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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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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吞云吐雾,流风聚雪,日日相见不生厌。”三娘说出她的谜题,又补充道:“我不要你直接说谜底,你依我这上联对出下联,其中要包含与我答案相反的事物,对不工整也算错。”
  有意思,苏钦玉眯了眯眼,傅家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本事?明明查不出半分错来,可偏偏就叫人觉得不对劲。
  他将这题仔细思索了一番,抬头望了望夜空,说道:“长草生花,铺路筑屋,时时行走不可无。”他又笑问道:“如何,一个天一个地,可对得上?”
  确实对得不错,三娘虽然不怎么服气,还是道:“我也不耍赖,这局你赢!到你出题了。”
  苏钦玉并没那打算,反倒对身旁的陆亦阳说:“陆兄怎么成木桩子了?不如这题你来出?”
  陆亦阳推拒:“这恐怕不好”
  “有什么不好?”苏钦玉一手将他推朝前来:“你就负责给那丫头出题,那舫中的俏娘子嘛,我是不会让你染指的。”
  无耻!下流!三娘真是被他气着了,喊谁丫头呢?姑奶奶活的岁数是你的两倍了!还让陆亦阳来出题,怎么?瞧不起她?
  陆亦阳性格不似苏钦玉那般张扬,他穿着扮相虽然朴实无华,端的却是贵公子的气质。
  “那小生就出题了”陆亦阳抱手作揖,身为武将,却没有那等粗鲁莽撞之姿。
  三娘记忆里,陆亦阳何曾如此客气的与她说过话,多是淡漠无视。
  “出吧……”她收回神,与他说道。
  陆亦阳沉思片刻,张嘴道来:“上天,入地,并驱争先,怀七步之才,难分高下。此为上联,姑娘对出下联即可。”
  哼!这陆亦阳是何意思?方才那局分明就是苏钦玉胜了,他非要说难分高下,讽刺她么?
  “轻言,细语,拨弄是非,仗口舌之能,颠倒黑白。”三娘掷声有力,丝毫不客气。
  陆亦阳愣了愣,忙解释道:“姑娘是会错意了,小生并没有暗讽之意。”
  她才不管他究竟适合意思,左右在她眼里,对面那两人说什么都是错。
  “你是何意与我有什么干系?这局我赢,说好三局两胜,还有一题一决高下。”
  见她这般,陆亦阳皱着眉头,垂眸不再吭声。
  苏钦玉却是笑了笑:“我瞧着姑娘卖力得很,不知为何要坏我好事?”
  “你这人,费话怎么这么多?要么答题,要么就认输。”
  死丫头,口气还不小,苏钦玉瞥了她一眼:“那就请姑娘再行出题。”
  三娘仰起脑袋正思考着,风呼呼的吹过,头顶上悬挂的灯笼怎么摇得这般厉害?
  “哎哟!”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呼一声:“那边上的柱子怎么摇摇晃晃的,是不是要倒了?”
  众人回头去看,果然见河边悬挂灯索的柱子摇摇欲坠。见此,大伙儿也顾不得凑热闹的,柱子下头的人急忙往里边挤,三娘她们两弱女子,挤不过旁人,反而越往岸边上去了。
  “小心!”那是陆亦阳的声音。
  三娘忙回身去看,柱子直直朝她跟王祁莲砸来,情急之下,她一把将王祁莲推出去。力道重了些,三娘止不住河边上退,扑通一声掉到了河里,那根柱子也应声而落。
  “瑶生!瑶生!”王祁莲被她推开之后,见她落到水里连忙起身朝她喊道。
  她不会水,怎么办?
  岸上顿时炸开了锅,叽叽喳喳的吵得不成样子。
  “快下水救人!”也不知是谁喊道。

  ☆、第五十四章 落水

  紧接着又是扑通一声,三娘看不清来的是谁,只是本能的朝声音的来源处伸出手。可还没等她触及到那人,她就感觉自己正往下沉,水冷得刺骨,她有些僵硬,已经不能灵活的扑腾。
  “抓紧”慌乱中,有人拉住了她。
  她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顺势攀上那人,胳膊大腿一齐用上,把那人缠得死死的。
  “瞧你这猴急模样,是要吃了我么?”
