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卿有国色之恃宠为妃-第4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谢臻凉淡声开口,嗓音清而柔,好似清风飘絮,“多谢柳大人等候,民女这就跟随大人进宫。”
柳森回过神来,不发一语,转身朝外走去,舒玥和绿芙扶着谢臻凉自觉跟上,一行人渐渐消失在静水院门口。
谢臻凉被柳森带进了宫,再由明安帝派来接应她的姑姑将她带往了地处偏僻的一座宫殿,谢臻凉一路上未发一言,乖顺地走了进去。
那姑姑神情冷漠地将殿门被关上,未留下任何一句话语。
谢臻凉寻了个软榻坐下,招呼舒玥和绿芙坐过来,面上不见担忧之色,恬静自若,仿佛身处的不是陌生的宫殿而是在她自己的闺房。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舒玥踌躇开口,绿芙闻言,一双眼睛也依赖信任地看向了谢臻凉,“小姐,一定有人陷害相爷吧!”
谢臻凉轻轻点了点头,“别怕,会没事的……只是眼下,还需要等。”
她要知道,明安帝将她带进宫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
“皇上,谢二小姐已进了宫了,听领她去明馨宫的秀珍说,平静镇定,丝毫不见惧怕慌乱,一句话也没问过。”
明安帝身旁伺候的人,小心翼翼地开口,手下研墨的动作不断,他话音落下良久,才听闻明安帝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人既然到了,那朕,就给谢重一个机会……明日,亲自去一趟天牢。”
“是,皇上,一定给您安排好了……天色已晚,皇上早些歇下吧。”
明安帝闻声停笔,站了起来,“摆驾。”
……
七皇子南皓渊娶侧妃的这一夜,来观礼祝贺的朝臣大多饮了酒,尽兴而归,回到府上,人刚歇下没多久,便纷纷被传来的紧急消息——吓个半死。
南皓北接到消息,马不停蹄地冲到了太子府见南皓宸。
“皇兄,谢重若落实了罪名,相府满门抄斩,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谢重这个丞相若倒了,他们正好可以扶持自己的人上位。
昏暗静谧的书房内,南皓北坐在南皓宸对面,声音低哑地说道,眉眼间浮现出阴狠坚定之色,他直视着南皓宸,希冀对方能肯定自己的话。
南皓宸半边身子藏在黑漆漆的阴影中,面上阴郁的神情更显几分诡魅危险,他轻声开口,听不出任何情绪,“这次,相府倒了,对你我来说是好事,但对父皇来说,不是好事,他还需要倚重谢重这个丞相,帮他稳固江山……这事,还有转机。”
南皓北明白南皓宸的意思,似又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冷,“但转机太小……更何况,父皇不是将谢重的大哥谢文调进了京,兴许,父皇早已存了心思,欲废掉谢重,立谢文为下一任丞相,这次的事,是个好机会。”
南皓宸亦低低出声,“弑君是诛九族的大罪,但谢文一家,如今,安然无恙。”
南皓北微微点头,“这足以表明,父皇偏心于谢文。”
垂眸沉思的南皓宸听闻他的话,却是嗤笑一声,“不,言之过早……也许父皇私心还是要保住谢重,押他入天牢、三日后满门抄斩,都只不过是做做样子,既然是做样子,就没必要认真到将谢文一家也围住了……这三日,就看父皇肯不肯给谢重自证清白的机会了,若给了,就说明……哼,丞相之位还是他的。”
南皓北闻言,陷入了思索,良久,疑惑地发问,“皇兄,你竟然相信谢重是被人诬陷而不是他真的存了谋逆之心?为何会信他?”
南皓宸意味深长地一笑,“因为,谢重的二女儿被带进了宫。”
南皓北更是一头雾水,“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南皓宸淡淡看了他一眼,“谢家三代为相,皆是忠心为国,在民间声望极大,谢重是个耿直心硬,不幕荣华,毫无野心的人,他没有理由去弑君,所以,父皇对他可以说是,全然的信任……但父皇心中其实埋了一根刺,这根刺,是父皇唯一会怀疑谢重忠心的理由。”
南皓北屏息细听,见南皓宸止住话头,不由地出声问道,“这根刺……是什么?”
