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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司寝女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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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高峰是员武将,手上并不缺银子,包氏也舍得在女儿身上花钱,但毕竟不能和宫廷相比。
陆轻歌虽爱侄女,却轻易不往外赏东西。那意思自然明白不过,只有入宫,才有好东西用,她要她习惯于享受宫廷里有仆妇伺候,有精衣美饰穿戴,有各类珍奇御玩可用的生活,从而主动留在宫里。
作者有话要说: 小麻姑要慢慢长大啦!
☆、陆薇
上辈子,陆敏因为父母的连番变故才会留在宫里。这辈子她打定主意不再轻易入宫,至于那上好的宣纸笔墨,或者锦衣玉食,还是留给皇家公主们自己享用的好。
两人购罢笔墨回家,陆敏才一进院子,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哥哥陆严抱臂在正房檐廊下站着,他本是个性子明朗的半大孩子,除了母亲去世那一回,陆敏还未见他这样红着脸怒过。
正房檐下另一侧,站着个怀抱包袱皮儿的大姑娘,陆敏一见她,心也是咯蹬一声跳。概因她也是个熟人,陆敏记得上辈子至少要到明年才会见她。
她叫陆薇,与陆严同年,一个生在七月,一个一在五月,而且,陆薇是她的姐姐。
要说起这陆薇,就不得不说她娘三丫儿。三丫儿原是陆府的家生婢子,生的颇有几分姿色,幼时跟在陆高峰身边做丫环。
那一年陆高峰要往安西都护府从军,大约走之前睡了这三丫一回。但他在安西都护府遇到包氏,然后定下心意要娶包氏为妻,遂写了封信给母亲西平公主,说自己已在外娶亲,请她给三丫择门婚事,再许些嫁妆,叫她出嫁。
当时三丫抵死不肯出嫁,闹了几回,后来又说自己已有身孕,哭着要当通房。
西平公主不喜三丫,更不喜包氏,遂将三丫打发回汉中老家生产,也不许没有娘家的包氏入陆府,陆高峰遂在靖善坊自己买了院子,从此分府而居。
自包氏成亲之后,三丫还多次从汉中府托人寄信传话,哭着要来伺候主母。
能容忍丈夫婚前有过女人是一回事,再要到身边做妾或者做通房又是另一回事。包氏自然不肯要,而且但凡这三丫递一回话来,包氏和陆高峰两个便要白生一回闲气。
陆敏记得上辈子知道这茬事儿,还是快过年的时候。那时候包氏已有四个月身孕,入宫看她时颇委婉的提了一句,说你汉中的姐姐以后就在咱们家住了。
当时陆敏还纳罕母亲怎么突然就接受陆薇进家门,后来还是听容嬷嬷提过一句,说那三丫得了重病死了,宁死相托,包氏才会接受陆薇进门的。
陆敏还未上台阶,陆薇已两步下来握住了她的手:“只怕这是敏儿!”
陆薇天生热情大方,一双笑眯眯的眼睛,上辈子父母丧后,她和陆敏一同入宫,俩人毕竟姐妹,一度关系非常好。
陆敏应付一笑:“家里人都叫我麻姑的。”
*
是夜,包氏和陆严,陆敏两个在后院的绣楼上吃饭,一直愁眉不展,她忽而放下筷子起身,捂唇一声干呕,又坐回椅子上,怔怔的坐着。
陆敏忙替包氏轻拍着背,悄声问:“娘,你是不是怀孕了?”
包氏也是一惊,掐指念念算算!
陆高峰忽而掀帘子进来,妻子和两个孩子如临大敌般望着他。
他显然也心绪不宁,招手道:“严儿,方才窦中丞派人来传,说要看看你字习的如何,快走,与我一起去看看!”
陆严还愣着,包氏拍了一把:“还不快去?”
陆严走了。包氏望着女儿,半晌悠悠吐了口气:“娘怕是真的怀上了!”
陆敏脑中懵一声响,暗道千防万防没防住,还是怀上了。
她忆及上辈子自己趁着马车匆匆回府,包氏躺在血褥上,两只眼睛直直瞅着她,那半阖半张像离水鱼一样的嘴,忍不住哇一声大哭:“娘,我不想要弟弟妹妹,这孩子,咱不要了好不好,咱们请个郎中回来把胎落了去,好不好?”
