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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宋武大帝-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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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死马的头都要用五百金去买,还愁买不到千里马?”燕王大悟,不怪罪近臣。消息传开,四方卖马者络绎而至,不出三年终于买到三匹千里马。

李隽此举与此类同,可以想象得到,国人知道连罪犯的合法财产都要予以保护,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即使有,也会少很多,会起出埋在地下的银子用来投资。历朝历代埋在地下的银子不在少数,要是起出来的话,其数目必然不少。

得到银子倒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坚定了国人的信心,可以放开手脚去扩大生产,这才是最重要的,最根本的事情,也是李隽乐于看到的。

当然,还有一个副产品,就是李隽轻轻松松地废除了连坐这一苛政。

廖胜功他们也是明白过来,自然不会有异议。

能够得到李庭芝他们的支持,李隽很是开心,道:“银子也是一把双刃剑,有了银子虽是好事,也是坏事,关键在于要如何用好,这就是我们要成立这一机构的原因,这机构的名称就叫银行吧。”

“银者,银子也;行,流动也。银行者,银子流通这之地也!好名字!好名字!”李庭芝摸着胡子品评起银行的名称,赞不绝口。

“银行不就是‘长板凳’的另一种解释嘛,还给你咬文嚼字地赋予这样的含义,笑死我了。要是现代人听到你的话,肯定是笑掉大牙。”李隽在心里如是想,要不是此时正在商议重大国事的话,李隽肯定是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银行的起源是因为货币交换人是坐在长板凳上进行交易,时间长了“长板凳”就成了银行的代名词。英语里的说法说“储钱柜”。在中国,古代以银子为通用货币,而经商的店铺又叫行,翻译时就译为“银行”。

文天祥大拇指一竖,赞道:“妙论,妙论!”

陆秀夫也是一副此言大妙之概。李隽见了他们的感叹样,真想放声大笑,强忍住笑道:“银行的作用就在于把这些分散在民间的银子集中起来,再发放给有需要的制造商和商人们。当然,银行为了吸引这些散银,要支付一定的利钱才会起作用,才会有人去存银子。他们放银子,也要收利钱,如此一来一往,他们赚的就是这个利钱差值。”

“而这些制造商和商人们,他们只要支付一定的利钱就可以从银行借到银子,就不用愁银子不够,就可以放手扩大生产。”

李隽用最简单明了的话把现代银行的作用说得很清楚了,李庭芝他们一点就通的才智之士,一想就明白,无不是大喜道:“这些散银分散在民间,用又不用,就成了死银,一到了银行就成了活银,效用就大了。”

李庭芝表现出了他过人的洞察力,高兴劲一过,皱着眉头道:“皇上,银行好是好,不过,朝廷却难以马上筹到银子。而大战在即,要是没有足够的银子的话,问题很棘手。”

马上筹集到大批大批的银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要是等银行发挥出作用,把银子发放出去,经济发展起来再收税的话,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李庭芝这话一下点醒了文天祥他们,他们的高兴劲一下子全没了,点头赞同道:“对呀,祥甫所言极是。我们真的是高兴过头了,居然忘了这事。”

李隽笑嘻嘻地道:“这问题好办,就着落在银行身上。”

“皇上,这怎么能行呢?”文天祥马上表示反对,道:“皇上,银行是为制造商和商人们开设的,朝廷怎么能插手,把银子调走呢?皇上,臣敢断言,要是朝廷从银行调银子的话,银行不可能开起来。”

陆秀夫想了一下发表看法道:“皇上,商人们最不想打交道的就是朝廷官府,要是朝廷去调银子的话,文大人所言不无道理。”

“你的话只说了一半,商人们最不想打交道的就是朝廷这点没错,但是他们最想打交道的还是朝廷官府。”李隽笑着反驳道:“商人们最不想与朝廷官府打交道是因为他们担心朝廷黑他们的银子,或是罗织罪名把屎盆子扣在他们头上,只要朝廷讲信誉,依法办事,他们就不会担心了。商人之所以想和朝廷打交道,是因为朝廷的开销大,利钱多,有赚头,他们这些无利不起早的商人还有不削尖脑袋往里钻的道理?”

