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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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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啊!”墨九瞪大了双眼,“小产了?难道是因为……”
  因为什么,她没有接着说下去。
  但萧乾听懂了,她怀疑是因为他们的血源关系。
  摇了摇头,他冷静地说:“是她自己弄掉的。为此,她不惜自残……”
  不惜自残?!想着塔塔敏那张倔强不屈的面孔,想到他被扎布日折磨的惨状,墨九有些听不下去了,突然打断他。
  “六郎,她现在怎样了?”
  “还在贡木。”萧乾想了想又道:“一直未传死讯。”
  这个回答太有意思,饱含了萧六郎的交流哲学,差一点就把墨九气笑了。
  没传死讯?这意思是,活得不好,但也没有死么?
  真是相爱相杀的一对啊!
  畸变错位的爱,占有欲爆棚的情,哪里能落得到好?
  她可怜塔塔敏,可眼下的情况,却又对此束手无策。
  毕竟扎布日不再是以前的扎布日了。他已经称了王,手底下有大批的兵马。
  要救塔塔敏,该怎么办?
  她心下正烦乱,突然听到萧乾的轻笑,“阿九别难过。你若想救她,很容易。”
  很容易?墨九懵了:“可你目前,哪里腾得出手来对付他?就算这场仗打败了他,甚至打死了他,贡木还有那么多人呢……”
  萧乾淡淡一笑,“对你男人这么没信心?”
  去!这是信心的问题吗?
  墨九不高兴地抿一下唇,“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办法,直接说。”
  萧乾微抬下巴,看着战场漩涡中龙精虎猛的扎布日,眼眸半阖着,整个人透出一种冷艳的倨傲,如夜空下的王者,“此人成也塔塔敏,败也塔塔敏。他的软肋更是塔塔敏。这一次,我不仅要让他主动放掉塔塔敏,还要让他——替我攻下哈拉和林。”
  “啊!”
  墨九这一次声音拉得老长。
  隔了一瞬,看萧乾面色冷静,还是那一副的胸有成竹的讨厌样儿,她不由嗤一声,拿火铳指着混乱厮杀的战场,拔高了音量,激动地骂,“就他,就那个油盐不进的混帐玩意儿,他对塔塔敏都入魔了,你怎么说得服他?”
  萧乾眼眸一眨,“阿九叫一声好夫君,我就告诉你。”
  墨九:“……”
  都孩子她爹了!要不要这么肉麻啊?
  看墨九一脸看神经病的样子,萧乾“哈哈”一笑,突然猛拍马背,“驾”一声,纵马跃了出去。
  “阿九等着!”
 

☆、坑深343米,郎情妾意叹相见

  萧六郎离得远了,很快一人一马就落入了战场的巨浪中,整个人不见了影子。
  失落三年,初初得见,转瞬又消失在面前,墨九的心,霎时悬了起来。
  她不知萧六郎要如何说服扎布日。
  实说,若只单单劝服扎布日放掉塔塔敏,难度应该不大。
  因为从墨九个人的感觉来说,扎布日是爱塔塔敏的。但这个汉子太粗糙了,根本就不懂得女人的心,更不懂得爱是什么。他只一味的依从自己的心,占有,霸权主义,不许她逃,不许她挣扎,不许她说一个不字。却不知,爱若指尖流沙,捏得越紧,越让人喘不过气来,越想要逃得远远。
  所以,只要有人晓以利弊,他茅塞一开,自然不会真的为难塔塔敏。
  可如果让他当兵去攻打哈拉和林,那是什么难度?
  扎布日三年前趁势跳出战争漩涡,扯大旗自立为王,不就为了逃避这场窝里斗吗?这样拉他上战场,公开和哈拉和林,和阿依古集团正面为敌,想来怕是不容易……
  她坐在马背上,远远观望。
  看不见,看不见!
