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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有国色之恃宠为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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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就是白八眨了十次眼等她醒来的功夫,夜非离带人闯进了她的院子,眼下正朝她这里走来。

    合身的青袍精心裁剪,完美衬托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头顶青玉冠,长发半束半散,唇边含笑,负手而来,儒雅风流,俊逸潇洒。

    夜非离走近,看清谢臻凉的容颜,明显一愣,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他脑中猛然浮现几句赞美女子容貌的诗句,正欲脱口吟出,眼前一花——白八出其不意地发出了凶猛的攻势。

    闯进来的男人!一定对它的女主子不怀好意!

    白八的速度很快,夜非离的功夫也不弱,迅速躲过,没让它伤了自己,自己当然也没占到便宜。

    白八的脾气暴躁,而且容易冲动,但它并不是一只莽撞没脑子的猪,它是一只懂事且聪明的猪,感受到夜非离并不是它能随便就打趴下的人,立刻掉转头,跑到谢臻凉脚边,仰头瞅她:求安慰,你看我差点受伤了;求夸赞,你看我吓退了想欺负你的人。

    谢臻凉摸了摸它的头,缓缓露出一个淡笑,在软榻上坐正,“你是谁?”

    舒玥和绿芙一左一右站在了她身边,目光抵触地看着他。

    夜非离从白八身上收回了眸光,心中更是肯定谢臻凉和澹台无限的关系匪浅,因为白八他见过,是澹台无昭身边的爱宠,力气巨大无比,速度如风,称霸秋菱山的神兽,而眼下却出现在了谢臻凉的身边,且对她表达了最大的善意。

    “朝辰的三皇子夜非离,夜非秋是本殿的皇弟,二小姐应当不陌生。他性子别扭,抹不开面子来找你,就托本殿请你到使馆见一见。”

    夜非离说着,淡淡瞥了眼身后引路的小丫头,她立刻上前一步,对着谢臻凉行礼,“二小姐,夫人同意了您与三皇子一同出府,您放心去吧。”

    谢臻凉轻哼一声,纤细黛眉一挑,嗓音清冷,“毒尊者是他师父,也是我得罪过的人,换句话说,我们间接的就是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没什么好见的!三皇子回去吧,不然……被我扫地出门,可就真的不好看了。”

    夜非离没料到谢臻凉会如此不留情面,却也不怒,细细打量她淡然倾城的脸庞,狐狸眼中映着她的倒影,“二小姐性情中人,本殿欣赏,既然无意见秋儿,那么……本殿以自己的名义,邀二小姐后日前去嘉王府参宴,二小姐可愿意?”

 112 后日,记得来

    谢臻凉看夜非离的架势,就知道他是冲她来的,可他们二人这才第一次‘正式’见面,犯不着有恩冤情仇,唯一能让他们有交集的人是夜非秋,他上门来,也的确拿这个当了幌子,显而易见,夜非秋将她的事告诉他了,指不定还将她和澹台无昭的关系作了什么分析和描述,所以,她这个与他们目的并不相关的相府二小姐忽然就有了份量。

    澹台无昭曾透露给她,夜非离来京的目的与毒尊者有关,但他将自己牵扯进来,只怕也和自己有关,至于怎么个相关法……呵,只怕很快就知道了。

    嘉王府的宴会么,还特意来邀请自己,妥妥的鸿门宴啊。

    “宴会在后日?”

    谢臻凉平淡地问了一句,而自她沉默起就一直望着她的夜非离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又道,“只是小宴,请帖只有一份,后日本殿与秋儿亲自来相府,二小姐戌时准备妥当等候就是。”

    谢臻凉心下好笑,服务这么周到,是有多巴不得她去?他国两位皇子亲自来相府接一个眼瞎的废物二小姐,传了出去,京中定是流言四起,指不定多难听的话都出来了。

    一手曲起撑在身侧的塌沿上,掌心托腮,谢臻凉散漫地倾斜靠着,黑羽般的长睫垂下,不待见他的意思,无声表达地再清楚不过,“后日可不是个好日子,世子夜观天相,那日会下瓢泼大雨,雷电轰鸣,出门容易被雷劈,他自己断不会举办宴会,若是其他人举办的,呵,我也没兴趣,三皇子离去吧。”

