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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俏夫人当道-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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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孤苏几人来的倒是快,估摸着,失去慕宥宸消息的这几日,他们是心急的寝食难安吧?
  故意的收敛着气息,悄然无声的,包围了坟堆所在的位置,无一缺口,依旧是围剿的势头。
  沐千寻嘴角微勾,嘲讽的笑笑,若是放在以前,他们这般小心翼翼的接近,她或许还真发觉不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他们所有的动向,都清晰的落入了她耳中。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听着愈发靠近的脚步声,围起的圈子也愈来愈小,沐千寻终是忍无可忍的先出了声。
  飕飕的,如风的黑影,一道道在眼前闪过,闪的人眼花缭乱。
  以百里孤苏打头的,乌压压几十个杀手穿扮的人,都在坟地这片狭小的空间露了脸。
  百里孤苏的目光直挺挺的越过沐千寻,落在坟堆上,紧绷的神情松弛了几分,眼角轻不可见的弯了弯。
  原本平整的面庞上,留着两道深深的交叉的十字刀疤,蜈蚣似的模样,狰狞可怖。
  林林星星的日光穿过竹叶,斑驳的打在脸上,忽明忽暗,平添了几分戾气。
  不用说,也知晓是慕宥宸的手笔,慕宥宸招式间的狠厉,不是谁都能比拟的。
  若不是处处被压制,若不是他们选在雨天动手,慕宥宸就算是死,那也必定是鱼死网破的结局,他们哪里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我们来寻郡主回去。”
  百里孤苏单膝跪地,言语陈恳冰凉,脑袋低垂,紧紧盯着沐千寻的鞋子,打着息事宁人的主意,心存侥幸。
  “哈哈,我引你们过来,难不成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晓,我就那么蠢吗?
  宥宸是怎么死的,你们的下场要比他惨烈百倍,今日,这里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你们,全部都要给他陪葬!”
  满脑子都是慕宥宸那日蜷缩在雨中,伤痕遍布全身的模样,还有……这些时日以来,一桩桩一件件,糟心的一幕幕,怎一个恨字可以诠释。
  眼前的这些人,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平息她心中的恨意,压制,再压制,另一只袖中的手,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发抖。
  沐千寻摩挲着下巴,身后长长的纱质的裙摆,拖拽在地上,风拂过,张牙舞爪的浮动在半空中。
  气氛突然变得暴动,青天白日的,周身的空气冷却了几分,怪异而阴森。
  手中的长剑飞快的朝着百里孤苏的喉咙刺去,只差那么一点点,她便能刺穿他的喉咙,让他血洒竹林!
  可惜了,她的速度还不够快,百里孤苏的警觉从未真正放下过,顺势打了个滚,直起身来,脚尖贴着地面,与沐千寻撤开了一大段距离。
  沐千寻通红的眸,冰冷,失控,配上那身宽松飘荡的白衣,令人望而生畏。
  剑尖划着地面,刺啦,刺啦,刺啦,似乎划过的不仅仅是地面,还有人心。
  “宥宸,我给你报仇,你在底下很寂寞吧,我这就让他们下去陪你。”
  口中念念有词,美艳的面庞微微扭曲,染上几分狂意。
  她一步步逼近,他们一步步后退,她住了脚步,没有再动手,他们便同样停驻在原地。
  慢慢的僵持着,她笑了,笑的那么灿烂,那么悲戚,那么晃眼,那么可怖!
  “子桑笑,不过来祭拜一下宥宸吗,你怕什么?怕我会杀了你吗!”
