四人站在叶瑶宁的新坟前,见坟前烧的纸和祭拜的果蔬还都很新鲜,不禁悲从中来。
“夏天还有知了陪着瑶宁,瑶宁不会寂寞。可是秋天呢?冬天和春天呢?”简流朱擦着眼泪说道。
这话说得赵秀初和林新晴眼眶发红。
华恬看着簇新的坟头,想着里头埋着自己三辈子以来难得的一位朋友,更觉得神伤。
叶瑶宁她,死在最美好的年华,死在最幸福的刹那,死在最炙热的炎夏。
由活生生,变成了一抔黄土。
帝都的人谈起她,最初会惋惜,一位叫叶瑶宁的新娘在新婚之夜,喝合卺酒的时候死去了,太过悲凉。可是逐日逐日地,叶瑶宁的名字会被遗忘,最后只剩一位新娘死在新婚之夜的传说。
“瑶宁连葬礼,都不能大办。”林新晴抹着眼泪说道。
“是啊……”华恬叹息道。
大周朝身份最尊贵的两个人喜获麟儿,普天同庆,叶瑶宁的丧事,只能仓促而低调地处理,就连许多本该上门来参加丧礼的人,也因为忌讳老圣人而不敢来,导致整个丧礼极为冷清。
“若是瑶宁嫁给太府卿之子,就不会命丧黄泉了。”林新晴蹲下来,抱着膝盖泪流不止。
无论姚卓表现得多么深情,她始终无法谅解。
“可是,瑶宁不会幸福的。”简流朱摇摇头。
林新晴哽咽着道,“幸福又有什么用?不过一刹那而已。她甚至不能在姚府里,听着来往的宾客唤她姚夫人,不能在宴会中,作为姚夫人走上一圈。这短短的一刹那,真的值得么?”
赵秀初伸手去摸着林新晴的脑袋,做无言的安慰。
“都怪姚卓!都怪姚卓!”林新晴抬起头,红着眼睛愤怒地说道。
听着林新晴愤怒的声音,华恬想起叶瑶宁临死前要求带上凤冠,说着自己不后悔。转眼又想起,叶瑶宁出嫁前,羞答答却又充满期待的幸福脸庞。
想起叶瑶宁,为了嫁给姚卓,苦练横笛与箜篌,苦学管家,得偿所愿之后那种溢出来的幸福。
一瞬间,一向务实的华恬,却不知道叶瑶宁这种付出,值不值得。
回到帝都,四人心情都不大好,便各自分开归家了。
林新晴回到林府门口,看着外头烈日炎炎,想到冰冷地躺在地底下的叶瑶宁,又命马车夫调头往城外而去。
来到城外的河边,她将丫鬟车夫赶到一边,自己怔怔地坐在树下发呆。
她不想相信,那个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叶瑶宁,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
风起,吹得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一道人影出现在林新晴身旁。
“你想象着,叶小姐远嫁了,再也不会回到帝都来,也许便不会这么难受了。”郑龄盘腿坐了下来,轻声说道。
林新晴怔愣了好一会子,才慢慢侧头,看向和自己并排而坐的郑龄。
“可我知道,那终究不是真的。瑶宁死了,在新婚之夜死了,吐了好多血,死得很凄惨。被一个背主的奴才下毒害死了……”
“你怎么这般死脑筋,要不是看在……面子上我才懒得安慰你。”郑龄看着低落的林新晴,恨铁不成钢。
“谁要你管。”林新晴呛道。(未完待续)
☆、425 旧事难忘
帝都一贯热闹,加上小皇子诞生,那热闹就更不得了了。
除了叶家人,除了姚家人,除了华恬几个,会暗地里悄悄地为一个逝去的生命而难过,帝都城内连太阳都是喜悦的。
这一年,可以算是京中最多喜事了。
郑府的郑龄,即将与太子宾客之女司徒珊完婚。
郑家乃鼎盛的二流世家,和太子宾客可谓门当户对。
不过由于过去郑龄经常与钟离彻、王绪等厮混于艺妓馆,这婚事历来不被看好,也鲜少被人提起。众人更多的,都是将戏谑的目光看向离经叛道的郑龄,心里思量着哪一日两家会退婚。
没想到,婚并没有退,反而是要完婚了。
消息传了数日,终于被丁香说到了华恬耳边。
华恬心想,先前欠着郑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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