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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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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
    现在。
    未来。
    这叫什么?三道门,三个选择么?
    过去的门,会回到过去?
    现在的门,会留在现在?
    未来的门,会去到未来?
    没有任何提示,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三道门代表了什么意思。
    众人各自在心里猜测着,然后——齐刷刷回头来看墨九。
    墨九一笑,摊手,“这个我也没法选择。因为我也不知道。”
    任何一道选择题摆在面前的时候,都会有一些提示才能解答。
    可这里,什么也没有。三个门,三个一模一样的门,连通的地方是哪里?
    也许代表的不是过去、现在、将来,而是死亡、生存、或者生不如死呢?
    风灯的光线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影影绰绰,像隐藏在一片乌云后面,让墓室的气氛再次陷入了凝滞中。
    “不如丢骰子吧?”墨九笑着摸了摸鼻子,“丢到哪个门就进哪个?”
    “不用。”宋熹突然指向一个侍卫,然后指向一扇门,“进去!”
    这是人肉测试的意思?墨九微微一惊。
    那侍卫吓得不轻,当即变了脸,脚步情不自禁往后退,“陛下饶命!”
    “饶什么命?让你送死了吗?”宋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又冷冷地重复一遍,“进去!”
    “是,是陛下。”那侍卫吓得腿脚都在哆嗦,可命令在前,又无人为他求情,在这进退两难的地方,哪怕是去送死,他也不得不从。
    他紧张地咽一下唾沫,慢吞吞走向了那一扇叫着“过去”的门。
    一步!
    两步!
    三步!
    他走得很慢,脚步声却如同鼓声,重重敲击在众人的心里。
    墓室内,寂静无声。
    大家都在等待,等待那一个结果揭晓。
    终于,他走到门前,迈出了步子——
    很快,他的影子闪身而入,消失在门口,没有了动静。
    众人正自奇怪,突听得“哐哐”两声。
    “不好!”
    就在那个侍卫进入“过去门”的时候,“未来门”与“现在门”突然就关闭了。在关闭的同时,似是触动了机关,不过刹那之间,头顶上一块巨大的石块像滑板似的一点点往下滑落,仿佛要将他们全体覆盖,吞噬。那深重的阴影,让众人呆若木鸡。
    机括又一次启动了!
    墨九不是说……不会启动吗?
    那外面的方姬然岂不是……
    打个哆嗦,众人不敢去想,也来不及去想方姬然会经历怎样的噩梦。
    因为,他们目前只顾得上自己。
    四周无路,后退无门,前进也只有一条路——过去门。
    那么,他们除了蜂拥而入“过去门”,还能如何?
    电光火石间,无路可逃的众人,像被蜇了神经似的,反应都是惊人的相似——
    争先恐后地冲向了“过去门”,都不用任何人招呼。
    墨九也一样,本来按她的理解,打开了主墓室的门,进来应该就是一个开棺椁的机关,然后就完事了。可没有想到会有这个三道门的选择。而且,更没有想到,宋熹原本想让侍卫去试水,结果一旦做出了选择,就再无反悔。
    事到如今,哪怕是赌命,也只有一搏了。
    “走!”她低喝一声,身体猛地往门那边冲去。
    在喊走的同一时间,她也条件反射地拽住了身边人的手。
    萧乾就站在她的身边,她记得很清楚。
    可等她在风灯的光影中,飞快地闯入了“过去门”,才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
    这只手,好像不是萧乾的手?!
    萧乾常年带兵打仗,手心有一重茧子,这只手却细腻得多。
    是宋熹。
    她大吃一惊,猛地丢开手,回头看去。
    却发现,他们进来的门没有了,而那些本来与他们一起闯进来的人,也一个都不见。
    唯一可以感觉到的人,只有一个——宋熹。
    “九儿,谢谢你拉我——”
    “我谢你祖宗十八代。”墨九这会儿心肝上都是火,恨不得掐死他,“怎么会是你?——我那个去他奶奶的大白腿!”
