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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有国色之恃宠为妃-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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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正如白驹过隙,眨眼间便流逝得飞快。

    这一日,阳光明媚,万里晴空,微风和煦,宽阔而典雅的院子里一片鸟语花香。

    房内的窗户开了半扇,透亮的日光照进来,秋风伴着花香吹进房内的边边角角。

    精美小巧的银炉里燃着安神香。

    一缕温暖和煦的晨光恰好照耀在床榻上沉睡的少女身上,如泼墨般的一头顺滑青丝散在枕榻上,小巧精致的面庞,莹白如玉,隐有粉嫩亮泽,一双眼型娇美的桃花眸紧紧闭着,浓密的卷翘长睫在日光下显得剔透精美,挺翘的鼻梁下,是一张饱满软嫩的粉唇,唇角自然地上翘,甜美娇软。

    睡梦中的谢臻凉,一身清冷如冰雪的气息尽散,无害柔软地像一只漂亮的乳猫儿,任谁看了都想捧在掌心,护在怀里。

    自幽横将她带回到这个院子里,已经过了五日,她犹自睡着,对身边的情况丝毫不知。

    她身旁坐着一名身着广袖白袍的男子,墨发以银白玉冠半束,一张仿佛集天地日月精华灵气的面容,完美得勾魂夺魄,狭长冰寒的凉薄凤眸,深邃如暗夜,璀璨耀眼的金瞳尊贵凛寒,霸气无双,性感艳丽的薄唇抿着,神情专注地看着床榻上的人儿。

 235 你刚才在干什么?

    澹台无昭凝视她良久,而谢臻凉依然和往常一样,安稳地沉睡着。

    他忽而抬手,探到她柔软细腻的脖颈,修长冰凉的指尖落在她温暖的肌肤上,细细摩挲几下,他盯着谢臻凉的眸光愈发深沉,良久,手掌在一处合适的位置停住,将自己的内息渡给她。

    这般举动,在谢臻凉昏睡的每一日他都会做一次,已经成了习惯。

    看着谢臻凉的面色愈发恬静红润,呼吸也更轻浅平和几分,澹台无昭收了手,却不想,手掌刚抬起,忽然被她紧紧抱住!

    澹台无昭眸底陡然划过一抹错愕之色,却是一闪即逝,性感润泽的薄唇轻勾,他垂眸,慵懒邪肆的眯起,饶有趣味地睨着谢臻凉,大方地任由她抱住自己的手。

    而谢臻凉此刻,已有醒来的迹象,她呼吸乱了几分,却比昏睡时强而有力,她不安地皱紧了眉,玉般晶莹美丽的小脸上流露出几分不满之色,素手紧紧抓着澹台无昭的手,无意识地蹭了蹭。

    指腹下的温软肌肤如此贴近澹台无昭的掌心,他冰凉带柔的眸光一顿,唇边笑意微深。

    谢臻凉依然皱着眉,小脑袋不安分地动了动,不知怎么了,她毫无征兆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一紧澹台无昭的手腕,猛然——

    她忽地睁开了眼!

    卷翘长睫下的桃花眸,闪过一丝茫然,倏而恢复一片清明,纯净透彻,像星光,如宝石,眉眼间,是灵动飞扬的神采。

    谢臻凉侧眸,看清坐在她身边的是澹台无昭,心下讶异,撑手、屈腿,就要坐起来,然而,她刚一动,发现了不对劲。

    眸光落在自己的左手上,掌心中赫然多了一只别人的手,不用想,也知是澹台无昭的。

    谢臻凉呆着脸,默了默,暗叹自己刚清醒,反应迟钝,竟然才发现……

    她十分自然地松开了澹台无昭的手,缓慢优雅地坐起来,“咳,刚才做噩梦了,随便抓住什么就要掐,不好意思。”

    澹台无昭收手回袖间,眸光轻瞥,落在谢臻凉身上,她与他离得近,一掌距离都不到,满头青丝披散,柔顺垂直地不可思议,尽数落在纯色的洁白寝衣上,衬得谢臻凉的身姿更为娇弱美好。

    他似笑非笑地开口,磁性低沉的嗓音引人沉醉,冰凉漠然,却尤为平和,“噩梦?你要告诉爷,你这个噩梦做了五日?”