包氏本一肚子的气,倒叫女儿吓的一跳:“你这是什么话?好好儿的有了孩子,怎能落胎?”
*
陆高峰夜里回来,正房门窗紧闭,灯都是黑的,倒是女儿一直在院子里等他。
陆敏迎上父亲,直言道:“爹,方才郎中来诊过,我娘她怀孕了!”
陆严凑过来,笑兮兮道:“呀,咱们要有个弟弟妹妹了,那可真好!”
陆高峰一把将陆严拍走,带着陆敏到后院她的绣楼中,在窗前那把椅子上坐了许久,说道:“麻姑,你好好跟爹讲一讲,你梦里你娘难产,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敏细细回忆,思索许久道:“当时父亲您去了安西都护府,我在宫里,家里只有哥哥和母亲、陆薇几个,等我得到消息赶出宫的时候,娘已经不行了,就连那个孩子,也是她死后才取出来的。
您当时还在边关没有赶回来,是姑母派了宫里的人来收敛。从那之后,哥哥回了陆府,我入了皇宫,再后来,您就战死了。”
陆高峰闭眼许久,忽而睁开眼睛,两手握过陆敏的手:“告诉爹,后来做皇帝的那个,是不是隔壁那位?”
陆敏想了想,实言道:“是!”
陆高峰总算一笑,拍了拍陆敏的头发道:“那就难怪你要往狗尾巴上绑鞭炮救他了,也罢,你娘怀孕了,这是件该高兴的事情。爹会尽量避免你梦里的悲剧,这辈子宁可自己死,也要保护你娘。
隔壁那位,咱们也不能不管,今天晚上有事要发生,你到主屋去和你娘睡,爹得睡你这绣楼了!”
陆敏暗暗脸红,她本以为自己做的隐秘,却没想到父亲连赵穆上她绣楼的事都知道。
既知道她往狗尾巴上绑鞭炮,那他定然也知道赵穆半夜潜入她绣楼的事。
果然,陆高峰话锋一转道:“往后,若他再敢爬你的绣楼,管他黄子绿子,老子都要打断他的腿!”
陆敏噗嗤一笑,默了片刻道:“他将来跟姑母争的不可开交,女儿只是想尽力转圜,不想这辈子叫他和姑母再结仇恨。”
陆高峰笑着听罢,复又抚了把女儿的脸蛋道:“这些事情交给爹就好,你娘既然怀了身孕,就想办法叫她开心一点,好不好?”
陆敏道:“好!”
*
陆高峰带着手下亲兵到隔壁兴善寺,指挥他们在各处藏匿好,这才进窠房。赵穆还是那袭黑僧衣,就在临窗的高台上坐着。
陆高峰开门见山,说道:“只怕你也知道,今夜你大哥赵程要来刺杀你。而且他买通的,是我妹妹陆皇后手下最得力的少监,你打算怎么办?”
赵穆道:“本宫寄居于此,群狼环伺,仅凭一已之力,全然无法对抗,只能借助于明威将军您了!”
陆高峰一笑,一手提剑,一手习惯性把玩着腰间缀玉。
他如今在最好的年纪,一身紧实肌肉,腰纤如公狗,腿长体高,俯视着面前的少年,眸似星河,霸气沉稳:“我可以帮助三皇子重返皇宫,但我的条件是,此生,你绝不能向陆敏求婚,她也绝计不能嫁给你,若你在此刻,在佛前起誓此生绝不娶她,我才会帮你!”
赵穆挑了挑眉,随即便垂下眼眸,苍白而阴郁的少年,与他舅舅萧焱绝肖,萧焱之美连长安最美的女子都自叹弗如,但赵穆与萧焱相比,却多了几分阳刚之气,若不是面相看起来太阴狠,其实算得上是个好女婿。
但陆高峰深恨妹妹嫁入皇宫,跟着一群女人去争宠。他视陆敏为眼珠子,比自己的性命还珍惜。而且早就发现赵穆这小小少年对自己的娇女儿心存不良,所以身为皇子,想当他的女婿,赵穆已经没机会了。
赵穆似乎陷入两难的抉择之中,闭眼许久,忽而挑眉睁眼,一双狭长的凤眸之中杀气满盈:“好,本宫起誓就是!”
