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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有国色之恃宠为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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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公主,烟雾大,什么也看不见,您跟着奴婢走!”

    “华儿,别怕。”

    前一道声音在左前方,是南雨心的位置无疑,后一道声音在右前方,男子的声音很陌生。

    谢臻凉凝神去听。

    “多谢七皇子。”谢琼华的声音。

    原来男子是七皇子南皓渊,宴会上未曾开口。这两人……若她记得没错,南皓渊的母妃赵贵妃是谢琼华的姨母,出身武威将军府。

    二人是表兄妹,青梅竹马,关系一直不错,但从一年前开始,谢琼华似乎有意疏远了南皓渊。

    谢臻凉整理了一下脑中的信息,浅浅一勾唇角,一年前,正是谢琼华重生的时候呢。

    场面依旧混乱,耳畔声音依旧嘈杂,谢臻凉打算离开,但在离开之前,她要做一件事!

    南雨心磕磕绊绊地被侍女扶着走,自己的暗卫至今没出来,她知道肯定是出了事,心情坏透了,若要让她知道是谁干的,抓住了定要凌迟处死!

    “啊——”

    南雨心的小腿忽然一痛,整个人跌倒在地,她张口正要骂,却被人猛然掐住了下巴,剧烈的疼痛让她身子一抽。

    谢臻凉用祖传的手法卸了她的下巴,外人难以矫正,又丢了一颗药丸状的东西进去,口腔溃疡外加咽喉肿痛,至少痛上一个月。

    谢臻凉这人记仇,南雨心有害她之心她可没忘。

    ……

    长公主府门口,南皓渊送谢琼华出来,“华儿,我派人送你回府。”

    谢琼华此刻一身狼狈,发髻散乱,裙子上也有被火烧过的痕迹,脸色苍白,神态疲累,强撑着笑道,“多谢七皇子好意,华儿坐相府马车回去就可,只是皇上不知怎么样了,殿内发生的事还要七皇子去追查,相比下,华儿就微不足道了。”

    南皓渊闻言也不多说,只是欣赏地看着她,眸光温柔,“华儿还是这般识大体。今日,九弟向父皇求娶马诗云,说来,华儿也快要及笄了,婚事也该订下了。”

    谢琼华暗自攥了拳,神色冷硬,状似羞涩地垂头,声音微小,“华儿的婚事但凭父母做主……天色晚了,华儿这就离开了。”

    说完,匆匆抬步走出府门,南皓渊温柔的目光追随她良久。

    ……

    府门一侧的墙角处,长着一颗参天大树,谢臻凉坐在高高的粗壮树枝上,仰头望天,顺带听墙角,晚风大空气好,凉爽惬意。

    “砰砰砰——”

    空中忽而传来什么东西炸裂的声音。

    谢臻凉一愣,脱口而出,“烟火。”

    下一刻,一道冰寒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似从远方而来,却又忽然那么近,“瞎了半辈子的人,爷头一次见认识烟火的。”

    谢臻凉拧着眉转头。

    她身侧的人,一贯的白袍宽袖,精瘦的腰间束着玉色腰带,健美的身姿挺拔,月色朦胧下,透着致命的诱惑。

    谢臻凉自然看不见,“不见过不等于不认识。”

    澹台无昭嗤笑一声,高高在上,“爷说一样就一样。”

    一句任性的话,谢臻凉却是多想了一些,莫非他在暗示什么?他知道自己不是原主?

    扔掉并不重要的思绪,谢臻凉淡淡出声,“独裁。”

    澹台无昭沉默地看着天上的璀璨烟火,火光驱散了黑暗……美丽却难留。

    “你看见过什么。”

    谢臻凉单手撑膝托着一侧脸颊,听闻他的话,眯起眸子,原主出生就是瞎子,能看见过什么……“黑暗。”

    “想看见光么。”

    谢臻凉一愣,脸色顿时凝重,“什么意思?”

