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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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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姐姐!”王祁莹突然正色喊了王祁芸一声,直将王祁芸要说的话打断了。
  王祁芸还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才发觉险些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故作镇定的捡了块儿红枣糕往嘴里塞。
  永安侯府怎么?难不成想说永安侯府小公子刘誉,其人与传闻不符?
  三娘就装作不在意,端了桌案上备好的茶水,时不时嘬两口:“对了,二姐姐与三妹妹准备穿什么衣裳?母亲也让我去,可我没去过怕出洋相。”
  王祁芸眼中的鄙夷之色掩都掩饰不住,得意道:“河洝那种地方自然是见不到这样的大场面的,你从前那些衣裳可上不得台面,还是得去备件儿新的。”
  言下之意是三娘如今的衣着上不得台面。
  三娘却不与她计较:“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正愁是做件儿碧色的好,还是绛色的好。”
  王祁莹倒正儿八经的给她出主意:“我觉着碧色好些,傅姐姐肤色白些,穿那个色显得清丽可人。”
  “三妹妹惯会笑话我,我哪有白?同二姐姐站一块儿显得黑不溜秋的。”三娘作一副娇羞姿态,不忘吹嘘王祁芸两句。
  她是最爱听吹捧之词了,听三娘夸她白,她顿时挺直了腰杆:“其实傅妹妹也不黑”
  对对对,不黑!反正就是没你白,连谦虚都不会!
  三娘又装作想起什么似的:“花色用什么好?京城有什么时兴的花色么?”
  王祁莹想回答却被王祁芸占了先:“有啊!有个流云纹的缎子,最是好看了,京城最最时兴的就是那个?”
  呵!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流云纹缎子确实时兴,不过是在妇人老妪中时兴,闺阁姑娘穿那个恐怕叫人笑死。
  三娘不露声色,连连点头:“那就这个吧,我本想着做件儿桃花纹样的,据说诗会在桃园中举行,桃纹配着园中桃色会好看些。不过姐姐既然说流云纹时兴,那我便不做桃纹的了。”
  鸿渊书院后山有座聚贤阁,楼前桃林三里,甚为出门,诗会历来都办在那里。
  她这个说的人有心,王祁莲作为听者也有意:“桃纹未免俗气,傅妹妹可千万别做那个。”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做那个……”三娘说罢回过头,见王祁莹正瞅着她,颇有深意,三娘摸了摸自个儿的脸:“三妹妹作甚这样看我?我脸上有花么?”
  王祁莹微微皱眉:“我见傅姐姐眉如新月,好看得紧,不知姐姐用什么画的眉?”
  “我没有画眉啊!妹妹眼神怎么这么不好?”三娘明知道是她胡乱找了理由搪塞,非要去抵她。
  这个王祁莹知书达理,一直是柔弱的形象,可也不见得就是善主。
  王祁芸凑过来看:“还真是,傅妹妹没有描眉啊,三妹妹平日里眼神好着呢,怎么这会儿犯花?”
  王祁莹尴尬异常,让王祁芸这句“眼神好”堵得无话可说。
  这时,在一旁埋头苦吃了半天的王祁若突然打了个嗝,三人纷纷朝她望去。
  她连忙捂住嘴:“姐姐们勿怪……若儿一时贪嘴……”
  王祁若像是怕极了王祁芸,目不转睛的看着,生怕错过了她脸上的一丝情绪。
  “没规没矩的,赶明儿叫你姨娘再给你教教礼数。”王祁芸并未生怒,语气听起来还是有些不悦。
  王祁若瘪着嘴:“知晓了,若儿下回再也不敢了。”
  这一出解了王祁莹的围,她脸上已经没了方才那尴尬神情:“二姐姐,傅姐姐,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到姨娘那里习礼听课,就先回去了。”
  “你那姨娘就是事多,大过年的还习什么礼,你也不觉得烦么?”王祁芸不怎么高兴。
  王祁莹朝她致歉:“姐姐莫要见怪,下回我绝不早退。”
  王祁芸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免得你姨娘又在祖母面前说我爱拉着你不误正事。”
  王祁莹朝在坐的三人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就剩下三娘与二房这两位小姐了,气氛很是怪异。
  坐了片刻,三娘也起身告辞:“我也先回去了,绣了个香囊,就差几针了。”
  “嗯”王祁芸淡淡应道:“傅妹妹去吧”
  三娘微微一笑,行礼退下。
  刚走了几步,就听见王祁芸在里头犯牢骚:“还绣香囊呢,小家子玩意!”