    谢臻凉这话的前半段是自己编的,自上次在竹林分离,就再没见过澹台无昭,在夜非离眼中,自己和他几乎绑定了,她不介意再将他们的瓜葛描重一点,她对嘉王府要办宴会的事一无所知,这么说,也是不动声色地将话头撤到嘉王府的宴会上,从夜非离嘴里多了解些情况。

    这场鸿门宴,她是一定会去的,而如何去,不能是他人摆布,必须由她自己决定。

    夜非离嘴角一抽,儒雅英俊的面上笑意也僵了僵,“二小姐,后日是个好日子,晴空万里,哪里来的雷?昭世子只怕是在逗弄你,不让你外出。后日的宴会是嘉王爷举办,特意为本殿和南跃渊王爷接风洗尘,只是他个人的好意,与昭世子无关,去了嘉王府,也许能见到他……二小姐,也不动心吗?”

    呵,这是将她当成爱慕澹台无昭的女子了,可以,没毛病。

    谢臻凉很不给面子地摆了摆手,“舒玥、绿芙,送三皇子出去吧。”

    被她驱赶,夜非离倒也不觉得难堪,只眸色微沉,幽幽开口道,“本殿诚意邀请二小姐,可你似乎是误解了本殿的好意,怀疑本殿居心不良……秋儿曾提起,那日昭世子已经答应将毒尊者放出来,是你阻拦,硬要延后三日,想必你和毒尊者有过节……与其担忧他出来找你的麻烦,倒不如直接结果了他,若二小姐真有这样的打算,那本殿……必全力相帮。”

    夜非秋那日在夜晚,将来启尚京城后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了夜非离,夜非离凭他转述的谢臻凉与澹台无昭的三言两语,判断得出,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并不牢靠,谢臻凉更像不得已才屈服于澹台无昭的样子,他们二人究竟是何关系,夜非离还拿捏不准,但清楚地知道一点——谢臻凉有和澹台无昭闹掰的胆量,可以策反。

    谢臻凉淡定地一挑眉头,这位三皇子还真是锲而不舍啊,不过,结果毒尊者这个提议,倒真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可惜,她目前还没有要做的这么绝的打算。

    唉……如此卖力地拉她入伙,她假意答应,玩儿手无间道,似乎也不错?

    夜非离她不信任、澹台无昭她也不信任,一个只怕对她存了利用之心,一个的确帮过她,但不知最终目的何在……

    谢臻凉忽然一转之前的冷淡,抬起脸来,看似无神的眼望着他,唇角一勾,笑意如花,“后日,三皇子记得来。”

    夜非离闻言,眉目舒展,一双狐狸眼中蔓延开笑意,未明确应下,只道,“二小姐,告辞。”

    说完,转身当先走了,他的贴身侍卫一并将引路的小丫头打晕扛走,前头传来夜非离语调微扬的话语,轻浮却不失矜贵,“听了不该听的,这丫头本殿处理,不脏了二小姐的院子。”

    临走还露了一手心狠手辣,心思周到。

    谢臻凉漠然地望着他的背影远去,神情淡淡。

    舒玥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而绿芙,心里却冰凉冰凉的,抖了抖身子,朝舒玥靠近,心中满是疑惑,却半个字都没问——无论小姐要做什么!她都永远帮着小姐!

    谢臻凉自是看见了绿芙的异常,扶额一笑,没有解释一句,只是看了舒玥一眼:慢慢告诉这丫头吧。

    舒玥微微点头。

    谢臻凉从软榻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捶捶有些酸软的肩膀,仰头看着头顶上的葱绿树叶,日光在其中闪耀……她突然无比怀念起前世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日子,哪里像现在,需要自己筹谋这么多?身不由己,受人制肘。