    谢臻凉闻声一愣,随即感叹道,“五日?这么久!”

    看来她那天的异能真是透支得很严重!好在这几日总算养回来了,通身舒畅,没了灵魂出窍的虚无感。

    她抬眸,看向澹台无昭淡淡的脸色,白嫩的手指点着额头,轻声开口解释,“对,就是噩梦。”

    一个没有抓住自己大哥的手、被什么东西拉扯着跌入深渊、与最在意的亲人朋友阴阳相隔的噩梦。

    “我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有了意识,五日里,唯一一场噩梦,还让你碰上了……”

    她说着话音一顿,忽然想起了什么,再次回忆了下他手掌的位置,确认是在自己脸颊边没错……眸子猝然一眯,沉了声音质问起澹台无昭,“你刚才在干什么!?”

    澹台无昭云淡风轻,淡漠嗤了一声,棱角分明的俊美面庞上笑意凉薄,“你质问爷?该爷质问你罢。”

    他说着,抬起自己方才被谢臻凉抓住,不,准确地说是掐住的手,白皙如玉的手上有一块明显的红印……十分像一种恶意报复的蹂躏。

    “爷好心为你渡内息,你却恩将仇报,抓伤爷的手!”

    谢臻凉瞧着他红了一片的手,闻言顿时一噎,她这睡了五日的身体,手劲竟还这么大么……

    她正了正脸色,好奇疑惑地道,“你给我渡内息……这有什么用。”

    澹台无昭高冷地又将手收回去,浅金色的耀眼凤眸淡淡看向她,“你的身体状况,本该睡个十天半月才能好,本该每日药汤药水吃个饱,本该醒来后四肢酸软疼痛、苍白消瘦,如今你五日就好,力、气也这般大……还要爷再说得明白些吗?”

    谢臻凉嘴角抽了抽,“不必。”

    他就差说,她能在这么短的时日内醒来,还精神奇好,全都是他的功劳了!

    谢臻凉扯了扯嘴角,忽而笑眯眯地开口,“我找到了霍康,救了你,你为我做的这些可以抵消,道谢的话,你是听不着了。”

    澹台无昭闻声未语,反而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谢臻凉一眨眼睛,“有话就说,没话出去。”

    她要穿衣下地,活动筋骨!吃饭沐浴!

    谢臻凉这话说得不算客气,而一贯唯吾独尊的澹台无昭竟难得没有冷脸、回怼她,反倒极为配合地起身,轻飘飘丢下了一句,“有事来东院书房找爷。”

    谢臻凉看着他的背影走出了房门,愣了愣,而就在澹台无昭出来的时候,候在门外的舒玥和绿芙走了进来。

    看见已经醒来的谢臻凉,面露喜色。

    绿芙激动地一下子扑倒她床边,泪眼汪汪,“小姐呀,你终于醒了!绿芙担心好久。”

    谢臻凉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表示她很好,而后看向了稳重美丽的舒玥,“先沐浴,再用膳。”

    虽然她浑身并无不舒服的感觉,想象得到平日里自己的身体被照顾得很好,但出于心理作用,她还是想沐浴一次。

    舒玥唇边笑意渐深,“都给小姐备好了,我先为小姐梳发罢。”

    ……

    谢臻凉一番折腾下来,正好到了午膳的点儿,一边享受满桌的佳肴,一边听舒玥说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她昏迷不醒的事情经澹台无昭授意,瞒了下来,谢重那边,是舒玥出面,用了一个出京接应重要人物的借口。

    谢重知道谢臻凉的另一层身份是澹台无昭身边的白九,为他做事,实属正常,虽然心中仍有一丝怀疑,却是微不足道,直到如今,谢重和澹台无昭两边仍旧相安无事。

    澹台无昭没有回嘉王府,而是带她来了这个庄子,此地位于京郊,风水好,风景好,十分隐秘,而京中已经有了传言——澹台耀失踪了,嘉王爷疯了一般地在寻找他,多日无果,最有嫌疑害他的,是同时失踪的澹台无昭。

    嘉王府两位最有份量的子嗣齐齐失踪,生死不明,京中一时议论得沸沸扬扬。

    白八被幽横接手,暂时养在他手下,整天活蹦乱跳,每日晚上都要翻窗进来瞅他一眼。

    舒玥言罢,谢臻凉微一沉吟,好奇地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筷子,“这庄子上还住着什么人?”

