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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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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苏走了,祠堂里悄然无声。
  絮贤还真是让乔氏惯得不成样子,靠在宗祠里的顶梁柱边上睡得正香。
  “兄长,你不回去么?”三娘侧身看着他问道。
  他冲三娘笑了笑:“不碍事,陪你一会儿。”
  不知怎么的,听王祁贤说陪她,她竟有所触动。
  活了一辈子,形形色色的男人见了一堆,多是花言巧语,风流浪荡的。要么夸她美,要么说她贴心,各个都作出一副离不得她的样子,最后还不是都散去了。
  那些男人顾的是自己快活,哪里会顾过她的感受?王祁贤却说陪她,还是在受罚的时候。在三娘看来,一个值得依托的男人,无非就是愿意陪伴你的人。
  可惜,他是王文胥的儿子,三娘可以助他一路前行,也可以帮他飞黄腾达,唯独不能去染指。一则,三娘现在挂着王家小姐的名头,同他是兄妹,于礼不和;二则,王祁贤是个善意的人,男人太过善意,嫁给他就活得累。
  “我没事的,兄长才回来,该好好歇息歇息才是。”三娘想劝他回去,他却只回了个嗯,便没了下文。
  三娘见他应了声却不动,也懒得再劝,站累了他自己知道走。
  就这么挨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三娘腿麻了,还有些犯困。
  “要是累了就稍微侧身,这样能减轻一些。”
  三娘被王祁贤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兄长还没走?”
  他没回话,径直到香案下取了个蒲团,跪到三娘身边。他先对着王家祖宗的排位磕了几个响头,而后才道:“年幼那会儿,父亲也常常罚我跪祠堂,长大了些就不跪祠堂了,改用家法。现在又到这里来跪着,竟有些怀念小时候”
  三娘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跪祠堂还跪出感情了?
  见三娘没说话,王祁贤从袖里捞出一本小册子:“给”
  “这是什么?”
  “话本子,在书院里极为盛行,小小的一本夹在书里头,先生也发现不了。”
  她当然知道话本子是什么,民间一些读过书的人写的东西,多是光怪陆离的故事。只不过如此小巧的话本子,三娘还是头一回见。
  “这要是让父亲知道了,兄长一定得挨板子。”
  王祁贤笑了起来:“你不说,父亲肯定不知道。”
  “那我岂不是抓到了把柄?”
  “祁瑶可一定别去告状,父亲发起火来可厉害了!”他说得好像很害怕,面上却笑意不减。
  三娘拿起那小册子看了起来,是个讲茅山道士的故事,说这道士四处除妖,想要积满功德登上仙路,无奈却被一妖女迷得神魂颠倒,最后道士狠下心除了这女妖,最终得道成仙。
  她看得起劲儿,忘了脚上的疼痛,也忘了已经是什么时常了。
  “小姐,大少爷……”流苏这个时候小跑着进了祠堂,惊醒了熟睡着的絮贤。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絮贤揉着眼,极不耐烦的说道。
  王祁贤从蒲团上起身,三娘才发觉太阳都下山了。
  絮贤起身,见王祁贤还在祠堂里头,不禁一愣:“大少爷一直在这儿?”
  王祁贤对她没好脸色:“怎么?我呆不得?”
  “不不不,大少爷自然呆得……”
  王祁贤朝她冷哼一声,向流苏问道:“你的茶水呢?不是说给备了来么?渴死本少爷了。”
  流苏笑道:“大老爷和大夫人都回来了,让小姐回府去,少爷想喝水还是回去喝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 鸡犬不宁(三更)

  王祁贤喜笑颜开:“那太好了,祁瑶咱们走!”
  絮贤拦着他们:“不成不成,老夫人说了要跪满三个时辰,这会儿还早着呢。”
  “这是大老爷的意思,难不成说了不算数?”
  听了流苏的话,絮贤皱着眉,她不敢去触王文胥的逆鳞,她思虑了片刻说道:“那先回去,若是让我发现你唬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放心,假不了!”