    等解决了这一切,她必去追逐自己心中向往,自在遨游,顺便研究研究,有没有能再回去的办法,毕竟——前世的自己,应当没有死啊。

    ……

    嘉王府的夜宴,并没有大肆宣扬,但这京中,多的是消息灵通之人,不请自来者当然不少。

    朝辰三皇子、十一皇子,南跃渊王爷,是今夜的重要宾客,武威将军府三公子赵何熙、大小姐赵悠宁,两位身份贵重,不能怠慢,除去这几位,宴会上再没有嘉王爷澹台礼需要亲自招待的人。

 113 这个对你不好

    夜非离果真大张旗鼓地来相府门口接谢臻凉,而谢臻凉也坦然自若地上了给她准备的马车,身边只带了一个舒玥。

    流言、名声,于她只是天边浮云,无关紧要。

    谢臻凉戴着白色的面纱,只露出黛眉和桃花眸,额前垂落一枚小巧精致碧色莲花坠,乌发半挽,饰物简单,洁白柔嫩的耳垂上是一对豌豆大小的红宝石耳坠,她缓步走来,娴静优雅。

    进了嘉王府门,夜非离径直去见了澹台礼,夜非秋和她被侍女带到了别处。

    路上。

    “十一皇子,你该与你皇兄一起,和嘉王爷把酒言欢,而不是跟着我。”

    谢臻凉身旁由舒玥扶着,与夜非秋并肩而行,自二人见面开始,和他说了第一句话。

    夜非秋除去幼时在宫中举步维艰的三四年外,一直活在夜非离的羽翼下,被他保护得很好,不善阴谋诡计,性子相对简单,心高气傲,喜怒也常表现在脸上。向夜非离提议利用谢臻凉做诱饵后,他心中莫名的愧疚情绪与日俱增,亲眼见到她后,更是心虚起来。

    此时听到她主动与自己说话,夜非秋愣了,踟蹰了一会儿才道,“皇兄不放心你,让我陪着。”

    说完,他又猛然觉着这话有不太对劲,听着总有一种自己是被皇兄派来监视她的感觉……心下焦急着,欲说些什么来挽救。

    若谢臻凉知道他心中纠结,只怕会赏他个白眼,再道:你想的太多了。“哦?你皇兄真是有心了。”

    谢臻凉的眸光轻飘飘落到他身上,琢磨起夜非离在她院子里引诱自己前来时说的话——帮着她‘结果’毒尊者。

    直觉告诉她,夜非离的目的绝非杀死毒尊者这么简单,可他却给能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要么是假的,他只是纯粹糊弄她,要么就是真的,毒尊者可以死,但要在他从毒尊者身上得到什么之后。

    夜非秋和毒尊者是师徒关系,夜非离若下了杀手,不怕夜非秋闹?

    世人都传朝辰的三皇子格外疼爱自己的十一弟,要她说,这话多半是真的,只不过,这种疼爱,远远没到百依百顺的地步。

    夜非秋倒和前世的自己处境有点像,只是她的哥哥们是掏心掏肺对她好,他么……还是自求多福吧,不要被他皇兄坑得太惨。

    谢臻凉收了目光,专心脚下的路。

    侍女领着二人上了一座小型的拱桥,桥下是一片莲湖,高低错落的重瓣荷花开得娇艳,虽总不过粉、白、红三色,但大多荷花非单色,且混杂的方式各异,细分起来,这片不大的湖里竟有二十几种不同的样子。

    谢臻凉几次来嘉王府都走的是‘捷径’,直奔澹台无昭的长抚水榭,府内的景致倒没有机会瞧过,侍女在前引路,她就在后面慢悠悠地走着,有意无意地观察起沿路的布局。

    夜非秋当真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是来陪着她的,完全配合谢臻凉的脚速,走走停停,前面的侍女也不敢催促,不得已放慢了步子,心中暗自嘀咕:一个瞎了眼睛的小姐,什么都看不见,还装模作样的!

