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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有国色之恃宠为妃-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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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手中把玩着一枚小巧精致的白玉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听到谢琼华的话,只淡声道,“坐。”
谢琼华在他对面,款款落座。
墨沉霁一个字落下,再无其他,且依然保持着垂眸的姿势。
谢琼华知道,要自己先开口,因为是她主动来找墨沉霁,而不是他叫她来的。
“琼华想问,眼下是否能为公子所用了?”
谢琼华曾向墨沉霁提供了长公主和澹台礼的关系,只是因她没有证据,不能让墨沉霁完全相信她,但他给了她机会,若暗中调查后,发现澹台礼确实与长公主有秘密来往,便允她为他所用。
投入墨沉霁的阵营、且得到他的信任,在今日之前,都是她想努力争取做到的事情,但今日之后……已经不是了。
墨沉霁闻言,眼帘微掀,淡漠瞥了谢琼华一眼,“结合这些日子的消息,看得出,嘉王却和她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谢琼华面露欣喜,衣袖中的手却紧紧攥起来,面色微妙地道,“如此,墨公子,可决定信我了。”
墨沉霁这下直接抬起了头,将手中把玩的白玉棋收于袖中,唇角微勾,开门见山,“你有什么主意,直言说。”
谢琼华闻言,心中静了静,一正神色,“琼华有话直说……墨公子对琼华的妹妹谢臻凉,有什么想法?”
墨沉霁眸色一深,面色不变,不假思索地开口,语气里情绪难辩,“你以为我对她是什么想法?”
谢琼华的神色蓦地凝重起来,眼中似是流露出几分恭敬和畏惧,“琼华有感觉,墨公子与谢臻凉和谢重似是有着根深蒂固的关系,若我猜的没错,你们是站在同一立场。”
这是谢琼华第一次与墨沉霁直面谈谢臻凉和谢重,她和他们明明是敌对关系,却又诡异地同时和墨沉霁站在了一起,关系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她之前刻意回避和墨沉霁谈这个事情,是因她心中十分清楚,墨沉霁对她远,与谢臻凉和谢重近,问出来,也只是徒增伤心。
但现在……不必了,因为她已经决定要放弃墨沉霁,他对她的态度远近已经不重要。
“今日宫宴上看得清楚,昭世子与谢臻凉怕是绑在了一处,而他与凤公子不合,不知墨公子,是各种态度?助谢臻凉,还是助凤公子,又或是两边都不闻不问?”
谢琼华这话说得缓慢且郑重。
280 交于你去做(一更)
顶着‘凤千山长兄’名号的君破和启尚如雷贯耳的嘉王府世子澹台无昭,从今日宫宴上的对峙来看,两人势均力敌,墨沉霁助谁,都算有利可图,但也有风险,而若他坐山观虎斗,能得安稳,但无甚增益。
谢琼华知墨沉霁有野心,十有八九他会抓住这次机会,助一方,以谋取利益。
但问题是他要助谁。