南皓宸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唇边勾了个戏谑的笑容,一字一顿地道,“谢臻凉母亲的死。”
“谢重为了给月涵儿报仇,丧心病狂地谋杀父皇和皇祖母……这个理由,父皇会信,但眼下,谢重最在意的他和月涵儿的女儿被父皇找到并带进了宫,基本可以打消父皇的猜忌……因为谢重若真的做下了弑君这般危险的事,他定会想方设法将谢臻凉保护起来,不可能被父皇轻易地找到。”
南皓北呆愣了半晌,月涵儿死的时候,他才两三岁,对当年的这段往事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唯一了解的也不过是月涵儿是飘云楼的头牌,深受谢重宠爱,最后难产而死。
“这么说……父皇当年,杀死了谢重心爱的女人月涵儿,那岂不是谢重对父皇有恨!既然如此,父皇竟还信任了谢重十几年?这说不通啊!”
南皓北实在非常疑惑,但南皓宸没什么兴趣再说透,只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父皇当年也是被人蒙蔽了,就连谢重也是一样,月涵儿的死,真要说恨,谢重恨的也是他自己。”
……
谢文也在当夜得到了谢重被押入天牢的消息,顿时睡意全无,正要叫人去请谢庭轩,他已经到了。
“叔父当真犯了弑君之罪?父亲怎么看?”
谢文面色凝重,眸底冰寒一片,良久,缓缓吐出几个字,“暂且观望。”
他举家才来京不久,没有根基没有人脉,在这等大事上根本出不上力,但若有机会,定要给谢重求情的。
谢庭轩颦了颦眉,倒未再说些什么,心中明白明安帝既然未带人抄了谢府的家,就意味着这事不是死局,他也相信,他那位叔父若真的没有做弑君之事,也定有能力和人脉周旋一番。
但他心底还有个深深地疑问:皇上为何偏将凉儿一人带进了宫?难道,她会是事情的转机?
197 各方心思(二)【一更】
夜已深,嘉王爷澹台礼和澹台耀并未睡下,依旧在书房商议要事。
正在两人同时沉思的时候,一人敲门而入,一道紧急消息传到两人耳中。
“王爷,出事了,半个时辰前,皇上下了圣旨,谢相爷被押入天牢,相府里外被围住,三日后,满门抄斩。”
澹台礼神色一凛,眸底划过一道锐利之色,“什么理由?”
澹台耀面上的惊愕之色还未褪去,动了动身体,正襟危坐,神色凝重地望向来禀报消息的人身上。
“仲秋宫宴上的刺杀,谢相爷是幕后主使。”
澹台礼和澹台耀无声对视一眼,本以为是什么石破天惊的理由,没想到是一个他不太相信的理由,谢重会弑君?哼,几乎不可能。
“谢文一家呢?”
“无恙。”
澹台礼不禁皱眉深思起来,弑君之罪,按律要诛九族,谢文竟安然无恙,奇怪了些……指不定,谢重弑君这罪名是个假的,有人诬陷,雷声大雨点小的事情,只要明安帝不信他会谋反,相府倒不了。
“王爷,有一奇特的事:谢二小姐被皇上派人带进了宫。”
“哦?”
澹台礼疑惑地反问了一声,谢重那个瞎子女儿?皇上带她进宫干什么?
澹台耀也是讶异,看了陷入沉思的澹台礼一眼,命进来的那人下去了。
“父王,可是想到了什么?”
