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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赋-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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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也不知道怕什么,估摸着是因为陆亦阳:“方才藏匿了许久,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苏钦玉没当回事,待与那帮侍卫隔远了之后才道:“如果不是你今日让和德到殿中求情,她此时应该在黄泉路上了。”
三娘心一惊,分明是要人性命,怎么他就能说得如此淡然?这让她想起当初苏钦玉让人前来要她性命的事情,至今依旧历历在目。
“可让和德死了,你也不能洗脱罪名,到时候不是陷入僵局了么?”
他却道:“我自然有思量,你想想,和德诬陷我对她欲图不轨,是因为与和德比起来我名声比较臭。若是今日和德在宫里上演一出活春宫,你说说会有什么反响?”
这就太可怕了,一个公主在宫中不检点,一辈子就毁了。到那个时候,她指控苏钦玉对她图谋不轨就显得有些站不住脚。
因为人人都知道和德公主对苏钦玉的仰慕之情,她对一个没感情的男子尚能献身,更何况的一个心仪的男子?
见三娘沉思,他又道:“只要此事一成,便会有人在大殿上提出质疑,当然了,这人也是咱们的人。”
他城府不可谓不深,一手掌握这和德宫中的人,一手拿捏朝堂上的官员,实在是让人惊叹。
“可即便是有人提出质疑,齐王也未必会将此事揪出来查清楚。”
苏钦玉却笑了起来:“他一定会的,因为越笙已经挟持了镇南王,他若是不放,镇南王就是第一个给我陪葬的。”
“挟持了镇南王?”三娘顿时觉得不可思议:“镇南王可是国丈,你们这样跟他叫嚣,就不怕逼得狗急跳墙跟你们杠上么?”
“他还不敢。”苏钦玉异常自信,这个时候的他散发这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镇南王奉齐王之命去寻一处宝藏,现在已经掌控了具体位置,正值国库空虚,齐王若是不从,他连军饷都发布出来,更别说维持长久作战。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
镇南王手中掌控这边南军,又是皇后的父亲。此时齐王还需要用到他们,自然力保,再加上这处宝藏,便万无一失。
“只是你们公然与齐王为敌,未免太冒险?我总觉得这是一个险招。”
“确实是险招,但也是逼不得已,正因如此,我们往后要更加谨慎,也要拉快进度。”
没错,要赶在齐王整装待发之前对其发动进攻,否则要胜齐王难上加难。
“那你现在出来了,镇南王也会被放么?还有你说的那个宝藏”
老狐狸奸笑道:“你觉得我可能给他留多少么?早就被搬得差不多了。”
那意思就是齐王赔了夫人又折兵,却还被蒙在鼓里。
即便是现在他知道了,也不能再把苏家怎么样。邺越笙将漠北作为大本营,那边一定有不少精锐部队,而且漠北离京城不远,边南军距离京城是漠北的两倍,难以及时支援。
再者,大邺才经历了一场饥荒,如今还未走出来,齐王想打仗,那就是拿老百姓的命来开玩笑,就算是贵族也会怨声载道。
总之齐王现在根基不稳,大邺也还处于一个饥荒状态,怎么看都不能大肆兴兵。他又是武将出生,想必也熟读兵书,这些道理他都懂,故而不会轻举妄动。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在这一点上,齐王处于被动。他在明,邺越笙在暗,大邺有多少兵力昭然若揭,而他们有多少兵力,齐王拿捏不准。
不过这不是优势,只能维持一时,等时间一长,齐王自然能查得清清楚楚。毕竟屯兵是大事,要想一点蛛丝马迹都不露,根本不可能。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宫门前。
三娘早已将那件宫婢的外衫丢弃在路上了,此时身穿的是她来时的那间衣服,还好她嫌麻烦直接将宫婢的衣裳套在外头,否则她还得在宫中多做逗留。
出宫门比入宫门容易得多,侍卫仅仅是盘问了几句,他俩又互相为证便顺顺当当的出去了。
苏钦玉扯着自己的衣袖闻了闻,颇为嫌弃的皱着眉头:“牢里头就是这点不好,湿气重,味道也重。”
一个大男人如此讲究,自然惹来三娘噗之以鼻:“娘兮兮的,我都能忍,你一个大男人计较个什么?”
他道:“娘子不嫌弃我是因为爱我,爱屋及乌,我身上的臭味儿你自然也爱”
三娘轻哼一声:“你那张嘴能消停一点儿就更好了!”