*
清净了一个多月,陆敏暗猜只怕今天夜里要发生些什么,而且定是与隔壁的赵穆有关。她回到主屋,趴入包氏怀中,闭着眼睛,却也不敢睡觉,翘起耳朵听着。
待到半夜时,忽听外面一阵阵的脚步声,包氏随即也醒了,摸了一把女儿在身边,翻坐起来叫道:“麻姑,你爹还在外头,听着像是隔壁兴善寺又出了动静,这可如何是好?”
陆敏连忙安慰母亲:“娘,我爹早知有事发生,所以宿在我的绣楼上,咱们好好睡咱们的,你刚怀孕,要好好养胎,好不好?”
包氏转念一想,刚才还在生气,遂重又躺下,恨恨道:“也罢,横竖除了我,还有别人操心他,我又何苦管他?”
但她终究不放心,披上衣服起身,隔窗把个陆严叫了进来,三个人守在窗下静听。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帅爹,他倒是发誓不娶你女儿了,但是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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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
隔壁吵了一夜,陆敏和陆严两个撑不住和衣卧在了床上,包氏一个人坐在窗前守着,快天亮时,忽而急促一阵敲门声,包氏起身问道:“谁?”
窗外是陆高峰的声音,他道:“严儿他娘,开门,是我!”
包氏连忙起身将门打开,丈夫一件褚色袍子上血迹斑斑,十月落了霜的早晨,和着一股子的冷腥气进门。他不往前,而是转身一礼:“屋中腌瓒,还请殿下勿怪!”
他身后闪出个瘦高高的半大孩子来,一件僧袍上沾着血迹,高高瘦瘦,一双凤眸低睡,睫毛颤颤,脸色略有苍白,面容极俊。
他缓缓抱拳对着包氏一礼:“包伯母!”
包氏一幅撞了鬼的样子,眼睁睁看着赵穆进屋。他显然对这间主屋极为熟悉,径直就越过厅屋,进了置床的东间。
陆敏和陆严两个和衣偎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听赵穆唤了声小麻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翻了个身又闭上眼睛。
包氏看了丈夫一眼,轻声唤道:“麻姑,三皇子来瞧你了!”
陆敏懒洋洋睁开眼睛,与陆严两个揉着眼睛坐起来,像三更半夜突然被长辈拎出去见客的孩子一样茫然的怔着。
陆高峰解释道:“麻姑,三皇子要回宫了,与他道个别吧!”
陆敏猛然清醒,问道:“果真?”
赵穆唇角一丝苦笑:“果真!”
当着陆敏父母的面,他不好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果真!”
陆敏仰头去看父亲,陆高峰取了陆敏的棉衣过来,披给她道:“去跟三皇子道个别吧!”
陆敏眯眯糊糊披上衣服,到了院子里才清醒过来,问道:“和尚做的好好儿的,怎么你这就要回宫了呢?”
赵穆不语,带陆敏进了后院,在狗窝前站定,说道:“我母妃去了!”
陆敏哦了一声,仍是没反映过来。事实上他母亲萧氏,该在太后千秋那夜就死的,她以为经过自己的改变,那萧氏就不必死了,没想到竟然死在了昨天夜里。
天气太冷,陆敏冻的混身发抖,攥紧衣领往前一步,却不小心踹到狗食盆子,瞬时咣啷啷乱响。
她抖抖嗦嗦问道:“你是回去继续做太子,还是到宫里的护国天王寺出家,继续做和尚?”
隔的不算太远,赵穆伸出两只手,想要伸手去扶陆敏,背后一声清咳,是陆高峰的声音。
他只得又收回手:“赖一群老臣相保,父皇命我回去,若能交待清楚昨夜发生的事情,只怕还能继续做储君。”
这忽然的转变,完全超出了陆敏的理解能力。当初在千秋宴上,她做那些小动作的时候,其目的只是想改变赵穆可悲的人生,却没想到如今事态的发展,与前世完全不同。
当然,这都是陆高峰的努力。陆敏回头,父亲抱着双臂,铁塔一般就站在门框处,头顶梁,眉间一丝笑,也正望着她。
她道:“那你多保重!”