  王祁若见惯了王祁芸人前人后的反差,虽不稀奇,却也不敢出声。
  王祁芸见她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看着就来气:“人都走了,你还不快滚!”
  “哦”王祁若忙从坐上起身,迈着小短腿跑了。
  待人都走完了,王祁芸朝院外大呼:“翠儿?翠儿!”
  “来了,来啦!”翠儿一直在侧边厢房里候着,听见王祁芸呼喊,连忙应声跑到正屋里去。

  ☆、第六十三章 开春

  见翠儿来了,王祁芸问道:“先前长房那个洛云姑姑不是送了件儿衣裳来么,瞅着是桃纹样子,还记得么?”
  翠儿回想了一下:“好像是的,底料子是粉的,花样子是红的,瞧着是桃花纹样。”
  王祁芸听了便吩咐:“把衣裳找出来洗干净放好,诗会那天我要穿。仔细些,到时候让我瞧见一处褶皱子,我就要你小命!”
  “欸!”翠儿应道,跑到里屋去寻那件衣裳去了
  城上春云覆苑墙,江亭晚色静年芳。
  又过了一月,天儿渐渐暖和起来,只是风里还带些寒气,衣裳一件也褪不得。
  年关打了芽的树枝上已然生出绿叶,星星点点的绿色衬得院里有了生机,院外的屋檐下竟有燕儿搭窝,沈嬷嬷说这是好意头。
  长房近日与王老夫人那边有所缓和,王侍郎对上老夫人也不再愁苦着脸,偶有时间也会去请个安什么的。如此一来,王家看上去也算和气,就连平日里牙尖嘴利的乔氏,如今在明面上也不再与赵氏抬杠。
  不过这并非是矛盾缓和,而是久不归家的王老太爷回来了。
  这是件稀奇事,往年就算有天大的事情,王老太爷也不会归家,现如今有此举自然把王家上下惊了一跳。
  “小姐收拾一下,大夫人要您跟着一起到崇德堂给老太爷请安。”沈嬷嬷脸上笑意逐深:“说是乘老太爷在,将您入谱的事报备报备,顺道给办了。”
  王老太爷太久不管王家的事了,说是报备其实就是提一提。
  三娘将鬓角的发丝理了理,捡了支素气玉兰簪子戴上。
  她记得从前常听说王老太爷生性孤傲,有股子文人的清高,他本不愿入仕途,最终入仕也只是因为王家荣辱的重担压在肩上。王侍郎入官场之后,他干脆将担子直接丢到王侍郎身上,辞官过清闲日子去了。
  这样的人,最不崇尚奢靡,要讨他欢心就越朴实越好。
  王祁莲早早去给赵氏请安,这会儿没回夜阑居,估摸着是同赵氏一道去崇德堂,三娘她们就自行前往。
  走到崇德堂前的时候三娘愣了愣,往常一家子人在崇德堂聚集的时候从有笑闹之声,现下却静得出奇,三娘甚至要怀疑屋里到底有没有人了。
  同沈嬷嬷默契的对视一眼之后,她们镇静的走进堂中。
  高座上是两位长辈,王老夫人与王老太爷。
  老太爷穿的是暗褐色焰纹锦衣,腰间束带松垮着,很是随意。他坐在那里似是无聊,竟只手撑着闹到打起了盹儿。
  即便如此,堂上众人谁也不敢造次,可见王老太爷主事时当是雷厉风行的。
  三娘进屋惊动了众人,各个都将她望着,直至她走到两位长辈跟前行过礼。
  “瑶生给祖父、祖母请安,愿祖父、祖母福寿安康。”三娘边说着,边跪下行礼,头一次见长辈也该行叩头之礼。
  王老太爷这才惊醒过来,揉了揉眼,将三娘随意打量了一番:“哦,这就是文胥收的那个姑娘?”
