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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橘-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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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丑橘才想起来,才在屋子里听到袁牧寒要回济州的事儿,自个儿一时还拗不过弯来,心里还想有啥要问他似的,可就是想不出要问啥,这下好了,一骨碌就问出来了。
“你想跟我回济州?”袁牧寒的声音依旧淡然。
丑橘听了心里忽的起了一股无名火,她听到袁牧寒这么问,特别是他这会儿说话冷冰冰的,就好像,就好像她是要死乞白赖跟着他似的。
她躲开袁牧寒的手,没好气地说,“我跟你去济州干啥啊,又没人要我去。”
方才在屋子里,袁牧寒说的是‘他此次就要回济州了’,并没有提及她,这不就摆明着不带她了么。
若说以前,袁牧寒要去哪儿就去哪儿,没必要先跟她说,她不过是个小丫鬟,他走到哪儿都得跟着。
毕竟他是主子,她是丫头,这丫头不就是得伺候主子的么。
对啊,她到底只是个丫头……
丑橘越想越来气,把手上的衣衫一股脑地压到袁牧寒肩头上,“就你那个大将军府,难道还差我这么个丫头片子伺候你么!”
“你这说的什么话!”袁牧寒眉头微皱,不知是不是跟这丫头呆久了,他连斥责她放肆的话都不会说了。
丑橘回呛道,“你说我说的是啥话,你跟我处这么长时候了,还不知道我说的是啥话啊!”
袁牧寒眉头皱的更深了,这阵子,他都不知道让这个小丫头呛了几回声了。
他一把扯掉肩头的长衫扔到地上,冷冷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不走!”
“走就走!我早就想回南坳村了!”
丑橘这下来气了,说完这话扭头就走,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脸笑模样的李成。
在李成身后,那些他找来的官差赶着俩辆马车正离开,车上拉着那十来具尸首,为了不引起恐慌,车上都盖着他们带来的苇席子。
看到丑橘一脸气极,李成问道,“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丑橘偏过头看了看身后,气呼呼的说道,“李叔儿,我这俩月搁这儿伺候少爷,受苦受累的也伺候够了,烦您老给我结个工钱,我要回南坳村去了!”
李成见状也瞧瞧她身后,笑问道,“是啊是啊,丫头,你辛苦了,那你说,这工钱我该怎么给你结啊?”
丑橘没好气道,“你看着给吧李叔儿,你瞧我这俩月干的活儿,该给多少你就给多少吧。”
李成一听,不免好笑,这丫头还真会给他找事,她这俩个月留在这里照顾将军少主,才又喊着受苦受累,又让他看着给算工钱,这意思是只能给多不能给少啊。
李成笑得俩撇小胡子抖了抖,伸手从袖口兜里取出了俩锭银子,“丫头,就这些了,拿着吧。”
丑橘原先也就那么一说,没想到李成还真给她算工钱,不过这工钱也是她应得的,她毫不客气的伸手接过来。
只是银子一上手,她忽的愣了下,低头看向手里,好家伙,这俩锭银子比她以往看到的还要大,拿到的还要沉,这少说也有二百两了!!!
