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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官婢-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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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卡附近都会有哨兵巡逻,这个士兵大概就是这种身份,看到平时荒无人烟的地方居然来了一辆马车,于是就鬼鬼祟祟跟了过来。
  哨兵一点骨气也没有,膝盖一跪:“大人饶命!”
  他不知道对方是哪个大人,反正求饶的时候总要说点什么。
  白面车夫浑身冷意逼人,这哨兵多少也是练过的,自然能感受到威压。
  九王却笑笑地看着这个士兵,片刻说道:“你们的营地离这里应该不远了吧?”
  战时的人都比较敏感,闻言哨兵苍白了脸,以为对方是敌方偷袭的,已经找到了大本营。可是他看着对方只有三个人,虽然其中一个冷脸看着是个高手,但其余两个……好像没什么武功的样子。
  哨兵大了胆子,说道:“你,你们到底是谁?”
  九王从衣袖里直接拉出了那卷明黄圣旨,在哨兵眼前一晃,说道:“我奉陛下的命来边关,你可以现在带我去见你们的守将。”
  那哨兵似乎第一次见圣旨,眼都呆了,迟疑了很久才把圣旨接过来,打开来对着眼睛看了看。
  然后他脸色变了变,整个膝盖更软了三分,不知为什么却不觉得这是单纯的圣旨带给他的威压。
  果然,只见他抖出一个难看的笑,对着九王又跪了下去,艾艾地说道:“九、不知是九王殿下,小人真是有失远迎……”
  九王的名字比圣旨好使,这小兵多半也是被这个吓傻的。
  在边关吃灰担惊受怕手染血腥也就罢了,魏王为什么还要派这么一个“妖孽”?


正文 155章 妖孽来了
  那小兵最后近乎屈辱地带着九王一行人去露营的大帐,因为这些哨兵都是徒步的,这意味着大营再远都不会远到哪,而九王再次吩咐白面车夫把他们的马车牵到没人的地方,之后再赶去大营。
  远远看见那里是一片帐篷的海洋,有一顶蓝色的帐篷鹤立鸡群,生怕别人不知道那是主帅营。
  这种无异于箭靶子的行为招来了九王的微笑,当然如果这只是故意吸引敌军的靶子,大约这主帅还算不上太蠢。
  小兵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支支吾吾对九王说道:“王爷,您,您在此歇着,容小的,小的前去通报。”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去通报,而是要找人来包围九王,九王和颜悦色:“我听说三皇子病了,可有此事?”
  一句话让小兵面如土色,连说瞎话的功夫都省了。他面露惊惧:“您,您为什么会知道?”
  九王慢慢地擦过那小兵肩头,似乎无视了他,“本王得去看看三弟了……”
  这声三弟就像是剑一样把小兵可怜兮兮钉在了原地,因为谁都知道,九王殿下对皇族中每个人都不上眼,他要是喊了一句三弟,那真是比阎王来收人还可怕。
  九王径直去那个扎眼无比的主帅营,一路上他的衣袂翩飞和手中折扇,好像为他开了一条无往不利的路,所有人都自觉让开了。
  如果说天下人对九王的形象有个大概的印象,那魏国自己的人就连印象都不用了。
  看见来人谁还不知道是谁。
  谁美的这么妖孽恒生,谁天天披麻戴孝一样穿着一身白衣裳,谁手里拿着一把人骨做成的扇子。
  吃饱了撑的才往前凑。
  九王长驱直入入了大营,似乎很满意,身后的红腰把自己当做隐形人,实际上周围那些魏国士兵也一样把她当成了透明,实在是在九王的映衬下,她怎么可能不透明呢。
  红腰和这尘世隔绝了几个月,再回来,发现妖孽之名一样震慑四海。
  她有恃无恐跟随九王来到了蓝色大帐,帐子里面人声鼎沸,不知道在粗声粗气说什么,总之就是一群粗人。
  九王敲了敲扇子,直接用扇骨挑开了面前的帐子帘子,笑着走了进去。
  一时间人声鼎沸化作了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大概是连日败仗,大家都魔怔了吧。
  九王却无视所有人,径直走向那个唯一没有把他的出现当成幻觉的男人,就是唯一一个躺在床上,只露出半边身子的年轻男子。
  “三弟。”九王抱拳站在床边,好整以暇又语带绵柔温和关切。
  这似乎让床上那人崩塌了心神,他的两只手紧紧抓着床铺,眼睛一瞬间要脱框而出。
  就在红腰以为他要疯了的时候,他嘴里发出一声“啊!!”