  迷迷糊糊的,她只听见这句话。谁猴急了?她只是惜命!
  “怎么还不醒?不会真出事吧?瑶生,你快醒醒。”
  “你别喊了,大夫说了没事的。”
  王祁莲急得哽咽:“早知道瑶生会成这样,我死活都不带她来了”
  三娘还有些虚弱,只觉得喉咙呛得难受,不住咳了起来。
  王祁莲一下惊喜起来,忙凑到她身旁:“瑶生,瑶生?醒了吗?”
  她缓缓撑开眸,王祁莲那张脸凑得很近,可她还有些眼花,看着也是模模糊糊的。
  “真醒啦!”旁边又冒出一阵声儿,三娘无力的瞟了一眼,是丽姝。
  再看看这艳红的帐幔,屋里还飘散这浓重的脂粉味儿,该是在望春楼里罢?
  “我去外头知会一声,免得两位公子着急。”丽姝说着,就往外头去了。
  王祁莲见她走了,瘪着嘴说道:“你今儿真要把我急死了,不要命了么?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好过的。”她说着,两只眼睛泛红,只差要哭出来了。
  “我只是料想推开你及时闪开,那柱子也砸不到我,谁知道一不留神就掉河里去了。”三娘轻声说道,她现在说话不怎么有力气。
  王祁莲好似听出来了:“你再歇一歇吧,实在不行你就在这里住一晚,明儿我再过来带你回去。”
  三娘摇头:“不可,府里人多眼杂,今日难得松懈,明儿恐怕就没这么好办了。”
  “怎么,真不要命啦?你瞅瞅的现在这要死不活的模样,有力气回去么?”王祁莲看着她是又气又愧疚,还有那么点心疼:“你往后不准再像今日这般,万事先把你自己保全好。”
  “你这会儿怎么说话跟我姨娘似的,叽叽歪歪的。”
  听了三娘这话,王祁莲炸了毛:“你活该你掉水里,小没良心的,害我白担心。”
  “行了行了,让方才那姑娘替咱们找辆马车,送咱们回去。”三娘深吸了口气,试着从榻上蹭起身。
  王祁莲似是想到什么,竟笑了起来:“瑶生啊,我平日竟没瞧出来你这么奔放,苏公子跳下去救的你,你把人家搂的可紧了……说说,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三娘瞪了她一眼:“少胡说,落水的要是你,你恐怕比我还卖力。。”
  “我才不会呢!”王祁莲驳道,说着她又哈哈的笑了起来:“你那会儿跟八爪鱼似的缠着人家,人家游都游不动,最后还是陆公子上去把你两拉上来的。现在想想,你那模样真是”
  王祁莲都管陆亦阳叫陆公子了,想来彼此都知道底细了。
  “可别再胡说了”三娘忙打断她的话:“这事儿可不能叫别人知道了,到时候传到府里,又得搞些事情出来。”
  那苏钦玉铁定是笑话死她了,她感觉有那么些没脸。
  这点王祁莲赞同:“放心,我才不爱多嘴呢。”
  两人在屋里说了会儿话,三娘感觉精神舒爽不少,回去应该不成问题。
  未过多时,丽姝就又回来了。
  “姑娘现在感觉如何?”她走了过来,关怀问道。
  三娘见她那张熟悉的脸,对她很是客气:“好了许多了,应该无大碍。”
  王祁莲就没那么友善了,兴许多少有那么点富贵人家的傲娇,对丽姝这种出生的人,不怎么瞧得上:“还不都是你们,搞道什么事?那柱子一看就不是一日两日不稳了,也不仔细检查检查,还好没砸伤人。要是我家瑶生出了事,准不叫你们好过!”
  丽姝面上有些尴尬,可却没与她辩驳,兴许也有愧疚之意。
  “无妨,无妨,这是意外,左右也没伤着,就别怪人家了。”三娘解围道。
  王祁莲哼了一声:“瑶生,你莫不是脑袋进水了吧?要不是她摆什么擂,你能成这样吗?”