  想了想,她索性站在了马背上。
  黄昏中的战场画面,激烈而混乱,嘈杂的人马混挤在一起,衣饰也都差不多,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她偶尔依稀看到了萧乾披风的一角,可仔细瞅,又瞅得不真切,不由有些焦躁了。
  她那副紧张的样子,惹得玫儿轻笑不已。
  “姑娘,别看了,咱姑爷一会就回来了。”
  被她打趣了,墨九瞪她一眼,悻悻坐回马背上,轻声嗤她。
  “小蹄子胆大了!连你家姑娘都敢取笑,我看得让曹元早早收了你去,看能不能管住你这张坏嘴……”
  曹元与玫儿就站在一起。
  古人都腼腆,听到墨九这句话,他两个都不自在的臊了脸。
  玫儿不好意思地唤了一“姑娘”,低低垂下了头,曹元则是嘿嘿直笑。
  看他俩这样子,墨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眉目飞扬的神态,整个人都是放松的状态,再无来时路上的紧张了。
  这就是小女人与女汉子的区别了。
  没有萧六郎在的时候,她背后无所依靠,风来吹她,雨来淋她,凡事她都得靠自己,不得不将自己于面武装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她的软肋与破绽,不管是内心还是为人处事,也都容不得半点差池。
  可如今不一样了。
  有了萧六郎,她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在他的面前,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等待……
  轻拉马绳,她和玫儿打趣着,眼睛却一直望着萧乾那边。
  不一会儿,混乱的人群里,隐约传来几声模糊的吼叫。
  “啊!”
  “哈哈哈!”
  “哈哈!”
  “真的!?”
  “哈哈!”
  那些北勐人在吼什么,她听不懂,离得太远了,她也听不太清,心里惊了一下,屏息凝神地望过去,仔细倾听,竟然是一片惊喜的声音。
  紧接着,原本激烈的厮杀战场,居然慢慢地停了下来。
  一片,又一片的战士放下了武器。
  战场霎时诡异的凝滞了起来,都望向了人群的中间。
  “怎么回事?”
  “谁在喊住手?”
  “大王!”
  “萧王!”
  “打还是不打?”
  “不知道。”
  “刚才大王在笑什么?”
  “天知道!”
  人群议论纷纷,很多人还是不知究竟。
  墨九也正自诧异,却见人群中慢慢分开了一条路。
  萧乾一马当先骑走在前面,背后跟着满脸溅血的糙汉子扎布日。两个人有说有笑着,像多年不见的亲兄弟,而扎布日脸上闪着红光,神色也极为兴奋。
  “钜子,误会,误会!刚才冒犯了。望你海涵!”
  远远的,他爽朗的道歉声就传了过来。
  这都在搞什么?墨九一头雾水。
  嘚嘚的马蹄声,转瞬到了面前。
  墨九张着嘴望着萧乾,只等解释,却见萧乾朝她点了点头。
  “阿九,把你手上的物资都交给扎布日。”
  “啊!?”墨九愣住了,“可是——”
  “听话。”萧乾一袭黑甲闪着冰冷的寒光,语气也是不容置疑的肯定。他盯着墨九的眼睛,与她交换着眼神儿,朗声道:“我军中不缺粮食,既然扎布日大王现在需要,救急如救人,先给他们也罢。”
  我靠!
  当成不是他造的啊,毫不心疼地就做了人情?
  墨九腹诽着,恨不得瞪死他。
  却听萧乾又补充道“我与扎布日大王说好,除了粮食之外,我们把这批火器也给他,由他来帮我们攻打哈拉和林——”
  额!
  原来如此。
  她就说嘛,萧六郎岂是会做亏本买卖的人?
  抿了抿嘴,她却不由着他,还得抬高价码,以便给扎布日心理负担。
  “有了这批火器,谁打哈拉和林不行?又不是非他不可。”
  她这一说,萧乾就笑了。
  墨九这点小心思,他岂会不知?!