  好像是尖叫又不像,好像是愤怒又不够,红腰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人把情感表露的这么不明朗。
  可九王还是笑笑,还朝那床边走了一步。
  这下那床上的人彻底癫了,忽然变抓为拳,狠狠锤着床的两侧,看样子力气要把床都震塌了。
  红腰心惊肉跳,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见过各种各样见到九王的人的反应,可这种样子她居然也是第一次见。
  之后,大帐中的其他人,在那缓冲的过程里如梦初醒,有人大叫一声冲过来:“殿下!殿下您怎么样了?!”
  那人抢先过来查看,顺便把床上的“殿下”双手死死压住,但是要这么做,他只能难度更高地匍匐在那人身上,犹如泰山压顶,牢牢把殿下抱住了。
  九王挑起了眉毛,显然他也没料到这样发展。
  又有一个人奔过来,但是显然床上只要一个人匍匐就够了,那人转向九王,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像是想指着问,可耻地伸到半空又折回去:“你,你,你是什么人?怎么敢,擅闯大帐?”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见到九王都一副话说不利索的样子,这让红腰想起半道上遇见的那个什么校勇骑的骆将军,八风不动安然传旨,简直是将军典范。
  九王笑了笑,再次亮出了圣旨。
  那人一见就腿软了一分,而那个压在“殿下”身上的人,也抽空回头,看着九王愣住了。
  这时,殿下终于转过头回过神,看着九王,眼睛里居然露出了一丝羞愤之色,然后他忽然对着自己身上的人大吼一声:“给我死开!”
  这一声可谓是石破天惊,那身上的人好不容易分心去看九王,被这一吓直接像是陀螺一样旋转滚了下来。
  殿下气急败坏,拼命拍了拍自己身上:“蠢材!谁让你滚上来的?!”
  护主心切的人反而被一顿臭骂,显然也有点反应不过来了,瘫在地上不知道怎么请罪。
  这殿下还嫌不够,用力拍着身上,啪啪就跟自残一样。
  可是他的眼睛,依然掩饰不住地朝九王望。
  红腰一下明白了,这躺着的殿下,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对九王有点心思的。
  所以他刚才的举动,不是害怕的说不出声,多半是激动的说不出声。
  大帐中其他人早就被这番变故吓傻了,除了那个之前章鱼一样扒上去的,还有质问九王的那个,其他人居然都还明智地留在原地没有动弹。
  可是殿下已经彻底回过神,他恶狠狠扫了帐内一圈,怎么看怎么色厉内荏:“都滚出去!杵在那像蠢猪一样干什么?”
  于是这群蠢猪一样的人忍着满脸的憋屈转身出了大帐,只有一个人还在挣扎着护主:“殿下,此人身份不明,恐怕是……”
  迎接他的是兜头一个玉枕头,若不是偏了几寸,此刻说不定一命呜呼。
  殿下不知骂了一句什么,大约是前缀词加上去你的身份不明。
  那人终于明白自己的小命在殿下面前什么都不算,方才连滚带爬地出了大帐。
  欣赏了一场好戏,红腰越发把自己当成是透明的。
  九王扇子敲了一下手心,摇头说:“三皇子还是这么急躁的脾气。”
  原来这个躺在床上的人,就是传说病了的三皇子。只是他刚才中气十足,红腰竟没有看出他哪儿“有病”。难道是脑子?