    “回话。”

    澹台无昭的口气明显不好,谢臻凉默,“自然。”

    狐疑地道,“你能办到?你要什么做交换。”

    她可不认为澹台无昭是心怀天下,热衷普度众生的活菩萨……他不做修罗,就是天下幸事。

    澹台无昭见她上道,神色舒缓了些,“明日来寻爷,机会只一次。”

    说罢,人眨眼不见,谢臻凉轻叹一口气,理智告诉她,不要与澹台无昭过多牵扯,但,看见光明——真是让她难以拒绝的……诱惑。

 051 能卖个好价钱

    夜黑风高时,谢臻凉悄无声息地从自己院子里出来,跟着白八摸到了嘉王府。

    澹台无昭的住处,美轮美奂,五颜六色的琉璃灯,光芒明亮柔和,整座建在湖中央的阁楼宛若仙境,守门的侍卫目不转睛,显然得了某人的命令,没有阻拦谢臻凉。

    门缓缓推开,紧接着响起一道苍老沙哑、低沉缓慢的声音,“小女娃,跟我来。”

    谢臻凉停住未动,“你是?”

    一连串嘶哑高亢的冷笑声,响彻在寂静的阁楼内,听在谢臻凉耳中,有种莫名的阴森冷意,“你这小女娃好不知趣,本毒尊没功夫和你磨嘴皮子,想治好你的眼睛,闭上嘴,跟过来!”

    本毒尊……难道这老头儿是夏奉?江湖三大隐世奇人之一——毒尊者。年逾百岁,毒术造诣问鼎天下,传闻已经消失了五十多年,自己却在嘉王府遇着了?

    传说中的人物……脾气暴躁些、气场诡异些,理解,可以理解。

    谢臻凉压下心中一丝莫名的不适,抬步跟上。

    阁楼很大,夏奉没有带谢臻凉上楼,只在第一层里就走了许久,弯弯绕绕终于停在一处地方。

    夏奉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打开一间暗室。

    谢臻凉怀里的白八忽然哼唧一声,她脚步一停。

    夏奉回头,细小的长眼中泛着阴冷的光,注视着白八,白八身板瑟缩了一下,闭眼,似鼓足了勇气似的,又哼唧了一声。

    “你怎么了?冻着了还是饿着了?”

    谢臻凉不解地摸了摸它的头。

    夏奉收回视线,当先进去,低声命令,“进来。”

    谢臻凉迈步,前脚走进暗室,后脚暗室的石门很快关上,她抱着白八的手臂微微一动。

    一道风一样的身影忽而窜出,石门重重合上。

    谢臻凉将手收回袖中,夏奉在前,她在后,两人一步一步走下石阶。

    “小娃,白八是本毒尊养大的,几斤几两,本毒尊比你清楚,它走不出这阁楼一步。”

    白八自小吃药材长大的,有了一身百毒不侵的体质,但在他毒尊面前,还不够看,阁楼内布下了只针对它的毒香,一旦它出去,遇风就会全身疲软,浑身无力。

    谢臻凉纤眉轻挑,面纱下的粉嫩樱唇一勾,果然没逃出他的耳目。

    “哦?听人都说,它是澹台世子养大的,原来是夏尊主。”

    夏奉桀桀笑了起来,“知道本毒尊姓氏的人不多,整个京城不过五人,小女娃有本事,难怪昭小子会对你手下留情。”

    谢臻凉语气讶异,“对我手下留情?但怎么听尊主的口吻,似乎与澹台世子的意见并不统一,我倒很好奇你们的关系,师徒?主仆?仇家?还是根本毫无关系?”

    夏奉眯起自己的眼睛,兴奋邪恶的光芒仍然跳了出来,“小女娃,关心有的没的,不如担心自己,放心,不会要你的命。”

    但——半死不活还是残肢断腿就不好说了。

    谢臻凉一笑,云淡风轻,似乎不知道未知的危险正向她靠近,“我是来赴澹台世子的约,尊主看样子是瞒着他行事,不要我的命,尊主不说,我也知道。看在我合作的份上,尊主能否解答我一个疑惑?”

