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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做个贤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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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歌闻言,心头猛地一紧:“北燕第一高手,平南王寇光?”
时陌轻轻应了一声:“嗯。”
长歌紧紧蹙眉道:“时景竟能挑唆慕容城派他手下第一大将来杀你,想来必定是向北燕皇帝献的计策太诱人……他必定是告诉了慕容城,你以亲王之尊在西夏为质,若是你一死,大周与西夏一战便在所难免。届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北燕便可趁大周与西夏鏖战时国内空虚,一举率军南下,取下大周大片山河。”
时陌点头:“慕容城一生最大的野心就是吞并我大周,他将他手下第一大将封平南王,这平南二字便可看出他对大周的野心。可惜他却不知,时景献给他的离间一计,归根结底,还是我派人献给时景的。”
“你?”长歌睁大眼睛,“为什么?”
上辈子,他明明没有这些动作的。
时陌环在她腰间的手温柔轻抚着,眸子里却是一片冷清之色:“因为我想要活捉寇光,可惜我身在西夏无法出远门,也只好麻烦他自己送到我跟前来了。”
“……”长歌望天,“你捉寇光做什么?”
男人闻言,垂眸幽幽凝视着她,叹道:“长歌,你如今已经长大,可以嫁给我了,我想要回来娶你,你不懂吗?”
长歌心尖儿猛地一颤,眼底霎时氤氲出水汽。对上他如墨沉黑的眸子,她张了张嘴巴,竟一时无法出声。
说什么呢?说他的心她都懂,可是她就是不愿选择他吗?
不不。
她垂下眸去,轻声道:“那方才为什么不……”
“那不一样,”他握着她的手,定定道,“你是我放在心尖的姑娘,我不能在这样一个地方,这样委屈你。”
这个地方一点都不委屈啊……长歌心叹,清泉驿是他们夫妻上辈子分开的地方。
可能,也会是这辈子分开的地方,她想。
可惜如今的时陌他不懂……
“后来呢?”她转开话题,“寇光落入了你的手中?”
“不,我让西夏王李元嵩捡了个便宜,让他把人带走了。”他轻轻抚着她道。
长歌在他怀中沉吟道:“李元嵩是个贪心不足的性格,他既得了慕容城的心腹大将,必定会狮子大开口狠狠勒索慕容城一笔。可惜李元嵩是个有勇无谋的,论心机狡诈他却远不是慕容城的对手。慕容城若是不愿意吃这个亏,他就须得将祸水东引。”
时陌听到这里,眉头微挑,似笑非笑看着怀中的姑娘。
长歌见他这个表情就知道自己又同他想到了一处去,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改口道:“不,南引。”
“嗯,继续说。”他笑道,“我想看看我放在心上的姑娘是不是也将我放在了心上,能懂得我的心思。”
长歌:“……”
长歌撅了噘嘴,还是如他所愿地继续道:“我若是慕容城,我必定会先向李元嵩卖一通惨,告诉他北燕苦寒之地,实在拿不出这么多的钱帛。再告诉他,南边的大周自来是富庶之地,丝帛金银无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大周的一点皮毛都要远胜北燕伤筋动骨。最后在李元嵩心动之际,提议与西夏合力,联手南侵,共图大周江山。”
她说完,眉心处便被他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时陌哑声笑道:“嗯,看来我的姑娘也果真将我放在了心上。”
长歌心中却有些苦涩。
上辈子,他从来不说她将他放在了心上,相反,他总是以为她心里没有他,为此黯然神伤。
这辈子的时陌和上辈子的时陌,终究是不同的。
她心中真是一面欢喜,一面惆怅。
欢喜的是,没有上辈子那些记忆的时陌对她必定会少下许多执念,她如今虽被他捉了个正着,但之后她再谋划离开他也会轻松许多。但想到他们曾经那么恩爱,他如今却都不记得了,她又有些惆怅。
她不愿让自己多想,连忙敛神,继续问道:“所以长河郡一役,一开始就是他们联手合谋?”
“嗯。”
终于问到长河郡一役了,长歌激动不已,就要问出她这两个月来苦苦思索却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为什么长河郡一役会比上辈子整整提前一个月?
一张嘴巴,却立刻警醒过来,顿住了。
不对,她若是这么问,不就暴露了自己是重生的吗?
