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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夫之术_荀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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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季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看得曹安将那人头丢在白毅的案几上:“幸不辱命!”
  白毅扒开那人头的碎发,仔细辨认了一番样貌,招收让普季上前:“你也看看。”
  普季问:“谁?”
  曹安冷冷的吐出三个字:“西蒙王。”
  普季觉得骨头都在打颤了:“你杀的?”
  曹安给了他一个冷眼,告诉他他在说废话。
  普季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们暗杀西蒙王的事情,告知王爷了吗?”
  曹安道:“西蒙王没死,他还可以活个几年,等到西蒙的各大部落都死伤惨重的时候,他才会去见阎王。”
  “什么意思?”普季看看曹安,又看向白毅。
  “曹将军的意思就是,现在西蒙病床上半死不活的老人已经脱胎换骨了。真正的西蒙王在我们手上。”
  普季连心跳声都听到了:“这是好事,大好事啊!”
  白毅曹安齐齐道:“再好的事情也不能公布于众。”
  普季很快就想通了关节。显然,这个计划他们两人或者再加上李齐,早就策划了良久。或者从小王子被俘开始,他们就在逐步引开老王身边的亲近之人,不能杀的抓了换赎金,能够杀的当场就杀了。离开的人再回去,哪怕觉得老王不同以往也会觉得是心力交瘁疾病缠身的缘故,死了的人更好,没法看出老王有什么不同了。
  这也是白毅说大楚会迎来二十年的和平期。等待替身西蒙王分化西蒙部落,再到他死后各个部落的重组,再到内乱平息,最后还要消弭掉因为边贸而对大楚产生的依赖性后,等到有能力再攻打大楚的时候,可不就是二十年之后的事情了吗?
  这一夜,普季兴奋地在营帐里对白毅歌功颂德。
  秦朝安却是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和血腥回到了城内,钻进了许慈的被窝。
  久别胜新婚,两人这一折腾就快要天亮了,隔壁奶妈送来了孩子,许慈迷迷糊糊的给孩子喂·奶。秦朝安撑着脑袋瞧了一会儿,问:“明明有奶娘何必自己亲力亲为。”
  “奶娘是奶娘,亲娘是亲娘,怎么能一样。”
  “可你这样也太累了。”
  许慈打了个哈欠:“反正这大半年我也无事可做,如果不喂·奶,我就要闲得发霉了。”
  正说着,祈雨敲门来送信件。
  也许是知道秦朝安回来了,直接把装信件的盒子放在了许慈专门办公的耳房内,秦朝安披着个长衫去搬了过来,许慈先挑了盖了红封泥的信件看。
  秦朝安知道那是白梨的重要信件,他静静的等待了一会儿,才问:“有要事?”
  许慈把信递给了他,秦朝安一目十行,颇为无语:“白梨有夫有子,还接受外人的求亲,不大好吧?”
  许慈嘴角弯了弯:“怎么个不好法?”
  秦朝安琢磨了一下词语:“她这算不算抛夫弃子?”
  “猪肉可是按照欧阳顺的要求,跟着父姓了。既然与白梨没有了关系,她凭什么不能再找个好男人结为夫妻呢?”
  秦朝安对于乔村的那一套理论虽然明白,可是要真的结合实际来的话,他就总是感觉到各种别扭。
  许慈耐心的道:“当初白梨与欧阳顺一·夜·春·宵的时候,白梨就说过了孩子不管男女都随她姓。欧阳顺若是不愿意,可以另娶她人,她绝对不阻挠。这天底下,不止是你们男人有家业要继承,我们女人也有自己的家产要继承。孩子跟着谁姓就继承谁的家业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猪肉不姓白,所以他没法继承白梨的家财!这一点,白梨当初远航的时候也跟欧阳顺商量过了。欧阳顺觉得自己的儿子怎么也得随着自己,所以才让猪肉改了大名。白梨没强求,她自动退出。她都如此忍让了,你们还准备得寸进尺让她一个人孤独终老?”
