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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有国色之恃宠为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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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老哥你看清楚了?”
“这还用看清脸?就那骑马穿街而过的气势,除了他还能有别人?”
“唉唉唉,我敢肯定,一定是他!”
“天呦……好端端的,这位世子怎么又出来了!”
“你老糊涂了吧,这都想不到?今儿有仲秋宫宴啊,世子定是进宫去了!”
“哦?这可是稀罕事,澹台世子好几年都没露过面了,往年的宫宴可是不去的。”
“唉!人家是世子,要做啥,还不是看心情的事,只要出来不是祸害我们的就好。”
在一旁沉默静听、来京不过三四年的某些路人一头雾水,并不懂‘祸害’两字背后的深意。
……
谢臻凉骑马跟在两人身后,始终维持着一段距离,不近,但也确保不会跟丢,宫门口渐渐出现在远眺的视线里,她快了些。
谢文一家同谢重一家一起从相府出来,乘坐的马车停在一侧,陆续有人下来,聚拢结伴,微笑不言,步伐谨慎,偶尔需要说话,也是轻声低语。
谢重与谢文走在前头,朝宫门口而去,两人忽闻身后动静,同时转过头去。
一白一黑两骑身影,临近各府马车停滞的地方、眼看就要到了宫门口,速度依然不减分毫,谢重眼尖的认出白衣身影是谁,立即带着身后的人避让,“是澹台世子。”
谢文一怔,澹台无昭的名号他在地方也有所耳闻,身形跟着谢重移动,眼睛也不忘看过去,而赵曼几人一听是他,退后的动作更利索了。
而守宫门的侍卫更是利索,在谢重出声的同时就让开了挡在宫门口的身体,微躬着身子,屏息等澹台无昭通过。
马蹄声入耳,愈发清晰,急风吹过几人面颊,澹台无昭骑马而过,幽横紧跟在后,二人离去,几名守卫紧绷的面色恢复如常,正要抬头,继续履行指责,威严冷漠的嗓音毫无征兆地飘进耳朵,“后面是爷的人。”
领头的侍卫愕然,随即,反应极快地朝宫门外的方向看去,骑在马上的纤弱绿衣身影近在咫尺,飞扬尊贵的气场像个公主,目不斜视,一阵风般,进入宫门。
谢臻凉进去后,领头侍卫又朝外望了一眼,确定再无骑马之人,魁梧的身影向前一步,其余侍卫反应过来,站直身子,手持银枪而立。
宫门附近下来马车的不只谢重、谢文两家,还有别的府上的一众家眷,见三人竟能骑马进宫,惊愕难掩,年纪小些,心性不定的忍不住小声交谈。
谢琼华面上并无多大异色,澹台无昭的排场和特权,她也算熟悉,只是最后来的绿衣身影唤起了她某些不好的回忆,身前蹲着一只猪,想必就是七八宴上出现过的那个婢女?
谢临之心中十分好奇马上的绿衣身影,他若没眼花,那是个女子!?澹台世子身边竟然有女子能跟着,还能与贴身侍卫同享特权!?谢临之对澹台无昭有了颠覆性的认知。
谢庭轩和谢思柔对澹台无昭这个人没什么了解,但连一国丞相都要下马车步行入宫,而他却能骑马而入,在这启尚国、明安帝的眼中,尊贵地位不言而喻。
谢思柔在谢庭轩身侧,偷偷看了他几眼,几次欲言又止,宫门口庄严肃穆的氛围实在压得她不敢说话。
谢庭轩察觉她的心思,安抚地看她一眼。
“华儿!”
