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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宋武大帝-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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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冯梦龙在《东周列国志》里面说,宝鸡之名有一个具有神话色彩的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秦穆公时期,秦穆公梦到宝夫人向他托梦,要求秦穆公给她修庙子,可以保证他的后世昌大。穆梦公梦醒后去打猎,打到一只碧鸡,修了一座庙子,把碧鸡供奉在里面。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听到鸡鸣之声,是宝夫人的丈夫前来与他相会。

碧鸡有一对,一雄一雌,秦穆公得到的是雌鸡,因而他只能成为春秋五霸中的一霸。得到雄鸡的是光武帝刘秀,因而他中兴了汉室,中国历史上才有“光武中兴”的盛世。

这些都是传说故事,当不得真。有一点可以肯定,宝鸡是周秦文化的发祥地,是关中的重要城市,要是南宋拿下宝鸡的话,关中的大门就彻底敞开了,南宋大军就可以纵横在八百里秦川之地。

宝鸡的战略地位极其重要,蒙古派有大军驻守,李隽要想拿下这里,以他手里现有的军队,几乎不可能,然而,神奇的李隽又一次上演了神奇的一幕,不仅轻松拿下宝鸡,还兵不血刃,说起来真的是让人难以置信。

李隽在段干木的陪同下行走在军中,对柳河子道:“左边,你负责,一定要保证安全,不能给蒙古人打扰。”

“皇上请放心,臣一定完成任务。”柳河子拍着胸脯担保,问道:“皇上,这能成吗?”

柳河子历来对李隽很有信心,一万件事里难有一件让他怀疑李隽做不到,然而李隽即将要做的事情,让他真的是难以相信这会成真。不要说柳河子难以相信,除了李隽本人相信会成功以外,没有一个人相信这有用,因为李隽的法子太儿戏了。

“成不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去做。”李隽以哲学家的口吻说。

柳河子在心里嘀咕道:“明知道没用,做了也是白做。”嘴上却道:“皇上言之有理。”

“有口无心。”李隽笑着点评,道:“叫他们开始吧。”

一群穿着牧童衣服的宋军走了出来,打着莲花落,道:“三月艳阳天,牧牛到村边,野花红又妍,山草青又鲜,黄莺在枝头叫,白鹅戏水间,今日风光好,山歌唱连天,唱连天。”

“要是打几个板子就能把宝鸡打下来,那不成了天大的奇事。”焦裕根本就不相信这会成功,在心里诽议道。

第197章 奇计破城

上百人一起说唱起来,声音极大,宝鸡城上城下都听得见。最吃惊的当然要数那些驻守宝鸡的蒙古军队了,他们看着宋军一队队开来,行伍整齐,是一支精锐部队,做好了打仗的准备,万未想到宋军不仅不攻打宝鸡不说,还在城下又唱又跳的,开始了大戏表演,惊奇得眼珠都快掉到地上了。

自古以来,两军交战之前演大戏不是没有,是少之又少,已经淹没在历史长河中,只有那些精通历史的人才能从史料中得知。对于蒙古军卒来说,这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要不惊奇都不行了。

就在蒙古军队惊奇不置的时候,这群宋军一齐独白:“我牧童的便是。每日在山上牧牛,看今日天气晴和,不免将牛儿赶至山坡之上。看这些牛儿上山吃草去了,待我将山歌唱起来。”

说唱就唱,放开喉咙唱唱道:“出的门来用眼瞧,哪哈哪哈哪哈哪哈咦!用眼瞧哇,那边厢来了一个女娇娃,头上戴着一枝花,身上穿的是绫罗纱,柳腰儿细一掐掐,走起路来多利洒,我心里想着她,我口里念着她,这一场相思病害煞,哪咦哟哪咦哟呀咳,这一场相思病害煞。”

宋军这边还没有唱出个名堂,城头上的蒙古军队马上就有了反应,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出门不用眼瞧,还用屁股瞧?”“哇哦,娘们儿,我用眼睛瞧你柳腰儿细一掐掐。”