与朝廷官府打交道真的是既想又怕,怕的是不给钱,还扣上罪名,被无端刁难,这点就是在现代社会也是层出不穷之事。有句话说的“与天斗,与地斗,不与官斗”,很好地道出了他们的心声。

李隽接着道:“对于后面这一点,是因为朝廷的官员出了问题,要么无能,要么收受贿赂,高价收购,造成利钱丰富。这种情况,朝廷一是要承包商竞价,二是要加强官员的监督与管理,还要提高他们的素质,要他们精通商务。”

这话真的是切中了核心,李庭芝他们这些精通实务的人打从心里佩服出来,道:“臣等谨记。”

“朝廷从银行获得银子不是去强行征调,而是去借,和商人们一样的身份,给一样的利钱,也可以多给点利钱。”李隽开始支招了,道:“借到的银子,朝廷再花出去,制造商们,商人们的产品就有人收购了,他们就不用担心没银子赚,还有不拼命去生产的道理。”

这话用现代经济学的话来说就是朝廷从银行里借来银子再花出去,也就是扩大了需求,从而供给也会跟着增大,整个经济就会扩大。

“这可是一个绝妙的主意!如此一来,朝廷一夜之间就会拥有用不完的银子。”廖胜功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眼睛都仅剩一条小缝了,兴奋之极地道。他这个总参谋长最愁的就是没有足够的军费用来应付这场决战,突然之间拥有无数的金山与银山,军费多的是,他能不高兴吗?没有高兴得蹦起来就很不错了。

杜大用的眼睛里也是冒出了美丽的小星星,振奋地道:“皇上,骑兵的作战能力将会大为提高。”他高兴之下居然省掉了一句关键性的话,那就是“有了银子”四字。

李隽这招真够高明的,文天祥他们是钦佩无已,道:“皇上圣明!”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现代社会那些哪个政府的债券不是银行收购的?又不是什么新发明,用得着如此大吹法螺吗?”李隽在心里不敢领受。

李庭芝又一次表现出了他的过人洞察力,问道:“皇上,这有一个问题,就是要取信于银行,而历来民间与朝廷都有些不该有的隔阂,再加上朝廷要从银行借银子,臣以为银行要办起来恐怕难度不小。”

这的确是一个大问题,廖胜功听了他们的话,无异于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来,高兴之情一下子全没了。

李隽环视他们一眼,笑道:“办法不是没有,而是很简单!”

李隽这人神奇的地方不仅仅在于他策出无方,让人意想不到,还在于他很够用非常简单的办法解决高难度的问题,他说简单的办法肯定是很有妙用,李庭芝他们无不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李隽,好象李隽是香饽饽,而他们是馋嘴猫似的,就差流口水了。

银行在现代社会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正是由于银行的存在,才使得那些数额不大的钱能够集中起来,进入流通领域,对国家经济的发展发挥重要作用。

李庭芝他们这些古人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银行的巨大作用,但是以他们过人的理解力已经知道银行要是办好了,对于南宋来说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无不是很是期待。

李隽理解他们的心情,道:“这办法也不是什么高明办法,只要朝廷给银行担保就行了,要是银产关闭了,银行欠下的银子就由朝廷出,偿还那些在银行存银子的人。”

不少现代银行都是由政府担保,之所以要由政府担保,是因为没有比政府更能取信于民的机构了,也没有哪个机构比政府更能弄到钱的了,只有由政府担保才会取信于民,老百姓才会把钱存到银行去,这一点看似便宜了银行家们,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高招。

不过,文天祥他们却不是一下子就能明白其中诀窍,文天祥率先反对,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朝廷要是给银行担保,那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些银行?朝廷的银子是老百姓的,要是用来担保,很不公平。”

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反对理由,陆秀夫他们也是赞同,道:“皇上,文大人所言有理,臣等也是这样认为,此事关系重大,还请皇上三思。”

李隽并没有马上发表看法,而是看着正在沉思的李庭芝,问道:“祥甫,你以为如何?”

“皇上,此事关系重大,臣一时之间也难以决断,请容臣想想再说。”李庭芝表现出了稳重的作风。

李隽端起茶杯喝口茶,道:“好吧,给你一盏茶时间。”

李庭芝根本就没有用一盏茶时间,思索了一会,道:“皇上,臣赞同。”

首辅大臣又一次语出惊人,文天祥眼睛睁得老大,直勾勾地看着他,要不是文天祥知道李庭芝是个稳重人,如此说话必是深思熟虑的结果的话,必然是马上就责问了。

“由朝廷来保证,仅仅是一种信誉,只有由朝廷保证才能取信于民,也只有朝廷才有如此财力,也只有朝廷才最适合做这种事。”李庭芝一连用了三个“只有”道出了朝廷担保的必要性。