  笑着的,漠然着的语气,突的一变,眉眼间是逼人的冷煞,声音也寒彻彻的。
  子桑笑抿着唇,眉宇紧紧的皱着,眼看着沐千寻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朝着他走过来,也仍旧站在原地一步未动。
  从方才,他就一直在盯着那墓碑看了,眸中是纠结,是遗憾,还有些别的,看不透的颜色。
  沐千寻就站在子桑笑对面,伸手,搭在子桑笑的肩头上,纤细的手指,轻轻弹去他肩上的灰尘,眯着眼,嘴角挂着温润的笑。
  嘴角的弧度一点点的收敛,手掌一收,眼眸一立,利落的一掌打在子桑笑的胸口,看似,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子桑笑毫无防备的被击中,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歪歪斜斜的贴着地面,朝后倒飞出去。
  口中鲜血四溅,重重的跌落下去,无力瘫软在百里孤苏脚下,没了起身的力气。
  惊异的望着沐千寻,喉咙中热滚滚的,接着,又是两口鲜血,将枯枝落叶遍布的地面,染红了一片,眼里的光芒渐渐涣散。
  百里孤苏别在腰间的佩剑,终是舍得出鞘了,往前长长的迈了一步,恶狠狠的瞪着沐千寻。
  从他一见到沐千寻开始,他眼睛里就写满了隐忍与不满。
  他自认为,沐千寻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他却是忽略了一点,一个不如他的人,是如何不费吹灰之力,将子桑笑打的起不了身的,没来得及跨出下一步,就再也没威风的跨出去过。
  “百里孤苏!你要记得,主子说了,郡主不能动,不然,你我都是个死,你可想清楚了。”
  子桑笑一开口,口中尽是鲜血,嘟嘟囔囔的,费力的警告百里孤苏。
  百里孤苏意味深长的瞪了沐千寻最后一眼,低头,准备扶子桑笑起身,声音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撤!”
  “撤?撤到哪里去!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沐千寻轻蔑的驳着百里孤苏的话,身形一闪,已然停在了百里孤苏面前,手中的长剑狠狠的朝着百里孤苏扶子桑笑的手砍了下来。
  百里孤苏缩回手,心有余悸的望着沐千寻,心中暗暗惊慌,眼前的这个女子,功夫真的不如他吗。
  来不及想更多,沐千寻此次并不只是吓吓他而已,一招失手后,便对着他穷追不舍。
  眸中的猩红,狠厉虚晃的招式,令他额上蒙上了一层薄汗,拼尽全力去躲闪,去抵抗,依旧稳稳的处于下风。
  沐千寻轻笑着,运转着功力,游刃有余,反瞧百里孤苏,狼狈的像条落水狗。
  她不敢动用所有的功力,不然将他们全部诛于剑下都不在话下,区区一个百里孤苏,哪里需要这么费劲。
  百里孤苏时时刻刻都在生死之间徘徊,可偏偏,子桑笑还躺在地上,不断的添乱,大声的喃喃:
  “郡主不能有事!”
  “不能伤着郡主!”
  “主子有令,我们要谨遵……”
  百里孤苏已经拿不出多余的精力来回应子桑笑了,现在是他危在旦夕,他怎么伤沐千寻,这已然是他的全力了。
  正因着子桑笑一次次不厌其烦的提醒,才无人敢上前帮衬百里孤苏一把,一个个局促的观战。
  赫连锐绝交由他们的任务是暗杀慕宥宸,既然慕宥宸已死,他们的确没必要再淌这趟浑水。
  沐千寻一个近身,百里孤苏一个躲闪,手腕被沐千寻刺中,手中的剑,瞬间脱落。
  只需要一剑下去,百里孤苏就会永远都躺在这里了,沐千寻砍下去的剑,被硬生生挡下。
  是百里景,她忘了,他们是亲兄弟,就算是所有人都袖手旁观,百里景也不会坐视不管。

  ☆、第四百一十九章 无情

  第四百一十九章无情
  百里景费力的挡着她的剑,被她气势如虹的剑气震的虎口发麻,额上的青筋都凸起了。
  看着百里孤苏跌跌撞撞,抽身去拿剑的动作,沐千寻的神情徒然凝重了几分。
  她知晓,百里孤苏被她逼得狠了,动起手来,定是不会留情面。
  以一敌二,情况可不容乐观,身为一个失控的,立志要为夫报仇的女子,她又不能在此刻转身而去。
  那样,也许,一切都要功亏一篑了,他们真的会刨开这座空坟一探究竟也说不准。
  “哥!你还不快走!将慕宥宸已死的消息告知主子!郡主伤不得!主子……的命令,一向没有转还的余地!”