  如此,絮贤才没拦着,跟他们一起回府去了。
  王府门前已经没有人看着,估摸老夫人那边还在闹腾,一帮下人还凑着热闹。
  一入王府,就见赵氏在崇德堂前来回踱步,她应该是才回来,一身华服还没来得及褪去。
  “夫人,五小姐回来了。”流苏忙出声喊道。
  赵氏停下步子朝他们望了过来:“祁瑶……”她匆忙上前,拉着三娘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手上怎么回事?”
  手上的伤是先前弄的,三娘撒谎说:“前日不小心烫伤的,不碍事。”
  “烫伤?怎么这么不小心!丫鬟婆子是怎么照料的!”
  “不关沈嬷嬷她们的事,是我自己不当心。”
  赵氏叹了声气:“真是不叫人省心,稍不留神就出乱子……”
  她是在说今天府里发生的事,瞧这情形,今晚也消停不了。
  赵氏搭在三娘胳膊上的手微微下滑,正好触碰到先前丘若拿藤条打了的地方,疼得三娘出了声。
  “怎么了?”赵氏听她轻哼了一声,忙问道。
  三娘遮遮掩掩的:“没,没事……”
  赵氏瞅着她脸色不对劲,二话不说就要撩起她的衣袖看。
  那晚跳下马车胳膊上还有些擦伤,加之今儿丘若拿藤条打的,看起来触目惊心。
  “怎么会这样!”赵氏看着震惊不已,她只听说三娘跪祠堂,哪想还挨了打:“是老夫人?”
  三娘不否认,委屈巴巴的点头。
  王祁贤侧着身子避嫌,眼神却不禁往三娘胳膊上瞟,眉头紧紧皱着,说不出的心疼。
  赵氏越看越难受:“真是作孽啊!非得把王家折腾得不成样子。”她轻轻将三娘的衣袖放下,见絮贤也在一边站着,气不打一处来:“你在这杵着做什么?还不快滚!”
  絮贤无端挨了骂,心里头直喊冤,那是丘若姑姑动的手,关她什么事啊?
  不过这会儿赵氏正在气头上,絮贤也不敢辩驳,赶忙离去,省得又挨骂。
  “走,母亲送你回去。”赵氏说着,搀起三娘,同流苏两人一起将她扶回了夜阑居。
  毕竟是女子住的地方,王祁贤没跟着来。
  三娘另一只袖子里还藏着方才王祁贤给她的小话本,她抬着手臂,生怕掉出来被赵氏发现。
  沈嬷嬷替她挨了不少打,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能安心歇着,坐在门边上往外看,就怕等不到三娘。
  她们到了院子里,流苏见沈嬷嬷坐在门边,连忙道:“姑姑这是作甚?不是叫你好生歇着么?”
  沈嬷嬷勉力一笑:“等不到小姐回来,老奴安不下心。”
  赵氏又是一阵叹息:“祁瑶这不回来了么?你也去歇着吧,让流苏照料便是。”
  三娘也劝她:“嬷嬷听母亲,回去歇着,早些养好伤。”
  “欸”沈嬷嬷应道:“那老奴便退下了……”
  三娘点头,让流苏先将沈嬷嬷扶回去,赵氏则扶着三娘回屋。
  到了榻边,她也不敢直接坐下去,腚上也挨了打,碰到就疼。
  赵氏替她解开衣裳,让她趴到榻上给她上药。
  药箱早已备在桌上了,应该是先前沈嬷嬷回来的时候拿出来的。
  “疼就出声,不要憋着。”赵氏同她说了一句才动手。
  三娘点头道好。
  赵氏手脚轻,又顾及她的感受,药抹上去疼也就那么一会儿,倒能忍下。
  药上好了,赵氏又亲自替她宽衣,换上干净的里衣。
  一切都弄好,赵氏才坐在榻边歇了一会儿:“祁瑶,往后她们打你,你就还手。天大的锅,咱们会替你背着,千万别苦着自个儿。”
  “我还了手的,祖母让一帮人来按着我,我掰不过他们。”
  “那就跑!左右不能让他们欺负了去!”