在谢琼华心里,更偏向君破,因为在她的记忆里,上一世的澹台无昭最后并无好下场,是个败者,虽说这一世与上一世的许多人事轨迹都不同了,但总还有一样的地方,比如长公主和澹台礼确实有私密的关系。
所以,她有理由去相信澹台无昭最后是个悲惨的下场。
墨沉霁听得谢臻凉的话,不答反问,眸色幽深,笑意温凉,“本公子未曾思虑好,姑且听听你的意见。”
谢琼华闻言,神色一正,颦眉,看似在仔细斟酌,少顷,沉声开口,“墨公子若多看重谢臻凉几分,怕是会感情用事,助昭世子,但也有可能,助凤公子。”
谢琼华这话看似矛盾,实则并不错,到底助澹台无昭还是助君破,还是取决于墨沉霁对谢臻凉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若这情感是只想守护,那他也许会站在澹台无昭这一边,而若他对她是男子对女子的强烈霸道的喜欢,那澹台无昭就是他的情敌,他有理由站在君破一边。
谢琼华心里是偏向后者的,没有理由,就是凭着一股子直觉。
谢琼华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墨沉霁明白其中深意,唇边的弧度愈发深了,而眸子里倒映着星点烛火,明灭不定,心思难以捉摸。
他意味深长地开口,嗓音里透着漫不经心,“这事,交于你来做……让本公子看看你的能力。”
谢琼华闻言,狠狠一愣,唇瓣惊愕额微张,而她的心里却比面上‘惊讶’的神情平静得多,墨沉霁这般反应,在她意料之中,也在她意料之外,她来之前深思熟虑,想过各种的情形,就曾考虑到墨沉霁把事情交给她去做的可能,只是这份‘可能’来得太快,她才只说了几句话而已……
良久,谢琼华的神情才恢复如常,面色冷凝地站起身来,向他行了一个属下见主子的礼,“琼华不会辜负墨公子的信任。”
墨沉霁微一点头,又慢条斯理地补充,“需要人手,随时来说。”
谢琼华唇角勾起一个笑容,似有些欣喜地回道,“是。”
墨沉霁的眸光深而凉,缓缓扫过她的面颊,一副审视探究的样子,谢琼华见此,心下一紧,正犹豫着是否要开口说些什么,已听墨沉霁道,“谢重是你的生身父亲,你与他有何深仇大怨,到了要置他于死地的地步。”
谢琼华的心忽而一沉,面上的笑意霎时收敛,无影无踪。
沉着面色静默许久,她才低声道,“琼华知墨公子与谢重交好,对谢臻凉也不一般。”
今日之前,她以为墨沉霁对谢臻凉好,仅仅是因为谢重的关系,但今日见了宫宴上光芒万丈的谢臻凉,以及方才墨沉霁并未否认他对谢臻凉有感情后,她知道,墨沉霁真的对谢臻凉有心。
“所以,墨公子的心偏向他们,是不争的事实,琼华不知他们二人在你面前是如何说我的,但我可以发誓,我今日对墨公子所言皆为真。”
谢琼华说着,举起一只手做了要起誓的动作,神色坦荡地道,“京中之人皆羡慕我母亲,有一个与她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夫君,后院干净,府上和睦,但无人知道,他对我母亲忽视得彻底!连带着我和大哥都不受他待见,自小到大,他不曾对我们有过真心实意!而这些年来,他甚至都不曾与我母亲同房过!一门心思全放在公事以及谢臻凉身上!当年月涵儿的死,根本与我母亲无关,可他这么多年,却冷落忽视我母亲,无论她怎样委曲求全,他都无动于衷……说到底,是他欠了我母亲的!”
“我认为这太不公平!”
谢琼华这话说得平静,面上却又显露几分隐忍克制之色,她顿了顿,闭了闭眼,才接着道,“我对他,积怨已深,看不得我母亲日日在夜里偷偷流泪……我想,只要他死了,一切都会变好!”