  这就有些不讲理了,明明是她非要挤了去的。
  丽姝却转移了话题:“姑娘是要留宿一晚还是……”
  “回去,当然是回去了!”没待三娘开口,王祁莲便抢着应道。
  三娘也冲丽姝点点头,表示她也是这个意思。
  “苏公子说得真准,他说你们肯定是要回去的。”丽姝又关切道:“姑娘可有感觉好些?今日之事我也有责任,姑娘什么时候想走就吩咐一声。”
  “就现在吧……”宜早不宜迟,多逗留一时就有可能败露。
  三娘掀开被褥,从榻上起来,感觉已经缓和了许多。
  “我再找件袄子给您穿上,免得着凉。”
  落水时穿的衣裳早已被褪去了,三娘现在身上穿的里衣应该都是丽姝的。
  “嗯,有劳了”
  丽姝给她拿了件水色锦袄来:“穿上瞧瞧合不合身?”
  合不合身倒没什么要紧,三娘回道:“无妨,暂且穿着吧,过些时候我再让人洗好给你送过来。”
  她点了点头:“不要紧的,这衣裳说来也就穿过一回,要是姑娘不介意,就甭还了吧。”
  三娘没再与她客套,衣裳只是个托词,她往后还想与丽姝有进一步的联系。
  穿好衣裳,王祁莲与丽姝两人扶着三娘出了房门。
  这屋子是望春楼后院的住房,比较清静,但还是能听见前院那些嬉闹嘈杂之声。
  陆亦阳坐在院中石桌旁,见三娘她们出来,便上前问候:“姑娘好些了么?”
  他方才救人之时也湿了衣裳,此时穿的是身普通的深衣,该是从望春楼里龟奴那里借来的。
  三娘对上陆亦阳就没什么好脸色,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似乎并不介意,柔声道:“苏兄有事先走了,姑娘若是不介意,小生送两位姑娘回去吧?”

  ☆、第五十五章 回府

  “介意!”这两字从三娘嘴里脱口而出,惊了王祁莲一跳。
  “我怎么觉得你今儿怪怪的?那个人跟你有仇?”王祁莲倚过来跟她咬耳朵。
  就他们四个人在,王祁莲声音小是小,可在场的都听得见,陆亦阳显然有些惊讶。
  丽姝看看陆亦阳,又看了看三娘她们,忙道:“姑娘可莫要耍性子,咱们这里的马车走上街谁都认得,实在不宜相送。这是陆公子备的车,说是顺道,这才捎上两位姑娘的。”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望春楼的马车谁不认得?她们真要坐那个回去,让人瞧见了,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
  “那走吧”
  三娘看了,那车是陆府府上的马车,赶车那人她识得,是陆亦阳的随侍李户。
  “公子”他见了陆亦阳恭恭敬敬的曲身行礼。
  “嗯,苏公子送到了?”陆亦阳问他。
  “未曾,半道上遇着苏府的人,苏公子与那人去了。”
  陆亦阳皱着眉:“回去了?”
  李户本想说些什么,瞧见三娘她们在,就没往下说。
  陆亦阳知道他的顾虑,也没再问,回身与三娘她们道:“两位姑娘上车罢。”
  她们没客气,待李户抬下车梯,就上去了,陆亦阳则跟李户一齐坐在车沿上。
  三娘留了心,就坐在边上,想听他俩说什么。
  马车启程没多久,果然听见陆亦阳小声问道:“怎么没把人送到?”
  李户回:“那苏钦玉狡猾得很,见路不对就耍花样,一会儿要方便,一会儿又嚷嚷肚子疼,抵死不跟小的去。”
  “嗯,罢了,他既然无意,勉强也勉强不来,也好让父亲歇了那份心思。”
  “不见得就好,他兴许是知道的。”
  “那又如何?凡事要讲证据,况且他还不成气候。”
  说到这里,就没了声
  陆历成那老匹夫想拉苏钦玉做什么?三娘不记得陆家当年有什么隐晦之事,怎么听他俩说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陆家顶梁的的官也就是个御林军统领,管的只是内廷外的守卫,内廷里的护军兵力远大于御林军,单凭这点兵权还构不成他的野心。如果说不是权力使然,那陆亦阳神神秘秘拉拢苏钦玉要做什么?难不成喝茶吃点心?