南皓宸知道的事情,澹台礼也知道的七七八八,闻声,面色舒缓地叹了口气,几近笃定道,“谢重是被人陷害的,宫宴刺杀不是他做的……没想到,他还真是个痴情种,看来,十几年来,他对自己那个女儿漠视,倒是另一种保护,不是厌弃。”
澹台礼的话有些没头没尾,澹台耀还是凭着自己的理解将思路连贯起来,“父王的意思……谢重最在意的是他那个瞎了眼睛的女儿,皇上明显是知道这一点,才派人抓了她进宫,父王这才说,谢相爷是清白的?”
澹台礼点了点头,“一些陈年旧事罢了,里头的缘由,也没必要告诉你。”
澹台耀闻声,倒也未再问,只道,“父王打算如何做?为谢相爷洗冤,让他欠下父王一个大人情,日后等他官复原职,定大有用处。”
澹台礼沉默未语,良久,才开口道,“迄今为止,这是最有益的良策。”
住在嘉王府的苏明月也收到了自己的人传来的消息,昏暗的灯光中,她面上的神情看不真切,但眼中犀利的精光却耀眼锋利。
苏明月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脑子却在不停地转动着。
……
武威将军府的赵忠义和赵何熙等人也很快得到了消息,赵忠义与赵何野、赵何凡商讨完这件事,并叮嘱了二人近日谨言慎行后,让他们回了房,却将赵何熙单独留了下来。
“良机难得,你立即让手下人盯紧了谢重以及相府内外,暗中阻挠任何想帮谢重出来的人,最好能将他背后的势力引出来,一网打尽。”
赵何熙低眉顺眼地应下,嗓音如潺潺流水,“是。”
……
南皓渊的洞房花烛夜被人中途打断,他的脸色黑如锅底,强忍着一脚踹飞眼前之人的怒气,“何事!”
来人将刚得到的消息说了。
南皓渊面色惊变,他和谢琼华今日成亲,谢重才成为他的岳丈,好不容易能得到相府的支持,才几个时辰,谢重竟锒铛入狱?三日后,相府满门抄斩!?
南皓渊怒急攻心,急躁地一甩袖,“跟本殿来!”
被谢琼华派去偷听南皓渊和下属谈话的春琴很快返回了房中,将听到的全都说了出来。
谢琼华惊愣过后,忽而缓缓绽放一个笑容,唇角止不住地上翘,似有些疯癫,“哈哈哈。”
春琴和夏棋面色惊恐地看着她,小姐不会受不了刺激,疯了吧!
谢琼华此时心中无比地畅快,虽然今夜发生的事与上一世记忆根本不同,但她丝毫没有任何担忧之色,只想痛快地大笑!
谢重,你也有今天!我密谋的刺杀之事,却是你替我顶了罪名!我当真要感谢你的政敌,诬陷了你!
谢琼华笑够了,笑得眼泪都冒出来,人渐渐平静下来,微一思索,便做了两个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她来让谢重谋反的罪名更真实!墨沉霁她必需见一面了,不能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将自己说出来!
谢琼华眼中燃起兴奋之意,让春琴凑上前来,低声吩咐道,“你以归西阁玄武的名义,去给太子递个消息,京中的隆兴赌坊是谢丞相秘密经营的据点,不只是京城,其他地方的富庶城中亦有他秘密开设的赌坊,隆兴赌坊的陈海手中握有飞鹰玉雕,能号令谢重手下的所有赌坊。我将一部分其他赌坊的名字写下,你一并送去。”
春琴沉声应是。
“夏棋,你去打探墨沉霁近日的行踪。”
“是,小姐。”
谢琼华吩咐完,心中万分通畅,心情甚好地赏了两人不少珠宝首饰。
……
墨沉霁穿戴整齐,站在窗边望月,谢重入天牢的消息传来,他也不过轻声‘嗯’了一句,神情再无波动,甚至是听闻谢臻凉被明安帝带进了宫,也无动于衷。
只是这一夜,他无眠。
------题外话------
二更会晚些~八点左右可以来看啦
198 你爹不让你乱来
谢臻凉在明馨宫好吃好睡,一夜到天明。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明安帝还是未召见她,谢臻凉坐不住了,派了舒玥揪住一个来送午膳的宫女。
宫女被捂着嘴,战战兢兢到了谢臻凉面前。
舒玥松开了手。
谢臻凉坐在凳子上,双腿优雅交叠,看着她淡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宫女双眼瞪着她,没什么好脸色,“谢家的二小姐。”
呦,连谢相府都不说了。
谢臻凉似笑非笑弯了下唇,她还有重要的事要问,不跟她计较,“皇上何时会召见我?”