他颇为得意,哈哈的笑了起来。
此时,一架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距离两人不远的地方,从里头下来一人,直直朝着这边过来。
“我奉小王爷之命前来迎接二位!”
那人手抱拳,抬起头的一瞬间,三娘觉得很是眼熟。
可她又实在记不清哪里见过,便皱眉沉思。
越看越觉得眼熟,三娘又将他打量了一遍,看他身形魁梧便想起了:“我在去年端午时见过你!少阳军你是少阳军的头头!”
那人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恕我眼拙,不认得这位姑娘。不过姑娘既然能将我记住,我在此道一声谢。”
☆、第三百七十二章 鸡蛋里挑骨头(一更)
苏钦玉听了她这话,问道:“什么叫替我照看?那是咱们两的地方,你也是主人。”
三娘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花言巧语,有些招架不住,呆愣着也不知该怎么回应。
他却笑了起来:“怎么不说话了?害羞了?”
“咳咳”外头杵了许久的那人道:“我说你有完没完了?再不出来我就直接走了啊!”
苏钦玉斜睨了车帘那方向,小声怨道:“这人真是煞风景。”
三娘推了推他:“快回去吧,马车在苏府外头停久了,难免惹人生疑。”
他点了点头:“那我就走了”
“知道了,快去吧。”
闻言,苏钦玉便从马车里下去,之后便听见那少阳军少将哀嚎一声:“轻点儿轻点儿咱俩有仇啊?你下这么重的手。”
“收拾的就是你这种不识趣的人!替我把她安全送回去,否则回来我还得收拾你。”
“不敢不敢,您老人家就放心吧!”
三娘侧耳倾听,片刻就听见苏钦玉离去的脚步声。
之后那少阳军少将道:“是送去王府对么?”
三娘恭恭敬敬的回应他:“正是,有劳少将军费心了”
他爽朗一笑:“这不算什么,都是上头给的指令,照做便是。还有,你就别叫我少将军了,叫我立言吧,小王爷也这么叫我。”
一口一个小王爷,说的便是邺越笙,他既然敢当着三娘的面这么叫,那一定是知道她与邺越笙之间的关联。
“行,那便叫你立言。”
他嘿嘿的笑:“我父亲给我取了个儒雅的名儿,结果我却当了个粗鲁的人。”
“哪有什么粗鲁与儒雅的区分?有的人看着儒雅,做得事情却禽兽不如,那才是粗鲁。你看似粗鲁,为人彬彬有礼,当为儒雅。”
“您真会说,我最大的缺点就是嘴笨,若是我有您一般能说会道就好了。”
说话间,马车到了王府门前,立言头一回过来不知道三娘平日的习惯。
三娘在马车里将他叫住:“到侧边的巷子尽头去,从前门太过招摇。”
立言这才反应过来:“怪我粗心大意”他说着,驾车朝巷子里钻,行至尽头处又停下:“小姐,到了。”
三娘这才掀开车帘从马车上下来:“有劳立少将送我回来。”
他抓耳挠腮道:“快别,我这人脸皮薄,再谢我就该脸红了。”
当初端午宫宴见他一丝不苟还以为是个冷面郎君,却不曾想是个老实巴交的糙汉子。
三娘笑了笑,福身一礼之后,道:“如此,我便回去了,立少将也早些回。”
他作揖回礼,道了一声好,目送三娘回去之后才走。
但凡三娘不再府里,沈嬷嬷她们都会想办法给后院留个门,三娘顺顺当当的回了夜阑居。
脚一踏进院子里,就看见丽姝匆匆而来:“小姐,您出去的事情让老爷知道了”
三娘愣了愣:“他怎么知道的?”
丽姝左翻右翻的,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到三娘手中:“老爷是要把这东西给您,结果您不在,他让人在府里找了一圈也不见人,自然是知道你出去了。”
“那他有没有说我什么?”
丽姝摇了摇头:“这倒没有,只是把信交个我,让我代转给您。”
三娘捏着手中的信件,思索了片刻,约莫就是王文胥写给赵氏的,意见还是她提出来的。
将信收入怀中,三娘道:“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丽姝点了点头,便出了夜阑居,往外头去了。
劳累了一天,也提心吊胆了一天,三娘顿觉疲惫不堪,倒下去一觉睡到了次日天明。
醒来的时候沈嬷嬷正在准备洗漱梳洗的物件儿,估摸着很快就会来叫她起榻。
三娘从榻上坐起来,喊了她一声:“嬷嬷,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三刻,不早了。”
三娘点了点头,赶忙从榻上下来,准备换一身衣裳。昨日睡前衣裳都不曾褪下,现在是肯定不能穿了,皱巴巴的。
沈嬷嬷见她如此,也便继续忙着她手上的事情:“听闻苏公子已经出来了”
三娘刚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外衫,闻言不禁一愣:“传得这么快?”