    “我想,这就是定数。”对她抓狂爆粗的行为,宋熹居然很淡然,甚至带着淡淡的笑。
    定数什么的,最合适用来解释无法解释或者无法扭转的局面了。
    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墨九不知道,也看不见,萧乾的声音都没有,什么情况也不得而之,而比这更可怕的是,连里面的世界,她也看不分明。
    不知道这个空间有多大,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她摸索着四面八面走了几圈,没有任何阻碍,那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虚空之中,什么都摸不到,看不见,除了一个宋熹,好像整个世界都彻底从她眼前消失了,而她唯一还保有的东西,就是她自己的思考与灵魂。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声音微微惊骇。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墨九很少怕。
    不管多难的机关,多难的八卦墓,她都能想到办法。
    因为那到底都有实物,而这个地方,连实物都没有,怎么搞?
    “九儿,你别慌,也别怕。”相比与她的急躁,宋熹淡然了许多,他的声音,一直是带了一点笑意的,循声走近她,他劝慰道:“不进来都已经进来了,你急也没有用,我们再慢慢想办法就是了。”
    “想办法?!说得轻松。”墨九冷笑一声,伸出双手,往四周摸了摸,依旧没有摸到东西,只有一手的空气,心里更是毛燥燥的,对宋熹说话也更是没什么好气,“这到底什么鬼地方,你知道吗?你准备怎么出去,嗯?宋熹,说到底,老子有今天,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哪有这么多麻烦?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很讨厌,简直是令人厌恶!”
    “你真这么想?”
    “讨厌还能有假?”
    那些话确实有些臭,可墨九这会说不来好听的。
    宋熹沉默了。
    静静地望了好许久,突然一叹,幽幽问。
    “你就这么想离开这里吗?”
    “废话!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你不想离开,留着过年啊?”
    “我不想。”宋熹淡然的声音里,真的带了一点淡笑,而且是由衷的淡笑,“能够与你待在一起,哪怕暗无天日,哪怕会一起暗无天日子到地老天荒,又有何妨?”
 

☆、坑深360米,大结局(十)二更

“变态!”
    宋熹并不和她辩驳,也不生气,由她骂着,似乎怕她走失了找不着似的,始终尾随在她的身边,跟着她四处乱走,跟着她在黑暗中来回摸索。
    “娘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寂静空间中,墨九的声音,满满的郁气,“这都什么鬼机关啊?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宋熹,你懂得也不比我少,见过这样的环境吗?你看我,大概走了半个时辰了,却没有摸到一个实物东西……甚至,我们的脚上好像也踩得有点飘啊……”
    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猛地弯下腰来,去摸脚底。
    “不想死,就不要乱动。”宋熹突然一喝,猛地扼住了她,“九儿,不要动,不要再走了,我们趁这机会,好好说说话。”
    “说什么说,宋熹,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脚下也有悬空的感觉,让墨九的心底,被密密麻麻的恐惧占满了,连声音都带了一丝不确定的紧张,“没有边际,没有实物,除了你,什么都没有。难道,难道说我们……已经死了吗?”
    “瞎说!”宋熹按住她的肩膀,试图让她放松下来,声音平静而温柔,可就像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影片后,在结尾放上的舒缓音乐,虽然好听,却依旧让人心生恐惧,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你玩过网络游戏吗?这也许就像一个隐藏副本,是随机触发的,需要通关才能出去。”
    网络游戏,副本?
    墨九心里狠狠一惊。
    有多久,她没有从别人嘴里听到熟悉的现代词汇了?
    太久!太久了!久得有时候她都快要忘记前生了。
    “唉!原来是你。”
    在这一刻,她终于确定了——宋熹就是那个人。
    那个躲藏在暗地里的机关高手,那个会阿拉伯数字的人。
    仔细一想,其实很早以前,就有许多蛛丝马迹的,只是她没有往深了去想而已。菊花台上一曲《菊花台》随便应和,多次告诉她说,介意与谢青嬗亲表妹的关系,对她嘴里时不时冒出的各种现代词汇不好奇,也从来不多问。更紧要的是,他堂堂南荣太子——居、然、会、做、饭。而且还做得一手好饭。若说临安的桂花肉还可以勉强解释得通,那么他的拿手绝活羊肉火锅……这个时代哪个人能做成那样?
    而且,古代男子,哪个不远庖厨,何况太子?
    不怪他隐瞒,只怪她太傻啊!
    唉声一叹,她道:“我找了你这么多年,还真没想到,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样一想,墨九顿时又想到了许多的过往,“辜二、乔占平这些人,都是受你操控与利用的吧?宋熹,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宋熹像在回答她,又像在自问自答,“我也想知道。”
    伴着他幽幽一叹,整个空间似乎都冷凝了。
    这样的回答太过意外,也让墨九惊讶不已。
    “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开什么玩笑!”