赵穆往前一步,后面门上的陆高峰又是一声重咳。
他一双长长的剑眉随着陆高峰那声清咳而拧,眉宇间闪过一丝无赖,随即却又舒展。终于,他还是往前一步,伸手,一把将陆敏揽入怀中,轻声道:“小麻姑,我曾在皇帝面前起誓永不出兴善寺一步,可你瞧瞧,此刻又得回宫了。我想说的是,人的誓言起的快,灭的也快,做不得数,记得入宫找我!”
陆敏忽而意识到他将自己揽在怀中,而父亲还在后院门上看着,连忙伸手一推,赵穆下意识一拉,俩个孩子在大人眼中,想必就是拉拉扯扯的样子了。
“殿下!”陆高峰忽而跺脚在那十月已冻土的地面上,目光已厉:“烦请松开你的手!”
赵穆随即放开两只手,在空中张着。那件僧袍空空荡荡可笑无比,他大步退着往后走,指着陆敏的脸道:“我在宫里等着你!”
退到后院门上时,头顶门槛而站的陆高峰将赵穆拦住,寒恻恻说道:“殿下,请记着你给我的承诺。另,我家麻姑这辈子也不会再入宫。你还是回去乖乖争你的储君之位。否则,萧妃娘娘,不就白死了么?”
赵穆脸色随即惨白,怔了片刻,点头道:“圭儿明白,多谢陆将军教导!”
忽而,前院门上拍门声大作。一声更比一声疾,陆高峰不禁都变了脸色:一大清早的,谁敢如此大声敲他的门。
他把两个孩子护在身后,背手持剑,慢慢卸了门闩,蒲将门一开,立时哗一声涌进来几个半大男孩子,皆在高呼:“麻姑,小麻姑!”
陆敏一看竟是陆府二房和三房的三个哥哥,上辈子叫他们欺负的记忆顿时窜入脑海,吓的哇一声大哭,转声便跑。
但已经来不及了,为首的大哥陆启将她捞起来拦腰抱上,二哥陆明来揪她的鼻子,四哥陆中来咯她的胳肢窝儿,三个皆是十四五岁的男孩子,在外已经装模作样会假深沉了,但欺负她的这种恶习,直到上辈子他们被一把火烧死之前,就没有改过。
几个少年一路欺负陆敏,陆高峰竟似乎熟视无睹一般。赵穆止步在门上,不肯出门,抑着怒气道:“陆将军,您不觉得他们太过分了吗?”
陆高峰居然温温一笑:“启儿,不准带着弟弟欺负你妹妹!”
陆敏本就发乱毛竖头发像个鸡窝,再叫几个哥哥一揉,越发像个小要饭的一样,偏偏陆中还见缝插针给她塞了颗糖。
她打定主意从此不再见赵穆,却不期自己留给赵穆最后的影响,竟会是这么个寒酸又可怜的样子。
*
等赵穆走了,陆高峰才讲述起昨夜隔壁兴善寺发生的事情。
原来,大皇子赵程欲要杀赵穆,并嫁祸给陆轻歌,以待一石二鸟。所以他策反了清宁宫一个叫胡二喜的少监,叫那少监三更半夜带人入兴善寺,刺杀赵穆。
而陆高峰和赵穆备下箩网早有准备,活捉了胡二喜,并顺藤摸瓜找到找到赵程手下联络胡二喜的那个内侍,将他们一股脑儿捉到了敬帝面前。
再接着,窦师良呈上由义庄冰封在冷库里保存的,萧焱的尸体,敬帝一看之下,才知萧焱虽表面上是个男人,却是个天阉,天生不具御女的本领。他自此才知自己错怪了废后萧氏。
但萧氏却不肯再原谅敬帝,于她来说,十几年的夫妻之情,抵不上宫中嫔妃们枕边一句闲话,可凉又可悲,她也不怒,跪着恳请敬帝起复赵穆的太子之位,说罢之后,便自裁在了敬帝膝下。
由此,母亲和舅舅两个人的性命,以及窦师良等人的力挺,才能换来赵穆重新回宫。
可是大皇子赵程并没有被处置,在胡二喜自裁之后,敬帝和起了稀泥,迎赵穆入宫,便想将此事遮过去。显然他的复位储君之路,仍还不是那么一帆风顺。
*
包氏听罢,静了许久,清咳一声,揽过陆敏道:“陆高峰,往后,我决不许麻姑再入宫。”
若不为这些事情,包氏果真以为陆轻歌虽轻贱自己,却真心疼爱陆敏,据此才知,陆轻歌请陆敏入宫,一直拘着不肯放回来,只怕也不单纯是因为爱。
而且皇宫那地方,藏污纳垢,当今圣上年青时还罢了,随着年纪渐大,似乎越来越糊涂,轻信枕边人的挑唆也就罢了,居然连儿子的血统都要怀疑,真真叫人齿寒。
*
一大清早的,几个哥哥因为难得休沐,又难得捉到妹妹出宫,要带陆敏出去好好逛逛。
陆家唯独这一个小娇女儿,自幼都是骑在哥哥们的脖子上长大的。乍乍然要改变他们的恶习也很难。
陆敏也只能小心提醒:哥哥,我已经长大了!