  百里景声嘶力竭的冲着百里孤苏吼叫,拼命的与沐千寻过招,果然是不要命的打法。
  百里孤苏满目狰狞,犹如笼中困兽,捂着受伤的手腕,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你呢?”
  “别管我!走啊!我挡不住了!”
  百里孤苏恨恨的甩下手中的剑,带着剩余的暗卫,将子桑笑与百里景丢下,逃也似的渐渐没了踪影。
  本来,百里孤苏就算救不下百里景,也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带走子桑笑的,可惜……他对子桑笑的阻挡,怀恨在心。
  他可是差点死在沐千寻手中,便坦荡的将子桑笑遗弃,公报私仇,倒是,正合了沐千寻的意。
  比起百里景来,沐千寻更想杀的人是百里孤苏,慕宥宸身上几处致命的伤,大多都是百里孤苏留下的,可是,他还是逃了。
  目送着百里孤苏离开之后,百里景还是打着脱身的主意,攻势愈发猛烈,一步步朝着后方挪步。
  沐千寻又怎会看不透他的伎俩,既然百里景想要救百里孤苏,那么,她的怒火,今日就只能发泄在他身上了。
  百里景比起百里孤苏的功力,要稍稍的逊色,对付起来,倒是毫不费力。
  无论百里景如何挣扎,沐千寻的长剑,都始终环绕在他身侧,不给他半点逃脱或者反攻的机会。
  脚下的落叶一片狼藉,硬生生回旋出一片黑色的土地,尽是凌乱的脚印,二人的争斗,不死不休。
  沐千寻毫无预兆的变幻了招式,真真假假的掺和着,让本摸准了一点门道的百里景,彻底乱了阵脚。
  高手过招,一招一式,一瞬一息,都足以决定胜负,更何况百里景已经彻底没了底。
  星涯阁的招式,和莫雪教给她的招式,相似却又大相径庭,拿来混乱心智,再好不过。
  果然,不出十招,百里景便破绽百出,沐千寻瞅准破洞,一击而中。
  还是相同的招式,百里景看了一遍,却还是败在了上面,手腕被砍中,鲜血融着百里孤苏的血迹,滴滴答答的沿着剑尖而下。
  没了招架的家伙式,沐千寻甚至没给百里景留一口喘气的时机,锋利的长剑便朝着他的头顶,利落的插了下去。
  一臂长的长剑,只剩下两寸不到的剑身还裸露在外,其余的,从百里景的头顶,刺穿他整颗头颅,又从身前穿透而出。
  整个剑身,都被黏稠的血迹埋没,百里景单膝跪倒,然后,直挺挺的面朝下,栽倒在地,只扑棱了两下,就死寂死寂的,没了动静。
  杀他,有太多部位可以选择了,沐千寻最终还是选择了最触目惊心,瞧着最残忍的,头顶悬剑,活生生的穿透!
  百里景该庆幸了,沐千寻还是给了他个痛快的死法,慕宥宸只是假死,这是他们最大的庆幸。
  不然,沐千寻就是在自缢之前,也会折磨的他们生不如死,哪里会是利落的一剑,这么简单的。
  沐千寻弯下身子,将她的佩剑,一寸寸,从百里景的头颅中,刺,刺,刺,缓缓的拔出来,铁器摩擦着骨头、血肉的声音,毛乎悚然。
  拖着百里景的尸首,白色的裙摆,长长的拖拽在身后,一脸的云淡风轻,正是这样的云淡风轻,瞧在子桑笑的眼中,才是真的渗人。
  头皮一阵阵发麻,比起百里景的下场,沐千寻对他的那一掌,要仁慈的多了。
  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死的有百里景好看,跟在沐千寻身边那么久,沐千寻的脾性,他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些。
  她哪里是肯轻易罢休的人,说不定,他会给分尸了也说不定,从他的身上将肉一块块的拉下来,剥皮抽筋。
  不等他脑海中浮现出更多惊悚的画面,沐千寻已然将百里景的尸首拖到“慕宥宸墓前”,此刻,正回眸,冷冰冰的望着他。
  下一瞬,她径直走了过来,子桑笑身子本能的后退,可是浑身上下,就如同被巨石碾压过了一般,疼痛麻木的无以复加,似乎连手指都僵直了,哪里能移动的了一寸。
  沐千寻蹲下身,久久未曾开口,就这么盯着他,盯得他浑身的鲜血都僵硬了。
  许久,沐千寻空洞的眸子,才恢复了些许神采,一把揪住子桑笑的衣领,将他大半个身子,都从地面上揪了起来。
  “子桑笑!你听着,这一掌,算是给你提个醒,你若是和冷皓毫无瓜葛,现在躺在宥宸墓前的人,你定是其中之一!