谢琼华隐晦地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赵曼的身上,表达得很清楚,她想杀谢重,都是为了赵曼,而不是她的私心。
谢琼华深吸一口气,似是彻底平静下来,坦然直视墨沉霁的双眸,整个人异常镇定,“赌坊的名目是我暗中给太子的……可当时我是受了刺激,情绪失控,但事后,我知自己冲动了也后悔了,他再如何,也是我的父亲,杀了他,于我深爱他的母亲没有好处,于我更没有好处。”
“墨公子大可不必担忧我对他再次下手,也不必担忧我针对谢臻凉……我已想得清楚。”
谢琼华一段长话终于落下。
墨沉霁自始自终都是一副浅笑温雅的表情,墨般的深沉黑眸平静如水,谢琼华抬眼打量他一番,根本瞧不出,他是信了自己的话,还是不信,又或是将信将疑。
谢琼华的心微微一跳,忧虑的倒不是墨沉霁根本不信她的话,而是墨沉霁会收回给自己的机会,她已打算弃墨沉霁而去,他是否信任她,她根本不在乎,可她需要这次放手去做的机会,借这次机会,回到南皓渊的身边,助君破寻人寻物,明面上是为墨沉霁谋利益,暗中却是要假戏真做。
眼下,她不敢与墨沉霁闹掰,因为墨沉霁有她刺杀明安帝和章太后的证据,而墨沉霁也确实有掌控她的理由,因为她知道长公主与澹台礼有私密关系,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他占的优势越大,若她离去,与他人站在一边,她知道的这个消息,必然也会告知那人,这不会是墨沉霁想看到的。
脱离墨沉霁,她需要徐徐图之。
281 身份不明
在谢臻凉强装镇定的注视下,墨沉霁终于淡声开口,“你父亲并不知你心中是这般想法,本公子这个外人来看,你们之间……有误会,若交待你的这事,完成的出色,本公子可以做中间人,上你们父母心平气和地聊一聊。”
谢琼华闻言,不知该喜还是该愁,面色紧绷着,似有着些许不赞同,但她未出声,而墨沉霁接下来的话,让她的眼皮剧烈地跳了跳——
“提醒你一句,本公子非心慈手软的人,若这件事里,看不到你的价值……后果,你应当懂。”
墨沉霁说这话的时候,唇边是笑的,眼中是冷的,给人一种强烈的诡异和危险感,浑身散发着森凉的气息。
谢琼华定了定心神,抿紧唇,神色坚定地回道,“琼华明白,请墨公子放心。”
墨沉霁的眸中微不可见地闪过一丝嘲讽之色,稍纵即逝,面色如常地道,“看得出你是有备而来,莫要卖关子……说罢。”
谢琼华眼中蓦地一亮,面上浮现几分郑重和自信的神情,将心中考量合盘托出。
……
相府。
沐浴更衣后的谢文被韩氏叫去了自己的院子。
檀香缭绕的明亮房内,韩氏威严地坐于榻上,阴恻恻的眸光扫过谢文,冷声开口,“今日皇上宴请的贵客,身份不明,没有我的准许,你不得自作主张,这些天,你避着。”
苍老低哑的阴冷声音霸道,带着不容置喙的高高在上,一副居高临下的丑陋嘴脸令人厌恶。
谢文眼眸垂下,掩住其中的神色,隔着一张案几坐于她对面,面无表情,闻言,无甚情绪地道,“本相已知晓,今日宫宴上皇上已言明他是凤千山长兄,母亲何来身份不明一说?”
韩氏闻言,眼中极快地划过一抹异色,谢文并未发觉,只听她声音低哑开口,“你不必细问,只管听我吩咐行事。”
谢文听得此言,不恼不怒,只是心下微愣,方才的话他只是随口一问,本以为韩氏所言‘身份不明’,只是指得明安帝在宫宴上透露的信息过少,可从韩氏语气中的细微异样里,他忽然萌生出了另一个念头……韩氏所言的‘身份不明’,也许是另一个意思——指得真假。
今日宫宴上的那人,或许并非凤千山的长兄。
谢文念及此处,心忽而一沉,而面上却不显出异样来,只抬了眸,口吻里夹杂着几分不耐和想要离去的急躁,“没事,本相回去休息了。”
谢文用这般冷淡的态度对韩氏,韩氏自然对他也没有好脸色,偏开了目光,寒声道,“回罢。”
她话音未落,谢文已站起身来,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阿祥走了进来,在韩氏身侧回禀道,“主子,得了消息,宫宴上蓉公主摔倒在庭轩少爷身旁,是长公主的人所为。”
韩氏听言,只讥讽般地冷笑了一声,再无下文。
话锋一转,她的声音倏而压得极低,“盯紧了那边,一有消息马上来报。”
韩氏是在等那人的下一步指令,也是在想着他会不会有其它消息传来,比如,宫宴上所见的那个‘凤公子’。
韩氏对北灵不甚了解,但因着和那人接触,多少年来,也知道了不少北灵和云天境之间的关系,她清楚的知道,凤千山根本没有兄长!
