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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俏夫人当道-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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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想清楚了,你的命可比这小毛童的命,要贵重的多。”
  沐千寻摇摇头,一脸的不赞同,淡淡的开口,没有丝毫浮躁:
  “你大可看着就好,我会救活他,也不殃及自己的。”
  沐千寻从不认为,人命还分高低贵贱,同样是命,没有什么好比的,没有谁天生就是该死的。
  不过,她也断然不会无私到以命换命,这世上,除了慕宥宸,没有人值得她这样做。
  她之所以非得要插手,是她有把握在不殃及自己的前提下,救小天。
  人的贵贱,绝不是由身份地位而论,出生的贫贱与富贵,本就不由自己抉择,但人总能活出贵贱的,低贱还是高贵,有时,只是一念之间罢了。
  怪神医不再言语,轻闭了眼眸,掩去满眼的挣扎之意。
  慕宥宸乖乖的将帕子系起来,未曾开口,说不担忧是假的,不过,只要是她愿意的,他都会支持,无论对错,不计得失。
  刘夫人又是泪眼涟涟,瘦骨嶙峋的手时不时的抹着眼泪儿,下巴轻颤,是真真的动容了的。
  “婶子去多烧些开水吧,将这些溃烂的口子好生清洗一番,待会儿还要熬药,少不了开水的。”
  “哎,家里什么都没有,就是水多的是,我这就去,姑娘歇歇吧。”
  沐千寻语气温温的,将门窗打开,阳光洋洋洒洒的直射进来,深幽的眸中尽是凝重。
  心中打鼓,得了麻风还这样捂着,整整三月有余,怕是这刘氏夫妇二人,也难以幸免了。
  只是这麻风发作的晚,怕是也要等到两三年之后了,到时候她就管不着了,索性,能帮一个是一个吧。
  暗觉蹊跷,这麻风是要有感染源的,平白无故,又怎会患上麻风?
  念及之前大牛口中前年死的那两个哥哥姐姐,还说他娘说了,村子里过几年就会死一个人。
  猜测之下,小天的病,十有八九,是与此有关。
  麻风如此凶猛,村民却无动于衷,不上报,不就医,究竟是为何,他们就不怕整个村子的人,都染上了麻风。
  现下,已经染上却不自知的人,怕是也不少了,待处理了小天的事,再做打算吧。
  沐千寻转了身,对着慕宥宸,思绪有几分恍惚:
  “慕宥宸,去采些药吧,雷公藤与藏党参,对麻风有奇效,只是小天身子太弱,现在还不能给他立即服下。
  也不知这附近是否寻得到雷公藤,此药,并不常见。”
  慕宥宸沉默了一阵,声音夹杂着些许无奈与怨气:
  “寻儿莫不是忘了,为夫是个不识药的?”
  “我给你画几张草图吧!”
  沐千寻一拍脑袋,一脸的恍然大悟,眼睛滴溜溜转着,想着主意。
  “你一个人待着,我不放心,你跟我一起去吧。”
  慕宥宸撇了怪神医一眼,目光幽怨,显然对沐千寻的提议不甚赞同。
  沐千寻意欲出口的话,又生生在慕宥宸的注视下憋了回去,她本来想说,不是一个人,还有怪神医。
  可慕宥宸分明就是因着怪神医的缘由才更不放心她留在此处,再看看怪神医坐在那里,稳如泰山的模样,是断然不会帮着她去采药的。
  一时间,倒是难为难了,小天的病情再因着没有药材耽搁下去,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瞧着沐千寻溢于言表的苦恼,慕宥宸的誓死不买账,怪神医忍不住轻笑,板着脸:
  “放心,老头子答应你,不会对这个小毛童下手,不帮不害,你可满意了?”