    “嗯。”宋熹淡淡应,似乎不爱提这事。
    “那你知道自己来自哪个世纪吗?”
    “不知道。”宋熹的声音在黑暗里,带了一点淡淡的无奈,甚至还有一种若有似无的忧伤,“我只知道我脑子里的那个人生活在一个与当下完全不同的地方,那个地方有高速发展的现代文明,有这里的人想都不敢想的物质基础,那里的飞机可以上天,火箭能飞太空,那里有网络,不见面也可以聊天……”
    “那你不就来自21世纪吗?2015年?2016年?”
    “不知道。”宋熹继续摇头,“自我醒来,我其实就有些弄不清楚了。我到底是宋熹,那个被萧家陷害摔下马死过去,又被萧乾搭救而灵魂附生的宋熹?还是另外一个人?而且,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
    在他淡淡的叙述中,情绪不多。
    可墨九却非常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因为在这个时候,宋熹确实没有必要再骗她。
    “一开始,我是惶恐的,小心翼翼的生活在宫中,就像藏着一个秘密的怪人,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的遭遇,也不敢向任何人询问……我即有宋熹的记忆,又有另外一个人的记忆,两种记忆都一样清晰,我每天都纠缠于究竟哪一个才是我的痛苦中,寻找我灵魂的归属。一直到……”他突然朝她走近一步,近得墨九几乎都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以及怦怦的心跳了,他方才停下,沉声对她道:“直到听到了你的名字。”
    “听到我的名字?”
    从初识得他,已过过**年了。
    好多的记忆,讲实话,墨九已经开始模糊和混淆。
    可显然,宋熹记得比她还要清楚,对她置疑似的相问,他苦涩一笑。
    “那日我听得舅父说,萧家为久病不愈的萧大郎娶妻冲喜,要娶盱眙的小寡妇墨九。”
    唔!往事久远。
    远得仿若做了一场梦。
    墨九抿了抿嘴,也不答,只安静听他说。
    陷入回忆中的宋熹,显然也不需要她答。他自顾自地说道:“一听墨九这个名字,我就像突然被打开了一扇灵台之窗。直觉告诉我,这个墨九是与我有关系的。不,不是与我,也许是与藏在我记忆中的那个人有很密切的关系。要不然,为什么听到她的名字,我血液都像在燃烧……很快,我就又想到了一些事情。”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目光复杂地盯住墨九,“不知你有没有听过《金篆玉函》?山、医、命、卜、相五术。”
    《金篆玉函》?山、医、命、卜、相五术?
    墨九脑子里“嗡”了一下,有些懵,像是知道,又像是不知道。
    很古怪的,她觉得自己仿佛突然也变成了像东寂这样的人,有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宋熹看着她,沉吟片刻,像在犹豫。
    过了好久,才突然又道,“九儿,其实你也是《金篆玉函》玄学五术的传人。”
    墨九讷讷问:“我?《金篆玉函》?那是什么鬼?”
    宋熹道:“《金篆玉函》有一个很古老的传说,据说在几千年前,黄帝得天神相助,授以天书,得以破蚩尤妖术,擒杀蚩尤统一天下。这天书便是它了。《金篆玉函》之下,又有玄学五术之分。山、医、相、命、卜同宗同源,都以阴阳五行为核心来判断事物的发展趋势和应对策略……”
    他大概与她讲了一下,听得墨九一脸懵。
    “是吗?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她往前一步,偏头想要看清他,声音也沉了不少,“宋熹,我怎么觉得你其实是自己有病?这种症状,有一点像神经分裂症。你该不会是生了病,或者记忆出了什么问题,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把我扯进去的吧?”
    宋熹摇了摇头。
    然而,黑暗中,墨九看不见他摇头,只听得见他突转话锋的声音。
    “但那时的我,并不敢确定,你究竟是不是那个墨九——”
    “所以呢?”墨九努力盯视他的方向,“我们在楚州萧家后院的荷塘边相遇,不是巧合对不对?”
    “世上哪里来那么多的巧合?”