虽然时陌不会将她当成怪物,但他却肯定会追问她他们上辈子的事。
那时她要怎么说?难道说,上辈子你爱我护我一生,予我无上权力盛世宠爱,可惜我是头养不熟的白眼儿狼,我最终灭了你的国?
不不……她没有勇气拿这样的自己面对他。
抿了抿唇,她这便换了个问法:“可是为何会如此仓促?”
“仓促?”时陌分明将她细微的停顿看在眼里,面上却故作不解地问,“长歌为何会觉得仓促?慕容城和李元嵩他们都不觉得仓促。”
长歌:“……”
心好累,到底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不,你还是不要明白了。
长歌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强按下心中的好奇,艰难道:“他们不觉得仓促就好……”
时陌就静静看着她那点儿小心思,在黑暗中忍俊不禁。
可惜长歌不像他习武之人能在夜间视物,否则她必定能看到他眼底捉弄的神色,然后一脚将他踹下床去。
偏他还仗着周遭一片暗色,一本正经地“嗯”了一声。
长歌心中可真是心痒难耐啊。
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的,否则长河郡一役不可能生生提前一个月。要知道一个月听起来不长,但对于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事而言,从布局到备战,每一个时辰都举足轻重。
上辈子的二月十五,北燕发起了长河郡一战,这说明慕容城在时陌捉寇光之前就已然定下了南侵之策,既然是已经布局好的,纵使忽然多出了西夏这个“盟友”,也只有因双方磋商而推迟的道理,不该是提前才对。
她真的好想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办到的,到底是什么样通天的手眼才能左右整整五十万大军?
但是她问不出口啊呜呜……心里好捉急。
而就在长歌心里挠心挠肝儿揣测着的时候,男人亲了亲她的头发,柔声道:“睡吧。”
说着,又帮她在他怀中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这就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长歌:“……”
你在我心中挑起了这么大的悬念却不告诉我真相,你让我怎么睡?
简直无法和你愉快地做夫妻啊……
长歌还在那里纠结,就听到时陌的呼吸逐渐绵长,顿时傻眼。
做人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吧?
长歌抿了抿唇,轻轻拉了拉他胸前的衣襟,眼巴巴地望着他。
时陌睁开眼睛就看到她缩在自己怀里,一双眸子水光潋滟,那小模样真是要怎么招人疼怎么招人疼,心叹一声:要命,真的招架不住。
这便不动声色地帮她,装作已经睡醒一觉的样子,轻轻拍着她的腰,柔声问:“做噩梦了?”
长歌闻言,眼睛霎时一亮,对啊!可以这样问的!
“我还没睡,”长歌把玩着他的衣襟,低低道,“我还在想你方才问我为何觉得仓促这个问题,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做过一个噩梦,正是关于长河郡一役。我记得在梦里,长河郡战火纷飞,如火如荼,可是满城的玉兰花却开得极好,就像,就像是闺中少妇们等着丈夫平安归来时一颗颗殷殷期盼的芳心。”
玉兰……殷殷期盼的芳心。
时陌就默默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本来呢,梦境是做不得准的,但我觉得我这个梦却甚是有几分道理。你想,玉兰花开的时候正是大地回春之际,粮草也更加充足才是。西夏和北燕都属苦寒之地,粮草格外珍贵。选在春天远途征战岂不是比在冰雪未消的寒冬更好?”长歌泰然自若地胡扯一番,洋洋洒洒,最后一句点明主旨道,“所以我认为,长河郡一役是有些仓促的,实在不懂慕容城和李元嵩为何就选在了这样一个仓促的时间。”
她这边忙着各种生拉硬拽好问出自己真正想问的问题,不见抱着她的男人眸底一片笑意,偏他嗓音里却是一片沉凝:“嗯,你这番一说,还真有些道理。”
“是吧?有道理吧?”长歌喜悦地仰头看着他,“那你说,是为什么啊?”
