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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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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乔氏虽然给他许多承诺,但都是大多都是空口白话,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再说说王文胥这边,如果仆从一力承担下责任,那他将必定逃不过责罚,轻则被赶出王府,重则被打个半残,甚至更加严重。
  权衡利弊之后,仆从开了口:“是……是二夫人指示小的这么做的,那些赌债是二夫人给的五十两银子,我又四处去借了些才还清……”
  “跟蚊子哼哼似的,没吃饭么?给我大点儿声!”王文胥分明听见了,却偏要为难这仆从,他就是要怕别人听不见。
  仆从憋了一脑门的汗,此时埋着脑袋,是谁也不敢看,索性闭了眼,大声喊道:“是二夫人指示我去诬陷大公子和五小姐的!”
  乔氏那个怒火直冲脑门儿,上去也顾不得贵妇形象了,对那仆从又是拳打又是脚踢的:“你这死奴才!让你乱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王文胥冲边上候着的下人吼道:“都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把二夫人拖到一边儿去!”
  若换做平时,谁敢动乔氏?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王文胥较之从前硬气不少,他才是正当头的主子。
  得了王文胥的令,两小厮站了出来,毫无顾忌的将乔氏拖到一边去。
  乔氏嘴里不住的谩骂着,还不忘狡辩:“兄长,你别听这死奴才乱说,我同那丫头无冤无仇的,诬陷她作甚?”
  她这又打又骂的,招来不少人瞩目。不过王家府宅乃官门,谁也不敢靠近,就躲在墙根、墙背处观望着。
  街坊邻里更不用说,早就听见了,偶有一两家虚掩着门,小厮也时不时的往外看几眼。
  只是王家这边正闹得火热朝天,谁还理会这个?
  王文胥冷哼一声,根本就不理会她,继续问那仆从:“怎么指示的?给我一字一句的讲清楚,大点儿声!”
  那仆从赶忙道:“先前小的沾上赌,家里头那点儿财物都让我给败尽了。二夫人找到我,说是给我一百两银子,再提携我到她院子里做活,给双倍月银。小的本来是不答应的,结果二夫人出手就给了我五十两,说剩下的事成之后给。小的那会太缺钱了,财迷了心窍就答应了……”
  王二爷同乔氏虽然感情不好,可毕竟是夫妻,连着根的总要袒护:“兄长,依我看,这人就是居心叵测,不知受了谁的指示,来挑拨离间咱们的,你可千万别上当。”
  王文胥真不想骂他,可他又憋不住:“你脑子长天上去了?想要挑拨离间,用得着费这么大功夫?你们二房的最好是闭着嘴,我这火气一上来,谁也不认!”
  王老夫人今儿是比谁都憋屈,说不上话就罢了,说一句吧,反让王文胥顺水推舟,可她总不能看着乔氏遭殃吧?
  “文胥啊,闹也闹够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去再说,外头人都看着呢,给大伙儿都留点儿面子……”
  王文胥非但不听,反把王老夫人也教训了一台:“您身为王家女眷,就该给这些儿媳做好榜样,您看看您做的这些事!三从四德、女训、女诫都让您拿去喂狗了么?”
  王老夫人方才还忍着不发作,谁想王文胥竟连着她也一块儿训了,她如何能忍?
  “你说什么!你这个不孝子,翅膀张硬了就不把我这老太婆放在眼里了么?”
  王文胥毫不示弱,直道:“我一没让您饿着,二没让您冷着,府里都把您让菩萨供着,还要我怎么孝顺?看来我得好好跟您讲讲三从是哪三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亡从子,虽说父亲他健在,可他早已将王家丢给了我,又常年不着家,这王家的主子是我!”
  王老夫人活了这些年了,何曾见王文胥同她发过这样大的火?
  她吓也吓着了,气也气得不行,手指头指着王文胥不住颤抖:“你今儿就是要气死我,你往后才好胡作非为是不是?别人生的就是别人生的,亏我照料了你这么些年,却养出个白眼儿狼!”
  王文胥听了却想笑,自从她有了王二爷,何曾把他当过儿子?时时刻刻巴不得他死于非命,要不是王老爷子一路保驾护航,他自己也争气,何来现在的风光?
  “把二夫人给我关到柴房里去!什么时候肯认错了,什么时候在给我放出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 苦肉计(二更)

  王二爷这下也怒了,乔氏怎么说也是他的女人,说让人处置就让人处置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往哪里搁?