  沐千寻盈盈一笑,松了口气,有怪神医的这句话在,她就放心多了,怪神医不一定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但起码他从未骗过自己,这份信任,还是该有的。
  慕宥宸蹙着眉,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抬头,眸中满是疑惑,这样的神色,在慕宥宸身上,是极为罕见的:
  “雷公藤?雷公藤好似是毒物吧?在宫中都是有名的禁药,无端是不准人抓的。”
  沐千寻抿着唇,眼中带笑,闪烁着光芒,一副你终于开窍了的样子:
  “是啊,雷公藤的确是毒草,其效果仅次于砒霜,古有神农氏尝百草,遇断肠草而身死。
  雷公藤便是断肠草的一种,遂,后人将雷公藤定为毒草,对其敬而远之。
  但万物相生相克,是药三分毒,没有一样药草是绝对无害的,同样,有的疾,必须得要毒草才能相救,偏偏这麻风病,少不了这雷公藤。”
  慕宥宸轻轻点头,并无太大的兴致,他于这药草,向来麻木。
  怪神医听的兴致勃勃,眼中带着几分赏识,沐千寻的目光顺过来,他又急急的避开,装模作样。
  虽说行医的,大抵都明白此道,可是真正敢以毒攻毒的大夫,还真就没有几个。
  大多瞻前顾后,生怕出了什么差池,到头来,白白让病人丧了性命。
  也只有沐千寻这样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敢这么大胆,知晓什么,就怎么做,这份魄力,是那些庸医所不能岂及的。
  被那些条条框框所拘束,也是他们为何始终不能冠上神医名号的缘由。
  夏国皇宫中的那些御医,宣王宫中的那些巫师,就是最好的写照。
  唯唯诺诺怕犯了错,有了病不敢用药,成了一帮混吃等死之辈,真真是枉为医者,空白浪费了一身的医术。
  天色渐沉,乌云蔽日,夜里的天,黑的彻底,黑的诡异。
  部落的军营,从后营入了几匹疾驰而来的马匹,来人遮着面,无一人知晓来人的身份。
  连守夜的士兵,也皆是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寥望一眼,拓跋楚行先前吩咐过,自然无人阻拦。
  拓跋楚行的营帐前,守着一支黑衣暗卫,将营帐团团围住,来来回回的走动,目光锐利,真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营帐中染着灯,明晃晃的,犹如白昼,帐中的摆设依旧奢华,样样价值千金。
  看来慕宥宸二人临走前的一把大火,也没能动摇到什么,拓跋楚行依旧是死性不改。
  再怎么说他都是拓跋勒达的独子,这军营又天高皇帝远的,他怎会亏待了自己。
  正座在塌上的,一个满头银发,眸中戾气冲天的老头,赫然就是拓跋勒达。
  身上的外袍还没来及解下,抿着茶,微喘,满面倦意,饶是再不服老,他也的的确确是上了年纪了。
  从拓跋部落奔波一遭,到底身子还是受不住的,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年迈。
  “近日,便可着手整顿军队了,不出一月,韩莦的大军便会有所动作了,只待安图勋彦挥动大军,就是我拓跋家族崛起之时了,这青葛部落马上就要换主了!”
  拓跋勒达握拳轻咳,声音却是掷地有声,眸中隐隐燃着的火苗,不是轻易就能够扑灭的。
  拓跋勒达忽的起身,一阵狂喜,连平日里在拓跋勒达面前的拘谨都消失了大半:
  “这般快?那赫连锐绝那边呢?”
  “赫连锐绝?就且让他再活几日吧,有你姐姐在他身边,我们还怕什么,防不住的,向来只有枕边人!
  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料不到我会反,更料不到当初那个倾心于他的雨菲,会背叛他!
  他的位置,本就是靠着旁人得来的,也是时候该我收回去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能在安图勋彦动手之前,让那账册落到赫连锐绝手中。
  一旦他有了防备,我们就得提前动手了,这样一来,谋划好的事,必定是要大打折扣了。
  对了,账册可有下落了,澹台皓痕那边怎么样?”