又有几辆马车驶来,缓缓停下,掀开车窗的帘子,往外看的赵悠宁发现谢琼华,当即放声喊了一句。
车还没听稳,她就钻了出来,跳下马车,甜甜地叫过几位长辈后,挽住谢琼华的胳膊,没头没尾地说着什么。
武威将军赵忠义下来马车,隔着不远的距离,与谢重对视一眼,随即冷淡地移开脸,哼了一声。
谢重没有理会,抬步上前,身边的人上前将请帖递给侍卫头领,他象征性地看过一眼还了回去,恭敬地道,“相爷请。”
谢重和谢文等人走进宫门口,赵悠宁察觉赵忠义看向她的不悦眼神,果断地放开了谢琼华的手臂,回到自家的人群里。
“爹。”
赵悠宁笑着站在赵忠义面前,他淡淡看了她一眼,甩袖朝宫门口走去,有其他携家眷而来的朝臣热情地上前与他打过照面,自觉地不多说,让他顺利进入宫门。
……
谢臻凉一路跟着前头两人,骑马穿过长长的宫道,直到澹台无昭和幽横停下,翻身下马。
谢臻凉照做,下马后,抱着白八站到了幽横身侧,低眉敛目,降低存在感,下属的样子装得很像。
澹台无昭面前是明安帝派人来请他的太监,“世子,皇上在御书房等着您呢,还请您移步。”
澹台无昭闻言,寒凉神色未动,迈步朝不远处的轿子走去。
幽横抬脚跟上,谢臻凉亦抱着白八上前,低声道,“御书房离这远不远。”
澹台无昭有轿子坐,他们就只能步行了,只是不知有多远,远的话,她就放下白八让它自己跑,近的话,她就……再抱一会儿。
幽横不假思索地道,“两刻钟。”
走路半个小时?还好。
谢臻凉低头看白八,“我走一百步后,你下来自己走。”
白八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谢臻凉看着它的样子,眉头一动,粉唇轻启,正要说话,忽觉头顶上落了个眼神。
她抬头,撞进澹台无昭的视线,浅金的瞳眸里闪耀着星点光辉,冷而魅,与她眸光相触即分,淡漠傲然的命令声飘来,“跟上。”
谢臻凉一怔,瞬间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脚已经迈出去了。
留在原地观望的幽横,见谢臻凉抱着白八,果然如他所料般,与他家世子爷同乘一轿后,眼中笑意深深,痞帅的脸上,神情略有一丝感动。
感动什么?不好意思,他自己也不知道。
……
谢臻凉上了轿子,自觉地坐在了最外面,侍女该有的样子她都有,长睫低垂,乖巧无言,随着轿子细微晃动的节奏,放空自己。
澹台无昭身形斜靠着,幽寒深邃的凤眸中,神色平静,不用看,他也知道谢臻凉是个什么样子,性感温润的艳丽唇角一勾,几分讥讽几分凉薄。
白八窝在谢臻凉怀里,小眼睛格外精神,瞅完澹台无昭瞅谢臻凉,在格外安静的空间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但它心里很高兴,相比以往和男主子独处的时候,眼下他身上散发的冷意下降了!下降了!耶!它不用盖被子也能睡着啦!
谢臻凉的眸光不经意聚焦在了它脸上,莫名觉得它格外欢腾喜悦的神情……很是欠揍。
她抬手,出其不意地揪了一下白八的尾巴,白八顿时尖锐地哼了一声,叫完,它惊觉自己扰了澹台无昭的清净,心中怕怕,脑子一热,蹭地窜出了轿子。
谢臻凉没来得及拽住它,一脸愕然看着飘荡的轿帘,她根本就没使力!以往比这劲儿更大的时候,它最多扭扭身子!眼下当着原主子的面,还逃出去了,是要闹哪样儿!?
她扭头,看向澹台无昭,诚恳地道,“没事,只是一时脑抽,它很快会回来的。”
澹台无昭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不想坐轿,就走着。”
谢臻凉安稳地坐在原地没动,看来白八在澹台无昭身边待遇也没多好,说嫌弃就嫌弃,啧。
轿外,落在幽横脚边的白八,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心中顿时沮丧,它为什么要离开女主子温暖的怀抱?方才怎么做了如此蠢的决定!难道瞎吃东西吃傻了!?