  就在这时,红腰眼皮跳了跳,她看到三皇子“挣扎”地想起来。
  可是不管怎么动,他都只有上半身可以挪动,那一双腿脚,好像被钉死在床上一样,分毫未挪。
  她好像忽然间福至心灵。
  九王就一直看着他挣扎,也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直到三皇子脸上暴出了青筋,似乎知道自己再怎么挪动也不可能有什么用处,他慢慢挤出了一个扭曲的笑,但这笑里的深意却有点悲凉:“为何不叫我三弟了?”
  九王没有言语,甚至于他刚才在帐外和帐内叫的那两声三弟,红腰没听错的话都带着薄冷和揶揄。
  可那三皇子犹自撑着半边身子,看过来的目光,竟然有点殷切。
  九王叹息一声:“看来你是真的不能动了。”
  不然受到刚才那声三弟刺激,怎么此刻也该下床来了。
  红腰也没想到九王刚才的行为是这种解释,不过他一来就试探军中主帅,还真是九王的风格。
  九王一笑:“既然如此,皇子好好休息吧,军中毕竟劳顿,事务太多不适宜皇子休养。”
  九王说着要走,那三皇子又受了刺激,拼命抬起半边身子:“你,等等!你是什么意思?!”
  九王捏着袖中明黄圣旨,缓缓转过身,笑了笑说:“我奉旨协助军中,往后,怕是要和三皇子同奉职军中了。”
  短短一句话似乎把三皇子惊得差点咽气,“你,你说什么?”
  这次九王没再耐心给他解释,笑了笑就转身出了大帐,刚才还沸反盈天的地方,给这么一搅和,简直是安静的没有声息。
  因为三皇子好像连话都讲不出来了。
  红腰跟着九王身边,抬眼看了看他,九王脸上又恢复了云淡风轻,刚才他蓄意领三皇子失态骂人和对付帐中幕僚的手段犹如分裂出来的,此时都融进了他的人格里,辨不清前后。
  九王悠悠道:“看了我这么久,看出什么了吗?”
  红腰诚实的摇了摇头:“王爷要是那么容易看透,刚才那群人也不用怕王爷了。”
  都是对未知的才害怕,九王可真是此道鼻祖。
  九王幽深的眸光在红腰脸上转了一圈,话虽然这么说,红腰对他的惧怕始终有限,现在更是将这有限的空间不断挤压,已经可以刚才面对满帐幕僚的时候,都不露声色地只顾听戏。
  有一堆人挤在蓝色大帐的不远处,看起来像是抱团商量什么,正是刚才被从大帐中轰出来的幕僚。
  九王朝那边看了一眼,那群人的议论就戛然而止,目光呆滞地和九王对视。
  九王对其中一个人招了招手。
  那人顿时像是被钉了一针,整个人都不好了,九王就这么含笑瞧着他,一直把他瞧到迈开腿脚,一步步走上来。
  那人刚到跟前就腿软地请罪:“九王殿下,我们刚才没有说什么……”
  九王悠悠地说道:“你来的正好,给我们安排两间大帐,我们需要住下休整。”


正文 156章 剑拔弩张
  有九王这个靶心在,加上红腰刻意地留意,很快就摸清了他们所在营地的情况。
  真不是一个寒酸了得。若是指望这样的出去打仗,抗击外敌,只怕先死的是他们。
  这也证实了,九王和那个三皇子被发配在这里,确实纯属是魏王想害他们。只不过没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现在为保家卫国而死,你就不能说什么了。
  白天红腰观察过魏国三皇子的尊容,勉强算得上五官周正,但也就仅此而已了。红腰没有见过魏王,更没有见过魏王室的其他人,除了那个被改头换面的公主“红茹”。
  大约从三皇子的长相上,可以推断出至少魏王的样子很是差强人意。
  三皇子名字叫魏子婴,大魏皇族的确都是姓魏的,但九王不是,他姓君。
  红腰忍不住又瞥向九王的脸。
  长相和名字,都完全不是大魏的皇子。
  九王拎着一卷书,幽幽地说道:“若你要观察一个人,最好不让人以为你在偷看。”
  红腰说道:“我没有偷看。”
  她甚至慢慢走过去,突兀问道:“王爷,您是什么年纪?”