  提起账册,拓跋勒达就一脸的阴霾,瞪着拓跋楚行,满是责备。
  拓跋楚行缩缩脖子,唯有在拓跋勒达面前,他才会收敛几分,那是与生俱来的畏惧:
  “禀父亲,账册还是没有下落,潜进澹台部落的人,都没了联系,八成是已经被澹台皓痕杀害了。
  澹台皓痕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他的功夫又是佼佼,孩儿动他不得。
  行刺几回未果,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怕惊扰了澹台皓痕,让他识得我们的身份。
  前些时日…他还进了樊宁城,不过赫连锐绝那里倒是没有什么动静,澹台皓痕貌似不是冲着账册的事去的。”
  越往下说,拓跋楚行的脑袋垂的就越是低,硬着头皮往下说。
  他深知,拓跋勒达从来不听任何说辞,他要的就只是结果。
  在他那里,只有有用的人和无用的人,而无亲疏远近。
  就譬如拓跋雨菲,表面上是他最重视的女儿,风光无限,可若是有一事不依着他来,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他绝不会顾忌什么父女之情。

  ☆、第三百八十五章 三国混战

  第三百八十五章三国混战
  果不其然,拓跋勒达顷刻间便怒了,将手中的茶杯,朝着拓跋楚行额头上掷去,声音苍老而稳健:
  “没用!听闻澹台皓痕断了一条手臂,你还是比不过他吗?我拓跋楚行的子嗣,怎会这般无能!”
  拓跋楚行匆忙间咬牙跪下,头皮与那茶杯擦着边儿过去,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心惊的很。
  热腾腾的茶水顺着拓跋楚行的脸颊打湿衣衫,茶叶还挂了两片在脸上,狼狈不堪。
  垂下的眸光中闪过一抹怨恨,明知道他怕身上留下伤疤,拓跋楚行还偏偏朝着他额头打,这般不顾及他,可有真真正正将他当成他的子嗣。
  “是断了一条手臂,可是澹台部落根基深厚,手下的暗卫个个骁勇,孩儿又不能亲自出手,实在是…实在是有负父亲所托。
  孩儿还听说,澹台皓痕的手臂,是因着沐千寻伤的!”
  无法说服拓跋勒达,那就只好将他的注意力引开了,想必此事,足以让拓跋勒达提起兴趣了。
  “哦?沐千寻?又是那个野丫头?她娘不简单,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澹台黎记挂了凌星一生,为了她,甘愿将部落长之位拱手相让,没想到他的儿子,我青葛部落的天之骄子,又为了那个小丫头失去了手臂,有趣,真是有趣的紧!
  这倒是一桩好事,只要这个小丫头在我们手中,就不怕澹台皓痕会不乖乖诚服,有了澹台皓痕的支持,我拓跋家族更是如虎添翼啊!”
  拓跋勒达眯着眼,嘴角挂着一抹冷冷的笑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父亲,此事恐怕不妥啊,沐千寻身边还有一个慕宥宸,不是那么好拿捏的,那慕宥宸可不比澹台皓痕好惹多少啊!”
  提及沐千寻,拓跋楚行立即变了脸色,那夫妇二人,简直就是他的噩梦啊,想要俘获他们,谈何容易。
  “哼!前怕狼后怕虎!为父就是这么教你的?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还能敌得过我整个拓跋家族不成?”
  面对拓跋勒达的气势,拓跋楚行不禁苦笑,这就是没见识过慕宥宸厉害的人,才会这么说啊,只是,他再一味的违逆拓跋勒达的话,这战事之前,第一个被波及的,可就是他自己了:
  “父亲要记着,这个慕宥宸并不简单,他是夏国的太子,他的身后,可是有着夏国支撑的!”
  “夏国,夏国啊…
  要不是那个小丫头坏我的事,这青葛部落恐怕已经落到我手里了,到嘴的肉就这么不翼而飞的!
  要不是因为她,赫连锐绝就不会放弃攻打夏国,我便可趁着两国虚弱之际,揭竿而起了。
  坏我好事,我绝不会放过她,无论是谁护着她,她和她娘的下场都会是一样!