丑橘这下有些懵了,她好不容易把俩眼从手中的那俩锭银子上拔出来,看向李成,“李叔儿,这、这也太多了。”
李成哈哈一笑,“怎么了丫头,你也有嫌银子多的时候啊。”
丑橘实话实说道,“这不是嫌银子多,这不,银子多了,压手也压心么。”
“丫头,你且拿着吧,现下一别,咱们也不知何时能见面,别临了,你心里落下埋怨。”
李成笑着说道,原本这二百两银子就是为这丫头准备的,此次他来接少主回济州,确实没有打算要把这丫头带上,且少主也没发话说要把这丫头带上,他也拿捏不准主子的意思。
“哎,李叔儿,瞧你说的,我能埋怨啥么。”
丑橘听了李成这话,知道这银子他是不会收回去的,她也不多矫情,先把这俩锭银子收到怀中。
许是要走了,就像李成说的,也不知啥时能见面,丑橘顿时觉得心口有些闷闷的,她知道绝对不是那俩锭银子压的。
丑橘沉默了一会儿,对李成道,“李叔儿,你们这次回济州,路途遥远,别太赶了,少爷这阵子搁这里养身子,虽说没啥劳作,可也没啥好补的,身子还虚的,等你回济州了,再请个好的郎中给他看看。”
李成看着丑橘,又看看河边那个身影,他摸摸小胡子,一惯的笑模样,“知道了,丫头,你也是好好保重自己,等回了村,就找个人家嫁了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就是不听他的话
李成看了下河边那个身影,听到丑橘临走还不忘惦记着少爷的身子,他摸摸小胡子,一惯的笑模样。
他看着丑橘道,“丫头,你也是,要好好保重自己,等回了村,就找个人家嫁了吧。”
丑橘没去在意听,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与他道别一句便走向山脚下那间小茅屋。
李成回过身,看看远处,他带来的人驾着三辆车马,听命守在路口。
收回目光,李成走到袁牧寒身旁,弯腰把地上那件长衫捡起来,“主子,丫头说了,让你注意身子,咱还是回车上吧。”
袁牧寒睨了李成一眼,双眸中透着不耐,道,“李成,你多嘴了。”
李成不知道主子是在责备他哪句多嘴,是劝他保重身体,还是他让丑橘丫头回村找个人家嫁了。
他把衣衫上沾染的一丝尘土拍掉,披到袁牧寒肩上,这次他并没有赌气甩开。
李成迟疑了一下,开口道,“主子,这次为什么不把丫头带上?”
要说这次他给丑橘那二百两银子,与其说是给她的工钱,不如说是要给她爹娘的。
原先他在来的路上,并没有想到主子会不带丫头一起走,原想着这二百两银子交给她爹娘,那样,他们也好把丫头带到济州去。
其实他之所以会想着要把丫头带上,也是他妄自揣测主子的心思,介于之前的种种,他觉得主子心里是有这丫头的。
袁牧寒听到李成的话,心里动了心思,可他沉默了一会,神情依旧道,“我带她去做什么?难道府上的婢子还不够多吗?”
李成一听,随后便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啊,主子并不是嫌府上的女婢多,而是不想多丫头一个。
他道,“主子,若是舍不得,不如开口带上丫头,方才丫头走的时候,还心心念念着主子,看来,这丫头心上是有主子的。”
袁牧寒并不语,要他一个将军,开口去留一个丫头,岂不是笑话!
李成看出袁牧寒心思,他笑道,“主子,这事要是落到别的丫头身上,那她还不乐的蹦高,只要主子你一句话……”
袁牧寒面色一冷,打断李成的话,“她不是别的丫头,我的话,她也不会听。”
李成一听,暗暗一笑不作声了,看来,主子心里真的是有这丫头的,分量还不轻。
话到此处,李成其实还有一句,那就是劝袁牧寒收了这丫头。
原本他是要这么说的,毕竟一个小小的农村丫头,让她贴身伺候大将军,已经是她的造化了,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可现下他知晓这个丫头在主子心中的分量,却不敢说出来了。
袁牧寒不予理会李成的神色,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已被李成看穿,他也不避讳这一点,他是看上了这个丫头。
如今他心中的大事已尘埃落定,一切将会回到原点,他也即将回到济州,回到那个将军府去。
只是如今,他心里多了一个人。
可这个人,却没有一点自知,最起码在他看来。
方才李成说让她回那个小村庄里去嫁人,她居然答应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更让他火大的事,这丫头谁的话都听,就是不听他的话!
