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驭夫之术_荀草-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船上的船员们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周校尉问林杉:“老大,真的把他丢下去啊!”会不会太简单粗暴了点?好歹也是花了点力气抓到的海匪头子;什么消息都还没问出来就丢了喂鱼;太浪费了啊。
  许慈淡漠的道:“既然他死鸭子嘴硬又何必勉强。这片海域别的不多;三条腿的□□没有,两条腿的海匪倒多的是。丢了一个;还会有无数个海匪来自投罗网,你操个什么心。”
  周校尉一听;立马闭嘴了。的确是啊;有了那个黑铁疙瘩,什么样的海匪头子抓不到,什么样的海船轰不翻。
  海老九两股颤颤的道:“这位大人有话好好说。在下知道的全部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您不相信也没法子。要知道,海上的事情大多半真半假,我纵横海面上几十年也没有摸清过周边同行人的底细。我真的要说假话,随便扯出一个仇家当垫背告知诸位,谅你们也分辨不出。只是我这个人实诚,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知道就是知道。大人您不能因为我是个老实人就欺负我啊!”
  许慈这边船上的人一大半都是海兵里面的老油条子,这种人最善于真的说成假的,假的说得半真不假。海老九一番欺负老实人的言论,老兵们一听,嚯,原来大家都是一丘之貉,顿时生出相见恨晚之感。
  周校尉嗤笑道:“他把我们当家里的蠢婆娘一样糊弄了。”
  海老九立即说绝对没有。
  许慈已经懒得跟他废话,手一挥,就有人拿着□□对着海老九的腰窝里一戳。他下意识地往前迈步,脚都差点踏空了才醒悟人已经离开了甲板,直接在海面上的木板晃悠呢!
  今天真是万里无云,海天一色。从木板往下看去,海面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无数块巨大的阴影在水面下游动。显然方才丢下的一块生肉,已经把附近的鲨鱼全部调了过来。只要木板上的人一个不稳当,整个人连同腰上的肥肉就会一起全部葬身海底。
  海老九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大人,大人,你想要知道什么你问你问。”
  许慈不吱声,林杉直接一个眼神过去,手下的人又拿着□□又他屁股上面狠狠的戳了两下。
  海老九双手被反绑着,赤·裸·的上半身鞭痕交错血迹斑斑,腰上挂着滴血的肉,下·半·身就一条裤衩,鞋子都没一双。被身后之人一顶,屁股往前面一挺,膝盖下意识的弯曲前后,上半身往后倾倒想要保持平衡,结果,脚下那块薄薄的木板根本禁不住他这么一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木板那一头压着的酒桶也明显的松动起来。
  甲板上的人都看得心惊胆战,海老九的心脏都差点从喉咙眼里蹦了出来。
  许慈还在后面喊:“动作利索点呀!”
  身负重要职责的老兵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着□□一顿戳戳戳,海老九不是屁股中枪,就是大腿受伤,最后戳中腰眼上的痒痒穴,他整个人就直接跌倒趴在了木板上,双腿狠狠的夹住板子,就这样也挽救不了自己越来越往下沉的趋势。眼前的海水越来越清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明显地看到水面下的鲨鱼们又往上浮了一点,甚至可以看到那一双骨碌碌的小眼珠正聚精会神地往上看,好像在估算他这一块肥肉什么时候可以跌入它们的嘴里。
  许慈看了看日头:“快点,我还有事要忙。”
  拿着□□的老兵还没有应声,急躁的周校尉干脆拿着自己的那一把大刀,举着刀尖子直接朝着海老九的菊花上猛力一捅。退回来的时候,随手就把压制着木板的酒桶给踹翻了。
  甲板上,有人捂眼睛,有人捂嘴巴,有人干脆叉腰哈哈大笑。配着海老九杀猪般的惨叫,活像十大酷刑的受刑现场。
  哪怕是个再谨慎再狡猾再滑不溜手的人,一旦确定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转变也是非常快。
  海老九被人捞上来的时候,腰间的生肉已经被鱼群给咬掉了不少,如果不是他求饶得太快,估计双腿也已经到了鲨鱼的肚子里。
  这一回,不用别人抽打,他就全部招供了。不单把海面上面九个最大的匪类头子姓甚名谁,有多少手下,有多少大船,以及对方帮派的特性,还有他们的根据地全部都说得一清二楚。
  林杉将所有的情报一一标注在地图上面,跟许慈合计了一番,两个人很快就定下了剿匪大计,他们称之为‘擒王计’。
  时隔多年以后,当外地人听到望州人津津乐道那一场改变海上贸易的大战时,都忍不住提及一位叫做林杉的大将军,以及将军背后一位据说姓许的海商。
  擒王是一场盛事,最初由海老九提出。因缘巧合之下,作为海匪九大头子之一的海老九意外的伤了夷州驻军的林杉,并以此开设了一场屠林大会,邀请海上余下八大海匪头子们一起共襄盛举。
  林杉是谁呢?