  秦朝安立即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自然也需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只是,听你这意思……她是不准备回来了?”
  许慈给女儿拍了隔,将她放置在自己的臂弯里:“回不回来那都是白梨自己的事情。她想大楚了,回来也有地方住;她不想跟大楚的人有牵扯了,自己逍遥度日也不错。”
  秦朝安猛地捏住了她的手腕,半响后才问:“那我们的女儿随你还是随我?”
  许慈眯着眼,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神色:“她是女儿,其实随我更好,乔村女儿为尊。不过,现在你都三十多岁了,必须有个孩子,所以,随你的姓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秦朝安暗中吁出一口气,斟酌了大半天后,还是将白梨将要另外嫁人的事情告知了欧阳顺。
  秦朝安一直觉得欧阳顺对白梨远去再也不会回来的事情有了底,结果,简单的说了白梨的近况后,欧阳顺直接炸了,急匆匆的跑去找许慈理论起来。

☆、第四六章

  白梨离开,不多不少也快五年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若说欧阳顺没有怨言那是假的。对于欧阳顺而言;虽然没有人拿外室子来看待他;可是这一道烙印却是深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让他非常的渴望有个女人跟他组成一个安定的家。
  他从接触乔村认识白梨起,对白梨的认知一直是一个比较独立自主的女人。白梨什么都不需要他操心,甚至怀孕了;也在外面忙活生计。不找他拿一个铜板,不跟他发一句抱怨;偶尔两句争执也在白梨的暴力拳头下偃旗息鼓。
  那样平和的日子让欧阳顺一度以为自己彻底的安稳了下来,直到,白梨的离开。
  “如果没有你,白梨根本不会丢下我们父子远行!一个女儿家家,丢下还不能说话的儿子,去什么海外,做什么生意;她知不知道她是谁的妻子;对谁负有责任?别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悔一门亲;你呢?什么脏活累活全部都让白梨去干;你就老神在在的躺在这里等着收获,你这样的当家主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抱着自己女儿的时候,就没有替猪肉心疼过吗?他娘走的时候,他还没满两岁!现在好了,猪肉他娘还给他重新找了爹,你满意了,你高兴了!你终于报复到我了!”
  许慈靠在椅背上,平静的对视着欧阳顺:“我报复你什么?”
  “所有!”欧阳顺愤怒得头发都要竖了起来,“火烧乔村的事,白梨怀孕的事,还有在夷州官衙里的事。”
  许慈微微扯出一丝冷笑:“我不觉得那些事有报复的必要。在我看来,当年你做的那些选择跟寻常的男人没有什么不同。你们觉得自己受骗火烧乔村,那是因为你们觉得只要你们播了种,女人就是你们的奴隶你们想要如何就如何,哪怕活生生烧死她们也是她们自找的。这事,放在任何一个被女人背叛的男人身上,任何男人都会怒不可抑发疯发狂。白梨怀孕的事更是说不上了,我们乔村的女人天生就知道男人靠不住,既然靠不住何必去依靠,自己赚钱养家,自己诞育子嗣,这是我们自愿的,你们男人愿不愿意承担丈夫和父亲的角色,那是你们的事情,跟我们无关。既然无关,何来怨怼?夷州的事情更是如此,你看不上乔村的女人,又想利用乔村的女人,甚至,你还想过要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那都是你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在商言商,在官言官,被算计,被利用,被抛弃背叛那都是家常便饭,不差你那点小心思。”
  秦朝安心里莫名的难受,为许慈如此平淡的揭开众人隐藏了多年的矛盾,也为对方这平静话语里说代表的苦痛委屈。
  许慈总是这样,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她就默默的去做。不管中间会遭遇什么困难,会面对什么误会责难,她所有目光自始至终凝视着那遥远的目的地,对身边的遭遇到的一切不公不平全都悄无声息的化解。她不愤怒,不责备,也不会对你坦诚自己的真实想法。
  所以,在外人眼中,乔村的女人自立自强,乔村的当家人胸有丘壑,他们认定这群女人成不了大事,却由默认的接受她们给予的所有帮助所有扶持。
  “白梨自己能够养活自己,她不欠你的,她更是不欠她儿子的,她想要做什么,想要去哪里,你无权置琢。因为你不配!”
