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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宋武大帝-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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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定方这个宋人哪里知道,他们已经到了赤道,当然是热得要命了。海水的比热大,受热以后很难冷却,三更半夜自然是没有凉风,整个大海好象蒸笼一样,热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大人说得真对,这鬼天气还要不要人活啊。”水手谢新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张开手掌,只见手掌里全是汗水,忍不住骂起来:“这狗日的鬼天气,快把我烤成肉干了。”

苏定方一巴掌轻拍在他肩头,道:“你又说粗话了。”

“大人,我这不是心里憋得慌嘛。”谢新忙闪到一边。

几个要好的水手捅了捅谢新,扮个鬼脸,吐吐舌头,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苏定方指着他们道:“你们别趁机起哄。其实,这天气实在是热得够呛,我也想骂他,可我骂不出口。他骂骂,我听着也解恨。”苏定方是有修养的人,要他骂粗话,自然难以启齿了。

谢新立时来了精神,道:“大人喜欢,我再骂。”张嘴就要骂,苏定方摇手阻止,道:“省着力气干活吧。你再骂,还是这么热,不骂还是这么热,我们就学会随遇而安吧。”苏定方这人的心胸不错,居然能容忍要命的鬼天气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一声惊雷鸣响,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苏定方马上意识到要变天了,忙吼起来,道:“快,各就各位,掌好舵,把帆收好。”自从他们进入大海以来,就没少遇到过突然变天的事情,水手们早已是久经考验了,一点也不慌乱,按部就班,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又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一声惊雷鸣响,海风骤起,如山的浪头向他们砸来。苏定方他们的船只在山峰一样的浪头面前,好象一片树叶,给巨浪高高抛起,再落下来,再抛起,再落下来。几个浪头打来,海水灌进船里,积了厚厚的一层,已经淹没了脚背。

这风雨是他们进入深海以来遇到最为猛烈的一次,百八十个浪头打了下来,船帆给刮跑了不说,连桅杆都给吹断了。船只在风浪里东颠西簸的,随时都有可能沉没,水手们虽然勇敢,人力有时而穷,无论他们如何努力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又是一个巨浪打来,苏定方乘坐的船只象一片风中的树叶一样给高高扬起,飞过了浪尖,对准前面的浪头直飞过去,硬是从浪峰里穿过,顺着巨浪滑了下去。

如此惊险的事情,苏定方哪里见过,吓得脸色都白了,向谢新这些水手望去,和他一模一样,一个个脸色苍白如纸,一点血色也没有,仿佛是从土里挖出来似的,一副傻样,一点动静也没有,好象一尊尊雕像。

苏定方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在谢新他们眼里,这笑容比哭还要难看,鼓励他们道:“抓紧,不要慌,不会有事。”水手们虽然英勇,技术也不错,在这样的巨浪面前,有没有事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只不过说出来鼓舞一下人心。

谢新他们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有僵硬地点点头的份了。

上天总是会保佑勇敢的人们,苏定方真给说对了,真的没事。风浪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就消失了,天空又是碧蓝一片,风停浪住,海面平滑都象一面镜子,刚才的恶风恶浪早就消失得不见了踪影,好象刚才惊险得让苏定方的心脏都差点跳出来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似的。

虽然没事了,余悸仍在,苏定方抹抹了头上的海水,问道:“情况怎么样?都还好吧?有没有人受伤?”

谢新打出旗语,其余十一艘船上打出旗语回答,向苏定方报告道:“大人,都还好,没有什么大事,只有两个人受了点轻伤。”

“那就好,那就好。”苏定方放心了,望着给风浪折磨得不成样子的船只,很是心疼地道:“船破成这样了,我们还怎么到大食去?”苏定方带来的十二艘船都给折磨得不成样子了,不是船帆给吹得没影了,就是桅杆给折断了,亦或是船里进水了,怎能不让苏定方心疼。

正在苏定方肉疼的时候,几个水手欢呼起来:“陆地,陆地,我们终于见到陆地了。”苏定方寻声望去,远处不是出现了陆地模糊的影子吗?