  “陆公子,你知道路么?需不需要我给指一指?”正走着神,王祁莲隔着帘与陆亦阳说道。
  “知道的,小生从前随家父去过两次。”
  王祁莲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难不成我脸上写着有?”
  陆亦阳却是笑了笑:“苏兄说他认得与你同行的那位姑娘,说是王府的人。”
  “啊?”王祁莲惊叹一声,望了望三娘:“你认识那个苏钦玉?”
  三娘如实道:“从河洝来京城的路上就是与他同行,是伯父遣去的,没说上几句话,算不上认得。”
  王祁莲哦了一声,眼神带些调侃的意思,末了还啧啧两声。
  三娘当她是空气,全然不理会,左右解释了她也不信。
  一行人都没再说话,车轱辘声一阵一阵很有规律,三娘思绪一转,突然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当今圣上子嗣衰败,能堪大任的只有睿王与齐王,一个文一个武,一个太过温顺,一个又太过暴戾。要她说,两人都不合适做皇帝,可皇家子嗣稀薄,也实属无奈。
  陆家寒门起家,战功赫赫,极为看重齐王。可当今圣上是个情种,对淑妃母子宠爱有加,睿王就成了众望所归,齐王当然得想办法改变局面。
  想到这里,她大概有了头绪,此时苏家并未明面上站到哪一边,所以陆家想乘机拉拢苏家,故而从苏钦玉身上着手。
  苏丞相乃是百官之首,只要苏家独子肯帮齐王,苏丞相不可能再不管不顾。若是有了苏家这个后盾,他们就有了更多的筹码。
  他们以为苏钦玉尚不成气候,威逼利诱一番就能成事,真是大错特错,苏钦玉才是真的狐狸。
  好比今日,他早已知晓陆亦阳找他的目的,故意将陆亦阳带到建安河边,又故意来凑热闹,不给陆亦阳提及此事的机会。
  三娘落水这一出正好成了他脱身的绝佳时机,他跳下水救人,佯装文弱救不了,引陆亦阳参与进来。接着让陆亦阳知道三娘她们的出处,苏钦玉好借她们牵制住陆亦阳,陆家早已有心与王家结亲,陆亦阳又岂会放任不管?
  如此一来,苏钦玉再以身体不适为由告离,陆亦阳脱不开身,只得让李户直接将人带到陆府,再行商议。
  所谓的“苏府的人”兴许是个鳌头,其实只是他手下的喽啰。苏钦玉将蓬莱阁都开到河洝去了,可见他在京城商界势头不小,有那么几处窝点也是常事。
  总而言之,一切都绝非偶然,苏钦玉心里明白,要想继续装糊涂就不能让陆家挑明,他们需要继续中立,伺机而动。而不是让陆家挑明之后,处于被动选择的地步。
  若是选择齐王就等于忤逆,成了还好,不成就是灭门之罪;若是不选就等于被划分到睿王一边,被齐王针对,再不能独善其身。
  这是个聪明的举动,因为谁也不能保证最后坐上皇位的是谁,是以不动而制动,谁胜了拥戴谁。
  “两位姑娘,到了,请下车罢。”没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李户在外说道。
  她们掀开便车帘,由李户挨个扶着下了马车,陆亦阳则站在门前观望。
  好在陆亦阳不是那种爱惹事生非的人,应该不会将她们这事抖落出去。
  “有劳陆公子了”王祁莲礼数周全,福了福身,客气的说道。
  三娘却连看都未看他一眼,径直朝这偏门走去。
  “姑娘”陆亦阳竟出声将她叫住:“小生总觉得你对我有些敌意,不知是不是小生哪里得罪了姑娘?”