  淡淡一笑,他侧目看一眼尴尬的扎布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攻打哈拉和林,确实谁人都可以。这一仗,从目前来看,我方也必将取胜。但若论及可控伤亡,用最短的时间,打最漂亮的仗,却没有人比扎布日大王更合适。”
  顿一顿,他继续为扎布日挽尊。
  “我对扎布日大王很有信心。”
  其实他说的这些,墨九心里也清楚。
  不管是萧乾还是辜二,他们始终不是生长在草原上的人,对哈拉和林也远远不如扎布日熟悉。甚至如今驻守哈拉和林的北勐骑兵中,好多还是扎布日的旧部。相对于软弱的乌日根,崇尚强者的北勐骑兵,对强悍勇猛的扎布日更为敬重。若他愿意出阵,当然是极好的。
  可问题是,他如果拿了东西又反悔怎么办?
  总不能上去咬他一口吧?
  墨九哼了哼,不开口。
  萧乾瞄她一眼,似乎明白了她的疑惑,递过来一个安心的眼神。
  “照办吧阿九,时间不多了。”
  是啊,时间不多了。他们犹豫不得。
  墨九先前就已经听他说了,三日后,萧苏两军就将对哈拉和林展开总攻,决定败负的日子,就剩三天了。再继续拖下去,他们来不及赶回了。
  可是,她不管萧乾对扎布日的信心来自何处,总归还惦记着另外一件事。
  犹豫着,她问:“那塔塔敏呢?她的事怎么办?”
  “钜子放心。”扎布日见她对塔塔敏是真的关心,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一些憨直的喜气,当然,还有难堪与尴尬,说话也吭哧吭哧起来,“我实在,实在也不想为难她,可这没良心的东西,总想跑。只要一会不看住,她就怕。气得我恨不得把脚筋给她挑了……”
  说到此,他苦笑一下,话锋一转,满带喟叹,“钜子,若她见到你,可以得到快活,我也喜欢,又何乐而不为?你且放心。等此战一过,我便带她来见你。”
  “真的?”墨九对他不太相信。
  “自然是真的。”扎布日取下头盔,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脑门,突然又看向萧乾,认真地说:“萧王莫要忘了答应我的事,”
  萧乾浅浅一笑,“我萧乾出言无悔,你当宽心。”
  “那就好。”点点头,扎布日又看着墨九嘿嘿一笑,双眼炯炯地望向她身后连成一片的物资车辆,脸上露出一抹极为喜欢的神色。
  “早闻墨家火器天下无双,今天有幸得以一用,也不枉我带兵一场了。”
  “墨家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墨九毫不客气地替自己吹牛逼,说着又哼了哼,“不过,扎布日大王若只得这些火器去,也是无用的。墨家火器制作精巧,使用也得讲究技巧,不是谁都玩得来的。”
  “啊?”扎布日有些窘,他本就粗人,闻言大惊,“那可如何是好?”
  “简单!”墨九目光中露出一丝狡黠,“我得派弟子随你前去。”
  “那好,那敢情好!太好了。哈哈。”
  笑,笑个屁!
  自家的好东西要送人,墨九心里不太高兴。可想想有人替他们攻城卖命,也就罢了,反正武器是用来杀人的,谁杀不是杀啊?他杀总比自己杀强啊?
  嗯一声,她回头向曹元使了一个眼神。
  曹元会意,很快就安排了起来。
  扎布日手底下的将士们,听说这等好事,一个个亢奋地涌了上来,像摸宝贝疙瘩似的,摸着火炮的炮筒爱不释手,拿着火铳瞅上瞅下,比瞅亲儿子还亲。那一副喜欢的模样儿,很快就把墨九逗笑了。
  “这些人……真有意思。”
  扎布日也挤在战士堆里,摸摸这个,捏捏那个,嘴里大笑不止,瞅得墨九终是忍不住,瞥萧乾一眼,笑着摇头。
  “你看他,多像一个活宝啊。”
  “活宝?”萧乾微微一怔,“那是什么?”
  “就是脑子有毛病的人。比如你!”