这是他们离开三佛齐后第一次见到陆地,兴奋之情难以言喻,一个个高兴得象拿到最心爱玩具的小孩子,高兴得不得了,相互拥抱着又跳又笑,最后竟是激动得呜呜地哭了起来。

苏定方揉揉发酸的鼻子,把眼泪揉回去,道:“告诉大家,用力划桨,向那里前进。”手指着陆地。

就是苏定方不说,兴奋的水手们也会这么做,操起桨拼命地划起来,船象离弦的箭一般对着陆地射了出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陆地就在眼前,水手们的劲头也足,用出了吃奶的力气,不多一会儿功夫,模糊的陆地影子变得很清楚了,远远望去,那是一片树木茂盛的森林,不时有叫不出名字的野兽在林边飞跃奔驰,发泄着他们的好心情。

还有不少叫不上名字的奇异花卉点缀其间,让苏定方他们这些在大海里受尽了折磨的人感觉到生命的气息,倍觉生命是那样的美好和真实,还有可贵。

这是一幅美不胜收的画中仙境,水手们忍不住赞叹道:“真是太美了,美得我的眼睛都花了。”他们不是诗人,自然没法用诗人的方式吟咏,但他们说话的口吻和诗人相差无几了。

在人们的赞叹声中,船只终于靠岸了,不等苏定方吩咐,水手们争先恐后地跳下水,淌着海水向岸上跑去。

望着兴奋的水手们,苏定方深受感染,仰天长啸一声,猛地跳到海水里,跟着水手们向岸上跑去。

到了岸上的人们方才发现,那些野兽并不怕人,没有逃走,只是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眼睛忽闪忽闪的,好象调皮的孩子。在苏定方他们的记忆中,野兽是怕人的,见了人的面就要逃走,这里的野兽居然不怕人,怎么也想不通。

谢新吹着哄狗的口哨伸到一只野兽嘴边,没想到野鹿居然伸出舌头舔他的手掌,谢新开心之极道:“真是乖宝宝。”张开双臂向野鹿抱去,野鹿一下跳起,惊奔而去,瞬间不见。

这一来立时惊动了野兽,飞奔逃蹿,只片刻功夫就不见了踪影,原本野兽成群的欢快场面一下子变得冷清了。

这种遭遇很是奇特,苏定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在他有脑海里浮现出一幅人间仙境的美丽图画,没想到给谢新破坏了,望着飞奔而去的兽群,很是惋惜地道:“可惜,可惜,太可惜了。”

谢新不好意思地讪笑着道:“大人,我不是故意的。”

苏定方安慰他道:“我不是责备你。这种事情一生也难得遇上一次,我只是觉得可惜。”一语未了,眼睛瞪得象铜铃,吃惊地看着林边,嘴巴张得老大,连话都忘了说。

谢新这些水手非常好奇,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林边出现了三十多个野人,男男女女都有,皮肤比锅底还要黑,十足十的黑炭头,苏定方他们走了几个月的海路,中国人的黄皮肤给太阳晒得黧黑,已经够让他们心惊的了,和眼前这些野人的皮肤比起他们只能算小巫了。这且不说,野人的脸上画得花花绿绿的,赤着上身,光着膀子,手里拿着木棒乱挥乱舞,边跑边乱嚷嚷,叽哩咕噜的,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最让苏定方他们惊奇的是,这些野人不穿衣服不说,连遮羞都不知道,男人们雄壮的下体随着他们的跑动摇来晃去,好象在向苏定方他们传达某种暧昧的信息似的。那些女人就更不堪了,在最神秘的部位盖了巴掌大一块树叶,算是遮羞了。只是,胸脯那两块比锅底还要黑的肉又大又软,下垂着,左晃右荡的,好象在荡秋千。