    而在谢臻凉一行人身后,另一行人渐渐逼近,眼见就要与前面的他们撞上了,为这行人引路的侍女得了示意,疾走几步,绕到了夜非秋面前。

    “十一皇子。武威将军府的文涵郡主在后面,急着去世子的长抚水榭,还请皇子能让开一些地方,让郡主先过去。”

    侍女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毕恭毕敬地说了这番话。

    夜非秋没理她,回头去看,谢臻凉亦是好奇地转过身。

    明目张胆地来找澹台无昭的?真是好胆量。

    武威将军府的文涵郡主,不就是那位大小姐赵悠宁吗?

    她还是个鬼魂的时候,在茶馆里听说书人讲起武威将军府的辉煌史时,提起过,十年前,武威将军赵忠义主动请缨,欲收复五年前败给南跃国的边境失地,亲自挂帅上阵,巧使妙计,勇猛无匹,战事历经一年,赵忠义终于凯旋而归,被欺压了五年的启尚国终于扬眉吐气!

    自此,赵忠义‘第一将军’的赞誉传遍天下,声望险些盖过登基不到十年的明安帝,赏赐、嘉奖如流水般进到武威将军府,而府上的大小姐赵悠宁,也是在那时,被明安帝封了二品郡主。

    水碧色百褶裙装,天生丽质,乌发梳起飞仙髻,一条细辫子自额前斜过,没入另一边的鬓发中,水眸大而亮,琼鼻红唇,肌肤赛雪,气质清灵傲然,明丽又有活力。

    她背负着双手,迈着步子朝夜非秋和谢臻凉走来,声音欢快而友善,很有感染力,“多谢十一皇子。”

    赵悠宁说着,人已经走到了夜非秋和谢臻凉的中间,歪头打量了她一眼,脚下未停,笑盈盈地点了下头,自顾走了。

    她身后的婢女紧跟着,穿过二人中间。

    “她不错。”

    “什么?”

    谢臻凉似是低语了一句,夜非秋没听清,便开口一问。

    谢臻凉摇头,唇边的弧度上扬,笑意莫名。

    ……

    澹台礼专为夜非离、夜非秋和苏白泽开办的宴会,来的人不多,几乎都是朝中有权有势的男子,而女子,就更少了,只有两位,一为谢臻凉,被夜非离带来的,二就是赵悠宁了,自己跟着赵何熙跑来的。

    前头男人的宴会,女子不能涉足,而西偏殿,就是嘉王府的当家女主人沈侧妃招待二人的地方,在场的还有姜侧妃、郡主澹台瑶、二小姐澹台梦,另有几位府上妾侍生的庶女。

    夜非秋与谢臻凉走进来,他朝主位的沈侧妃淡淡点了下头,“嘉王侧妃有礼。”

    说罢,拉着谢臻凉直接入了席,毫不觉得自己一个男子坐在一众女眷中有何不妥。

    沈侧妃是位性情温和的妇人,面容不妖不媚,温婉大气,很是耐看,和蔼的眸光落在夜非秋身上,笑说了一句,“十一皇子为何不和三皇子一起与王爷喝酒,反倒往后面跑?该不会是……为了陪你身边的小姐吧?”

    被点名,被众人目光围观,谢臻凉依旧安稳地坐着,只是抬了抬眼皮,礼貌地回道,“嘉王侧妃好。我是相府的二小姐,有缘结识了十一皇子,三皇子上门来请我参宴,母亲同意了,我才来的。”

    沈侧妃愣了片刻,才想起一个月前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谢府大小姐生辰宴,二小姐刺伤了她……原来就是眼前这个看似文静的眼瞎小姑娘。

    也难怪,赵曼会允许了她私自和他国两位皇子外出,只怕本身行为就不检点……有缘结识?哼。定是暗地里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瞎了一双眼睛还如此不安分,和那个有心机的姜媚儿一样!