  九王把书拢到袖子里,看向她:“从前你是不会有这么多问题的。”
  何止不会有问题,他若交给她什么任务,她一定是能不多言就不多言,还曾言多说多错。
  红腰看着他,刚才那个三皇子魏子婴,年岁看起来是二十上下,宫廷养尊处优,哪怕发配到边关似乎也是个耀武扬威的性子,这样的人外表年龄甚至比实际要小一点。
  九王若称呼他三弟,那九王是什么年纪的人?
  红腰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问题。
  九王似乎要闭目,这时帐子被揭开,走进来的人身上都带着风霜之气,“王爷。”
  九王立刻说道:“车夫留下来跟我一个帐子,红儿你可以去休息了。”
  红腰就这么被打发了出去,但是她来到帐子外,看见满地篝火,似乎觉得看见了新的景象。
  她走遍五国,但是烽火狼烟,边关亟亟,她仍是第一次见。
  忍不住就多看了一会儿,之后她发现那些士兵看她的眼神,不比看九王好多少。
  妖孽的九王身旁,居然多了个女人,也是这营地里,唯一的女人,篝火照着她苍白的脸,谁会觉得她纯良无害。
  大约是从那些视线中发现了什么,红腰默不吭声,也不再逗留,转身进了旁边大帐。
  大帐里面布置的还真是整齐,看来她托了九王的福,得以一个人拥有一个帐子。
  红腰一向是个从善如流的人,哪怕丢失过几次记忆,每次她的本性也没有变过。当下就在折叠好的床榻上歇了。
  她也是挺累的,赶路这么多天,这个床榻自然比马车里舒服很多。
  她现在也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入眠,只不过睡眠会很浅。
  于是就在这半浅的睡眠中,她居然听见有人说话,还在她的床边:“杀了这妖女!”
  她心里正惊奇,准备醒过来的时候,嘴里就被塞了一团东西。
  她一下被呛醒了,那东西抵着她喉咙,让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然后她眼睁睁看见黑暗中一道闪光,一道大刀就砍了下来,挥刀的人可真是毫无章法,到底都是破绽。
  虽然这么说,但几个月前的红腰恐怕对着这浑身的破绽也没有办法,只有引颈待戮的份儿。
  红腰立刻抓过自己身上的被子,一把盖住了那个人的头脸,接着迅速纵跃了起来。
  红腰躲得有点狼狈,她觉得,对方要刺杀,是不是走错帐子了。
  弯着腰躲过了刀刃,红腰看了看旁边的花瓶,想也不想抓过来,直接敲到了那人的后背。因为她的身高和这五大三粗的士兵还是有差距,只能敲到后背这个高度。
  但是那也够受的了,谁也不是铜墙铁壁,书上写的都是骗人的。
  那人叫的惨烈,似乎疼的一时半会儿不想顾及红腰,红腰转头,正看见另一个官兵从帐子门口冲进来。
  一样的挥舞着刀,嘴里大喊如同壮胆,不知道他们两个大汉对付红腰这个小女子,还需要壮什么胆子,红腰眼看着他走到跟前,连嘴里塞的东西都忘记扯下来。而那士兵看到红腰不躲不闪,竟然还惊惧了一下,妖孽身边的婢女,是不是也有什么妖法?
  红腰没有妖法,她趁着士兵愣神,一拳头挥出,打在腰眼的穴道上,这个士兵于是只来得及一声闷哼,就感觉自己失去了力气。
  然后他两眼露出恐惧,这女子,真的会妖法?