    夏奉呵呵冷笑,“小女娃,你机敏的很,但本毒尊也不是好糊弄的。赶着心情好,本毒尊就和你多说几句。你是要问你的眼睛。”

    谢臻凉不否认,“如何?”

    夏奉声音幽冷沙哑,字字刺耳,平白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女娃想双眼视物,容易得很。只需挖下你这双眼,找一个活人的健康眼睛按上。本毒尊动手,不会有任何闪失,还有……”夏奉突然停下,慢慢回头,别有深意地拖长几个字的尾音,“你的眼睛……能卖个好价钱。”

 052 自我封王的水货毒尊!

    谢臻凉一步一步走下石阶,终于落到平地,一股阴寒的凉气透过鞋底传到她全身,“呵,一双眼睛而已,价钱再高也比不上一座城池吧,尊主一说,我到很好奇,究竟是多好的价钱。”

    夏奉点亮另一条走道的一排烛火,“哼,是你想不到的天价。”

    哦?天价。谢臻凉抬手摸上自己的眼尾,浅粉色的一抹,匀整有型,像精心涂抹上的胭脂,妩媚惊艳,如此瑰丽无双的颜色,后天合成的不稀奇,但她这是天生长出来的……天价,也不为过。

    可,天生长出来,也有可能是人为做的。

    谢臻凉轻哼一声,淡淡讥讽。

    “我的眼睛是否有人施术,所以才看不见。”

    背手佝偻着身子的夏奉脚下忽然一顿,老眼中闪过讶异之色,身后的谢臻凉赶上了他,“医术我懂,我的眼睛生理功能没有任何损伤,却仍旧看不见,也只能用术法解释了。”

    夏奉第一次认真打量着眼前的谢臻凉,倒是低看了这小女娃,“你知道的不少。”

    他打开了另一道石门,眼神如蛇般锁定她,冷声命令,“进去。”

    谢臻凉鼻翼微动,一股熟悉的气味飘进来……有几分像她前世的实验室。

    笑眯眯地弯眸,没有反抗,异常乖巧地走了进去,本时刻提防着她使用异能力的夏奉,见她进去,聚力的手一松。空气激荡,风声猛烈,八道锁链从不同的八个方位飞驰而来,谢臻凉瞬时身体紧绷,纤薄锋利的柳叶刀滑到手中,握紧,却没有轻举妄动。

    谢臻凉被绑了个结实,脚下悬空,背后贴到了冰寒的墙壁上。

    “你想对我做什么,我不反抗。”

    夏奉没有看她一眼,眼中兴奋的光极亮,手中摆弄着他的瓶瓶罐罐,敷衍地哼了一声,闭口不言。

    谢臻凉又道,“趁着时间还多,我们可以唠唠嗑,加深一下彼此的了解。”

    夏奉讥笑地道,“小女娃,你已经落到本毒尊手里,是生是死任我揉捏,没有说话的权力!告诉你,你的异能力在这里发挥不出来。”

    谢臻凉惊愣的表情似是取悦了他,夏奉很感兴趣地走近她,拿下了她的面纱,一张倾国倾城的如花容颜,美丽不染纤尘,纯净透彻,胜过这世上万千种美好的事物……太美,太纯,太亮,是黑暗与血腥的另一个极端。

    夏奉忽然血液沸腾,升起了毁掉这张脸的冲动!

    谢臻凉对人的气息变化最为敏感,扑面而来的诡异杀气让她心中有了防备,“你要做什么?我若真的有事,澹台世子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你拿他威胁本毒尊!可本毒尊根本就不怕他!杀了我,你的眼睛就永远废了!”

    当真只有他能治好?他和澹台无昭的关系到底是什么?谢臻凉心思一转。

    “不怕他你为何阻止白八出去!”

    “本毒尊要做的事中途不能打断,他不能坏了事!”

    “那你就不怕他事后找你算账。”

    “算账?哈哈!他是拘着本毒尊的行为,发怒也只是因为做了让他不悦的事,可不是因为下手的对象是你,莫要以为,他对你心软几分,你就可拿捏着耀武扬威了!堂堂毒尊和一个废物女子,三岁小儿都知如何取舍!”