那小宫女一脸惊讶讥讽地回视她,“见皇上?你在做梦吧……谢小姐,你是被囚、禁宫中。”
谢臻凉抬手摸了摸下巴,囚禁,就是说,明安帝应是不会见她了?她眼下离开宫,不必担心他来个突然袭击。
“你走吧。”
谢臻凉干脆的话音落下,那小宫女反倒无所适从了,她本以为谢臻凉会吵嚷着非要见明安帝。
舒玥看着她,冷声道,“还不走?想让我拖你走?”
小宫女听到她的声音,顿时想起了她揪住自己手臂的力道,头皮一紧,连忙低垂着头,灰溜溜走了。
谢臻凉简单嘱咐了舒玥和绿芙几句,便要悄悄离开宫,去隆兴赌坊找陈海。
他是谢臻凉唯一知道的谢重的下属。
“小姐小心。”
“放心,我快去快回。”
谢臻凉低声道了一句,便欲攀上房梁,普一抬头,竟瞥见了一截靛蓝色袍角。
她微微眯起眸子,低喝道,“谁?下来!”
房梁之上的靛蓝身影应声而落,眨眼间,便站在了谢臻凉面前。
温润雅致,公子如玉,俊逸绝伦的面庞,棱角分明,深沉漆黑如星夜的一双墨眸,沉寂冰凉,眼眸深处却涌动着温柔亲和的流光,墨沉霁垂眸望着注视着自己的谢臻凉,轻声含笑道,“还好赶上了,没让你乱跑。”
“是你。”
谢臻凉舒展了眉头,疑惑问道,“你来做什么?”
墨沉霁一本正经地清了嗓子,动作流畅自如,俊雅风流,“是相爷所托,让我看好了你。眼下所有的事相爷都料到了,日后会发生的事,他亦有应对之策,会活着从天牢里出来,你放心,乖乖在宫里待着就好,等他来接你。”
谢臻凉听得怔愣,但墨沉霁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心中也清楚,谢重十有八九会没事。
一旁的舒玥和绿芙又惊又喜地互看一眼,原来是这样,也就意味着:相爷和相府都会没事了!
“我爹让你告诉我这些的?”
“是。”
谢臻凉抱臂望着他,口吻漫不经心,表达的意思却很坚定,“告诉我所有的细节,不然,我不会信,该‘乱跑’还是要‘乱跑’。”
墨沉霁无奈宠溺地一笑,从袖中拿出来一封信件,“知道你不弄个明白,是不会放心的,相爷都将事情原委和应对之策写在这上面了。”
谢臻凉闻言,一扬眉梢,嘴角勾了个意味不明的浅笑,伸手接过,打开来看,几眼扫过,便看完了所有内容,将信件还给了墨沉霁。
原来是朝中有大臣秘密投靠南跃,通敌卖国,联合南跃的细作借宫宴刺杀一事陷害谢重,欲借明安帝之手除掉他这位一国丞相,引起朝野动荡……九年前,南跃虽和启尚签订了和平共处的契约,但实际从未打消过吞并启尚的野心,这些年,大大小小挑拨离间、暗杀刺探的事端无数,就是最好的证明。
谢臻凉又细细思索了一遍信件上的内容,心中有了定论,抬眼凝视着墨沉霁,求证道,“所以,这其实是明安帝和我爹将计就计演的一出戏?”