  王老夫人嗯了一声,应道:“是,本姓傅,名叫瑶生,文胥说改的名就叫祁瑶,我觉得瑶字不好听。”
  “瑶字哪里不好听了?我倒觉得挺好的,瑶姬天帝女,精彩化朝云,挺出尘的。”
  听了他这话,王老夫人讪讪闭了嘴,她同他夫妻数十载,怎么都淡不到一块儿去。
  三娘却悄悄与右侧边上站着的王祁莲对视而笑,记得王祁莲初到傅府的时候,说起三娘这名儿的时候也是借用这句诗,还真是亲生的爷孙两。
  “起来吧”老太爷朝跪着的三娘道:“文胥他要收你自然有他的道理,旁的没什么可交诫的。女子要注重内外兼修,你也跟着一块儿到宗学上上课,莫要辜负了文胥的收养之恩。”
  还没待三娘谢恩,王老夫人却先插嘴道:“老爷是老糊涂了,入谱不入宗,她这身份怎么能够入宗学受教?”她声音还是很柔和的,就是这话有些不好听。
  只见王老太爷皱了眉:“是入谱不入宗,可老祖宗没说不入宗就不能上宗学受教。”
  “老爷一回来就知道与我作对,我说什么都是错的,当着一家老小的面儿,也不会顾我的颜面。”王老夫人对这些年王老太爷的不归家颇有怨怼,加之方才他又驳了她的意思,就觉得王老太爷明摆着跟她作对。
  王老太爷一下垮了脸:“你这婆娘,烂毛病一辈子改不掉,一句话不对就闹。看来这个家我是最好别回来了,回来就得受气。”
  王老夫人显然被气到了,还想继续与他顶嘴,却被二爷王文廖劝阻。
  “父亲、母亲息怒,一家老小都在呢,您二老这般不是叫一家子为难么?”
  王侍郎不在府上,王二爷就成了主持公道的,老太爷与老夫人并没到怒不可遏的程度,有人给台阶他俩就顺着下。
  这茬过后,屋里又是一阵死寂,老夫人似是气消了,便开口道:“关于鸿渊诗会,府里的姐儿们都得上点儿心,这回不同于往回,小打小闹不成气候。鸿渊书院新上任的院士乃是当今圣上的恩师,若是能得他一句夸赞,必定前途无量。”
  等等!王老夫人口中的“圣上恩师”难不成是吴先生的夫君?三娘记得吴先生说林院士要到京中的鸿渊书院上任,若是说新上任的话,时间也正好对得上。
  王家的姑娘们纷纷福身道是,三娘也照做。
  王老夫人瞅了瞅人里头站着不起眼的王祁莹,说道:“莹姐儿自来才识过人,所谓休戚相关,唇齿相依,芸姐儿是你的姐姐,有些你懂她不懂的地方,还是多照应些为好。”
  她的意思是,芸姐儿才识不如你,你得帮她出出主意,好在诗会上长脸。
  “是,孙女知晓了。”王祁莹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即便她并非很情愿,可还是得去做。
  谁知王老太爷见了这番情景,忽的从座上起来,嘴上哼了一声颇为不悦,长袖一甩就走了。

  ☆、第六十四章 双簧

  王老夫人目中含怒,一直盯着王老太爷远去的背影,直至走远了,她才垂眸扶额缓解情绪。
  乔氏见此,便上去讨王老夫人欢心:“前些天二爷花大价钱从走马商人那里弄了尊普贤菩萨的金身佛像来,说是天竺传入的,形神逼真,待会儿我去取来拿给您。”
  倒是很会卖俏卖乖,献殷勤非要把“花大价钱”挂在嘴上。
  王老夫人忙问:“花了多少银子?”