  “不准!谁敢动我跟谁急!”王二爷站了出来,护在乔氏身前。
  王文胥根本就不管他,冲禁锢着乔氏那两小厮道:“还不动手?等着我来么?”
  两小厮愣了愣,慌忙点头,准备拉走乔氏。
  王二爷看着不成了,惊慌之下说道:“不准动!你要是敢让人动她,我就……我就离开王府,我自立门户去!”
  越说越来劲,他还真做了一副我意已决的模样。
  王文胥哪里会怕他,却道:“行!王府的大门给你敞开着,要走要留,悉听尊便!”
  三娘不觉得王二爷真会离开王家,多半是气话。他自己没有多大能力,无论是官场还是交际上头,他都仪仗着王文胥的威名,人人一说起王二爷,先想到的就是他当大官的哥哥。
  试问,这样的人,同王文胥闹掰了,离了王府,他还有多大的出路?
  王老夫人比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想得透彻,听王二爷一怒之下说出这样的话,训斥道:“你这竖子,说什么胡话?赶紧闭嘴吧你!”
  平日里王二爷最听王老夫人的话,今儿却也反常得很,硬气道:“我今儿还就不服这个软,走就走,谁怕谁!”
  王老夫人那个气啊,照王文胥现在这脾气,二房的要是走了,他恐怕管都不会管,别说提携了。
  情急之下,王老夫人只能用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干脆就洋装无力往地上一倒。
  这可把丘若吓坏了,赶紧把她扶着:“老夫人!老夫人……”
  王文胥他们听见丘若的惊呼,都纷纷看了过来。
  赵氏同王祁莲跟着搭把手,把王老夫人搀扶着,不停的唤她。
  府门前这才消停下来,一行人都朝王老夫人那边涌去。
  王文胥再怎么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继续为难二房的,匆匆吩咐人把那仆从带下去关好,就上前去看王老夫人的状况。
  “快把老夫人扶进去!”王文胥着急同下人们说道。
  几人上前,从赵氏她们手中接过王老夫人,由一人背起朝南殊院去。
  王文胥又叫了人去请大夫,急急忙忙的跟着人潮往内院走。
  到了院中,见王祁贤与流苏站在那里,他停下,叹了一声气:“这是你惹下的祸事,理应你自己承担的……”他再看了看流苏:“纳了她吧,也好堵住悠悠众口。”
  三娘没有随赵氏她们去,此时就跟着王文胥身后,她埋着脑袋,怕看见王祁贤的眼神。
  王祁贤仅看了三娘一眼,不敢多,见她刻意埋着头,他暗自苦笑,奈何我心向明月,明月照沟渠。
  “是,儿子一切听从您的安排……”
  王文胥见他肯答应,也算是松口气,后头是事情会好办一些。如此,他便匆匆又往内院去了,王老夫人要是有什么事,那他罪过就大了。
  三娘也跟在王文胥后头,继续埋头,抬脚跟上。
  与王祁贤擦肩而过的瞬间,三娘被他拉住:“我,有话要同你说……”
  还好王文胥着急着去南殊院,否则见了这场景,还不得把王祁贤大卸八块儿。
  三娘颇为无奈,应道:“好,不过不能耽搁太久。”
  “你放心吧,我今儿醒着,不会对你做什么。”
  流苏在边上站着,她如今是得偿所愿了,可她也知道了王文胥对三娘的情,心中隐隐作痛,却还要笑脸相迎:“小姐随大公子去吧,我给你们把风。”
  王祁贤不知道流苏的心思,只当流苏先前承认与他有私情是为了帮三娘,故而点点头:“有劳了……”
  三娘心中清楚流苏的心思,更能体会那种明知他心有所属,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的感受。
  她只能对流苏回以一笑,因为此时不论她说什么,都会被看成虚情假意。
  所有人都凑到南殊院去了,他们就在前院一间杂屋中逗留。
  门被关上,流苏在不远处晃荡,给他们把风。
  王祁贤在那里愣了许久,才恍惚道:“你是不是早就明白我的心意了?”
  三娘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小丫头,情爱的事情她都懂,也比较敏感一些。
  她老老实实的回答王祁贤的话:“嗯,在此之前就知道了。”
  “什么时候?”