墨沉霁微微颔首,“你自不必担心相爷的安危了。你在宫中不会有危险,乖乖待着,相爷才会安心。”
谢臻凉叹口气,低低应了一句,“好。若有什么意外发生,你定要告知我。”
说罢,一耸肩膀,口气中带了几分埋怨,“我爹为何不早告诉我?害的我白白担心了许久。”
墨沉霁浅笑出声,“这个疑问,你可以等相爷出来自己问他了……我想,也许因为这是机密,不方便说,但他头疼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来,所以才在事后,嘱托我来这一趟。”
谢臻凉表示理解地挥了挥手,随即背过身子朝床边走去,几分慵懒几分轻松地道,“我要补眠了,昨夜都没睡好。”
墨沉霁黑曜石一般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到了屏风后,才收回目光。
“照顾好你家小姐。”
又朝舒玥和绿芙嘱托了一句,墨沉霁运起内功,消失在殿内。
舒玥和绿芙对视一眼,二人心有灵犀地朝床榻的方向走去,小姐昨夜明明睡得很好,哪里用得着补眠?
两人怀揣着向谢臻凉问个究竟的心思绕过屏风,又向前走了几步,目光触及空无一人的床榻,脸色一变。
绿芙小脸一垮,语气焦急,“小姐她……不会真偷偷出宫去了吧?”
舒玥也不想承认眼前看到的事实,但她别无选择,叹道,“你我准备好为小姐打掩护吧。”
……
明安帝下了早朝,用过午膳,又陪王皇后坐了一会儿,这才动身,微服前往天牢见谢重,但他才出了宫门口,就被太子南皓宸拦了下来。
“儿臣参见父皇。”
明安帝淡漠威严的声音自马车中传来,“宸儿,有什么事待朕回宫再说,节单,走。”
南皓宸立即动了身形挡住马车的去路,神色凝重,语气低沉道,“儿臣查获了一条重要的消息,有关谢相,事关重大,恳请父皇给儿臣一些时间。”
南皓宸下了早朝,与自己的谋士和站在他一边的朝臣秘密商议了谢重的事后,才回到府上,屁股还没坐热,便听到了下面人递过来的、来自归西阁玄武的消息……谢重竟在暗中开设了几乎遍布整个启尚的赌坊,并秘密行收集消息之事,让他大为吃惊!谢重拥有的不止是巨额的财富,更是灵通的消息网!谢重如此筹谋,这背后的深意……绝对不可小觑!他甚至动摇了谢重不会谋反的心思!
明安帝了解自己的儿子,敏锐地察觉到了南皓宸语气中的异常,预感他要说的不会是小事,心中一沉,给了他机会,“上来。”
南皓宸一愣,“是。”
当即脚下一动,快速地上了明安帝所乘坐的马车。
节单守在马车一侧,只能听出里面传来的细小的声音,听不清楚南皓宸到底和明安帝说了什么,良久,自马车中传出一道压抑着怒气的阴寒嗓音,“回宫!”
节单身子一僵,明白定是出了变故,皇上看来是不会去见谢相爷了,谢相爷十之八九凶多吉少……相府,只怕完了。
……
御书房。
御案上放置着一张南皓宸重新抄过的一份谢重秘密开设的赌坊名单,明安帝看过后,便一直保持着眼前的姿势,沉思许久,久得站立的南皓宸腿都酸了。
“宸儿,你回去吧。”
南皓宸一愣,心有不甘就这么回去,他张口正要说什么,却触及明安帝暴躁不耐的眼神。
南皓宸双眸垂下,只得咽下心中的话,不带情绪地应道,“是,儿臣告退。”
南皓宸离去,明安帝对着虚无的空间一角开口,“寒刃,拿着朕的手谕去,将这份名单上的赌坊全部查获,逼问出背后主子,还有当地与名单上赌坊有干系的官吏,都给朕关起来!”
明安帝顿了顿,眼中闪过一道凛冽寒光,又道,“先将隆兴赌坊的主人陈海抓起来,拿到他手中的飞鹰玉雕,能从他口中拷问出其他据点的下落最好!”