  “……”萧六郎迎风肃穆,表示自己很正经。
  “别装了!”墨九冷下脸来,瞪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的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现在我先不问你,等回去了,你得好好给我一件一件,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这霸道的样子,听得萧乾不住叹气。
  “哪有女子这般凶悍的?你啊,还这脾气……”
  “怎么?不喜欢?”
  “喜欢。”萧乾严肃脸,“喜欢得……心口都扯痛了。”
  “靠!你在作死吧?要不要给你一个机会改改词?”
  “谢谢。我喜欢得……”萧乾皱眉考虑一下,突地凑过头来,将小小的声音,递入她的耳边,带了一点捉弄,“都忍不住……了。”
  “……流氓!”
  两个人斗嘴说笑的当儿,那边已整肃完毕。
  扎布日远远地站在人群前方,手抚胸口,朝他俩施一个礼。
  “萧王,钜子,托二位福,扎布日带着东西,就此告辞了。”
  “慢走。”萧乾回礼,“莫忘约定。”
  “哈哈,萧王放心。三日后,我等必来与你汇合。”
  萧乾轻声一笑,抱拳道:“好,萧乾恭候到来。”
  “好,哈哈!”
  “驾——”
  “驾——”
  扎布日率先打马奔去。
  浩浩荡荡的车马,如潮水一般跟在他的背后,滚滚而去。不过这一次,押车的人除了扎布日的骑兵,还有前去负责教导他们使用火器的墨家弟子。当然,曹元不用墨九特地交代,就私底下偷偷嘱咐了带队的坤门弟子靳金水——密布注意扎布日的动向,随便查探一下塔塔敏的行踪。
  墨家一行人,一分为二。
  一队跟着扎布日去了,剩下的人跟着墨九萧军的队伍,继续赶在夜色到来之前,往哈拉和林的方向进发。
  布尔德离哈拉和林,还需两日路程。
  也就是说,萧乾这次前来接应墨九,时间赶得很急。
  一旦掐不准,就得误了攻城的大事。
  “你也真敢赌。”
  墨九对萧乾的此番行为,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必须赌。”萧乾淡笑着看她,“因为我阿九比什么都重要。”
  他宠溺的眼神,暖暖的目光,落在墨九的脸上,让她如同徜徉在阳光中,吹拂着幽幽的轻风,耳边听见有人在说:他可以输掉全世界,却不敢输掉她。所以,不论如何,他都得亲自来迎,不能把她一个人置于危险之中。
  出发的第一日,阳光明媚。
  两个人并肩驰骋在草原,在一片被烽烟洗礼过的土地上,你追我赶,好不快活。
  这一天,四野静好。
  昼夜未停的赶路,中途众人只以干粮充饥,这样紧赶慢赶,到了第二日晌午,萧军的驻营地,慢慢就近了。
  在萧乾怀里窝了一夜,睡了个半饱的墨九,打着呵欠,看着远处那一群层层叠叠的帐篷,还像当初那般用他俩研究出来的八卦布阵法摆放着,心底不由生出一抹暖意。
  她侧目看向萧乾,眸底含笑。
  “这法子,你还用着呢?”
  “嗯,和阿九一样,准备用一辈子,不换了。”
  “……好吧。”墨九抿着嘴笑,“你啊越发爱说好听的了。”
  她笑声清脆,萧乾却突然沉默了。
  隔了好一会儿,在墨九愕然不解的目光中,他方才定睛看着她,眼中饱含浓浓的爱怜,声音也略略低哑,“阿九,这三年来,每当有危险来时,我就有些后悔。”
  “悔?悔什么?”
  在墨九的心里,萧乾是从来不悔的人。
  可他却说,他悔了。何为所事?