士卒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在他们的脑子里,女人是他们的最爱之一,不是每天也是经常想着如何弄一个女人来玩玩,宋军这一唱起来,他们还有不眼睛放光的道理。

一个百夫长很是夸张,学女人走路,一边学一边跟着唱道:“柳腰儿细一掐掐,走起路来多利洒,这一场相思病把我害煞。”他还真是会断章取义,把那些别有用意的句子联在一起不说,还特地加入上一个“我”,他的真的很投入。

镇守宝鸡的是一个万夫长,飞起一脚踢在百夫长的屁股上,踢了他一个狗吃屎,骂道:“你他娘的,现在象不象娘们了?”万夫长这一脚踢下去,把蒙古军队卒看大戏的好心情踢得落下去一大截,虽是不情愿,就是不敢违抗他的军令,不敢再议论了。

“他娘的,兔崽子们,给老子把城守好了,要是出了问题,老子要砍了你的狗头。”万夫长挥着马鞭,骂骂咧咧。

他的话音刚落,一声“啊哈”响起,牧童又开始说道:“你瞧,喂!那边来的是瓜地村的小姑娘,不知她上哪儿去,有啦,我不免在这儿等她。呔!小姑娘进前来呀!”声音很是焦急,好象情郎在等待情妹妹似的,难忍难捱之心态自在其中。

蒙古军卒听得明明白白,心痒难搔,一个劲在心里叫道:“娘们来了,靓不靓?”碍于万夫长的严令,不敢乱动,那种憋屈感真的是难以言喻。

就在蒙古军卒难耐之时,一个响亮的女声响起“走哇!”接着就是一片女声唱道:“三月里来,桃花儿开,杏花儿白,月季花儿红,有只见那芍药牡丹一齐开放哪哈咿呀嗨!行走来在青草儿坡前,见一个牧童,头戴着草帽,身披着蓑衣,手拿着横笛,倒骑着牛背,他口儿里吹的是莲花落哪哈咿呀嗨!牧童哥!你过来,我问你,我要买好酒上哪里去买哪哈哪哈咿呀嗨!”

这声音响亮,绝不是出自一人之口,蒙古军卒伸长了脖子朝城下一望,果如所料,城下一群穿着花花绿绿的村姑,初步估计不下两百之众。一个个打招得花枝招展,远望之下虽不见相貌,南国多美女,这些蒙古军卒见一个惊一个,想来也不会太差,至少她们的声音与他们听惯了的女声很不一样,这让蒙古军卒心痒难搔,恨不得马上把这些花姑娘抢过来。

这些女人哪里是女人,是奉李隽之命穿着女人衣服扮演女人的宋军士卒,唱起来自然不是纯正的女声。这些士卒能说会唱,还能跳,才给选进来,他们的表演非常到位,要蒙古军卒不眼馋,不想入非非都不行。

万夫长的军令早就给他们扔到九宵云外去了。

其实,蒙古军卒根本就用不着担心,因为万夫长本人也是着迷了,适才那副水火不浸的铁血军人模样早就没有了,右脚踩在城垛上,脖子伸得老长,看着这群又蹦又跳的村姑,眼珠都不知道转动了,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嘀在城垛上发出嘀嗒之声。

那个给踢了屁股的百夫长一下子来了精神,凑过来媚笑道:“大人,请允许小的出城去把这些娘们弄进城来,孝敬大人。”

“你说什么?”万夫长给他的话惊醒过来,脸一肃道:“你这头笨猪,这明明是南蛮的计策,就是要把我们引出城去。给你说,看看可以,不要出城。”

万夫长还是很有军事头脑,识破了李隽的计策。可是,他就算识破了又能怎样?这是李隽安排的,不怕给识破。

女人虽然重要,脑袋更重要,要是宝鸡丢了,后果会很严得,脑袋肯定是保不住,百夫长不敢再说。

牧童唱道:“牧童开言道,姑娘你是听:用手一指,东指西指,南指北指,过了这高坡,有几户人家,杨柳树上挂着一个大招牌。村姑你过来,你要买好酒在杏花村哪哈咿呀嗨,你要买好酒就在杏花村。”