苏定方他们来自中国这个礼仪之邦,哪里见过如此被儒家斥为最为荒淫无道的场面,惊奇自然是不可避免,没有把眼珠瞪出来,下巴掉下来已经是烧了高香。

野人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手里的棍棒乱挥着,苏定方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话,意识到他们来意不善,忙叫道:“准备战斗。”

在这种情况下,就是他不说,水手和军卒也知道该怎么办,操起武器,严阵以待。苏定方目光所及,只见水手和军卒以打量史前恐龙的眼神打量着这些野人,惊骇莫名,要不是背后是大海,无路可逃的话,肯定早就逃跑了。这也难怪,中国自从五帝时代就是一个开化的文明社会,乍见这些连衣服都不穿,连遮羞都不知道的野蛮人,心中的惊骇自然不是笔墨所能形容的。

一个大块黑炭头冲了上来,手里的木棒对准一个士卒兜头就砸,士卒头一偏让了开去,手里的钢刀一挥,直朝他的脖子砍去。苏定方急忙叫道:“不要杀他。”这个士卒忙把钢刀一匾,一刀背狠狠砸在他脖子上,这个野蛮人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就软倒在地上了。

其他的军卒也跟着动手,他们都是经过赵良淳挑选出来的精卒,训练有素,身手敏捷,哪里是野蛮人能够抵挡的,不一会儿功夫就把几十个野蛮人全砸趴下了。要不是苏定方心有不忍,不想杀他们的话,以宋军的勇悍,他们就是有十条命也报销了。

“他妈的,这蛮婆子的胸脯又大又软,没有一点骨头。”谢新骂骂咧咧地甩动着右手,好象在甩什么肮脏之极的物事。原来他是不小心一拳打到一个女野蛮人的胸脯上了,才得出了这个亲身体会得来的宝贵结论。只不过,他急切间说话不经大脑,要是女人那地方有骨头,岂不成了奇事?

在这场打斗中,不少士卒和水手都有他类似的经历,非常赞同他的结论,不住点头。不是他们心怀不轨,实在是给野蛮人吓得快没魂了,乱打一气,倒霉的女野蛮人只好自认倒霉了。要是他们受过儒家“男女授受不亲”思想的教育,估计后果会非常严重。

野蛮人虽给打翻在地,仍是一点畏惧也没有,圆睁着双眼瞪着苏定方他们,苏定方知道他们很不服气,示意军卒把钢刀拿开,比划着对那个黑大块头道:“你不用担心,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给风浪吹到这里来的。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你能告诉我们吗?”忍住惊恐,努力装出和蔼的笑容。

“这些蛮子,听不懂汉话,这不是对牛弹琴吗?”军卒和水手们在心里腹诽苏定方的迂腐。他们想的也没错,野蛮人叽哩咕噜的,说话都不成样子,自然是听不懂中华上国的语言。

然而,让军卒和水手们感到惊奇的是,野蛮人居然有反应。先是一副惊惧不安的神情,非常敌视苏定方,在苏定方一遍又一遍的诉说中,这个黑大块的脸色慢慢缓和下来了,迟疑地看着苏定方,双手又是比划又是嚷嚷。只可惜苏定方听不懂他的话,努力挤出笑容,把表情调到最为和蔼,照着他的比划比划起来。

没想到,居然有奇效,这个黑大块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迟疑地看着苏定方,突然一下把他拥在怀里,张开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一下子啃在苏定方嘴上。黑大块这种野蛮人呲牙裂嘴,门齿都露出来了,肯定是要吃人,一个军卒急了,一下蹿上来,重重一脚把他踢飞得老远。

“呸呸呸!真脏!真臭!肯定有一万年没有涮嘴了。”苏定方心里一个劲地喊,蹲下身,捂住胸口不住地干呕。

这不能怪苏定方,只能怪野蛮人不讲卫生,从生下来到死去,可能都不会有处理口腔卫生的经历,与其说是嘴,还不如说是茅厕,就是茅厕恐怕都比他干净,至少还有人清扫。苏定方给啃了一嘴,哪里会没有掉进茅厕的悲惨想法,黄胆水吐出来不说,差点把肠子都吐出来了。