  红腰也没有想到他们气势汹汹这么不经打,或者说,好像不敢碰她的样子,这些士兵应该都是征战过沙场的,有什么好怕的?红腰趁乱把喉咙里塞着的布条撕下来,下意识弯腰咳嗽起来。
  这时第三个士兵掀开帘子进来了,红腰和他四目相对。
  最先被花瓶砸了后背的士兵从疼痛中挣扎出来,提着刀转过了身,瞪向了红腰。
  看起来前后夹击,很不妙。
  而后进来的那个士兵,伸着手里的刀,“妖、妖女!还不受死!”
  刚睁眼发现有人拿刀要砍的时候,红腰心里是有点害怕的,可这会子,她看着两个人色厉内荏的神情,忽然觉得今晚的事情也许就是个乌龙吧。
  她看着那人,慢吞吞说道:“为什么要我死?”
  她来这里刚刚几个时辰,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跟他们说。
  那个被砸了后背的士兵吓唬说道:“少废话!你,你跟在妖孽身边……”
  他嘴里说着,妖孽两个字却几乎被他咬断了舌头,迟迟不敢发出大声。
  红腰笑了笑:“你们说谁是妖孽?”
  九王的妖孽之名,在魏国百姓中传的真假难辨,可她总觉得,魏王宫里的人,不该如此认为。
  可那士兵却误解了意思,当即脸一白,对那门口的人使了个眼色:“上!”
  两个壮汉再次扑向中间的少女,红腰忍了忍,还是没有把匕首凤鸣拿出来。
  有点浪费吧,她觉得咬咬牙拼一拼,也许不需要污染这把绝世神兵。
  于是红腰灵活地闪过了两个人围攻,可是这就不太容易了,帐子里空间很小,因为是给她一个人住的,那个被打了腰眼的人,虽然眼下不能动,可红腰也不敢贸然到他跟前去,所以能活动的范围一下更加缩小几分。
  她一边拿起能扔的东西,全部扔向那两个人,但两个人也不知道是红了眼还是怎么的,竟然豁出去了追打红腰。
  红腰看准一个空挡,一脚扫向了其中一人,她用了十分力,把那人扫了一个趔趄。
  然后那个士兵好像有眼力看出来什么,立刻啐骂道:“是个练家子的,小心!”
  另一个人立刻露出十分忌惮的神色来,红腰就算练家子也是半路出家,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实在不用如此。
  但这正好给红腰一个喘息,她马上看向身旁,忽然觉得这是不是算好的,按理说军营的大帐,里面居然一件兵器都没有,甚至一个能假装兵器的都没有。
  或者说,给她布置大帐的人,已经提前把这些东西拿出去了。
  红腰无言,这时候那两人已经彻底逼近,两边夹击对准红腰,而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好像根本不愿意靠近红腰,靠着手里长刀挥舞,身体却距离红腰有一段,这让红腰想如法炮制对付他们,都对付不了。
  红腰暗暗叫苦,谢衣教过她保命的最佳方式,就是击打对手脆弱的地方,可现在她都近不了身,这怎么办呢。
  红腰忽然直起腰,对着大帐门口方向大喊一声:“你怎么才来?!”
  那两人本就做贼心虚,被吼得手一抖,红腰立刻从缝隙里灵活一钻,就往门口跑去。
  两人意识到上当,懊恼地追了上来,红腰扒开帐门,先朝外面小心看了看,她怕门口有伏兵。
  就是这一迟疑,她感到胳膊被人一拉,千钧一发她顾不了许多,一个巴掌往后扇,耳边听到啪嗒一声,她翻身就奔了出去。
  九王的帐子就在不远处,应该说就在旁边,可是两个营帐之间也不是紧挨着的,红腰怕的就是有人埋伏。
  所以她出门就喊:“王爷!!”
  声音咆哮在夜空当中,但是嗓子火辣辣的,那布条上是不是还沾了什么药?
  周围黑暗中窜出举着火把的士兵,看见红腰以后都惊惧瞪目,红腰不想看,她飞奔一样冲进了九王的帐子。
  她看见九王的帐子没有灭灯,最好是还没睡。
  但是她冲进去以后,第一眼也没想到看见的这样的场景。
  九王坐在桌案上面,白面车夫站在旁边,长刀正架在一个人脖子上。看起来,剑拔弩张。
  地上那个人是趴着的,看装扮,和士兵一样。
  也有人来袭击九王?红腰将信将疑,可是这阵势,和她帐子里根本不同啊?