  宥宸他……临终前,跟我说,是你给了他机会,他才逃了出来,可……他还是没了……”
  沐千寻哽着喉,眼眶通红,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才又接着说。
  她今日的真实,一直都硬生生的烙印在子桑笑心中,遂日后瞧着慕宥宸重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竟一时无法相信。
  “但……我今日不杀你,你知道我多恨你吗?
  可是还有冷皓啊,我怎能让她下半生一个人呢,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你这么忠心,有什么用?啊?你告诉我,究竟有什么用?
  换来的,不过是同伴的背弃,赫连锐绝究竟能给你什么,你不过是他养在身边的一条狗,随时要为他挡刀子的狗!”
  沐千寻的情绪,愈发激动的抑制不住了,那是发自内心的,真的怒意,揪着子桑笑的领口,里外摇晃,摇的子桑笑都要散架了。
  “可是我们,是把你当冷皓的夫婿的,是当可以信任的人的,你这么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现在,宥宸死了,你满意了吧?
  你倒是好好看清楚啊,百里孤苏,明知道他都敌不过我,却将百里景丢给了我,那是他的亲弟弟,跟着赫连锐绝的人,都没有心!
  你也是如此吗,你给赫连锐绝卖命,冷皓和朔儿却落在了他手中,至今生死未卜!
  你若是还有一点点良心,这就,给我去找冷皓和朔儿,将他们救出来!
  他们母子,要是有个什么不测,你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记得了?我就算将青葛部落都翻个遍,也会取了你这条命!
  你给我告诉赫连锐绝,我恨他,要他好好活着,他的命,是我的,谁也动不得!”
  吼到后来,沐千寻已经没有力气再恐吓一般的咋呼了,安静下来,语气软绵绵的,尽是疲累。
  子桑笑怔怔的盯着沐千寻,皱着眉头,舌头打卷,不知是痛的,还是怎的:
  “冷皓,朔儿,主子真的抓了他们?”
  这是子桑笑离开樊宁这么久,第一次听闻冷皓和朔儿的消息,却是如此的,心头发寒。
  随着沐千寻静默无声的将他松开,子桑笑也好似泄去了浑身力气似的,瘫软在原地。
  直愣愣的无神的盯着遥不可及的天幕,任凭竹叶间刺眼的光芒,落在他脸上,眸中,白茫茫的,晃得他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事物。
  念及赫连锐绝交由他们的其他任务,他们已然完成了大半的任务,心更是如同掉进了冰窟,冷的他浑身都在发抖。
  沐千寻说的都对,赫连锐绝的无情,是对任何人都不例外的,更何况,是对他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贴身暗卫了。
  他真怕,赫连锐绝早已将冷皓和孩子处置了,赫连锐绝眼中,何曾有过人命。
  他和冷皓,虽说是因着一个荒唐而开始的,可是,从答应娶她的那刻,他就从未后悔过。
  特别是当慢慢的,心中有了一个牵挂的,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的,温暖的地方之时,他就愈发放不下这种感觉了。