    她的眸中忽然飘过一抹冷意,转瞬即逝,复又亲和地看向夜非秋,“十一皇子和本妃一众女眷有什么话可说的,待在这里怕只能一人喝闷酒,岂不是太委屈皇子了?这位小姐,本妃会照顾好的,绝不让她少一根头发,皇子放心去前头吧。”

    夜非秋的皇子脾气上来了,烦躁地冲她挥手,“本殿做什么,还轮不到侧妃指手画脚,与其想着本殿,倒不如多担心那位文涵郡主。”

    夜非秋地目光淡淡落到对面的席位,将话头扯到了赵悠宁身上。

    沈侧妃自然听得懂他话里的不耐烦,不气,也不再多说,望了一眼右边空着的席位,皱眉道,“文涵郡主也不知去哪儿了,瑶儿,你去外面迎一迎文涵郡主。”

    澹台瑶应是,正要起身离去,年轻妩媚的姜媚儿忽然插话,声音轻软滑腻,“姐姐,文涵郡主去了世子的长抚水榭,似是有什么事,这会儿没来,倒也正常。”

    沈侧妃的脸色一僵,当着朝辰十一皇子的面,她这个女主人竟还没一个侧妃的消息灵通,简直让人笑话,她想着,又似有若无地瞪了眼谢臻凉。

    谢臻凉很敏锐地感受到了,一眼看透她的心思,无趣地撇了下嘴角,丢了人还不须别人看到么,又不是她主动想看的。

    心眼儿如此小,一辈子做个侧妃顶天了。

    “娘娘,是老奴忘了禀报的,早先就有丫头来说过,文涵郡主去了世子那里,老奴年岁大了,记性没以前好了,娘娘息怒。”

    沈侧妃的心情一下子转好,只因这说话的嬷嬷全了她的面子,口吻无奈地叹了一声,“以后这样的事都交给孙嬷嬷做吧,你下去吧。”

    文涵郡主没来,就不能开宴,沈侧妃还是让澹台瑶去长抚水榭看一看,又怕夜非秋无聊,命人叫来了府上的歌姬舞姬,一时间丝竹声绕耳,气氛回暖。

    谢臻凉兴味颇浓地瞅着跳舞的舞姬,很诚实地赞叹:人美舞也美。

    不过,还是少了点儿什么。

    “夜非秋。”

    “嗯?”

    夜非秋闻言,将刚凑到唇边的酒杯放下,“怎么了?”

    “这舞太柔了,你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看多了不好。”

    夜非秋的脸色不太好了,他想到了一层意思,但不知道是不是谢臻凉要表达的意思,抿了抿唇。

    “换个活泼欢快,激烈阳刚的。”

    她想看。

    夜非秋找不到理由不满足她的小要求,当下一甩头,朝沈侧妃道,“嘉王侧妃,换个活泼欢快,激烈阳刚的。”

    看得津津有味的沈侧妃一愣,随即对身边侍奉的人道,“按十一皇子说的,换个——”

    “母妃!”

    澹台瑶急匆匆跑进殿门,“文涵郡主出事了!世子哥哥的侍卫要杀死她!”

    夜非秋一顿,垂下了眸,左手缓缓握成拳。

    谢臻凉坐正了身体,好整以暇地看着澹台瑶跑进来后,殿内所有人的反应,忽然,姜媚儿的目光与她交汇,明明她们并无交集,她却毫不避讳地对谢臻凉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明晃晃地表达着:你要被算计了。

    姜媚儿是知道谢臻凉看不见,才没有遮掩神色,她若知道谢臻凉没瞎,断不会这样做。

    可惜,她很久以后才知道,就是这一眼,让她很早地就暴露在了谢臻凉眼中。

    从谢臻凉的视角看去,姜媚儿接下来的举动就是提着裙子跟随沈侧妃一起走出了殿门,神色焦急。

    很快地,大殿内的主子只剩下了夜非秋和谢臻凉两人。

    “你不去看看?”

    安静的殿内响起夜非秋的声音,淡漠、冰凉、冷酷。

    谢臻凉轻笑一声,“难怪你今日对我如此好,还收敛了脾气,原来在这儿等着呢。说罢,你皇兄嘱咐了你什么。”

    夜非秋丝毫不意外,没有看她,很平静地道,“皇兄想让你过去看看。”

    “文涵郡主出事是你皇兄的手笔?”

    “不是,不只是他。”

    “哦?”