    宋熹轻轻一笑。
    也许是忆及那一夜的月色之美,残荷之香,梨觞之酣,他的笑声中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愉悦与轻松,“说到底,虽然我有宋熹的记忆,可我潜意识里的主宰,似乎还是那个人。所以,不管萧谢两家有多大的恩怨情仇,我对他们的事情都提不起什么劲儿,却对你有着浓厚的兴趣。所以,我特地从临安去到楚州萧家,以贪梨觞美酒为名,专门带上美食与美酒,坐在荷塘边等着你。”
    “你知我好吃好酒?”
    “你大名鼎鼎,无人不知。”
    好吧,那会儿她逃婚,萧乾三擒三纵,确实干下许多耳熟能详的事——
    墨九叹了一口气,突然对他的故事好奇起来。
    也许为了探究一个结果,也许因为同为现代人的同理心,她暂时抛开与宋熹的私人恩怨,对他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不少。
    “那后来呢,你找到你自己是谁了吗?”
    宋熹没有马上回答她。
    空间里安静一片,鸦雀无声。
    那感觉,就好像没有人在似的。
    墨九心里一紧,马上伸手去拽他。
    “喂——宋熹——你人呢?”
    “我在。”宋熹拍拍她的手,并没有顺势握住,而是随即又松开,垂下,淡淡说道:“没有!一直没有。可我没有找到自己,却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灵魂。”
    “另一半灵魂?”墨九吓得恨不得抱紧胳膊,“不要说得这么惊悚好嘛?什么叫找到了另一半灵魂?怪吓人的!”
    “呵!怕什么?是人,都有灵魂的。我有,你也有……”
    黑暗中看不清人,墨九却似乎能感觉到他从心底深处迸出的悲凉。
    麻麻的,刺刺的,怪怪的,挠着着她的神经。
    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往外冒,墨九觉得有点冷,声音都沙哑了。
    “宋熹,你……继续说,什么叫找到了一半灵魂?”
    宋熹没声音,又陷入了沉默。
    呼吸充斥在彼此之间,一种怪异的气息,在空气里弥漫。
    过了好久好久,墨九方才听到他凝重的叹息。
    “九儿,我的灵魂告诉我。我爱你,深爱你。所以,我认为,你就是我的另一半灵魂,你也是我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意义。”
    啊!
    墨九头上像有一群乌鸦飞过,嘎嘎叫唤。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那样看着他,仿佛在听一个玄幻的故事。
    “我一觉醒来,成了南荣的皇太子,却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就知道,南荣很快就要灭亡了,而且还会亡于我之手,这感觉——太奇妙,太不可思议,我不知道你能否感受?当然,这些事情,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但事实证明,后来所经历的所有大事,都仿佛早已经在我的脑子里演练过一般,哪怕我刻意想要做出改变,也做不到。而你——墨九,似乎是这些事情里的变数。”
    “我是变数?”
    “是。”宋熹道:“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当今之世并没有你,可你却来了。我就在想,如果你属于我,也许会改变这个既定的结局?然而——”
    又过了一瞬,他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绝望般的空洞。
    “然而你并不属于我,不管我如何努力,你始终属于他。也因为此,这个故事对我来说,也就没有了任何的新意。”
    这个时候,墨九已经有些弄不明白了。
    宋熹到底是从现代穿越而来处于半失忆状态?还是他从头到尾就一直是宋熹,只是当初坠马死亡后,突然机缘巧合在某个异空间里“捡”到了某个人遗失的部分记忆,然后还魂?或者说,他其实只是一个异想天开的疯子?
    可如果他是疯子,哪懂得那么多的机关巧术与奇门遁甲?
    “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懂得那么多。”宋熹就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突然轻笑一声,颇有几分得意地道:“因为那个人懂吧,我醒过来自然就懂了。”
    疯了!疯了!
    墨九快被他的解释弄疯了!
    太特么玄幻了,这让她怎么接受得了?
    可她自己都是穿越的,不是比玄幻还玄幻?
    能接受自己是个穿越人,又有什么是接受不了的?
    吸一口气,她选择了暂时相信这个故事,不再追究宋熹是谁,转而追究他的目的。
    “那你为什么想要得到仕女玉雕?为千字引?为武器图谱?为争霸天下?”
    “不!”