  夷州兵部的老大,掌控着包括夷州周边五个临海州府的百分之八十的驻军,是海匪们的死对头,朝廷放在临海最凶猛最威武的一条狗。因为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有不少人猜测他可能是皇城里哪个世家大族放出来历练的子弟,也有人怀疑他跟当今朝廷两大势力的头头们有关系,不论他背靠的是谁,海匪们只确定一样,抓住了他,就可以轻易的跟朝廷谈条件了。
  海匪头子们喜气洋洋的赶到了海老九的地盘,一边暗中嘀咕这胆小鬼什么时候走运了,一边跟自己的智囊团偷偷商议着能不能把林杉给弄到自己的手上来。
  天底下也只有海老九这个傻子会把林杉当成烫手山芋,丢了舍不得,杀了还得拖着一群垫背的兄弟。换了另外几个威势比较强的,手下人比较多,又占据岛屿比较多的海匪头子,绝对不会堂而皇之的把林杉抛在人前,而是暗搓搓的直接送了信物去给朝廷,被招安也好,用金银换取林杉人头也罢,只要对他们有利,何乐而不为。
  可想而知,从海匪头子们陆续踏入海老九的地盘起,里面涉及的各种暗杀偷盗就层出不穷。
  因为海老九谨慎胆小,所以海匪头子们对他不许带兄弟进屠林大堂的提议深表理解,谁也没有想到,也就是这么个胆子只比老鼠大的人,居然把所有老大们给关门放狗了。
  海老九直接隔空传话,要求进去的八个人内斗,最后出来参加屠林大会的只有三个人。里面的人一个个都是杀人放火的佼佼者,哪里这么容易被他威胁。海老九也不怕,每天派人从一个狗洞里放三份食物进去,没有水只有酒,没有蜡烛。白天只能从被封闭得只能透出微光的窗户缝隙里猜测到时辰,晚上根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最初几个老大们还是和和气气的把三份食物平均分配了。随着日子越来越长,没有水就只能喝酒,借酒打发时间的人越来越多,喝多了就容易惹事,摩擦是肯定的。本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与人共享食物一天两天还好,连续三天以上就有人不满了。再加上大家纵横海上这么多年来,积怨不少,喝了酒后几句话不对头,就开始打上了。
  睁眼闭眼都是黑暗的房间里,人的情绪无限制的放大,所有的矛盾激化顺理成章。大佬们也□□,直到海老九听不到房间里响动之后的第三天,他才从暗房里面窥视到所有人的惨状,确定只有三个人还有气后,才打开了大门。
  这时候,谁也没心情询问林杉的去处,也没心思琢磨朝廷招安的事儿,更加没空找海老九的麻烦。
  因为,死掉的那五个大佬手上有无数的地盘正等着活着的人去攻破,去接收,这时候还不去张罗,等到你跟海老九扯皮完了,说不定地盘都被人抢完了。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场屠林大会,最终被屠杀的并不是林杉,而是海上大佬们。
  就在老大们被关在一起的大半个月里,林杉带着早就偷偷运到海老九地盘的老兵们,先剿灭了跟着老大们来的虾兵虾将,再用大佬们各自的船只装上自己的人,披着李逵的皮夜袭李逵的家。久经沙场的士兵,有勇有谋的将领,再加上突袭,和威力巨大的手擂,想要收服一群乌合之众几乎是顷刻之间的事情。
  等到半死不活的三位老大回到老家的时候,才发现家里也早就物是人非,今非昔比了。