“可能因为我吧。”见她这么不容易,他都舍不得再逗她了,终于顺势给出她想要的答案。
长歌眼睛都亮了,直直地看着他。
“李元嵩这人虽有一身神勇,却甚是迷信,日常但凡有个决策,他都要去问一问钦天监。”时陌含笑凝着她,道,“长河郡一役原本就是慕容城筹备已久,的确是定在二月玉兰花开之际不错,如此说来你的梦境竟果真有几分玄机……但我却等不及玉兰花开,于是便着人买通了钦天监,让钦天监上疏西夏王,将战事提前。西夏王手中既有了寇光,慕容城就是不愿意也得愿意。”
长歌心中叹服这人竟是用这样的法子将战事提前,既叫人惊叹,又叫人觉得简单。
但转念一想,这世上最好的计谋,其实都不会太复杂。
她心中兀自震撼片刻,才想到另一个问题:“你是如何买通钦天监的?这种当红的宠臣不好买通的啊。”
他闻言笑了:“我还未谢谢你将杜崇这个钱袋子给我送来。”
长歌恍然一笑。
好吧,有钱能使鬼推磨,再当红的宠臣应当也抵抗不住首富金钱的诱惑。
“但是你为何等不及?”长歌又问,她忽然想起那一日,她正被时照的局所困,别无出路,长河郡一役的战报就仿若及时雨一般出现,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心中蓦地一动,若有所悟,就听他轻叹一声:“自镇国公交回兵权的消息传来西夏,我就猜到背后布局之人是时照了。时照是个藏得深的,这个时机,他理应不会出手,他若是出手,必是要同我抢你,我怎能让他如愿?”
长歌心中震动不已。
上辈子,他以江山和性命护她、成全她。这辈子为了她,他又在暗处翻云覆雨,让西夏与北燕五十万大军为他所用。
可其实,眼下并不是他回来的时机。
时陌方才有句话说的应当是他自己的切身体悟吧——时照是个藏得深的,这个时机,他理应不会出手。
夺嫡之争,时照不占优势,越早暴露死得越惨。
而时陌,他只会比时照更不占优势。
她依偎在他胸前,叹道:“你如今过早暴露出了本事,对你只有百害而无一益。”
他搂着她,喟叹:“可是长歌你告诉我,若我没有本事,何以回朝正大光明地求娶你?”
他一声叹息底下藏着的何止千言万语?更有九死一生。
长歌睫毛一颤,一滴眼泪就落了下来,动情道:“可即使是这样,我们也是不可能的啊……”
她低低哭道:“你要回朝就不得不崭露头角,凭自己一己之力回来。可偏偏你锋芒越盛,皇上越不会让你娶我的。他已经这样忌惮我父兄了,又怎会再让我嫁一个惊才绝艳的夫君?这根本就是个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局面。”
他笑了,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我不要鱼,也不要熊掌,我只要你。长歌,你愿意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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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不要鱼,也不要熊掌,我只要你。
长歌的眼泪刷地又涌出一波。
她忽然忆起上辈子自己临死前在他怀中对他说的话——嫁给你这样的男人,真的很难不爱上你啊。
想想她上辈子是有多狠心,才能那样对他?
她几乎就要遵从自己的本心告诉他,她愿意。前世今生,对于爱他这件事,她都从来没有犹豫过。
可惜她早已经习惯狠心了,当下,即使动情,即使哭泣,她在回答以前,心中仍旧迅速权衡了一遍,有了主意。
于是再出声,声音就多了半分平静。
“我愿意。”
虽然是同样的三个字,可是因着迟疑的那几不可察的片刻,那里面的情绪终究是有了些微的差别。
时陌抱着她轻抚着,含笑的深眸不见半分心思,只是柔声道:“好,你答应了,我便再无顾忌。”
她心头一怔,下意识抬眸看他,却见他垂眸道:“睡吧。”
长歌今夜情绪激荡,也实在无力多想,这就在他怀中闭上眼睛。不过片刻,睡意袭来,就浅浅入了梦中。
隐约里,他似乎还没有睡,又抱着她亲了亲,最后又凑到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什么。她半睡半醒间没听清,也没有醒过来,之后周遭陷入了沉寂,她彻底睡着过去。
东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长歌被时陌轻轻唤醒。她迷迷蒙蒙睁开眼睛,见床边的男人已穿戴整齐,一身的光风霁月。
“我要回去了。”
“回去?”长歌刚醒,脑子还迷迷瞪瞪的,下意识地问,“回哪里去?”
她看了眼天色尚早,启程回京也不至于这么着急。
他笑道:“我换个房间,以免天亮后闲杂人等太多,见我从你房中离开,有损你清誉。”
长歌脑子艰难地转了片刻,才领会到“清誉”是个什么东西。没办法,她对自己已婚少妇的定位是从上辈子带回来的,实在太根深蒂固了。
想着又有些失笑,生了兴致,她拥被坐起来,主动对时陌撩。拨道:“不怕,我如今出来打的是大理寺少卿赵修的招牌,就算损清誉也是损的赵修,损不到国公府去。”
时陌闻言挑眉,当下驾轻就熟地反撩回去:“舍不得我走?”