白八神色顿时惊恐。
走了几步远的幽横察觉它停在原地没动,好心地走过去,踢它一脚,“走了,你不走,爷更看你不顺眼。”
白八被踢了一下,不得已向前走了几步,边走边琢磨着如今跑回去行不行,有女主子在,男主子总不会下手太狠……
白八想着想着,御书房已经到了,澹台无昭进去见明安帝,而谢臻凉和幽横就在外面等着,白八知道想也没用了,立刻跑到谢臻凉脚边,求亲近。
幽横低头,看白八那副扭捏撒娇的样子,不禁发出一声感慨,“秋菱山的霸主,竟也有这般锲而不舍磨人的模样,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白八也怕爷,它惹了爷生气,可从不敢近身撒娇以求宽大处理,至于其他人,除了自己,哪个不对它恭敬有加?
谢臻凉早已习惯了白八的这副样子,“行了,一边儿玩去。”
白八好似听懂了,眼睛贼亮,远离了一小步,站好。
谢臻凉看向了幽横,“秋菱山的霸主,意思是说,它比那里所有的猛兽都强?”
幽横低声开口,语气里竟有一丝骄傲,“是,它横扫秋菱山各猛兽洞穴的时候,我可是目睹了所有经过,场面甚为壮观。”
秋菱山,别名‘仙山’,名满天下,原因有二,一为山体深处神秘莫测,传说蕴藏倾国宝藏,二为山内遍布灵气,奇珍异草数不胜数,不少闻所未闻;珍禽猛兽颇具灵性,能耐非凡。
白八纵然有一身奇异的本事,打遍秋菱山无敌手,也是不容易的事。
秋菱山的山大王是一只猪。
这句话在谢臻凉脑海里冒出,她不禁莞尔一笑,“世上离奇的事何止千万,一只猪也能称霸名山,真是……一切皆有可能。”
幽横闻言,眼睛一眯,正要接话,忽然发现一名盛装打扮的高傲女子朝他们走来,谢臻凉也注意到了,随之看过去,眉梢一挑,熟人。
五公主南雨心身后跟了两名婢女,婀娜多姿,气势凌人地走过来,眸光不善地划过谢臻凉的脸和她脚边的猪,看向幽横时,眸中厌恶之意隐去,依旧端着公主的架子,可周身嚣张跋扈的气息却是柔和了不少,“你是昭世子的侍卫?”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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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挡桃花
幽横能跟在澹台无昭身边,察言观色自是有一套,即便没见过南雨心,从她的衣着神情气势也能判断得出,她是一位公主,而且受宠。
他故作不知,南雨心掩藏的心思他能窥探一二,左右不过是想染指他家爷,眼中冷意浮现,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不知娘娘是哪位宫里的主子?”
谢臻凉面纱下的唇角不禁勾起,这欠揍的话够毒,她喜欢。
南雨心的脸上青红交加,难堪而愤怒,气得整个身子都在轻颤,“大胆!本公主是五公主,你竟敢对我不敬!”
幽横恍然大悟,微一见礼,“见过五公主,不知者无罪,幽横粗鄙,万望见谅。”
南雨心暗自咬牙,顾忌着自身优雅仪态,有火不敢发,“你主子是谁?”
幽横压低了声音,好言提醒,“世子在御书房里与圣上说话,最重要的是清净,公主这般大嗓门,吵到皇上就不好了。”
南雨心眸色和唇角都沉了下去,手指紧攥成拳,看着幽横的眼中暗藏冷意,跟在昭哥哥身边的人,果然一个比一个难相与,之前那个叫幽纵的,虽说冷面少言,问三句他答不了一句,但对她的态度还是尊敬的……这个幽横,就没将她放在眼里,简直是放肆!
南雨心隐忍着,压下烦躁的心绪,将目光移到了站在一旁,安静沉默的谢臻凉身上。
“你是?”