士卒刷的一下拔出刀,指在野蛮人的脖子上。野蛮人迷茫地看着苏定方,又是指天,又是指地,乱比乱划,还张着臭气四溢的大嘴叽哩咕噜的大叫,军卒和水手看得不明所以。

苏定方似有所悟,冲军卒挥挥手,军卒把刀收起来。黑大块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蹦了两蹦,好象开心得很似的,冲苏定方比划了两下,也不等苏定方有所反应,转过身就跑走了。

躺在地上的野蛮人忙爬起来,跟着他跑走了。看样子,他们好象遇到什么好事似的,开心得很,就差翻跟斗了。苏定方他们自然是想不明白,摇摇头,努力想清醒一下自己的脑袋,就是越想越糊涂。

水手和军卒看着苏定方,等他下决定。这种事虽然凶险,也着实奇特,很有诱惑力,苏定方不禁动了好奇念头,道:“我们去看看。大家小心点,注意一下蛇虫。”

这里非常炎热,正是蛇虫出没之所,苏定方倒不是危言耸听。水手和军卒们对他很是信任,点头道:“大人,我们明白。”跟着他往树林走去。

这里的树木和中土迥异,苏定方见多识广,也是没见过,惊奇之极地打量着这里的树木,有点象刘姥姥进大观园了。

苏定方他们刚进树林,就发出一片尖叫声。几百个没有穿衣服的野蛮人手拿棍棒站在林子里,眼睛瞪得象铜铃,打量着他们。有些把森森白牙都露出来了,就象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苏定方他们的冷气从脚底刷的一下就蹿上了顶门。

第110章 宁波海战

夜幕低垂,已是拂晓时分,雾气沉沉。

四千多艘元军战船在董文炳的率领下排成战斗队形向宁波港开进,黑压压的一大片,把海面都遮住了。自从宁波港投入使用后,宁波港就成了南宋的海上生命线,大量的物资从广州福州等岭南之地源源不断地运来,解了李隽的燃眉之急。同时,江南等地的特产从这里起运,运到广州福州,再转运出海,进行海外贸易。

宁波港这个才建不久,初具规模的港口的战略地位极其重要,摧毁宁波港就成了伯颜的头等大事。可以设想,要是没有了宁波港,临安虽然不会象二战时的英国那样有被窒息的危险,实力也会大受损失。别的不说,就是临安几十军队的装备就很成问题。

李隽非常清楚,仅凭临安一个地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春天战争重新爆发之前造出可以装备几十万大军的装备,要想把军队迅速武装起来,必须要得到福州和广州的支援,早就给这两地派去了蒸汽机,机床这些先进的设备和熟练工人。要是宁波港给毁掉了,那么这些装备就运不进来。当然,李隽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走陆路,但是陆路的花费大不说,运量太小,没有走海路来得便捷。

除了武器以外,还有大量的军用物资,比如衣服,粮食,火药,铸铁炸弹以及火炮。火炮很笨重,要是走陆路,问题就大了,走海路才是上上之选。

正是基于这些考虑,接获情报之后,伯颜下令要董文炳率领战船把宁波港彻底摧毁,切断李隽的海上生命线。李隽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会不知道宁波港的重要性,自然会花大力气部署防卫力量。为了一举奏功,伯颜果断地出动了四千多艘战船的庞大舰队,还把攻击时间选在拂晓前后。因为这时候正是人最困乏的时候,很容易麻痹大意。

董文炳站在船头上,看着夜色中的宁波港,对身边的董文用道:“经过焦山一战,宋朝上万艘战船已经损失殆尽,这是他们的大部分水军。就算赵祺凑集船只也不过千多艘,加上他们有岛上火力支援,也就两千二来艘的战力,而我们有四千多艘,这是二比一,我们占有绝对优势,这一仗赢定了。”

南宋朝庭无能这一点是共识,没有人会有异议。但是,并不代表着南宋朝庭不作为,对于江防重要性的认识是一致的,都知道守住长江防线才能偏安,因而几代皇帝都曾投入巨资打造战船,建立强大的水军,加强长江防线。