  三娘连头也不回:“没有,公子多虑了,我生来就是这个性子,还望见谅。”
  时隔多年,她依旧记得陆亦阳新婚那夜掀开她盖头说的那句:你早些休息……
  她对他虽然没了执念,但始终有那么些不甘,她故作姿态不是给他看的,而是警醒自己,别再沦陷。

  ☆、第五十六章 春日

  三娘伸手去推门,门还没被锁上,她松了口气。
  王祁莲在后头,对着陆亦阳又是鞠躬又是感谢,之后便也跟着进来了。
  “瑶生,你别走那么快……”王祁莲将偏门关上,小跑着跟上她:“你今天就跟鬼上身似的,里外不对劲,怎么那个陆公子真惹到你了?还是你……对人家有意思,故作傲娇?”
  三娘抬起手,做出一副要打她的样子:“再说一句试试?”
  王祁莲嬉笑着,把她抬过头顶的手拉下来:“姑娘家家,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不是便不是嘛。还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没留下后遗症吧?”
  三娘恨恨扯回手:“不就是落个水,再娇气也不至于留下什么后遗症。”
  “别,您现在可金贵着呢,我爹娘都跟捧宝贝似的捧着您,还是由小的扶您回去吧。”说在她还真伸手过来缠着她,如同伺候老太爷一般。
  三娘瞥了她两眼:“矫情!”
  王祁莲笑呵呵的:“矫情就矫情呗,就冲你今儿舍命相救,往后有我王祁莲有一杯羹就少不了你的份儿!”
  呵,还豪气得不行,整的跟山大王收小弟似的。
  有道是一言九鼎,三娘从束腰里取出十两银子:“喏,你带我出门,我也说话算数,银子给你。”
  今儿出这意外,王祁莲身上那十两都没怎么动,当即拒绝了三娘:“这银子我可不收,说来你落水是我的过错,你人没事我已经谢天谢地了,还要你的银子成什么了?”
  她一个劲儿的推拒,死活不收。
  这敢情好,落个水得了人情,还省得破财,三娘喜滋滋的将银子收了起来。
  夜阑居里早已熄了灯,为了掩人耳目,柳儿同沈嬷嬷两人站在院门前张望,焦急的想着主子们怎么还不回来。
  柳儿年纪轻,夜里眼神好,瞧见远处有人影子,顿时往前走了两步仔细瞧了瞧。
  “小姐她们回来了!”
  老远的就听见柳儿的声音,王祁莲愣了愣:“完了完了,没给那丫头带糖酥饼,怎么办?”
  三娘想了想:“她那么紧张你,你就装不适,头晕、头疼、浑身乏力什么的。”
  “有道理!”王祁莲当即作一副病态,时不时还称唤两声。
  柳儿冲了上来,见王祁莲那副萎靡样儿,忙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王祁莲摆摆手:“就是感觉有些头晕无力,柳儿快,扶我回屋歇息”她倒是演得挺像。
  柳儿急得不行,赶紧从三娘手里将王祁莲扶了过去:“小姐慢些……”
  “这王小姐是怎么了?”沈嬷嬷瞅着王祁莲那样,疑惑的问道。
  “没事,咱们也回屋去吧。”
  沈嬷嬷将房门关上,贼兮兮的凑上来:“小姐知道我今儿见到谁了么?”
  “谁?”三娘一回屋榻上去,想起先前落水那股凉意,不由将褥子往身上裹了裹。
  沈嬷嬷见了,才发现不对劲:“小姐衣裳哪里去了?怎么穿的这个?”
  三娘支支吾吾的,瞧躲不过去才捡了重要的说。
  “哎呀!这可不行,老奴去给您弄些姜汤来,落水可不是开玩笑的,女子最怕身子入了寒气,往后嫁为人妇了就得后悔了。”
  这点倒是真的,三娘也没推辞:“对了,你方才说你见着谁了?”
  “是秋姨娘,小姐后头不是让老奴把卦杯换回去么?回来的时候见她在王府门前踱步,还把老奴吓了一跳。”沈嬷嬷说罢,又试探着问道:“小姐准备怎么安排秋姨娘,该不会要带进王府吧?”