  林杉接受了许慈的建议,乘胜追击直接寻到了周边海域最大的一个岛屿——望州岛。几十年前,这座堪比大楚一个州的岛屿被海匪们侵袭不断,最后连在岛上任职的官员也为虎作伥,直接让岛屿的所有人改名换姓变成了自家的根据地。
  林杉势如破竹,一不做二不休把望州岛土皇帝的后辈们的男丁屠杀殆尽,女人孩子押送回了朝廷。
  朝廷的反应也很快,事情的原委还没到皇帝的案头,摄政王的调兵令就已经下达,直接抽调了夷州驻军的百分之五十兵力常驻望州岛,并且派遣了新任太守。这一次,太守是世家大族的颇为得宠的子弟,有妻有子甚至孙子都不日就要出生。这类人责任心大,家族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卡住了他们的家族,卡死了他们的妻儿孙辈,就等于勒住了他们的脖子。
  在新任太守来的路上,林杉直接把岛上的皇宫给一分为二,前朝成了太守的官衙,后宫改造成了海上贸易处,所有的殿宇被翻新,出租给有意向的商人们,等待着新一轮的海上交易的开启。
  有了驻军,有了新太守,有了船,甚至有了海上巡逻队,沿海等州与望州岛的联系骤然紧密起来。
  秦朝安还在为建立海港的劳工们焦头烂额的时候,许慈冷不丁的丢给了他一本厚厚的名册:“最新投靠的海匪名单,把人召集起来包吃包住,全部派去建设港口吧。”
  秦朝安问:“要不要工钱啊?”
  许慈:“意思意思,一年给个一两银子就好了。”
  秦朝安汗颜:“会不会太少了?引起罢工暴动不好吧。”
  许慈:“你银子有多,你尽管给啊!”
  于是,秦朝安闭嘴了。
  许慈说话永远一针见血,不怕你不服!
  秦朝安有了银子又有了人,顿时腰板硬朗了。他直接开了招商会,要开始竞拍建港口所用木头、石料、砖瓦泥沙。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买卖啊!
  夷州那些有头有脸富得流油的豪商们顿时来了精神,他们是海商,可是他们也有联姻啊,或涉及了自家的商铺,或姻亲的货物,都开始争先恐后的走起了秦朝安的后门。
  半年前,那是夷州的商人们给他这个太守摆谱,现在风水轮流转,开始轮到他这个太守在豪商们面前装逼了。
  “参与竞拍的商家,必须有折价五十万两的固定家产,其中包括祖宅、别庄和商铺。少一两银子就代表你家底并不丰厚,要是你拍成了后,开始以次充好,或者隔三差五的断货,我找谁哭诉去?所以,你们家底不丰厚的就别来玩了,这不是穷人家玩得起的买卖。”
  “你们仓库没有价值十万两黄金的上等好货,也别来了。我们海港可不是建房子,几根房梁几根柱子一车子砖头就可以打发的。”
  “要买地皮自建商铺?不卖,只租!放一万两银子的押金,我这边出商铺图纸,擅自改建的押金不退。五年一租,第二个五年租金翻倍。也可以十年一租嘛,第二个十年翻四倍。嫌贵,可以不租啊,我又不求你。”
  也有人来套交情,跟何家攀亲戚,甚至走小何氏的门路。
  小何氏在本家和齐州的时候哪里这么受人欢迎过啊!本家那群人都是势利眼,没确定她生下儿子之前是认定了她保不住正妻之位的;齐州更加不用说,别人当面把你这位太守夫人夸出花来,转头就可以跟闺中密友嚼舌根说你如何如何自命不凡,看不起皇城之外的人。
  没想到,到了夷州时过大半年后就转运了,所有人远远的见了她,就一个个挂上热络的笑脸,搀扶着她上座,给她端茶送水,温言软语,今儿邀你来她家赏菊花,明儿请你去她家吃螃蟹。第一次拜见送厚礼,得知她生辰将近,更是拐着弯儿的询问她的喜好,太守大人的喜好。