都知道蒙古人在马背上称雄,是旱鸭子,下了水就不行了,对于长江防线他们是只有望而兴叹的份了。正是基于这些考虑,蒙哥才决定采取大迂回战略,攻占陕西,从四川北部西进,灭了当时的大理,也就是现在的云南省,准备从贵州东进,进入江西,从背后进攻南宋。为了实行这一战略,蒙哥御驾亲征,最终战死在钓鱼山。

直到忽必烈采纳郭侃的建议,决定施行中央突破之策,才投入巨资打造战船,组建强大的水军。按照我了解的情况,当时的南宋水军的战斗力极强,不是元朝水军能够比拟的,攻破襄阳之后,元军大举推进,首先就要保证水路的安全才能保证补给,才有焦山水战。焦山一战元军之所以能胜,一是有回回炮在岸上进行支援,二是阿术战术使用得当,还有董文炳力战之功,最后还有张世杰排兵布阵出现了失误。

威胁水路安全是当时南宋朝庭的一个战略目标,焦山水战一共调集了一万多艘战船,可以说把南宋所有的水军全押上了。战败之后的后果就非常严重了,南宋几乎没有水军,根本不可能在水路威胁到元军。

董文炳字彦明,真定人,其父董俊在成吉思汗时就在蒙古为官,建立了大功。董文炳就是他的长子。董文炳自小聪明过人,小小年纪就有成人的智慧,很得里中人的信服。后来以数十骑投奔忽必烈,很得忽必烈的赏识,宠信有加。

此人也是汉人,虽然没有象吕文焕那样在宋朝为官,再投奔蒙古,却和吕文焕一样,充当了灭宋的急先锋。特别是在焦山一战,张世杰率领上万艘战船殊死力战,就是这个人率领元朝水军实行中央突破,硬生生把张世杰的攻势给遏止住了,再加上布伯在陆地上架起回回炮猛轰,才有张世杰在焦山的惨败,损失了几乎所有的水军,造成南宋水军到现在都不是元朝水军的对手。

董文炳能征善战,很得忽必烈的信任。伯颜率军向临安推进,兵分三路,右路由阿剌罕统领,从溧水,经过独松关一带过来,而中路是伯颜亲自统领。左路就是董文炳率领,走水路由长江入海,在杭州湾登陆,到达海盐,与伯颜会合。

一想到太阳出来时,宁波港将在他的迅猛攻势面前灰飞烟灭,不由得信心满满,大有踌躇满志之态,颇有曹瞒当年在赤壁之战前酾酒临江,横槊赋诗的自满之态,就差几杯酒,一些奴才而已。

董文用是董文炳的弟弟,为他的信心感染,道:“大哥说得是。大哥仍然采用当日焦山一战的战术,集中优势兵力实行中央突破,两翼跟进,对付岛礁上的火力,掩护我们推进,实是上上之策。拂晓发起攻击,太阳出来时,宁波港也给毁得七七八八了,到了中午可以收兵了,晚上就可以开庆功宴了。”

董文炳智慧过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很少有败仗,对于自己用两倍兵力打败宋军这一一点毫不怀疑,笑道:“你说得也太乐观了点,不过也差不到哪里去。”

“没有了宁波港,岭南的物资就运不进来,赵祺的能耐再大,也是无可如何。”董文用志得意满地笑道:“等我们的援军一到,重整旗鼓,一鼓作气拿下临安不会有任何问题。”

“那该是丞相和忠和考虑的事情,我们就做好眼前的事吧。”董文炳笑言,道:“传令,开始进攻。”

号令一传下去,几千艘战船突然加速,象离弦的箭矢一样冲了过去。

按照董文炳的设想,港口里肯定是船只云集,一点防备也没有,他们只要放开手脚大干就行,可以说打这种没有防备之敌比喝马奶酒还要轻松。然而,事实与他的预想大相径庭,他一冲入港口方才发现几个简易码头上空无一物,不要说船只,连鬼影都没有一个。

董文炳也是久经战阵的良将,立时意识到不妙,急忙下令,道:“两翼掩护,全速前进,向前冲。不要理睬岛礁上的火力。”

董文用就有点糊涂了,不解地问道:“大哥,我们应该后撤,怎么会向前呢?”