这本是京剧《小放牛》里的段子,却给万夫长改成:“我东指西指,南指北指,过了这高坡,就到了小妹妹的沟……”后面的话是越来越流气,只有经常出入万花丛的流氓才唱得出来。

这个万夫长也没少做奸淫之事,对女人很有研究,忘了万夫长身份之后一唱起来简直就是个超级流氓,各种各样的下流词汇都从他嘴里迸出来了不说,还不时来上几个动作,非常下流的那种。

万夫长唱到高兴处,右手一伸,道:“拿酒来。”

百夫长忙讨好,递上一袋马奶酒,万夫长拔开塞子就喝了起来,唱道:“我东一枪,西一枪,南一枪,北一枪,一枪对准了小妹妹的……”流氓歌又从他嘴里迸出来了。

蒙古军卒有几个没干过欺男霸女的事情,给宋军这一唱,唱得个个心火升腾,原先还碍于万夫长的军令不敢乱来,万夫长这一带头,那是志同道合,谁还顾忌其他,跟着他唱起了流氓歌。

一时间,城下是《小放牛》京剧动听的声音,城头上却以流氓歌来应和,两相对照,让人无语。

李隽把城头上的反应早就看在眼里,知道蒙古军卒有了反应,该是诱鱼上钩的时候了,大手一挥,牧童唱道:“情妹妹哟,情哥哥在山坡。山坡有个窝,窝里两块白石,你一块我一块,情哥哥与情妹妹唱情歌。”

牧童一边唱一边退走,很快就消失在蒙古人的视线里,只有情腻腻的情歌传来,男女唱和,说不出的诱人,让正在兴头上的蒙古军卒发狂。

这句《小放牛》的段子里根本就没有,是李隽根据蒙古军卒的弱点加进去的,目的是就是要惹得他们发狂。

李隽真是个吊胃口的专家,在关键时刻闪火,蒙古军卒那感觉就太不爽了,一通国骂在城头响起。不要说干多了坏事的蒙古军卒,换作任何一个人也会有这样的反应,这是人之常情,一点也不用惊奇。也不知道是哪个军卒把城门打开了,城门一开,难忍难耐的蒙古军卒一窝蜂般冲了出去,原本军纪极严的一支军队变成了乌合之众。

酒是色之媒,万夫长本就是一个没少干奸淫之事的人,再给酒一灌,欲火升腾,眼睛红了,潮红上脸,呼哧哧直喘粗气,让人想起把某种动物当仙女的话,要是某种动物在他跟前的话,说不定真的会给他当作仙女用了。

欲火难捺的万夫长根本就不阻止士卒,还一个劲地吼道:“兔崽子们,带上家伙,把娘们抢回来。”一下拔出弯刀,从后冲了出去。

美色当前,蒙古军卒跑得比兔子还要快,不骑马绝对跑得比马快。要是从城头上望去的话,只见不计其数的蒙古军卒象海潮一样向戏班消失的方向追去。瞧他们的样子,生怕去得迟了,好事给别人占光了似的。

蒙古军队离不得马,现在他们连马都不骑了,可见他们有多急切。

“成了,成了,真的成了。”柳河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飞奔的蒙古军队。

焦裕一下蹦得老高,猛敲额头,眼睛瞪得象麻将里的二筒,叫道:“真的成了。这太难以让人相信了,皇上,这是不是在做梦?我感觉和做梦差不多。”

“是不是做梦,你用力咬一下手指头就知道了。”李隽笑言。

李隽这话本是一句玩笑话,哪里想得到焦裕真的是执行了,把右手食指放在嘴里使劲一咬,惨叫一声,右手甩个不停,道:“痛死我了。这不是做梦,是真的,鞑子真的给唱出城了。天啊,唱几下板板也能唱下宝鸡,皇上,你不是人,是神。”佩服到五体投地的神情写在脸上。