  太子又如何,若是死在我青葛部落了,到时候便更有趣了,三国混战,那得利的,就是我们了。”
  望着拓跋勒达的眼神,拓跋楚行不禁打了个寒颤,比狠毒,他不及拓跋勒达的一分。
  他骨子里龇牙必报的性子,必是从拓跋勒达身上来的,只是拓跋勒达老则老矣,却是比他还要决断。
  “父亲说得对,只是这澹台皓痕不好拿捏,不能为我们所用,那可是个大祸患!”
  “嗯,你说得对,像澹台皓痕这样的虎狼之辈,留在身边,着实危险,指不定哪日就会蹦出来咬断你的脖子。
  澹台部落是断断不能留的,倘若他连一时都不能帮上我,他就陪他的部落,一并死在这场战事中吧!”
  拓跋楚行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拓跋勒达的神情,心头像是背着一座山那般沉重,巴不得拓跋勒达能够早些离开。
  他这,也算是暂时稳住拓跋勒达的情绪了,嘴角扬着一抹阴柔的笑意,生生寒过了这深夜。
  “除了澹台部落,就要数南宫部落最难对付了,父亲可要一并除之!”
  拓跋勒达隐晦一笑,及其得意的样子,拓跋楚行很少见他会这般开怀:
  “不必!南宫沫迟早会死,只要她一死,南宫部落就能落到我们手中,不必大动干戈!
  南宫踏雪流着一半韩莦的血,说起来,也算是安图勋彦表亲的妹妹!
  近日听闻南宫踏雪因着南宫沫的一个私生女,就是沐千寻带到部落的那个小杂种,与南宫沫闹的很不愉快。
  只要让卓凡好生添油加醋一番,南宫踏雪就是我们这边的人,这女人啊,最跨不过的,就是一个情字。
  南宫踏雪素来对卓凡有意,想必卓凡对她稍稍回应,呵呵…
  这枕边人难防,亲骨血,就更难防了,南宫踏雪接替南宫沫的位置,掌管南宫部落理所应当,再有韩莦公主的身份掩着,有谁会跟她过不去。
  她可是我们的一颗好旗子,卓凡若是将这牵线的作用做好了,我自是不会亏待他!”
  拓跋楚行紧了眉宇,心中狐疑,自是不会亏待?还不知赫连卓凡是否愿意呢。
  毕竟,若是他们不反,赫连卓凡极有可能,可就是青葛部落的王了。
  拓跋勒达待他再好,又岂会将部落给他,再怎么说,还有他这个儿子挡着呢,这部落终究是要姓拓跋,而不是信他赫连的。
  “那玖漾和妙晨呢,她们对赫连锐绝敬重有加,怕是不能那么容易说服。
  她们也是…两颗好棋子,玖漾手底下有好几支精健的暗卫,她自己的功夫也是不错的,妙晨是出了名的才女,也能为父亲出谋划策。”
  “哎!不过两个丫头片子,她们能做什么,还不够给我添乱的呢,女人能成什么大事!
  她们唯一的作用,就是长了张漂亮的脸蛋儿,用来笼络人心,想必成效是不错的,想你姐姐如是。
  只要她们肯乖乖听我的话,我保准他们能够锦衣玉食,若是不听话,那就莫要怪我无情了。
  女儿尚能舍弃,何况是两个外甥女呢,她们身上流着的,是赫连锐绝的血,我留着她们已是万幸。
  她们可莫要不知好歹了,女人,需要的,就是听话!否则,哼!”