她不知明安帝到底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却刻意让他以‘假身份’示人,还是他被那位‘凤公子’迷惑了。
无论是那一种可能,她如今都不会轻举妄动,在惹了澹台无昭这个麻烦、且那人还未传来命令指示的情形下,眼下的处境实在不宜节外生枝,况且那位‘凤公子’目前对她并无威胁,她不会去自找麻烦。
阿祥听言,沉稳应道,“是,主子。”
‘那边’指的是什么,她和韩氏心知肚明。
……
离开韩氏院子的谢文派人将谢庭轩请到了书房。
将方才与韩氏见面后产生的想法与他说了。
谢庭轩闻言也是一怔,不由地凝神深思起来。
谢文与谢重以及明安帝之间达成的协议,他并未瞒着谢庭轩,虽未到了将细枝末节都讲与他听的地步,但其中的事情关键一个不少。
是以,谢庭轩是知道韩氏背后隐藏的势力不一般,且与北灵有瓜葛的,她所知所见比他们多得多,并不是稀罕事。
她既然说宫宴上那名‘凤公子’身份不明,应当不是空穴来风。
而她这话到底是何意,实在引人深究。
谢庭轩思虑一会儿道,“轩儿以为爹所言有理,若真是如此,那位‘凤公子’的身份就很值得怀疑了,看今日宫宴上皇上对他的态度,他的身份尊贵无疑……但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皇上其实被他蒙蔽了,认为他真的是‘凤公子’,而不知他真正身份,他如此处心积虑,用假身份蒙骗皇上,定然有所图谋。”
谢庭轩说着,顿了顿,“眼下一切都只是猜想,爹的确不宜贸然行事,需得谨慎小心。”
谢文脸色依然凝重,声音发沉,“那位‘凤公子’的真实身份,昭世子必然知道,说不定你那凉堂妹也知情。”
谢庭轩闻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而谢文所说也正是他所想,忆起宫宴上她与澹台无昭手牵手的模样,他的眸色变得复杂起来,开口,“轩儿明日就秘密去贤王府走一趟。”
韩氏对相府的掌控,已由谢文及府上所有的主子,谢庭轩这位嫡子是她重点监视的对象,他要明着去贤王府,必然引来她的怀疑,办不了事不说,还免不了一顿她的‘语重心长’。
谢庭轩只得甩开韩氏的眼线,偷偷去见一次谢臻凉。
谢文认同了谢庭轩的话,仍旧叮嘱道,“不急在明日,小心为上。”
谢庭轩淡笑回道,“爹放心。”
谢文闻言,也不再纠结在这件事上,而是问道,“宫宴上摔到在你身后的宫女怎么回事?”
谢文未见过南雨蓉的面,是以他并未看出站在长公主身侧的黄衣宫女就是她,但多年为官,察言观色的本事属上乘,他注意到了她不同寻常。
282 肝脑涂地(一更)
南雨蓉扮作宫女模样,摔到在谢庭轩身后,谢文自是知道的,只是并未回身去看,从传进耳里的只言片语,他听得出,所谓‘摔倒’怕不是简单的一个事儿。
谢庭轩神色平静地回道,“她是蓉公主,她的摔倒不是一个意外,而是故意为之。”
蓉公主,南雨蓉?