  欧阳顺举起拳头就要挥了过去,被秦朝安一把摁住,许慈还在火上浇油:“你说你能够给她什么?你需要一个家,可是你没有给他们母子撑起过一个屋梁;你需要一个妻子,可你没有真正的给过她尊重和平等,你觉得她就是你的附属物,你在哪里她就必须在哪里!你认为她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她不是母亲她会轻易舍弃孩子吗?不是你把孩子从她身边夺走的吗?你自始至终都认定,孩子必须从父姓,就像她嫁给你后就必须是欧阳氏,而不是白氏,不是白梨!她凭什么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过日子,她凭什么舍弃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姓氏委身与你,给你做牛做马养儿育女还不能离开,不能有一句怨言!你凭什么,你配得到她吗?”
  “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她有钱有权自然也可以找情人,找面首,甚至金屋藏娇收纳全天下的美男子。你管得着吗?!”
  欧阳顺胸膛起伏,瞪着许慈的眼睛几乎要渗血了:“说得比唱得好听,差点让我以为你比我还要了解白梨了一样。”他挣开秦朝安的钳制,“你做一个乔村如何,又一个你们女人如何,你是不是忘记了,这里是大楚,这里是男人的天下!”
  他突地指向身后的秦朝安:“你以为你自己有多了不起,告诉你,只要你还在大楚一天,你也不是什么许慈,你就是秦许氏。日后你死了,哪怕跟他同穴,你的墓碑上也不会是你许慈的名字!甚至,不用等到你张狂的找什么面首的时候,你的男人早就已经广纳后宫,为他家开枝散叶了。到时候,你许慈是死是活有什么重要,你就是个屁!你的女儿,日后也得仰仗她爹的脸色过日子,她爹让她富贵荣华她就是天之骄女,让她……”
  “住口!”秦朝安猛地将欧阳顺一把惯了出去,整个人跌入了安放文书的书柜下,瞬间就被无数书信给掩埋了半截身子。
  欧阳顺抬起一只手,发现前臂已经无力的垂直着,他也不以为意换了另外一手擦干净了嘴角的血迹,吐出一口血水后,阴森的目光在许慈脸上一扫而过,最后挂着冷笑一瘸一拐的离去了。
  秦朝安蹲下身子:“许慈……”
  “你想要说什么?”
  秦朝安仔细端详了一下对方的脸色,沉声道:“欧阳对白梨,是真的想要白头偕老的。”
  许慈卷着拳头在唇边咳嗽了一声,接过秦朝安递来的温茶,点头:“我知道。不过,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劝说白梨回来。欧阳顺比起那富可敌国的财富,自然是财宝重要。男人,天底下多的是,还怕找不到一两个贴心人嘛。”
  秦朝安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
  许慈抱着茶碗,惬意的翘了翘二郎腿:“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敢亏待我的女儿,我就让她改姓。跟着我有钱有势有男人,要什么都有,何必去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秦朝安抓住重点:“有男人?”
  “对啊,有男人!”许慈偏过头,“欧阳顺都觉得你日后会三宫六妾七十二妃了,你不会以为我还会傻傻的等着你休了我吧?”