  “数月前,除夕夜里用年饭,长姊说你太关心我,我便有所察觉了。”
  说得准确些,当初在渠河画舫上,王祁贤看她那眼神,她就觉得不妥。只是那个时候不相熟,她就当人之本性,没多想。
  后来到了王府,王祁贤见到她时,显得异常高兴,她便察觉有问题了。
  “原来,这么早你就知道了。”王祁贤那比蚊子哼哼还小的声音,听着还以为是在自言自语。
  三娘劝慰他:“兄长别难过,免得累了身子,你还要参加秋闱,任重道远。”
  他自然知道自己任重道远,可是他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这段一厢情愿的感情。
  “我都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一眼就喜欢,自从知道你来了王府,别提我多高兴了。”他一边说,一边回味着过去暗暗喜欢她那些事,终归还是不愿放手:“只要你愿意,就算毁了名声,我也在所不惜。往后我会照料你,若是二叔他们为难你,我也会全力护着你……”
  这大概是女子最爱听的情话了,无论如何我会护你。
  可是三娘不需要,她已经不再是一个需要男人倚靠的女子。
  “别说傻话,我如今尚未及笄不说,连身份都异常尴尬,要嫁你,太难。况且我从未有过这样的念想,父亲对我有恩,我不能做这种让他蒙羞的事。”
  王祁贤听了更加难过:“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是父亲的义女,你会接受吗?”
  三娘想都不想,直接摇头:“不会,因为无爱……”
  这恐怕是最伤人的话了,即便如此她也不得不说,此时若不断了王祁贤的念想,往后就还会出乱子。
  王祁贤眉毛皱得深,三娘知道那是隐忍泪水所致,他应该难过极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赶走他们(一更)

  三娘想,该跟他说些他该关心的事情:“兄长切莫再为这些事情烦心,父亲如今位居高位,官场之上如履薄冰。他就只得你这么一个儿子,往后还指望你继承衣钵,否则王家落入二房或者三房之手,咱们岂能好过?”
  王祁贤却笑了起来:“我一个男人,反倒被你这个人小女子告诫,怪我不识大体,只顾着儿女情长。”
  “兄长,我不是这个意……”
  “罢了,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你既然对我无意,我便不再强求。你我,各自珍重……”
  三娘能怎么办?不愿看他这般颓靡模样,又不能顺了他的意思,当真是难煞人也。
  “兄长切莫说这些伤人心的话,我只求报父亲的恩,其他的我从不去想。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科举高中,也可以助你平步青云,唯一帮不了的,就是嫁给你。”
  “你一个小女子,哪能有这般能耐?你便直说不愿嫁我就成了。”
  三娘无奈叹息:“是,我不愿嫁给兄长,这于礼不合。但是我并不想就此与你交恶,咱们不还是一家人么?”
  王祁贤得了她这句话,眼神黯淡下去:“如此,我往后也不会再纠缠你……”
  三娘见他双手紧握,眉头紧锁,分明就是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她便不说了,再多说一句,都会让他隐忍不下去。
  两人都没了声,静了许久,王祁贤转身推门而出,只给三娘留了个背影。
  三娘心情也糟透了,不过王祁贤肯死心,她会少一些顾忌。
  王老夫人躺在南殊院的床榻上,大夫左把脉,右把脉,就是探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大夫给许多北城的人家看过诊,其中的道道多少能明白。他看了看榻上闭着眼的王老夫人,转而与房中候着的一帮人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劳心费神了些,开几副安神补身的药喝下去,保管就好。”
  听老大夫这么一说,大伙儿算是松了一口气,王文胥接着问:“既是无碍,怎么还不醒?”
  老大夫总不能实话实说吧?胡诌道:“心里头平顺了,自然就醒了,也许是累得,总之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王文胥悬着心可算是放下了。
  知道王老夫人无碍了,王文胥准备着手把烂摊子收一收。正当此时,王老太爷回来了。
  王文胥还在想,怎么老爷子回来得如此是时候,结果却见老太爷入风尘仆仆的进了南殊院。
  王老太爷比王家这帮人知事太多,絮贤固然是扯了许多的谎,也老爷子只听信一半。
  到了屋里,王二爷同乔氏两人见了王老太爷,赶忙上去诉苦,偏偏又不指名道姓,反正就是暗指王文胥何等无情不孝。
  老爷子谁的话也没听进去,而是把王文胥叫到书房里去。
  “今儿又是怎么回事?都闹到外头去了。”
  王文胥很是无奈,把三娘同王祁贤那事简单交待了一下,再把今日事发的种种的说了出来。
  王老太爷听了,长叹一声:“确定是老二媳妇搞出来的事儿?”
  王文胥也没有说得太肯定,只是说:“仆从是这般说的,再看二弟妹那慌张神色,多少是有些问题。”
  “那你准备怎么处置?”