  王二爷道:“几百两银子罢了,孝敬您老人家不在乎花多少。”
  二房之所以如此受宠也不无道理,至少人家这出双簧唱得不错。
  王老夫人是感动得不行,遣散众人,要与这对孝顺的儿子、儿媳话话家常。
  无事献殷勤,三娘猜他们肯定是为了王祁芸的婚事。
  陆亦阳乃是陆家嫡长子,就算要婚配也得是世家大族的嫡长女。王家的嫡长女乃是王祁莲,陆家考虑与王家结亲,头一个考虑的必定是王祁莲,怎么也轮不到王祁芸头上。二房就想结这门亲事,自然要与王老夫人商议,有了王家这位长辈的支持,他们多一分胜算。
  其实,让王祁莲嫁到陆家倒是门好亲事,可惜
  三娘瞅了瞅同行的赵氏,就是可惜赵氏不长这个心眼儿。
  已是三月的天,冬日里穿的袄子总算能褪下了,里头多穿件里衣,外头罩件衫子,底下穿条折裙也能过。
  初七这天,沈嬷嬷起得极早,备好温水,又备好衣裳,侍奉三娘梳妆。
  “老奴今儿把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准能出些头。”沈嬷嬷给她梳妆,瞧着欣喜异常。
  “京城不乏惊才绝艳之人,我看嬷嬷给我弄个寻常妆容兴许还显眼些。”
  沈嬷嬷却不以为然:“朴素固然有朴素的好,不过这样的场合稍作装扮显得有礼,二来老奴希望小姐站在那些贵女里头也豪不逊色。”
  三娘抿着唇笑,任由沈嬷嬷在她身上鼓捣。
  本来说让沈嬷嬷跟着一道去,可沈嬷嬷万般推辞,直说她年长了,面相又太严肃,与三娘呆一块儿让那帮贵女小姐不敢亲近,三娘也就没有勉强她。
  王府里就只得孙叔与张成两位熟门熟路的车夫,于是四位小姐被分位两车,三娘与王祁莲一起,王祁芸与王祁莹一起。王祁若还太小,王老夫人也不让她去。
  到王府门前,三娘才发现自己是最不积极那个,众人都到齐了。
  三娘最先观察的是王祁芸,她果真穿了那件大红杏花的外衫。而王祁莲则穿的娟纱金丝绣花锦袍,合称她肤色,看起来娇俏可人。
  这时辰,王老夫人还在榻上困着,倒是乔氏积极,同王祁芸站在一块,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似是在交代什么。
  也不知乔氏是粗心还是根本认不得那衣裳上的花纹,还伸手给王祁莲理了理衣裳,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所以说,即便是世家贵女多涨点见识也是好的,省得日后出了洋相还不知是为什么。
  赵氏也起得极早,在另一边同王祁莲说话。
  王祁莲抬眼见了三娘,朝她招手:“三娘快来……”
  三娘微笑着上前去:“我还想着已经来得够早了,没想到母亲同长姊来得更早。”
  王祁莲摇摇头:“我与母亲也才来呢”
  赵氏细细打量着三娘,瞧见她额前有一丝碎发,轻轻帮她理了上去:“你这件罩衣甚是好看,只是瞧着不像京中绣坊的手艺。”
  那是当然了,这衣裳就是从前秋姨娘给她做的那件罩衣。秋姨娘手巧,她的技艺比起京城那些绣坊,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从河洝带来的,先前就穿过一次,这会儿想起来便又寻出来穿了。”
  赵氏微微皱眉:“不是给了你银子,怎么不去做件新的?”
  “做了的,里头这件衫子就是新做的。”三娘拎了拎里面那件衣裳的领子,同赵氏说道。
  “你这丫头,几件衣服的事,还有什么好省的。”赵氏虽这么说,见三娘这身打扮没什么不妥,也就没再多说。
  柳儿歪着脑袋瞧着王祁芸,怎么瞧怎么不对劲:“小姐,我怎么觉得二小姐那件衣裳怪怪的”她同王祁莲道。
  王祁莲瞅了瞅,没觉得不对:“有什么不对的?挺好的啊。”
  “不对,我得去同二小姐说说”柳儿是个直肠子,瞧见什么就说什么,察觉到那件衣裳不对劲,就要去给王祁芸提醒。
  三娘忙去将她拉住:“该动身了,你还要去哪儿?”