文天祥的反应也不慢,一想是这个理,不过他仍有顾虑,道;“可是,朝廷最应该公正办事,要是朝廷担保的话,问题就不好办了,难保朝廷不会失去公允。”他这人太正直,什么事都从公允去想,才有是言。

李隽并没有因为文天祥的反对而不高兴,而是很高兴,赞叹道:“履善之所以有是言,是因为履善公正廉洁,堪为百官楷模。”

“皇上过奖,臣愧不敢当。”文天祥忙谦道。

李庭芝以一个政治家务实的态度道:“当然,朝廷担何也不是无条件,而是有条件,有规章依律法来担保。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是银行关闭的话,朝廷就接收,由朝廷处理,所有的收入归朝廷所有。”

这话乍听之下冠冕堂皇,仔细一想却是暗含机锋,也就是说要是银行倒闭的话,朝廷接收处置,所有的收入归朝廷所有,表面上这种担保是便宜银行所有者,实际上还不知道谁便宜谁呢。

“依律法担保这点很重要。”陆秀夫很是赞成,道:“在这之外,还要加上一条,就是朝廷来担保的话,朝廷要收取一定的银子,拥有某些优先权,比如朝廷需要军费的话,可以优先从银行借得。”

他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意思是说只要银行成立起来了,军费就不是问题了。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筹够足够的军费,这个天大的难题迎刃而解,谁还能说什么?文天祥不无自责地道:“皇上,臣辨事不明,还请皇上责罚。”

“现代社会经历几百年才建立起银行,其作用也是一步步发展起来的,你这个古人能够理解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李隽的心里感叹文天祥他们这些古人的惊人理解力,安慰他道:“履善不用自责,不是说过了嘛,言者无罪,有想法就说,这要成为一种制度,才能嘉纳雅言,才能兼听则明!”

“皇上!”文天祥感动无已。

李庭芝出主意道:“皇上,臣以为可以把钱庄集中起来,成立一些银行。银庄本身就有存放银子的效用,这样做的话就是事半功倍。”

“还有,应该由朝廷牵头,引导他们进行一些合并,才会形成大的规模,老百姓的信心才会足。”文天祥跟着献计。

陆秀夫接着说:“皇上,臣在广州时,那些商人老向臣抱怨说,他们每一次进行交易,要带很多银子,很不方便,可以着落在银行头上,让商人在此地存入银子,到彼地提取银子,如此一来交易就方便多了,对于南北货物的流通很有好处。”

“这银子无论是在哪里存入,还是要运到需要的地方,要不然因为银子不足会造成价格不稳。”廖胜功以军事家的眼光分析道:“为了打造一个良好的治安环境,朝廷要加大力度打击那些胡作非为,不法之徒。”

杜大用也是很兴奋地道:“必要时,可以出动军队,实施镇压。臣敢断言,要不了多久,再也不敢有人起非份之念,银子的运送就安全多了。”

“你们这些古人真不简单,只要提个头,你们就会想到很多,真是不容易啊,千万不能小看古人。”李隽在心里如是感慨,道:“中华有人!”

第238章 议和(上)

“皇上,鞑子使者已经到了临安,如何处理,还请皇上示下。”李庭芝向李隽请示,言来颇为兴奋。四十多年来,蒙古人一直凭借其军事优势,屡战屡胜,反观宋军虽是顽抗抵抗,由于诸多原因却是一败再败,败得不可收拾,以致蒙古大军曾经一度兵临临安城下。

由于拥有军事上的绝对优势,蒙古人一直趾高气扬,从来没有主动派遣使者到临安的事情,历来只有南宋使者蒙古人的地盘,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就是文天祥这样的名臣也免不了被折辱。今天,历史终于倒过来了,蒙古人的使者脱木欢来到临安了,不管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也不论谈判的结果如何,这本身就是一个具有非常重大意义的大事,李庭芝心中的喜悦真的不是笔墨所能形容。

依李庭芝想来,李隽这个以国事为重的明君肯定是马上就要处理,给他示下,然而他的预料给无情的事实否决了,李隽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而是看着园子里的一棵大树,对全皇后,道:“滟儿,你看,这有个鸟巢。嗯,里面肯定有鸟蛋,掏出来烧一碗蛋汤,味道应该不错。”

全皇后甜声腻气地道:“皇上,你看你,淘气起来象个孩子。皇上,李大人还在等待你的回答,你先处理国事吧。”她这个原本只知道与君王嬉戏的皇后,现在也知道国事为重,劝导起李隽了,改变真的是很大,大得让人难以相信。