    谢臻凉气一噎,顿了顿又扬声道,“大陆上隐世密族众多,懂术法的人也不少,只有你能治好我的眼睛!?说大话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夏奉被她激出了怒气,“隐世密族都是忽悠世人的鬼话!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古书记载的东西!”

    谢臻凉冷笑,“你没见过不代表别人没见过,你不知道不代表他们不存在!什么毒尊,都是你自封的吧?有几分能耐就自我封王,也不怕隐匿的高手暗中看你笑话!传说中最难驾驭呢术法?我想,你根本就不会!”

    “放屁!最简单的血封印术老子十岁就会了!还治不好你的眼睛!”

    血封印术?谢臻凉心中一喜,原来叫这个名字,有线索,就好查了。

    她与澹台无昭非亲非故,信任更无从说起,他怎么会不计报酬治好她的眼睛?也许背后的代价,会让她万劫不复……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与澹台无昭做交易。

    夏奉越看谢臻凉的脸越不顺眼,气呼呼地转身从白玉制成的台子上拿了一个红色的瓶子。

    打开塞子,闭眼闻了闻刺鼻腥臭的气味,一脸陶醉,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真香……这可是美容养颜的圣药,本毒尊心善,赠给你,来,不要动……”

    谢臻凉不用分析成分,只闻那恶心的气味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别费劲了,这锁链你挣不开,红颜薄命,本毒尊替天毁了你的容,能保你长命百岁。”

    谢臻凉轻嗤一声,满嘴谎话。

    夏奉举起手中的瓶子,和谢臻凉的额头齐平,慢慢贴近,慢慢倾斜,里面的液体快要倒出来……

    夏奉的神情带着莫名的亢奋,阴冷的笑意越来越大……忽然,僵住了。

    怎么回事……他动不了了,神经麻木。

    蓝白的电光忽闪,锁链齐齐蹦断,谢臻凉抬腿侧踢,夏奉猛地飞离十米远,像一枚飞速行驶的子弹,撞到冰寒的墙壁上,一口鲜血喷出。

    若非他有深厚的百年内力,这会已经没有了意识,有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毒尊,麻痹全身神经的毒听过吗?无色无味以空气为媒介的毒听过吗?听过都会制吗?制成了会制解药吗……这些,小女娃我,都、会!”

    谢臻凉撕下一圈衣裙下摆,系结做了个布兜,把石室里的东西收缴个遍。

    静水院里人多嘴杂,她避过所有人研制东西不容易,能凭白得这么多,不罔她走这一趟。

    “夏毒尊,有缘再见!”

    夏奉撑不住意识开始涣散,他苍白染血的双唇却勾起阴冷的弧度。

    ……

    谢臻凉走出石室,凭着脑中记忆,正要向左走去,地面突然晃动起来,似乎整个密室都在晃动……

    不!是整个阁楼都在晃动!

    谢臻凉脸色一变,莫非这里有自毁操作,可这不是澹台无昭的住处吗!

    摧拉枯朽势的毁灭爆发在谢臻凉的头顶和地面,重石如雨点般砸下……

 053 第一次为女人做好事的爷

    落石密集,谢臻凉避开了要害部位的危险,一些小擦伤却无法避免,索性并无妨碍。

    汹涌的湖水从四面八方灌了进来,耳力极好的谢臻凉第一时间发现了,眉头不禁皱起,看样子跑上去也无用了……

    被水流卷走,迷失方向感不说,危险更大,她必须掌握主动。

    谢臻凉身形一闪,顿时贴近一处走道墙壁,异能爆发出巨大的冲击力,全身包裹起一层蓝白光芒,顶着水流山一般的压力,逆向冲了出去……

    脱离了湖中央阁楼坍塌的范围,这一处的水波平缓,谢臻凉飘浮在水中,双眸紧闭,乌黑的长发柔软,萦绕在身体周围,像沉眠海底的神秘女神。

    中途丧失的意识慢慢回笼,水流冲刷着身体,她条件反射地要手脚并用游上去,一动,才发现自己脱力了。

    心中无奈苦涩的一笑,异能用过头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十有八九要溺死了,然后……长眠湖底,倒是省了棺材钱。

    依据她感知到的压力,这里和湖面的直线距离大概三米半,生还机会较大,但她再这么毫无作为,任凭自己沉下去,可就越来越远,死得更快!