  三娘点头如捣蒜:“好,都听母亲的!”
  赵氏气过了,细想自己教三娘这些,不是胡闹么?
  “唉,都不好,最好就是给你寻个稳重又识礼的人家,嫁过去不受罪才好。”
  三娘细想她这话,难不成这么早就要给她寻去处了?
  “不好,让我再多陪你们几年,好不容易有父母能尽孝了,母亲别急着把我嫁出去。”
  赵氏笑道:“好好好,不急……”
  “父亲呢?”三娘想,以王文胥那性子,三娘受了罪他岂会不管?
  “在屋里睡着呢,喝多了点儿,一听到你挨罚了就炸毛。我让人先领他回屋睡了,免得明儿早朝起不来。”
  这些时日苦了王文胥了,三天两头的应酬,瞅着都没什么精神。
  “瑶生……”王祁莲匆匆进了屋,教习姑姑回去歇息了,她总算能脱身。
  赵氏见她这急躁模样便训道:“没规矩,进屋不知道先敲门?这脾性可能不往睿王府里带!”
  “您放心,到了那边我肯定不这样,在咱们府里有什么要紧,我同瑶生又不用这些客套规矩。”王祁莲说着,看了一眼趴在榻上的三娘:“瑶生,还疼不?”
  “疼啊,夜里还得这么趴着睡一晚上,真是活受罪。”
  “祖母也忒狠了些……”
  这边,三娘同赵氏、王祁莲说着话,二房那边终于消停了。
  老太爷清闲了好些年了,又碰上这等头疼的事情很是心烦,索性一甩手走了,爱咋咋!
  王老夫人悄悄跟乔氏保证,只要这丫头生下儿子就撵走,孩子拿给乔氏抚养。
  虽然乔氏非常不愿意替别人养孩子,可她没办法,她试了许多偏方,愣是怀不上。
  这些王二爷都知道,他也不想闹大了惹荣国公一家不痛快,况且他求的是快活,生不生得出儿子关他屁事!
  只是可怜了那小丫头,以为自己进了王府就能飞上枝头了。
  事儿算是结了,老夫人给那丫头安排到萧姨娘那里去,王二爷今晚就宿在那里。
  说来这丫头也是蠢,连个过场都没有,当真是赶着上门的妾。

  ☆、第一百三十四章 流苏的坦诚(一更)

  乔氏坐在妆台镜前,絮贤给她拆下发簪,梳理头发。
  “夫人,您猜奴婢今儿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乔氏这会儿还膈应着,不耐烦道:“要说就说,不说就滚出去,别在我跟前卖关子。”
  絮贤早已习惯了乔氏的脾性,并不以为然:“奴婢觉得,大公子与长房收的那丫头有些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那丫头不是被罚了在祠堂跪着么?大少爷居然一路陪到底,从前大小姐受罚也不见他这般积极。”
  如此说来,乔氏也觉得王祁贤太过护着三娘,他常在书院里头,跟这丫头又没有什么交集,干嘛这么护着她?
  见乔氏不说话,絮贤又道:“依奴婢看,咱们在这事上头费点儿神,比跟长房硬拼的强。到时候那丫头行为不检,赶她走顺理成章,还能讨老夫人欢心。大少爷名誉受损,往后咱们也有个能拿捏的短处。”
  乔氏越听越觉得有道理:“那你多留神,祁贤如今回来备考,不用去书院了,估摸着还能抓个现行。”
  “欸!”絮贤兴致勃勃的应道:“夫人放心,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想去年关卦杯那事,乔氏还是再三提醒:“你这回给我做得漂亮点儿,在想年关那般,看我怎么收拾你。”
  絮贤听她这话有些不痛快,事情办好了她又不赏,事情办差了她就知道罚了。不过没办法,府里人人都知道她是乔氏屋里的人,要想换个主子伺候谈何容易?
  再者,这府里就数二房最硬气,三房远在渠州,长房又太过憋屈。
  “夫人,捉奸奴婢最在行了,您忘了早些年二爷房里那丫鬟的事?”