我能自己走路!
我腿不短!
出院门的时候,她在大哥陆启的背上,忽而回头,便见陆薇仍抱着个小包袱,大冷天儿的,穿件短短的小棉袄站在兴善寺的庙墙下,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看到她的那一刻,连忙伸出手摇着!
*
到了晚上,陆高峰怕妻子仍不肯要自己,早早儿便进了正房,躺在床上拿本书看。包氏进来瞧了一眼,也不说话,转身便走。
她摸黑上了绣楼,端着一盘子的瓜子核桃,剥开了瓜子瓤也全递给陆敏,边剥边问:“麻姑,你想不想要个姐姐?”
陆敏暗猜母亲只怕是松了心思,要让陆薇入门,遂摇头道:“娘,我不想要什么姐姐,
包氏叹了口气,闷闷道:“陆薇毕竟是你父亲的血脉,眼看到了说亲的年纪,不好一直放在外面的。你身边正好也缺个丫头,不如就叫她以后跟着你,顺便也能叫你当个丫头使,怎么样?”
虽说上辈子和陆薇相处的颇好,做为姐姐,陆薇对自己也一直照顾的无微不至。但活了两世,陆敏心中一直有个犹疑,就是赴锦屏山游玩的那一回。当时父母皆亡,她和陆薇皆住在皇宫里。
皇宫里公主多,事非也多,敬帝又昏昏噩噩脑子不清楚,陆轻歌渐渐专权独断,整日给她和赵稷制造机会,其目的当然是想让她嫁给赵稷。
陆敏不愿意呆在宫里,陆薇为了哄她开心,求动陆轻歌,放她姐妹俩往锦屏山游玩。之所以会在瀑布边跌落,是因为陆薇想要崖边一束花,拉着陆敏的手,要陆敏替她摘回来。
陆薇坚称自己是手里沾了水太滑,才会让陆敏跌落瀑布,险险要命。
而且回到长安之后,陆薇卧床半个月不吃东西,几回轻生,险险将自己饿死。无论陆轻歌还是当时的陆敏,自然认为陆薇是因为愧疚,才会绝意轻生。
但是重活一世,陆敏却不这么想了。毕竟她老了十岁,看人的时候不再是那样单纯的眼光。她怀疑陆薇是故意松的手,好害死她,只不过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一看到陆薇那个人,便打心眼儿里的厌恶。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这样的德国(伪)骨科,有四个哦!
陆薇:还没进门已经感觉到了被哥哥们宠爱的幸福,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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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姐
上辈子包氏怀孕,就是陆薇贴身伺候着,陆敏怕母亲再度难产,怕她还会一尸两命,遂一把推了核桃便直蹬脚:“我不要什么姐姐,让她滚的远远的才好,我不要!”
包氏默了片刻道:“我原先也是这样的想法,可是麻姑,毕竟她是你父亲的血脉,陆薇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她娘又死了,再不放进门,别人都会笑娘这个主母没胸襟气度,要笑话我的。”
陆敏趴在包氏怀中,手捂上她的肚子,也知道那肚子里如今萌了点小小的胎芽,一天天在长大。她忽而转念一想,虽说赵穆最终还是出家,但最后却回到皇宫,重新做储君去了,可见她重新回来,还是改变了一些事情的。
既这样,于其如此担心,倒不如放手让前世某些事情顺其发展,自己做个旁观者在旁观看,还有九个月的时间,万一她果真能找出其中破绽,能让母亲再生下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一家四口变做五口,岂不更好?