“寒刃,领命。”
明安帝又轻轻抬眼看向了身侧的节单,声音冰冷刺人,无情而残忍,“到刑部侍郎府传旨,由叶洪亲自拷问丞相谢重,务必将他所有的赌坊据点都给朕问出来!”
节单屏息,身体紧绷僵直,“是,皇上。”
199 赌客皆杀
街头熙攘,人声鼎沸,一片和谐安乐的气象。
“张大哥,来碗阳春面!”
“好嘞!”
一粗褐布衣的年轻瘦弱男子坐在了街边的面摊上,满脸喜色,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转头就和身侧并不相熟的壮汉搭上了话,才热热闹闹地聊了两句,忽闻一阵骚动声。
年轻男子立即瞪圆了眼循声望去,兴奋莫名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可眸光一触及视线尽头的来人,神情顿时变得惊恐!下意识地收了乱放的手脚,坐直了身子,紧张僵硬地拿手捅了捅身侧之人,“喂!皇上的血戈卫!我……我没眼花吧!”
那壮汉同样目瞪口呆地盯着越来越近的数十红装冷煞男子,骇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动作迟缓地点了点头。
领头一人正是寒刃,高坐马上,身穿深红绣金丝纹的窄袖长袍,面容完全隐没在一方黑纱斗笠下,端坐的脊背,线条笔直,流畅而有力量感,手臂、胸前肌肉虬结,透过衣衫的鼓起,威猛刚劲展露无遗。
身后的血戈卫,半块如血浸染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让人难以窥见全貌,身高体长,壮硕异常,上身一件价值千金的玄黑护心软甲,腰间一柄细长弯刀,步伐整齐一致,呼吸气息仿若一人,散发的冰冷杀戮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远远望之,仿若摧毁一切的红色龙卷风。
“血戈卫!真的是皇上的血戈卫!”
“死老头子,还站在中间愣着干啥,快让开!”
“啊!快回家!”
“都让开,想死不成?”
……
街边百姓们一阵此起彼伏的嘈乱声,由近及远愈发震耳欲聋,纷纷退让到街道两边,祈祷着血戈卫赶快过去,也祈祷着自家不会遭受天降祸事,被血戈卫斩杀于刀下。
而当年曾目睹过那一场血色杀戮的百姓,心中却也多了一丝庆幸——领头之人不是澹台世子,太好了。
血戈卫在众人敬畏恐惧的目送下渐渐远去,心思也活了起来——不知是哪家倒霉了!要被皇上的血戈卫清剿!
……
隆兴赌坊,白日里也是热闹非凡,人声嘈杂仿若一锅煮沸了的水,醉生梦死的赌鬼最为神情激动,癫狂似疯子。
“输了……”
一蓬头垢面的男子失神地念叨着自己所见的结果,忽而,神情激愤起来,尖声怒喝,“老子没输!是你出老千!把老子钱给我!”
他嘴中叫嚷着,趁人不备,一把抓起了赌桌上押下的银钱,横冲直撞跑出拥挤的人群。
“站住!来人抓住他!”
有人冷静地高喝了一声,怀中紧紧抱着银钱的男子充耳不闻,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门口,越来越亮!
“啊!”
男子在门口似是撞到了什么人,凄厉地尖叫一声,整个人像弹簧一样被撞飞了回去,砸在了远处的一张赌桌上。
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住了赌坊里的其他人,纷纷转过头看了过去,目光聚焦在赌坊门口。
一人缓步走了进来,身后数十人紧跟了上来,血腥杀伐之气如风般涌入宽大的赌坊大堂,一时,众人鸦雀无声,失了所有反应般,呆滞地盯着寒刃和他身后的血戈卫。
寒刃目不斜视地走向二楼的楼梯口处,堵在附近的人自觉地让路,他淡漠如冰地丢下一道命令,“今日,隆兴赌坊所有赌客,皆杀。”
他话落,走上第一阶楼梯的瞬间,身后数十血戈卫抽出了腰间细长弯刀,刀光锋利尖锐,破开空气,手起刀落间,血色一洒,一人损命。
寒刃脚下不停地上了楼梯,留下身后一片鬼哭狼嚎,凄厉嘶喊,仿若人间炼狱。
……
“站住!你是何人!敢闯我隆兴赌坊!”