李庭芝对于她的对去多有耳闻,在心里暗赞不已,没想到皇帝变了不说,还顺带他的皇后也改变了,世事变幻让人难测难料。

李隽做个扩胸动作,一副舒畅之态,道:“浮生难得半日闲,好不容易偷点空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又给人搅了。”

“这都是臣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李庭芝也知道李隽自从回到临安以来马上就投入到北伐准备中去了,就是连大年三十也没有闲过,据说是忙到凌晨趴在御案上睡着了,象今天这样出来透气的时光真的是很少,心生愧意,早知道就改天再来奏报。

李隽安慰藉道:“祥甫,这不是你的错。哦,滟儿,你说什么?这是国事吗?”

要是这都不是国事了,还能有什么称得上国事?全皇后惊奇得眼珠都差点掉在地上了,一双凤目睁得老大,直勾勾地看着李隽,过了好一阵子才道:“皇上,这还不是国事,那什么才是国事?”

她的话得到李庭芝的赞同,在心里大加赞赏。

“这哪里是什么国事,这是游戏,闹着玩的,当不得真。”李隽语含机锋,道:“祥甫,给你个任务,你去把脱木欢的嘴堵上。”

李庭芝想也没有想道:“皇上,请恕臣不能从命。朝廷与鞑子虽是处于战争状态,但是两国交兵尚不斩来使,还请皇上三思。”

李隽大笑道:“祥甫,你太君子了。我只是要堵上他的嘴,没说要杀他。你过来,我给你出个主意,包准脱木欢会把嘴巴闭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李隽一副认真之态,李庭芝在李隽招手之下只好把耳朵凑过去,李隽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李庭芝一脸愕然,道:“皇上,这这这能行吗?也也也太儿戏了吧。”一连用了几个这字和也字,充分把他心里的惊愕表达无遗。

“这有什么不行的?”李隽反问道:“四十多年了,朝廷多少使节在鞑子那里受辱。你想想,履善去鞑子营里议和,鞑子是如何对待履善的?他们是用的刀兵阵,想以此来威吓履善,这本身就是对我朝的轻侮,现在机会来了,朝廷也不能示弱,要好好惩戒他们一下。你不用再顾虑了,我们又不用刀,又不用枪,比起鞑子的武蛮好到天上去了。”

李庭芝虽然是精通实务的善变政治家,也是难以接受李隽的办法,迟疑了好一阵,才道:“臣遵旨。皇上,臣告退。”退走了。

“皇上,你又有什么主意了?”全皇后很是好奇,眨着美丽的凤目看着李隽,道:“皇上的主意一向高明,鞑子肯定有得受了。皇上,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主意?”

李隽笑言道:“一场小游戏而已,算不得好办法。你想知道,我就说给你知道。”在全皇后耳边嘀咕几句,全皇后玉手捂着胸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皇上,这种小孩子的主意你也想得到?嗯,脱木欢这鞑子有罪受了。”

“这南朝的美食还真的是没法说,美不胜收。”脱木欢对塔木耳道,放下筷子,很是满足。华夏号称礼义之邦,一点没错,就是对待蒙古使臣也没有亏待,他们一到就住进驿馆,吃喝不缺,虽然不是最上等的美食,至少招待外交使臣的基本礼数还是要保证。

塔木耳身材高大,是一个标准的军人,更难得是,他是忽必烈最为信任的侍卫之一,此次随脱木欢来临安负有秘密使命。是以脱木欢虽是使臣对他也是不敢怠慢,有事就和他商量,有吃的嘛自然是与他一起分享。

塔木耳叭嗒着嘴巴,点头赞同道:“大人说得是,早就听闻南朝繁华,没想到竟是繁华若斯,要不是我亲眼得见,说什么也不相信南朝之繁华竟是到了这程度,大都已经是我朝最为繁华的城市之一,临安比起大都还要胜却几分。”言来很是感叹,道:“这也许是我朝要灭亡南朝的真正原因吧。”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脱木欢否决了塔木耳的看法,道:“以前,我蒙古以游牧为主,在草原是迁移不定,四处游猎,生活极其艰苦,自然是想找一个可以予取予求的仓库。自从皇上登基以来,这种以抢掠为目的的征服已经终结。”

塔木耳有点难以理解了,问道:“大人,这是为什么?”