    她幸运地有了第二条命,怎么能轻易死!

    谢臻凉抿起唇,死死咬住,奋力地向上游……

    她所有的意识都用在了支配身体上,直到有什么揽起她的腰,提着她往上游了半米后,才后知后觉……自己,被人救了!?

    冲出水面的一瞬,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可惜谢臻凉来不及感受生还的喜悦,因为她晕过去了。

    澹台无昭抱着谢臻凉的身体,落到了湖岸上,二人身上的所有水气瞬间蒸发干净,似乎从未落过水一样。

    淡漠幽深的眸光轻轻落到她苍白发青的脸上,依旧美丽娇弱,却气息奄奄,澹台无昭低语,“跟个鬼一样。”

    云纹宽袖下伸出一只大手,掌心摊开握住她细嫩的脖颈,两指捏住她下巴,另一只手在她背后点了一下,谢臻凉猛地吐出几口水。

    “咳咳——”

    咳嗽一声接着一声,“哎呦我的妈呀,没死没死太好了。”

    嗓音虚弱有些哑,难听得不是一星半点,但总算有了生气,澹台无昭不知是不是嫌弃,突然收回扶着她脊背的手,站了起来。

    谢臻凉猛地往后一倒,平躺到了地上,胸口起伏,身上无力,干脆不动了,“好人做到底,大侠救了我怎么不把我放床上,我要喝药,要睡觉,要休息。”

    大侠?不知是他?呵,又蠢又不要脸的女人,澹台无昭不想再看她第二眼,转身离开,“幽纵。”

    幽纵从暗处现身,躬身相送澹台无昭,直到他身影不见才站直身体。

    哪怕是做足了心里建设,见到谢臻凉本人,幽纵还是心中沸腾起来,又确定了一下,她竟然……真的是女人。爷方才抱了她,抱了个女人……这个事实有些冲击他的三观。

    女人不得近身十米,曾经是爷铁一般的规矩,如今,破了?难道是因为她长的国色天香……倒也不是没可能。

    想想因为说话露骨而被爷烧掉院子的姜侧妃,因为脱衣勾引而被爷丢到军营的西域女人,这个躺在地上的相府二小姐……该是能当祖宗供了。

    “小姐可以自己起来吗?”

    “不可以。”

    为了保住他近身侍卫的头衔,幽纵认为还是找个女暗卫扶走她更妥当,“枫叶,带小姐去休息。”

    一名女子忽然现身,轻松地抱起了谢臻凉。

    谢臻凉的智商这时才慢慢回笼,“救我的人是谁?”

    生命垂危时刻,她没有心神关注别的,自然没有意识到澹台无昭的气息,这会儿才会问了一嘴。

    幽纵眉毛一抖,爷第一次做好事,还是第一次为女人做好事,人家竟然不知道?

    爷可以高冷,不说,他这个侍卫怎么可以。

    十分郑重地道,“是我家爷,澹台世子。”

    谢臻凉一愣,心情顿时复杂,原来半路走掉的是他啊……挑出感激的那部分情绪,真诚地感谢了一句。

 054 强买强卖!?

    054

    灯火通明,奢华精美的牡丹院内,澹台礼抱着姜媚儿耳鬓厮磨,兴致正高,突然听得阵阵爆炸声,动作猛然一顿,迷离的眸光瞬间变得锐利,他怀里的姜媚儿一哆嗦,无意识地咬住了他的舌头。

    “啊——”

    姜媚儿被澹台礼摔到了地上,吃痛尖叫,跪在地上正要请罪,却见他袍摆纷飞,大步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

    澹台礼望向爆炸声传来的方向,长抚水榭,是他的住处。

    暗处一人现身,“湖中央的阁楼倾塌,世子的人用绳索固定,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爆炸声停止,此时一片平静,长抚水榭有几十暗卫把守,探听不到其他消息。”

    “下去。”

    澹台礼目光冷沉,再次看了一眼出事的方向,去了书房。

    “王爷。”

    姜媚儿急急出来,只来得匆匆唤了一声,澹台礼已经离开了牡丹院。

    一名婢女悄声出现在姜媚儿的身侧,“侧妃娘娘,世子的住处突然塌了,不知是否他人的袭击所致,要不要去查?”