  在他自己宅子中,每日瞧着她大着肚子,在屋中绕来绕去的时候,对他横眉竖眼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松弛的,安心的。
  想想,他已经为人父,为人夫了,他一个漂泊无依,不知能够活到哪一天的杀手,也终于有自己的家了,那种幸福的感觉,真的无法言喻。
  瞧着子桑笑失落的神色,沐千寻什么都没说,默默的,一步一步,离开了这片纷纷扰扰的地界。
  踏在地面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云层上那般没有踏实感,紧握着拳头,拉着那柄满是鲜血的长剑。
  她心中是怨怼的,虽说她的这份怨怼没有理由,可她还是怨,如同自身的血肉,密密麻麻的,攀附上心头,扰的她心烦意乱。
  子桑笑若是能从一开始站在他们这边,那么浅言就不会死,暗卫也不会死,慕宥宸也不会重伤垂危……
  他是赫连锐绝的暗卫,他做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他帮了慕宥宸,他是冷皓的夫君,所以她要放了他,这也是理所应当。
  所以,子桑笑没有错,可是,不是事事都能纠的清对错的,每个人的一生,都有太多的事,不单单是对错那么简单的,她觉得,她已经足够宽容了……

  ☆、第四百二十章 不准

  第四百二十章不准
  从坟地到木屋,弯弯绕绕,来来回回的,有好一段的路程。
  沐千寻的神情始终是呆滞的,鬼逸只是在她身前为她引路,一声不吭。
  通红的眼眶,至今没有变回原先的颜色,紧抿着唇,耷拉着眼皮,显尽憔悴的模样。
  鬼逸身子微微侧转,望着她空洞无神的眼,凤眸一闪,随即转身,放慢了步伐。
  沐千寻勉强的步子,亦是随着鬼逸的速度,缓了些许,摸着似乎已经与原先有几分不同的小腹,苦涩的笑。
  她又造下杀孽了,她也不想的,不想让孩子尚未出生,就经受血腥暴戾的洗礼。
  可是,这是他们逼她的,她别无选择,是他们一路将她逼至绝境的,自是要承担她的怒火。
  在孩子出生之前,她的双手,怕是还要沾染更多的鲜血,这也,只是个开始罢了。
  她只盼……有什么报应,就都冲着她来吧,不要再殃及她身边的人了,更不要殃及到腹中这个无辜的,来之不易的孩子,她承受不来了……
  站在巴掌大的小院中,望着一排排整齐的竹竿邦成的栅栏墙,恍如隔世。
  沐千寻垂首瞧着自己带血的衣衫,轻咬着下唇,犯了难,迟迟不敢移步。
  纯白的衣衫,沾染上一点点血迹,都扎眼的很,后摆磨的破破烂烂的,零碎不堪,她怎么敢以这副样子站在慕宥宸面前呢。
  衣衫都搁置在后院,青天白日的,她总不能从屋顶翻到后院去,慕宥宸又怎会不起疑。
  他的身子才刚刚有点起色,她不想他又为自己劳心,她不想让他知晓,她又带着腹中的孩子去涉险了,更不想让他知晓……她给他立了座假坟……
  趁着她怔怔出神,纠结万千之际,慕宥宸恢复了几分精气的声音便突兀的从屋中传了出来,惊的她心头一颤:
  “寻儿?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她以为她已经足够小心了,可惜,她还是低估了慕宥宸的耳力,求救似的盯着鬼逸,局促不安。
  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重叠的脚步声,让慕宥宸发现了端倪。
  “是我!”