  “悔我不曾对你说这些话,没有告诉你……我爱你。”
  不曾经历,就无从感受。
  这席话有一些肉麻,可萧乾却说得很正经。
  墨九安静听着,眼圈慢慢就红了。
  久久,她迎着风,拭了拭眼睛,不好意思地低头,小声喃喃。
  “六郎,我和直直,也一直爱你。”
  萧乾喟叹一声,牵住她的手,紧紧握牢,恨不得马儿快一些。
  再快一些。
  快一些回到营房。
  这样,他就可以把她搂入怀里,仔细亲吻……
  他脑中想着旖旎之事,墨九想的却是旁事。
  扣紧他的手,她突然一叹,“这场仗快点结束吧。直直还在兴隆山等着我们。她……很想她的父亲。”
  萧乾眸色一暗,“好。我答应你。”
  ……
  ……
  墨九入得萧军大营,很快便引来了全体围观。
  好多熟悉的面孔,都笑逐颜开地堵在营房门口,热情地迎接她。
  古璃阳,薛昉,声东、走南、闯北、还有红透了双眼的击西,以及一些熟悉的将军。多年不见,大家说说笑笑着,相顾间除了寒暄彼此近况,便是掩不住的感慨。
  对岁月流逝、对无情战争,对世间沧桑的感慨。
  一转眼,物是人非,已是沧海桑田。
  每个人都有了各自变化,就连击西也成熟了,好像长大了。
  墨九心底怦怦跳着,有些激动,一一和大家打着招呼,望向了击西巴巴望来的眼,正寻思他与闯北的感情发展,手臂就是一紧。
  她蓦地回头,迎上了萧乾黑亮的双眼。
  “怎么了?”
  他不答,只黑着脸对众人说。
  “明日攻城,大家各做各事去。墨九一路辛苦,得歇一会。”
  说罢他也不等众人回应,直接迈开长腿,拽着墨九的手就往营帐走——
  ……
 
☆、坑深344米,只有爱才最荒唐

  啊!
  有人低低抽气。
  更有人在风中凌乱,揉眼睛不敢相信。
  萧乾迈着大步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让墨九羞臊不堪,也让众人愕然。
  “主公这是……急什么啊?”
  “你说急什么?”
  “有那么急吗?”
  “不不就急么?三年了呢?”
  “那你呢?”听着众人议论,击西慢慢靠近闯北,“三年了,急不急?”
  闯北这时已不穿僧衣,改穿着沉重的甲胄,莫名躺了枪,他在原地愣了愣,望着击西黑瘦了不少的脸儿,面颊突地一红,“阿弥陀佛——”
  说罢他就往人群里面退去。
  击西一看就黑了脸,叉腰冲上去。
  “李闯北,你给老子站住!”
  闯北像被鬼追了,脊背僵硬着,越去越远,击西扶着腰刀上去,像是要劈了他——
  “你躲什么躲?”
  “我……”闯北看背后没了人,小声道:“击西,主公有军令!”
  “是啊!可主公自己都破坏军令了。”
  “这……”闯北面红耳赤,看击西眼睛里跳跃的火花,说话吭哧吭哧的,不知是臊还是也有期待,“那样……这个……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击西理直气壮,“又不是没睡过。”
  “……可军令在山,明日就要总攻了。”
  “不总攻老子还不想睡你呢?”击西冷哼一声,一个哥俩好的经典动作揽住他的肩膀,“明儿一仗,谁知道是死是活?要是我明儿就死了,没睡成,不是挺凄凉的?所以,今儿晚上咱俩得睡个够本。”
  “这……”
  “这,那。你行不行啊和尚!”击西突然拔高了音调,吓得闯北直想捂她的嘴,“你小声点。”
  “三更,不见不散……”被捂着嘴,击西还是含糊地说了出来。
  背后,薛昉和走南几个人看着他两的背影,摇头失笑不已。
  这出戏,常年战争的间隙里重演。
  他们已经不知看过多少遍了,却一直只道击西为人娘气,对闯北有非分之想,是为禁断之情,却根本不知,同行数年,不知击西是女儿身。
  墨九的到来,缓和了营中大战前的紧张气氛。
  主公心情一好,底下的人,紧绷的情绪也散开不少。
  营中笑声不断,中军大帐里,萧乾拉住墨九进去,“刺拉”一声关好帐门。猛地一转头,一双眼睛像染上了狼性,盯住墨九片刻,突然急急一个叹息,就狠狠将她搂入怀里,双臂紧束得她气儿都喘不过来。
  “萧六郎!”