想到这儿,陆敏反而坦然了。
*
第二天陆薇便进门了。
陆家院子小,房间也不多,陆薇抱着个小包袱皮儿,上了绣楼便亲亲热热叫道:“敏儿!敏儿!”
上辈子陆薇也一直是这样叫她,从未改过口。那时候陆敏也曾提醒,言自己小名叫麻姑,每每,陆薇都会说:“人人都叫你麻姑,我也叫你麻姑,那多没意思。我就是要叫你敏儿,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小乳名儿,以示你是我最亲最爱的妹妹,谁都夺不走。”
陆敏道:“姐姐,再说一回,我叫麻姑。往后你喊敏儿,我可不会应的。”
她抱着本书下了楼,不一会儿陆薇也跟了下来,笑问道:“敏儿读的什么书?”她仍不肯改口。
陆敏一声冷哼,随即拉了脸,拿起书转身就往正房,陪包氏绣花儿去了。
果然,不一会儿,陆薇在窗外唤道:“小麻姑,我要给你洗几件衣服,你来瞧瞧,那些是脏了的?”
只这一件事,陆敏就试出来了,陆薇原本也是刻意讨好她。只可惜当年她母亲新丧,身边再没有亲人,更没有姐姐妹妹,还果真信了陆薇是爱她,将她当作与别个不同,才敏儿敏儿的唤个不停。
从这天开始,陆薇在家里一直表现的很勤奋快,只是洗衣服手无力,刷锅刷碗也是乱乱糟糟,每每洗过一回,容嬷嬷便要抱怨很久。
这容嬷嬷是包氏的老仆,包氏恰到了孕期最易吐的时候,时时捧着肚子犯孕,听容嬷嬷抱怨的久了,也略弹她几句:“容妈,你不过是偏心眼儿,觉得麻姑什么都好,陆薇比不上她罢了。那陆薇在汉中府的时候,陆高峰也是当成娇小姐一样养的,到咱们家来,凡事尽量不要使唤她,若你干不完,我可以帮你干,好不好?”
隔着窗子,陆敏就在包氏的卧室里习字儿。她留心去看,陆薇正吃力的从井台上往外打水,两只细胳膊吃力的摇着轱辘,待水桶上来了,毕竟女儿家手里没力气提不稳,哗啦一下就洒了半数。
容嬷嬷本在与包氏闲聊,远远瞧见了便伸手:“你瞧瞧你瞧瞧,水又洒了大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仔细了,真是说多少回都不管用!”
恰这个时候,陆高峰进门了。他自幼见陆薇见的少,眉眼间就能看得出来,对陆薇并没什么感情,但是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提着一桶子水,大半还洒在脚面上,十月寒天的,眼看鞋子都湿了,那怕陌生人见了,都要可怜她,更何况陆高峰还是她的父亲。
他皱了皱眉,自己提过桶子,转身进了厨房。
这夜,仍是容嬷嬷做饭。陆薇在厨房里打下手,陆敏仍是在包氏卧室里写字,时时都能听见容嬷嬷喝斥陆薇的声音。
包氏和陆高峰两个在隔壁置炕的那间屋子,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总之包氏气气呼呼,陆高峰也不甚高兴。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陆薇两只眼晴红红,叫容嬷嬷两只眼睛瞪着,也不敢坐下来和大家一起吃饭,站在桌边像个小丫环一样,眼看陆严的碗空了,连忙凑过去接碗:“我替你盛饭,好不好?”
陆严猛了一下将碗捂在怀中,起身道:“你坐下吃,我习惯自己盛饭的。”
陆敏埋头扒饭,却将陆薇眼底那抹幽怨全看在眼中。她特意拍了拍自己脚边的凳子道:“姐姐,快坐下来吃饭吧,要不要我帮你添饭?”