  鬼逸无奈的接了话茬,烦躁的甩甩袖子,转身进了屋,故意弄出天大的动静。
  沐千寻悠悠的叹了口气,能瞒一时瞒一时吧,起码,慕宥宸伤好之前,她不想他知晓。
  她知,鬼逸是为了混淆慕宥宸的听觉,遂趁着屋中的动静没有停下之前,找了个台阶,静静的靠在墙角,安坐了下来。
  想想鬼逸笨拙的遮掩方式,不由的发笑,屋中的摆设,她都廖记于心,本就没有几件重物,鬼逸这架势,难不成是把自己给砸了。
  身下的石阶暖暖的,脑袋软软的靠在身后竹制的墙壁上,似乎浑身的防备都在那一刻无声的卸下了。
  心中是诉不尽的惆怅与压抑,明明,第一步,她已经做到了,和他们谋划好的,分毫不差。
  接着,就是等了,等她的胎气渐稳,等她能将自己的功力操控自如,等慕宥宸伤势好转,然后……他们便能直捣樊宁了。
  可是,为何,突然之间,她就觉得那么那么的疲惫,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一下子,似乎支撑她的东西,在蓦然之间,消失了。
  只是跟他们斗了一场,只是杀了一人,只是刚刚开始,她就已然心力交瘁了。
  杀伐真的是种沉重的东西,或许是她怀着孩子的缘故,或许是她上了年纪的缘故,这么小小的一场争斗呀……
  轻闭着眸子,脑海中林林总总的,闪现过好多记忆中的画面,呼吸绵绵,在日光的映照下,昏昏欲睡。
  竹林深处,真真是宁静,饶是心绪紊乱,也总是被这份宁静感染着,神色恬静放松。
  四周都静悄悄的,耳边只有慕宥宸偶尔的询问传出,零零星星的落在心间。
  每每听到慕宥宸的声音,沐千寻的嘴角,总是忍不住上扬,他还好好的,好好的在她身边,她还怕什么。
  慕宥宸对鬼逸的态度,难得的平和,那是对陌生人,特别是陌生男子独有的平和。
  是了,鬼逸就是有这种魔力,让所有人都提不起防备的魔力,他是茫茫人海中,最独特的一个。
  随意洒脱,无拘无束,活在自己的限制里,却又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了如指掌似的,跟他,没有利益的牵绊,剩下的,就只剩肆意。
  慕宥宸翻来覆去的问,也没个新意,归根结底,意思就是: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这么久了,一个人,会不会迷路。
  沐千寻不得不在心中赞叹,知她者,莫过于慕宥宸也,没了鬼逸,她定是要出门忘路的。
  鬼逸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敷衍了事,慕宥宸便也不问了,耳边愈发的清净下来。
  头顶直射的日光,渐渐西移,先是剩下半轮映照在她身上,慢慢的,是只剩一缕,斜斜的射在地面,墙头。
  再后来,就彻底没入了地平线,取而代之的是一轮淡白色的月影。
  一直从晌午坐到了入夜,身上的温度由热转凉,双腿都坐的僵直,身下的石阶也开始硌得屁股生疼。
  鬼逸才算从屋中出来,淡淡的告诉她慕宥宸入眠了,然后,在院中忙碌着,将晒好的药草搜罗起来。
  可,待到她蹑手蹑脚的走入屋中之时,慕宥宸还是毫无征兆的睁开了眸子,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沐千寻忽的泄了气,屏息以待,大半日的装模作样,到底还是白费了。
  他是慕宥宸啊,他没有那么好骗,想来,他是早就发现了端倪,才故意装睡的吧,是她异想天开了。
  僵硬的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对着慕宥宸,尽量的坦然,可连她自己,都能觉察的到,她的笑有多假。
  在慕宥宸平静如斯的目光下,渐渐的,便笑也笑不出来了,不安的眼观鼻鼻观心。
  身子刻意的扭着弧度,妄图遮掩衣衫上干涸的血迹,那么明显,其实,只要一眼,就足矣看的清清楚楚了。
  “寻儿,过来坐。”
  慕宥宸的声音平静温和,脑袋在枕头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望着她,淡然的神情,被眼角意味不明的笑意代替。
  他没有质问她什么,谴责她什么,只是叫她过去,只是他这样的平静,才更让她心乱如麻。
  沐千寻低垂着脑袋,慢吞吞的往慕宥宸床边挪步,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慕宥宸带着微微凉意的手指,抚着她憔悴的面颊,终是化为一声叹息,声音温润的,不像是他的作风:
  “可有哪里受伤了?”
  慕宥宸的一句话,触到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儿,一下子,湿了眼眶,摇着脑袋,如鲠在喉,难受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的傻丫头,哭什么,没受伤就好,下次,不准瞒着我擅自行动,这样我才更担心。
  我若是不装睡,你还准备在外面待一宿不成?”