  乔氏细想,点了点头“自然记得……”
  五月一过,天儿越发闷热起来,京城这地儿就是如此,冬天出奇的冷,夏天又出奇的热。
  好在三娘人还年轻,身上有点伤养个十来天也就不碍事了,若真等待夏日里头,伤口再起了炎症,那还有的熬。
  沈嬷嬷就没三娘这般好受,自那日起就病着起不来,紧接着还发了烧,人也昏昏沉沉的。三娘就让她将养着,左右现在她也不能再往外跑了。
  张成这段时间日子也不好过,好不容易得了乔氏的赏识,出了这事难免让人膈应。他也就老老实实的,等有机会再到乔氏跟前去表现表现。
  至于张临,后头的事跟他没牵扯,他好好养着他的胳膊,如今也有了好转。
  巳时,乘着太阳还不辣人,三娘坐在院子里头消遣,流苏则候在一旁,不时的拿蒲扇给她扇凉。
  三娘衣袖盖着双目,暗地里寻思着,她出门的事情这么隐蔽,王老夫人是怎么知道的?
  沈嬷嬷那天也是后头才来的,显然是听到了风声才赶过来。如此,王老夫人连夜阑居都没进过,就断定了三娘出府,未免有些玄乎。
  “流苏,洛云姑姑最近怎么不来看你了?”三娘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把流苏吓了一跳。
  “奴婢”她本是有意辩驳,可思索了片刻竟回了一句:“来过”
  三娘将盖着双目的衣袖挪了下去,定定的看了流苏半晌,她没想到流苏都不辩驳。
  “那天的事情,是你告诉洛云姑姑的?然后洛云姑姑又上报到祖母那里去,对么?”
  三娘之所以没有猜是流苏告的状,因为流苏后来去请来了王老太爷来,如果是她去告的状,她自然站在老夫人那边,根本没有必要救三娘。
  流苏放下了手里的蒲扇,颦眉道:“是”
  “洛云姑姑明里是长房的人,暗地里却帮着祖母办事,而你似乎并不愿意帮着祖母。所以你又去找了祖父回来,将我救下。”
  流苏以为三娘只知道一星半点,听到这里不由震惊:“小姐都知道?”
  三娘摇了摇头:“我知道的就这些,至于你是什么来路,洛云跟你什么关系,我都不清楚。”
  流苏似有似无的叹息,像是松了一口气:“洛云姑姑是我母亲的旧识,母亲去世得早,我很小的时候就跟了她。她早些年是老夫人跟前的丫鬟,后来大夫人入府,她就被遣了去。”
  赵氏嫁到王家不可能身边不带人,想来也是她自己粗心大意,宠信了奸佞之人。
  “那你坏了她的事,不怕她责罚你?”
  流苏没有直接回三娘的话,而是双膝一曲跪到了地上:“奴婢的卖身契还在小姐手里,小姐便是奴婢的主子。我与洛云姑姑道不同不相为谋,小姐只需知道奴婢不会坑害您,也不会坑害长房便好,其他的事情就让奴婢自行处理吧。”说着,她头磕地,久久不起身。
  流苏太过坦诚,她兴许是为了投诚,可三娘不觉得她说的都是实话。
  那日流苏同洛云在屋里说话听着和和气气的,洛云待她似乎也不错,还给她铺好路子,这会儿怎么就成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三娘觉得,流苏的话信一半留一半比较好,面上却不能显露。
  “你明白就好,你的卖身契在我这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往后洛云再要你从这边给她什么消息,最好是先同我商量。否则我就把你们两个统统领到母亲那里去,到时候你们也别想在王家呆了。”
  听三娘说撵出府去,流苏颇为紧张:“小姐放心,奴婢一定照做,求小姐别撵我出府”
  “起来吧。”让她起身没再说别的,又扬起衣袖盖着双目,静静的歇息,跟个没事人似的。
  流苏愣了片刻,从地上起身,拿起蒲扇又给她扇起凉来。
  长房的最近去宫里去的忒勤快了些,先前是王文胥同赵氏两人,最近又常领着王祁莲去。
  怕王老夫人背地里又找三娘的麻烦,王文胥让王祁贤时常注意着夜阑居这边。他时常会到下园西厢前晃荡,也不进门,偶尔碰上流苏就让流苏给三娘捎几本话册子来。
  三娘笑王祁贤死脑筋,让她注意着又不是要他非得到这边来转悠,让他的书童常过来跑一跑就成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急着嫁出去(二更)

  晚间,王文胥他们从宫里回来了,王祁莲一回府就跑到三娘屋里来。
  教习姑姑已经回宫里去了,不似前些日子那般看得紧,三两天过来一回,来也只是一时半刻,王祁莲一得空就往三娘屋里钻。
  “瑶生,拿我看看你的手好些没?”王祁莲说着便将三娘的手拉了过去,仔细端详一番道:“这疤怎么还不消?”