“能不快么?这种事情最谁不爱议论?”沈嬷嬷正拿着三娘一支发簪细细的擦拭,不知怎么的又叹了声气:“倒是可怜了那和德长公主,后半辈子的名誉算是毁了。一个大姑娘叫一陌生男子到自己住处只为了给个锦囊,还说两人之间没什么事情,谁信啊?”
这倒是,和德先前仰慕苏钦玉固然为人所知,可她也算恪守本分,比曾做过出格之举。只是这一次,她自己设的居,甭管成不成,名声都一定会坏。
可惜啊,她最后才发现被齐王利用,好处没捞着,反倒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沈嬷嬷又道:“小姐,老奴还是觉得那苏家公子人不靠谱,人和德公主为了他白白把声誉搭进去了。既然他收了人家的锦囊,那就该有个表示,他倒好表示也没用,自个儿洗白之后就什么也不顾了。他一个风流惯了的男人倒是无所谓,可人家和德公主往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得,这话是说给三娘听的。
三娘自然听得出沈嬷嬷想要表达的寓意,不就是想说服她别跟苏钦玉扯上关系么?
“得了,这事我自有分寸,多说无益。”
“可是”
“别可是了,快给我梳洗好,我还得出去一趟。”
沈嬷嬷讪讪闭了嘴,拿起木梳便给她梳妆起来。
打整得差不多了,沈嬷嬷问道:“怎么现在总往外头跑?不怕老夫人和二房、三房的找茬儿么?”
巴不得她们找,到时候三娘才好往大了闹,然后直接带着长房的拍屁股走人。
“怕什么?她们要是存心想找,还能让我快活到现在么?肯定是心思不在我身上,在别处去了。”
沈嬷嬷赞同道:“倒也是,她们要是存心找茬,鸡蛋里也能挑出骨头。”
☆、第三百七十三章 审讯莽汉(二更)
三娘又坐了马车到西城别苑去看赵氏,昨日一天未去,不知赵氏现在如何了。
待她进到别苑,再见到赵氏的时候,才发现赵氏已经醒了。
“什么时候醒来的?”
别苑的小厮道:“昨日夜里醒的,好在主事找了个丫鬟回来伺候,昨晚正是那丫鬟伺候的。”
三娘点了点头,看着榻上睁着眼睛却犹如死人一般的赵氏。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听秋姨娘说的一些灵异故事,说有人从鬼门关闯了一遭回来之后很容易失掉三魂六魄,不知道赵氏是不是这个情况。
“母亲?”三娘试探这喊了她一声,想要确认一些自己的猜测。
赵氏果然未回应,三娘便又喊了一声:“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这一声赵氏有反应,斜睨了三娘一眼:“祁瑶啊,你怎么来了?”
三娘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还是个完完整整的人。
“我来自然是为了照顾您,不然是为了什么?”
赵氏没有再回应三娘,而是看了看三娘身后杵着的那小厮:“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在屋里呆着?”
那小厮明白过来,躬身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三娘与赵氏道:“我就不必出去了吧?”
赵氏没说话,只是嗯了一声,然后点点头。
看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三娘也有些不忍:“父亲这几日到处找您”
谁想赵氏听到这里连忙打断三娘的话:“别!千万别让他知道我在哪里,我不想见他,也怕见他。”
赵氏激动得不行,三娘便安慰她:“知道了,我没有说出去,只是跟他说了我知道您在哪里,说您暂时不想见他。”
“好好好,千万别让他找到我就行了”
“您就放心吧,只要您不愿意,我就不会让他找到。”
赵氏这才彻底放了心:“那就好。”
三娘从衣袖里拿出昨日丽姝转交给她的信,然后递给赵氏:“不过父亲一心挂念着您,怕您还不肯原谅他,就让我把这信交给您,可否看一看?”