  三娘摇了摇头,秋姨娘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入王府不是她的路子。
  “那她没跟你说什么?”三娘问沈嬷嬷。
  “秋姨娘见着我还吓了一跳,她还不知道老奴同小姐一起来了京城,老奴便都同她说了。秋姨娘要老奴告诉您,事情都办妥了,让你得了空就去寻她。”
  三娘点了点头:“嗯,张成那边你常来往么?”
  沈嬷嬷机灵,知道她的用意:“张成那边还比较顺利,让他掩护您出门应该不成问题。”
  “那行,你去与他商议好,时候就定在明儿辰时,待我去上园请了安就去后院偏门等你们。”三娘来了困意,眼皮子正打架。
  “欸”沈嬷嬷应着,瞧出她的困意:“小姐先别急着睡,等喝碗姜汤再说。”
  三娘嗯了一声:“嬷嬷去吧,我等着。”
  一直挨到了二更天,沈嬷嬷才回来,喝下姜汤三娘便睡下了。
  次日起身,还真有些不适,那建安河水的寒气不是盖的,昨儿还没觉得怎么,今儿就有些头晕脑胀的,又喝下沈嬷嬷备的驱寒汤水才稍稍好些。
  “小姐昨儿那身衣裳就放在那家客里了?”沈嬷嬷问她。
  三娘昨儿跟沈嬷嬷小小撒了个谎,没说望春楼的事情,而将望春楼说成了客栈。
  “那老板娘很和善,夜里穿回来的衣服就是她拿的,到时候拿她这件还回去,再把那件拿回来。”
  沈嬷嬷正给她梳头:“好歹是王夫人一片心意,要是叫那洛云发觉了,定要到王夫人面前告您个不敬之罪。”
  “嬷嬷就放心吧,那些我都省得,改天你就帮我去取一趟。”
  沈嬷嬷应道好。
  今儿得正正式式的去给赵氏行礼,往后她也算是长房的子女了。打整妥帖,便去了上园。
  东恒院里清清静静的,也不知怎的,今日天气有些回暖,院子里那些树木枝丫上化了些雪,隐约能见上头打了新苞。
  年关都过了,离开春也不早了,对三娘来说,这个冬天真是过得不轻松。
  赵氏坐在暖炉边上打盹,许是没睡好,奈何她平日又要去王老夫人那里去请安,也不敢困懒觉。
  “伯母?”三娘轻唤一声。
  她一哆嗦,显然被吓了一跳,见来的是三娘,她说道:“瑶生,不在屋里多困会儿,来这么早做甚?”
  “瑶生来给伯母请安。”三娘徐徐曲身行礼。
  赵氏面带喜色:“你这孩子真是……快起来吧,往后可就不能叫伯母了。”
  三娘应道:“是,母亲。”
  在王家,甭管过继还是收女,都得唤父亲、母亲,是对为尊上者的敬重。

  ☆、第五十七章 张成

  听她这样唤了一声,赵氏脸上更是高兴了,拉着三娘的手亲切道:“我同老爷商量了一下,你名中那个‘瑶’字就不去动它,叫祁瑶可好?”
  王祁瑶?也还好,三娘对这个不怎么在意:“瑶生无异议,但凭父亲、母亲做主。”
  赵氏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下,等过些时候你与我一道去灵云寺去挂个功德。咱们长房的都有,也给你挂上,求个平安。”
  三娘乖巧答道:“好。”
  “从前还不觉得,现在看着你,眉眼真跟你爹爹真有些相似。”赵氏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叫三娘有些错愕。
  “爹爹?”