谢文一听,一时心思百转,思忖了一会儿,正视谢庭轩道,“她扮作长公主的宫女出现在宫宴上,长公主定然知情,却依然帮她做掩护……如此偷偷摸摸地瞧你,看来,这蓉公主和长公主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谢庭轩不置可否,继而道,“刻意摔倒这一出不知是谁的主意,有何种结果她应想得清楚——轩儿对蓉公主的印象不会好,若这就是她的目的,那就只能说明,她不想看到轩儿和蓉公主的婚事成。”
这正和谢庭轩心意,但这背后到底是谁动的心思,谢庭轩倒很想弄清楚,因这分明就是冲着相府来的。
谢文若有所思地颔首,“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是阴谋,总有露出马脚的一天来。”
谢庭轩眸光微凝,带笑的面上隐约可见几分严肃冷沉。
……
翌日一早。
赵何熙向李氏请安后,一同去看望赵悠宁。
到的时候,君破和凤千山竟然也在,两人似乎只比他们早到了几步而已。
赵何熙面色淡淡,带着几分诚意,躬身见礼,“不知凤公子竟是凤先生的长兄,有失礼之处万望海涵。”
李氏亦热情优雅地笑道,“贵客降临,是府上荣幸,有任何事都可交待熙儿去做,不必客气。”
君破眉眼淡如水,面色带笑,但笑意不达眼底,所有的情绪藏得极深,好似无悲无喜,无欲无求,浑身散发着悲天悯人的大世情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三公子,赵夫人,你二人客气。”
说罢,转身向前走去,带着凤千山走近赵悠宁所睡的床榻。
他开口说的那句话,话里话外皆无傲气,但却给人一种莫名的感觉——他在施舍,与你说话就是施舍。
又闷又别扭的诡异情绪在心底升腾。
李氏的脸色微微泛白,神色不自知地愈发恭敬,连呼吸都变得轻起来,赵何熙淡色的瞳眸凝了凝,身形依然挺直,不卑不亢,当先迈步走了进去。
李氏这才如梦初醒,与身边的嬷嬷对视一眼,想起赵悠宁的病情,心中一丝迟疑也无,提着裙摆,疾步跟上了赵何熙。
赵悠宁的床榻边,君破坐在圆凳上,抬起眼,居高临下的眸光在她眼睛、面庞、脖子、双臂、双腿、双脚,逐一看扫过后,他站起来,转身面向等待的赵何熙和李氏。
赵悠宁的婢女即刻将床边勾起的纱幔放下,挡住了她惨不忍睹的肥胖紫黑躯体。
纱幔放下的间隙里,李氏无意间瞥见了赵悠宁的一点身形,陡然转过头,眸子蓦地红了,泫然欲泣。
赵何熙亦是瞧见了赵悠宁的样子,也知道李氏的垂泪伤心,但他无动于衷。
站于他对面的君破开口,“文涵郡主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若三日后,她的身躯依然没有腐烂的情况,说明凤某的方子有用,不出意外,凤某可以保证她在半月内痊愈。”
赵何熙闻言,面庞紧绷的神色似是一松,“何熙谢过凤公子……”
“凤公子,这是真的吗!”
赵何熙的话未说完,便被李氏激动高昂的话语打断,喜极而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若宁儿真的能痊愈,凤公子便是于我将军府有了大恩!他日,若有用得到我将军府的地方,凤公子尽管来提,熙儿肝脑涂地也会报答你的恩情!”