  虽说这青葛部落向来不轻视女子,只要是有本领,女子也能比男子爬的更高,什么样的位置,都坐的上。
  只是拓跋勒达从来都不信这一套,自傲的要命,或许他不是轻视女子,而是看不起除他之外的任何一人。
  拓跋楚行幸灾乐祸的扯嘴笑笑,眸中的阴翳,瞧着渗人。
  之前,他一直因着赫连玖漾在他身上留下的那道鞭痕,耿耿于怀。
  可是又碍于拓跋雨菲的面子,不敢对她下手,可若是拓跋勒达亲自动手嘛,拓跋雨菲自然不敢说什么。
  赫连玖漾的心气儿,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倔强狠辣的性子,这部落又有几个男儿能够降服的了她。
  她又怎会甘居人下,嫁给一个庸碌的人,做一个笼络人心的物件儿,这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拓跋楚行料定,她断断不会听话,到时候,可就有好戏看了。
  至于赫连妙晨,一直是个温顺有礼,懂得隐忍的,他也十分疼爱这个外甥女,留着可是有大用处的。
  夜,渐渐深了,这将是战乱开始之前,拓跋勒达与拓跋楚行的最后一次会面,大有彻夜长谈之势。
  毕竟,留给他们的时间,着实是不多了,他们须得一一解决清楚了,才好迎接这场他们谋划,隐忍了十几年的战乱。
  宇文部落,大柳村中。
  经过了沐千寻几日的照料,小天的病,终于是有所好转,退了接连不断的高热,人也清醒了不少。
  起码是能够睁开眼睛跟刘夫人讲话了,刘夫人自是十分开心的,她以为,她再也盼不来这么一天了呢。
  身上的溃烂之处,也慢慢的止住了,只是那…耳朵,手指,沐千寻是没有本事让他长回来了。
  小天的病过于严重,拖得时日太长,纵使是真的神仙下凡,怕是也无能为力了吧,沐千寻所能做到的,不过是保他一条性命罢了。
  一妙人,悠悠的坐在院中,身下是一块平平整整的石头,被阳光照的暖暖的,似乎也不必那软乎乎的床榻要差到哪里。
  摇着一把绘着山水的折扇,托着下巴,怔怔出神,身前是一个旧旧的药罐,里面煎着的,是小天今日的药。
  慕宥宸半跪着,从身后抱住沐千寻的腰肢,嗅了一口她的发香,颇为满足:
  “寻儿,开心吗?”
  “嗯,开心。”
  沐千寻毫不迟疑的答到,美艳的面容上溢满了笑,这几日,过得很安心,很踏实,这便是她想要的日子,与世无争,寄居山野。
  刘夫人家着实是不富裕,平日里糊口都是不易,多了他们这几张嘴,就更拿不出吃食了。
  刘夫人时常到附近的山上采摘些野菜,慕宥宸也时不时的在采药之时,顺带着猎几只山鸡兔子,温饱倒是解决了。
  刘夫人实在想不明白,沐千寻几人要医术有医术,要身手有身手,为何偏偏要到他们这穷乡僻壤的地儿来。
  当真就是为了那一碗血吗,她一个乡野粗人,也不欲计较太对,且当做老天爷的恩情吧。
  只要小天好起来了,沐千寻就是他们一家子的恩人,莫说是一碗血了,就是要了她的命,她也任她取了去。
  本以为,患上了麻风,就是必死无疑,她能做的,就是等着小天咽气,没曾想,还有这样的际遇。

  ☆、第三百八十六章 耳听为虚

  第三百八十六章耳听为虚
  饭桌之上,刘夫人端着缺了一块的粗瓷碗,一口一口的往小天口中喂粥,神色有几分复杂。
  小天的手算是废了,两只手加起来,也只剩四根半手指了。
  假以时日,自己进食倒是不难,可这若说是干旁的,怕是力不从心了。
  况且小天只是个贫苦人家的孩子,刘氏夫妇连解决一家人的温饱都是问题,又哪里能够一辈子养着他,保他衣食无忧。
  虽说他们身上带的银子不少,可这救急不救穷,就算是都留下来,银子也迟早会花完,又岂能帮他一生。
  沐千寻抬头望了一眼,打量着小天白惨惨的面色,眸中一片恬静,还是一副天真的模样,眼眶消瘦,眼睛突兀了出来,显得愈发硕大。
  只是这场病,他死里逃生,终归是不如大牛那么能闹腾了,闪动着几分沉寂的颜色,乖乖的喝着粥,一言不发。
  微微叹息,欲言又止,想说的话,终归是沉在了心头,有些话,说出来,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
  世上本就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好事,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于小天来说,也不知是不是这个理儿。
  沐千寻倒是觉着,这好似更折磨人了一点,不过,大抵,小天也是渴望活着的吧,她做的应当没有错。
  人,该是活在当下的,就算以后会后悔,但起码此刻是无悔的,那么久远的事,又岂是所能料及的,毕竟意外总是层出不穷的。
  这天下,每天都有人受苦受难,不是看到的,遇到的,他们就能一一顾到,且顾的彻彻底底。
  她从来不是一个喜好多管闲事的人,只要无关自己,向来是连眼皮都不屑于抬的。
  经历了这么多,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一下子就多愁善感起来了,不过,她始终还是那个沐千寻。
  她救了这个孩子,为了取一碗血,其他的,便顺其自然吧。
  她沐千寻是从地狱爬回来的,不是善良的神女化身,她的使命,是杀人,而非救人!