  赵氏一副惋惜的模样:“对啊,就是你亲生父亲,那可是个传奇的人……”
  她就这么无关紧要的叹息两声,应当只是有感而发。
  “那我爹爹到底是谁?”三娘无爹屋娘这么多年,还是有些好奇。
  赵氏发觉自己说多了,对上三娘的眼直闪躲:“瑶生啊,那些都是过往的事了,如今我与老爷就是你的爹娘……”
  她不愿说,三娘自然不会去逼问:“是,瑶生有幸,能得王家照佑,往后瑶生定视你们二老为生父、生母,以尽孝道。”
  赵氏笑着点头。
  从东恒出来,三娘径直去了后门。
  沈嬷嬷是把交际好手,夜阑居就在后院,她平时无事就去与后院看门做活的人闲谈,有忙就帮,倒成了别人眼里的热心肠。
  这会儿,沈嬷嬷骗走了后院那帮子人,掩护三娘出府。
  “小姐午时之前一定得赶回来,午时过后他们还有活计做,遣不走。”说罢,她将三娘领到门外。
  三娘一出门就见着张成了,他在王府似乎混得还不错,那一身行头看着极有精神。
  “三小姐”他惊喜的唤了一声,许久未见,他还真有些…思念……
  “不得了了,张成这下有出息了,瞧这身行头。”三娘故意调侃他。
  他抓了抓脑袋,傻乎乎的笑:“三小姐别笑话小的,这是二夫人赐的,说是王家时常出门的人得有些体面。”
  二夫人?王家二房乔氏。平白无故的,给张成送什么衣裳?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可得当心些。”三娘提醒他。
  张成又不傻,自然看得明白:“三小姐放心,小的有分寸,从始至终都是站您这边儿的。”
  三娘只笑了笑,都是一起来的,也都是明白人。
  “走吧……”三娘上了马车,张成便驱车赶路。
  “去哪儿?”张成刚驶过王家所在的街道,便问她。
  “建安河对岸。”
  “啊?”张成惊叹了一声:“那地儿……可不是您该去的地方……”
  自然了,建安对面那是出了名的花街柳巷,张成平日里驾车在京城中往来,自然也摸熟了。
  “甭问这么多,只管去就是了。”
  张成知道三娘是个有主意的人,想了想没再问。
  街上狼藉一片,火竹燃放后余下的残纸渣子,还有街上小贩卖吃食丢弃的纸包,飞得倒出都是。
  “三小姐是不知道,昨儿城中可热闹了,小的还听说有人在建安河叫板京州俊郎,争夺望春楼魁首呢!您猜怎么着了?”张成当一件稀奇事同她说,殊不知那个叫板的人就是她。
  可她还是很给张成面子:“怎么着了?”
  “那人居然是个姑娘,结果斗不过人家,羞愧到跳河了。”
  跳河……她?真是人言可畏,苏钦玉凭他那张脸还真是四海通吃,白的都能让人帮他说成黑的。
  见三娘久久没回话,张成以为她不感兴趣,又扯了些别的,不知不觉就到了建安河边。
  “三小姐,到了。”张成在外说道。
  姑娘家来这种地方不宜张扬,来时她穿了件带裘帽的外披,好歹能遮着点儿。
  眼前是一废旧了的铺面,里头乒铃乓啷的响,有人在里头修缮装潢。
  三娘熟门熟路的从侧面而入,直上到二楼。
  “哟!这谁啊?”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从屋里出来,见到三娘吓了一跳:“我说姑娘这可是青楼,况且还未修缮妥当,您来恐怕不合适。”
  “把你家当家的叫出来,我找她。”三娘没功夫同她扯,开门见山道。
  那女人将三娘上下打量一番,估摸着是当家的熟人,没敢怠慢,回身给她叫人去了。
  没一会儿,那女人又匆匆过来,毕恭毕敬的说道:“姑娘随我来,我家当家的有请。”
  三娘只点了点头,示意她带路。
  拐了道弯,那女人推开两道门,才见着正主。
  秋姨娘焦虑的在屋里踱步,见三娘被带来,忙要上前嘘寒问暖:“三……”
  “这位姐姐先下去罢”三娘打断秋姨娘的话,先把这个无关紧要的人遣走。
  见她如此,秋姨娘也明白过来:“你先下去,这里暂不需要伺候。”
  秋姨娘那副模样,还真有几分当家的架势。
  那女人听了秋姨娘的话,果然就乖乖退了下去。
  待那人走了,将房门掩好,秋姨娘才放松下来:“我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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