立于君破身后的凤千山闻言,隐隐透着倨傲的眸子里极快地闪过一抹讥讽。
君破的眸光淡淡扫过李氏的面容,块地让人难以察觉。
他比赵何熙还要高了半头,此刻微微垂下了眼睫,看向赵何熙,肃声低语道,“凤某确有一事要与三公子相谈。”
李氏听言,下意识地就转过头看向赵何熙,正要开口让他答应,却被他和君破之间莫名对视的沉重气氛吓了一跳。
她一时失声。
只见赵何熙偏了身子,让开出房门的路,平静道,“凤公子请。”
君破闻言转身,带着凤千山走向门外,未曾看李氏一眼。
赵何熙抬步跟上,一身冷肃的气息,让李氏未敢询问一句,只得眼巴巴地看着几人离去。
……
时至深秋,武威将军府的花园里依然花团锦簇,君破、赵何熙、凤千山慢悠悠地在石子小路上走着。
君破在前,凤千山在他左身后,而谢庭轩则在他右身后,与凤千山平齐,好似他也是君破的下属一般。
赵何熙并未觉得有何不对,更不觉得此举是辱没了他将军府公子的身份,因他心中几乎已经笃定,君破身边跟随的那名叫‘千山’的侍从,正是凤千山。
君破迎着微凉的秋风,在花团锦簇间散步,步伐悠闲地好似忘记了要与赵何熙说的正事般,而赵何熙亦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毫不见急切和慌张。
君破蓦地在一朵海棠花前停下,伸手,捏住它柔嫩艳丽的花瓣,手指捻了捻,眨眼间,碎成粉末,随风飘散在空中。
一朵娇艳的海棠花霎那间秃了一半。
赵何熙看进眼里,微垂了眸,挡住其中神色。
君破漫不经心地开口,语气轻飘,却有带着如有实质的威压和锋利,“三公子,明人不说暗话,凤某要你……将毒害府上郡主的罪责加到澹台无昭身上,逼着明安帝在武威将军府和他之间做出选择。”
赵何熙听言,似有些气息不稳,缓缓起了头,一双淡色如水的眼眸正对视君破看来的淡淡眸光,一挣扎、一锐利的视线胶着,少顷,赵何熙再次垂了眼睫,甚有几分恭敬地开口,“何熙知自己别无选择。”
君破闻言,笑了,一种赞赏地口吻道,“三公子果然是聪明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凤千山有些鄙夷地瞥了赵何熙一眼,接着吩咐道,“同时,你亦要在启尚京城中为主子寻找东西,若能找到,少不了你的好处。”
283 嗯?
听得凤千山的话,赵何熙只应道,“何熙明白。”
“日后……就看你的能耐了。”
君破丢下一句话,迈步向前走去,凤千山一正神色,跟上。
漂亮馨香的花园里,独留赵何熙一人。
在远处观望许久的冷言此时迈步上前,行至赵何熙身后,沉声道,“公子,您难道真要听他所说……”
他只是一个侍卫尚且明白,武威将军府与昭世子对上,最好的结果也是一个两败俱伤,他相信他的主子更是明白,用动摇将军府根基的代价来换郡主一个人的命……并不划算。
赵何熙听言,一贯平静如水的面上竟似扯了个自嘲的笑容,“本公子别无他法……而且,那位将军大人临走时的交代,只是让本公子保护好他的夫人和女儿,未嘱咐过不能牺牲府上的利益……”
赵何熙说着,偏头向后看向冷言,唇边勾起一个诡异温柔的笑来,声音轻地好似鬼魅在说话,“不是吗?”
冷言闻声,顿时头皮一紧,只觉他的主子露出这副模样,实在吓人,稳定心神后,坚决地道,“公子说得极是!”
“冷言永远追随公子!”
赵何熙的眸光淡淡扫过他的头顶,负手转身,迈步向前,“备马车,去贤王府。”
……
赵何熙坐马车离去不久,便陆陆续续有其他府上的马车停下,多是夫人带着自家女儿,且都是平日与李氏或赵悠宁关系不错的,待进得府后,道明来意,不外乎都是‘看望赵悠宁’。
但无论是谁,都心知肚明,看望赵悠宁的伤情不过就是个幌子,‘凤公子’才是目的。
以‘凤千山长兄’的名号示人的君破背景强大,有巴结之心的朝臣和权贵不在少数,但若明目张胆地登门造访,难免会被明安帝猜忌有不臣之心,是以,派女眷去打探打探更多的消息,便是个稳妥的法子。