    “不用,没人能动的了世子的住处,多半是内部所致,你查不出什么。王爷走了,歇了吧。”

    姜媚儿面容冷静地说完,转身回房。

    ……

    夏奉醒转,发现自己身处水牢中,没有任何意外之色,澹台无昭不会让他死,但无论怎样也会扒下他一层皮,别有私心的绑了谢臻凉是他擅作主张,犯了澹台无昭的忌讳,这点儿折磨他早就预料到了,唯一的失算是——没在谢臻凉手上讨到丁点好处!竹篮打水一场空!毁了他的一世英名!

    夏奉的眼神阴鹜而嗜血。

    冰凉的水包裹他大半个身子,寒气彻骨,无孔不入,他每喘息一下都觉困难,这水里掺入了他亲手制成的三火粉,遇水消融,腐蚀皮肤,嗜骨锥心之痛让他不禁微微战栗。

    水牢的门打开,夏奉希冀地看过去,但结果注定是失望!

    幽纵停在门口,与他遥遥相对,冷硬的声音比水牢的寒气更加冻人,“擅自行事的人,爷一向不手软。爷的吩咐,将夏尊主押在水牢,期限——一年。”

    夏奉面色惊变,却心知肚明,澹台无昭的命令不可能更改,只能不甘地怒吼,“一年!?不可能!你叫他来!老子出去一定杀了那个女人!杀了她,哈哈哈!”

    幽纵不为所动,水牢的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夏奉癫狂的吼骂声。

    ……

    谢臻凉喝下一碗汤药,恢复了三四分力气,面色微微红润,白八中了毒香,劲儿还没过,神情恹恹趴在她身侧,紧紧挨着。

    她拿过枫叶手里的另一只药碗,一只手将白八抱过来,摸到它的嘴,命令:“张嘴,喝药。”

    白八气若游丝地哼哼,谢臻凉一挑眉头,见多了它神气跋扈,嚣张放纵的模样,眼下一副快要归西的虚弱样儿,还真不适应。

    在密室里,她察觉白八面对夏奉时的瑟缩和退却,便知若和他对峙,它没有任何助力,与其让它跟着自己涉险,倒不如把它推出去,保它周全。

    “乖,张嘴。”

    谢臻凉的声音温柔若水,徐徐如春风,一反常态的样子竟让白八无意识地一哆嗦……它有种不太妙的预感……死撑着,也要张嘴!

    白八嘴张了个缝,谢臻凉满意一笑,摸了摸确定位置,端着药碗往它嘴里送。

    澹台无昭进来,看见了一人一猪无比温馨和谐的姿态,狭长的丹凤眸里飞快划过一道冷光,金色的瞳孔里尽是凉意。

    枫叶行了一礼,察觉到澹台无昭落在白八身上的不善目光,聪敏地在自己退下的时候,将它带了出去。

    虽然澹台无昭走路不带声,但谢臻凉还是在他踏进房门的一刻就发觉了,凭着七分气息和三分感觉。

    她站起身,朝他的方向,端端正正行了个四十五度躬身礼,一本正经地道,“多谢世子相助之恩。”

    她没说相救之恩,刻意削弱了他施以援手的重要性,主要是防着他坐地起价,要天价回报,当然……他要真有意,也防不住。

    澹台无昭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光华流转的眼眸微眯,“你沉在长抚湖底,会糟蹋了爷的住处,来年湖水会臭,捞你,爷是为了自己,丑人多做怪,自作多情。”

    她道谢,还成了她的不是?天理何在?