  柳儿犹豫了一会儿,回身见王祁莲手攀这车沿边要上去,就忙上去扶她。刚爬到车里做好,三娘又故意寻话题同她们扯了几句,柳儿便将方才那事抛之脑后了。
  临到要走了,赵氏又再三叮嘱,不需要她俩出什么头,玩高兴了平平安安回来就成。
  驾车的车夫就是张成,王祁莲虽然给他安排了去处,但从未见过她。柳儿似乎也没把他记在心上,见了他也是淡淡略过。
  张成老老实实的,跟三娘连眼神交流都没有,生怕让人瞧出端倪。
  鸿渊书院位于京城西郊,说是要给众多学子一片清净之地,那地方临山傍水,驱车前往还有些费劲。
  一路上颠抖,要是梳高髻的话,到了之后恐怕抖得不成样子了。
  三娘时不时的掀开帘角看看,本该寂静的小道上尽是搭了顶棚的马车,可见今日赴诗会的贵女何其之多。
  未过多时,马车的行驶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竟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王祁莲惊奇问道。
  “前边有驾马车不知怎的听了,这条道要窄些,没法继续往前走。”为了宽她们的心,张成又道:“路上时常能遇见这样的,多半是哪里有松动不放心就下来看看,一会儿就好了。”
  王祁莲嗯了一声,一行人便静静的等着。
  过了半晌,前面依旧没有动静,换三娘问张成:“还没响动?”
  后面也有被堵着的马车,有的甚至大声询问前面是怎么一回事。
  张成也没了等待的耐心,干脆道:“小的上前去看看,小姐们稍等片刻。”说罢,便听他跳下了车,踱步上前。

  ☆、第六十五章 尹玥华

  三娘她们掀开了帘子张望着,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情。
  堵住路的那辆马车就在三娘她们前头,车夫竟坐在一旁歇气,也不知他主子在做些什么。
  后头的催促声越发激烈起来,甚至也有车夫窜了上来,看了看三娘她们的车,又看看前面那辆马车,原来后面的人都以为是三娘她们堵住了去路。
  没一会儿见张成怒气冲冲的回来:“真是欺人太甚,小的好言好语同那人说,那人却讽刺小的连狗都不如,不配与她说话,真是气煞人也!”
  王祁莲一下垮了脸:“是哪家的?竟如此猖狂。!”
  张成道:“小的问过了,是定国公府的小姐,半道上颠簸的不行,嚷嚷着要停车休息,所以马车就地停了下来。”
  定国公尹家的姑娘抢手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尹家这一辈的姑娘不多,一长一次,两位而已,奇货可居嘛。加之淑妃的缘故,又抬高了身价。
  尹家当家的未曾纳妾,所生的一子两女皆为嫡出,嫡子年长些早已娶妻成家,官拜五品通政司参议。尹家有淑妃撑腰,这位嫡长子迟早得高升。
  长女名尹玥华,次女名叫尹琼华,都尚未婚配。不过尹琼华自幼纤弱,甚少出门,马车里坐的应该是长女尹玥华。
  传闻中求苏钦玉而不得者,正是此人。
  还没待三娘她们出面劝说,就有人已经怒气冲冲的走到尹家那马车跟前叫嚣起来。
  说来,这也是个熟人,陆亦阳的亲妹子陆辰双。
  陆辰双这个人倒也不是什么心思难琢磨的人,陆家武将出生,这唯一的女儿也学得大大咧咧的,惯会舞刀弄枪。至于文采嘛确实不敢恭维。
  她今儿的扮相也颇为奇特,裙摆高于脚踝,双脚不穿绣花鞋而是像男子那样的鞋履,在旁人看来可能有些不伦不类。不过这会儿大家更关心的是道路堵塞的问题,没闲心去对陆辰双品头论足。
  “里头的,你给我出来!”陆辰双站在尹玥华的马车前,指着车帘说道:“不出来就别怪姑奶奶手下不留情了。”
  陆辰双手插着腰,一副混世魔王的模样。
  只听车里的尹玥华颇为不屑:“这又是哪里来的死丫头?一边儿去,本姑娘不过是歇息片刻,碍着你什么事了?”