柳河子点头赞同道:“对,皇上是龙,天上的神龙。诸葛亮空城计退司马懿,已经够让人难以置信了,没想到皇上唱板板也能唱下一座城池,只有神龙才有如此本领。”用光了所有溢美言词的表情写在脸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小放牛》这出戏,蒙古人没有看过,自然是心痒难搔了。”李隽在心里谦逊,道:“柳将军,看你们的了。”

“皇上请放心,臣保证一个鞑子也跑不了。”柳河子信心十足。(按:在中国古代有一个将军就用过这招,找一批人在城下又唱又跳,几天下来,守城的人松懈了,他突然攻城,城里的人猝不及防,给他一举拿下城池。很不好意思,我忘记了这位将军的名字。)

一阵情妹妹,情哥哥的肉麻声音从前面传来,勾得蒙古军卒发狂,好象饿狗遇到肉包子一样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叫些肉麻的下流话,把他们此刻的不正当的生理需要全部暴露出来了。

运气不错,那群又唱又跳的花姑娘就在眼前,原本担任警卫的宋军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也许他们是怕给发春的蒙古军卒当作另类使用,吓跑了。春情泛滥的蒙古军卒哪里会去想这些,只想着如何把这些花姑娘弄回去享用,无不是大喜,象疯狗一样扑上去。

万无长对准一个个子高大的花姑娘扑去,叫道:“娘们,跟老子回去。老子包证让你欲仙欲死,比做神仙还要快活。”

眼看着就要把花姑娘抱在怀里,只听卟叽一声响,下体一阵剧痛传来,原来是这个花姑娘来了一个裙里腿,飞起一脚踢在他那地方,想不倒霉都不行,一声惨叫,手里的弯刀对淮这个花姑娘砍去,骂道:“你他狗娘养的婊子,敢踢老子的命根,老子要你不得好死。”

以他想来,这一刀足以把花姑娘砍翻在地上,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个花姑娘骂道:“你他妈的臭鞑子,老子还要砍你狗头。”刀光一闪,他手里的弯刀给砍成两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花姑娘手里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刀,正对准他的脖子砍来。日光照射下,刀光如练,动人心魄。

危机当前,万夫长的春心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一个懒驴打滚,躲了开去。这一刀好不厉害,擦着左肩掠过,削下一块皮肉,要是慢得一慢,不是脖子没了,就是膀子没了。

就在万夫长遭到攻击的同时,其他的蒙古军卒也遭到攻击,那些原本又唱又跳的村姑牧童们好象在变戏法,也不知道他们把武器藏在哪里,春心大发的蒙古军卒只觉得眼睛一花,一道刀光向他们劈来,村姑牧童手里已经多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刀。春心大发,一心想着春情艳景的蒙古军卒遭到突如其来的打击,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不少人就中刀倒在血泊中了。

万夫长只是一时意乱情迷,并非没有军事才干,要不然也不会摊上驻守宝鸡这样的重地。马上就明白过来上当了,大声下令,道:“撤,马上撤回城去。”

就是他不说,清醒过来的蒙古军卒也明白过来,呼啦一下就往回跑。

他们是来时容易,去时难,要想退回城里,连门都没有。还没有跑出几步,只见一阵宋军从前面冲杀过来,手里的宝刀在日光下闪闪发光。这群宋军好象冲入羊群的猛虎,一阵砍杀下来,不少蒙古军队血洒当场。

这队宋军正是柳河子和焦裕指挥下的宋军,两人早就憋足了劲,这一砍杀起来那还了得,蒙古军卒给他们一阵猛砍,杀得七零八落,死伤不计其数。

“自古红颜皆祸水”这句话也许是为他们量身订做的。这句话很有偏见,用在蒙古军卒身上再正确不过了,他们一心想来祸害红颜,却惹来杀身之祸,报应!!!