    舒玥想了想,“南院有人住,但不知道什么身份。”

    谢臻凉闻言,正想着会不会是霍康和苏明月,门外就传来了一道清朗的男音,“白姑娘,听说你醒了!我是霍康。”

    绿芙闻声看了一眼谢臻凉,得到她的肯首,过去开门将人迎进来。

    走进来的男子一身翠竹银纹墨袍,器宇轩昂,气度不凡,墨发温柔地垂落在肩膀一侧,细长的眼尾上扬着温柔多情的笑意,步伐缓慢却稳健,端的上是风流倜傥,正人君子。

    他面色仍有些苍白,细瞧之下,他走动间仍有些不太自然,想来是伤口还未完全恢复好。

    舒玥为他搬了把椅子,放在谢臻凉对面,而绿芙麻利地将她桌前菜肴收拾下去。

    两人无声退到一边。

    霍康打量着眼前容貌倾城的谢臻凉,怔愣一会儿,面上扬起谦和的笑意,一拱手,真挚地谢道,“多谢白姑娘救命之恩。”

    谢臻凉淡淡颔首应了,“摇光郡主呢?”

    霍康笑意不变,面色如常,“我自己来的,她在南院。”

    谢臻凉‘嗯’了一声,审视了霍康一会儿,直言不讳,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霍公子为何明知那封以赵何熙名义写的信是一个陷阱,还要去?你当知道,你在武威将军以及皇上眼里的重要性……甚至,考虑到你死后,对三国局面的影响,昭世子都要派人保护你。”

    霍康闻言正了正神色,眼神却依然如风般温柔,太过平和无害,丝毫不像一个足智多谋、成熟稳重、城府极深的‘军师’,平静如水地道,“白姑娘看来是不知……霍某是昭世子的人。”

    谢臻凉闻言一愣,清凉的眸色微深,想起了苏明月曾说他和澹台无昭相识于南跃皇宫……看来不是仇人关系,而是下属关系,赵忠义和明安帝颇为倚重的军事奇才、当年助启尚以少胜多打败南跃夺回城池的军师,竟然听命于澹台无昭?若他们知道了,怕是要头皮发麻,浑身发凉。

    迎视着谢臻凉沉思的眸子,霍康继续道,“启尚国里,除却昭世子,你是第二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也就是那两人,以及赵何熙都不知道。

    谢臻凉眯眸笑了笑,这澹台无昭的实力……强大到变态啊。

    他要是哪天想做帝王了,呵,只怕那龙椅上的人真要换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的吩咐,让你跳入这个陷阱?”

    霍康淡笑回道,“昭世子早知嘉王爷和澹台耀联合南跃、朝辰的人想杀了他,他们要杀我是真,要杀了世子更是真,而世子让我将计就计,唯一的目的其实是要流沁王座下的第一毒医现身,抓了他回去。”

    谢臻凉闻声,瞬间回忆起了,当日幽横身边那个血肉模糊的白衣鬼卫,他当是妖满带来的白衣鬼卫之一,原来澹台无昭的目的是他。

    所以,澹台无昭才笃定霍康仍旧在粉色花林里,想必两人是商议好了的。

    “但是,你和你家爷却都没料到,那伙蒙面人的实力过于强悍。”

    提及此,霍康的眸底闪过一丝冰冷深沉之色,“的确。”

    “他们是什么人?”

    一个澹台耀、一个活着的蒙面人,只要澹台无昭的人审讯技术过硬,问出他们的出处,简直小意思。

    霍康沉稳回道,“不知,世子并未对我多说,白姑娘要想知道,可以去问世子。”

    谢臻凉眸光一动,唇角勾了勾,露出一个意味难明的清浅笑容,“今日日头正好,闲适无聊,霍公子介不介意我八卦一下?”