长歌:“……”
他笑道:“赵大人性情刚直,若是被他知道了你我共宿一夜,怕是无论如何都要将你嫁给我,不接受反驳。唔,我原本还担心你昨夜只是在安抚我,见你如此迫不及待,想来是我小人之心了,原来你昨夜说愿意嫁给我的承诺果真是作数的。”
长歌:“……”
赵修是长歌外祖生前的高足,才治武功不凡,只是一生未曾娶亲,私生活成谜,朝中传言他膝下仅有一名养女,却不知这养女到底是谁。
其实就是长歌了。
上辈子,镇国公府被灭门后,长歌撕下假面,回复本来面貌,就是以大理寺少卿赵修之女的身份活下去,嫁给时陌。
“走吧。”长歌倒回床上,不想再理他了。
但是却又不得不理他:“夭夭和蓁蓁应该还没起来,你要去哪里?”
时陌含笑朝她指了指隔壁房间:“我到底是个亲王,出行在外,难道我的护卫就不配独自拥有一个房间?”
长歌:“……”
走吧。
……
此时的楼下,清泉驿丞正用力忍下一个哈欠,顶着一脸的鼻青脸肿,陪笑着替身旁的贵人指路:“赵大人这边请。”
这位一大清早出现在清泉驿的男子正是大理寺少卿赵修,如今已过知天命的年纪,面上却看不出年岁。他身形清瘦,一身青衣穿在身上,如青竹挺拔傲然。手中一把佩剑,剑柄上镶嵌着一颗猫眼绿的宝石。
驿丞引着他上楼,心中计较着昨夜忽然出现在这里害他平白挨了一顿打的“赵家千金”,面上笑道:“赵姑娘昨日下午就到了的,赵大人可要先去瞧她一眼?”
“什么赵姑娘?”赵修下意识皱眉。
驿丞见状,神色顿时一凛。
他就知道那女子大有问题!先是莫名其妙换了一张脸,后又鬼使神差地害他被打了一顿!
“咦,赵大人不知道吗?”驿丞小心翼翼去瞧赵修的眼神,“这就奇怪了啊。”
赵修触及到他打探的目光,心思微转。
难道是长歌离京了?
这便不动声色淡道:“一时忘了,小女先我一步离京,是该到了。”
驿丞心中顿时好一番失望。
走到二楼,驿丞脚步一转,又刻意带着赵修往长歌那一头走去,一面指着前方低声道:“前面就是赵姑娘的房间了,赵大人要先去瞧一瞧姑娘吗?”
赵修淡淡瞥了驿丞一眼。
他一辈子在大理寺供职,最会看人的内心活动。此时见这驿丞对长歌纠缠不休,又见他一脸的鼻青脸肿显然是才隔了几个时辰的新伤,他心下一转,就明白了过来,淡道:“小女顽劣,想来是哪里得罪了驿丞大人,我这里替他向大人赔个罪。只是如今天还未亮,就让孩子多睡一会儿,待她起来了我再说她。”
驿丞心中“咯噔”一跳,心想这是怎样厉害的人物?见微知著,竟这样通透。
嘴上忙道:“赵大人怕是哪里误会了,赵姑娘沉鱼落雁,蕙质兰心,怎会对下官有得罪之处?下官这是羡慕大人好福气啊。”
说着忙替赵修推开房门,引他进去。
赵修闻言却是脚步一滞。
沉鱼落雁?长歌怎会以真面目出现在这清泉驿?
“驿丞大人辛苦,再回去睡个回笼觉吧。”他面上不动声色道。
驿丞笑着拱了拱手,转身下去。
他正要进门,目光一瞥,却猛地见到前方地上竟有一路血迹。当下神色一凛,便循着血迹疾步往前方走去。
他刚要蹲下。身去查看地上的血迹,面前的门就忽地打开来。赵修抬头一看,当下和来人打了个照面。
“秦王殿下!”赵修一惊,脱口而出。
叫了一声方才反应过来,连忙恭恭敬敬跪地,朗声拜道:“臣赵修拜见秦王殿下!”