  她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热情,猛推他的肩膀。
  “大白天的,你做什么?外面都是人。”
  “没人敢过来。”他声音喑哑,急急搂住她急欲挣扎的身子,情切切,意浓浓,“别动阿九,别动!乖,让我抱抱。就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就只抱一下?
  抱一下就好!
  骗鬼呢!
  这话和那句我就蹭蹭不进去一个道理,全是哄人的。
  “老大个人了,也不怕被人笑话。”
  她叹息,他却不管,只低低笑。
  “谁敢笑话?!爷就让他光棍一辈子。”
  这样急切的他,公报私仇的狠劲,瞧得墨九哭笑不得。
  “咳!你急个什么劲儿,我又不会跑了。”
  “……”他不回答,一只手大力扳着她的后脑勺,控制住她不容乱动,火一样热的吻,赤辣辣地就着她腻白的脖子,一下一下地吻,如同饥饿的野兽行走了整整一个沙漠,口干舌燥了许久,终于啃噬到了鲜美的大餐,喝到了甘甜的泉水,一刻也不肯停下,双臂铁钳般束着她,大半个身子压下去,让她无从抗拒,后背挤得那一个并不牢靠的帐篷壁扑扑作响……
  这动静儿……
  墨九想到外面可能有人在偷看,心跳加速,臊得一脸火烫。
  “嗳,六郎!等等。”
  ……这个时候阻止他,其实有点制德。
  可墨九不从来就缺德么?
  她严肃脸,拔高声音轻咳,将手握拳挡在彼此之间。
  “你还没有交代情况呢?!老实完了再说。”
  “交代什么?”
  “辜二呢?我怎么不见他在这里?这厮居然不来迎接我?看来是要反天了啊?!还有,你们的事,现下又如何了?”墨九也气喘吁吁,没话找话地说着,好不容易才组织好语言。
  萧乾轻呵一气,像是换了一口气,又似乎在来接下来的事积累能量。只缓缓眯眸,目光危险地掠过她的脸,须臾后,又低头将脸贴上去,紧紧挨着她的脸蛋儿,在轻触中,不再有离别的隔阂,只有思念让彼此的热量持续攀升。
  墨九老实多了,挨着他不说话。
  他对她的老实似乎也满意了,嘴里发出一声久违的沙哑叹息。
  “阿九,有什么事,都回头再说,好吗?”
  这样的萧六郎有一点……萌。
  墨九差一点就被萌哭了,瞪住她,憋住笑地问。
  “那你现在想先做什么?”
  他低声一笑,缓缓低下头来,双眼瞬也不瞬地看着她,鼻子挨着她的鼻子,挤压着,轻触着,嘴唇贴得很近,近得可以清晰地看清她脸上绒绒的汗毛,心像被撩到了高处,那一束燎原之火,很快便腰腹燃烧到了四肢百骇。
  “我要你。一刻也等不得。”
  “是么?你——啊!”墨九正要取笑他,身子突地离地,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从帐门走到帐后,很短的路。
  可两个人的心跳却像碰撞了无数个轮回。
  隔着一道竹帘,那便是萧乾就寝之处——只有一个简单的地铺。
  地铺边一边架子上堆放着书,一边摆放了中药器皿,还有一些零乱的杂物。
  这一切,哪像堂堂萧王的住处啊?
  墨九心里一酸。
  这三年来,她在兴隆山虽说思念他时也辛苦,可过的日子却是养尊处优,与军中大相径庭。从早到晚,有无数人伺候,有无数人嘘寒问暖。她皱一下眉头,就会有跟着紧张,她跺一下脚,兴隆山都要颤抖。可谓一直活在繁华,通体舒适。
  如今一想,她所有的恼烦,不过强说愁。
  “天啦!”