  白面车夫看到红腰,眉目间似乎也掠过阴翳,“你怎么了?”
  红腰这时穿着中衣,应该说,她还专门缝制了一件用来睡觉的衣裙,这么讲究当然是从宅子里一并带出来的。
  红腰这时只有尴尬地说:“有,有人追杀。”
  白面车夫冷峻的脸色更添阴翳。
  九王挑起眉,似笑非笑朝红腰看过来。


正文 157章 迷雾之人
  这场跟闹着玩一样的刺杀,就以这一种方式谢幕。
  红腰终于知道了,她之所以得到“特别照顾”,是因为这营地里的人,太害怕九王威势,但是认定了她这个跟在九王身边的就是“妖女”。
  于是抱着杀不了妖孽,至少杀一个妖女解恨的想法,那群士兵挑出了几个胆大的,半夜去行刺红腰。
  哪知道红腰的睡眠比一般人浅,刀还没招呼过来已经反击,又因为没料到红腰居然能打伤他们,这般投鼠忌器之下,完全就懵了。
  九王这里却是意思一下地只派了一个士兵来碰碰运气,而显然运气不好,刚进来就被白面车夫一刀架在了脖子里。
  知道了前因后果,红腰简直不知该如何表达。她此刻真正相信,圣旨派他们来的这地方,实实在在是一盆散沙。
  这时帐帘子被掀开,半夜三更还有许多人没睡,一个轮椅被推了进来。
  坐在轮椅上的,就是三皇子魏子婴。他脸色很是难看,看着地上的那个士兵,那士兵本来一直像是死尸一样一动不动,此时听到了轮椅转动声音,立刻神魂复活,瞪圆了眼睛看向魏子婴,“殿下救命啊!”
  不仅身手欠佳,而且还没有一般沙场将士的气节,红腰不忍直视地转过脸。
  魏子婴被一个人推着,窝在轮椅里,看起来比白天在床上的时候更寡淡颓废。推着他的那个人相比较还正常一点,年纪看起来有四十岁上下,穿着是儒衫,不像是将士。
  那趴在地上的人此刻头扭转九十度,还在不停求救,而他越求,魏子婴脸色就更难看几分。
  九王在书案前微微一笑:“看来本王实在是不受欢迎。”
  他自己应该很明白这点,偏偏要说出来,说出来效果就不同了,这让大帐里的空气更加难以流通。
  魏子婴恶狠狠瞪了一眼地上那士兵,接着,挣脱了身后人的推扶,自己用两只手推动轮椅车轮,朝九王挪近了几步,艰难地开口:“……兄长……”
  他这句兄长叫的就好像喉咙里掺了辣椒水,形容不出的滋味,但他不叫还能掩饰,叫出来几乎所有人都能够听出他的心不甘情不愿。
  九王淡淡看他一眼,说道:“三皇子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人?”
  魏子婴贵为皇子,也是这片营地的主帅,就算在魏王那里是便宜儿子,在这里他也有一定权威。
  趴在地上那士兵几乎羞愤起来:“殿下!属下什么也没做,进来就被这人拿刀指着了!”
  这吼出来却有点更丢人,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机敏如电的白面车夫制服了。可此刻他可以用这个脱罪,以下犯上的是白面车夫。
  白面车夫显然不背这口锅,冷酷无情地反驳说:“你的刀上淬了毒,见血封喉的沙漠玫瑰。”
  沙漠玫瑰,这名字听着倒有几分冶艳,好像明摆着说是边关独有的。
  那人还在梗着脖子,叫嚷着:“那又怎么样?刀上抹毒犯法了?!”