    霍康宽和温柔地一笑,一举一动文雅知礼,风度翩翩,“你想问摇光郡主的事罢。”

    谢臻凉一耸肩,“嗯哼,莫非你给她回信,写明寻你的法子,也是昭世子的意思?”

    霍康回得坚决,话音的笑意淡了几分,“不是,是我自己的决定,至于原因……就是我的私事了。”

    他话说到这里,谢臻凉知趣地止住这个话题,伸手端起了面前的茶盏,“霍公子什么时候去和武威将军会合?他还不知你出事了罢。”

    “我不急,等伤彻底好了再动身,武威将军有皇命在身,刻不容缓,已经前往边关,他只知我回京办一些私事……”

    “荣悦郡主!我进来了。”

    霍康正说着,忽然被门外一道女声打断,紧接着,房门被推开,身着红衣劲装的苏明月走了进来,一眼看见谢臻凉和背对她坐着的霍康,丰润的红唇勾了勾,朝两人走过去。

    “你醒了,看着精神不错。”

    苏明月拒绝了舒玥,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谢臻凉身侧,笑容爽朗而洒脱,举止落落大方,又透着股漫不经心的随意和尊贵,“你和无昭算是有过命之交了,好事快近了罢?”

    苏明月一张口就撮合起谢臻凉和澹台无昭,对面的霍康听后,笑意也深了深,只那扫过苏明月的眸光有些冷意,却一闪即逝。

    “看来是真的了?我当昭世子与‘白九’的婚事不过是说说罢了。”

    霍康从没敢想过澹台无昭会真心娶妻,就算哪天太阳从西面出来,他昭告天下要有世子妃了,他也会认为他是别有目的。

    但苏明月这般问法,又想到澹台无昭对谢臻凉的特别,他也十分好奇这两人的关系。

    谢臻凉清冷的眸光淡定扫过两人,呵呵一笑,“等我成亲,请你们来观礼啊。”

    苏明月闻言,眸光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还以为……和无昭的婚事,她会择得一干二净。

    霍康面色如常……她的话模棱两可,她说她成亲,请他们观礼,可没说她要和昭世子成亲,这般有意为之,可见她有些不耐了。

    “白姑娘才醒来,还是要注意休息,霍某就不打扰了。”

    ------题外话------

    今日份的更新奉上~

    昨天的更新写得有些急,今儿又看了一遍,改了改不太满意的地方,大家可以去翻上一章,也可以直接看改动的内容哈,贴在下面啦。

    ——

    幽横眼疾手快,正要抬手接住她,眼前却忽而伸过一截白色衣袖,原是昏迷倒在谢臻凉身上的澹台无昭,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他就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扶住谢臻凉的身子,站起来,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高大伟岸的男子面上并无苍白虚弱之色,他一手环住谢臻凉的肩,一手穿过她膝弯,将她稳稳地抱在胸前,动作小心而轻柔。

    身形一闪,不声不响地将幽横丢在身后。

    幽横:……

    见着两人远去,幽横凝重的面色缓了缓,他回头,看向谢臻凉指示给他的方向,那人受了重伤,可还是活着,他懂谢臻凉的意思……带回去审讯。

 236 别吝啬冷气

    “白姑娘才醒来,还是要注意休息,霍某就不打扰了。”

    谢臻凉唇角勾起礼貌疏离的笑,“不送,走好。”

    霍康看了一眼苏明月,眼神带着警告的意味,苏明月眸光闪了闪,笑意骤深,与谢臻凉道别,“荣悦郡主,我先走了,有空可以找我。”

    言罢,两人并肩离去。

    谢臻凉收回目光,慵懒地歪靠在软榻上,清浅的眸光越过窗外,落在院中绮丽的景色上,唇边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

    地下密室。

    明亮的烛火照亮了这一条阴冷的窄道,一道道石门打开,走过一个个拐角,广袖白袍的尊贵男子在一个监牢外停下。

    幽横亲自搬来一把紫檀木太师椅,澹台无昭优雅矜贵地坐下,深邃冰寒的浅金凤眸蓦地一抬——

    那眸光冷酷无情、残忍暴戾、迸发出摄人的威压,如有实质般,似要刺穿昏迷过去的男子全身!