  所谓官太太的辉煌日子,说得就是现在的小何氏了吧。
  首先发现问题的还是秦朝安。他发现桌案上有数的拍卖会名帖莫名其妙的少了几张,立马就让欧阳顺审问身边的人。欧阳顺一直善于管理内务,许慈喜欢在外晃荡,所以,听说府衙里面进了贼之后,欧阳顺立即就把心里那群老太守留下的人马怀疑上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下意识的认定老同僚留下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也对新太守谈不上忠心。结果,查来查去,有丫鬟说看见太守夫人进过书房。
  这一下子,秦朝安就暴怒了。他早就对何家派来守着自己的这枚钉子左看右看不顺眼,上次收到何家来信,还询问小何氏来着,说如果她伺候得不好就让她继续回本家伺候婆婆算了。秦朝安当时那个高兴啊,结果小何氏不肯回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在本家寄人篱下如何辛苦,背地里被几位嫂子如何的嚼舌根等等。
  秦朝安接触的女人是真的少,最厉害的许慈就不说了,根本没见过她的眼泪,她也不屑于扮柔弱。成氏呢,她的眼泪基本是见钱就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锭金子都可以打发她。结果到了小何氏这里,一哭起来就跟三月的雨似的,淅淅沥沥没完没了。
  秦朝安一腔子怒火升腾起来就被剿得奄奄一息,好不容易收拾情绪准备再来加把柴,又被小何氏的汪洋大海给扑灭了,心里那个憋屈。
  “你知道一封名帖值多少银子吗?”
  小何氏哭哭啼啼的问:“不就是名帖吗?夫君你再写一份就是了。”
  秦朝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是拍卖场的名帖,商贾们凭着帖子入场,入场之前必须每人交五千两的入场申请费,没得退的。”
  小何氏傻了:“五,五千两!”
  秦朝安点头道:“丢了三张名帖,就是一万五千两。我也不问你给谁了,你直接赔我一万五就行。”伸手,“给钱吧!银票,真金白银都行,我不嫌弃。”
  小何氏顿时就要晕倒了,秦朝安也是心狠,直接对欧阳顺道:“让人去夫人屋子里搬东西,不拘什么,只要值钱全部都搬去当铺当了,死当,没凑齐一万五就把她的首饰全部卖了,再不济还有衣裳。还不够的话,这几年的月银先扣着吧。”
  欧阳顺领命而去,小何氏吓得一蹦三尺高,她这段时日的确收了不少孝敬,可全部卖了也不值一万五千两银子啊!
  秦朝安可不管这些,他下了决心要惩治一番小何氏,否则依照她的性子,日后指不定还给他招惹出更大的麻烦来。上一次是翻他的私房钱,这一次是偷名帖,下一次说不定就是他给朝廷的公文了。
  小何氏苦求都不得,最后一咬牙:“我去把帖子要回来。”
  秦朝安冷笑:“泼出去的水没听说过还能收回来的。”
  小何氏也是没有了办法:“可我实在没有那么多银子赔。”
  秦朝安眼珠子一转:“你可以用你的嫁妆抵。”
  “你这是要我的命啊!”小何氏哭得声嘶力竭。
  等她喉咙嘶哑,容色溃败后,秦朝安才蹲在她的身前,静静的道:“你还有一个选择。”
  小何氏抬头望他。
  “你可以,和离!主动让出你的正妻之位。”
  小何氏眨了眨眼,不可置信的问:“夫君你什么意思?我做错了什么要和离?你看上谁了,你要让谁取代我!?”