  秦朝安叫屈:“我可是从一而终的好男人,哪能跟先祖们比较。”
  许慈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俗语有言男人靠得住猪都能上树。你靠不靠得住,还有待日后验证。”
  于是,紧张兮兮又可怜兮兮的秦朝安就搂着许慈验证了三天三夜他到底靠不靠得住。
  欧阳顺跟许慈吵了一架后,整个衙门都感受到了他的低气压,所有人都踮起脚走路起来。
  普季就是这个时候给摄政王去信,交代西蒙老王被李代桃僵的事儿的。碰巧的是,这么大的好消息送去的时候,正好赶上摄政王差点失手把太后给掐死了的事情,摄政王心情也不好,非常不好。
  普季的信件在摄政王幕僚当中传递了一圈后,众人纷纷掩饰不住兴奋准备慷慨激昂的发表一番看法的时候,摄政王冷冷的来了一句:“说来说去都是沙洲人自己的好消息,他去了也有几月了,自己干了啥了?”
  众人瞬间就哑火了。
  摄政王根本没看人,甩了甩手中的信件:“刺杀西蒙王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是最后一个知情者,可见他在当地并不得人心!本王让他过去是检阅人才,查探朝廷政令漏缺的,看看他做了什么?传话筒?本王要一个传话筒有何用?”
  然后普季接到了回信展开一看,当场就震晕了。摄政王骂起人来那是不带一个脏字啊,一封信十页纸,满篇都是训话。只有结尾短短一段话交代了他的新任务,要求他拿出兵部改革的折子。
  什么兵部改革啊,不就是沙洲要重整了吗!给他戴这么一顶高帽子,不就是觉得西蒙没了威胁,守备兵内部要调整了,让他给个提案。
  就这么个事儿,犯得着骂他骂了足足九页之多吗?王爷闲得没事干啊!
  于是普季由借着这个由头去找事了。根据他这些日子的观察,他隐秘的发现何玮这帮子人好像是走到哪里就发财到哪里。他们的这种发财不是剥削民脂民膏,而是在当地广开财路,带着老百姓们一起发财。比如在夷州重点打击山匪,充分利用了当地枢纽的地理位置为民众开阔了生计;比如在齐州夺回海路的掌控权,灭了海匪自建海港,让海民们的靠海吃海不再单一化;比如沙洲,那根本就是一只饕餮,肆无忌惮的吞噬着西蒙一切特产,拖垮他们的草原,让西蒙人彻底依赖上大楚的一切。
  很快,他就找到了源头——许慈。
  一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女人。这种不起眼不是说她的容貌,她的容貌其实已经非常的迭丽了,哪怕是身处一群男人之间,你首先注意到的也是那个一言不发的女人。
  普季知道,那种注视不是因为对方的美貌而引起的垂涎,而是一种……气势。就像摄政王,在朝堂上他明明没有说一句话,可是所有朝臣乃至皇帝都要看他的脸色。许慈这个女人,在何玮的那群人当中,颇有种地下老大的错觉。她那种久居人上的埤堄感太让普季熟悉了。
  所以,这一次,普季是特意寻了一个机会接近许慈,试探一下她的虚实。
  打开话题的由头就是关于摄政王最近的暴躁脾气,普季很是苦恼:“我们王爷这人吧,有时候看起来和善得跟个弥勒佛似的,哪怕你再一无是处在他的眼中你也总有一项过人之处能够让他赏识。只是,身在高处,有时候哪怕是我也把握不住他的心情,前一刻还是和风细雨,下一刻就是雷霆大怒了。”
  许慈抱着怀里的女儿坐在摇椅里一摇一晃,难得的太阳,正好是午后,她就抱着孩子在花园里晒太阳。
  普季看了看她那惬意的姿势,自己也寻了一个颇为平坦的巨石坐了下来:“听闻你前段时日跟太守大人起了冲突,哎,现在看你的模样好像不大放在心上啊?”
  许慈淡淡的道:“人嘛,总要磨合。哪怕是夫妻呢,那也隔三差五的吵架,何况是同僚。”
  普季强调:“太守大人是你的上峰,你与他争吵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许慈偏头问他:“听大人这意思,你好像从未与王爷起过冲突?”
  “自是如此。”
  许慈拿着蒲扇在女儿的背上轻轻拍打着:“不怕大人你笑话,我觉得你这么纵容着王爷不好。”
  普季撑大眼皮子:“纵容?”