“这很简单,敌人既然有防备,自然是在后方部署大量兵力,想切断我们的退路。我们只要向前冲,就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打乱敌人的部署,乱中求胜。”董文炳非常不耐烦地解说。

董文炳确实不愧名将之才,急切间就想到这一层,着实不容易。只不过,他说的是一般情况,要是不一般的情况,他的办法就没用了。

元军船只排成战斗队形,如离弦的箭矢一般向前冲。没冲多久再也冲不动了,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前面的船只突然停住,后面的船只不明所以,收势不住一头撞了上去,撞得人仰马翻的。一艘接一艘地撞上去,几千艘战船接连相撞,上演了一幕惊天动地的“追尾交通事故”。

董文炳一个收势不住,一头撞到桅杆上,额头上起了一个大青包,忍住疼喝道:“怎么回事?”对于这个问题,谁也不能问答。

董文用气死风灯打出问询,得到前面船只的答复,报告说:“大哥,我们中计了。”

“这不是废话了,谁不知道中计了,还要你说过个屁。”董文炳在心里大骂他的弟弟,要不是看在同胞兄弟的情份上,肯定是抬手两个耳光。

董文用没有发现董文炳的脸色难看,道:“敌人太狡猾,在海里扔下了稻草,黑暗之中看不见,战船全给弄停了。”

拂晓前人最困没错,但是也最黑暗,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一个劲往前猛冲的元军战船哪里想得到宋军会在海里扔下不计其数的稻草,当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传令,重整战斗队形,准备战斗。”董文炳脸色铁青地下达命令。可惜的是,整个舰队相互冲撞,早就七零八落了,哪里还能重整战斗队形,就是想战斗恐怕也没得打头了。

“精彩,精彩,真的是太精彩了。这样规模宏大的追尾相撞事故,就是削尖了脑袋追求视角冲击效果的好莱坞那些导演也想不出来。我敢打赌,要是他们知道了肯定会请我去当动作创意导演。”李隽站在海岸边,听着元军舰队发出的人喊马嘶声,很是无聊地想。

赵良淳站在李隽身边,大拇指一竖,赞叹无已,道:“皇上,臣佩服。”虽只数字,却胜过千言万语的溢美之词。

李隽笑笑道:“你不要给我脸上贴金了,这法子武穆早就用过了。”

岳飞又叫岳武穆,这点朋友们都知道。岳飞当年奉旨进剿杨幺起义,就曾用过这法子。杨幺的水军很厉害,多次打败宋军,自以为不可一世,岳飞把草扔得满湖都是,杨幺的水军再也派不上用场,岳飞轻松扑灭了这次农民起义。

“武穆有言:阵而后战,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赵良淳赞叹无已地道:“皇上料敌于机先,预为布置,正应了武穆这句话。”

李隽挥挥手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飘飘然了。这一点也不难,董文炳名将之才,临危不乱,善于机变,一发现港口里空无一人,必然会有不同于常人的反应。我就推测他会以为我们在背后设有伏兵,会断他退路,他就会向前冲,而不会向用退,扔些稻草给他正合适。”

赵良淳仍是一脸的惊叹,道:“皇上自谦,如此美德实令臣钦佩无已。不过,臣还是要说,皇上用兵真有鬼神莫测之机,难测难料。想当日焦山一战,张世杰动用了一万多艘战船,仍然大败而归。而皇上仅仅用最不起眼的稻草就把董文炳这奸贼困在这里,实在是了不起的杰作。”

李隽摇手道:“这话不对。张世杰当日焦山一战很有胜算,他之所以失败,一是他排兵布阵出现了失误,二是遭到布伯回回炮的猛轰,三就是这个董文炳死战遏止住了张世杰的攻势,才失败。”