  “嘿!你这人!”陆辰双说着就要上手,被她身旁的丫鬟制止。
  “小姐使不得,出来的时候老爷交代过的”那丫鬟小声劝阻,果然见陆辰双收了手。
  她又好言好语与尹玥华隔着车帘说道:“你不看看后面堵成什么样子了,这路又不是你家开的,要歇息就不能在前头找个边角休息?”
  尹玥华不胜其烦,掀开帘子从车里露出脑袋:“不就是歇息片刻,等一等又何妨?你瞅瞅你泼辣样,还不知是哪家上不得台面东西。”
  此话一出,陆辰双憋不住了,伸手一把将尹玥华从车里揪下来,看呆了在场的众人。
  尹玥华明显被吓到了,慌忙喊叫:“快来人!把这这疯丫头给我拉开。”
  尹府同行的小厮纷纷凑上来,想把自家小姐从陆辰双手里夺过去。
  陆辰双跟拎小鸡似得揪着尹玥华的后领,任尹家小厮怎么跳,怎么板,都没法从陆辰双手里解救尹玥华。
  “赶紧让你的人把马车赶走,否则我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陆辰双恨恨同尹玥华说道。
  旁边是没有树木遮挡的陡崖,算不得多高,若是有人从这里掉下去,不死也得残。
  尹玥华虽然害怕,死鸭子嘴硬愣是不服软:“你你你大胆!你要是敢把我丢下去,我姑姑绝不饶你,定要灭你满门!”
  她还真敢说,历代朝堂最忌讳后妃、外戚干政,直接把淑妃搬出来,还扬言灭陆家满门,也不怕祸从口出。
  两人就这么不依不饶,陆辰双拎着不放,尹玥华死不松口,堵在后面的贵女们纷纷张望,也知道堵在前头的是谁了。
  有的高声抱怨两句:“你们到底走不走?不走别堵着去路啊!”
  此声一出,众人纷纷附和。
  尹玥华这才瞧见身后堵成一条长龙的马车,面上有些不好看,可面对陆辰双的嚣张,她就是不肯服软。
  这时,跟着三娘她们后头的王祁莹下了马车,径直朝尹玥华她们走去。
  要当和事佬?
  王祁莹与尹玥华才是天生的冤家,都以才华著称,一个谦卑,一个孤傲。
  这鸿渊诗会尹玥华还是头一次参与,原因就是她觉得此等诗会不入流,不屑参与。可能是瞧见王祁莹借诗会名声大噪,所以这次专门来挑战王祁莹的。若是胜出,这京城第一才女就轮不到王家了。
  不过,温顺和善的人更讨喜些,就算尹玥华技高一筹,王祁莹依旧会是名气最大那个。女子讲究内修外兼,光有才名算不得什么,真正的才女既要知书,还得达理。
  “两位姐姐不妨静下来好好说,这拉拉扯扯的白叫人看笑话。”王祁莹说话自来客气,陆辰双还比较吃这套。
  “要我停手可以,先叫她那些随从挪出道来!”
  其实陆辰双是粗鲁了些,可人家做的是公道事。
  王祁莹果然又朝尹玥华劝道:“尹姐姐您这是何必呢?人多口杂,当心流言不止,坏了姐姐声誉。”
  她这是提醒尹玥华,注意形象,免得丢尹家的脸。
  尹玥华不见得真在意丢尹家的脸,不过听到这句“流言不止”终究有些动容,憋着气,朝她那车夫说道:“还不起来!继续赶路。”
  陆辰双见她发话,很讲原则的放开了她的衣领。
  没了束缚,尹玥华先是理了理发鬓,又整了整衣裳,对陆辰双依旧没脸色:“你给我等着,往后再收拾你!”说着,怒气冲冲的上了马车。
  王祁芸也不知什么时候窜了出来,她似乎认得陆辰双,满是殷勤的问:“陆妹妹伤着哪里没有?手疼不疼?”