真不明白,他是怎么看上这个丫头的,一个乡里丫头,又瘦又小,长得又不出众。
记得初见这个丫头,他带着红穗绿儿这俩个丫鬟路过南坳村,那天落雨,他的马车陷入一个土坑里,堵住了一群村妇的去路。
当时他在车内,这个丫头使了小计,迫使他下车给这群村妇让路。
下了车,在那群村妇中他一眼便看到她,知道是这个丫头在使计,毕竟是个小丫头,她心虚了。
那时他只觉得她是个平平无奇的乡下丫头,有点小聪明,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第二次见到她,是在南坳村的村口,李成为他找到了治腿疾的药引,原来就是这个丫头寻到的地龙潭泉水。
当时他让李成去套她的话,问她潭水是在何处,但让这丫头给搪塞过去了。
这丫头很圆滑,依旧有那么多派不上用场的小聪明。
第三次见到她,是在镇子上的府宅里,她从南坳村给他送水来,他让人把她带到一处院落。
那时他在这个小村镇里休养生息,在外吴子堂正命人四处寻找他,而这丫头却三番两次的与他有了瓜葛,这让他不得不起疑心,也不得不试探她一下。
更不得不说的是,这个乡野丫头很有趣……
再一次见到她,还是在镇子上的府宅里,那时她误了送水的时日,没了药引,使得他旧疾复发,而她误入他隐疾的院落,他还差点伤了她。
他当时没想到这丫头会闯进来,咬着牙关让自己清醒,让这丫头赶紧离开。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丫头不仅没有走,反而开口骂他,骂了他之后还冲过来,试图制止他。
当然,她也吃了不少苦头。
事后李成及时赶来,平息了此事,本来他有隐疾之事是要掩人耳目的,可让这丫头知道了,若不想让这事传扬出去,便要将这丫头……
可是,他并不想伤了这丫头,一点也不想。
许是她在看到他疯疾复发之时没有其他而去,又或是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帮他之时,还自不量力的扑上来……
总之,他不想伤了这丫头,就把她留在了身边,让她伺候他。
事后,他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对的,有个心眼单纯的丫头伺候着,确实舒心。
在他眼里,这个丫头很简单,没有城府,也可以说是没心没肺,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但是一点银子却又能让她眉开眼笑。
就想她说的,这点银子在他这里不算什么,但在她那里,她能养活她爹娘,她就开心。
常常听她说起村里的事,他有了个想法,一个引蛇出洞的想法,不得不说,这个丫头,有时还是有点用的。
这丫头一直念着南坳村,他让她回去,随后也去找她,还住在她家里。
那天她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他如今想起来,心下既觉得有几分开怀,毕竟这段日子,他没少受这丫头的气。
想想,这丫头是什么时候对他如此胆大妄为的,不仅不把他这个主子当一回事,甚至不放在眼里,还对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而他又为何如此纵容她?
许是在吴子堂露面那一天,她不顾自己死活,跑过来挡在他身前,为他挡刀。
兴许是那一天,他心里便有她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看谁耗得过谁
丑橘回到小屋子里,想想越发来气,她左右瞅了瞅,蹬掉鞋,爬到土炕上把木箱子掀开收拾起衣物来。
木箱子里的衣裳是柳成上次离开前给她跟袁牧寒置办的,她把衣裳一股脑从箱子里翻出来,挑挑拣拣把自个儿的衣裳捡出来,看着好的就搁到一旁。
她知道这些衣裳在袁牧寒眼里啥也不是,可她是穷户出生,自是不愿意扔了,要是扔了,不是白白糟践了么,再咋说这也是用银子买来的。
收拾到一半,她看到一件破了的短褂,这件是袁牧寒前些日子穿的,不知咋的划破了。
她一直念叨着要给缝好来着,只是日子那么过着,她也给忘了。
瞅瞅炕头,那有个针线篓子,她正要伸过手去,可随后一想,她又收回手。
这会儿就算缝好了,又有啥用呢?