  她说的是三娘右手上的伤,被绳索刮掉层皮。
  “恐怕是消不掉了,用了好些药都不见什么效果。”
  “赶明儿我去问问有什么祛疤的药,留个疤不好看。”
  三娘点了点头:“好”看王祁莲今儿神采飞扬的,三娘问她:“你今儿是见到宝了么?这么高兴。”
  她却满脸娇羞:“胡说,我哪有?”
  看她这个模样也能猜出个一二来,王祁莲最近常往宫里跑,大抵能与睿王见过几回了,再看她面红耳赤的,兴许是同他有了什么接触。
  睿王相貌堂堂,为人又温和,王祁莲是动了春心吧?
  “让我猜猜”三娘故作思索状,片刻之后道:“难不成是见着姐夫了?”
  三娘这声姐夫喊得王祁莲心颤:“你别乱说”她说着就来捂三娘的嘴,脸红得越发厉害。
  如此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两人嬉闹一番过后,王祁莲突然又唉声叹气起来。
  都说落入情网的女子就是三月的天儿,情绪说变就变,倒是一点不假。
  “又怎么了?”三娘问她。
  她又是一声叹息:“瑶生,像他那样的人,位高权重,府里一定有别的女人,以后他也还会纳妾填房。我不知道往后要怎么去面对他那些女人,要宽容么?”
  三娘不觉得王祁莲是在问她,她倒像是在问她自己。
  “那是自然的,我从前就听姨娘说过,贵族家的男子初识人事就会有丫头伺候着。待娶了妻,屋里少说也有一两位姨娘,姐夫他贵为王爷,自然少不得。若是日后坐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那边是后宫佳丽三千”
  “行了!”王祁莲越听越听不下去:“如此,我嫁他作甚?还不如寻个普通人嫁了,两人稳稳当当的过一辈子。”
  王祁莲被情之一字蒙了眼,就算是寻常人家填房纳妾也是常理,就算他忌讳着你的家世,那也只是一时的。等你靠山倒了,或是家族衰败了,他该怎么的就怎么的,你根本碍不着他的事。
  就好比二房的,王二爷要纳妾,乔氏再闹腾能改变什么?
  “长姊,这样的话万万不能再说了,我也就罢了,若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去,遭殃的就是整个王家。你要时时刻刻铭记,姐夫不单单是你的夫君而已,他还是王家命脉。”
  王祁莲原本舒爽的心情被三娘这盆冷水浇得分毫不剩,余下的就是满心的惆怅。
  “瑶生,怎么好事轮不上我,尽让我摊上这样的事情。”她委屈极了,越想越难受,只差掉眼泪了。
  三娘安慰她:“不过,你一定比那些妾有底气,她们是卑贱的人,就算为睿王诞下子嗣,那也是庶出。你是嫡母,只要坐怀不乱,她们都不能把你怎么样。更何况你还有父亲,还有王家,还有我”
  如此一说,王祁莲觉得也是,只要她好好的在着,那帮女人能把她怎么样?就算睿王登基了,她也是理所应当的皇后,是六宫的主子。
  惆怅了半天,王祁莲可算是好受些了:“我来还得同你说件事儿,过两天和德公主生辰,皇上要替她兴盛事,母亲的意思是让你也去。”
  “让我去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肯定是想让你相个夫君,免得我嫁了,留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三娘不信,前世王文胥给她寻夫婿都是在及笄之后,怎么可能这么快:“我才多大年纪?说这个还太早了。”
  见她不信,王祁莲道:“还记不记得上次父亲叫你画幅画给他?”