  三娘险些笑出了声,以陆辰双的武力,就算对上一般的男子也不占下风,何况是尹玥华这等柔弱女子。问她手疼不疼?真是笑煞人也。

  ☆、第六十六章 半路风波

  陆辰双对上王祁芸的莫名关切有些尴尬,应道:“无妨。”
  三娘是一副看戏模样,悠然的神色正好落入王祁莹眼里。这是王祁莹第二回认真审视三娘了。
  三娘目光与她撞上的一瞬间,微微一笑,随机若无其事的放下车帘。
  而后,尹家马车动了起来,被堵了许久的车龙,总算得到了疏散。
  到了书院门前,众人便要下了马车徒步往聚贤阁去。
  一众贵女们叽叽喳喳的,嬉笑着入了鸿渊书院的门。
  鸿渊书院立世已久,门顶上泛旧的匾额还是当年太祖皇帝书下的,自此大邺为高官者皆出自鸿渊。
  也并非徒有虚名,鸿渊书院对学子的录用以及培养都非常严苛,但凡世家、官家都争着将自家孩儿送进来,王祁贤与王祁霖也都在这里头受教。
  只是王祁贤年长些,已经到了应试的年纪,而王祁霖不过十岁出头,还在启蒙阶段。
  书院门前的小厮恭恭敬敬的,贵女们有说有笑的从他们面前经过,他们好奇就稍稍抬头看一看,又赶忙缩回去。
  有的姑娘大方些,瞧见了还会回以一笑,小厮立马惊慌错乱,埋着脑袋再不敢看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过书院的各个路口,直往上走。引路者走得极慢,为了照顾姑娘们的脚力。
  越往上,渐渐就能瞧见远处零星的粉色,据说泓渊书院有片三里桃林,应该就是这个了。
  走在前头的人先将美景收入眼底,都忍不住惊叹这遍地桃花的惊世骇俗。
  三娘哪里见过这番景色,走近了不由感叹,舍不得错过,干脆就顿足观望起来。
  忽的一阵风袭来,将树上松散的花瓣吹得漫天飞舞,甚至有的落到三娘头上、肩上。
  “瑶生,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来。”王祁莲已经走在前头很远了,见三娘没跟上便朝她呼喊道。
  三娘抚了抚飘落在肩上的花瓣:“来了……”说罢,手提裙摆,小跑着上前去。
  聚贤阁上位于泓渊之巅,下头便是这三里桃林,方才那幕正好落入坐与楼阁边那人的眼。
  “咦,那不是河洝画舫上遇见的那个女子么?公子可还记得?”少漓惊奇的问道,接着又感慨:“当真是女大十八变,才数月不见,越发明艳动人了。”
  那人抿唇一笑:“怎么?动着你心了?你先前不在京城,不知道那丫头鬼机灵得很,即便确实明艳动人,只怕也让人吃不消。”
  “苏兄好雅致,赏花赏景赏美人,一样不耽误。”陆亦阳不知何时也站到阁楼边上来了。
  苏钦玉礼貌的回以一笑:“这可不是什么好雅致,当为好风流才是……”
  陆亦阳愣了愣,头一次见谁自个儿说自个儿风流,还满是自得的:“苏兄惯会说笑……”
  “我听说统领大人有意与王家结亲,也不知陆兄中意王家的哪位姑娘?”
  苏钦玉这人说话从不忌讳,陆亦阳皱了眉。
  说道中意,他不禁望了望桃林边上那条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陆某自然只中意往后的妻子。”言下之意是,谁做他的妻子,他便中意谁。
  苏钦玉却摇摇头,甚为惋惜:“陆兄空长了一副好皮囊,却不去尝尝百花的娇艳,更不知其中的乐趣……”
  陆亦阳听他要开始长篇大论的谈女人,有些心烦:“陆某还有个好友在那边,就不叨扰苏兄赏美人了。”
  苏钦玉挑眉嗯了一声:“去吧,改日陆兄要是想明白了,想尝尝鲜,记得来寻我。”
  陆亦阳尴尬的笑了笑:“那便先谢过苏兄了。”
  苏钦玉点了点头,陆亦阳就回身扎到人堆里去了。
  姑娘们这会儿也上了阁楼,一账纱幔将男子和女子分为两边。
  顿时,阁楼上笑闹之声不断,久久停歇不下来。
  忽的有人说道:“院士来了,院士来了”
  众人一听,都静了下来,隔了纱幔直盯着楼梯口那边不放。
  接着,便是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估计该有三四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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