“董文炳这奸贼,他还以为宁波是镇江,他这是自投罗网。”赵良淳很是气愤地道:“皇上,臣这就去捉拿这奸贼。”

李隽点头道:“去吧。先命令炮船围住外围,以防漏网之敌逃蹿。另外,岛礁上的火力全部投入,不要给我节约,大宋朝有的是物资,打不穷的,把两翼掩护之敌打进海里去喂王八。”指了指黑暗中混乱的元军舰队,道:“就把礼物送给董文炳吧。但愿他的命大,不要给烤成肉干。”

平平静静的数语,就把整个战役给部署好了,赵良淳想到四个字“成竹在胸”,兴奋地道:“皇上请放心,臣明白。”转身而去。

董文炳站在船头,焦虑地吼叫,要元军重整战斗队形,他这不过是痴人说梦,船只挤在一起,动都动不了,还怎么重整战斗队形。董文炳也是良将之才,看看实在不行,传令准备近战。按照他的想法,宋军下一步自然是跳上元军战船近战了。然而,董文炳这个很得忽必烈赏识的良将今天却失算了,宋军根本就没有近战的打算。

只片刻功夫,海面上就升起了无数的气死风灯,无数只船只出现在海面上,向元军压来,影影约约不知道有多少。

董文炳粗略计算了一下,宋军的船只远在元军之上,也就是说他的兵力并不占优,要是近战的话,他肯定不利,绕是他胆子再大,也是由不得不变色,他做梦也弄不明白李隽在哪里弄出这么多的船只。

直到船只到了近前,他提着的心方才放了下来,原来这些船都是渔船,不是战船,他自然是不怕了,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他们这是疯了,就凭抓鱼的渔夫也想和我们精锐的水军作战,他以为我们是鱼?这是异想天开。”董文用很是闹不明白李隽的用意,不免几分自得地讥嘲起来。

对这话,董文炳也是赞同,就是觉得不太放心,放眼四下里搜索,看明白了情势,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失声叫道:“他们不是来跟我们近战,他们是来抓俘虏。”

董文用一脸的迷茫,道:“大哥,你别长他们的志气,灭我们的威风。我们的水军都是千挑万选的精锐,几个渔夫想抓我们,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吗?”

“你真是猪脑子,也不动脑筋想想。”董文炳要不是看在同胞兄弟的情份上,肯定是两个耳光打过去了,恨恨地骂起来,道:“你看清楚了,前面那些船上装的是引火之物,他们是想靠近放火烧船。”

仿佛是在为他的话作注角,他话音一落,百多艘最前面的船冲进元军阵中,立时起火,瞬间就有一百多个火头,给烧着的元军船只不在少数。元军船只挤在一起,连调个头都不行,放火来烧自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李隽思维严密,滴水不漏,给董文炳准备的礼物远远不止这点,火船放火的同时,战船上的回回炮开始发威了,巨石、铸铁炸弹给扔过去,打坏炸坏不少船只,给原本就混乱不堪的元军再添一乱,乱得一塌糊涂。

也许是天佑好人,火势刚刚成形时,居然刮起了大风,一股强猛的海风吹过,火势瞬间扩大了十倍,烈焰腾空,火舌吞吐翻卷,无情地吞噬着元军的战船。

当日焦山一战,元军就曾放火烧张世杰的战船,没想到这一幕又复现于今日,只是主客易势,攻守易形。元军给火烧得无处可藏,只好跳入冰冷的海水里。这一来就便宜了渔夫,渔夫们在宋军的保护下兴奋地抓俘虏,海水冰冷刺骨,不一会儿功夫元军的四肢就僵硬了,抓惯了鱼的渔夫们抓他们比抓滑不溜手的鱼儿还要轻松,一点也不费力。

蒙古人在江南的恶行太多,宋朝老百姓恨之入骨,没少趁这机会收拾元军,用渔叉捅的有之,又打又踢的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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