    恐怖可怕的震慑带来一股低气压,男子本是在昏迷中,但那似要挤爆心脏的压迫感,让他猛然惊醒!

    对面慵懒而坐的澹台无昭,猝不及防映入眼底,他下意识地瞪大眼,努力看清,却又在看清的一瞬间,恨不能再次晕过去……恐慌、惊惧,脸颊边的肌肉痉挛性地颤抖着,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还是两者皆有。

    被绑在刑架上几日的男子早已丢失了对时间的感知,受刑、昏迷、再受刑、再昏迷,仿佛一个无止境的循环,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他的精神陷入时而癫狂时而清晰的混乱状态,已临近崩溃的边缘,距离疯子只一步之遥!

    他死命瞪着澹台无昭,说不出话来,当然,更多的原因是他不敢说出来,心底却在不断叫嚣着:没有人性的恶魔!你不得好死!苍天必将惩戒于你!世世悲惨!尝尽世间最毒最悲最苦之事!不入轮回!魂无所归!恶魔!恶魔!

    澹台无昭一双睥睨的金眸,隐隐闪现着锐利锋芒的冷光,璀璨、空无一物,他艳丽性感的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似讥讽、又似不屑一顾,在沉寂森冷的空间里,有种说不出的阴森诡异,以王者之尊,居高临下地开口,“你的眼神,爷熟悉……有太多的人和你一样,曾这般憎恨、恐惧地看过爷,一腔激愤地诅咒爷不得好死,却不敢诉之以口,呵。”

    男子闻言面皮更加紧绷了,神情也愈发的凶狠,除去脸上一小部分,他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鲜血淋漓,他自以为他的姿态是无畏和勇敢,但看在澹台无昭眼里,不过是无力的挣扎,虚伪的强撑,愚蠢而可笑。

    “爷的耐心有限,今日是最后一次机会……告诉爷想知道的,一,你研制丹药的基地以及藏匿地点,二,你用这种丹药打造出的杀人军团,藏身何处。若宁死不屈不肯说……”

    男子眼睛陡然变得愈发憎恨凶猛,眸底蔓延出一层血红色,他倾尽全力,挣扎反抗着,绑住他手腕、脚腕的铁链沉闷作响,未愈合的伤口又冒出鲜血来。

    你、休、想!我死也不会让你如意!

    近两米高的壮硕男子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身形消瘦好似一个小老头,垂垂老矣,命将休矣。

    澹台无昭似讥似讽地看着他,笑意幽深,“不说?爷不会杀了你。”

    男子目露愕然,忽地,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让他胆寒。

    “幽横。”

    澹台无昭缓缓开口,嗓音低沉性感,淡漠如常。

    幽横微一颔首,无声退下,又很快折返回来,他身后还有两个男子很熟悉的人。

    目光触及两人的一瞬,男子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消散了,心彻底凉了,他神情变得麻木绝望起来。

    来者两人,一人被两名武卫架住,从身上脏污破烂的衣袍,依稀辨别得处所用布料上等,非富即贵,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打眼一看就知上过刑,邋遢如乞丐、奄奄一息,但比起那名鬼卫男子的遭遇,他可谓称得上‘幸福’了。

    他是被人拖来的,头耸拉着,双手无力地下垂,蓬头垢面,与之前的光鲜亮丽大相径庭,但鬼卫男子却几乎瞬间认出他是澹台耀!

    如果说澹台耀和鬼卫男子是身处地狱的话,那而站在澹台耀身后的人,算得上身处天堂了!

    她身上没有用刑留下来的伤口,衣着整洁,一身华美的异域服饰,身姿丰满,玲珑有致,五官深邃而冷艳,她面无表情,面色冰寒一片,骄傲漠然的冷美人,赫然就是那日被谢臻凉放倒在地的妖满,流沁王部的公主!