要说她跟袁牧寒处的这些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这个,这个难伺候的大少爷的。
虽然如今的袁牧寒不是欧阳寒,不是镇上大宅门里的那个羸弱的大少爷,而是那个威名远扬的袁大将军,可在她心里,他一直是那个大少爷。
又或是只有这么想着,才能让她觉得比起高高在上的大将军,那个被她误认为是富家子弟的人,与她更来得亲近些。
她跟袁牧寒从最初的相识到如今,真正算得上是处日子的,也就只有来到南坳村和在这个小木屋里的这几个月,说不上是轰轰烈烈,倒也平淡自得。
其实最早那阵她对袁牧寒是没有啥念想的,不是她清高,而是她有自知之明,就算她有那么点仰高之情,也碍于那个难伺候的人没有俯首之意。
试问哪个姑娘不想嫁个好人家,更何况袁牧寒这小子除了家底儿好,长得也是顶好的,最起码她在这十里八村的地界里寻摸不出比他还俊的人了。
如今与他相处下来,她心里还是有七八成把握,袁牧寒多多少少还是在乎她一些的。
只是事与愿违,他不是富家少爷,而是大将军,可话又说回来,就算他只是个富家少爷,她又能奢求啥么?
现下他要回济州去了,难不成还要她开口央求他把她带到济州去,还给他当个端茶递水的小丫头么,她就这么不值当啊!除非他先开口让她……
丑橘想着又是来气了,摇了摇头,把这件褂子胡乱一塞,收拾好自个儿的衣裳就出去了!
就在丑橘收拾衣物的这么会儿功夫,柳成已把其余的人都打发走了,屋外的一切与原来一样,就像啥也没发生过似的,连院子里那些沾染了血迹的地方都被收拾干净了。
丑橘看看这些,神情微微一顿,将手上的包袱甩到肩上,迈步往外走。
柳成在给拉车的马儿套麻绳,看到丑橘出来,笑道,“丫头,你可是要回南坳村?来来来,我捎带你一程。”
丑橘看了柳成身旁的马车一眼,现下这会儿只有柳成一人,想也不用想这车上坐的是谁了。
她脸上也挂着笑,边说边走着,“不用了柳叔,从这儿到南坳村也不是太远,这会儿天还早,我走回去就成。”
柳成也不拦着丑橘,不紧不慢道,“丫头,从这到你们南坳村是不太远,可也不能算得上是近程,这会儿你就算是走回去,也得到月儿挂上那村口的枝头才能到啊。如今虽说是天下太平,可我方才给你的那二百里银子,可是招眼的很啊。”
见丑橘应他最后一句顿住了脚,柳成笑着摸摸小胡子,把手上的绳子甩到马车的另一头,不等他到那头过去,丑橘就将绳头捡起来递给了他。
丑橘看着柳成,扯出个笑来,“柳叔,你、你还是捎上我一程吧。”
柳成哈哈一笑,摆摆手也不让丑橘帮忙,直让她上了车去。
丑橘谢过柳成上了车去,袁牧寒果真在车上,他背脊挺直,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此时他虽是穿着一身简衣,可任是那般俊美,看来‘人靠衣装’这句话搁在袁牧寒身上得改改了。
见他如此丑橘倒也自在些,为了不吵醒他,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坐在袁牧寒对过。
“丫头,你可坐好了?”
柳成在马车外忽的来了这一嗓子,把丑橘吓了一跳,她好不容易不出半点声响才坐下,为的就是不吵到袁牧寒,这下倒好,柳成这一嗓子差点把车盖子掀翻了。
丑橘这不还没来得及说话,柳成又喊了一声儿,跟故意似的,她只好急忙回一句,“柳叔,我、我坐好。”
柳成一听,笑了俩声,驾着马车走了起来。
丑橘僵着身子,这会儿车内静的过分,估摸着是柳成那俩嗓子喊的太大声,她慢慢的偏过头去,果不其然,袁牧寒此时张开双眸,正看着她。
她尴尬看着袁牧寒,“那啥,少爷,吵到你了?”