  她该是冷血的,狠厉的,自私的,这些善事,本就不该跟她挂钩,想着想着,心中隐隐作痛,亦是坚定了几分。
  踏着那么多尸体走过来了,她从来不相信什么善恶终有报,有时候,善心并非一件好事,反倒是伤了自己的利刃。
  她心中尚且还装着一件事,那就是这麻风的染源,得麻风的人越多,过给的人就越多。
  她不知这大柳村,究竟有多少人已经染上了麻风,她是不可能一一去管了。
  但总要将此事传扬出去,总要有人去管的,只是,这不是她的职责。
  她也无心说给刘氏夫妇听,他们已经足够糟心了,不想他们再整日活在恐惧中,那种未知的,临近死亡的恐惧,是致命的,非一般人可以承受。
  这个家,本就萧条,何必再加上重重一击,断他们的活头呢,听闻家里除了小天,还有一子一女要养活呢。
  淡然一笑,没吃几口,就放了碗筷,不经意的朝着小天爹询问:
  “刘叔,这大柳村的村长家住在何处啊,我们在村中叨扰多日,于情于理,都该拜访一遭,不然显得我们多无理啊。”
  “柳村长啊,柳村长家住在村头,等吃完饭啊,叔带你们去。”
  小天爹声音爽朗,一下子就应下了,哪里知晓沐千寻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沐千寻神色一顿,稍稍有几分尴尬,也不掩着,小天爹是个粗心的,哪里会发觉这些:
  “刘叔,不用了,我们自己过去就好,闻人打听一下就是了。
  吃过饭,你去寻些茅草将屋子搭搭,小天这病刚好,雨天受不得潮。”
  听言,小天爹才算是应下来,脸上有些挂不住,闷头又是吞了两碗的野菜汤。
  有时候,穷是一回事,贫苦是一回事,任由自己贫苦,往死里穷,又是另外一回事。
  沐千寻深知,这附近土地不算贫瘠,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小天家不过是因着小天的病,没了心计罢了。
  当真能在这村落活到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居无定所,还是不容易的,起码,这屋子是该搭一搭了。
  良久,依偎着慕宥宸,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坐正了身子:
  “刘叔,青葛部落不都是复姓吗,这村子里的人,为何尽是单姓啊?”
  听着沐千寻的随口一问,小天爹满眼的震惊,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沐千寻望着小天爹莫名其妙的神情,有几分不解,她这话,问的可是哪里不妥,可是,又好似没有哪里不妥。
  小天爹动动嘴,对沐千寻几人的来历甚是惊疑,又看看怪神医掩着额头,觉着丢人的模样,似乎只有沐千寻和慕宥宸两个不知晓此事,方细细答来:
  “复姓,那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那些个贵人,还有打小、祖辈就生在城池里的人,才是姓复姓的。
  像我们这些个身份贫贱的人,祖祖辈辈都是庄稼汉,怎么会有人姓复姓,姑娘到底是打哪来的,怎么会不知道这个?”