  秦朝安难得解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埤堄着她那弱小的身板:“我的确有心悦之人。不过,哪怕你让出位置,她也不会成为你何家的媳妇,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小何氏摇头,隔了许久之后,才哑声道:“不是成氏。”
  秦朝安有一丝意外,深想之后才明白。显然是到了夷州之后,他一直忙于公务,刚来的时候还去蹭欧阳顺的床,等到白梨也赶来了夷州,他索性就整日里蜗居在了书房之内。小何氏是何玮名义上的正妻,自然一天到晚盯着男人后院里的那点事儿,眼见着自家夫君没来自己的屋子,也甚少去成氏的那处,原本还以为是老爷忙,后来又琢磨着是不是老爷对成氏也腻味了。再后来,随着建海港的圣旨下来,老爷更加忙,她自己也有数不完的应酬,久而久之也就没空去思考这些事儿了。
  今日再这么一听,她瞬间就想通了全部的关节,想要亲口确定老爷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了人。
  他甚至为了那人,要跟自己和离。
  那人是谁?她见过没有?对方是什么身份,有多少家底,背靠什么家族?
  他们……是怎么相遇的?
  那人,姓甚名谁!

☆、第三六章

  秦朝安自然不会给小何氏答案;欧阳顺是秦朝安的幕僚;心向着对方,又同样是男人,对小何氏的哭诉基本无动于衷。
  很快,整个州府的人就发现小何氏突然之间丧失了所有生气一般;成了行尸走肉了。
  成氏本身就是个机灵人;见过秦朝安对小何氏的态度后就明显猜测到了真相,几次欲言又止;想起许慈对自己的帮助;最终选择了沉默。
  至于许慈,从海上回来安排好投诚的海匪后,就开始忙碌开阔海上贸易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天大地大,赚钱最大。所以;等到风言风语传到她耳朵里的时候;小何氏把自己关在房间长达大半个月了。
  “好好的;你又嫌弃她什么了?都是一家人;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
  秦朝安挂着一张僵尸脸;反问:“我什么时候跟她一家人了。”
  许慈奇怪的瞥了他一眼;直接摸出一块小铜镜丢给对方:“好好看看自己那张苍老的脸,肥硕的肚子,还有大象一样的腿,问一问自己,你现在姓甚名谁!”
  “我怎么听这话的意思,是你在嫌弃我啊!”
  “你才知道我嫌弃你?”
  秦朝安闭紧了嘴巴,半响才道:“这个身份只是临时借用,迟早会尘归尘土归土,现在不跟身边人撇清关系,难道眼看着她日后成寡妇?”
  许慈冷笑:“哟嚯,感情你这是为她好啊!无缘无故的说和离,你想过她的处境没有?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在娘家立足,日后会遭遇多少旁人的指点,甚至,她可能还因此终身不嫁,一生凄苦无儿无女送终。”
  秦朝安狡辩道:“她成了寡妇后就不会被人指点了?我又没法子给她一个孩子,日后不照样没法养老。”
  “至少她名声好听!虽然是寡妇,那是被动逼迫。你要求和离,在外人看来就是你嫌弃她,你抛弃了她,这怎么相同!”
  两个人争论不休,秦朝安是怎么也不愿意与小何氏相互猜忌着过日子。许慈自认虽然是秦朝安的幕僚,顶多在政务上帮帮忙,私人事情她没有立场干涉。只是,同为女人,她设身处地的站在小何氏的角度去想,就怎么也无法容忍秦朝安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了。
  许慈怒怼了秦朝安一通,最后问:“你真的在外面养了人?”