  王老太爷做惯了主,很少在下定论的时候征求王文胥的意见,所以王文胥有些懵。
  “这”
  “没什么好顾忌的,如今你是王家的主庭,府中事宜理应你说了算。”
  王文胥见老爷子这般说了,也不再别扭,直言道:“本来是想给二弟妹一些教训,关她两天禁闭。结果母亲出来阻拦,现在又闹成这样,索性就将那几个奴才收拾了,了事。”
  “轻了”王老太爷听王文胥说了他的打算之后说道:“老二媳妇太闲不住,留在府里是祸害,正好我在南城置了一处宅院,让二房的都搬过去吧。”
  “啊?”王文胥被王老太爷这一提议吓傻了,乔氏确实过分了些,也没有必要将二房的都撵出去吧:“这样会不会太过了些,况且王家不是嫡出一脉不分家么?”
  “你觉得过了?”
  王文胥老实的点头:“二弟妹是有些爱闹腾,撵出去倒不至于”
  王老太爷却冷哼一声:“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这些日子她都干了些什么!”
  这话就让王文胥更加好奇起来:“她都做什么了?”
  “我也是这今儿才晓得的,所以才想着回府来看看,那没脸没皮的东西,竟寻了人到陆家去给芸姐儿说亲去了。这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打着你的名头,要不是我到昔年朝中同僚家中作客,又听他在朝为官的儿子说起这个,我还被蒙在鼓里。明儿你赶紧去宫里走一趟,淑妃那边还不知会怎么想,千万别离了心”
  王文胥听了是气不打一出来:“那陆家怎么说的?”
  “人家知事,怎么可能答应?当场给回绝了。那陆远峰是什么人?能不在上头做文章?拿着这个事情到处说,搞得人人都以为你心大,想要左右逢源。”
  这下脸丢大发了,王文胥急得不行:“这她还真是能折腾!”
  “所以说,留着她就是个祸害。”
  王文胥虽然也这么觉得,却还是觉得将二房一并撵走,有些没必要:“可是二房人口不少,光姨娘就两位,再加上小姐、丫鬟什么的,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号人,全赶出去总不太好。”
  王老太爷却斥王文胥太心善:“你以为我不知道就事论事?休了乔氏固然是最根本的办法,可是你母亲会答应吗?定国公府又会答应吗?与其再生是非,不如让他们到外头受点儿苦去,好叫他们知道王家才是他们的倚靠,没了王家,谁也不会待见他们。”
  “如果真像父亲说这样,二弟他们最终肯回头是最好的,如果他们一去不复返,那可如何是好?”
  王老太爷不担心:“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清楚吗?他那点儿俸禄肯本不够一家人开支,当初分给他的田地固然能收些粮食补贴,可今年大旱,没了这补贴他不好过。”

  ☆、第一百八十三章 祁贤纳妾(二更)

  王文胥摇摇头:“那可不一定,我看他不怎么本分,收别人钱,给人家行方便的事可没少干。”
  “离了王家,谁去巴结他?你就做出要与他恩断义绝的模样,一来,淑妃那里你得奉承着,给文廖点小惩大诫以示忠心;二来,制压制他这些行为,免得以后栽了跟头,等他尝到苦头,他自然会回头的。”
  老爷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文胥还不是只有点头?
  “那成,都照父亲说的做”
  王老太爷是用心良苦,王文胥知道,王二爷却不知道,所以这是个让人头疼的事儿。
  “还有”王老太爷话停了许久又开了口:“你母亲,她是太过偏袒二房了些,不过她一个老婆子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你能忍就忍了吧,都是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对与错阎王爷自会算清楚的。”
  王文胥颇难为情,他就是一时气急,哪里想到王老夫人会被气晕过去:“是,儿子都知道了,往后便让着她”
  王老太爷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事事让着她那还得了?我的意思是,她做什么你都别拦着,只当她不存在。她这个人就是你越管她,她越是来劲儿,你随她闹腾,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就成了。”
  王文胥愣了愣,应下王老太爷的话
  这些时日,王家俨然成了京中权贵世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关于王家五女与长子之间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不过近来又有了个新说法,其实王家长子仅仅是看上了五女房中的一位丫头。王家二房与长房不和,故而坑害人家的义女,这才有了先前的流言。
  本来是众说纷纭,各执一词不松口,奈何王家没两日就给长子纳了妾,纳的正是五女房中的一丫鬟。事情办得喜庆,动静也大,北城这些世家都晓得。
  如此一来,前者的说法不攻自破,后者反倒有些可信了。
  王老夫人自前两天晕倒至今都没出过南殊院的门,连王祁贤纳妾她都不曾参与。
  若换作从前,她作为家中长辈,王文胥怎么也得去请她。奈何这次王文胥非但没去请,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乔氏坐在王老夫人身旁,给她揉肩:“您看兄长他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才把您气得病一场,现下办喜事都不来吱个声。照这么下去,咱们在王家哪里还有立足之地?指不定明儿就要咱们留宿街头,就连您……”
  “行了!”王老夫人何尝不气,可她头顶上压着个王老太爷,他力挺王文胥,她实在无可奈何:“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教了你无数次,要收买人就得兑现承诺,否则人家怎么对你死心塌地!你看看这回,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乔氏瘪嘴道:“五十两也不少了,都怪那厮太贪心……”
  “既然不像拿,就甭说出口!我真要让你给气死!”