    竟然还有别人?有意思。

    “若我不去呢。”

    夜非秋周身的气息瞬间变了,散发的冰冷威压笼罩谢臻凉全身,他转过头来,直视她,无情地道,“本殿会绑你去。”

    “啧。”

    谢臻凉站起身,拍了下他的肩膀,不是妥协只是选择,“舒玥,走了,前去看看有什么好戏。”

    夜非秋见她配合,神情蓦地一松。

    他们三日相处,他感觉不赖,本有意与她交好的,但是……若在自己的皇兄和她之间选择,他只会放弃她。

    ……

    长抚水榭的九曲回廊上挂着桃花灯,湖面上飘浮着小巧的莲花灯,星星点点的灯光连成一片,闪耀明亮,可以说是美如幻境了——忽略水面高高溅起的水花的话。

    接连的掌风击打在湖面上,掀起水浪,场面壮观,响声如雷。

    谢臻凉到的时候,正巧看见,湖面上对打的两人分开,一为玄衣清瘦男子,脚尖点在莲花灯上,如履平地,是她没见过的幽横;另一人,有些狼狈地落在回廊护栏上,神色倔强,是她才见过的赵悠宁。

 114 你不找人还有功夫关心这个?

    幽横漫不经心地睨着赵悠宁,出口的冷漠话语掷地有声,“赵小姐!最后一次提醒你,再往前一步——你就永远留下!”

    永远留下?不就是死在这儿么。

    可,一个武威将军府的郡主,不是路边上随便地一颗草,真能说杀就杀?

    谢臻凉转过眼眸,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对峙的两人。

    赵悠宁自不是一般的柔弱闺阁小姐,胆子大,又有些本事,这会儿正瞪着幽横,呛声,“你这个侍卫讲不讲理!本郡主就是想进去看一眼,什么都不做!至于像对仇人一样对我吗!再说——”

    “是世子哥哥要我来的!我连他给的信物都给你看了,你不认这信物,说它没用,那倒是还给我啊,你还攥在手里干什么!我也把话撂下了,要么你将信物还我,要么放我进去!”

    谢臻凉讶异地挑了眉,给人信物让人来府上找他,这不是澹台无昭霸道干脆的行事风格啊……若真有事,不就当场说开当场解决了?很奇怪的一件事。

    无论他是否真的这么做了,能造成眼前这种局面,背后的弯弯绕绕只怕不少,牵扯的人绝非是一个两个这么简单……赵悠宁肯定是一个,而自己……也是一个。

    谢臻凉没有看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夜非秋,却感觉得到他的目光总跟随在自己左右。

    微微地眯起眼,这边的动静定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夜非离……快要来了。

    赵悠宁是长相、性格都很讨喜的姑娘,娇蛮的样子也不让人反感,更何况从她喊出的话中,可以听出,她也并非无理取闹,让她走也不是不可以,将信物还她。

    匆匆赶来的沈侧妃等人到了有一会儿,只是碍于赵悠宁和幽横正打的激烈,她们不好上前,这二人分开,才有机会靠近她,围在了她身边,自然也听到了她和幽横的对话。

    沈侧妃端正了身体,威严地望向湖面莲花灯上的幽横,试图调和他与赵悠宁之间的争执,“文涵郡主进去坐一会儿,也不是大不了的事,你却敢和她大打出手,太不像话!本妃知道你们这些个侍卫仗着昭儿的权势,行事越发放肆,却没想到你敢犯到郡主头上了!待会儿本妃就禀告王爷,处置了你!”

    幽横直接忽视色厉内荏的沈侧妃,连个眼神都没给,暗含冷意的眼睛环视了周边的人,目光落到谢臻凉身上的时候,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再看到她旁边的夜非秋时,立刻扬起了不屑的弧度。

    沈侧妃说了半天,再迟钝也发现了幽横根本没在听,胸口顿时气闷,神色霎时严厉了好几分,“你敢藐视本妃?简直无法无天了!本妃再问一次,你是乖乖放郡主进去,还是将她说的信物交出来!你要是不交信物也不让郡主进去,哼!那本妃就带人帮着郡主闯进去!”

    她高声威胁的话落,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而在她旁边的姜媚儿不禁无声讥讽,愚蠢,闯世子的长抚水榭!?日后是不想在这府里安稳地做女主人了吧!