    宋熹站在黑暗中,回答得很肯定,也没有半分犹豫。
    “我对一个早晚完蛋的江山并无兴趣,只是为了回去——找到我自己。”
    他的回答,把墨九吓了一跳,“千字引可以回去?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人告诉我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宋熹抿了一下唇,对着墨九的方向,一字一句认真地道:“千字引上,其实并没有墨家机关之术,更没有武器图谱。这两样东西,早就被热爱世界和平的墨家老祖宗毁了——其实,所谓千字引,只是一千字的引文,是为引渡灵魂回归之用。”
    千字引。
    一千字引文。
    为引渡灵魂回归——
    这个转折来得太快,墨九不太敢相信。
    “怎么可能?为什么墨家祖宗……要弄一个这样的东西?”
    “我也想过,最后猜测,最大的可能是……与老祖宗自己的故事有关。”宋熹盯着她,突然问:“墨九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吗?墨家这样强大的机关,火器,引得天下人觊觎,那发明这些东西的人,需要怎样的智慧……?”
    “你是说——”
    “也许那个人,像你,像我,是与我们一样无处着根的灵魂。”
    他的意思是说,八卦墓与祭天台的建造者,其实也是一个穿越者?
    因为本身是穿越者,这才搞了个千字引,就为引渡灵魂。
    哦天!墨九的太阳穴突突的跳。
    从进入“过去门”到现在发生的一切,她都有点难以消化。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会经历这样一个真相似的迷局,一个从穿越开始,似乎从来就不由她掌控的迷局。
    深思良久,她想不明白,也就不去钻牛角尖了。
    “那你又是怎么确定我与你一样,也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
    宋熹淡淡道:“猜的。试的。因为你的《菊花台》,还因为……你知道的那些,只有我知道。”
    是啊!宋熹隐藏得比她好多了。
    从头到尾,她就一个冒冒失失的现代妞儿。
    借着本尊是个脑残人士的便利,她大杀四方,什么时候刻意掩藏过自己?
    就凭她的作为,宋熹要看穿她,实在不要太容易。
    墨九沉寂了片刻,略迟疑,“那你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回去?”
    “一开始是这样的。”宋熹站得离她一步之遥,声音却远得仿佛从另一个世界飘来,幽幽的,还夹着淡淡的凉气,“一开始我只想回去,找到那个主宰自己灵魂的自己,不再做等着亡国送死的宋熹,我喜欢那个世界的繁华,电子产品、信息网络、以及一切的高科技。所以,我做的一切,包括接近你,就为了回去——”
    “喔……”墨九差不多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了,矛盾而又纠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宋熹又迟疑了。
    在与她说话的过程中,他若干次迟疑,考虑,像在纠结着什么。
    这一次,又等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道:“后来为了你,我又不想回去了。我想留下来,甚至想过——要么改变历史,做这个天下的霸主,打败萧乾,拥有你。要么有一天,得到千字引,能带着你一起回去。”
    “带着我一起回去?”墨九怔怔的。
    “难道你没有想过要回去?”
    “想过的。”在没有与萧乾有任何瓜葛之前。
    后面那句话她没说,可宋熹分明懂得她的想法。
    轻声一笑,他的声音满带自嘲,“可你有了他,却是不想了么。”
    “是,我在这个世间有夫有女,如何离得开?”
    “我想也是。”
    两个人如同闲话家常的朋友似的,就站在这个宋熹所谓的“副本”里头,说着一些往事,也是从宋熹嘴里,很多墨九之前想不明白的事,也就都得到了解答。
    比如,当初杀谢丙生的人虽然是乔占平,可真正要杀他的人,却是宋熹。因为他不想受制于谢忱,要没了儿子的谢忱反过来依赖他。当然,也因为谢丙生的所作所为,实在触范到了他的底线,还因为谢丙生居然动了墨九。
    又比如墨家大会上,他让人戴了墨妄的面具,假扮墨妄与方姬然对话说要杀墨九,目的就是为了让墨九疏远墨妄,从而让“重生”而来的方姬然可以与墨妄再续旧时情谊,从中得到更多关于八卦墓的便利消息。
    而那时,方姬然已经与她达成合作关系了。
    本来一开始,他改祭天台手印,是准备让方姬然做墨家钜子,从而举墨家之力开寻八卦墓,名正言顺得到仕女玉雕再拿千字引的……可后来他想,八卦墓不是那么好找好开的,方姬然在机关造诣上的本事,实在远远不及墨九。于是,当墨家大会对墨九彻底关上门,不让她参与,而她正处于人生低谷,求助无门的时候,他向墨九伸出了橄榄枝,让她假扮他的侍女,领她前去墨家大会,并且让乔占平设置了题目极难的机关屋考题。
    实际上,方姬然当初误会乔占平了。
    从头到尾,机关屋之试就是公平的,乔占平并没有改过题目。
    如果方姬然真的可以在机关屋之试上赢过墨九,也许他真会让她做钜子。
    然而——她自身实力远在墨九之下。
    为了开八卦墓,宋熹选择了墨九。
    而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也就顺其成章了。
    ……
    “我还有一个问题。”
    静静听完他的解释,墨九忍不住又问:“这个事儿,我憋心里很久了。当初导致萧六郎毁容那个面具上,是不是你下的毒?”