  慕宥宸单手环着沐千寻的腰肢,手指的凉意,隔着薄薄的衣衫,落到腰间。
  凉丝丝的温度,却是安心的暖,果然,只要有他在身边,她总是可以这么安心。
  嘟着干涩的唇,深幽的眸仍带着几分朦胧的颜色,我见犹怜,摄魂夺魄:
  “你都知道了。”
  慕宥宸吞了口口水,大力的揉搓着沐千寻的白兮兮的脸颊,无奈一笑:
  “我倒是想不知道,可若不是你躲在院中,鬼逸那厮怎么会可劲的折腾,看什么都不顺眼似的。
  以后使唤这屋中的物件时,你可得小心,说不定,已经有不少东西散架了。
  他一直守在屋中,看贼似的看着我,定是在为你遮掩,他也太刻意了些。”
  沐千寻吐吐舌头,原来,他们早就穿帮了,还得意的以为慕宥宸什么都不知晓呢。
  “现在能告诉我了?究竟干什么去了?”
  慕宥宸语气微微低沉,沐千寻身子一缩,惴惴不安的应着:
  “杀百里孤苏去了,可惜叫他跑了,不过,百里景已经死了。”
  慕宥宸沉默许久,鼻息绵长,连着叹息,抚着沐千寻的手背,命令的口吻:
  “只许这一次,不准有下一次了,他们的命,我会亲自去取。”
  沐千寻忽的俯身,额头抵着慕宥宸的额头,眉眼带笑的望着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二人的距离,咫尺之遥,睫毛时不时的纠缠在一起,痒痒的,眸中倒映着的彼此清晰可见。
  慕宥宸硕大的手掌,缓缓从她的背上,落到了她的后脑勺,修长的手指插进发丝之间。
  压着沐千寻的脑袋,朝着他无限贴近,轻闭眼帘,温热的唇瓣覆了上去。
  湿滑的舌,一下下的舔舐着她干涩的唇,感受着那份久违的细腻柔软。
  轻轻柔柔的,一下一下的挑逗,攻势渐渐变得霸道,攥住她的香舌,在她的口中掠夺,掠夺属于她的甜美馨香。
  她亦是捧着他的脸颊,不知不觉的沉醉在这个吻中,唇齿相依,大方的回应。
  轻颤的睫毛,被眼眶中的泪水打湿,他会主动的吻她,这样的感觉真好。
  那些日子里,她偷偷的吻他,他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懂得回应的记忆与眼前的旖旎重叠,心头被什么填满了似的充盈无比。
  缠绵许久,直到被鬼逸开门,又关门的声响惊动,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慕宥宸的面颊上,难得浮现一抹绯红,明亮的眸子中,闪现着邪魅的颜色。

  ☆、第四百二十一章 很喜欢很喜欢

  第四百二十一章很喜欢很喜欢
  沐千寻不以为然,温顺的窝在慕宥宸怀里,贪婪的感受着躺在他胸膛的踏实,反正,这样的画面,鬼逸见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鬼逸早就夺门而出,屋中静悄悄的,荡漾着一种温暖的,无法言喻的气息。
  “慕宥宸,我今日陪着你睡好不好?”
  沐千寻的声音听起来迷迷糊糊的,软软糯糯的,煞是勾人。
  “好啊,只是,为夫的伤还没好利索,夫人可不准生什么邪恶的想法,为夫暂时还满足不了夫人。”
  慕宥宸语气揶揄,压抑着笑意,肆无忌惮的调笑。
  沐千寻蹭的坐起身来,怒嗔着慕宥宸,凶巴巴的捏着慕宥宸的鼻尖:
  “说什么呢你?我什么时候有过……那种想法了!”
  “是是是,夫人开恩啊,为夫也觉着,夫人不是那种喜欢趁人之危的人。”
  “你还说,我咬死你!”
  沐千寻忍着笑,猛的扑上去,狠狠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排齐整的牙印。
  慕宥宸捂着痛的脖子,摸着沐千寻的手臂,满脸委屈,真真让人有扑上去吃干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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