  简直让人不忍直视,跟泼皮无赖也没两样了。虽然知道魏国在边关的花费很少,因为魏王够昏庸无能,只想着自保,从没想过要巩固边防,但是手下士兵如此得性,却让红腰有了点唇亡齿寒的感觉,毕竟现在她和九王都在呢。
  白面车夫冷冷一眼扫过去,那人咬住牙关闭嘴。
  魏子婴这时终于说话:“兄长,这都是我御下不严。”
  红腰顿了顿,御下不严?她还以为魏子婴会辩解两句,这就直接认下了?
  显然魏子婴的想法和她不同,又或许这里人人痛恨九王,早就不是什么值得掩饰的。
  九王手里捻着骨扇,说道:“三殿下不必道歉,只是我是奉旨来此,不知道何处犯了军营里的忌讳。倘若是因此,有什么正当理由,就算信不过我,三殿下也可以写一个折子交给陛下说明。”
  他的称呼变成三殿下,又带了点疏离,而且即便当着这些人的面,他还是叫魏王陛下。
  魏子婴脸上掠过一丝难堪,他想说什么,九王的确是奉旨来此,但不管是九王本人,还是奉旨这个行为,在他这个早就被魏王宫放弃的雁北关来说,都没什么用处。
  想了想,魏子婴说道:“既然兄长没事,我会好好约束手下,让他们不再做这种蠢事。”
  何止是蠢,简直自毁长城,外敌还没来,自己人先动起了手。
  红腰慢慢吞吞说道:“我那里去了三个人,不知刀上是否有毒。”
  刚才听到沙漠玫瑰的时候,说白了红腰起了一阵疙瘩,她前前后后想了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定没有被刀子划破。
  魏子婴这时僵硬着说道:“沙漠玫瑰是珍贵的奇毒,不会每个人刀上都有的。”
  红腰听出来了,她还够不上被人下毒的档次。
  此时地上被白面车夫用刀压着的男人浑身都开始僵硬起来,他悲愤地看了看魏子婴。
  九王这时看了过来,嘴角勾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来:“圣旨上并没有写让本王在这里呆多久,又或者给本王什么职务,那就说明一切都得三殿下才能安排,甚至以后本王和本王的人能不能睡个安稳觉,都还要三殿下首肯才行。”
  魏子婴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更加不自在,良久说道:“今日太晚了,还请兄长歇息,明天,明天……我再给兄长一个职务,今晚若是需要的话,我可以为兄长守夜。”
  他鼻尖沁出了汗,这大帐一下子多了好几个人,又点着蜡烛,的确很闷热。
  但红腰之前见过他跟九王的尴尬,这时候魏子婴居然肯为了让九王放心,自己留下守夜。
  而周围的士兵,都是敢怒不敢言。
  不知道一个军营主帅,当着外人面如此示弱,会对手下带的兵产生什么影响。
  九王说道:“守夜就不必了,既然殿下说了以后不会发生此事,那本王自然相信不会。”
  魏子婴眼眸低垂,那里面似乎有一丝苦涩,还有说不出的阴霾。那个中年男人终于走向前,推了他的轮椅,开始向账外走去。
  随着魏子婴出去,余下的人也立刻鱼贯而出,只有还被白面车夫压着的那个士兵刺客。
  士兵本来已经露出绝望,因为看见魏子婴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了。
  但这时,九王声音传来:“车夫,放了他吧。”
  又没有抓到实质证据,还能真把人杀了。
  那士兵似乎不敢相信,死里逃生这种事太虚幻了,他立刻活动了一下腿脚,却因为长期挺尸一样没动,导致四肢无力,直接又趴了回去。
  这一下却让他更惊恐,因为他察觉到了头顶若有若无的目光。
  那士兵抓过刀,连滚带爬出了营帐。
  红腰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了,看样子魏子婴真的不知情,这些士兵对他也实在没有太多敬畏,刺杀这种事,应该是几个人围着篝火,一拍大腿头脑发热就决定了。
  那代表,她现在是不是也安全了。
  九王看了看红腰,似乎把她全身看了一遍,“去你屋里的三个人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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