  乔氏赶忙去给王老夫人顺气:“您消消气,左右这回兄长没为难我们,下次我一定注意。”
  对这个乔氏,王老夫人也实在无法。都是定国公府出来的,又是老二媳妇,这打断骨头连着筋,还不只能照抚着。
  “下次?你要是想又下次,最好事先与我打个招呼。否则我不明不白的,怎么帮你?”
  “是,下回都听您的……”
  王祁贤纳妾这日,三娘也跟着忙了一天。流苏是她房里的人,卖身契又在她手里,她今儿当了一回长辈。
  不过,这个所谓的长辈也就是象征一下,负责给流苏收拾打整,待行过礼送到王祁贤的屋里去。
  因此,她与赵氏少不得要接触。可是赵氏对她不冷不热,也不表明态度,让三娘颇为难受。
  不过,她知晓赵氏的脾性,王祁贤那事是个坎儿,要过去还得下猛药。
  且先放在一旁,把现下的事情忙完再说。
  沈嬷嬷同三娘一起娶了嫁衣回来,入院子之前,她说道:“小姐就这么将卖身契还给了那丫头,还帮她攀上王家长子的高枝,也太便宜她了。”
  三娘却笑了笑:“你跟了我有些时候了吧?应该知道我不干没把握的事情,如若不是掌握了更有用的东西,你觉得我会轻易让她走吗?”
  “这么说,小姐是抓到了她别的把柄?”
  “与其说是把柄,不如说是秘辛……”
  此时柳儿匆匆从夜阑居里跑了出来,高呼道:“五小姐,你们在说什么呢?还不快些,以免耽误了吉时。”
  沈嬷嬷回应了她一声,从三娘手里接过红嫁衣:“我先过去帮忙,里头也没有您要忙的事情,您就先候着。”
  三娘点点头:“去吧……”
  闻言,沈嬷嬷赶了过去,留三娘在后头。
  府里都在忙,她不好意思到处晃荡,干脆到王祁莲那里去坐一坐。
  王祁莲正在屋里绣东西,见三娘来了,慌慌张张的把绣绷丢到一边儿去。
  三娘暗自发笑,不就是绣个东西,还遮遮掩掩的,肯定是给睿王殿下的。
  她洋装不知,小女儿家的心思,有的可以笑一笑,有的却最好装不知道,免得她恼羞成怒,况且三娘近日没有调侃人的心情。
  “你怎么来了?不用忙了么?”王祁莲问她。
  三娘摇头:“我笨手笨脚的,又没嫁过人,还是不去添乱了。”
  王祁莲跟她处了这么久,似乎看出她心情不好,便问:“你这是怎了?心事重重的,难不成……”
  “别乱想!”三娘知道她想说难不成是舍不得兄长娶别人:“我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只是觉得活得太心烦,一天对付不完的事。”
  “你别吓唬我,说得跟看破红尘似的。你放心,只要父亲在,保准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王祁莲出生尊贵,赵氏同王文胥又护着她,她哪里知道三娘的心累。
  不过三娘也不期望她现在能懂,王祁莲还小,等她到了年级,自然会懂。
  两人说了些家常话,打发时间,等那边妥了,她们一起去了三娘屋里。
  流苏就在三娘房中梳妆,等着人来接她去王祁贤那里。

  ☆、第一百八十四章 等候(一更)

  流苏本就是个清清秀秀的丫头,经过这么一打扮,更加明艳动人。三娘刚见着的时候,险些认不出来。
  “大小姐,五小姐……”见了三娘与王祁莲两人,流苏依旧恭恭敬敬的行礼。
  她是个知礼懂事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即便是入了王家门,也只是个妾,跟婢女相比仅高了一阶。
  王祁莲与王祁贤自小感情好,王祁贤那点儿心思她知道,也理解王文胥硬要王祁贤纳流苏的苦衷。可她一想着自己的哥哥就要娶一个不喜爱的女子,心里膈应得慌。
  “行了,不必多礼。”王祁莲虽然不喜,可人家又没招她惹她,也只能面子上做得和善些。