被她指到,谢臻凉学着幽横的样子微一见礼,“我是替世子养宠物的,和公主在七八宴上见过。”
南雨心心下冷笑,果然是她,花言巧语害得自己被父皇重罚!这口气自己暂且咽下,仲秋宴上不能生事,否则会惹皇祖母不高兴,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南雨心朝谢臻凉露出一个虚假、隐含轻蔑的笑容,“误会一场,险些害得你丧命,本公主在这道一句不是,你可不能怨恨上本公主啊?”
谢臻凉长睫一眨,不假思索,“公主严重。”
南雨心用计害她,她也还回来了,一来一往,两清。怨恨?不存在的,她还不够格。
南雨心心中终于顺畅几分,“昭世子进去多久了?”
幽横假意看了下天色,说谎不打草稿,一本正经地道,“……约莫半个时辰,世子就会出来了。”
谢臻凉瞥他一眼,心中腹诽,扯,最多半刻钟出来。
南雨心知他对自己心怀恶意,很是怀疑,随即,看向了谢臻凉,“为什么这么久?”
谢臻凉编谎的本事是天生的,随口就来,“不晓得,世子的吩咐,约莫一个时辰才会出来,命我二人在御花园自由赏玩,半个时辰再过来。”
南雨心听了谢臻凉的话将信将疑……半个时辰?也太久了。她在这里站着枯等,还不累坏了,她是公主,怎么能受这份罪?
况且,她是从皇祖母宫中偷跑出来的,不能停留太久。
南雨心微一权衡,心中下了决定,拔腿就走,连个眼神都没给两人。
谢臻凉抱臂,靠在回廊上的某个红漆木柱上,悠闲地问,“你知道她急着要走?”
“这个时辰,公主们都应在仁寿宫里,与皇后和一众嫔妃陪太后说话,受宠的公主在哪儿都受宠,可不像不得宠的人能被太后忽视,她不能离开太久。”
谢臻凉了然,慵懒调侃,“你替你家爷挡桃花……似乎很有一套。”
幽横无声一笑,“爷最见不得桃花,更厌恶被人骚扰,我若处理不好,爷会处理了我。”
谢臻凉歪头,中肯地道,“嗯,你家爷脾性挺怪,但也能理解,眼光太高了嘛……”
她话音未落,幽横似有所感,转头看向了一侧,不远处,御书房的房门打开,明黄、雪白,两道身影,缓步走了出来。
幽横和谢臻凉适时走到澹台无昭身后,朝明安帝见礼。
谢臻凉怀里抱着白八,微垂着眼睫,行礼的话刚落下不久,就觉一道无法忽视、深沉玩味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明安帝?
谢臻凉眸色一深,明安帝会注意到她,也算有缘由,毕竟七八宴上,被他宠爱的公主点名欺负,结果欺负不成还被罚,这样的事总该印象深刻,留意到她也不足为奇,但是——
她总觉得这眼神没有那么简单,隐含了什么她琢磨不到的东西……
明安帝和澹台无昭走了一段路后分开,去寝宫更衣沐浴,小憩后再去同乐殿,而澹台无昭去了明安帝特意为他留出的宫殿,仲秋宫宴开场还早。
……
同乐殿内,灯火通明,丝竹之声悦耳,不少朝臣已带家眷列坐其中,觥筹交错,轻声谈笑,宫中位尊的几位主子还未到,大殿内的气氛轻松融洽,众人脸上不见拘谨之色。
相熟的朝臣、夫人、公子、小姐,各自聚在一起,喜笑颜开,热闹非凡,宫婢穿梭其中,各府席上美酒、点心、瓜果不断。
谢琼华、赵悠宁、马诗云在京中贵女圈中一向是受人追捧的存在,此时正被其它府上的小姐围在一起,好似众心捧月般,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透露着优雅和高人一等的尊贵。
三人是表姐妹,却性格各异,各自相交的好友也并非全部相同,尚书府的赵雅兰坐在谢琼华的左侧,两人说笑最多,谢思柔羞涩少言,坐在她右侧,唇边含笑,沉默地看着其他人说话;赵悠宁自小习武,性格更随意洒脱一些,神态举止算不上端庄,却格外灵动,身边离得近的都是武将的女儿,马诗云容貌明艳,身材玲珑有致,看似温婉贤淑,实则率性冲动,眉眼间隐隐有傲然之气,相交好的除去谢琼华和赵悠宁,皆是才情样貌不如她的。