  她轻抽一口气,不敢去想,这三年来萧乾是怎么过的。
  往常在信里,他总是报喜不报忧。
  看他这般的清苦生活,根本就与信上说的不一样。
  “你又骗我……你明明说,你过得很好的……”
  “我这不是很好吗?”萧乾轻揽住她,往怀里塞,拍背安抚,“傻瓜,活着比什么都好。”
  没有体会过战争,没有见过死亡的人,想来不会有这样的感受。
  墨九知道他说得对,可情绪上头,鼻腔酸涩着,却怎么都忍不住。
  她抬手,轻抚他的脸,“六郎,我这心里,咋就这么难受呢?”
  “不要难受,乖。”他轻抬大手盖在她的手背上,细细摩挲着,低头看了一下那张地铺,睫毛眨动的速度加快了。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地方简陋了一点,得委屈阿九了。不过,这些东西都是干净的……你要是用不惯,我再叫人来换……”
  “不用了!你用得,我为何就用不得?”
  萧六郎是个有洁癖的人。
  他使用的东西,确实都很干净。
  墨九怕他有心理负责,解开他环抱的手臂,慢吞吞坐在松软地铺上,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六郎,你熏过香吧?我都闻到一股子清香味儿了……”
  那是一种熟悉的,独属于萧六郎的味道——带有中草药的花香。
  “真好!”在他炯炯的双眸注视下,她发出一声感叹,突然拉住他的身,迫使他俯身下来,然后她伸出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吸吸鼻子,也有些情切起来。
  这感觉,如同做梦一样。
  终于又可以抱住她梦中的情郎,她其实也是喜不自胜的。
  “六郎……”
  “嗯?”
  “六郎?”
  “嗯?我在。”
  “六郎!”
  “傻了?”他低头,轻捋她的发,直视她,“有话就说。”
  “我太开心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墨九嘟唇微笑,像个初尝情爱的少女,颜若染脂,娇俏无比。
  她没有说谎。
  在来的路上,她还在想,有多少话要与他说。
  可真的到了这一刻,终可相拥,一叙三年相思,她却不知从何说起。
  该说的正事,以往的信函中都通过气了。
  想说的感情,有千言万语……在彼此的眼眸相望中,却说不出口。
  相思早已泛滥。
  情深怎可言叙?
  “不想说么?”萧乾与她心意相通,看她双颊通红的样子,又怎会不知她的情绪。轻轻一笑,他不等她说话,便轻轻侧过头去,在她颊上一吻,“不想说,便不说了。”
  “哦……”
  不待她长声叹完,他手臂一紧,将她拉近,“那就做吧。”
  “唔!”
  墨九瞪大眼的低哼声,被他狠狠堵在了喉间。
  刚才的谦谦君子转瞬便化身野蛮兽类,接下来的天昏地转,香浓软言,生香活色,墨九已完全无法反抗,思绪万千,意识混乱,分不清东南西北,连眼睛都热烫得睁不开,很快,便在他的怀里,软成了一摊泥,化成了一汪水,只绕着他的坚实的身躯,紧紧契合,如同一体……
  三年前两人其实闺房之事也不多。
  时隔三年,墨九有些不适,更为心慌意乱,脑子乱得不知所以。
  这样的亲密,这样的相拥,这样的毫无间隙。她的六郎,她的六郎……就在近前。三年的夜晚独睡,三年的夜阑思念,三年的期望与等待,让她在这一刻,微微张着嘴,在他大开大合急躁如牛的耕伐中,如同沉入了一个半睡半醒的梦里,浑身的细胞在兴奋的跳跃,迎合,而她自己,在他的怀抱与热度里,被他过于急切的情绪高高撩起,一波又一波,在炙烫的身躯熨帖下,终于松软如棉,将两个人的气息融和成了一个——一个渴望了许久,终于得到满足的灵魂。
  热!她很热!
  满头满额都是汗,却像蒸了个桑拿似的,浑身通透。
  等再一次从高空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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