    谢臻凉一口气卡在喉咙里,糟蹋?臭?丑人?这货睁眼说瞎话把乌七八糟的滥词强按在她身上,良心就不会痛!?

    她很想回怼一句:你脑子进湖水了吗?

    但她没有,她不是幼稚园小朋友,这样的质问毫无意义,“世子言之有理。”

    没有恩就不用还,她乐意的很!

    “今日天色不早了,我不打扰世子休息了,告辞。”

    谢臻凉一脸真诚的说完,抬步就走。

    澹台无昭脚下微动,成功将谢臻凉绊倒在地。

    无缘无故摔了一跤的谢臻凉真的怒了,蹭地爬起来,出其不意攻他下盘,却没想到澹台无昭纹丝不动不说,她的脚好像提到了铁板上一样,贼疼!

    他这是加强了十倍效力的金钟罩吧!

    耳畔忽然响起不容反驳的淡漠声音,给她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你既然拜了爷,爷给你一个回报。”

    啥?我去!自导自演,他到底要干吗?

    谢臻凉嘴抽了一下,仍旧努力稳住情绪,“愿闻其详。”

    澹台无昭见她乖顺,没再气他,话语中的寒意淡下去,言简意赅,“你的眼,爷治,回报,一个条件。”

    谢臻凉:“……”

    一脸懵逼!他这是强买强卖!?

 055 交易我做

    谢臻凉对澹台无昭故意绊倒自己的行为耿耿于怀,他在一步一步逼她,拿她的眼睛做诱饵,诱她上钩,背后所图是什么?

    这是一个风险很大的交易,潜藏的威胁和不安不是来自条件本身,而是澹台无昭这个人,谢臻凉信任自己与生俱来的第七感。

    但,墨沉霁曾经告诉她来嘉王府打探自己眼睛的消息,侧面证明了澹台无昭有这样的能力,另外,眼下时间紧迫,她有许多事情要去做,再没有精力去找寻其他的解决办法,也来不及。所以,她决定答应,风险无法预料,但是,值得。

    “提出的条件,一不能让我伤害自己,二不能让我伤害无辜的人,三不能让我做坏人,满足这三条限定,我同意。”

    谢臻凉神色郑重,一字一句落地有声,话落,凝神等着对面的的回答。

    澹台无昭闻言,只淡淡扫过她一眼,暗含几分讥诮之色,精致如玉的倾城面容上神情淡漠,竟是很好说话的应下了,“嗯。”

    “跟上。”

    谢臻凉心中一松,抬步走向他。

    “我的眼睛为何会看不见?世子要怎么解?”

    澹台无昭沉默,气氛突然尴尬。

    谢臻凉也不恼,“世子,你告诉我,好配合你。”

    “闭嘴。”

    谢臻凉:“……”

    这是单纯嫌她聒噪让她闭嘴,还是闭嘴就是配合他的意思?

    装不懂,打哈哈,“世子真幽默。”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谢臻凉神态自若,保持着五步的距离跟在他身后走着,也不再说话,毕竟,眼睛看不见,全靠听觉也是很费心神的。

    “血封印术是密术,也是一种蛊术,施术者以心头血喂养蛊虫,不同蛊虫有不同的效用……”

    谢臻凉听澹台无昭说话,瞬间来了兴致,小跑着跟近他,“比如,杀人、救人、追踪?”

    澹台无昭看着挡在他面前的谢臻凉,白净柔媚如春水的面容,眉眼间流转着逼人的灵气,粉唇弯弯,笑意纯粹。

    清灵不谙世事的样子跟她弯弯绕绕的一堆心思当真差别甚远,表里不一,也不知会骗多少人……

    “闪开,挡着爷了。”

    谢臻凉一听他不耐的语气,止住刚才的话头,也不动,语气悠悠的问道,“往哪儿挪啊?”

    这样子,看在澹台无昭眼里,理所当然的‘理解’成了——挑衅。“不想动?爷帮你。”

    冷飕飕的话忽而窜进耳朵,谢臻凉猛地往后一退,却不想身后就是门,猝不及防地撞开了,人整个就要往后倒。

    谢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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