  小天爹无意打听沐千寻的身份,只是心中好奇,她这话问的,就像是关在深山老林里刚刚放出来的人,不谙世事。
  沐千寻讪讪一笑,她初来乍到,怎会明白这些,大清早,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狠狠瞪了一眼淡然的怪神医,也不知提醒她,她还要因着她不懂这青葛部落的门道,受多少次奚落。
  只是那句身份贫贱,听在心里,不是个滋味,笑笑,未曾言语。
  她该怎么说?是说她是夏国人,来了这青葛部落,堪堪一年?还是说,她在青葛部落没见过单姓的人?或是径直爆出她的身份?似乎,都不是她该说的。
  饭后,沐千寻一行三人,径直朝着村头而去,几经打听,才知晓,那日进村时,那个率先与他们讲话的少年,便是柳村长的孙子,叫柳诚。
  柳村长的儿子从了军,柳村长的老伴早早的辞了世,儿媳妇也跟着过路的跑了,就剩下爷孙俩相依为命了。
  好在老头子身子硬朗,为人和善,倒是个受人敬重的,柳诚这孩子也人如其名,是个实诚的。
  了解了个大概,正正好在柳村长家门口,遇见了柳村长,还有柳诚。
  见沐千寻赶来,柳诚身子都绷紧了几分,面色轻不可见的微红。
  对此,沐千寻甚是无奈,瞪了柳诚一眼,颇有几分告警的意味,这个毛头小子,还真是不怕慕宥宸发难,这般放肆的人,很少在慕宥宸面前能少了苦头。
  “村长,我是巫医,这段时日借住在刘婶儿家,这都快走了,才来拜访您,您勿怪。”
  沐千寻面上带笑,声音清亮,听着甚是舒心,谁还忍心责难不成。
  柳村长呵呵一笑,摸着不长不短的胡渣,黝黑油亮的面容,显得有几分慈祥:
  “姑娘客气了,你帮着我们村里人瞧病,我理应谢过你才是啊,说什么怪不怪的,你有心了。”
  沐千寻脑中早已思绪翻飞,转了好多个弯子,略带局促的望着柳村长,正了正神色,双手不由自主的攥紧:
  “村长,我此番前来,倒是有一事商议,不知村长可否一听。”
  “嗯,说来听听。”
  “小天得的是麻风,听闻此前村中已经有人染了麻风过世了,还不止一人。
  村长该是知晓,这麻风汹涌,岂有不波及他人的可能,这小天怕是就是被旁人过给的。
  我猜想,这村中染了麻风,却又不曾发作的,亦是大有人在。
  此事非同小可,可是疫病,弄不好,还会殃及更多人,恳请村长能够上报县守,尽快处置此事才是!”
  沐千寻字字诚恳,她能做的,怕是也只有这些了。
  听着沐千寻的话,村长忽的挺直了脊背,身形显得僵硬,沉默着,眸中闪烁着异样。
  柳诚在一旁急切的想开口,被柳村长的一个眼神兑了回去,垂着脑袋不说话。
  沐千寻心中甚是疑惑,她的提议可是为了全村好啊,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迟疑的。
  良久,柳村长警惕的望了沐千寻一眼,拉过柳诚,附耳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爷爷!”
  “让你去就去,费什么话!爷爷都使唤不动你了?还是你不想认我这个爷爷了!”
  柳诚一下子急了,面色变得涨红,柳村长瞧着也是生气的样子,朝着柳诚的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慕宥宸的面色,顷刻间冷了下来,扯动沐千寻的手臂,及其用力,声音寒的彻骨:
  “寻儿!我们走!我们不管了!”
  沐千寻亦是抿了唇,显然慕宥宸是听到了柳村长的话,玉手抚在慕宥宸的手背上,以示安抚。
  定定的看着这位众人口中的好村长,寻思着,到底是怎么个好法,却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们所求的药引,还没有得到,就算是为此,他们也还不能离开村子。
  她不信,这村子里,还能有人危及到他们不成,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村长,能耍出什么把戏来,又为何不接受她的提议。
  不知慕宥宸的突然暴怒是为何,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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