赵氏睨了一眼,兴致淡淡:“放在这里吧,等过段时间再看。”
三娘不肯:“可这是父亲现在写的,若是过了这段时间,这封信就失去了写它的意义。”
“那给我吧”赵氏将手伸到三娘面前,三娘也就顺手给了她。
赵氏将信拆开,取出里头的两张信纸,然后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三娘虽然也好奇里头写了什么,可她不太方便凑过去看,就算凑过去了,赵氏也不见得会给她看。
本以为王文胥也是个懂得循序渐进的人,这封信应该写得柔和一点,不那么煽情,结果却把赵氏看哭了。
待赵氏看完信,已是泪流满面,啜泣着同三娘道:“都这样了,他还说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见她哭得厉害,三娘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像哄孩子似的哄她:“快别哭了,再哭就更难看了”
赵氏果然跟个孩子似的,渐渐平息下来。
“你父亲他近来好不好?身子可还健康?酒还在喝没有?”
女人都是这么口是心非,嘴上说不想见王文胥,心里头还这么关心他。
“您既然担心他,何不亲自去看看?”
赵氏又摇头:“不行,我我没脸再见他了,他要是知道那件事,肯定会休了我的。”
原来赵氏最在意的是这个。
在三娘看来,那莽汉并未得逞,顶多就是看了赵氏的身子,或许上了手,根本没有实质性的事情发生。可赵氏从小就受着礼教束缚,别说上手了,让别的男人看过就是奇耻大辱。
不过三娘也能理解,想她当初初到望春楼的时候不也是那样,那些男人多看她一眼,她都觉得万分恼怒。
这伤得靠时间来治愈,除此之外还得靠王文胥,他一直都是赵氏的精神支柱,有他的书信在,赵氏兴许就能放下。
赵氏嘤嘤的哭了起来,倚在三娘肩上:“我一定是被恶鬼上了身,怎么会糊涂到去那样的地方?怎么会毫无察觉?”
“这不怪您,他们本来就是计划好的,自然不会在您面前露出蛛丝马迹。”
闻言,赵氏突然抬头望着三娘,眼中尽是恼怒:“那个男人呢?你们抓回来没有?”
三娘点了点头:“早就带回来了,就关押在这宅子里。”
“把他杀了!”赵氏恳求道:“把他杀了好不好?”
三娘皱了皱眉,赵氏从前这么温柔心善的一个人,居然被逼到想杀人的地步,这让三娘对那歌一手策划此事的人有恨上了几分。
“人是一定会杀了的,您放心。不过冤有头债有主,咱们还得找出他背后的人,将他们全部送往修罗地狱。”
赵氏连连点头:“对对对,全部,要他们全部去死!”
赶紧到赵氏心理已经崩溃,三娘忙将她抱住:“好了,什么都听你的,快平息下来”
赵氏伏在她肩上哭了好一阵,之后可能是觉得疲惫才睡下了。
安抚好她,三娘便去看那两个被抓回来的歹人。
那姑子和莽汉被关在不同的两间屋子里,三娘直接去找那莽汉。
这汉子力气不小,那日在草丛里与陆亦阳都纠缠了好一阵儿,故而三娘带他回来的时候特意交代要多派人手看管。
别苑里的人都把她的话听进去,关押莽汉的屋子外头确实有好几个小厮看守这,看体格也都是身强力壮的。
那几个小厮三娘没见过,但他们见了三娘似乎都认得,恭恭敬敬的给三娘让出位置:“小姐是要审问他么?”
三娘点了点头:“是,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他。”
“那请小姐稍等片刻,待我们将他捆绑好,您再进去。”
三娘嗯了一声,这样最稳妥,免得那厮暴躁起来做出什么领人措手不及的举动。
小厮不知从哪里寻来一条二指宽的绳索,然后三个人陆陆续续的进去,外头剩下的那人便将门关好,免得莽汉跑出来。
接着便听见里头一阵喊叫声,然后是乒呤哐啷的打斗声,最后停了下来。
☆、第三百七十四章 盘问(一更)
三娘不禁皱了眉,正想去敲门询问一下,结果见那三名小厮从里头出来了。
“正是个不好对付的主”三人中走在最前面的不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然后感慨了一句。
三娘伸着脑袋往里头看了看,见那莽汉已经被他们绑在了梁住边上。
小厮又道:“小姐要问什么就进去问吧,咱们在外头候着,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记得唤我们一声。”
三娘点了点头:“好”
说罢,她便进了屋子,顺手将门拉了关上。
那莽汉也是一头大汗的,见三娘进来便怒目斜视,似是要将她碎尸万段一般。
三娘毫无惧意,围着他转看了一圈:“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若是对,你就点头,若是不对你就摇头。”
他是个哑巴,但不是个聋子,这一点他是能做到的。
却见那莽汉轻哼一声,将头偏到一边去,丝毫不理会三娘的话。
三娘颇有耐心,劝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不过你家里人未必不怕吧?”