女儿家脆亮温柔的娇笑声,动听悦耳,勾人沉醉,引得不远处的公子们频频望过去。
一名眉清目秀的文弱公子,摇头晃脑地低吟诗句,笑意坦荡,“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谢临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瞥见笑容明媚的赵悠宁,收回目光,横了身边的人一眼,“倾慕别人府上的郡主,在这说酸腐的诗句有什么用?过去见一见啊。”
卫余闻言,立即夸张地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害怕’地直摆手,“使不得使不得,郡主武功盖世,我一个文弱书生,贸然勾搭,容易出人命。”
他这番声情并茂地搞怪样子,引得周围人哈哈大笑。
“临之,也就你是文涵郡主的表哥,才敢说这样的风凉话,谁不知道武威将军宝贝女儿,护得严实的紧,哪个不要命地敢凑上前去?”
“身上没点功夫的可都要避而远之,哪像你和轩公子,一表人才,文武双全?”
“哈哈哈……说的是啊”
……
谢庭轩一向不喜参与无聊的笑谈,找了个理由,悄悄退了出来,眸光随意一瞥,看见了远处角落里的一人,一身天碧色的衣袍,外披白色罩纱,乌黑的墨发散在背后、垂在肩头,在灯火的映照下更显顺滑光泽,侧颜如玉,俊美非凡,单手执了酒杯微抿,姿态闲适,举止高雅,温润如玉君子当如是。
谢庭轩迈步走了过去,在他身侧的椅子上坐下,这处是殿内最偏的地方,甚为幽静,未设席位,只摆放了椅子和桌案,供人休息,在过去一点,有一处屏风,屏风后设有软榻,是供女子休息的地方。
“在下谢庭轩,见公子一人单坐独饮,别有趣味,也来寻个清静,冒昧打扰了。”
墨沉霁闻言,微微颔首,“墨沉霁。”
说罢,浓墨一般黑沉的眼睛淡淡看了一眼手边的酒壶和酒杯,“谢公子请。”
谢庭轩笑着接受了他的好意,“恭敬不如从命了。”
谢庭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在手中却未喝,抬眼看着远远近近、殿中人群的热闹,灯火明亮,金银器具、玉佩钗环,反射着耀眼的光芒,他眼中一片大盛光彩,恍然觉得自己身处角落,真有一种孤冷凄清的味道。
不知他是否也是这般想法。
谢庭轩转头,看向了墨沉霁,正欲开口说话,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他侧过眸光,不出他所料地看见了一脸微笑的谢思柔。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呢?”
她问着,眼角余光洒向了静然不语的墨沉霁,顿觉他非常的有气质。
谢庭轩宠溺一笑,“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就为什么在这里。”
谢思柔知道自己被看穿了,偷偷吐了下舌,“唉,她们说的我都插不上话,还要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太累了。”
她说着,便寻了谢庭轩另一边的椅子坐下,脸色一垮,舒服地叹口气。
墨沉霁放下酒杯,忽而起身走了,谢庭轩一愣,谢思柔惊愕,眼看着他天碧色的清隽身影远去,有些沮丧地问,“大哥……是不是我说话大声……吵到他了?他嫌吵,所以才走的?”
谢庭轩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出言安慰,“别想太多,他也许只是有事,才突然走的。”
谢思柔轻轻‘哦’了一声,又想起什么,问道,“对了大哥,他是谁啊?”