  三娘狐疑:“记得”
  “我听母亲说那家的老太爷最爱书画,不论是儿孙娶妻、还是家中女子选婿都得让人家画幅画来,好的就留着,不好的就遣走。他有个孙儿文韬武略,父亲非常看好,又听我说起你在河洝给傅老夫人画像的事儿,所以”
  所以王文胥就起了心思,让三娘把画呈上去供人家挑选?
  “你早知道这事为什么不同我说?”
  王祁莲喊冤:“我同父亲说你作画那事的时候哪知道他起了这样的心思?也是今儿才听母亲说起的。”
  说起这看画作识人的,三娘还真听说过一个,不知道王祁莲口中所说的是否就是那人。
  相传,苏丞相先年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幸得良师,方得其道。而众人口中的良师名左励,乃二十年前鸿渊书院的院士,后来不知什么缘由辞去职位,过起了平淡日子。
  他的孙儿左誉,确实是能文能武,不可多得。奈何左誉却随了左老爷子的性子,爱自在,不爱涉足官场。
  王文胥即便想拉他,他未必就就肯伸手。
  三娘记得她画的是她最不擅长的墨染山水,若那人真是左老太爷,铁定是瞧不上。
  王祁莲见三娘久久不回话,又道:“母亲说,人家对你的画印象深刻,所以合德公主生辰那日,让母亲将你领了去,人家要过过眼。”
  “啊?那老头子是瞎了眼么!”
  三娘这话听得王祁莲愣了愣,而后她竟笑了起来:“兴许是瞎了眼,不过没办法,你还是得准备准备赴宴去。”
  也不知王文胥是怎么想的,真急着将她嫁出去。
  甭管左家乐意不乐意,三娘是不愿嫁的,王家后头还有这么多事,她一走谁来帮长房?
  因此,三娘打定了注意,这门亲事怎么都得搅黄。
  次日,沈嬷嬷能下床了,头一件事就是去照看鸽笼里的那两家伙。
  “姑姑,您快回屋歇着去,跑出来作甚?”流苏见了,忙夺下沈嬷嬷手里的木食槽,催促她进屋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偏方(一更求票票)

  “不碍事,给它们添点儿食,免得饿着。”
  流苏不依她:“我来喂,您快回去……”
  俩人就在外头说了好一会儿,三娘迷迷糊糊的醒了。
  待她穿好衣裳,绾好发髻出门,外头早已没了沈嬷嬷她们的踪迹。
  三娘瞅了一眼鸽笼子,里头传出“咕咕”的叫唤声。
  “小姐怎么起来了?”一转身,见流苏从沈嬷嬷那房里出来。
  “睡不着了”三娘回应她,又道:“沈嬷嬷回去歇着了?”
  “是,奴婢又领她回去歇着了。”流苏径直过来,同三娘道:“前些日子来过的那只鸽子,今儿又来了。”
  三娘愣了愣:“在哪里?”
  流苏指了指鸽笼子:“在里头呢,奴婢没敢动它,所有就将它逮到笼子里去了……”说着,她打开笼子,将那只鸽子逮了出来。
  三娘看了看,正是邺越笙传信的那只,不过他们既然知道了三娘从中拦截,为何还用它?
  想着,三娘看了看鸽子脚上绑着的信筒子,闪金光,瞅着是黄金质地。
  这是何意?