  至于三娘,也就嗯了一声以示回应。她对流苏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厌恶,顶多是个能派得上用场的女人罢了。
  “准备妥当了吗?”三娘问道。
  沈嬷嬷接话:“又不是多繁复的礼,费不了多少功夫,现下已经妥当了,就等着吉时到。”
  听了这话,流苏的手拽得紧紧的,眉头微微皱起,不太欢喜的模样。
  也不知沈嬷嬷是有意还是无意,这话粗略听来没什么问题,细细听才觉得伤人。
  言下之意是,流苏不过是个妾,根本无需重视。
  三娘想,沈嬷嬷提醒提醒她也好,免得往后得意忘形。
  “流苏,我这里没什么太贵重的物件儿,这副金镩玉兰的耳坠就当我给你的陪嫁,千万别嫌弃。”
  她好歹是三娘房里出去的人,不贴点儿东西总有些说不过去,便将这耳坠给了她。
  流苏接过那锦盒,感激道:“奴婢不嫌弃,如此贵重的首饰奴婢可从来没有过。”
  三娘冲她笑了笑了笑,没再客套下去。
  王祁莲见三娘给了东西,也跟着凑热闹:“不成,瑶生都给了,我也得给。”说着,她拔下头上那支卷云纹的金扇钗,递给流苏。
  流苏忙推拒:“不行不行,大小姐这钗子奴婢不能收。”
  她到不是真的不想收,王祁莲是王祁贤的亲妹子,怎么都得客套客套。
  王祁莲又往前递了递:“有什么不能收的?瑶生给的你收,我给的你不收,难不成是嫌我这礼不够厚重?”
  王祁莲就是在激流苏收下,她这支钗子比那副耳坠贵重多了。
  流苏赶忙解释:“大小姐说的哪里话,奴婢…奴婢收了便是……”
  她刚要接过,王祁莲却把手缩了回去:“我给你戴上,正好觉得你这妆容素了些。”
  流苏受宠若惊,正想回绝,却见王祁莲手都伸过来了,她就只能应承下。
  钗子戴上,王祁莲还颇为满意:“看,加上这支钗子,果然好了许多。”
  正当此时,院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吉时到了,请流苏姑娘出门吧……”
  闻言,沈嬷嬷应了一声:“欸!这就来啦!”说着,她赶紧拿了盖头来,给流苏盖上:“柳暗花明春正半珠联璧合影成双,新娘子动身喽!”
  出门之前的说句吉利话,这是习俗,沈嬷嬷轻车熟路。
  三娘同沈嬷嬷一起搀着流苏,于礼她不必这么做,她只是有些话不得不对流苏说。
  到了门前,沈嬷嬷去把院门打开,四个小厮抬着花轿候在院门前。
  夜阑居到王祁贤那院子也就几步路,可过场依然得有。
  沈嬷嬷又说了些吉利话,便将流苏往花轿上领。
  乘着这会儿,三娘同流苏道:“去了要好好照顾兄长,该做的事情做好,不该做的事情一定别去做。当然了,也要学会保全自己,别让你娘在天之灵不得安生……”
  三娘扶着流苏的手,请清楚楚感觉她身子一颤。
  她没有顺着沈嬷嬷的力上花轿,片刻之后才回道:“奴婢都省得……”
  三娘松开了她的手:“上前吧,往后别自称奴婢了,好歹算半个主子。”
  流苏道是,而后便上了花轿。
  纳妾这种事情,不需要拜堂行礼,领进去洞房了,第二日再去给长辈敬茶便是。故而,三娘她们看着花轿进了王祁贤那院子。
  沈嬷嬷方才还一脸喜色,流苏一走了,她就垮下脸来:“原来这丫头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我竟没瞧出来,也不知她往后会不会跟咱们倒戈相向。”
  “不会。”三娘看着花轿消失在视线里,异常肯定的说道:“她如此聪慧的一个人,会掂量轻重……”
  把流苏送走了,三娘屋里少了个人,杂事都落到了沈嬷嬷肩头上,看来得再寻个机灵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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