闻言,那莽汉猛然回头瞪着她,似乎在说:你敢动他们试试!
从当初见到这莽汉的时候,三娘就仔仔细细的观察过他。他们藏匿的那处草丛周遭都是没有大路的,正如陆亦阳,他是因为有士兵驻扎在那附近才熟悉那条小路。庵堂中一直只有小姑子和那个惠平师太,这莽汉又是后头过去与她们回合的,定然也熟悉路。
既然如此,那这人要么就住在附近,要么就常常在那一带走动。
再回想当时见到这莽汉的时候,衣衫虽然简陋,可看着还算洁净,头也梳得整整齐齐。一个糙汉子,哪里知道将自己收拾得如此妥帖?必然是有家室的人。
三娘看着他,继续道:“你那金主给你多少银子让你来对我母亲动手的?”
这汉子挺有骨气,看着憨憨的,根本不像那种自己会去做坏事的人,大概是为了银子。
大邺才经历了异常饥荒,现在饥荒也还未过去,他们这样的贫苦人家最缺的就是银子和粮食,幕后那人多半就是这样利诱他干坏事的。
那莽汉依旧什么反应都没有,一副打死都不会说的模样。
三娘笑了笑:“还真是个傻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你自己自身难保不说,家中的妻儿老小更是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还记不记得那日将你制服的那位少将?那可是御林军统帅,他要是彻查此事,你一家老小都难逃牢狱之灾。我想,你应该不忍心见他们遭罪吧?”
莽汉回过头来看着三娘,眉头紧皱似是非常犹豫。
三娘又道:“你现在把事情都交代了,我还可以让他网开一面,别去为难你的妻儿老小。”
他眉头皱得更深了,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之后,他抬起头来看着三娘,咿咿呀呀的叫唤了几声。
三娘问他:“想通了?”
莽汉点头,继续咿咿呀呀的叫着。
如此,三娘才开始切入正题:“庵堂里的那个惠平师太就是你的金主吧?”
他点了点头。
果然,什么惠平师太,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情,那个小姑子才是庵堂里的人。
“我再猜一猜,惠平师太其实是个男人?”
那莽汉瞪大了眼,像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一般。
之后,他还真点了点头。
这也如三娘所想,一个人被敲晕之后是非常重的,一般女人,就算是加上那小姑子,也不能带着昏迷的赵氏跑这么远的路。故而,三娘猜想那一定是个身强体健的男人。
明确了这两件事情,就算是有了一些线索。
莽汉是个哑巴,要再往深处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来,要让他写字吧,估摸着也指望不上。贫苦人家出来的,哪有什么条件识字读书。
至于那小姑子,从始至终都在撒谎,惠平此人,她肯定认得,也知道是个男人。
三娘看了那莽汉一眼,与他道:“我说话算数,你的家人我不会动,好好在这里待着!”
他没说什么,也只是点了点头。
出了这屋,三娘又去了那小姑子被关押的地方。
那丫头不如莽汉安分,三娘离那屋还差几步,她听见了声音便喊道:“我都快渴死了!就不能弄些谁来么?”
三娘冷声回她:“我是不是还得给你准备一桌子菜,然后好好招待招待你?”
隔了一道门,那姑子也看不见三娘,便问道:“是王小姐么?是您么?”
三娘没回话,冲小厮使了个眼色,让他开门。
看到三娘,那姑子激动得不行,开了门就想凑过来。
小厮一把将她往屋里推:“安分点儿!”
小姑子看了看小厮,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小哥火气真旺,该败败火了”
那小厮哪里听过女人家说如此放浪的话,当即红了脸:“你你休要胡说!”
三娘侧头与小厮道:“在外头候着,我先进去同她说说两句。”
小厮怒瞪了那姑子一眼,才道:“是”
见那小厮走了,小姑子狗腿似的扒着三娘:“王小姐,您看,这事情也不是我干的,不如就把我放了吧?我一个女人家,馆久了多遭罪。”
三娘斜睨了她一眼:“把你那爪子给我拿开,我可不是男人,不会怜香惜玉的。”
看三娘眼神不善,小姑子讪讪收回了手:“瞧王小姐说的,那咱们不都是女人,互相体谅嘛”
“我就算体谅,也只体谅老实人,像你这样三番四次糊弄我的,我凭什么要体谅你?”