    男子的目光复杂深沉地胶着在两人身上。

    澹台无昭淡淡瞥过他强装镇定、实则惶恐的面色,唇角一勾,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不说,可以,那就看着他们被活活折、磨至死。”

    他话音刚落,武卫同时对妖满、澹台耀动了手。

    “啊!”

    惨烈的痛呼、伤口出翻开的血肉,让男子身形轻颤不已!

    澹台无昭这样的手段扼住了他的命穴!

    他是流沁王的属下,效忠于王,不能让公主妖满因他而死!但他同时臣服于嘉王爷澹台礼,更不能让澹台耀因他而死!

    但要他说出一切,不仅会给流沁王带来麻烦,更会为嘉王爷带来更大的损失!

    可他要不说,流沁王会失去视若生命的公主,嘉王爷会失去唯一能继承王位的子嗣!

    权衡其中利害,孰轻孰重?

    在鬼卫男子的迟疑中,妖满和澹台耀已经痛得无力呼号,而幽横已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匕来,光滑锋利,他在空中耍了两下,忽而猝不及防朝澹台耀的手指剁去!

    爬在地上的澹台耀,面朝下,一只手的食指被砍去,鲜血飞溅,他无声抽搐了一下。

    鬼卫男子眼中迸发出猩红之色……他竟然真的敢!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杀了嘉王爷最在意的子嗣,完全不在乎嘉王爷会找他拼命!?

    幽横对两人的折磨依然在进行,澹台无昭微垂了眼,无声默许。

    鬼卫男子猛然闭上了眼,猛烈地、疯狂地点头。

    澹台无昭似是漠然轻笑了一下,慵懒抬手,幽横会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命武卫将澹台耀和妖满带了下去。

    “幽横,让他说话。”

    “是,爷。”

    幽横冷笑着,取出手帕,擦拭干净手上的血,领命上前,将一粒解毒丸塞入他嘴中。

    鬼卫男子口腔中的酸麻无力感渐渐散去,他的舌头终于能活动,男子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迎视澹台无昭令人胆颤的冰寒目光,虚弱地张口,一字一顿。

    ……

    时至傍晚,庄子的各处都点上了灯。

    澹台无昭带着幽横出了密室,鼻息间是清爽的空气,微风拂动,隐有几分淡雅香气飘来,更吹散一身阴郁。

    白袍如月,纤尘不染,俊美挺拔的身形完美尊贵,让人赏心悦目,步伐沉稳有力,袍摆随风温柔飘动。

    幽横习惯性地跟在澹台无昭身后一丈远处,他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敢发出丝毫声响,打扰到自家主子。

    四周很安静,前方的人影尊贵、冷漠、高不可攀、却也孤寂冰冷。

    幽横低了低眸光。

    进入东院,澹台无昭朝书房走去。

    幽横尽职尽责地扮作一根会移动的木桩,不说一句话,不走错一步路,然,普一转入直达书房的小路,他余光忽然瞥见远处的书房门口站着一人,愣了,脚步停了。

    又一秒钟,他反应过来,绷着脸,连忙跟上他家爷。

    澹台无昭一眼就看见书房门口,谢臻凉的身影。

    四周挂满了明亮的琉璃灯,身穿杏色并蒂莲缠枝纹百褶衣裙的少女背着双手而立,身形清瘦却曼妙,一头柔软亮泽的墨发直直垂下,散在背后,发梢温柔地贴在腰际,她站在洁净青砖的地面,仰头望着天空,半边侧颜姣好绝美,秀美的眉不瞄而黛,桃花眸清妩潋滟,鼻梁挺翘,粉唇饱满柔嫩,翩然静立,一身灵动飘渺的光华,恍若仙女。

    澹台无昭不急不缓地走近,浅金凤眸耀眼而漠然,冰冷之下也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温和,棱角分明的精致面庞,高贵似仙,却爷狂肆如魔。