时陌立在门边,看着跪在自己的脚下的赵修,神情莫测。
赵修是个忠直的,这一声朝拜也叫得格外响亮,直直传到了时陌身后正躺在床上的长歌。
长歌猛地睁开眼睛。
那个人的嘴巴到底是怎么长的?刚刚说起赵修,结果一开门赵修就等在了他们门外。
想到逼婚那一句,该不会……一语成谶吧?
长歌一凛,心中又暗暗侥幸。幸好,幸好赵修不知道她此刻正睡在里面。
“赵大人请起。”
外头,时陌泰然自若地虚扶了赵修一把。
赵修起身,又关切问道:“秦王殿下此时不是应该同大军回朝吗?怎会出现在这清泉驿?可是途中生了什么变故?臣方才见地上血迹……”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得身后传来开门声,他素来是个谨慎周密的性格,当下便连忙噤声,转过身去。
夭夭一开门就瞧见了前面这道有些熟悉的身影,一时还没想起来是谁,对方就已经回了头。然后不偏不倚,她便与来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夭夭?”赵修皱眉惊道。
夭夭心中的悲伤霎时间逆流成河。
为什么蓁蓁早起下厨房前说要给她易容时她没有答应?明明是自己贪睡,还要说什么反正秦王殿下早就认出姑娘了,她们也就再没了易容的必要。
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因为人生就是随时随地都能遇见熟人啊。
夭夭尴尬地叫了一声:“赵大人。”
赵修双眸一眯,电光火石间想到什么,脸色顿沉,当下低喝一声:“你家姑娘呢?”
赵修在大理寺供职,虽然因为性格执拗,一直做不到一把手,但专业水平却是过硬的。他这一辈子不会别的,猜人内心、拿人话柄、威逼利诱最是拿手。夭夭平日虽说很会吵架,到底还是在贵女圈中混的,此时一对上赵修这慑人的表情,当场就怂了。
脑子里白了一下而已,手指已经不听使唤地指向了对面时陌的身后。
待她反应过来想要往回指时却已经来不及,赵修已然转身看向时陌。
夭夭:“……”
房间里,长歌:“……”
长歌听到赵修那一声“夭夭”,心头一跳就知道要坏事,连忙起身穿衣服。
这个夭夭,也就能对付对付朱婉兰那样的角色而已,一对上赵修可说是毫无还手之力。
果然,赵修慑人一问以后,外面就陷入了紧绷的沉默。
长歌穿好衣服,这就要赶出去替时陌说话,刚走了一步,就听外面传来时陌一声泰然自若的反问:“本王这个时候回朝,赵大人以为是为何?”
赵修原本满腔勃然大怒,竟就在眼前这位一声不轻不重的反问里刹那凝滞。
他们都是混朝堂的人,心照不宣,都知道眼下这个时机崭露头角回朝,是个大凶的时间。
他回来那一仗打得有多漂亮,朝中等待他的局面就会有多凶险。
时陌负手立于门前,淡淡道:“本王当年为了一个姑娘只身远赴西夏,苦心经营,如今已到了回来娶她的时候。赵大人可愿成全本王?”
赵修看着眼前惊世无双的公子,心神皆震。
里面,长歌脚步一滞,久久立在原地,袖子底下的手轻轻攥紧。
良久,赵修静静朝时陌一拜,而后转身回房。
时陌微微侧身,毫不意外看到了躲在帘后的那道身影。他没有回去,替她掩上房门,他仍是进了隔壁的房间。
夭夭看了看这间房,又看了看那间房,再看了看远处那间房,险些当场哭出来。
她好像坏了事。
……
赵修稍事梳洗就下了楼,坐在大堂一张木桌前,静静看着外面将亮未亮的天。
不多久,楼上就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一路往下,自他身后传来,越来越近。
“义父。”长歌静静垂眸,朝赵修行礼。
赵修侧头看了她一眼:“坐下说吧。”
长歌依言坐下。
赵修静静看着眼前这张颇有几分熟悉的脸,淡道:“我方才见你们房前有血迹,倒是忽然解了我这段日子以来的疑惑。”
长歌抬眸,不解地看向赵修。
赵修道:“自东宫叛变后,我便暗中接了密旨。皇上要我秘密捉拿一个人,我一路追寻,循着蛛丝马迹追他到了清泉驿,原本还想不通他来这清泉驿做什么。直到方才见到秦王,我才算明白,原来那个人是来刺杀秦王的。”
长歌指尖顿紧,急切追问道:“是谁?”