袁牧寒一脸不满,低沉道,“吵死了。”
丑橘有些无辜,吵到他的又不是她,而是柳成那老小子,是他自个儿的人,他跟她摆啥脸子啊。
可这会儿她不是噌人家的车么,咋能跟主人家呛气哩,要是这小子心里不快,把她赶下车去,那她可就麻烦了。
丑橘扯了扯嘴角,双眸骨碌碌地转了一圈,说道,“少爷,你等了这么久,也累了,你接茬睡,我不吵你了,我一会也就下车。”
袁牧寒看了她一眼,清明的眸子闪过一丝什么,随后便收回目光,倚身向后靠去,也不说话了。
丑橘见状,把包袱抱在怀里,侧着身子背对着袁牧寒,靠在车上,也学着袁牧寒的样子闭目养神。
马车在这条乡村小路上行驶着,车轱辘晃了一个多时辰总算停了下来。
丑橘自知是到地方了,她心里也算着路程呢,拿着自个儿的东西下了马车,跟柳成道了谢,一溜烟就跑到村子里去了。
柳成坐在车上,看着那个跑到村子里去的小身影,笑着摇了摇头,似自言自语,又是说给车内的人听的。
“哎,也就只有这丫头了,下了车就走了,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
不过他说了之后,车内没有传出话来,既没让走,也没说留下。
其实方才在十里村的那个小屋子外,袁牧寒已是坐上车了,可却如同现在一般,并没有让他柳成驾车离去,而是在屋外等着。
柳成跟在袁牧寒身边多年,多少能猜出他的心思,他想着,自家主子也是不放心这丫头,有意要送她一程,要不也不会在屋外等了这丫头半柱香的工夫。
只是,主子这番用心,这丫头怕是不知道啊。
车内,袁牧寒伸出手,挑起一点窗幕,望着南坳村那条路,随后道,“上路。”
柳成张了张嘴,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架马走起来。
袁牧寒放下窗幕,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看谁耗得过谁……
☆、第一百二十三章 瞧你闺女干的好事儿
王氏搬了把小凳子从屋内出来,坐到院子里,瞅瞅院外那条小道,不时的叹了口气。
李来福在院子里修理一把脱把的锄头,才忙活完,拿着烟杆子正要送到嘴边,听到自家媳妇儿这模样,知道她是想闺女了。
别说他媳妇儿想了,他这个当爹的也想,俩多月前,他家丑橘跟着镇子上来的那个大户少爷说是到西郊赏荷去了,说是去一半天就回村。
可后头回来的只有那户少爷的管事,跟他们俩口子说了,他家少爷宅门里有事儿,连夜回去了,他家丑橘是贴身照顾的丫头,自是得跟着,还给了他们好些银子,说这仨俩月他家丑橘许是脱不开身回村了,这就算是她挣得工钱。
那时吧,他就觉乎着这户人家不错,宅门里有急事儿还特地来告诉他们俩口子一声,不仅来了吧,还把他家丫头的工钱提前支给了他们。
可几天前,他媳妇瞅着这天儿要转凉了,就给他家闺女准备了几件衣裳,村里有赶镇子的人就拜托人家给捎带了去,但是赶镇子的人回来了,把他闺女的那几件衣裳也给带回来了,说是找不着那户人家,还说镇子上压根就没有一户姓欧阳的大户。
当时他们俩口子就懵乎了,那户人家的少爷还搁他家住了一段日子哩,他们俩口子可是真真看到大活人哩,这咋能就没有哩!