  许慈笑:“可不是纵容嘛!在我看来,王爷之所以在你面前喜怒无常无非是打定了主意你对他死心塌地而已。男人嘛,他只会对自己不在意的人和事迁怒,真正在意的人事他是真的舍不得伤了分毫,更不用说什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了。”
  普季替她解释:“你的意思是王爷多我不多,少我不少?”
  “差不离吧,反正你在王爷的心中没有你想象的那般重要。”
  普季暗道哎哟,反挑拨她:“那你觉得你在太守心目中很重要?他不也与你怒目而向了吗?”
  “唐太宗跟魏征不也是一天到晚的吵吵闹闹吗?有什么不满就在吵闹当中发泄了,所以我们之间哪怕小矛盾不断,可是面对大事之时大家还是一致对外的。可是你和王爷就不同了,我敢保证,你家王爷还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他不是不愿意告诉你,而是觉得没必要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不重要!默默无闻守候,等待着对方回眸什么的,这是傻子做的傻事啊!”
  普季无语:“那你的意思是?”
  “王爷训诫了我,如果有理有据我会认错,如果没头没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也太大逆不道了。”
  “所以大人你如今还是个四品小官员,一直默默无闻的呆在王府里等不到出头之日啊!”
  普季大惊,浑然不知对方什么时候把自己心底的隐秘担忧也猜测了出来。没错,他跟随摄政王也有十多年了,至今还没有被外放到地方上积累政绩这种事情,已经成了他心底最大的忧虑。
  许慈微不可查的瞥了对方一眼,垂头掩盖住自己的心绪:“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会跟上峰对着干的属下才是真正有自己想法的属下,应声虫这种东西实在不适合大人。换做是我,太守把我视为可有可无的话,我还不如远调,凭借自己的本事做出一番政绩,让对方刮目相看。哪怕是让我回去,那也必须是礼贤下士三顾茅庐才能得到我的真心效忠。”
  普季与许慈一席话,回去沉思了大半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女人太善于挑拨离间了,比他更擅长。
  转头他就去安慰太守,直说:“面对属下你就该拿出上峰的气势,你说一就是一,你说二就是二,她一个属下凭什么跟你唱擂台!”
  欧阳顺脑子里一阵狂风骤雨,很想大喊:她丫的就是一天到晚跟老子打擂台,怎么着,你打得过她吗?
  欧阳顺道:“你跟许慈也是这么说的?劝她对我尊敬点,对我忠心点,对我言听计从点?”
  普季挺着胸膛:“那是自然,我还教导她怎么做个合格的属下。”
  欧阳顺呸他一口:“放屁,许慈那个女人天生反骨,让她听男人的话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她还做属下?她在衙门里那就是母夜叉,你问问看,谁敢质疑她的决定,谁敢反抗她?连老子这个太守都被她揍了,你看到我绑着的胳膊没,就是她给弄断的。你得小心点,惹火了她,她也卸了你的胳膊大腿,看你找谁哭去!”