“我也不清楚,他说自己叫墨沉霁。”
谢思柔兀自点头,眼睛不由自主地又看向了墨沉霁离去的方向。
殿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谢庭轩眸光一动,站起身来,谢思柔看见他走,也连忙提了裙子跟上。
嘉王爷一家、南皓渊、南皓北、南雨心和南雨蓉前后脚进来,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参拜声此起彼伏。
澹台礼含笑回应众朝臣的寒暄,并不多言,领着沈侧妃、澹台耀和澹台瑶走向了席位。
南皓渊的眼眸扫过殿内的人,停驻在谢琼华身上,而她正好也含笑望过来,他的眼神愈发温柔,蕴含无限情意。
南皓渊在席位上坐下,很快便有朝臣上前敬酒。
南皓北坐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也有人上前与他说话,但都是些无官职在身,平日热衷玩乐的少爷公子。
马诗云的眸光总是不经意间落到他的身上,神情恍惚,嘴角带笑,赵悠宁最早注意到她的反常,心底嗤笑一声,转开目光不再看她,谢琼华注意到了,不禁笑着打趣,“云儿,九殿下俊美吗?”
马诗云一愣,回神,其它贵女接二连三地看着她笑起来,神情言语中皆透着调侃之意,马诗云不禁脸色一红。
“都住口!不准笑!今儿你们笑了我,改日我可会笑你们的!”
众贵女的笑声更大了,却再一秒钟后戛然而止。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赵贵妃娘娘到——昭世子到——”
听闻外头的唱报声,殿内中人皆是心神一震,纷纷走回自家的席位,恭敬跪下,原本喧闹顶天的殿内瞬间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明安帝虚扶着章太后朝主位走去,身后是一身大红宫装的王皇后,端庄沉稳,国母风范,她身后右侧跟着的是赵贵妃,一身芙蓉色的淡雅宫装,发髻、头饰、妆容素净,气色极好,笑容真切,一举一动皆安分规矩,只是细瞧之下,却能发现她手脚有些僵硬。
她身后五步远的距离,走来的是一身白色广袖锦袍的澹台无昭,精致完美、毫无瑕疵的天赐之颜,一双勾魂夺魄的幽深凤眸,魔魅凉薄,浅金异瞳里空无一物,睥睨之色锋利如刀,性感撩人的唇轻抿,下巴弧线流畅,清贵淡漠如仙。
他缓步走过,强大冰冷的气息侵略一方天地,跪拜的众人不禁敛声屏气。
澹台无昭的坐到了专为他一人而设的席位,与澹台礼正眼相对,后者的脸色难看至极,却没有发作。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殿内顿时一片意料摩擦地面的簌簌声,众人归位。
“今日,是我启尚一年一次的仲秋佳节,朕在宫中设宴……”
谢臻凉站在澹台无昭身后,忽视明安帝说的那些场面话,眸光轻轻扫过殿内的所有人,一触即分,只是在墨沉霁身上顿了一下,强大的记忆力,让她很快记住了殿内的所有面孔。
“这次宫宴,既是为了仲秋节而设,也是为了朕的九皇子、昭世子和在座的各府公子小姐们……若有门当户对,心有属意的,可秉明了朕和太后……全都赏赐一份贺礼。”
151 有染
明安帝话落,立即有朝臣出言相和,殿中冷下来的氛围再次回暖,一众年轻的小姐们,沉默不语,或娇羞或坦然,各有心思。
仲秋宫宴在太后,皇后依次的致辞之后,正式开始。
澹台无昭挡住了欲为他布菜的幽横,“你来。”
幽横动作一顿,谢臻凉神色一愣,而后,自然地接过幽横手中的筷子,将白八塞到他怀里,和他交换了位置。
弯下身子,目不斜视,熟稔地为他夹菜。
澹台无昭神色淡淡,眼帘微垂,金瞳幽暗,不知在想什么。