可话说回来,这毕竟是托人家的事儿,他俩也不好搅问太深惹人烦,兴许是人家没找到地方哩。
李来福寻思着站起身,拿起身后那把小凳子走到王氏身边坐下,原先有些不利索的腿脚已走得很平稳了。
他坐下来道,“我说她娘,你也别整天唉声叹气的了,你看我这腿脚也好的差不多了,明儿咱俩就赶趟镇子去看看是咋回事儿。”
王氏迟疑了一下,只道再等等,双眸依旧望着院子外那条路,这条道一直从往村外,她们这附近住着的人外出要回来,都得走这条道。
李来福知道王氏是想再过些天去,因为再过些天就到仨月了,上次那个柳管事就送了仨月工钱来,“别等了,咱赶趟镇子费不了多少功夫,再说了,咱就去看看,搁大户门口那些个看家护院的打听打听咱闺女,也不进去。”
王氏听到自家男人的话,收回目光看向他,“她爹,咱还是再等等吧,前儿我听村口老赵家的媳妇的娘家舅妈的大娘说,她家小子原先就是在大户人家给人儿看家护院的,就是他们总去看自家的小子,让人儿主家的瞧见了,给辞了,你说咱闺女寻摸怎么个好差事多难啊,咱再等等,等到日子过了,咱闺女要是还没回来,咱就去问问。”
李来福一听就急了,他搁下烟杆子,“你这整天跟个木桩子似的杵在院子里瞅路道子也不是一档子事儿啊,就算你有孙猴子的火眼金睛,能把这路道子瞅出个窟窿来,咱家闺女也不能就这么窜出来啊……”
王氏正听着她男人念叨,可她男人念叨到一半就不说了,俩眼儿直勾勾的瞅着院外。
“咋了她爹,你倒是说啊?咋的,叫我这孙猴子给定住了!”
李来福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直给王氏打眼色。
王氏脸色一变,一叉腰,“咋的你!老了老了还添这毛病了,你那俩窟窿眼儿下头那张嘴就是出气儿的啊!有话不会好好——哎哟,你干啥啊!”
李来福哎哟一声儿,扔了烟杆子,伸手把他媳妇儿的脑袋往外一推,让她的脸朝着外头。
王氏原本就念着丑橘心里气儿不顺哩,一见她家男人跟她耍贫,心头的火儿就给拱起来了,正要开骂,忽的就瞧见院子外那条路上,打那头走来一个姑娘,怎么看怎么像她家丑橘。
见自个儿媳妇儿呆愣住了,李来福松开手,笑么呵的把地上的烟杆子捡起来。
这会儿王氏也忘了跟李来福生气了,木楞愣扭回头看向李来福,嗓子颤颤的,“她爹啊,你瞅那个是咱闺女不?”
李来福嘬嘬烟嘴儿,好笑的说道,“你啊你啊,没见到闺女天天念叨着,这会儿见着了还不认识了,你要是不信,不会自个儿迎上去看看么。”
王氏傻里傻气的应了一声,当真听话的站起身往外走去。
李来福瞧着也是起身跟在他媳妇身后,脸上的笑压也压不住啊,回来咯,他家闺女回来咯。
丑橘一脸疲惫的走在土路上,要说今天她是有够累的,早上经历了那么一遭,又跟袁牧寒莫名其妙的发了一通火儿,这会儿还拎这俩包衣服往家里走,不累才怪。
原先她在十里村收拾衣裳,瞅着啥都好,就啥都往包袱里塞,折腾到最后居然收罗了俩包衣裳,她都不知道自个儿有这么些个衣裳。
她磨磨蹭蹭的往家里走,但没走几步,她就看到了一脸又惊又喜,从院子里出来迎她的王氏跟李来福。
丑橘不免站住了脚,看着她爹娘,她娘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过好像有些瘦了,她爹跟在她娘身后,腿脚利索多了,最起码不用再拄着拐杖了。
见此,丑橘心里一暖,双眸一酸,到底是做爹娘的,不论她到到了哪儿,都是最惦记着她的。
可忽然一现,她不知怎的又想起了临行时车上那个冷峻的人,这人心里想着啥都摆在脸上,就是啥也不说出口,就等着她先低下头,真真是大爷当惯,都是惯的!