  不过半天,欧阳顺就跟李齐抱怨:“摄政王的那个幕僚啊,对,就是那个哄骗我家猪肉逛青楼的黑心肠,这个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啊!以为我不知道他偷偷跟许慈套近乎呢,转头到奉承到了我的面前,两面三刀,也不知道摄政王怎么瞧上了这么个人,瞎了眼了。”
  李齐:“……呵呵。”那是你不知道他怎么在我跟前唧唧歪歪的呢,两面双刀算什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才是他的真面目。
  真的很碰巧,这一席话被普季的暗卫们听去了,转达到了普季的耳朵里。
  普季那个气愤啊,好好的教导何玮那个蠢货怎么收服手下,那个蠢货居然还嫌弃他两面双刀。当官的,哪个不是面厚心黑说一套做一套啊,就他何玮是个傻子,活该被他的下属压制到死。
  普季不甘心啊,他就不信自己搞不下这批人了。
  眼看着对秦朝安的封赏又要下来了,普季去找秦朝安喝酒,顺便抱怨何玮耽误了他的前途。说太守嫌弃他曹安的媳妇,觉得对方是个母夜叉。
  秦朝安喝干了一碗酒,抹了把嘴巴道:“太守大人独守空闺多年,对我们这些夫妻和睦之人总是有些挑剔,习惯就好了。”
  普季一拍桌子:“他就是看你们的日子太和美了吧!他好歹也是一州的太守,要什么女人没有,偏生就惦记着原来的那一个。”顿了顿,又歪头想了想,“兄弟,跟着这么一个儿女情长的上峰,日子不好过吧。”
  秦朝安笑了笑:“还好。”
  普季道:“如今你又里了大功,封赏下来,你的官职又会升一级,不,两级都有可能,到时候就快要跟太守平起平坐了,他对你不忿也是情有可原。”
  秦朝安斟酒的动作停了下来,望着普季的喝酒的动作,斟酌着道:“我是个粗人,对大人的话理解不了,你能不能直话直说?”
  普季哈哈大笑,拍打着秦朝安的肩膀:“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的兄弟。曹兄弟,你觉得你家太守跟摄政王比较起来,怎么样?”
  秦朝安道:“幼帝势弱,若没有摄政王主动挑起大楚的脊梁,这么多年来,西蒙说不定早就进军皇城,世上也没有了大楚的立足之地了。我家太守,自然抵不过王爷的万分之一。”
  普季眼神发亮:“那你还守着何玮做什么?何不尽早弃暗投明!”
  秦朝安问:“谁是暗,谁是明?”
  “自然何玮是暗,我家王爷是明主。”
  秦朝安手中的酒盏倏地在桌案上一磕:“对于下官而言,天下的明主就是皇上!”普季正准备嘲笑一番当今皇帝,就听得秦朝安继续口吐狂言道,“一个不能登位的王爷,算什么明主。”
  普季把酒壶望地上一砸:“你什么意思?”
  秦朝安针锋相对:“我的意思就是,我家太守与你家王爷没什么不同!都是大楚的官员,何来高低,就算我们爬得再高,那也是效忠皇帝,忠心大楚。在其位谋其职,只要我做好了分内的事情,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何必去计较现在的上峰是谁。”
  “你……好狂妄的一张嘴!”
  秦朝安对他拱了拱手:“大人见笑了。”
  普季静静的抿着唇,一双利眼不停的在对方面颊上搜寻,许久之后,才沉声问他:“既然如此,将军对白毅将军有何看法?”

☆、第四七章

  此话一出,秦朝安有些混沌的大脑顿时清明了:“白毅将军?”
  普季仿佛并不在意对方突然的警醒,而是用着惋惜的语调平静的说着军机大事:“西蒙和谈在即;沙洲已经不再需要白毅这等大将驻守边关了。我家王爷的意思是;能够劝说对方主动放权自然是好,如果不能,那么也就只能平调了。”
  秦朝安嘲讽道:“摄政王好像特别喜欢将官员们平调,对太守如此;对白毅将军也要如此。摄政王也不怕长久下去会给自己惹出多少小肚鸡肠的仇敌来。”
  “真正的有志之士自然能够看得出平调背后的缘由。我相信,太守大人看得出;那么白将军更是明白我家王爷的苦衷。”
  秦朝安举杯:“你倒是一条忠心的狗,方才还对摄政王诸多不满,转头就把对方捧成了圣人。”
  普季面色不变:“人都有两面性,我虽然在小事上也对王爷有些抱怨,在大事上我是相当的佩服他,并且打从心底的敬重他。我也不跟你说虚话,此次王爷派遣我来沙洲;劝说白毅放下兵权荣归故里是此行的最大要务。”
  “那你们准备让谁接替白将军的兵权?”
  普季目光炯炯:“你!”