“抓住他。”柳河子举着宝刀风也似的朝万夫长冲去。

万夫长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知道只有回到城里才有生机,命令一下达完,撒开双腿就逃,他还真是能耐,下体受了重伤,跑起路来象在飞,裤裆里的鲜血顺着裤管滴在地上,他所过之处就是一条细细的血线。

如此雄壮的男人,可为男人们的楷模。

柳河子跑在最前面,宋军从后面跟上。最前面是万夫长,他身后是柳河子,柳河子后面是数千宋军,要是从空中望去的话,肯定很壮观。

远远看见吊桥拉起,万夫长吼道:“快放吊桥,把桥放下来。”

城头上站着一个大汉,告诉他一个无情的现实,道:“鞑子,宝鸡已经给朝廷光复了。”

一心逃命的万夫长还没有回过神来,吼道:“你是谁?”

“大宋朝特种部队许光汉!”许光汉大声答,手里的火铳对准了他的脑袋,道:“鞑子,你看清楚了,城头上都是王师,鞑子已经不复存在了。”砰的一声枪响,一团火光闪现,一篷血花闪现,万夫长的脑袋好象烂西瓜一样炸开,鲜血和着白色的脑浆飞溅得到处都是。

万夫长仰面倒下,手指着城头,他到死都想不明白许光汉他们是怎么进的城。

再雄壮的男人也有软下的时候,悲哀!

蒙古军卒出城去追花姑娘了,心急火燎之下,居然连城门都没有关。万夫长他们一出城,许光汉带着特种部队后脚就进城了,要夺下宝鸡还不简单,许光汉的评价是“我们哪里来攻城,纯粹就是来赶集,大摇大摆走进来就是了。”

宝鸡是关中的战略要地,战略地位极其重要,城墙高厚,要硬打的话,真的不容易。宋军最为犀利的武器火炮又没有,这且不说,更严重的是李隽手里的兵力有限之极,到现在为止,到达关中的宋军不到六千人,其中还有两千是在略阳投降的汉军。

以如此有限的兵力攻打宝鸡这座坚城的话,无异于以卵击石。然而,在李隽神奇大手的推动下,宋军不仅打下了宝鸡,还兵不血刃,这是一个真正的奇迹。

拿下宝鸡,宋军挺进关中的条件彻底成熟了,八百里秦川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

第198章 郭侃入关

大方略商量好了,李隽和柳河子他们商讨具体的实施细节。要知道,郭侃这样的对手谁也不敢轻视,不能因为他在江南战败就瞧不起他,就认为他无能,那样的话,必然吃大亏,李隽深知此理,才和柳河子他们研究执行计划。

这种事情,要是廖胜功在这里就好了,完全可以要他去完成,李隽当一个甩手掌柜就行了,可惜的是他在临安主持军务,李隽只好自己当起了参谋长。

“妈的,什么东西,一个臭牛鼻子,还端架子,要见皇上,也不拉泡稀屎照照。”段干木骂骂咧咧地进来,瞧他那模样好象遇到了什么恶心事,让他难以忍受,可以想象得到,要不是李隽有严令不许他胡来,他肯定是对让他不爽的那人饱以老拳了。

正在埋头讨论的李隽和柳河子他们闻声抬起头来,看着他。李隽问道:“干木,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样一副借你谷子还你谷糠的样子。”

“皇上,你说气人不气人。”段干木一听李隽的话,火气一下子蹿上来,气愤愤地道:“臭牛子居然找皇上打秋风。他说要是皇上见他,皇上会给他万两黄金。臣就不信,凭他那老得快入土的样子,四两瘦骨头熬成油也没有一两,还要皇上给他一万两黄金,吹牛!做白日梦!”嘴巴撇得老长,咧得快到耳根了,一副风了天下奇闻怪事模样。

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到正题,李隽给他弄得有点迷糊,问道:“说事,别发牢骚。”

段干木也明白过来他跑题了,没有说到正题,道:“皇上,营外来了一个牛鼻子,说要见皇上。皇上军务缠身,哪有时间和他这个快入土的臭牛鼻子磨时间,臣一口回绝了。他很是不高兴,非要见皇上不可。臣本想把他轰走,他坐在营门口就是不走,臣也没办法,只好来请示皇上该怎么处理。”看得出来,他和这个道士肯定是狠狠磨了一阵子,拿这个道士没办法,只好来找李隽想办法了。

李隽很是明白,个中详情决不止这点,问道:“就这点?”