  三娘触手想要取那信件,却又顿了顿,思及先前死里逃生那事儿,她还心有余悸。
  不过,好奇心这东西确实害人,三娘盯着那信筒子终究是没忍住,伸手取了下来。
  看了信上的内容,她笑出声来,上头写着:携嫁妆下嫁,望姑娘笑纳。
  不用说,一定是出自苏钦玉之手。
  想来,这黄金铸成的信筒,便是这小家伙的嫁妆吧?
  “行,本小姐就勉为其难收了你。”三娘说着,便将金信筒收入袖中,把那信鸽放到笼子里去了。
  “五小姐”三娘正准备回屋去,洛云姑姑就到了院里头:“大小姐还没起么?”
  三娘偏头看了看王祁莲那紧锁着的房门:“没见她出来,应该是还没起。”
  流苏见了洛云,福了福身,洛云点了点头佯装同她并不熟络的模样。
  “这是夫人给小姐们备的夏衣,上头这身是大小姐的,下头的是给五小姐的,别弄岔了。”
  流苏伸手接下:“奴婢晓得。”
  洛云眼神儿就没从流苏身上移开过,大概是有什么话想同她说。
  流苏看见了却装没看见,将夏衣先拿去了三娘屋里。
  见此,洛云也没做逗留,离开了夜阑居。
  流苏再从屋里出来的时候,三娘就同她说:“洛云姑姑似乎有话同你说,你还不快去。”
  “奴婢”流苏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寻着洛云姑姑的方向去了。
  三娘目送她离去,转而去了沈嬷嬷房里。
  沈嬷嬷半躺在榻上,她不识字看不了书,百无聊赖的盯着床帐子发愣。
  “嬷嬷”三娘唤了她一声。
  沈嬷嬷忙转过头来看:“小姐来了。”
  三娘冲她笑了笑,挪了板凳坐到榻边上:“感觉好些了么?”
  “好多了,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一病起来折磨人。”沈嬷嬷回应着,接着又问:“那天真是流苏去找来的老太爷?”
  三娘点了点头:“是”
  “奇了怪了,老奴还想着是不是她去老夫人那里告的状,转眼间她居然去搬了救兵来。”
  三娘干脆将昨儿流苏同她说的那些告诉了沈嬷嬷。
  沈嬷嬷大吃一惊:“该不会是唬人的吧?”
  “不管她唬不唬人,她既然敢承认她与洛云关系匪浅,说明她有投诚的意思。且走一步看一步,一个小丫鬟还能掀了天不成?”
  沈嬷嬷想起那天的事情,很是愧疚“怪老奴不够心细,险些害了您”
  “你就别自责了,赶紧养好伤,这个夏天有的熬。等你身子好了替我去聚仙楼走一趟,我让玉梅屯了些粮,得往府里面挪一些。”
  沈嬷嬷闹不明白,王家又不短他们吃喝,为什么还要屯粮食:“这是为何?”
  “照我说的办就成了”
  沈嬷嬷应承下来:“那行,赶明儿我就去。”
  “别,养好伤再说,不急于一时。还有,我短时间是肯定不能再出府了,张成也得安分些,要劳你多费些神。”
  “小姐说的哪里话?这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两人寒暄了一阵,三娘就回去了。
  流苏那丫头回来的时候,天儿也暗了下去,她回来之后老老实实的先到三娘屋里。
  三娘正坐在榻上绣香囊,前些日子,府里的先生让她们绣个春意盎然的花样子,三娘不敢怠慢,手上的伤好了就开始动手。
  流苏凑了过来,看三娘绣的香囊问道:“小姐绣的什么?”
  “鸳鸯戏水”
  “噗”流苏一下笑了出来:“鸳鸯哪里是这个样子?小姐绣的分明是两只小鸡崽子。”
  三娘绣活一直都不行,听流苏这么说还真有点儿臊,心情也没有了,索性将绣棚丢到一旁去。
  流苏见了以为她生气了,站在边上大气不敢出。
  “洛云姑姑同你说了什么?”片刻之后,三娘开口问道。
  “姑姑她她知道了那天是我去找的老太爷,把我训了一顿,还有就是”
  她欲言又止的,惹得三娘一阵烦闷:“说,别吞吞吐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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