    在这个王府里,几乎所有人都清楚,挑衅男主人嘉王爷澹台礼都不要挑衅世子澹台无昭!

    前者位高权重,亦是生杀大权在握,但他为了声誉名望,做事多少都有分寸;而后者,眦睚必报,性子偏激,仗着明安帝的宠爱,行事根本无所顾忌!

    敢在他头上动土,就做好被报复死的准备!

    赵悠宁难掩异色地看着为自己挺身而出的沈侧妃,默默佩服她的勇气!

    幽横冷漠一笑,不解释为何不把信物还给赵悠宁,也更不可能放她进去,“出来!”

    轻飘飘的两个字吐出,他身后神奇地凭空出现两人,单脚立于莲花灯上,装束统一,金纹滚边黑衣,白色绘彩面具,

    无声无息,宛如从水里冒出的妖。

    “侧妃动手吧,展现一下本事,让幽横开开眼。”

    沈侧妃大抵是真没料到幽横会跟她来硬的,带人帮赵悠宁闯进去,她也就是说说而已,可话都放出去了,她不能不要面子!

    “悠宁?”

    沈侧妃在询问赵悠宁的意思,期盼她就此离开,或者说,她坚持要闯但不要自己相帮,但赵悠宁的回话是——

    “多谢侧妃娘娘相帮!不是悠宁无理取闹,是这个幽横太可恨了,根本就是在欺负本郡主!”

    赵悠宁说着,一脸感激地望着沈侧妃,“悠宁先上,侧妃的人在后!”

    话落,她脚尖一点,运起轻功,赤手空拳朝幽横攻去。

    沈侧妃有些傻眼,但赵悠宁动了,她也不能干看着!

    “隐卫!”

    沈侧妃心怀忐忑但又有些自得地喝了一声,她虽没有王妃的头衔,但有王爷亲赐的隐卫,就冲这一点,府上的人谁不拿她当王妃来看!

    从暗处又冲出几人,去帮赵悠宁。

    谢臻凉远离了沈侧妃等人,站在回廊的护栏旁,默默看戏,舒玥、夜非秋在她身边。

    “再不来个人,这个文涵郡主就要被杀死了。”

    谢臻凉从赵悠宁和幽横身上收回目光,侧眸看夜非秋,“让我猜猜,你皇兄应该快到了,要来一场英雄救美?”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赵悠宁根本不是那玄衣侍卫的对手,之前他定是手下留情了,眼下招招都带有杀意。

    夜非秋面目严肃,身体紧绷,褐色的眼眸直视前方,丝毫没有与谢臻凉初见时张扬无畏的样子,“本殿的皇兄,没有随便救人的喜好。”

    他话音刚落,胸口中了一掌的赵悠宁喷出一口血,眼见就要从半空中掉入湖水,一道白色身影忽现,抱住了她,将她带到了回廊上,另有几道凶猛的身影迎上幽横等人。

    谢臻凉朝赵悠宁他们看去,目光触及男子的侧脸,脑中灵光一现,武威将军府的三公子,赵何熙。

    “王爷!”

    沈侧妃见到不远处走来的一群人,欣喜地喊了一声,连忙上去相迎,澹台礼脸色阴沉的走近,拂袖挥开她,负手立在湖面上的回廊护栏旁,看着自己的人与幽横等人缠斗。

    夜非离与苏白泽站在他身后,二人离得很远,如同局外人一般,事不关己地看着混乱的场面。

    赵何熙抱起赵悠宁,闪身离开前,冲澹台礼说了几句话,“嘉王爷,世子身边的侍卫好手段,将文涵郡主伤得奄奄一息……若她有个好歹……武威将军府不会算了。”

    什么?这么严重!?

    沈侧妃心慌了一下,与武威将军府结仇,绝对不是个好事。

    她面露忧色地望向沉默不语的澹台礼,而姜媚儿则面无表情。

    “本王这些年真是太放纵那个孽子了!”

    澹台礼突然爆发的吼声,吓得沈侧妃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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