……
昨日宫宴出尽风头的,就是君破、澹台无昭和谢臻凉三人,而这三人所在的武威将军府和贤王府,不出意外地引来众人的拜访,与武威将军府相似,去贤王府的也都是女眷,带着自家女儿过去,意图也很明显——和谢臻凉增进一下感情。
以往众人知道贤王府有个荣悦郡主,但因着她眼瞎且恶毒狠辣的名声在外,即便她身份尊贵,各家权贵夫人也不愿让自己女儿与她接触,而赵曼这个曾经的相府夫人,在谢重被封贤王后并未被封为贤王妃,算不得正经主人,如此一来,贤王府一没女主人,二没‘正常’的小姐,根本没有理由与贤王府来往。
但过了昨日,不同了。
贤王府的郡主谢臻凉是惊才绝艳的女子,而不是一个废物瞎子,又有昭世子这样的夫君……身份样貌皆出众的贵女,让自己的女儿与她打好关系有利无害。
来府上拜访的人中,不乏自己夫君与谢重在朝中交好的。
王府管家老魏如实将事情禀报给了谢臻凉,此时她正在院中练剑,白八和满满蹲在石桌上瞅着,而澹台无昭就坐在另一边放置在廊檐下的贵妃榻上,白袍纤尘不染,身姿慵懒,眯眸望天。
谢臻凉听得老魏的话,练剑的动作依旧行云流水,只漫不经心地道,“就说我病了,不宜见客,让他们改日再拜访罢。”
老魏闻言,不假思索地应道,“是,郡主,老奴这就去办。”
他转身才走了几步,忽然又听到谢臻凉开口——
“等等。”
她说着,停下了身形,收剑如鞘,一身黑色的劲装勾勒出她玲珑的身形,也更衬得她肤白胜雪,桃花眸中渐渐褪去锐利和锋芒,小脸娇美灵动,粉唇勾起深深的弧度,“相府、镇国将军府还有武威将军府来人,就不必拦了。”
老魏笑道,“老奴明白。”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
绿芙拿了帕子给谢臻凉擦汗,她转身走向房内,欲换身衣裳,而舒玥则接过她手中的归尘剑,放于石桌上。
白八低头,似是被归尘剑漂亮耀眼的外表给吸引,抬起蹄子就要踩一踩,试试‘手感’,眼看着就要踩上去了,顿觉一道犀利如刀的视线劈过来,好似它只要敢踩,就要被那目光砍断蹄子。
白八惊得耳朵都竖起来了,急急地收回蹄子,垂着头,不敢造次。
满满甩了甩毛茸茸的蓬松尾巴,圆而亮的猫眼看了白八一眼,似是有些鄙夷和嫌弃。
见白八老实了,澹台无昭这才收回视线。
谢臻凉回房换了一身杏色衣裙出来,眸光扫过悠哉晒太阳的澹台无昭,又落到了白八和满满身上,脚下一转,朝石桌旁走去,很快坐下。
舒玥奉上一杯热茶,谢臻凉伸手接过,端到嘴边正要喝下,忽觉面前闪来一阵风,白衣胜雪的身形霎时入眼。
谢臻凉正愣神着,想着他要做什么,澹台无昭已经俯身下来,抬手拿过了她的热茶,在她旁边坐下。
谢臻凉陡然眯眸,似笑非笑地看向澹台无昭,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在石桌上,声音刻意阴沉下来,“光天化日之下抢水,世子真是出息。”
澹台无昭偏头笑看她,金色的凤眸狭长深邃如无边无际的粲然金海,波澜壮阔,苍茫辽远,少了几分平日的凉薄冷漠,多了几分微不可见的柔和,修长如玉的手指握着青瓷杯热茶,少顷,似是‘良心发现’,又递还给她。
磁性的嗓音低沉悦耳,“堵住你的嘴。”
谢臻凉狐疑地伸手接过,手指触上杯身的瞬间,一愣,凉了。
她猝然抬眸,卷翘的长睫如蝴蝶展翼,纤美灵巧,她挑眉一笑,唇角上扬起愉悦的弧度,将茶杯端到嘴边,张口喝了下去。
澹台无昭的眸光扫过她的侧脸,薄唇微勾,似是有些自得。
幽横舒玥几人,已经对两人的亲昵互动,‘见怪不怪’了,此刻齐齐一致地在心中傻笑。
白八坐看看右看看,不明所以,满满抿着小嘴儿,仍旧以一种‘挑剔’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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