“你朝夕相随在皇上身边,当知皇上是大有为之君,以统一华夏为务,才力主推行‘以汉法治汉地’,才取得了今日的成就。”脱木欢给他解释道:“征服南朝,把江南岭南这些领土并入版图是皇上的志向,而不是出于抢掠,因为只有如此皇上才能实现他的抱负:统一华夏,成就帝王之业。”

脱木欢追随忽必烈日久,在忽必烈的影响下多读汉书,对汉文化了解不少,久体圣心,才有是言。正是因为他了解忽必烈的心思,忽必烈才派他作使者,来临安议和。

他说得一点没错,在成吉思汗时代,蒙古人生活艰难,之所以征战不休,其中一个原因在于他们为了生活得更好些,才把战火烧到那些富裕的国家,富裕的地区。正是出于这种目的,成吉思汗的大军所到之处没少屠城,奸淫掳掠无所不作,他们所过之处必然是一片废墟,从而成吉思汗在其他民族眼里成了恶魔。然而,蒙古人因为征服成功抢掠了不少财物,成吉思汗成了蒙古民族的英雄。

到了忽必烈时代,这种以抢掠为主的征服活动已经大为减少,从忽必烈征服大理的战争中可以看出来,他采纳姚枢的建议,并没有实行掳掠,而是约束军队,对大理老百姓甚少侵犯。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在于忽必烈有着远大的抱负,想统一中国,建立全国政权,为了争取汉人的支持,为了得到“道统”他才推行“以汉法治汉地”的政策。

“大人的意思是说我大元是要永远占有南朝的领土,要他们的子民为我们效力。”塔木耳有点明白了。

脱木欢点头纠正道:“不是为我朝效力,是甘愿做我朝的臣民。”

“效力和做臣民有什么区别?还不是都在我大元的朝廷里吗?”塔木耳有点迷糊了。

脱木欢知道他这种对政治没什么理解力的人要弄明白这其中的区别是很难,岔开话题道:“临安繁华超过大都,只可惜了这大好江山,给无能的小朝廷葬送了。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是我朝的天下。”

对于这点,塔木耳倒是赞同道:“皇上不是一个认输的人,虽然朝廷小有失利,对于我朝来说,这点损失还能承受。皇上会进行反击,到那时,看赵祺怎么得意。”

忽必烈性情刚烈,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越是困难越是能激起他的斗志,已经在部署即将到来的决战。塔木耳对忽必烈的信心丝毫不会因为眼前的不利而动摇,才有是言。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脱木欢摇头晃脑地吟道:“这首诗是说小朝廷只知寻欢作乐,不知道收复故土。”

正在他给塔木耳解释之际,一个侍卫进来道:“大人,南朝的使臣来访。”

“有请。”以他想来,他来到临安,李隽会很快召见他,派人与他谈判。他很是明白真金在忽必烈心中的地位,越早救回真金越是好,一闻此言不免高兴,脱木欢整整衣衫,走出房间,准备迎接南宋使臣。

杨思威大步而来,在他后面有一大队兵卒,足有两三人之多。这些兵卒个个身材高大,步履矫捷,不用想都知道这肯定是精锐之卒。

驿站本来就有不少兵卒,蒙古使者来到事非寻常,现下在准备中原决战,老百姓反对蒙古人的情绪高涨,要是事情传开了,说不定有老百姓一怒之下来冲击驿馆,会闹出事情,李庭芝特地要廖胜功调派一支为数百多人的军队前来驿馆,加强防范。

一个小小的驿馆突然之间增加了这么多的士卒,着实有点让人难以理解,脱木欢抱拳一礼,道:“大元使者脱木欢奉皇上之命前来拜见南朝皇帝!贵使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杨思威还礼,说起客套话,道:“下官杨思威奉皇上之命,前来拜访贵使。贵使前来我朝,多有怠慢处,还请贵使谅解。”

“承蒙贵国盛情款待,脱木欢感激。”脱木欢话锋一转,问道:“大人,带这么多兵卒前来,不知是何用意?还请贵使见告。”

“盛情款待,等会你就知道什么叫‘盛情款待’了,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皇上这主意绝妙,也只有皇上这种圣明之君才会想得出来。”杨思威在心里偷着乐,一脸的肃然,道:“贵使该知道现在我们两国处于战争状态,拜贵国所赐,我朝百姓多有受害者,皇上担心百姓不容贵使于临安,特地吩咐下官多带兵前来保护贵使。”