  秦朝安心里一咯噔,偏过头去:“没有。”
  许慈依然狐疑的盯着他,秦朝安索性梗起脖子道:“我都说了何玮这个身份迟早要舍弃,还找什么女人啊,这不是给自己找拖累吗?我们最终目的是什么不用我重申吧。这种掉脑袋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拖外人进来,一个不好平白丢了性命。”
  许慈哼道:“算你有良心!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拈花惹草,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她迈出房门,忍不住回头补了四个字,“第三条腿!”
  秦朝安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加紧了自己的宝贝。
  小何氏听得陪嫁丫鬟说书房里传来许当家与老爷的争吵声,心底莫名的好受了些。这世道,总算还有个人替她主持公道过,虽然结局不一定好。
  正感慨着,许慈就来敲门了,再一次见到这位冷峻的青年,小何氏乍然间都不知道眼睛要往哪里放了,双颊隐约的发红,许慈笑问:“不请我进去?”后,她才惊醒般的让路,一边让丫鬟去泡壶好茶来,一边亲自整理了圆桌上的杂物。
  许慈拿起竹篮里面的绣绷,上面有了半只栩栩如生的鸳鸯:“夫人的绣工不错。”
  小何氏面红耳赤,局促的道:“只是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称不上好。”她顿了顿,“我与老爷……我与太守大人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夫人这个词我已经担待不起了。”
  许慈不与她纠结这些小事,等到丫鬟上了茶之后,开门见山的问:“那日后你有什么打算?”
  小何氏眼神一暗,苦笑:“还能如何,大不了找个庵堂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落得清净。”这话一听就知道对方娘家也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家族。
  “冒昧问一句,你嫁给太守大人之时的嫁妆可还在?”
  小何氏啊了声,抬头怯生生的瞄了下许慈的神色,兴许是许慈的态度太端正,人也显得格外的正派,所以她心底的那些小心思才显得格外的隐秘,格外的让人怦然心动。
  她的手在桌子底下不停的搅动着绣帕,秋日的阳光徐徐的落在她的身上,越发衬托得她更为端庄秀丽。
  许慈叹息了一声,暗道对方也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可惜遇到了何玮这个人渣。恩,不管是真的何玮还是冒名顶替的假何玮。
  等确定嫁妆也被她带来了之后,许慈才道:“我这话也许交浅言深了些,只是现在夫人面临困境,我身为太守大人的幕僚,有责任替他张罗一下夫人的身外之事。毕竟……”眼看着小何氏又泪珠涟涟了,许慈的话语也难得的停顿了一下,默默的给她地上一块手帕。
  小何氏凝视着眼前的人,只觉得整个州府里除了对方一个好人之外,其他男人简直禽兽不如。
  “如果夫人相信我,不妨将你嫁妆中的店铺交给我打理。或者,田庄也行。”
  小何氏小声的啜泣着:“我那些铺子都狭小得很,往日里也租不了几个钱。田庄没有,就一片三等果林,有天灾的时候基本一个果子都没得。”
  “这样的话,我更加要替夫人张罗了。都说女人家,出嫁以夫为天。夫君一旦靠不住了,总得找个靠得住的东西傍身不是。银子是个好东西,不会自己跑,也不会见异思迁,更不会背叛你算计你。男人可以没有,银子是必须有的。有了它,不管你是和离还是再嫁,都可以挺直了腰杆做人,日后更加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一旦有人对你指指点点,你尽可以用银子砸死他。”