    听她说憋了老久,宋熹不禁笑了。
    很自然地揽一下她的肩膀,似乎为了确定黑暗中的她真实存在似的,他笑道:“是我,又不是我。”
    “什么叫是你,又不是你?”
    “因为我是主犯,而你,是从犯。”
    听他的回答,墨九惊得啊了一声,“什么意思?”
    宋熹道:“很简单,我的本意是为让他改头换脸地活着出去而已。当时临安政局复杂,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皇后一党,谢氏旧臣都不会放过他,哪怕戴了面具——你懂的,方姬然的面具都可以摘去,他也可以。所以,我虽然在他的面具上涂了毒药,但那药物的实际功效只是短期内改变肤质,可能会生疮长痘,但绝不会致人毁容,对萧乾这样的神医来说,太过小儿科……”
    “那怎么他又毁容了呢?还有——我是从犯,什么意思?”
    “九儿,你还不懂吗?”宋熹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一点叹息,“你的母亲,你的姥姥,还有你的姐姐方姬然……他们的男人,都是怎么死的?就我所知,当今之世与墨家女有染还没有死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陆机,一个就是萧乾。他们两个没死的原因,因为他们都是当世神医,恐是有什么方子凑了效。但他们不死,不代表你们的身体对他们就可以完全免疫——”
    “你是说——他是被我害的?”
    “我非医者,具体情况我亦不知。”宋熹沉吟一瞬,又道:“关于墨家的天寡一事,我猜可能与血液有关,就像某些传播疾病一样。你忘了,他在牢里,咬过你一口……”说到这儿,他咳了一声,又道:“我也想过,可能是我的药,与你的血液毒性综合,这才导致了他的毁容……具体情况,我想,萧乾本人比我更清楚。难道他没有告诉你?”
    唉!
    墨九重重一叹。
    找了那么久的罪魁祸首,她怎么就没有想过——有可能正是她自己呢?
    两个人把话都说开了,还真就有了点老朋友的感觉。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再难与别人之间产生这种默契的共通点。
    这种属于同一个时代人的交流感觉,无人可以代替,也无法与别人重合。
    墨九想,也许从一开始她会对宋熹产生好感,也是缘于这样的潜意识吧?
    接下来的谈话,就轻松多了。
    想到为了八卦墓和千字引辗转的数年光阴,墨九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早知道千字引就是那么一个东西,我真的……懒怠与你去抢。你啊,为何不早些告诉我?这样不就少了许多纷争,你拿你的千字引,我做我的墨家钜子,互不相干……”
    “呵。”宋熹笑,“说得好像我早告诉你,你就会相信似的?”
    噗一声,墨九被他的比喻逗笑了,放开嗓子咯咯的笑,“这到也是。那个时候你就算说了,我肯定也不会相信。至少不会完全相信,毕竟关于千字引的传说,太招人了……”说到这儿,她话锋一转,收敛住笑容,又严肃道:“当然,其实我现在也不完全相信,万一你忽悠我的呢?你是算死了我舍不得离开,所以才这样说也不一定,对不对?”
    “也是——”宋熹也跟着低声笑,“分析很有道理。”
    “不过嘛,你现在骗我又有什么意义?不要说乾坤墓的两个玉雕还没有拿到手,就算都拿到了,又有什么用呢?”墨九叹口气,环视着这个漫无边际的黑暗空间,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奈感,“如今咱们两个都困在这个鬼地方,还不知道怎么出去呢。说不定,很快就会饿死了。那什么玉雕,什么千字引,就像方姬然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还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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