脱木欢当然知道他的话说得委婉,话里的威胁之意毕露,那就是说你要小心点,外面有很多人等着给你收尸呢。这话可不全是威胁之词,现在南宋在积极准备决战,振奋民心,激起他们的敌忾之心是其中极其重要的一条措施。可以断言,要是有人穿着蒙古人的衣服出现在大街上的话,等人们发现他们的时候必然已经给仇恨蒙古人的老百姓捶成了肉泥。他心想李隽如此关心他的安危,心里不无感激,道:“谢陛下!谢贵使!脱木欢自当把贵国的盛情奏闻皇上。”

“等你吃了亏,还怕你不奏告忽必烈?很可能,你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杨思威在心里如是想,道:“贵国进贡的马匹,黄金,朝廷已经查收。你们能有如此诚意,朝廷自然是要礼尚往来,对你们严加保护。”

脱木欢马上反驳,道:“贵使此言差也,这不是进贡,是我朝送给贵国的礼物。我大元地大物博,兵马强盛,贵国不会忘记了吧?贵国向我朝输纳了多少布帛金银,贵使不会忘了吧?”诚如他所言,四十多年来南宋多次议和,输纳的布帛金银不知道有多少,想起这些辉煌的往事,很是趾高气扬。

进贡一词具有贬义色彩,具有强烈的君臣关系,南宋与蒙古是两个平等的政治实体,不存在进贡与不进贡的问题,是以脱木欢出言反驳。

杨思威冷笑,道:“贵使真是多忘事,鞑子五十万大军覆灭在临安城下,伯颜丞相何在?郭侃全军覆没在江南,郭忠和有没有康复?就是这样兵马强盛的?”

他提到的这两次大战是李隽来到这个世界后最为得意的战争大手笔,伯颜和郭侃这两个忽必烈最为信任的左臂右膀一死一伤。郭侃自从在关中中毒后,面目全非,昏迷不醒,生死还在未知之数。

脱木欢纵是铜齿铁牙也无法反驳这铁的事实,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思威扬眉吐气地道:“鞑子若是兵马强盛,你为何来到临安?为何带来这么多的礼物?”脱木欢马上分辩道:“我是为了太子安危而来……”杨思威打断他的话头反诘道:“真金是鞑子的太子,怎么会落入我朝手里?我朝有过太子落入你们手里的先例吗?”冷冷一笑,道:“这紧紧是个开始,以后,你们的进贡还会源源不断地到来。来啊,保护好来朝见天子的使臣。”

朝见一词又有君臣关系,脱木欢又要分辩,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卒过来架起他就走。

脱木欢自然是不愿受辱,挣扎不已,又哪里是士卒的对手,象死狗一样给拖着朝屋里走去。他斜眼向塔木耳望去,以他想来,这个忽必烈很是信任的侍卫自会来救他,哪知道他一望之下很是失望,准确地说应该是吃惊不已,因为塔木耳以及他带来的蒙古人给南宋士卒掀翻在地上,把身上的武器全部搜走,然后反剪着双手给押到另外的房间去了。

一阵无奈之感袭上心头,脱木欢叫道:“你们这是无法无天,要知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们如此做,有辱华夏礼仪之邦的声誉。”

“‘遇文王讲礼仪,逢桀纣动干戈’,难道你不知道吗?”杨思威冷冷地道:“对你们这些无礼的蛮夷不用客气,就是要这样。”大手一招,兵卒把脱木欢象扔死狗一样扔进屋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钉上。”在杨思威指挥下,士卒用厚木板把房间钉起来,围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个小窗口。这间原本用来给脱木欢住宿用的房间转瞬间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天牢,而脱木欢无异于一个待决的囚犯。

“看好了!不准任何人接近。”杨思威大声对士卒下令,然后扬长而去。身后传来脱木欢不服气的吼声:“你们如此蛮横,才是真正的蛮夷!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们懂不懂?”

杨思威听在耳里,嘴角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在心里想道:“只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没说两国交兵不辱来使,真是蛮子,连这点都想不到。”

脱木欢一遍又一遍地广播着他的“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真理,直到吼得口干舌燥,这才想起要喝水,在屋里找水喝,方才发现给宋军士卒搜走了,连尿都没有,更别说水,要想喝尿还得自己撒呢。

“是不是要喝水啊?”一个声音从小窗口传来,道:“这里有。”

口渴难忍的脱木欢好象听到福音,定睛望去,只见窗上放着一只碗,走过去一瞧,碗里盛了一碗水,端起就喝。喝了几口才感觉出不对劲,一下把碗摔在地上,骂道:“这是什么水?这么苦?”

一个嘲笑声传来:“放了这么多盐巴,要不咸得发苦,还能叫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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