算了,啥也不想了,她到家了。
丑橘露出笑来,冲王氏还有李来福喊道,“爹娘,我回来……”
这原本还算是一处女儿归,爹亲娘亲齐落泪的戏码,谁知道王氏走近了一瞧,忽的就马开了。
“哎哟,你这女子,你这不是作的么,看、看、看我不打你!”
王氏脸上又惊转怒,气的一拍大腿指着丑橘,左右看看有啥能上手,可手边啥也没有,她低头看看脚下,脱下鞋子就要往上招呼。
丑橘瞧着就愣住了,这、这是咋回事儿啊?
李来福也纳闷,刚还好好的,这咋还上手了,他看了自个儿闺女一眼,忙上去拦住他婆娘。
“她、她娘,你这是咋了,才还愁眉苦脸的想闺女咧,这会儿咋还招呼上了,你是不是脑瓜子迷糊了!”
王氏抓着一只布鞋往前挥打,抖落不少尘土,她眯着眼呸了俩下,土进嘴里了。
她挣脱着要从李来福身前过去,“她爹你别拦着我,今儿我非好好教训这丫头一顿不可,你瞧瞧她干的好事儿!”
李来福这就更纳闷了,“她娘,你这是啥意思,咱、咱闺女干啥她啊?”
丑橘有些不知所措,瞧见王氏这般生气也是怯了三分,她开口道,“就是啊娘,我干啥了你非要揍啊?”
王氏指着丑橘,“你这丫头还敢辩嘴,你瞧瞧你带的啥?”
丑橘忙低下头瞅瞅,自个儿也没带啥啊,就带了俩包衣裳,她反问王氏,“咋了?不就带了俩包袱么。”
李来福也是看了自个儿闺女一眼,对王氏道,“哎哟,她娘,咱闺女就带了这俩包袱,你至于大惊小怪的么!”
王氏不理会李来福,冲丑橘怒道,“不就带了俩包袱,你也好意思叨叨,上次那管事给了仨月工钱,你这仨月还没到就回来了,你这明摆着是让人家给撵回来了!”
说着又冲李来福道,“瞧瞧你闺女干的这好事,这好的差事儿都给弄丢了,后头再上哪儿找这好的差事去!”
丑橘一听原来是这个啊,她放下包袱,正要跟王氏解释啥,还没开口,就看到王氏挣开李来福的手,抓着布鞋过来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人家又不是咱姑爷
这会儿还不到做晚晌饭的时候,不早不晚的村里没人起灶,不过丑橘家的灶里,已飘起了些许炊烟。
王氏忙活了小半个时辰,端着一碗面从灶里出来。
走快几步,她进了堂屋,看了一眼李来福,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生闷气儿的丑橘,给李来福使使眼色。
不过李来福只在一旁自顾自的装烟叶,压根就没看她,王氏暗骂一句,把手上的碗搁桌子上,伸出脚踩了李来福一脚。
李来福微微皱眉,抬起头来看向王氏,王氏脑袋朝丑橘那边偏了偏,使尽眼色。
李来福瞧着一笑,“咋了她娘?你有话就直说啊,咋老了老了还添毛病了,你那俩窟窿眼儿下头那张嘴就是出气儿的啊?”
王氏一听,脸色就臭了下来,这个老头子,这不是把她才在院子里跟她说的话又给她捞回来了么!
李来福原还嬉皮笑脸的,一见自个儿媳妇虎脸了,立马收了笑脸,他正了正脸色,“丫头啊……”
他才叫了一声,见丑橘同样是臭着脸看过来,他顿了下,话锋立马一转,“丫头啊,是、是你娘有话跟你说啊。”
王氏气恼地推了他一下,小声儿念叨了一句“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随即对丑橘笑道,“妮儿啊,这是娘给你做的葱花面,瞧瞧,娘还给你摊了鸡蛋哩,可香了,来来来,赶紧趁热吃了。”
丑橘大眼眸子往上瞅,小嘴一扁,也没动弹,她这会儿脑袋上还隐隐作痛哩,她娘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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