明安帝与澹台礼、南阳候聊着,也没忘抽空看他一眼,发现有女子能近他身并为他布菜后,眸色渐深,却未言语,殿中其他暗中关注他的人,险些惊掉了下巴。
赵悠宁、南雨心盯着谢臻凉看的眼神,鄙夷不屑、嫉妒愤怒,南雨蓉收回了目光,眉心微颦……
把酒言欢,谈天说地,热闹的人声伴随着丝竹歌舞,尽现一片祥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少人的心思暗自活络起来。
赵贵妃位于王皇后下首,含笑看着正与澹台礼说话的明安帝,寻着两人停顿的间隙,执了酒杯走上前去。
“妾身敬皇上一杯。”
明安帝侧过脸来看她,清明睿智的眼睛温和,笑意一深,“爱妃,来。”
他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赵贵妃则微微抿了一口,便递给了身后的宫女,见明安帝的眸光落到她身上,莞尔一笑道,“妾身不胜酒力,方才已经陪着皇后娘娘和太后喝了不少,所以才不敢多饮,皇上万莫怪罪。”
她口吻轻松,丝毫不担心明安帝会发怒,王皇后唇边笑意淡了些,喝下一小杯酒。
“不能喝就别逞强,让人给你备着解酒汤,你席上的菜式都是你爱吃的,多吃些。”
明安帝嗓音敦厚温和,含笑的话语难掩关心,赵贵妃神情动容,柔声应下,“是,妾身遵命,太后,皇上,臣妾还有一事想说。”
赵贵妃说着,眸光大方坦然地迎向章太后看过来的眼神,不闪不避,章太后瞬间明了她的心思,当即开口,“说罢。”
赵贵妃欣然颔首,礼数周全道,“妾身也是听了皇上方才的话,才临时起意,说到婚事、两情相悦的才子佳人……妾身想起了自己的外甥女和九皇子。”
自赵贵妃离开席位,便偷偷关注着她的马诗云,心跳蓦然加快,抬眼看了尊贵的主位一眼,又含羞带怯地看向了沉稳明朗的九皇子南皓北,他听见赵贵妃的话,却恍若未觉,一派自在,伸手夹了一筷子菜吃。
殿内其他人的目光,或多或少被吸引了过去,隐隐有些骚动。
明安帝闻言,却是抚掌大笑,而章太后的眼中也渐露喜色,“北儿、带着你喜欢的人过来。”
马诗云忍不住勾唇一笑,同时心下忐忑,激动而紧张。
站在澹台无昭身后的谢臻凉,放下了为某人夹菜的筷子,将碟子往他身前一放,再不看他一眼,站直了身子,眸光全落到南皓北的身上去了。
澹台无昭轻瞥她一眼,又看了下碟中的辛辣油腻,浅金凤眸中,冷意寒沉,抬手招了白八,“吃了。”
白八嗖地一下跳到了案前,欢快地吃起来。
南皓北从席位上起身,仪表堂堂,气度非凡,看向了马诗云,眼神柔和宠溺,示意她过来。
马诗云点头回应他,婀娜多姿地从席位上站起,眼神示意过自己的父母亲后,走上了两边席位中间的过道,南皓北的席位靠前,他等着马诗云走近自己,牵起她的手,一起走向明安帝和章太后。
殿中一片窃窃私语声,更有胆大的朝臣出言祝贺。
谢臻凉不动声色地看向席位设得较远的墨沉霁,微一挑眉。
他这次又要如何搅局?
章太后甚为满意地看着南皓北和马诗云,赵贵妃也在一旁,说上几句,明安帝并未说话,待得章太后要开口询问马御史的意思,接着就将做主把两人婚事订了的时候,他出人意料地开口,“墨沉霁。”
殿中静了一瞬,马诗云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独自喝酒的墨孤愣了一下,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墨沉霁已经掀袍站起,被明安帝点名,自然吸引了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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