  秦朝安正在斟酒的动作一顿;“我?”他嗤笑了声;“虽然我有战绩;不过我这人颇有自知之明,自认不是个能够安心呆在边关吃苦吃累的人。”
  “能够在海上一飘就是三个月,能够深入西蒙皇都取皇室首级的人,这话说出来没有可信度吧?”
  秦朝安一派豪迈:“在海上无路可回所以只能漂泊,那是身不由己;至于西蒙,那是因为我不耐烦隔三差五的去西蒙逮肥羊,我得照顾妻女。有家的人,以前觉得稀疏平常的远行也觉得格外难熬起来,所以我才跟白将军建议擒贼先擒王,宰了西蒙王以绝后患才是上上之策……”
  普季替他补充:“结果李齐和白毅两个老狐狸,觉得直接宰了对方太轻松了,所以才想出了真假李逵的事儿。”
  秦朝安哈哈大笑,与对方碰杯后一干二净。
  普季抹干了酒渍叹息道:“看样子你也不赞成白将军平调了。”
  秦朝安闷头喝酒。
  普季:“如果让他再在沙洲待上个五年,沙洲的守备军就真的要改名换姓成了白家的私兵了。”
  秦朝安目光飞向远方:“你不来,沙洲也早就是白家的地盘了。”普季呼吸一滞,秦朝安继续道,“白家的家族在这里繁衍生息,白家的小辈渗透在守备军和主城大大小小的官员中,他们早就把沙洲当成了家。也只有如此,白家人才愿意倾尽全力守护着沙洲,与它共存亡。换上另外一个人来,首先就要铲除白家,再排除守军异己,等到彻底掌握兵权后,你能保证对方能够像白毅一样深得民心,能够保证对方在生死存亡之际与沙洲共进退?”
  他放下酒盏,站起身来:“别在问我白将军的问题了,我只会告诉你,沙洲就是白家。白毅对待沙洲就好像摄政王对待大楚一样,你让白毅离开自己的家,就等于让摄政王离开皇城,离开大楚。我也建议你不用再费尽心思挑拨太守与我们之间的和睦了,没用的。毕竟,天底下别说三姓家奴了,二姓家奴也是少之又少,不是每个人都像普大人一样,认为自己的主人没法带给你荣华富贵后,就干脆利落的卖主求荣。”
  普季瞳孔倏地睁大:“你……!”
  秦朝安拱了拱手:“我还约了李师傅等人一起搓麻将,就此告辞。”
  “然后你就跑回来了?”桌上,欧阳顺愤怒的摔着麻将。
  秦朝安泰然自若的摸牌:“不让还能如何,听他继续忽悠吗?”
  “你就该骂他一顿!找事居然找到白将军身上来了,他是嫌弃沙洲有太平日子过了是吧。”
  “这事我早就给了他一个决断,他今天跟小曹旧事重提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想要挑拨你我。哎,三条,碰!”白毅手不停,脑袋还是蛮灵活。
  李齐也道:“他那个人很久以前就喜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你觉得他高深莫测,实际上,哼!”
  欧阳顺问李齐:“他当年到底是怎么暗算李师傅你的,倒是给我们说一说啊。”
  李齐不吱声,直接胡牌了,欧阳顺惨叫,数了银子后对秦朝安道:“你家婆娘什么时候让我老婆回来?”
  秦朝安都难得打理对方,欧阳顺不依不饶:“我告诉你,如果我家白梨真的改嫁了,我立马就给你弄七□□十个女人来放在你的床上,我的日子不好过,她也别想舒坦。”
  秦朝安道:“你送一个来我就砍一个,你送十个来我就砍一打。”
  欧阳顺呲牙:“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兄弟?”
  秦朝安深深吸口气:“要不你给白梨去信?我让人顺带跟着许慈的信件一起送过去。”
  欧阳顺又哼哼:“我才不去求她。”
  李齐和白毅你看我的牌,我翻你的老底,浑然不将两个小辈的烦恼放在心上。
  秦朝安道:“你这些年存了多少私房了?”
  “问这个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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