走在二楼的寒刃,被匆匆带人赶来的陈海拦下,楼下残忍的屠戮声入耳,浓郁的血腥味入鼻,让他头皮发麻,瞪着眼前人模鬼样的寒刃,怒火高涨,“光天化日之下,你敢带人在天子脚下屠杀无辜百姓,还有没有王法了!报上名号,让老子听听,你是江湖上的哪根葱!”
寒刃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句,“隆兴赌坊的主子,陈海。”
陈海梗着自己的圆脖子,回喊道,“就是老子!”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寒刃闪身来到了陈海身前,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护卫陈海的两名暗卫现身,一人偷袭,一人正面进攻,却在刚近寒刃的身时,被他打出的掌风扇飞了出去!
陈海被他扼住脖子,呼吸不畅,一双大大的圆眼却毫不示弱地瞪着他,寒刃开口,粗犷的嗓音狠厉冰寒,“血戈卫,寒刃,幸会,陈掌柜。皇上有令,查获隆兴赌坊,抓住你,拿到飞鹰玉雕。”
寒刃的话,陈海一字一字听进耳里,眼中再不是纯粹的愤怒和凶狠,混杂进了一言难尽的复杂情绪,他挣扎着身体,似要说些什么,寒刃掐住他脖子的手丝毫未松,反而紧了几分,声音中似是多了几分嘲讽轻蔑的笑意,“陈掌柜有什么想说的,到了血府密牢再说,那里才适合你……因为,本主只想听真话。”
寒刃掐住陈海脖子的手微微抬高,直到他的脚脱离了地面,他一手提着陈海,仿佛在提一件无足轻重的东西,一手背在身后,步伐稳健地走了出去。
“血苍,继续找飞鹰玉雕,以及……陈星河。”
200 你来是说风凉话的吗
隆兴赌坊里发生的一切,周边的百姓没有任何人敢去看,关门闭户,安静忐忑地等着血戈卫的离去。
一个时辰后,血戈卫尽数出来,血苍抬手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火石,屈指一弹,飞射到了一处帘幕上,火苗噌地蹿起,遇风见长,转眼间,整个赌坊都沐浴在了火海中,连同百十人的尸体,燃烧成灰烬。
血苍从冲天的火光中收回视线,领着人离去,身后的隆兴赌坊毁于一旦。
成群结队的血色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隆兴赌坊周边的百姓才敢陆续出来,争先恐后地提着水去灭火,唯恐慢了一步,就要烧到自家了!而眼见着一个时辰前还人来人往、热闹不已的赌坊,如今却全部毁于一场大火,心下唏嘘,心底更是冷得发凉,血戈卫给他们留下的阴影太深!
“莫不是这海掌柜犯了什么事,触怒了皇上……今日才被血戈卫清剿了。”
一位同来灭火的灰衣老者,趁着歇一下、喘口气的功夫,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喃喃自语,手提两桶水的壮汉路过他身边,听见了他的话,脚下一顿,面上神色几多变换,欲说还休,最终摇了摇头,感叹道,“这京城,是要变天了!昨儿谢相爷犯了弑君之罪,被下了天牢,相府也要满门抄斩,今儿,又发生了血戈卫清剿隆兴赌坊的事儿!京中见了血,不太平了!天下要不太平了!”
“唉。”
……
距离隆兴赌坊稍远的一处商铺侧面,一人从头到尾包裹在黑色斗篷中,躲藏在阴影处,一双锐利泛红的眼睛,遥遥望着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隆兴赌坊,满腔恨意逼上了眼角,似有泪光一闪。
“小主子。”
一人似是追赶他而来,从天跳下,落在他背后,一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