  小何氏扑哧一笑,抹去了缀着的泪珠,起身福了福:“那就劳烦公子替我多费心思了。”
  许慈当场与她签订了租凭契约,小何氏依依不舍的送她出了门。亲眼看着对方拐过了月牙门,连影子都不见了后,才捂住自己的发烫的脸颊,对小丫鬟嘀咕道:“这么好的男人,日后也不知会便宜了谁。”
  小丫鬟看了看自家夫人红润的脸颊,回道:“许当家那么爱财,妻子最少也得是位嫁妆丰厚的美人吧。”
  小何氏的好心情瞬时低落了下去,看了眼隔壁纹丝不动的成氏房门,最终也回了房。
  许慈回来后,秦朝安身边的人就好像上了一根发条,不分昼夜的开始旋转起来。衙门里的人员分工合作,那些人负责土地纷争,那些人负责家庭纷争,那些人负责州城防务,那些人张罗新的项目。
  不得不说,自从摄政王的银子也到账后,秦朝安就觉得所有的难题都不是难题了,所有的困难好像都迎刃而解了。
  海港建设的招商前段时间就有了结果,一车车的泥沙木材日日夜夜的运了过来,海匪们占据劳动力百分之六十,余下的人全部是本地的平民。因为是渔民,不存在什么秋收,所以政令颁布下去,就有不少的壮丁来应征。按天算工钱,也大大的方便了所有人。除了值守的守备军,其他休息的士兵们也可以来海港赚一些外快,或维持次序,或亲自撸胳膊上阵搬运,有些人继承了家里的雕刻雕工手艺,还可以给港口建设填一些华彩。
  与此同时,秦朝安还发现了此地另外一个能够让所有穷人们发家致富的东西——珍珠。
  “夷州临海,不打渔的时候有不少女子潜海挖海贝,运气好能够挖到拇指大的珍珠。有的人家一年下来只要挖上几个上等珍珠,一年的用度银子就出来了。甚至有的渔家女儿嫁妆不用金银,就用自己挖采的珍珠,串成手串、项链或者编制成发冠,格外的俏丽。”
  许慈问他:“你是怎么发现的?别告诉我你守株待兔似的守在了渔家门口,观察了十天半个月。”
  秦朝安咳嗽一声,从锁着的箱笼里面拿出个雕花珍珠盒子递给许慈:“朝廷确定要建海港之后,有不少海商送了我不少好东西,这是里面我最看重的一份。”
  “珍珠头面?”
  “算是吧,你打开看看。”
  许慈也不矫情,盒子里面的确是珍珠饰物,一颗颗差不多大小的珍珠粒粒饱满,光润照人。白珍珠为底,粉珍珠点缀成花,黑珍珠为蕊,依然是一件珍珠云肩。
  就算是见多识广的许慈也忍不住啧啧称奇:“这位商人下了大本钱啊!你可给了人家什么好处?”
  “不过是划了一块稍微大点的地皮给他建商铺而已。他原本就是海商中的巨富,有没有这份厚礼,他都可以拿到一份契约。”
  “所以,你就特意让人调查了一番周边的珍珠产量?”
  秦朝安问:“你说,这珍珠是不是上天独有的珠宝?能不能人为养殖?”
  许慈赞许道:“太守大人的脑子终于灵活起来了,知道珍珠是个活物。”
  秦朝安惊喜:“也就是说可以养!”
  “对,只是对海水有要求而已。具体的你得去海边的渔家问一问,看看他们在什么地界采集到的海贝比较多,那块地方的海贝成品比较好,做个统计然后再琢磨养殖场的事儿吧。”
  秦朝安对许慈琢磨赚钱的能力是百分百信任,当即就安排人去调查了。
  “养殖珍珠不是短时间能够见成效的事儿,现在夷州太穷,我们得想个能够快速致富的法子,先解决百姓们的温饱问题。”
  许慈道:“还是齐州那一套,利用地方优势,特产是什么,就把它做到极致,做到世人一说起某种东西就想起夷州,来了夷州就必须去寻这种东西。”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海鱼么。临海几个州全部靠海吃海。”
  “那就做海鲜集市嘛!”
  秦朝安一点就透:“就跟齐州的商业街一样的东西?”
  “恩,海港还在建,周围人来人往,这时候低价海鲜最好卖了。卖不完的晒干做干货,卖到中州那些地方去,越远的地方越是没吃过海货,还怕卖不出高价么!”
  到底是做熟了,而且建立集市的人手也有,银子花得最少,所以很快就筹建了起来。
  往日里,夷州城内的居民大多是赶早去海边寻刚刚回来的渔船购买海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