    谢臻凉听闻动静,转过脸来,她脚下趴着睡觉的白八也有所觉,幽幽转醒,撑死四蹄,站起来。

    黑黑的小眼睛一瞄,看见它英明神武的男主子来了,立即雀跃起来,‘嗖嗖’跑向澹台无昭。

    然而,澹台无昭都不曾看它一眼,白八乐此不彼地上窜下跳,努力刷存在感,丝毫没有因为被主子冷落而变得难过。

    “进来。”

    澹台无昭看了谢臻凉一眼,当先走向书房,谢臻凉颔首,一把接住飞扑上来的白八,将它抱在怀里,跟在澹台无昭身后走了进去。

    书房内,宽敞干净,所有摆设应有尽有,谢臻凉在软榻上坐下。

    后进来的幽横麻利地备好茶水,看了澹台无昭一眼,道,“爷,属下告退。”

    幽横见澹台无昭并未开口,便知他是默认,随即笑嘻嘻地看了谢臻凉一眼,快步走到外面,关好房门。

    谢臻凉在书房外等了一刻钟,的确有些口渴了,她拿起茶壶倒了三杯茶,一杯给澹台无昭,一杯自己喝,一杯放到了白八嘴边。

    因为澹台无昭的不理不睬,白八本稍微有些受伤的心顿时得到了抚慰。

    谢臻凉眯眸看着杯中的袅袅热气,十分随意地开口,“那天蒙面人的来路审出来了吗?”

    澹台无昭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几根手指轻轻一握,有些滚烫的茶水霎时冷了些许,升腾的浓浓热气也变淡了。

    刚好可以入口。

    他垂眸,端起茶水轻抿了几口,而后,抬眼放下,正巧对上谢臻凉笑眯眯的脸庞。

    她将手中的茶盏往前一推,清脆嗓音悦耳,宛如溪水叮咚,“不要吝啬,冷气分我一点。”

    澹台无昭淡漠冰凉的凤眸里闪过一丝笑意,他并未推诿,另一只未端茶的手抬起,屈指一弹,一道寒凉的气劲撞到她的茶盏上。

    谢臻凉垂眸,看见自己茶水上方的热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

    她心满意足地拿过来喝下。

    澹台无昭幽深的眸光从她饮茶的举动上掠过,缓缓开口,嗓音磁性低沉,“他们是北灵人,早就来到了启尚,最早的七八年前,最晚的三年前。”

    谢臻凉闻声一愣,若有所思的喝下最后一点茶水,放下茶盏。

    “早有预谋么?能将他们笼络到自己手下,定然花费了大力气罢。”

    澹台无昭不置可否,继续道,“他们不是澹台耀也不是澹台礼的人,真正的主子……是韩氏。”

    谢臻凉眸光一顿,极快地闪过一丝厉色,“她多年前就有预谋,将这些难得一见的北灵高手聚在一起,难道就是为了五日前的那一场刺杀,置你于死地。”

    “因为,你也挡了她的路?韩氏又和你……和嘉王爷是什么关系?”

    谢臻凉本想说‘你父王’,但忽地想起他提及嘉王爷都是直呼其名,想必矛盾颇深,都视对方为仇人,遂改了口。

    澹台无昭似没有察觉谢臻凉的心思,若无其事,一脸平静地道,“澹台礼要杀爷,韩氏也要杀爷,是澹台礼提出的联手,他似乎知道,韩氏手里有这群北灵高手作为杀手锏,他孤注一掷,要在五日前的花林杀死爷,可是下了血本。”

    五日前花林的那场刺杀,主谋是澹台礼,调用了所有能用的势力:王府暗卫、白衣鬼卫,甚至为了加大胜算,也为了更好地保护澹台耀,他不惜派出隐藏多年的流沁王部第一毒医,韩氏手下的北灵高手、苏明月背后代表的南跃势力,夜非离代表的朝辰势力,他联合了手头一切能联合的人,不断加大筹码,只为杀死澹台无昭!

    谢臻凉愣了愣,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的脸色,探究他的心思,可怎么看也看不出丝毫‘伤心’之意……他,习惯了么?早已料到了,会有被父置之死地这一刻么?

    谢臻凉默了默,也做若无其事道,“这么说来,他和韩氏会不会早有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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