“哦。”段干木给气糊涂了,闻言之下想起来了,一拍额头道:“皇上,还有,这个牛鼻子大言不惭,说要是皇上见了他,会赏他一万两黄金。皇上,臣就不信他值一万黄金,他以为他是谁?他又不是姜太公,还值一万两黄金,呸!”鄙夷之极。

顿了一下,接着道:“皇上,牛鼻子还要臣给皇上传一句打油诗。”

“哦。快说,什么诗?”李隽是教授出身,历来只有他出题考学生的份,哪有别人考他的份,一听之下觉得很是新鲜,好奇心大起,忙问道。

“浩浩乎白水。”段干木想了一下道,嘴一撇,点评道:“还白水,再白的水到了牛鼻子那里也会变成黑水。呸。”

许光汉,焦裕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柳河子沉思了一下,若有所悟地点头。

李隽还没有发表看表,心急的焦裕已经吼起来了,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打油诗,皇上,别睬他,让臣去把他轰走。”大步一迈,就要出去。李隽军务缠身,事情本来就够多的,现在正是进入关中的关键时期,大军立足未稳,这事务就更多了,不要说焦裕不爽,就是柳河子都觉得这个道士来得真不是时候。

他的话马上得到段干木的响应,赞道:“对,焦将军,去把他赶走。”停了一下,补了一句:“焦将军,要赶走这牛鼻子,也没那么容易,我想了好多办法都不行。”

“这哪里是打油诗,真是不读书。这诗可是大有来头,只有大有来头的人才敢用这诗。”李隽在心里如是想,笑着对段干木道:“明白了,你吃亏了吧。”大步一迈道:“走,去看看这位世外高人,去和他盘盘道也不错。”

焦裕还想劝阻李隽,给柳河子摇手打断了,柳河子知道段干木不是省油的灯,给一个道士弄得没辙,说明这个道士不是一般人,才阻止焦裕。四人跟着李隽出去了。

李隽还没有进屋,就听见屋里传来一个苍老但不失清越的声音赞道:“好茶,好茶。清香适口,只有地灵人杰的江南才会出这种好茶,龙井天下名茶,果是不虚。”

李隽看了一眼段干木,见他一脸的愤色,心念一转就明白其中的道理,肯定是这个道士不喝其他的茶,逼迫段干木给泡上等龙井。李隽生活节俭,没什么品位追求,一点也不奢侈,但龙井茶却是带得有,主要是用来赠送给那些光复地区的有德长者。用龙井这样的名茶相赠,很有好处,既省钱,又可以收拾人心。段干木一向珍视龙井,居然给人逼得沏上来,可见此人非常的难缠。

李隽一步跨进屋里,只见椅子上坐着一个鹤发鹤颜的年老道士,瞧年岁不下七十,一袭洁净的道袍,三缕长髯垂于胸前,一派仙风道骨,很有谦冲恬退的高士之风,貌相颇有几分威武,要是换上朝服自有一股威严,可以威行万人。李隽看得暗暗点头,道:“龙井名茶,自赠名士,名士饮名茶,正所当也,道长名士乎?”

李隽熟知历史,古代多辩士,凭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天下,然而并没有太大的本事,以此来难道士。

道士双眼明净如清水,没有精光,然而给人的感觉是能够看穿一切,看着李隽,站起身对李隽微一施礼,道:“皇上,贫道清风子有礼了。皇上之言差也,贫道非名士,然贫道真士者也。名士者,沽名钓誉,陡误世人,清风子不屑为。”

诚如清风子所言,自古以来所谓的名士,多有欺世盗名之辈,并无实学。在士风大行的古代,能有如此之言者少之又少,李隽点头赞成,心想此人言词如刀,一针见血,怪不得段干木会吃亏,坐下来,道:“清风子,清风一阵,化育万物,任他臭气俗气皆不染,可与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媲美。人如其名乎?”