她忙辩驳道:“我真没糊弄您,我发誓,我要是糊弄了您,就遭天打雷劈!真的!要是您发现我骗您,您就找人再把我抓回来,爱怎么收拾怎么收拾。”
“当真?”三娘挑眉看着她。
她以为有戏,便连连点头:“千真万确!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庵堂就在西城林子里,您找我不是很方便么?”
“呵”三娘冷笑一声:“方便?那可不见得,事已至此,你会乖乖的在庵堂里待着?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第三百七十五章 终于开口(二更)
“我若是跑了,天打五雷轰!”小姑子对天发誓,一脸诚挚,几乎让人看不出什么毛病来。
啧啧,她看上去也就双十左右,竟如此难缠,脸皮也挺厚。
“你说你,年纪不大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做那样的勾当。”三娘故作惋惜道:“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老老实实的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我还能给你指条明路。”
小姑子抓着三娘的胳膊辩解道:“冤枉啊王小姐,我知道都告诉您了,都怪那惠平师太贪心,我也是逼不得已”
三娘一把将她甩开:“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也好,你既然自己说了随我怎么处置,那我就不客气了!来人,给我取篾条来,我要把这丫头好好收拾收拾!”
外头的小厮闻言,果然找来一根细细长长的竹条,递到三娘手里,然后问道:“需不需要小的将她摁住,免得她胡跑。”
三娘点点头:“去吧。”
小姑子被吓找了,忙跪地求饶:“王小姐行行好,您看我这小身板儿怎么根本受不住刑的!”
“那你就老实点儿,把事情都交代了,我也懒得费神。”
她沉默着,犹豫不决。
三娘冲那小厮道:“还愣着作甚?把她给我摁住!”
“别别别”小姑子连忙躲开,又道:“我说还不成么?您就被对我动手了。”
三娘便让那小厮让开,走上前去:“那就说吧。”
小姑子想了想:“其实吧,我与惠平师太当时并没有想着要对王夫人怎么样,只是贵人找了那个莽汉来,咱们又拼不过,所以才眼睁睁的”
“就这些?”三娘冷眼看着她。
小姑子瑟瑟点头:“是,都怪那莽汉!是他**熏心,都怪他!王小姐不如将他处置了,拖去喂狗,以解心头只恨。”
三娘却不以为然:“我看,应该先把你碎尸万段了,然后丢到山上为豺狼。”
小姑子吓了一跳:“王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
三娘见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耐心被她消磨得差不多了,索性直言:“你说你与惠平师太不忍见我母亲遭罪,却因为不敌那莽汉所以不曾出手?可你却又说过,当时惠平将我母亲敲晕之后扛着跑到那处草丛里去。试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都没办法跟那莽汉抗衡的女人,是如何将一个昏过去的人扛着走了这么长路程的?”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三娘,竟不知要从和解释,正想开口却又被三娘打断。
“你可别说惠平师太因为常年锻炼所以有些体力,我不妨告诉你,咱们回来的时候跟我一道的那男子可是常年训练的军爷,他扛着我母亲走了那段路尚且上气不接下气,一个惠平师太能与他相提并论?再换句话说,那军爷能够将莽汉制服,既然惠平师太扛得动我母亲,那又如何制服不了莽汉呢?”
小姑子彻底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三娘轻哼一声:“说话的时候过过脑子,不会说就少说,拿你那点儿小聪明在我面前耍,也不掂量掂量!”
小姑子没了办法,却又不想妥协,于是辩道:“我不自量力,我承认,虽然我与惠平师太没有要救王夫人的意思,可惠平师太确确实实拿人钱财,我也真的是被逼无奈。”
这丫头实在嘴硬,三娘拿起手中的竹篾,狠狠给她脸上一下:“想清楚再说,若是再有一句假话,我就再给你脸上一下,届时毁了你这张清丽的面容,那可怪不得我。”
像她干这种营生的女人,最在乎的就是那张脸,她捂着火烧火燎的右脸痛苦道:“别打别打,我都招还不成么?”
三娘便放下竹篾,问道:“惠平师太到底是何人?”
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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