陆薇坚拒着不肯,陆高锋眉头一簇,她连忙就坐下了。一顿饭却也吃的颤颤兢兢,从始至终,陆敏就没见她挟过一筷子的菜,只是埋头扒着那碗白米饭。
若站在外人的角度,这庶女整日洗衣刷碗,上了饭桌连口菜都不敢吃,可不是受了虐待了?
这天夜里,陆敏又耍起赖来,不肯回自己绣楼去睡,闹着要在娘的床上睡。陆高峰一双寒冽冽的眸子扫过女儿,瞧她小小的人儿双颊绯红,便知她是怕自己又管不住自己的性子,要睡在房里监督,遂也一笑,抛了书转身进了隔壁置炕的那间,早早睡了。
包氏等到陆敏睡着了,才起身到隔壁去找陆高峰。
她偷眼瞧着陆敏,作贼一般蹑手蹑脚进了隔壁卧室,凑灯一瞧丈夫果真睡着了,意兴怏怏正准备走,刚要抬头,陆高峰忽而两眼齐睁,包氏还不及躲,已经叫他压着脖子亲了个满脸。
包氏使劲挣开,瞧着丈夫微有细纹的眼角堆着满满的笑意,一肚子的醋与怒火顿时烟消云散,使劲拍了他一巴掌道:“为何还不睡?”
陆高峰顺势就将包氏扯压到炕上,在她衣领间轻嗅着,她怀孕之后,胸脯丰盈不少,香气愈盛。陆高峰忍又忍不住,动又不敢动,自己解不得火气,一双手往包氏裤子里伸着,来逗她:“我就不信你真舍得冷我一晚上!”
陆敏还是孩子身体,最是贪睡的时候,只是她毕竟十年幽禁,脑子一直紧绷着,叫隔壁细细的□□声吵醒,暗道老爹怎么没个长性,这才忍了多久就忍不住了。
好在一会儿俩人就分开,聊起私房话儿来了。
先说的当然是陆薇。陆高峰道:“咱家又不是缺银子,七八个仆妇敞开了一年的用度,又能花多少银子?
赶明儿雇上两个年纪大些的丫头回来,叫她们帮着容妈干活儿,至于陆薇,你替她打听打听,各坊间有那可靠实在的年青人,备一份嫁妆早早将她嫁出去,好不好?”
包氏半天不言语,想必还在生气。
陆高峰又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事已至此,那好歹是条命,莫要叫容妈太作践了她。”
包氏这下生气了,声音也响亮了不少:“陆高峰,她和我的小麻姑一炕睡着,穿着同样的衣服,吃着同样的饭,我何曾作践过你的女儿?”
陆高峰连忙低声下气赔情道歉:“好好好,没有作践,只是往后雇上几个人回来,莫叫她在帮厨了就好,可行否?”
陆敏暗暗听了,越发觉得心里不得劲儿。陆薇表现的越可怜,陆高峰就越怜她,毕竟不论婢生还是妻生,都是他的骨肉。身为父亲,疼的肯定是最可怜的那个,而陆薇每每都表现的很可怜,无论陆高峰什么时候回家,她不是在打水,就是在扫院子。
明明包氏也给她做了棉衣,却总是穿的单单薄薄,缩手缩肩一幅小家子气。
好在陆高峰与包氏俩夫妻是情真意笃的相爱,否则长久这个样子,若是情分生疏的夫妻,难免夫觉得妻苛待了庶女,妻觉得夫偏疼庶女,要吵起架来。
忽而,陆高峰又说道:“只怕麻姑还得随我入回宫,轻歌想她想的厉害,听说是生病了。皇上特意传我入宫,问了几句不相关的,便说要我把麻姑带进宫去给轻歌瞧瞧,你劝劝她,让她后日一早陪我入宫。”
陆敏不期自己闹着不肯入宫,这事儿竟闹到朝堂上去了。想起姑母陆轻歌,又觉得她一生无子,最后还一把火烧死了自己,也格外有些可怜,打算入宫去看她一回了。
忽而那边又起哼哼唧唧的声音,包氏连哭带讨饶,陆敏脸颊通红直翻白眼,恨不能捂上自己的耳朵,好躲过这一对没羞没臊的老爹老娘。
*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院子里便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陆敏咬牙忍冻起了床,只披件单衣就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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