李隽一语道破清风子道号的真谛,清风子眼里神光一闪,道:“皇上圣明。清风七十载,一如往昔,昔也清,时也清。”他这是在自我赞美,是说他七十年来都如一股清风,清新不变,不会变质。

“道长请坐。”两人语含机锋对战一阵,李隽知道此人非易与之辈,该给他点礼节了,招呼他坐下,道:“清风在昔,清风在时,请问道长将来的清风还是清风吗?”这话是在问清风子将来有什么打算。

清风子坐下来,回道:“清风清于野,清于谷,清于云泥,清于渊,清于幽,清于市,处处皆是清风。”他这是自夸之词,意思是说无论在哪里,他还是清风。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永不变质,保持本色。

与清风子才数言,李隽心中升起一股清新之感,哈哈畅笑,道:“清风恒久,天地永存!”

这是对清风子适才所言的很好点评,清风子大起知己之感,深施一礼道:“谢皇上。”刚是微一施礼,颇有傲慢之态,现在是深施一礼,言词已恭,那是因为对李隽大起好感之故。

李隽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来求见自己,道:“浩浩白水,中生鯈鱼,道长鯈鱼乎?”

“浩浩白水”一诗出自《诗经》,下面的诗是“鯈鯈之鱼,君来召我,我将安居,国家未定,从我焉如。”那些才干杰出,又遇不到明主的人才就会引用这诗。管仲相齐,齐桓公最终成为天下霸主,成就霸业,千古美谈。当管仲病逝之前,与齐桓公病榻论相,其中有一句话“惜乎哉,宁戚!”他是感叹宁戚具有经天纬地之才,却比他先死,在他死后没有人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好丞相。

据说,这个宁戚就以这首诗难住了管仲。管仲之才千古共美,自是难得,能难住他的人不多,宁戚就是其中之一。管仲与宁戚第一次见面,宁戚在路边放牛,就用“浩浩乎白水”为难管仲,管仲搞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还是管仲的小妾婧给他解释明白,说宁戚是想出来做官。(按:本故事有多种版本,本书取冯梦龙《东周列国志》。)

李隽听了段干木的传话就知道清风子的意思,心想敢用这诗的人不多,肯定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物才出来见清风子。读书不多的段干木和焦裕哪里知道这个典故,居然把大名鼎鼎的诗说成打油诗,何其谬也!

李隽的意思是说你既有出来做官的打算,给不给你官做,要看你有没有真本事。在古代,说客很多,到处游说人,却没有真本事,这官当然不能乱给,要考考清风子的真才实学。

清风子聪明绝顶之人,哪有不明白李隽意思的道理,道:“皇上,清风子悠游于山野间,别无所学,善相病。贫道相病,不用望闻问切,皇上可否一试?”

他这是要一展一身所学,用现在的话来就是要露上一手,免得给李隽看轻了。焦裕哪里明白他的意思,还以为他在诅咒李隽生病,喝道:“无知老道,休得胡言。皇上龙体康健,长命万年,就是你死一百回,龙上也没事。”

“你也太夸张了吧,哪有万寿无疆的道理。”李隽在心里如是想,摇手阻止焦裕,道:“道长听见了吧,我身康体健,无病无恙,你相病之术无用武之地喽。”

清风子明白李隽是故意如此说,直接切入正题,道:“皇上自是龙体无恙,但关中之疾甚重,皇上要不要清风子相相?”

“关中自是重地,朝廷已经收复略阳,宝鸡,不日之间就会兵发八百里秦川,到那时,关中光复也是易若反掌之事,不相也罢。”李隽笑着说,心想:“我就不给你机会,看你如何应对。”

清风子叹道:“先前,贫道以为关中之疾在腠里,没想到已是到了膏肓。关中危矣,朝廷危矣,天下危矣。”站起身道:“告辞。”略一施礼,就要拂袖而去。

他危言耸听,焦裕已是忍奈不住了,一下拦住他道:“牛鼻子,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能由得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吃了亏的段干木很是赞同他的话,在心里大叫一声深获吾心,也是一下蹿出来,挡住清风子的去路,右手已经搭在了刀柄上,只要李隽下令,马上就要把清风子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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