那个梦里看不清,她又苦思不解的刺客究竟是谁?
赵修看向她,久久没有说话。
长歌自嘲一笑:“是长歌逾矩了,义父接的既是密旨,长歌就不该追问。”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赵修忽道。
长歌抬眸。
“你可还记得你娘的临终叮嘱?”
长歌睫毛一颤,轻轻点了下头。
此生不嫁帝王家。
赵修眼底一片透彻:“可是在长歌心里,秦王是不同的,对不对?”
长歌诚实地点头。
在她心里,他自然是不同。
赵修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径自站起身来,路过长歌身旁时,低声提点她道:“刺客是凌非,你让秦王殿下小心昱王。”
长歌神色顿凛。
凌非……前禁军统领凌非?
“他怎可能是昱王的人?”长歌起身,低低追问。
赵修背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凌非离京前曾去过昱王府。出京后就来追杀秦王殿下,不排除是昱王的意思。”
说完便抬步上楼。
长歌心中微动,又追了两步,问道:“义父就不责问我吗?”
“责问你什么?”赵修转身看着楼下亭亭玉立的姑娘,芳华正好的年纪,忍不住叹道,“人这一生能遇见个真心相爱的人多么不容易啊,你同你娘一样是个有福气的,我自不会阻拦你的姻缘。长歌,我只愿你此生得嫁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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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长歌其实并不太理解赵修毫无原则对她和时陌的祝福是从哪里来的,毕竟在她心中,赵修该是处处以她母亲的临终遗言为先才是。
可是前世今生,在他发现她与时陌有私情时,他都是一样的淡定。
甚至前世,不仅有她亡母遗命,她慕家满门更是灭在懿和帝手上。可是在她告诉赵修,她要嫁给时陌时,赵修的反应也同今日一模一样。
他一定不知道,他上辈子其实已经对她说过这句话了——长歌,我只愿你此生得嫁一心人,你俩,白首不相离。
长歌至今都没想明白,赵修这样的态度到底是因为他信任她,相信她不会看错人;还是因为他信任时陌,相信时陌能给她带来幸福。
夭夭蹑手蹑脚地走到长歌身边,满脸小心翼翼地赔罪:“姑娘,我真的不是故意出卖您的,您都不知道赵大人忽然变脸的样子有多吓人……”
长歌静静看着她。
“那奴婢真的是不经吓啊,”夭夭哭兮兮道,“国公爷都没对奴婢这么凶过,这样一比,国公爷为人真是太温柔可亲了吧。”
“……”长歌转过头去,啜了口茶,云淡风轻打破她一厢情愿的想法,“那是因为我爹不曾见过一个男人大清早从我房中走出去。你想不想试试,若是同样的场景换成我爹,你会有什么下场?”
夭夭脸色一白,“嗷呜”一声,紧紧抱住了长歌的大腿,望着长歌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求生欲:“赵大人不会将这事告诉国公爷吧?”
这个可能性可以说是很大了,本朝风气虽说开明,对女子也不算苛刻,甚至连朱婉兰那种重臣之女都能习武,挥着一手长鞭就出门走动。可是婚前男女共度春宵这种事还是太过惊世骇俗,换作哪家长辈都不可能接受。赵修虽与长歌没有直接血缘关系,可是在长歌的生命里,他扮演的角色仅次于慕瑜。虽说长歌叫他一声“义父”,但那个“父”字,赵修做得可说是实至名归。
一个父亲亲手逮住自己的女儿和一个男人婚前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
“完了,赵大人肯定要棒打鸳鸯的,说不定告状的信这会儿就已经传出去了。”夭夭想到一旦慕瑜知道此事,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不禁悲痛欲绝,“姑娘,救救奴婢吧呜呜呜……国公爷发起火来肯定要打断奴婢的腿,奴婢不想变成残废……奴婢还要伺候姑娘一辈子的啊……”
长歌:“……”
刚才是谁说她爹和蔼可亲来着?
看不下去她卖惨,长歌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放心吧,他不会给我爹送信的。”
夭夭一听,眼泪立刻停下:“所以赵大人是要自己亲自来做这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我倒是想让他棒打鸳鸯。”长歌有感而发地叹道。
可惜不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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